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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江湖人真会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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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襄说你混蛋,你骗人,少爷不会丢下我的!
  沈光明紧了紧自己的包袱,摸摸南襄的头:“风水轮流转,你不是跟少爷出去很多次了么,我带好吃的回来给你们。”
  南襄:“太讨厌你了!把我小鱼干还来!” 
  沈光明立刻捂紧自己的包袱,风一般跑了出去。
  唐鸥早就告别了自己的父母,在院子里一边练武一边等他。沈光明站在廊下默默看了一会儿,一时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和唐鸥一样厉害,一时又想到自己可能怎么练都练不出唐鸥的体魄和他身上让人喜欢的硬朗。如果在路上碰到唐鸥,如果唐鸥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如果唐鸥对他仍是陌生人,他仍旧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欺骗他;但现在沈光明有些不忍心。唐鸥觉得这个小骗子正在慢慢变好,至少在离开唐府跑路之前,他就一直乖乖地好下去吧:他心里悄悄下了个决定。
  路途遥远,两人骑马启程。
  谁料还没离开唐府的门口,街上就跑来一匹马,马上的人看到唐鸥在,远远就喊起“少爷留步”。
  “唐豪?”唐鸥惊讶道,“你不是送苏伯伯一家回去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爷……少爷……”唐豪从马上滚下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这是苏小姐给你的信,她说……她说要退亲。”
  唐鸥脸色一沉,将信夺过来立刻开始看。
  沈光明见他神情凝重,不敢乱出声,小心盯着他。
  唐鸥很快看完了信,转头看着沈光明。
  “陈正义,你跟苏小姐说了什么?”他问。
  沈光明:“???”
  唐鸥甩了甩手上的信:“苏小姐跟我道歉,还让我跟你说句多谢,说你当时的话醍醐灌顶,令她清醒,人活一生需尽欢,不可为自己生立桎梏。”
  沈光明:“……什么?我我我说什么了!苏小姐怎么乱讲话?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冤枉啊!”
  唐鸥将信折好了放回信封中,紧蹙着眉深叹口气。
  “小骗子。” 他说。                        

  ☆、第6章 沈光明!(捉小虫)

  苏家的家仆随后也赶了过来,生怕信中说得不清楚,让唐家误会。唐鸥把人拦在门前,让他先跟自己讲。
  苏小姐前头还有几个大哥,个个都是文武双全。为了教自家妹子,哥哥们费尽心思请来了一个有大学问的先生。先生学问很大,魅力也很大,苏小姐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自己的小院子里栽种的全是先生给她带来的花木。原本是郎有情妾有意,几个哥哥也颇为欣赏那先生,可惜苏老爷和夫人却不同意:先生家贫,又没有功名,无论什么人跟着以后都是要吃苦的。
  这次恰逢唐老爷过寿,苏老爷和苏夫人就急匆匆地将小姐带出来,让她见见那位只在口头上定了亲的夫婿。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不知为何苏小姐在车里哭了一场后便写了一封信,并跟爹娘禀明要退亲,态度十分坚决。
  唐鸥没说什么,收好信之后便告知苏家家仆他已可离开。
  他这几日陪着苏小姐出外游玩,其实早已看出她情绪低落,满眼颓丧,丝毫无少女的活泼情态。唐鸥怕是自己招待不周让爹娘丢脸,于是便更加殷勤地邀请苏姑娘外出。若说实话,他也并无多喜爱她,只是觉得她确实容姿卓然,又是相识的人,自然比别的客人更亲近些。
  这么说来,倒和这小厮没什么关系。他想。
  应该是苏小姐本就有退亲之意,在府中遇到这种花的陈正义,睹物思人,又被外人不相干的话扰了心绪,终于下了决心而已。
  唐鸥跟管家交待了这边的事情,回头看被他丢在门外的人。
  沈光明骗过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要是被人识破了抓起来,他也不会厚着脸皮耍赖,该认就认。
  可这次他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方才被唐鸥那句“小骗子”气得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无奈唐家护卫将他围实,他想对唐鸥发发威风也不能。
  当然他也没有威风的能力。
  见唐鸥走过来,他凛然道:“我没有破坏过你的婚事,也没有跟少夫人说过任何不得体的话。”
  唐鸥略略垂眼看他:“是么?真没说过什么?” 
  他突然想起那几首小曲,犹豫片刻才低声说出来。唐鸥哭笑不得,在他脑袋上捶了一记:“以后别唱了!知道不是你的错,走吧,去找师父了。”
  沈光明:“就这样走了?”
