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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_月舞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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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他吗?
  可仔细回想,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江湖人常年在外,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也未可知?算了,不去想了。不过,这人就是流云回风叶明昭?
  本以为此人有“流云回风”的雅号,必定风流俊雅,惊才绝艳,令见者心折。可仔细打量其人,容貌也不过尔尔,看他虽然举止温文,却掩不住眉宇间那独有的武者之气。这股气息,别人称之为英气,而在王珏看来,则称为江湖气。
  王珏心中暗暗嘲笑,所谓“流云回风”,不过就是个寻常江湖剑客。大约就因为相貌还算过得去,便被赠送如此雅号,果然江湖中全是一群没有见识的粗人,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风流人物。
  这种人物,是根本不可能入得了凤云霄大公子的法眼的。
  心情一轻松,王珏的语气也就客气起来。
  “原来是灵剑阁叶护法,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叶明昭的本意,是想凤云霄酒醉,又被自己稀里糊涂打了一掌,虽没受重伤,摔得也着实不轻,要不送他回去,实在过意不去。不过这白衣男子的出现倒是省了他的事,既然有他在,送凤云霄一事,自然由他一手包办了。
  “原来王公子和凤兄是旧识,真是太好了。现在凤兄酒醉不适,就麻烦王公子照料了。”
  王珏一笑,眉宇之间俱是得意之态。
  “这是当然,叶少侠不用担心。凭我和凤兄的关系,他的事我义不容辞。”
  “有劳。既然如此,凤兄,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告辞。”
  叶明昭向两人拱了拱手,转身走回了牡丹阁内。


第16章 第 16 章
  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王珏摇了摇头,看着凤云霄笑道:“你什么转了性子,竟然和这种真正的江湖人交往起来,难道日子过得太闷了?可这种江湖人哪,哪怕长得再好看,也只有那张脸能看,骨子里的江湖气最让人受不了。像你这种天生的富贵公子,哪怕武功再高也不适合江湖,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种人,能当什么朋友?”
  凤云霄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就被王珏赶上,一把拉住了他。
  “你醉得不轻,不要逞强了,让我扶你回去吧。”
  凤云霄本欲甩开他,无奈醉酒之后全身乏力,举步维艰,实在难以支撑,只得由着他,就这么半扶半架,一路跌跌撞撞走回了凤鸣楼。
  酒醉之人,似是比平常更重几分,待得将凤云霄架到卧房之中,王珏已是累出了一身汗,刚一松开手,凤云霄便已一头倒在了床上。
  “这么重,累死我了。奉劝你下次少喝点,小心醉死在外头!”
  凤云霄没有理会他,只是闭着眼睛,口中喃喃低吟,不知在念些什么。
  王珏直起身,看着凤云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愫。
  修长的手指逐渐划过那人的脸颊,眼前这张俊美的面容,染上了酒后的红晕,更是迷人非常,艳若桃花。
  有谁在抚摸自己的面颊?那样温柔的触感,令人心神恍惚。迷蒙之中,眼前忽然闪过了那微笑的容颜,心神一阵动荡,凤云霄猛然伸出手,抓住了那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紧紧贴在了颊边。
  “七叶……七叶……”
  在被他抓住手的瞬间,王珏眼中掠过一丝惊喜,但听清楚凤云霄梦呓般的低吟后,他的眼神,骤然暗了下去。
  你还想着他,人都死了那么久,你竟然还想着他!
  “七叶……七叶……”凤云霄神智昏沉,喃喃呓语。
  “我……我看到你了……我终于看到你了……我终于看清了你的脸……你的脸……干干净净,不再流血……是你的愤怒与怨恨得到了平息,你原谅我了吗?”
  王珏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狠狠地一甩手,却被凤云霄急迫地寻上来再次一把抓住。
  “不,不要走,不要走,七叶,七叶!”
  “我不是龙七叶!”
  王珏怒吼一声,气得浑身发抖。
  “龙七叶,龙七叶!你不是说,你只是玩玩而已的吗?为什么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玩,倒像是动了真情?!”
  还是说,死人永远比活人重要,只是因为他死了,所以你就永远忘不了他?
