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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_月舞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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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为下人,对主人忠心,是份内之事。也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想把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秘密说出来。但真到了说的时候,他却又后悔了。他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让公子知道自己掌握着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万一他一个不痛快,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只有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公子您想折梅花的时候,小舅爷来了。他……他和您说了一阵话,然后……然后……您和他就……就进屋去了……”
  小卢说到这里,再也不敢说下去了,只是拼命低着头,不敢去看凤云霄此时的表情。两人对面,许久没有一个人作声,静得可怕的沉默,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凤云霄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慢慢响起。
  “你说你看到我半夜起来,去院子里墒梅花,然后王珏来了。我和他说了一阵话,就和他进屋去了。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还听到了别的什么?”
  小卢哪里还敢回话,只是拼命摇头,凤云霄冷笑了起来,突然,一声雷霆般的厉喝在耳边炸响,只把小卢吓得魂飞天外!
  “说话!”
  “是!”小卢吓得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公子,公子您饶了小人吧,小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小人只是担心公子,以为您中邪了!叶大侠那个时候根本不在青州,公子您却叫他明昭,可他,他明明,他明明就是小舅爷啊!”
  凤云霄脚下一软,若不是及时扶住了桂树,几乎当场就要跌坐到地上去。
  从来没有这样的狂怒过,怒火填膺,只烧得他全身都在冒汗,紧握成拳的手颤抖不停,胸腔几乎都要爆裂开来。
  王珏,你敢,你竟然敢!
  如同早已忘却的梦境,深埋记忆深处,似是永无记起的可能。但若有朝一日,一旦触发了那最关键的线索,霎时幡然醒悟,所有埋藏的记忆如同潮水涌现,全部泛滥出了心中。
  是的,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凤云霄想了起来,在小卢说出那最重要的一句话的时候,如同醍醐灌顶,那些被封锁的记忆,突然闸门全都打开,汹涌地冲破了堤防。
  他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春梦,那个曾经让他迷醉不醒的美梦,他终于得以和那个喜欢的人炽烈拥抱,浓情挂牵。那样的情热如火,似是梦幻,却又真实到了如同真实一样真实的地步。
  明明是如此真实的梦境,只是,为何在醒来之后,就全部都忘了呢?
  赫然惊醒,顿悟那并不是梦由心生的幻梦。
  或者说,就算那是梦,那也是一场披着美梦外衣的恶梦。
  到头来,所有自以为是的欢情,竟只是一场卑劣的算计,一场无耻的欺骗。
  王珏,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但这一次,你真正彻底地激怒了我。
  很多事情,我不和你计较,因为我并不在乎。但我的真心与感情,却不是任何人能拿来利用的。你羞辱了我的真心,践踏了我的感情,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这样的事。
  小卢只看见凤云霄的脸色难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心中更加恐慌。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把实话说出来,就算他想要做一个忠仆,也要看主人领不领情。毕竟这种丑事,当事人哪个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撞破了主人最不能见人的隐私,难道还指望着主人会嘉许他的忠心不成?但说出口的话,覆水难收,就算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然而凤云霄根本无心计较他,因为此刻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王珏身上。处于狂怒中的他恨不能王珏就在眼前,一剑将其毙命,方能泄此心头之恨!


第122章 第 122 章
  龙翔山庄。
  阴轻尘手里拿着折扇,心不在焉地敲打着手心,听龙在承说起圆通钱庄之事。龙在承端坐桌前,神色不豫。圆通钱庄被放了一把火,但很快就被及时扑灭,就算死了几个护卫,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但问题的关键是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才是让他最为震怒之事。
  “这么说,那晚钱庄失火,那闯入之人到底是谁,意图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消息?”
  “没有。”龙在承不悦地说。“那天晚上出去追出去的不仅仅是死卫,还有影卫,但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事后现场又被人放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倒是干脆利落,显是江湖老手所为。”
  他派出去的傀儡死卫全都有去无回不说,就连两个影卫也没了下落,不论挑衅者是何人,单就这份实力便不容小觑。
  “这就奇了。”阴轻尘说:“按理说那沧州地界虽然藏龙卧虎,但我曾再三叮嘱钱庄,平时行事万万不可张扬,理应不至于树大招风,那是谁在和我们作对?”
  “你不要把江湖人都当成傻子。”龙在承冷笑。“再怎么低调,钱庄这些年给黑白两道洗钱,早已声名在外。天下从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再怎么防范,有心者想要查到钱庄的底细,也不是不可能。要照我来看,这次来钱庄闹事的,未必就是新对头,或许就是老相识。现如今是谁和我们做对最多,不外乎就是那几路人。”
  阴轻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于来钱庄闹事者是什么人,他并不真的放在心上,而是另有一件事让他更关心。
  “说到老相识,那一位,倒是劳烦尊主多多了。”
  “哼!”提起这事,龙在承便似想起了什么十分不愉快的事,满面戾气。“他倒不愧是个老狐狸!想我在江湖多年,见的人也多了,还从没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人物。”
  说着他一握拳头,怒道:“换作他人,我想捏死谁就捏死谁,谁能逃出我的掌心?他却是别的本事看不出来,逃命本事绝对一流,奸滑狡诈的好似泥鳅!”