  唐鸥已轻快利落地跨上了马,动作流畅,只留给沈光明一个背影。
  “走了,还耽搁什么。”他回头说,“今夜我们可以在辛家堡过夜,飞天锦和那个叫沈光明的小贼,还得拜托辛大哥帮忙。”
  沈光明嘿嘿地笑,心头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辛暮云看着一副精明的模样,还是一堡之主,自然比唐鸥还要厉害千百倍。可不去的话,自己就再无练武机会,这身体也一日日虚弱下去,也是个死。 
  见他犹犹豫豫,唐鸥不耐道:“还磨蹭什么,走不走了?” 
  他居高临下,沈光明心想这他妈就走了?!你还没给大爷我道歉呢!大爷我这一走,不是生就是死,还不许人犹豫了?! 
  但看看唐鸥隐在衣下的肌肉,他只能吞了口口水,悻悻转身上马。不管怎样,至少现在还没暴露身份,只要在辛堡主面前小心经营,也不至于就真的那么糟,至少还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见了唐鸥师父学了青阳心法他也奈何不了我——他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地艰难上马。
  可才刚踏上马镫便被人从后拽了下来,差点摔在地上。 
  沈光明愤怒地回头,却看见方才过来的苏家家仆并没有离开,正满脸欢喜地站在自己面前。
  “沈光明!你怎么也在这里?”他开开心心地喊。
  沈光明:“……”
  唐鸥:“……”
  日头突然变得异常火辣,沈光明的汗正以常人无法目及的速度迅速在体内聚集、渗出、流下。
  他甚至觉得自己想去上茅厕,丹田的位置从未如此清晰过。
  唐鸥勒紧马头,马蹄声清脆地在他背后旋响。
  唐鸥在马上开口:“你喊他什么?”
  “沈光明啊!”苏家家仆推了沈光明一把,“你怎么不理人呢?我是苏小桃,你忘记啦?村西头的苏小桃啊,小时候你和沈晴不老取笑我名字么?”
  唐鸥:“他叫沈光明?” 
  “是啊,小明长得是出了名的俊,我认不出谁也不能认不出他啊。好些几年没见了,我长高长胖,他倒是认不出我来了。”那家仆转而十分亲热地与沈光明小声说话,“你肯好好做事就行,别再骗人啦,那个不长久,太阴损。”
  沈光明此时终于想起苏小桃是何许人也,只想喟然长叹。他抬手拍拍那人的肩,凄然道:“小桃啊,谢谢你了。”
  苏小桃:“???”
  唐鸥见他没有辩解,想到方才喊他“小骗子”时那激动的神态,不由得微微冷笑。
  “抓起来!”他吼道。
  从虽不宽敞但至少整洁的仆人房到堆满杂物的柴房,沈光明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可怜兮兮地坐在角落里眨眼睛。
  唐鸥大马金刀坐在柴垛上看着他:“说吧。”
  沈光明:“说什么?”
  唐鸥怒道:“原原本本,从头说来!”
  沈光明:“哦。话说从头,我老家是老川村,家里有个爹,有个妹妹还有个弟弟。房子不大,有个小院子,养了七只鸡,我弟出门时爹杀了两只给他带上……”
  唐鸥:“……谁听你这些?”
  沈光明放松身体倚靠在墙角,晃着脑袋道:“不是从头说来么?”
  话音刚落唐鸥就朝他扔了块木头。
  他手劲大,木头里还倾注了内劲,来势汹汹。沈光明下意识想躲却没躲开,砸在他左肩上。他嗷地大叫出声,整个身体蜷了起来。
  唐鸥本是想吓吓他,此时想起这人身上无半点内力,体质比普通人还要差一点,连忙走过去察看。
  沈光明疼得呲牙咧嘴,狠狠瞪着唐鸥。唐鸥有些无措,干脆蹲在他面前,语气再也无法强硬起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们的飞天锦?”
