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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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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一双眼里墨色翻涌,喉咙里全是血腥味,他一字没说。他担心自己一张口全是疯狂涌出的血。
叶静的剑极赋灵气,他的气息与手中剑气几乎浑然一体,叶长生死都想不到的是,他原想拿叶静炼剑,不料叶静却被他炼成了一把剑。人分善恶,剑无正邪,叶静本身就是一柄剑。所以他毫无忌惮地催动底下叶家剑潭上万把剑的剑气,他根本不担心剑气会失控掀了这玄武山。
万道剑气入我剑袖,杀人屠道,一人足矣。少年一身雪色剑袍立在殿中,双袖两道蓝色剑纹,踏得是无上剑道,端得是清绝气质,模样仍是当年后山小院树下读书的叶家小师叔。死于他剑下的九位叶家剑圣,死于他剑下的叶氏宗门弟子,还有那玄武山下六百六块青石大碑全都记得:叶氏宗门第四十六代弟子叶静,一剑在手,未尝一败。
终于,叶静食指点上剑柄,一点浩然剑气,啸出山海气势,直逼面前的黑衣少年而去。
胡亥眼见那道越来越逼近的剑气,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剑气骤然而下,他没能收住势,胸口生生受了这一道剑气,退了数步猛地单膝跪在地上。他抬手就捂住了口,血却仍是顺着他的指缝疯狂溢出。
“胡亥!”余子式刚喊了一声,忽然就被瞬间跃起的少年卷过来压在了身下。
胡亥生生受了叶静凌空而来这一道剑气,将余子式护在了身下,他脸上满是血污,一点点砸在余子式的脸上。胡亥根本不敢说话,他担心他一说话血会全部喷在余子式的脸上。
叶静望着这一幕,手中动作丝毫不顿,殿中的长剑被他驱动,一瞬间全部震出呼啸剑气,他扬手就将剑气聚集起来朝着地上的两人就砸了过去。
胡亥分明是感觉到了,但是根本避不开,他浑身都没有力气,用尽全力扯出一抹笑,俯身轻轻对着身下的余子式道了一句,“先生,对不起。”话一出口,少年口中的血就瞬间染红了余子式青色衣襟。
对不起,先生,我真的杀不了他。
余子式怔怔看着身上伤成这样仍旧死死护着他的少年,这个豁出去命也要将他护在身下的少年,这个满脸都是血但是笑得极为澄澈干净的少年,心中某处像是被狠狠击穿,酸楚与灼热一瞬间灌满胸膛,他尚来不及说一句话,胡亥闭了一瞬眼,撑着地的手一瞬间压碎了地上石砖,生生受了叶静这一道千钧剑气。
“胡亥。”余子式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不及,像是所有都来不及了,未说完的,未做的,全都要被生生截断。
什么是生死,生死本是一念。
余子式看着胡亥缓缓睁开的漆黑眼睛,呼吸都滞了一瞬,他此生见过所有的光亮与绚丽,远敌不过少年眼眸如星。他直到这这一刻才终于彻底相信,这个少年喜欢他,喜欢到愿意将心一点点掏出来小心翼翼放在他手心,卑微且怯懦,坦荡而无畏。
就像一直隐在云深雾缭之下的悬案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胡亥缓缓撑起身体,望着余子式怔住的脸,伸手一点点狠狠擦去余子式脸上的血迹。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儿。身下这个男人还没承认喜欢他,这个男人身上还没有自己的味道,这个男人的世界自己尚未真正闯进去,这双淡色的眸子才刚刚映入自己的身影。
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儿,他还有余生一笔债要向他讨回来。
魏筹一直在暗中感受着胡亥的气息波动,此时终于轻轻笑了下。
兴许是太多年过去了,因为无人征服过无人提及过,世人如今都忘了,这叶家剑冢数百年前葬了柄黑色长剑。
春秋第一相剑师风胡子曾称此剑湛湛然黑色也,是一只漆黑的眼睛。天子之剑,非帝道之人不能手执,故叶家先祖以陨铁玄石长封此剑于叶家剑潭之下,镇以浩浩万剑。
欧冶子铸湛卢,一剑成而九州气运雷鸣。
第100章 买酒
张良见余子式与胡亥的境况着实是惨了些,一咬牙豁出去了,扬袖抵上叶静的剑气,勉强挡了一阵。
胡亥趁着喘息的间隙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狠狠抹了把唇角的血,忽然听见耳边一道苍老淡定的声音响起。
“拿剑。”
胡亥皱眉望了眼魏筹,随即听见老头不耐烦的声音,“对,就是你,拿剑。”
胡亥根本没有剑,在深宫中学剑太容易被人发现,他只修内力从不碰剑术,手上连拿剑的茧子都不曾有。余子式也注意到了,望向魏筹低声焦虑道:“瞎子,他不会用剑!”
