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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江湖人真会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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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浑身一激灵,立刻将阿岁护在身后。
  阿岁在他手臂中挣扎,凄厉地冲那趴在桥边的人形大叫:“张三哥!!!”
  沈光明也浑身发冷。
  那从江水中*钻出来的人半个身子趴在桥面上,半个身子悬吊半空。他衣衫破旧,看面容赫然是方才与七叔一同离开的丐帮弟子之中一人。只是现在脸上生气全无,一双浑浊的黑眼睛似有浓雾覆盖,双手死死扒着桥面,半张的口中不断流出恶臭的黄色浊液。
  “别过去!”沈光明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连忙拉着阿岁。
  “那是张三哥……师父!师父!”阿岁凄厉地冲着江面大叫。
  江水平静,远处孤帆点点。沈光明突然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从水中蹿出,急速奔来。
  他和阿岁躲不了,也逃不掉,他只能将阿岁死死护在身后,冲百里疾怒吼:“滚开!”
  百里疾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已立在了桥柱上。他仍旧一身青衣,浑身湿透,双目神情冰冷。沈光明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百里疾刚从一场酣斗中挣脱,浑身杀气盖都盖不住。“你师父死了。”他说,“这玉片是谁的?”
  “你骗人!”阿岁怒道,“师父没有死!你骗人!”
  “都成了水尸,还有不死的?”百里疾冷笑,倦于与两人说话纠缠,伸手就朝阿岁抓过去,“玉片,是你的,还是他的?!”
  沈光明伸臂格挡,百里疾反手将他狠狠推开,触碰到他胸前时只觉触手冰冷,惊了一瞬。
  “你练的什么古怪内功?”他转头问沈光明。
  沈光明被他推倒在桥面上,正要爬起时突觉腿上一窒。
  他胆战心惊地回头看去,果然是那水尸张三哥抓住了他的脚。
  “三哥……张三哥!放开我!”沈光明慌得话都说不利落。前边是被百里疾制住的阿岁,后面又是恶心可怖的水尸,他一时慌乱,顾不得其他,先回头去扒水尸的手。
  那水尸力气却大得离奇,非但扒不开,五指还越收越紧。沈光明疼得他全身颤抖,突见那水尸猛地张开了口。
  大嘴裂到耳下,口中利齿丛生。
  他大叫着猛力敲击那水尸的脑袋,阻止它咬下去。
  百里疾在远处笑出了声。沈光明心生绝望:眼见那水尸的牙齿,就要碰到他的裤脚了。
  刺啦一声,沈光明眼前飙出一汪黑水,全糊在了他胸前衣襟上。
  水尸的脑袋在桥面上滚了半圈,落入江中。
  “这小东西不能伤。”辛暮云站在沈光明身边,在他肩上擦净自己的剑,“唐鸥挺中意他,会跟我反目。”
  百里疾提起手里的小乞丐问:“那这个呢?”
  “留着。”辛暮云道,“七叔跑了,留着他有用处。”
  阿岁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光明,哑声喊他:“沈大哥……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沈光明将辛暮云的剑推开,从地上爬起来,“你呢?”
  他双腿仍在发抖,但依旧勉强站起。站直后正见到辛暮云挡在了自己面前,手里拿着半块玉片。
  “还给我!”沈光明一直积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伪君子!”
  “这是你的?”辛暮云举起玉片,颤声问。

  ☆、第37章 玉片(2)

  唐鸥与林少意仍在书房闲谈,突然听见院中传来急促脚步声,随后沈晴跑了过来。
  “小乞丐不见了!”她气喘吁吁地说,“我哥去找他了,他说去辛家堡找他。”
  唐鸥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如何不见的?沈光明已经去了?”
  “去之前让我过来找你们。”沈晴匆忙道,“唐少爷,请你……”
  “我知道。”唐鸥拿了剑,快步走出书房。
  林少意跟在他身后正要走出去,沈晴却拉住了他。
  “林盟主,我是柳舒舒的徒弟沈晴,也是沈光明的妹妹。”她迅速地说,“我听大哥说,师父受伤了。我想去少意盟探一探她,但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
  “当然可以。”林少意想了想,将剑缨解下给他,“你到了少意盟,拿着这缨子去找我的妹妹林澈,跟她说明之后,她会带你去见柳舒舒的。”
  他停顿片刻,见沈晴神情忧虑,便多加了一句:“不用担心,盗娘子受的都是皮外伤,目前在少意盟主要是休养。你不必忧虑。”
  沈晴感激道:“多谢林盟主!”