  二人一问一答间,唐鸥的脸越来越黑。
  “你怎么卖到县老爷夫人那儿去的?”他问。
  沈光明:“托我妹妹的福。”
  沈晴去王氏布铺打探消息那天,正巧碰上县老爷夫人在买布。她一边这儿瞧瞧那儿问问,一边凝神听掌柜和那位夫人说话,很快就知道原来是县老爷想要做件新衣裳,料子还不能比隔壁街的某位老爷差。拿到飞天锦之后,沈晴换了身衣裳,扮作逃难过来的女人,在县衙大人府邸后门候了半天,等夫人的那位贴身丫鬟出来,她便抱着飞天锦,踉踉跄跄走出去。
  唐鸥摇摇头:“这方法和你那天倒是很像。”
  沈光明笑道:“不是像,是一模一样。我妹十分机灵,在布铺时就发现那丫鬟眼光比夫人更厉害,连掌柜的都夸她懂行。既然懂行,就能看出那布是好是坏。县老爷不是要与那什么老爷争么,我妹便说那老爷也想买布,却将价钱压得太低,还多次哭诉对方不识货。”
  “所以为了让县老爷比他识货,县老爷的夫人在听丫鬟禀报之后,就掏钱将布买了下来。”唐鸥笑了笑,“至少一千两的飞天锦,你们卖了一百两,也很识货。”
  沈光明不理会他的讥讽,梗着脖子闭眼道:“我可都说了,要杀了埋作花肥还是送官,随便你。”
  唐鸥干脆坐在了地上:“你以前一定也被人捉过吧?没人将你送官?你怎么逃出来的?”
  沈光明不睁眼,嘿嘿直笑:“行业私密,恕不奉告。”
  他扭着脖子,愈发显得瘦削。
  而说实在的,唐鸥对他也无计可施。
  送官便要说出原委,可母亲和王氏布铺并不想将飞天锦被骗一事公开;若是捏造名目送去,又是唐鸥绝不肯做的。沈光明卖身契上写的名字是“陈正义”,那皱巴巴的户籍纸自然也是假,这虽然是个好由头,可谁都没法保证沈光明在堂上不把飞天锦的事情说出来。母亲很喜欢沈光明,若是知道他就是小偷,自然又要唉声叹气惋惜一番,说不定还会像挽留南襄和翠环玲珑一般,也不责罚,依旧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唐鸥与他接触最多,想到每次自己称他“陈正义”时这人指不定都在心中暗笑,唐鸥甚至想要揍他一顿。
  可他突然又记起自己可是亲口说要帮他到底的,若真是揍一顿,万一将人揍死了……唐鸥想了又想,不知怎么处理才好,十分苦恼。
  夜间南襄给沈光明送饭,还一脸崇敬地看着他:“正义啊,你真了不得,我佩服你。” 
  沈光明:“我大名是沈光明,别乱叫。怎么,你们少爷没跟你说我是什么玩意儿?”
  “少爷说了,还伤心着呢。”南襄道,“苏小姐是因为你才退的婚是吧?哎,苏小姐那人品相貌,确实是人见人爱的。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啊,你这家伙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和少爷抢老婆。”
  沈光明一口干饭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呛咳半天缓过气来,他揪着南襄衣领吼道:“谁抢谁老婆???谁说的!”
  “你抢少爷的老婆嘛。”南襄的眼神依旧崇敬,“要不是这样,苏家家仆为啥在门口把你从马上拉下来?这不是被气的么。少爷可从来没让我们进过柴房,做错了骂两顿也就罢了,你还是头一个。化名进府原来是为了和苏小姐碰头,我是真佩服你啊。可你让少爷这么伤心,我不喜欢。”
  沈光明一顿饭吃得有气无力,南襄在他身边说个不停,末了还把自己的小鱼干要了一半回去。
  一边啃着剩下的小鱼干,一边窝在柴房角落里忧愁叹气。沈光明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唐鸥这样污蔑,心中懊恼不已:这厮果然复杂,比唐夫人还复杂,你说他正直吧,可他还会用这样曲里拐弯的方法来毁人清誉。
  正滚着,唐鸥脑袋在窗上出现:“叹什么?前门都听见了。”
  沈光明从地上一下站起来:“唐少爷,你以后别娶亲。你娶一次老子就抢一次,让你诋毁我!”
  唐鸥笑了笑,将他的威胁当做笑话。
  “小骗子,跟你商量个事。”他说,“你把飞天锦给我弄回来,我就放了你。”                        

  ☆、第7章 运气(1)

  沈光明趴在小窗旁边,和唐鸥只隔着几根铁条。
  “你说真的?”他十分怀疑地问。
  唐鸥敲敲铁条:“有两个条件:首先飞天锦必须是完整的,其次,不能牵连到我们家。”
  “为什么放了我?”沈光明仍旧疑惑,“我可是大骗子。”
  “你是小骗子。”唐鸥淡然道,“不放你,难道将你留在府里白吃白喝?”