  “哈哈哈哈哈!”
  眼见龙在承如此挫败,阴轻尘却放声大笑起来,只笑得龙在承脸色更加铁青。阴轻尘也不管他脸色如何难看,自顾自地大笑一场,才说道:“尊主说的的确不错,他是谁?他是御剑行,灵剑阁主,要是那么容易就捏死,也就枉称江南第一人了。不过尊主也不必恼怒,其实他死或不死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让他出不来兴风作浪,也算是目的达成。至少尊主已将他压制到再不能现身江湖,剩下那两个毛头小子和一帮子群龙无首的草莽,再怎么样也掀不起大浪来。等到主上大业已定,不要说江湖,就连整个天下也全在主上掌中,任他何人,也只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想要给叶少卿翻案,就是想要动摇主上的根基。叶少卿之案绝不能翻,就算他是朝中真正的清流,就算他是有志难申身遭冤死,就算叶家为此家破人亡,又如何?
  立场不同,说不得,休怪无情!
  “不过……”
  龙在承这时却沉吟了起来,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经此一役,我发现……”
  发现什么,他却又犹豫起来。阴轻尘笑道:“尊主有话,不妨直说。若有在下帮上忙的地方,自当效犬马之劳。”
  龙在承不再迟疑,说道:“要说这事,原也必须问你。从我练成此功以后,虽然威力惊人,但真气有时却会不受控制地在经脉内窜行,一旦发作不仅剧痛难忍,连功力也至多只能发挥出五成。那一回对上颜烈与叶家那小奴才,就是因为突发状况,才令他们侥幸走脱,而这一回更加严重。那御剑行虽然被我重伤,拼死反扑,却也打中我一掌。他那一掌不知道有何古怪,我这几天发作的情形更加频繁,真气屡屡失控,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
  “哦?”阴轻尘有些吃惊。“既是这样,且让我为尊主诊一诊脉。”
  龙在承伸出手,阴轻尘将四指按其腕上,凝神诊了半晌,不觉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龙在承见他不作回答,有些心急。
  阴轻尘想了想,笑了一笑。
  “尊主不必心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尊主可还记得,早在你练习这门武功的时候,我就曾经说过,这门心法不能算是正途,它能让人短时间内功法突飞猛进,但也会有隐患。御剑行那一掌本身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的功法与尊主所练心法碰巧相克,暴露出了尊主的隐患。”
  “你说什么?”龙在承大惊震怒,拍案而起。“先生曾对我说,此神功天下无敌,如今却又说御剑行的功法是其克星,先生是在愚弄我吗?!”
  “尊主稍安勿躁。”阴轻尘连忙出言安抚。“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本是常事。正如水火相克,但若杯水车薪,水又如何克得了火?尊主的问题,其实根源并不是在御剑行那一掌上,而是出自尊主的功法本身。”
  “什么本身?”
  “尊主的功法,有个最大的缺陷,就出在剑走偏锋,阴阳失调。世间万物,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武学之道也是同样。你的身体在短时间聚集起过于强大而又极阴的真气,导致经脉受到了伤害。要想解决,只要得到强大的纯阳真力,将其融合在自身,使阴阳二气融会贯通,如同太极双鱼般相得益彰,那么不但目前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更将从此登上武学的巅峰,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武者最终极的梦想莫过于此。听到阴轻尘的说法,龙在承的眼睛顿时一亮,精光四射。
  “此法,当真可行么?”
  “有吾相助,自然可行。”阴轻尘慢条斯理地说。“这江湖之上,修炼纯阳内力者不在少数,虽说没有人能和尊主的功力相提并论,但假以时日,总能解决尊主之忧。”
  被阴轻尘一语动心,龙在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阴轻尘也不打扰他。正当他满心都沉浸在野心勃勃的幻想中,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动静。这样的喧闹在秩序森然的龙翔山庄内是极少见的事,顿时大怒。
  “何人大胆,竟敢如此喧哗!”
  “尊主,你现在真气行偏,还是应以静心为要,切莫轻易动怒。”阴轻尘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尊主稍坐,待我出去一观。”
  阴轻尘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薛寒泪和盖飞雄都站在檐下,薛寒泪抱着胳膊,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前面,十足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先生!”看到阴轻尘出现,两人急忙行礼,阴轻尘点点头,也看向了院中央。
  “发生何事,方才为何吵闹?”