  林少意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现在就启程过去,去了少意盟就不要回来了,也尽量不要出门。江湖上可能有风波,你主要保重自己,不然你哥哥会伤心。”
  沈晴连忙点头。待林少意离开之后,她转身去跟唐夫人禀明情况。唐夫人知道她是要去少意盟,一颗心放了一半,还给了她一些盘缠让她路上用。
  虽然牵挂着沈光明,但沈晴一想起林少意方才的话,心中便有些不安。她跟着柳舒舒学了好几年,最擅长的只有轻功,除了逃跑,帮不上什么忙。唐夫人似是知道她心中忧虑,安慰道:“唐鸥和少意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们一定能把你大哥救回来的。你到少意盟去,陪着你师父,等着你大哥吧。”沈晴被她略略说服,简单收拾了行李,借了唐府一匹马就出发了。
  沈晴正跟唐夫人辞行的时候,唐鸥与林少意一前一后抵达了郁澜江上的那座桥。
  张三哥失去了头颅的尸首横在桥面上,身下一滩黑水。
  两人察看一番,心头都是一凛。
  张三哥的脑袋虽然不见了,但手臂上仍可看到密密麻麻的咬痕。
  “他是被水尸啃咬之后才变化的。”林少意虽知道水尸的存在,但从未见过水尸的残骸,自然也不知道变化为水尸的方法。此时看到那尸身上的伤痕,他终于觉得百里疾邪得可怕。
  “这是南疆的什么邪法?”他又怒又恨,“如此恶毒,这厮不可留!”
  唐鸥站起身,眉头紧皱着,看向对岸的辛家堡。
  他年少时常常留宿游玩的地方,此时在他眼中,变得诡异莫测。
  林少意见他一言不发,径直往前走,忙拉住了他:“唐鸥,你去哪儿?”
  “去找沈光明。”唐鸥深吸一口气,“和阿岁。”
  林少意仍拉着他不放:“你等等。我们需提防百里疾和他的水尸,不能莽撞……”
  “再等的话他们俩说不定也要变成水尸了!”唐鸥怒道,“你想看着他们像那黑乎乎的玩意儿一样游过来吗!”
  “你太鲁莽了!只怕还没找到那两人,你自己先成了百里疾的目标!”林少意也提高了声音,“关心则乱,唐鸥。”
  唐鸥不吭声,甩开袖子。
  “你怎么了……”林少意语气变得严肃,“唐鸥,你太过于在意沈光明了。”
  “他是我朋友。”唐鸥不悦道。
  林少意:“我也是你的朋友。若我落在辛暮云和百里疾手里,你也会这样不管不顾,连方法都没想好就鲁莽地往里面冲?”
  唐鸥仍旧不出声。
  林少意沉默了片刻,问他:“因为他模样俊俏,像个姑娘?”
  唐鸥讶然:“他并不像女子。少意,他和你我一样,是个想踏入江湖的青年人。”
  林少意:“唐鸥……你知道自己不对劲吗?”
  唐鸥:“不知道。”
  林少意:“……”
  两人都不知如何继续话题,最后还是林少意叹了口气,抬腿先迈了出去:“走吧,去救你的青年人。”
  唐鸥走在他身后,心事重重,快到桥头时突然反应过来:“少意,你知道怎么对付水尸?”
  “知道一点,但没实践过。”
  唐鸥顿时又怒了:“既然你知道,方才为何还要在那里耽误时间,还要我提防?”