  沈光明想了一会儿,大概理解了唐鸥的想法。这人不知道怎么处置自己,于是干脆找了个这样的方法,一来可以取回自己父亲的寿礼,二来还可以解决自己这个麻烦。
  “答应的话就放你离开。”唐鸥说,“三日为限。”
  “好,应了。”沈光明立刻说。
  唐鸥伸手探入窗中与他击掌:“别想逃,庆安城虽大,你想从我眼下逃走却是不可能的。”
  沈光明:“……多谢提醒。”
  回到仆人房里和南襄挤着睡了一觉,第二日,沈光明神清气爽地起床了。
  他一路顺顺利利地走出唐府,往县衙门外的茶摊走过去。
  出门时唐鸥问他是否有十足把握,他坦白说没有。只有三日时间,而他对县太爷和他夫人都没有丝毫了解,此时心里最希望的是盗娘子柳舒舒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盗娘子柳舒舒是沈晴的师父,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红颜巨盗。爹要送沈晴去跟柳舒舒学艺的时候,沈光明和他打了一架。他不想让沈晴去学这个。跟着方大枣四处跑的那段日子,他见过那些雏盗学技:滚油取钱、悬丝倒捞宝、薄刃入囊……还有各式各样的工具,都要熟习。而能学成些本事,无不经过满手伤痕,个个遍体鳞伤。沈晴一去便是三年,回来的时候腰间悬着几个钱袋,银钱乱响。
  沈光明生怕她真被那盗娘子教坏了心眼,谁知沈晴回来的头一件事便是把钱袋里的银子都给了他。“大哥,你为了我被爹打得很惨吧?”小姑娘嘿嘿乱笑,“是不是哭了?给你买糖吃。”沈光明收了,却没告诉她自己虽然确实哭了一晚上,却不是因为被打,而是因为害怕她回不来了。
  虽然沈晴的技艺已经很不错,但和她师父相比,仍是小巫大巫之别。
  柳舒舒最有名的一桩盗案便是在九重深宫之中,将贵妃左耳的一枚玲珑滴翠悬珠环偷了出来。直到当夜皇帝在贵妃宫里歇息,耳环被盗去一枚的事情才被发现。贵妃身边始终有宫娥太监围绕,自己又因一直在随皇后处理后宫之事而不曾休息,宫中里里外外被查了个底朝天,因此被屈打致死的男女不知多少,却没人能查清楚柳舒舒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做成的这桩案子。
  若是柳舒舒在这里,只怕不用三日,只消三个时辰便能让飞天锦物归原主。
  沈光明知道唐鸥就在附近不远不近地跟着,愁绪万千地慢慢喝茶。
  茶摊的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粗莽汉子,在桌椅间行走来去帮忙的倒是个十来岁年纪的小姑娘。沈光明虽然等在这里,却并无任何想法,只盘算着看县衙那头是否会发生让自己有可趁之机的事情,于是无聊得很,便拿一双眼睛晃来晃去地看那姑娘。
  他今日借了南襄一套体面衣服,看着就像个普通人家的读书人,就是长得不够老实,惹得那姑娘不停地用眼角余光扫他。
  姑娘秀气清爽,沈光明自觉十分赏心悦目,正看得开心,眼前砰地落定一个大汉。
  “小混蛋,你眼睛乱招什么苍蝇?”茶摊老板怒道,“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出来的!”
  沈光明正要跟他说“我是唐家少爷的书童南襄”,忽听县衙侧门那儿有了点动静。他虽从未见过县太爷,但见那从侧门出来的人的架势,心想终于等到了。
  茶摊老板见他盯着那边看个不停,又见他一副不良人家的模样,虽白净斯文,但看着就是不对劲,便重重哼了一声:“你莫不是那什么素琴姑娘的小厮?别等了,整个庆安城的人都知道县太爷现在是往温云云姑娘那里去了,嘿,还派人来守着?可笑!”
  沈光明猛地抬头。茶摊老板被他眼神吓退了一步:“你要如何!”