  “先生,是王珏回来了。”盖飞雄回道。
  他这样说,就算阴轻尘再神机妙算也算不出来出了什么事,薛寒泪接口道:“先生不知,他呀,是被心上人彻底甩了。这且不说,身上还被戳了个透明窟窿,现在又是伤心又是伤身,在那里哭呢。早就说他看上谁不好,对自己的亲妹夫下手,这下可遭了报应,人家没要他的命,已经算他造化。”
  凤云霄当日被薛寒泪的海棠红泪放倒,给了一直苦苦爱慕他的王珏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借王玉珊之手,在凤云霄的药中做下手脚,放了离魂,才惹出那些事来。而离魂,正是他从阴轻尘那里求来的。
  阴轻尘给了王珏“离魂”这种堪称采花折柳专用之顶级奇药的东西,让他用在凤云霄身上,这件事情,身为阴轻尘心腹的“英雄无泪”,自然都是知情的。其他三人还则罢了,薛寒泪身为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十分不齿这种行为。只是看在毕竟药是阴轻尘给的,凤云霄又是男人的份上,才不好说什么。但她依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向来清高怪僻的先生会有这种极有下流嫌疑的药,而且还把它给别人拿去作那暗昧之事。所以眼下东窗事发,王珏差点被凤云霄杀了,她不但没有半点身为同袍的同情之心,除了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
  “是这样?”阴轻尘一皱眉头。“他伤得如何?”
  “回先生,不是太重。”盖飞雄倒不似薛红泪那般满脸都是看好戏的模样,慎重答道:“虽然挨了数剑,幸好对方还算是留了情,没有伤到致命处,只能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王珏的卧房内,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面白如纸,气若游丝,往日嚣张狠毒的一个人,这时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身上的伤已被大夫看过,上了伤药也包扎妥当,服了药后,剑伤的痛已不是那般剧烈,但心里的痛远比肉体来得更甚。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凤云霄真的如此狠心,不顾多年的交情辣手重创于他。要不是看在他是王玉珊的兄长份上,竟要将他立毙于剑下。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休怪我无情!”
  翻脸无情,断肠绝诀,剑芒透身的冰凉,也及不上那人狠厉话语中的彻骨冰寒。纵然早已明白真相揭露的那一天,自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却在惨遭重创的如今还是不肯相信,拆穿了那些迷梦之夜的旖旎谎言,绮罗香已成断魂散。
  那人眉眼绮丽,含笑多情。可谁知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在那绝世风华的光彩下,隐藏着的是令人痛心的冷心疏情。这样的一个人,似是与谁都能亲近,恍若伸手就能拥抱,却又仿佛永远隔着千万重山。明知难以得到,却还是妄想拥有他,不只希望亲近他的身体,更希望能够亲近他的心。
  可到头来,所有的情愫,所有的苦恋,换来的只是一剑寒光。那一剑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却还是刺穿了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我是这样的爱你,你却回报我无情一剑。而那从来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却念念不忘,苦苦痴缠。那个人有什么好,有哪里配得上你,却让你情根深种,不肯回头。
  王珏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眼泪顺着面颊不断往下流淌,沾湿了大片的枕褥。
  “后悔了?”
  门被推开,那个熟悉飘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珏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阴轻尘居高临下站在床边,面带悲悯地看着自己。
  “先生……”
  “我对你说过,离魂是失败品,它不可能让你倾心之人倾心于你,只是让他把你当成他倾心的人而已。若是不求真心,只求一夕之欢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有心,那么使用离魂的代价,就是伤人自伤。你却执迷不悟,非要尝试。事到如今,可曾后悔?”
  如果离魂可以改变人心,操纵人的感情,那么他早已不吝拿去一试。可是,就算可以将世上一切都握在手中,人的心,也永远也无法掌控。
  “我不后悔……我只是恨,恨这造化弄人!”
  王珏闭着眼睛喘息了片刻,似是在积攒力气,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睛,用尽全力一口气说道:“先生,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可还算数,如果还算数,那么我愿意,愿意按你说的去做!”
  阴轻尘低头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你终于能狠下心来了,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醒悟了,这很好。你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只要你不后悔,我就成全了你。”
  “我不后悔。”王珏再次闭上了眼睛。“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只能怨我自己,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他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但说出的话语,却一字一句,冷然决绝。
  “他太狠心,我已经不再怀抱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既然他无情在先,也就莫怪我以后无义。”
  “好。”阴轻尘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好好养伤,你这次伤得不轻,有什么事,伤好以后好说。”


第123章 第 123 章
  阴轻尘离开王珏的房间,站在庭院中沉思了片刻,转身迈步向前走去。他走得很慢,似是每一步都寄托着沉重的心情,却又走得执着,绝不回头。
  人生一世,百年一梦。总是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上一次,否则待到无常来时,可否能暗叹一声,此生无憾?