  五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也许是良心不安,本来是男色女色俱无忌讳的凤云霄,此后虽然仍时而会上青楼作乐,却再不沾惹男子了。不仅说是戏子优伶,就连素来和他相交的自己,也不再维持那种关系,至于那个人的名字,他更是再不愿提起。可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对他来说几乎成为禁忌的一个名字,就这么被他自己在醉梦中一遍遍呼喊,还是这样的痛苦迷乱!
  看着凤云霄酒醉泛红的华美容颜,一滴清泪不知何时滑落在面颊上,王珏只觉得心头一阵郁窒,堵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龙七叶,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他?
  如果不喜欢,你怎会如此痛苦,可如果喜欢,你又怎么会那样无情地对他?
  我不懂,我不懂!
  如果是女人,你再怎么喜欢,我也不会争,可如果是男人……
  忽然间,他猛地俯下身,紧紧搂住了凤云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身上,捧住了他的脸,狂乱地吻着他,吻得如此用力,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中一样。
  凤云霄昏沉之间,忽觉唇上一片火热,有什么他的唇上来回碾磨着。酒醉得神智不清,可对于久经情场的凤云霄来说,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几乎是同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吻。
  那灵巧的舌,不多时已娴熟地挑开了他的牙关,探入了他的口中。纵然他口中尽是浓郁的酒气也毫不在意,执着地挑逗着他,戏弄着他,同时手也不安份在在他身上摩弄着。凤云霄本是青春年少,又正值酒醉,头脑一片迷蒙,很快便被身上之人挑起了□□,不自觉地伸手回抱,回吻了过去。
  感受到对方热情的回应,王珏心中大喜,一手已到了他的腰间,用力一扯,那腰带便被扯了开来。一边急切地解着他的衣服,一边喘息着低语。“云霄,云霄……想死我了……”
  这沙哑的声音,传入凤云霄的耳中,本已意乱情迷的他,忽地一惊,骤然睁开了眼睛。
  待得看清身上之人为谁后,他突然低吼一声:“下去!”与此同时手上猛一使力。虽说酒醉乏力,这一下子力道却着实不小,加上王珏全无防备,登时被掀翻过去,差点跌下了床。
  王珏失魂落魄地爬起来,只见凤云霄已经坐了起来,神色不悦地看着自己。
  “你疯了吗?莫要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妹夫。”
  本来正在□□的兴头上,突然被推开如同当头被淋了一盆冷水,对王珏来说已是既惊又窝火,再听到凤云霄的这句话,更是大怒。
  “什么妹夫!你可曾有一天正经把我当成舅兄的?到了这个时候,你倒是说这话来搪塞我?那么多年的关系你说断就断,说什么少年糊涂,以后再也不想跟男人纠缠。凤云霄,你要是一视同仁也就算了,可你,你说一套想的又是另一套!什么年少糊涂,什么不喜欢男人,你明明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龙七叶,你竟然真的喜欢那个死得渣都不剩的下贱东西!”
  “住口!”
  凤云霄眼神猛然一暗,神情阴鸷得如同密云将雨的天空。
  “谁说我想着他,谁说我喜欢他!”
  “你还骗我?”王珏冷笑了一声。“你不想着他,你不喜欢他,你在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我倒真走了眼,竟没看出来那奴才原来还有这狐媚子,一夜露水因缘就让你凤大公子神魂颠倒永世难忘,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听“啪”的一声,凤云霄一掌拍在了床沿,声音里透出的,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你在胡说什么!”
  这声厉喝,只把王珏吓了一大跳,凤云霄话一出口,惊觉自己失态,当下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慢慢地说道:“三儿,这世上的事,不是非爱即恨那么简单。龙七叶……我对不起他,我害了他,他本来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他可以有,可是……他什么也没做错,就这么毁在我的手里!那是一条人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怎么能忘,怎么能忘!”