  “多谢老板,多谢老板。”沈光明多掏了点儿钱付账,转身悄悄缀在县太爷和侍从一行人后面走了。
  一路跟一路走,沈光明果真见前面的几位爷来到了烟花巷中。
  沈光明到了庆安城还没到这头来开过眼界,此时也屁颠屁颠跟着溜了进去。他衣衫朴素,虽不至于被拦住不许入,但也没受到什么更热情的接待。沈光明进去看了一圈,明白这是个清倌馆子,难怪大白天的也开着。
  那县太爷与馆中仆人说了几句,便摇着扇子在一旁等候。沈光明悄悄靠近,见他扇上题了两句笔迹娟秀的诗,落款为“云云”,估摸便是那温云云姑娘给的了。
  “这……这是云云姑娘的题字?!”他佯作惊讶,凑过去看了又看,“玉骨清姿,好字,好字。”
  县太爷嘿地一笑,将扇面展示给他看:“任尔九天觅孤蟾,不若人间两相欢。这可是云云姑娘专为我而写,自然是好的。”
  沈光明心中暗啐这不知所谓的诗句,面上却是洋洋笑意,躬身笑道:“我们少爷说了,云云姑娘的笔墨,那是人间仙迹,尤为难求啊。”
  县太爷一愣:“你家少爷?你家少爷是谁?”
  沈光明故作神秘,摇头轻笑,随即直身立在一旁。他学着自己所看的南襄平日站在唐鸥身边的模样,腰挺得笔直,一张标致脸庞上挂着平静之色。
  对方这么冷淡,县太爷便有些不高兴了。他哼哼地笑,摇着扇子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冲到沈光明面前:“你的少爷没来,你来干什么?云云还没到见客的时间,你家少爷若是有心,就不要叫小厮前来,亲自登门才叫有诚意。”
  他感觉自己挫了对方的威风,啪地展开扇子,倨傲地笑着。
  沈光明慢吞吞地说:“我家少爷正在家中等候云云姑娘,想必老爷您还不知情。”
  县太爷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第8章 运气(2)

  县太爷为了这云云姑娘不知投了几多银子费了几多力气受了夫人几多挠,现在也只能牵个小手喝杯小酒,乍听这仆从说居然有人能将温云云请到府上,他是不信的。
  他打量了沈光明一番,心头暗暗地笑了。
  这少年如此人品居然只是个仆从,不知他的少爷是什么人物。可庆安城中所有的权贵人家没县太爷不熟悉的,少年身上并无任何一家的标示,他越看越是怀疑。
  沈光明见他这样不断上下打量自己,微微笑了一笑。
  “我是鲁王府的人。”他说。
  县太爷的脸色再次剧变。
  沈光明不再说话,平静站在一旁。
  县太爷呆了一阵,小心探问:“你的主人是小王爷?”
  沈光明没理会他,鼻孔冲着他翕动,很有狗仗人势的傲气。
  屋里沉默了一阵,只听县太爷又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小王爷找云云姑娘去,是为了什么事?”
  他刚刚说完便愣了一下:沈光明伸出食中二指勾勾,明显是想让他掏钱。县太爷立刻乐呵呵地把一块分量颇足的银子塞进了沈光明的手里。要放在京城里,王爷府里的仆人,面子可比他这个六品小官还大。他不能不示好。
  沈光明将银两别入腰带,脸上仍是一派平静:“小王爷不仅请了云云姑娘,还请了云绣阁的潘老板。大人您也许不知道,云云姑娘看布眼光十分老到,潘老板更不在话下。小王爷请他们去,是为了鉴一匹布。”
  “什么布?”县太爷更加好奇了。
  “飞天锦。”沈光明微笑着说,“世间金贵无比,仅有二匹。”
  唐鸥蹲在屋上,将沈光明和县太爷的对答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了。
  他此时才明白沈光明的用意。鲁王爷管辖包括庆安城在内的几个城镇,沈光明自然听过他名号,县太爷更不用说。他亮出这样一副神秘派头,又搬出鲁小王爷的大号,县太爷一时间吃惊更甚于怀疑。
  而他根本不给县太爷足够的时间再次组织起怀疑,便立刻抛出了一个噱头。
  屋中沈光明正跟县太爷绘声绘色地说着飞天锦的故事。
  “没错,就是神织府的布匹。神织府是天下织造第一府,飞天锦是神织府的一等织娘花了十年时间制作的。我们小王爷费了许多力气才到手,甚是重视。”他压低声音,说得很是真切,“是要给皇太后送去的。”
  县太爷眯眼看他:“这么了不得?”
  沈光明心道自己牛皮吹得有点大了,连忙又扔出个转折:“可惜啊。东西送来的时候遭遇流民哄抢,遗失了一匹。”
  他说完瞥了县太爷一眼,故意深深叹气:“大人,我还是给你提个醒吧,这飞天锦正是在庆安城外不见的。”
  面前的肥胖男人顿时惊得浑身肥肉发颤。
  “什么!我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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