“不会那就学啊!”魏筹猛地吼了声,那一嗓子差点吓着余子式。老头抵着龙渊剑对着胡亥冷笑道:“你傻了?拿剑!”
这边张良见这群人半天光喊声没动静,手上实在是撑不住了,猛地退了数步,护住心脉避了一记,恰好跪在了魏筹身边。他抬眸望着越打剑气不弱反盛的叶静,内心一时有些崩溃,下意识就叨了一句,“这人入邪道了吧?”
他刚一说完,叶静眼睛一瞬间眯了起来,杀气骤涨。魏筹二话不说,扯下鞋就朝甩了张良一脸。
叶静杀了九位叶家剑圣后,因为叶家大弟子怒极的一句“邪道孽畜”,直接屠了叶氏满门啊!
殿中剑气皱涨,地底下的剑气翻滚不息,叶静抬手,剑气凝聚成剑形,一柄长剑悬在他面前,他眼中终于起了冰冷的杀意。
胡亥挡在余子式面前,刚想伸手凝聚内力,忽然迎面一只鞋子狠狠朝他甩了过来。胡亥侧头避开,紧接着就听见魏筹异常嫌恶的声音,“把内力收了!你这一身都是些什么玩意?全收了!”
下三滥的剑士教出来的二流内家功夫,有那么点剑道的意思,但是不修气机也不修剑势,不伦不类。到最后只修了一身悍然的内力,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感觉到叶静的气息波动,魏筹对着胡亥骂道:“你愣着干什么?不用内力就不会打了?”
胡亥明显是没跟上魏筹的思路,见着叶静数道横行劈斩的剑气,下意识还是用内力去挡,却生生给魏筹一嗓子吼得收了内力,略显狼狈地低身避了一避。魏筹感觉到胡亥的困境,觉得一时也是颇为心塞,他吼道:“找你的剑!人家光凭剑气就铸了把剑,你的呢?”
胡亥望着迎面而来的浩荡剑气,试着伸手凝起剑气,却一无所获。眼见着叶静的剑气越来越近,他眼中墨色越来越深,周围剑气却仍是毫无起色。
他根本控制不了剑气。
“控制不了就跑啊!”魏筹吼了一嗓子,劈头盖脸骂道:“你跟个傻子一样站着是为了给人砍啊!”
魏筹话音刚落,胡亥立刻侧身堪堪避开。袖子被叶静狠狠斩下一截,直接给剑气震碎了。胡亥刚退后站定就听见魏筹的声音,“感受你的气机,气机与剑共鸣才有了剑气,找你的气机,找你的剑。”感觉到胡亥的气息又滞住了,魏筹猛地吼道,“你倒是找啊!”这孩子瞧上去还挺机灵的,怎么一学起来就跟个废物似的。
胡亥给魏筹一嗓子吼得回了神。
叶静的剑势越来越利,他沉了眸子,直接一扬手,数十把剑气凝成的剑朝着胡亥斩去,这一记几乎不可能避开,要么扛,要么死。
胡亥眼中倒映着那越来越近的密集剑气,望了眼身后不远处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余子式。
满殿的剑气,杀意,气机。
望着身后余子式,极致的冷静让胡亥耳边的世界都静了一瞬。
什么是剑?什么是剑道?他似乎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学过的东西,望着那张脸,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绝不能退,半步都不能退。
生平第一次,胡亥觉得自己输不起。一念起,眼中越发漆黑深邃,似乎斩灭了所有的光亮,他忽然就感觉到了魏筹所说的气机。
剑道分为两重,剑招与剑意。剑招加气机就是剑意,原来所谓气机,不过一念而已。
世上可通天地的,从来只有人心一念。
一直在留意胡亥的魏筹倏然抬头。
胡亥身上的气息波动忽然消失了,魏筹手底下的剑气骤然挣开,他收手撤剑,拽过一旁的张良往后一掠数丈,前所未有的利落。耳边一声剑啸,悠扬清越,极远处山峰之上九鼎忽然雷鸣震动不已。
魏筹扶着龙渊得意了笑了,他一直折腾胡亥来着。其实哪里需要找什么剑啊?春秋名器,从来都是剑寻人,根本没有人寻剑这一说。真当他手中的龙渊剑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道在手中,剑在手中,这才是非凡造化。
叶家剑潭极深处,陨铁玄石所制的剑匣裂开一条缝,刹那间剑潭中万剑齐鸣,一时间剑气几乎要掀了整座玄武山。
绝迹江湖数百年的春秋第一名剑,湛卢横空出世。
魏筹按下腰间受到气机牵引雷鸣不已的龙渊剑,冷冷一笑。小子,剑是在你手上了,拿不拿得稳,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湛卢,那可是一剑能斩九州气运的帝道之剑。