  林少意回头瞥他一眼:“你放心,辛暮云不会对他们两个做什么的。如果要害那两人性命,他和百里疾又何必那么辛苦地将人拎回去?一个阿岁,能威胁丐帮,一个沈光明,能威胁你。”
  “威胁我,就等于限制你。”唐鸥很快明白。
  林少意叹了口气:“是啊。我之前还想过如何和辛暮云做朋友,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辛暮云和百里疾确实将两人带回了辛家堡。将两人扔在暗室之中,百里疾拍了拍手掌,转身走出去。
  沈光明瞪视着辛暮云。辛暮云手里仍拿着那块玉片,缓缓在他面前蹲下。
  “沈光明,我再问你一次,这玉片是谁的?”他目光急切狂热,期间执着神情,令沈光明不敢与他直视。
  也因为辛暮云太过热切,太过紧张,沈光明反倒不敢告诉他玉片真正的主人是谁。他转头看阿岁。阿岁被百里疾点了穴,正趴在地上昏睡。
  “你不能为难他。”沈光明道,“我就告诉你。”
  辛暮云笑了笑,修长手指攀上沈光明的手腕。
  他突然狠狠用力一拧,沈光明立时发出惨叫——他的手腕被拧脱臼了。
  “啊啊啊啊!”于手腕剧痛的一瞬间,他的眼泪冒了出来。沈光明疼得立刻蜷起身子,但脖子立刻又被辛暮云卡住了。
  “说,是谁的?”辛暮云压低了声音,凑近他耳边,一边轻笑一边问,“你不说,我有许多方式能令你说。你若说了,我也有许多方式能给你快活。你不懂武功,没有内力,唐鸥人婆妈又善良,将你照顾得很好。不过我不一样。你不说的话,那桥上的水尸便是你的下场。”
  “你……你不会杀我的……”沈光明忍着剧痛与强烈的窒息感,喘着气说,“你说……你不愿唐鸥与你反目……你不会害我……”
  “……噢,对。”辛暮云将手指又收紧了一点,“你说得很对。不杀你了,我不杀你。但天底下比死更恐怖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这么年轻,也许从未见识过吧?”
  他说话声音极轻,似在耳畔絮絮低语,所说的内容却阴森可怖。
  “见识了那些事情,你将永远也无法在黑夜入睡,无法直立行走,无法尝出世间百味,无法听到鸟雀鸣叫,也无法再看到唐鸥了……”辛暮云感受到沈光明因为恐惧而发颤,语气竟更加轻快喜悦,“说吧,好孩子,告诉我。”
  他略略松开手指,让沈光明喘了几口气。
  沈光明背后一片湿冷,是冒出的汗。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说,辛暮云真的会用那些手段来折磨自己。他在这茫然的一瞬中突然明白,辛暮云如今的目的也许已经不是他说与不说,而是从他身上,获得施虐的快感。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沈光明不知道那玉片对辛暮云有什么意义,但这样可怕的辛暮云,如果玉片的持有者与他有仇有恨……沈光明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阿岁。
  他要保护阿岁,所以绝不能说。
  见他仍然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辛暮云有些怒了。
  他放开手站起,跟百里疾讲话:“百里,我倦了。你料理他。小乞丐先不要动。”
  沈光明躺在暗室的地上,心头掠过一阵慌乱——百里疾见过这个玉片的,他知道玉片是阿岁的!他又想到百里疾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内力,顿时紧张得四肢僵硬。
  但百里疾什么都没说。他点了点头:“是。”
  沈光明一直等到两个人走出了暗室,才忍着手腕的痛楚坐起来。他忍着疼,自己将手腕复位了。阿岁仍在昏睡,沈光明研究了半天,实在不懂解穴,只好放弃了。
  暗室壁上原有一盏油灯,但百里疾拿走了。现在只剩石壁上数个小孔漏进一些日光,在地上投了几团光斑。
  沈光明待眼睛适应了才走到门边。暗室的门同样由沉重石块铸造,密不透风。沈光明摸索一阵,心想大约只能在外面开启,顿时心灰意冷。
  他不知道唐鸥是否会来救自己,额头抵在石门上叹息。辛暮云和百里疾将两人带来的时候蒙上了眼睛,沈光明不知此处是哪里,只晓得暗室大约在地下,或许还不止一个。
  他靠在门边唉声叹气,突然屏住了呼吸。
  在稍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沈光明立刻认出是辛暮云的嗓音,连忙将耳朵贴在石门上细细倾听。辛暮云并不知道他已经练了大吕功,百里疾也没有告诉辛暮云这件事,因而他在附近活动,才给了自己这个探听的机会——沈光明心中隐隐兴奋,默默运起大吕功。
  声音似乎隔了一两道墙,并不十分真切。沈光明只能辨认出辛暮云在呼唤百里疾,再认真听下去,他顿时脸红,猛地离开了石门。
  辛暮云的喘息、呻。吟和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沉重呼吸,断断续续地传过来。石块振动着,仿佛将他声音中饱含的*与放荡也一并灌入了沈光明耳中。
  沈光明此时想不听都不行了,他蹲在暗室的一角堵着耳朵皱着眉,那声浪仍一点点地传过来。
  他几乎没听到百里疾的声音,只有另一种有别于辛暮云的呼吸声,粗重急促。
  沈光明紧紧捂着耳朵,脸红得发烫。
  “不怕被听到吗?嗯?”他听到百里疾终于开口,“你叫得太大声了。”
  “不……不怕。哈哈……”辛暮云笑着回答,“那两个又不会武功……除了你,谁都听不到。”
  太可怕了……沈光明慌乱地想,辛堡主的声音原来还可以软成这样么?