  不是不想忘,只是无法忘记。从那个人死后,他的梦中就再看不清他的容颜,看到的,永远是那双眼中流出的血泪,以及满面的鲜血。
  刻意忽视心底深处传来的,仿佛被什么突然刺中的感觉,他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喜欢他,更不是爱他。我对不起他,可我不会因为愧疚就去爱他。在这个世上,我不想去爱任何人,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第17章 第 17 章
  从牡丹阁碰了个硬钉子的葛青,回到了青州府衙的下榻处。
  想起牡丹阁花魁,想起今晚见的几个人,尤其是那位灵剑阁的叶护法,葛青不由摇了摇头。那个从外表上看还算温文的青年,骨子里却很有些暴力,一言不合出手就打,既猛又狠,实在令人意想不到。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沉鱼没有武功,不可能连杀七人,这点勿庸置疑了。但这是否就能代表,她不是杜秋娘,没有半分的嫌疑呢?
  独坐在桌前,对着时明时暗的一盏灯火,葛青陷入了沉思之中。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冷风灌入,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葛兄回来了,牡丹阁之行,有收获吗?”
  这来者是偕同他一起来青州办案的同僚柳云飞,他来到葛青对面坐下,问道。
  “算是有吧。那个沉鱼没有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人不可能是她杀的。”
  “是吗?”柳云飞不觉有些失望。“那这么说,这趟青州之行,又是白跑了。”
  “那倒也不尽然。”葛青蹙眉道:“虽然那沉鱼是个弱女子,可她身边的男人还真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你猜我都遇见了谁?”
  “谁?”
  “灵剑阁双侠,花连华和叶明昭,哦,还有凤鸣楼少主凤云霄,居然也在那里!小小一个牡丹阁居然藏龙卧虎,那个沉鱼姑娘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这事我觉得蹊跷。”
  “真的,就算是艳名显赫的花魁,能同时吸引到这三个人,可真是不容易,我都想见见那沉鱼姑娘,看看她到底有多美了。凤云霄,花连华,叶明昭,叶明昭……叶明昭?”
  将最后这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柳云飞眼中忽然精光一闪。看到柳云飞露出这样的眼神,和他搭档多年的葛青心领神会,必定是他发现了什么。
  只是,叶明昭的名字,有什么玄机吗?
  葛青自忖远远比不上柳云飞精明,看到柳云飞的神态,他便也开始苦思冥想究竟有何奥妙,可是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反而越发的糊涂起来。
  “云飞,这叶明昭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他这一声问话,打断了柳云飞的遐想。柳云飞抬起头来,见他一脸的困惑,不由笑了起来。
  “叶明昭这名字,并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他姓叶而已。你想想,坊间都说京城七少是为什么被杀的?”
  “不是说,是为了那位碧落姑娘报仇而来?”
  “不错。咱们查过教坊司的底档,你还记得碧落在进教坊司之前,本名是什么?”
  柳云飞已经把话说明白到这个份上,葛青要是还想不明白就真的是傻瓜了。
  “叶月蕙!”
  “不错,她叫叶月蕙,是原户部侍郎叶少卿之女。十五年前因父犯事,被发至教坊司,充当了官妓。而她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叶随风。”
  十五年前山东大旱,旱情与蝗灾不断,黎民倒悬于水火之中。灾情上报到朝廷,皇帝下旨拨赈灾款救济灾区,不料就在查库之时却发现,户部官银赫然竟已亏空二百万两。
  此事一出,顿时震撼京城。而与此同时,那年仅二十八岁的户部侍郎叶少卿,被有铁面御史之称的御史台中丞陈正清,上书弹劾其利用职务之便,大肆贪污敛财,而后在其家中暗阁内,当真搜出了许多金银珍宝。
  叶少卿其人容颜俊雅,文武双全,少年之时,曾有京城第一才子之称,也是无数深闺女子所向往的梦里人。因他年经轻轻便官至户部侍郎,可谓青云之上,可称前途无量。谁曾料想如此神仙一般的人物,最终竟栽在了贪墨一罪之上,令人既惋惜又痛恨,而叶少卿在下天牢三天之后,就于当晚自绝于狱中,并在墙上留下血字自认罪状,并称所贪之银两,除了家中现有的财产之外,其他的都被他搜集古玩珍藏,结交红颜知己,挥霍一空。