漆黑长剑震开剑匣划水而出,胡亥忽然扭头望向长生阁外,青峰大雾,一剑划过苍穹,穿云破空直指他面门而来。四荡的剑气直接震碎了满殿的长剑,叶静收袖猛地退了一步,一抬头,黑衣的少年已经稳稳握住了漆黑长剑,他立在原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手中长剑出鞘半寸。
玄武山底下的剑气瞬间平了,前一刻还剧烈翻腾的剑气骤然平静,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那是少年生平第一次执剑。
余子式看得一怔,少年执剑的样子,有如帝王君临天下。
没有冠冕,没有玄服,没有朝臣,少年一无所有,可他的确是真正的帝王,他脚下有山河雌伏。
叶静望着胡亥的样子愣了一瞬,良久才看着少年手中漆黑长剑轻轻道了两个字,“湛卢。”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抬手,蓝色剑袖里振出剑气。
叶静这一生,从没有退过,即便是死。
两人长剑对上的那一瞬间,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胡亥抬手直接劈开了叶静的剑气,手一送湛卢轻轻抵上了叶静的咽喉。
一招而已。
“你输了。”胡亥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什么嚣张更没有什么嘲讽,他甚至没有杀叶静。
叶静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无所谓地点了下头,抬眸望着胡亥轻轻笑了笑,依稀还是从前那位性子温和的叶家小师叔,他开口淡然道:“对,我输了。”没什么好不服的,湛卢是天子剑,万剑之宗,自问世起未尝向一人臣服。少年没有入剑道,是剑道向他臣服了。天下剑道中人,但凡用剑,就不可能赢了湛卢。
他输了,却也是输得坦荡,哪怕是死了,也没什么不甘心的。
胡亥望了叶静一会儿,忽然抬手,收剑入鞘。
他回身走到余子式身边,将人轻轻扶起来,轻声问道:“先生,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
余子式摇了下头,“我没事。”胡亥紧紧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放心,余子式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拿袖子一点点将胡亥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真没事。”
魏筹闻声轻轻扯出一抹笑,世上之人拿剑容易,放下剑却是很难,这湛卢,少年竟然当真稳稳握住了。
所谓湛卢,其实真的握在手上,不过一柄玄铁长剑而已。杀人的从来就是人,不是剑。
魏筹上前一步,拍了拍余子式的肩,悠悠道:“别费工夫找九鼎了,湛卢剑斩天下六合气运,这剑可比九鼎值钱多了。”说着话,他拖着一旁陷入沉思的张良就往山下走,这小子的衣服一摸就是上好材质,拖着他去山下买酒肯定错不了。
第101章 白
余子式与胡亥走出长生阁的时候,叶静依旧是一身蓝白剑袍立在大殿中央,他淡淡望了眼胡亥与余子式的背影,面上依旧是寻常的淡漠模样。等到两人的背影都消失在阶下,他这才回眸静静望了眼长生阁,透过破碎的门窗他看见殿外葱茏的草木、初夏的阳光。深山隔绝了人世,岁月安稳,似乎弹指又是一十七年。
那一刻,叶静的眸子很幽静,没有人知道这位杀师灭祖的叶家剑冢唯一血脉在想些什么。
这七十二座小狼牙峰,东南二十八皇庭大殿,偌大的叶家剑冢,终于是只剩了他叶静一人。
半山腰,余子式担心胡亥的伤势,走了一会儿见胡亥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人在溪涧竹桥边石阶上坐下,摘了张叶子给他舀了一捧山溪水。胡亥极为乖巧地喝着水,窝在余子式身边暗自吐纳着气息,喉咙里的血腥味早已淡了不少,他却是不想起身,枕着余子式的肩思绪纷飞。
林间风叶杂乱,湛卢剑随意地抛在一旁阶下,山林寂静。
余子式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他还难受,伸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低声问道:“要不我背你下山吧?”