  地面光斑渐渐移了位置,沈光明也放下了手:外面的声音终于消停了。
  他摸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也稍微燥热了起来。
  这时辛暮云又开口了,那声音已恢复成平时温和的调子:“差点忘记了,你尽快帮我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百里疾问。
  沈光明连忙将耳朵又贴上了石门。
  “我不喜欢柳舒舒。我不想再听到有人提起什么南疆三百义士和辛家堡以前的事情。”辛暮云阴冷地说,“去杀了她。”

  ☆、第38章 进堡

  沈光明呆在石门这侧,出不了声。
  那头消停了,他便更加不敢擅动,生怕百里疾或者辛暮云知道自己在偷听。
  他听到百里疾应了句“好”。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往上,消失了。沈光明出了一身冷汗,瘫坐在墙下。
  他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他的妹妹正在前往少意盟的路上,正赶赴柳舒舒身边。
  石门十分坚固,他不可能扒得开。沈光明也不知道那可能不存在的送饭的人是否会来。他在石室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眼看这光斑一分分褪下、消失。石室里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阿岁醒了。
  沈光明跟他说了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阿岁急忙问:“我们怎么逃出去?”
  黑暗中沈光明拍拍他肩:“我在想办法。”
  “现在连这扇门都过不去。”阿岁黯然道。
  “是的。”沈光明咬了咬牙,“只要能过了这扇门,我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救你和把消息传出去。”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两人正饿得饥肠辘辘,沈光明突听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后石门便缓缓开了。
  “送饭。”百里疾将手中托盘放在地下,“沈光明,你随我出去。”
  沈光明一颗心剧烈地跳了起来。他知道百里疾这样的高手能听出人的呼吸脉搏,生怕他察觉自己激动心情,背贴在墙上装作害怕地说:“我不去!你是不是要杀我?”
  “不杀你,好吃好喝地接待你。”百里疾的声音仍旧没什么起伏。沈光明不知怎么的想起他与辛暮云那时发出的喘息,臊得脸红。
  黑暗中百里疾看不到他脸色,将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理解为害怕,因而直接走过来拎着他衣领就往外走。
  “我自己走!”沈光明大声道,“等等!你们不许害他!绝对不许!”
  “不害他,我怎么会害他。”百里疾轻笑一声,回头对阿岁道,“小公子,慢慢吃。”
  他说完,将石门再度关上。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阿岁沉默了。
  他担心沈光明,担心自己,同时也困惑:一丝光都没有,他怎么吃?!
  沈光明仍被蒙着眼睛拎了上去。他走路的时候故意磕磕绊绊,想着如何才能摔倒。无奈百里疾力气太大,他屡次向前向后扑倒,都被他扯了回来。
  “不要乱跑。”百里疾阴恻恻地在他耳边说,“若跑,我就将你弟弟和妹妹全都抓来,一条条胳膊腿拆下来,慢慢吃了。”
  沈光明一抖:“你骗人!”
  “不骗人。”百里疾轻笑道,“你不知道,没了手脚的人做成水尸更好玩。圆滚滚的在水里漂,很有趣。”
  沈光明再不敢挣扎了。
  眼前黑布被拆开,沈光明才看到自己站在一个明亮的地方。房中烛光重重,他转头看到辛暮云坐在桌边,而桌上满是菜肴。
  他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叫了。
  沈光明:“……”
  辛暮云:“过来坐。我有事情问你。”
  沈光明慢吞吞地蹭过去,坐在椅上时只沾了半边屁股,随时准备跑。
  百里疾卷了衣裳,无声无息地跳上屋顶消失了。辛暮云没有看他一眼,沈光明好奇地打量了他几下。这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么?为何这般冷淡?沈光明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唐鸥曾说辛暮云还有妻儿,不由得又看了他几下。
  “看饱了么?”辛暮云为他舀了一碗汤,“想好了么?”