  薛寒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皱了下眉头,轻哼一声,小声道:“这还真是外甥像舅,连魔障他人的本事都一样。”
  “四妹,你在说什么?”盖飞雄站在她身边,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十分莫明。“什么外甥像舅,先生有外甥?还是有舅舅?”
  “……懒得和你说。”
  薛寒泪白了一眼,深觉和这个二哥毫无共同语言,加倍地想念起应无恨来。一想起应无恨,就更恼恨某个害人不浅的祸首。要不是因为他,无恨也不至于挨了八十刑杖,到现在都不能下床。于是她转过脸去,不再理睬盖飞雄,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狭小的房间里,身上只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的男子双手撑在书桌边缘,正在艰难地迈动脚步,来回走动。
  他身材高大,整个人却显得很瘦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看他此刻的状态,如果不是借助桌子的依靠,似乎随时都要倒下。但他的右手似乎不能承重,身体绝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左手上,更增添了难度。即使这样,他还是紧咬牙关,吃力地来回地移动身体。运作幅度如此微小,他的额上也已经密布汗水,随着他身体的动作,不断地顺着面颊往下滴落。
  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几分元气,谁知又毫无征兆的中了剧毒,险些当场就送了性命。虽然总算再次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他的身体也被毁得差不多了。不要说想恢复以往的强健,而今只要稍微动上一动,就要累得气喘吁吁,多走两步,就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虚弱到这种地步的一天,比之废人都不如,而那比之龟速还要慢的康复速度,更是简直让他快要发狂。
  阴轻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颜烈脚下一软便要跌倒,亏得他这些日子大概也是摔出经验来了,倒下的方向还不错,是向前的,于是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不至于摔个四仰八叉。不过就算是这样,那种狼狈情形也足够可观了,阴轻尘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原本颇为郁闷的心情也随着颜烈的倒霉姿态而大大好转起来。
  你也有今天!
  “够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别把腰再给闪了,多费我的跌打损伤药。”
  看着颜烈虽则趴倒,仍不肯罢休,挣扎起来还想继续,阴轻尘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颜烈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狼狈模样被他看了去,又吃他一番冷嘲热讽,却也没有流露出怒意。
  自从知道自己和阴轻尘之间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后,颜烈现在对于此人也说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感观。这个人曾因自己无心的相助而感激在心,一心一意地想着等学有所成的那一天为他效力,谁知道自己翻过来又杀了他的师父,还差点要了他的命。恩也是他,仇也是他,恩仇两重天,何等煎熬。
  要让颜烈站在阴轻尘的角度去想,也会认为听起来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如此坑人;可换成他自己的立场,又并没有觉得做错了什么。他拉对方一把的时候本是无心,并没有想过施恩回报,剿灭白虎堂的时候也是黑道规矩,白虎堂反逆在先,这是他身为天刹盟主应行之事。他只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两桩事都联系着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复仇的能量又是如此强大。于是在阴轻尘被恩仇搅得头昏脑胀的时候,颜烈只能爱莫能助,若不是他看着阴轻尘的模样实在觉得有些可怜而难得的心存歉意,只能认为这纯粹是文人式的自寻烦恼,没有看不起这拿不起放不下的行事方式已经不错,更加谈不上想要获取原谅。
  阴轻尘想对他复仇,抓了他,却又不杀他,将他囚禁在这斗室之内不见天日。颜烈不知道这种情形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就改变主意取了自己性命,但眼下既然活一天就要做一天的打算,只要不死,他就不能让自己废掉。
  不理睬阴轻尘的嘲讽,颜烈伏在桌子上渐渐调匀了呼吸。他感觉好受了一些,慢慢支着桌子撑起了身体。谁知刚一直起身体,眼前突然一黑,暗叫不好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踉跄便倾倒了下去。
  见颜烈不理自己,阴轻尘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就见颜烈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往下一歪,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蹿上前去,在他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就老实点,少折腾这把可怜的老骨头了吧,都要散架了还不罢休?”
  颜烈紧闭着眼睛,一声都未出,而事实上,他现在也不可能出得了声来。阴轻尘想扶他起来,查觉他全无反应,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晕厥了过去。
  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虽是晕迷也依然紧抿的嘴唇泛着灰白,一点血色都看不到,额上的虚汗更是不停地往外冒,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湿透了,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看到他这样子,阴轻尘也不知道是该心痛还是该说一声活该,他只觉得这个人现在就像是根烧焦了的柴火棒,看着坚硬,其实一撇就断,而且稍一用力,就能碾成灰,再也不复原状。
  手掌里满是汗津津的感觉,又粘又腻,阴轻尘只觉得手心的感觉十分不舒服,想也知道颜烈自己更加不会好受。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将昏迷中的人架到床上,给他脱了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找来汗巾给他擦汗。可怜他堂堂一个军师,到这时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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