胡亥抬眸对着余子式笑了笑,一双漆黑的眼湿漉漉的,像幽幽晨星一样漂亮到了极点。他轻轻摇了摇下头,实在是忍不住,伸出手一点点环上了余子式的腰,这个姿势暧昧到了极点,他分明感觉到了余子式一僵,他轻轻叹道:“先生,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胡亥真没想做什么,他只是忽然有些止不住的后怕罢了,此生无论是握剑还是杀人从未颤抖的手此时放在男人的腰间,竟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个人,只有真真切切抱在怀中,才能稍微平息一点他心中对失去的惊惶感。石壁下错开男人伸出的手,眼睁睁看他消失在眼前,那一瞬间的感觉胡亥毕生难忘。他紧了紧手,环着余子式的要轻声喃喃道:“先生,我想抱着你,你别推开我了。”
余子式没说好,也没伸手推开他,他静静坐在石阶上,指间是少年漆黑的长发。窝在他怀中的少年眉眼里全是温驯乖巧,谁都想不到会与刚才长生阁手执湛卢的少年会是同一人。他轻轻摸着少年一头长发,良久终于轻声问了一句,“胡亥,你执湛卢对着叶静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余子式不是瞎子,他分明感觉到了胡亥那一瞬间的凛冽杀气。
他以为胡亥会直接杀了叶静,可是湛卢停住了,抵在了叶静的咽喉处,稳稳地停住了。少年收剑回身朝自己走回来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上了,整个人都怔了,长生阁门窗里投进大片大片初夏澄澈明亮的阳光,不及少年执剑模样万分之一的惊艳。
胡亥听见余子式的话却是认真回想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余子式为什么会问这个,半晌他才犹豫道:“当时……没想什么啊。”他的确不记得自己想了什么,叶静若是当时稍微动一下,他仍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是叶静先弃剑认输了,认得干脆利落。
余子式听着少年小心翼翼的回答,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他伸手揉了下胡亥的头发,“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别这么紧张。”
“是应该杀了他吗?”胡亥想了一会儿,略带不安地仰头看向余子式。
余子式看着少年懵懂的样子,一字一句轻声道:“下回与人动手,若是对方起了杀心,手下就别留情了。”见胡亥还是一副怔怔的样子,余子式伸手轻轻勾起胡亥的下巴,“听清楚没?刀剑这事本就是生死有命,他既然找死,你就别这么客气了。”
胡亥轻轻笑了下,忽然猛地上前凑近了,余子式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下意识撤手猛地往后避了一下,却忘了自己坐在山石台阶上,一时不慎往后摔了下去,胡亥迅速伸手垫在了他身下石阶上,余子式仰头重重摔在了胡亥手上,一抬眸就看见胡亥倾身欺上来,一双漆黑的眼极为幽深。“先生,那如果对方位高权重,得罪他会很麻烦呢?”
余子式仰头望着少年漆黑的眸子竟是恍惚了一下,半晌才道了一句,“你一个大秦的公子,杀就杀了,位高权重这事儿留着我操心吧。”
胡亥眼中笑意更为幽深了,余子式觉得胡亥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了,他想说句什么让胡亥起开,忽然听见少年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几乎都要喷在他脸上了,少年低低问道:“先生,那如果是我先欺辱他人呢?大秦的小公子若是折辱人,按律可以判得轻一些吧?”
余子式当大秦律官太久了,一听“按律”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在脑海中认真思索了起了秦律,“按律吧,若是大秦王室……”
余子式刚说了几个字,胡亥轻轻一笑,抬手直接掰起他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下去。他原本垫在余子式背下另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扶着男人的脊背一抬,余子式尚未反应过来,为了稳住身形下意识抬手就紧紧环住了胡亥的脖颈。
刚一抱住胡亥,余子式就很清晰地感觉到胡亥浑身一震,唇齿间的动作一下子就激烈了起来,有那么一瞬,余子式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背后抵着自己脊背的手越来越用力,到最后索性是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裳。
“先生。”胡亥的手抵在余子式的腰间,微微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腰带扣子。
余子式刚挣开胡亥的手,大口喘息了一会儿,随即就感觉到一只手在扯自己的腰带扣子,他差点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看着胡亥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胡亥!”