  沈光明看着那碗汤里的半个鸡腿,抬头问:“想什么?”
  “告诉我,玉片是谁的。”
  “……”沈光明脸上仍是呆滞畏惧神情,心里却已激动万分——他最担心的,不过是辛暮云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对方有任何要求、任何疑问,这些要求和疑问都是沈光明可以下手的缝隙。
  维持着脸上表情,沈光明已在瞬息间,在心里将方大枣说过的话、他曾骗过的人,全都飞快过了一遍。
  “是我的。”他抬起头,认真道,“玉片其实是我的,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
  话音一落,他惊讶地看到辛暮云脸上闪过极其复杂的神情。
  狂喜、震惊、悲伤、憎恨,这些情绪令辛暮云脸部抽搐,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狠狠吸了几口气才略略平复。
  “是你的?”他硬邦邦地问,“那我问你,这玉片原是一块,它如何成了现今的一半?那上面的字是什么?为何会有这样丑陋的燎烧痕迹?”
  沈光明愣了一会,微微眯着眼睛,让自己面上显出回忆和惋惜的神态:“被摔断的。路上遇到强匪,抢夺中掉到地上就变成这样了。之后又被……”
  辛暮云根本没让他往下说,抄起一根筷子就朝沈光明扔了过去。气浪突然袭来,沈光明鬓角与额前头发被他气劲激得扬起,双目惊恐。
  那筷尖悬在沈光明额上,筷尾拈在辛暮云两指之间。
  “骗徒。”辛暮云声音低沉,似是压抑着心中愤怒,“骗徒!别跟我说谎!”
  他将筷子狠狠掷下。筷尖如穿过豆腐一般无声穿过地面青砖,深深嵌了进去。
  沈光明被他这一手吓得腿都软了,摔倒在地上。
  “爬起来!”辛暮云令他站起,“再说一遍,是谁的?!”
  沈光明浑身颤抖,默默运起大吕功,将冷汗不断逼出。
  “是……是我捡的……”他声音发颤,语不成句,显是被辛暮云吓坏了,“年初,庙外头……在庆安城外头……庆安城外面那破庙外头,我捡的。在路上。”
  辛暮云无声地盯着他,良久才问了下一句:“看到是谁掉的么?”
  沈光明抬手擦了擦滴到下巴上的汗:“似是一个紫衣的公子掉的……不不,不……”
  辛暮云紧紧盯着他乱转的眼珠子。
  “不是紫衣,他是紫色的外袍……挺高大,和你差不多……”沈光明又抹了一把汗,“我……我再想想……”
  他抹完下巴抹脸颊,心想大吕功别的用处先不提,能逼汗真的不错啊。他不敢看辛暮云,生怕被他识破,心里却在盘算如果这些汗不能说明自己很害怕,为增加可信度他只能逼着自己尿裤子了。
  ……可不到万不得已,着实不想这样做。
  那头的辛暮云端着杯茶默默地喝,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莫怕,我不会因为你的这几句话弄死你。那公子什么模样,你是否看到?”
  问完问题的辛暮云再次凝视沈光明。
  沈光明这回不敢转移目光了。他略略挺直腰,和辛暮云直视着:“我是跟在他后面从庆安城里出来的。我记得,那是个很好看的公子。”
  他回忆着唐鸥的模样,边想边说,那神态倒也十分真实:“身材与你差不多,但年纪绝对比你年轻,是个在人群里也能一眼看到的公子爷。虽然……穿的不是锦衣,但气度非凡。我……我当时是想跟着他,看是否有可乘之机……”
  “然后你就看到他掉了个玉片?”辛暮云眯起眼睛。
  “……也,不是。”沈光明故意增加了一些细节,“其实是,他在怀里掏银子,想给途中遇到的一对乞丐。那玉片掉了之后……之后我就……踩住了。”
  辛暮云突然笑出声。
  “你踩住,是为了借机与他搭话,继而骗他?”他问。
  “是、是的。可那公子走得飞快,我弯腰捡个玉片的功夫,他就往前走了挺远。”沈光明舔舔嘴唇,继续将故事编下去,“人多,拥挤,其他的我记不清了。”
  辛暮云转着手里的茶,没说话。他面庞沉静,眉目疏朗,不言语的时候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身上的江湖客气质又平添许多精悍气息。这夜里他换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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