  对于叶少卿之死,朝野上也并不是没有疑虑之声,但此案还是很快盖棺定论。而就在抄家之际,他的夫人一身缟素,高喊奇冤,当着官差之面,撞死在正堂之中。
  叶氏夫妇双双惨死后,家产俱被抄没充公,而府中所有家眷全部官卖,以抵府库亏空。这其中便包括了叶少卿的一子一女:长子叶随风,次女叶月蕙。
  那一年,叶随风八岁,而叶月蕙,只有六岁。
  叶随风被官卖后下落不明,不论他的遭遇如何,一个小小的孩子在经历了那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家破人亡骨肉离散之后,一生恐怕很难再会有幸福。而叶月蕙生为女儿之身,命运更是注定了的悲惨。
  五年之前,那位惨死京郊的官妓碧落,不是别人,正是叶少卿心爱的幼女,叶月蕙。
  而京城七少中,一位名叫陈文焕的死者,又正是那当初葬送了叶少卿全家的,铁面御史陈正清的儿子。
  “你说……”把这些事全部联在一起一想,葛青的脸色变了。“难道那叶明昭,会是叶月蕙的哥哥,叶随风?是他杀了京城七少,为妹妹报仇?“
  “这可不知道。”柳云飞摇头说:“毕竟叶这个姓氏不算多也不算少,叶随风当年被卖到哪里去了还不知道,这位可能也只是凑巧姓叶罢了。”
  “是吗?”葛青苦笑了笑。“也许是咱们想多了,可万一……万一那叶明昭,真的和叶月蕙有什么关系,那这案子,究竟是继续办下去,还是就此停手,不再查办?”
  “他真要和叶月蕙有关系,咱们说不定就抓到了破案的关键。”柳云飞兴奋地说:“真要查出叶随风的下落也不难。他是被官卖的,必定都有记录,咱们回京查下当年的底档就能知道谁是买主,就可以找出他来!”
  “要是……真的是呢?”
  “他要真的是叶随风,又和嫌疑重大的沉鱼在一起,只凭这一点,他就脱不了杀人的嫌疑!”
  “是吗?”
  眼看就要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葛青却一点也不高兴,冷冷地说:“今天我在牡丹阁被人骂了一顿,说我为虎作伥,他们说得并不错。说起来京城七少都是死有余辜。如果凶手真是他,如果他真是为妹妹报仇而来,咱们致力于坐实他的罪名,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这……”
  “七少残杀弱女,犯罪却能凌驾于律法之上。你清楚我也清楚,要是真有王法公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就不会有后来的杜秋娘!杜秋娘也是被逼出来的!”葛青焦躁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现如今我们对凶手紧追不舍,难道真要做那群狗官的帮凶,去把那冒犯天条的侠者送上不归路吗?”
  “可……”柳云飞急道:“可我们总要交差啊!这案子里头死的那七个人,哪个没有来头背景,哪个好说话?破不了案,咱们怎么交差!”
  “我不想搅和这趟浑水,我不想给那些狗官当帮凶!”葛青愤然起身,往外就走。“大不了这个办差官我不当了,这六扇门的饭我不吃了!”
  “哎,别别!别!”柳云飞赶紧一把拉住了他。“你别跟我急啊,你不干了我怎么办,我这不也是为咱们自个着想吗?”
  “那你说我怎么办?”葛青无奈摇头。“不破案交不了差,破案又对不起自己良心,我能怎么办?”
  什么天家律条,说得何等严正无私。可是,要真的是这样,古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案,也不会有那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说法。
  葛青低头沉思,一时百感交集,莫衷一是。柳云飞来回搓手,努力想辙。
  “有了!”
  “怎么说?”葛青急忙问。
  “不就是要抓杜秋娘吗?”柳云飞说:“他们吵来吵去闹着要抓杜秋娘,你还以为他们当真是要审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就是为了报私仇!这种见不得光的案情怎么有脸摊在太阳下面,要杀人泄恨才是真的。”
  “这我知道!”葛青说:“问题是,不论杜秋娘是谁,我都不想抓,也不该抓!”
  “嗨呀,不就是个女贼吗?”柳云飞说:“这杜秋娘不好抓,随便抓个女贼还不容易?这江湖上作奸犯科的女魔头又不是没有,想当年黑虎涧响马杀人如麻,那贼首赵三娘不就是个女人,听说还是个大美人!她要是还活着,跟杜秋娘比一比,还说不准谁更漂亮一些呢!”