胡亥一听见他说话就猛地伸手捂住了余子式的口,直接将人抵在了台阶上,胡亥欺身望着余子式的淡色的眸子,稍微压了压眼中的情欲,平复了半天情绪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扯余子式衣襟的冲动,少年低头俯身,认真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胡亥这句话是真心的,他原来只是想静静窝在余子式身边坐一会儿,可是余子式伸手勾着他下巴的那一瞬间,山间阳光太好,男人青衫太过清净,胡亥脑海轰一声,他忽然很想欺负他,他想看男人无措挣扎的样子,他甚至忍不住想余子式若是被他欺负哭了会是种什么光景。
光是想一遍,胡亥就觉得浑身震颤不已,血液中每一寸血都在沸腾。他望着身下的余子式,一遍遍告诉自己时辰不对,克制了半天总算是忍住了,颤着手将余子式的腰带扣好,他低声颤道:“先生,你没事吧?”
余子式嘴还被死死捂着,浑身都紧绷得厉害,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样子被压在台阶上能舒服到哪儿去?胡亥刚用力扯他腰带扣子的那一瞬,他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
“先生,我不动了,你别挣扎。”胡亥伸手轻轻扣着余子式的手腕压在台阶上,觉得自己也真是能忍,他略显无奈道,“我松开手,先生你别动,我怕我会忍不住。”
余子式瞬间瞪圆了眼望着胡亥,你他妈还真想做点什么?胡亥你这是真他妈要造反啊!
胡亥见余子式那样子,心中叹息声更重了,他担心他一松手余子式直接给他踹出去,若是在咸阳他也就算了,但问题是这儿是淮水,他若是真受了重伤,两人兴许会遇上危险。
“先生,我们说会儿话吧,你别动手。”胡亥也是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等着余子式自己气消了,无赖就无赖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算得上所谓君子。
余子式动了下被胡亥捏住的手腕,一双眼冷冷望着胡亥。
“那先生你先答应我,你不动手。”胡亥见余子式气结半晌狠狠点了下头,忍不住轻轻笑了下,他松开了余子式的手腕。
余子式见胡亥真的没了别的动作,没了挟制的手紧了紧,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忍了。
他的动作被胡亥尽收眼底,胡亥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就很温柔,他认识的先生从来不是会受人威胁的人,他肯定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伤,余子式会毫不犹豫将自己掀出去。这种感觉很奇妙,胡亥觉得自己像是将这个男人看透了,他知道这个男人的痛处与底线,知道他的软肋,知道他的一切,他从来知道他并非圣贤,知道他也有阴狠暴戾的一面,知道他这双执笔的手上也曾染过血。
可他依旧疯狂地喜欢他。
“先生,你的眼睛很漂亮。”胡亥依旧捂着余子式的嘴,伸出刚腾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余子式的脸,语气低沉温柔,“你每次看着我,我都能从里面看见我的样子,那时候,你满眼只有我一个人,就像是现在这样。”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小时候我生病了,你就会带着文书到我的宫中,在我床前点一盏昏暗的灯陪着我,我总是整夜整夜地不舍得睡,一睁开眼总能看见先生在床前写字,那时候只觉得先生一双眼漂亮得不像话。”
胡亥说着话,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原本眼中盛满的笑意减了两分,“后来,先生就不怎么来了,我忍不住去找先生……”他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捂着余子式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没再说下去,他依旧是笑,只是笑意里掺了两三分凉意。
余子式见他那样子,下意识回想了一遍,根本没留下丝毫的记忆,他忍不住皱眉问道:“你来找我,然后呢?”
后来,我撞见了你在跟踪另一个少年,你跟着他一路从御史丞到武校场,你跟了他多久,我就跟了你多久。我看见你在那少年所骑之马下敲钉子,我见你出手救落马的少年,你从未对一个少年费上这样曲折的心思。
你从未对我费上这样的曲折的心思。我与他比试,我从马上被掀下来浑身是血,可你第一眼依旧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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