  葛青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
  “你既然不想害侠者,那咱们就为民除害,总行了吧?”
  “可……可这糊弄得过去吗?”葛青有些心动,又有些担忧。“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弄巧成拙?”
  “包在我身上。”柳云飞神秘地一笑。“你尽管放心。”
  葛青对自己这位多年的好搭档还是相当信任的,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柳云飞又说: “其实有一些人,现在恐怕未必会有太多的心情了。我听说那位御史中丞陈大人,自打儿子被人砍了脑袋割了子孙根以后,就患上了心疾,不久前上书朝廷辞官,下个月便要返乡了。”
  “哦?”知道柳云飞此话必定有因,葛青抬起头看着他,静候下文,果然,又听对方续道:“这位陈大人的故乡,就是青州呢。”
  听及此处,葛青的心头不由自主地跳了数跳。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隐约的,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笼罩了他的心田。


第18章 第 18 章
  一阵秋雨一阵凉,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天气已是阴冷如初冬。
  屋外寒气逼人,这小小的套间内却是蒸腾如夏。
  套间的软帘低垂着,掀起帘子入内,一股热腾腾的药味扑鼻而来,眼前一片白雾弥漫。
  这热气的发源地,来自于正中央一个超大的浴桶。浴桶并非平放在地面上,而是用链条系起离地数尺,底部架着炭火,正在燃烧。
  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浴桶之内,竟然还坐着一个人。面这个人,却是叶明昭。
  桶内盛满了热水,一直浸没到了他的肩膀,虽然炭火已经被封到了一个适宜的程度,不至于将水烧得太烫,但看他周身上下热气缭绕,可想而知水温也非常人所能忍耐。屋内如同蒸笼,灼热难当,纵然天窗打开,依然热气蒸人,叶明昭已是脸颊通红,额上汗珠如雨,滚滚落下。
  “感觉如何了,还能忍吗?”
  站在脚踏上,俯身撑住浴桶两边,花连华只觉手心滚烫,更不用说此刻浸在桶中的人是何感受。叶明昭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只是紧闭着眼睛,苦苦地支撑着。
  如此连续不断地高温蒸浴,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要禁受不住。叶明昭早已昏昏沉沉,耳畔花连华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飘来一般,飘忽而不真实。他只觉眼间一黑,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已无力地滑落下去。
  “明昭!”
  花连华赶紧一脚踢开炭炉,扯动链条,将浴桶放到了地面上。也不管会弄湿衣服,双臂一伸,探入满是热水的桶内,将叶明昭整个人湿淋淋的捞了出来。仓促地替他擦了擦身上的水,匆匆拿过大块浴布给对他裹上,花连华急忙抱着他往外间走去。
  外间比之里间,如同春夏之分。一出那蒸笼般的内室,头脑也一下子清爽了许多。花连华将他放在榻上,小心地替他擦干头发,再去拿来干净的衣服,一件件为他穿上。
  叶明昭双目微合,静静地躺着,一头散乱的长发,半干不干地散在枕上。伸手替他去扣上衣的扣子,目光落在那□□的身体上时,花连华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这本该是一具年轻而美好的身体,可是却纵横交错,布满了伤痕。
  忽略掉那些已经变淡的细微小伤不计,在这具身体上,最醒目的,就是那道横贯左肩至右胸的利剑之伤。这样的剑伤他身上还有四处,分别在左手,右脚,腰际,后背。如此重的伤势,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换了旁人恐怕早就送了性命,可是他,纵然英雄落魄,沦落到那样不堪的地步,也坚持着要活下来。
  “你我弟兄相识一场,意气相投,情同手足。他日兄到江南,弟将倒履相迎。若兄有事,弟当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犹记当年少年意气风发时闯荡江湖,无意间与那个冷漠的少年剑客相逢,结成莫逆之交。无奈各为其主,相聚不过数日便各奔东西。分别之时,他对那少年说出了这番话,实乃出自真心,绝非虚伪客套之言。
  而那孤傲的少年,彼时虽未做出回答,却原来已把这句话深藏在了心里。
  花连华至今也不敢想象,他是如何拖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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