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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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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见得对面小少年微瞪大了眼。 
  曹植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喜欢之人,竟认为自己是为了世子之位才接近于他?
  曹植失笑。 
  他盯着郭嘉的眼,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他从前便觉这一双眼很吸引他,如今看来亦是如此。
  他也不反驳,反而露出个无害的微笑:“除了世子之位么?” 
  郭嘉细细分辨他的神色,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强自压下这种感觉,一字字淡道:“除了世子之位。” 
  然后,他便见对面的少年笑弯了眼。 
  “……”郭嘉敛容,浅饮一口温水。 
  所以,这种不详的预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操归来时,遇到了一个难题。 
  曹洪家人因犯了罪,被许昌太守扣押于牢房之中。曹洪先前去请太守高抬贵手,却被对方关在门外两个时辰。 
  曹洪登时怒极归来,请求曹操做主从中调解。 
  曹操一口答应了,询问曹丕几人道:“这件事若交由你们,你们怎么做呢?” 
  曹彰当下果决道:“他宗族犯的是死罪,当斩!” 
  曹丕皱眉。 
  曹操询问其意见时,曹丕不动声色端详曹操。见他面上并无多少表情,才小心道:“众所周知七年前曹洪救过父亲一命,父亲如何能不顾他的宗族呢?” 
  曹操颔首一叹:“丕儿说的不错,是以为父不能不管啊!” 
  曹彰紧紧皱了浓眉:“但父亲曾教导儿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岂能单独撇开曹洪一家呢?” 
  曹操瞥了他一眼,笑出了声:“这些东西你倒是记得住,怎么为父命你读书写诗,就跟要你的命一样呢?” 
  说完他不看曹彰满面菜色,转而问曹植道:“你呢,可有什么好办法?” 
  曹植思忖片刻。 
  曹操既然询问他们了,必然是不想将人放出来,可惜又不得不命人去放。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曹冲罢。 
  他便也随之摇了摇头。 
  曹操叹了口气,最终看向曹冲:“仓舒,你说呢?” 
  曹冲胸有成竹道:“父亲不若晚间宴请曹洪以及太守,再详谈此事。” 
  曹操目露笑意。 
  曹丕眼中掠过一丝寒芒,飞快掩去,微笑起来。 
  夜宴之际,太守姗姗来迟。曹操询问缘由,答曰:已斩曹洪亲族。 
  


☆、更新更新

  曹植找上曹操时;曹操正为头疼之事烦忧;他便命人去请华佗前来治病。听闻曹植所言;挑眉道:“你要跟随奉孝学习?”
  曹植恭恭敬敬道:“儿听闻先生计策屡试不爽。甚至在重病时候;更有遗计坐收袁尚兄弟人头,因而对先生倾慕不已。儿想跟随先生学习这些;将来也能为父亲分忧。”
  曹操看了曹植一眼:“你对这些有兴趣?”
  “是。”
  曹操面上这才有些许诧异了。
  他上下凝视曹植许久,在他期许的神色里略略颔首道:“你若想要学习;也是可以。只是军师身体并未痊愈,你不要多做打扰。”
  “是,儿谨遵父亲之命。”
  得到了曹操许可;曹植的叨扰也显得愈发正大光明起来。曹丕听闻此事,不免询问曹植。得到于曹操昔日听闻一样的答案;终究远望他的背影,掠去心中淡淡的怀疑。
  也唯有郭嘉才知曹植找他究竟所为何事。
  曹植前来的第一日,正值二月下旬春光最为明媚之际,当时曹植以郭嘉身体不好当四下走走看看好风光为原由,与他一同出游半日。后又时常命人往郭嘉小院送些东西,
  郭嘉愈发疑惑。
  事实上他们这类谋士倘若当能辅助主公夺得天下,最终大多都会受主公猜忌怀疑。运气好一些的能安享晚年,其中最不能碰的,便是夺嫡之争。是以哪怕曹植待他恩重如山,他也不愿相助。
  只是曹植若要跟随他学习计谋,倒是无所谓的。
  然这三月以来,郭嘉终于是觉察出些许不同了。
  他坐在石桌旁淡看曹植,身着一袭青衫长衫,面上表情是与之一样的寡淡:“四公子莫不是以为整日游山玩水闲谈天下,便能知天下大事?”
  曹植端坐于他对面,正色道:“事实上,学生有不同见解。”
  “嗯?”
  “先生之所以能从只言片语、些许行为推测出他人行事以及将来结局,本是先生心性所致。是以学生唯有了解先生,从中抽丝剥茧,才能学习先生,了解世人。”
  郭嘉用水杯沾了沾唇:“是以,你更好奇在下为何能看穿世人之心?”
  曹植微笑愈发诚恳:“常言道任何事都需循序渐进,先生本是天下无双,若学生要这些本事,岂非应最先了解先生?”
  郭嘉闻言,只是缓缓眯了眼。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不,你不想学这些……呵,其实你更想了解我?”
  如何形容这个笑容呢?
  文士们的笑容,大多是矜持浅淡的,一如荀彧,一如杨修。郭嘉的笑容多了一分真诚,却也不曾偏离这些范畴。然而这个笑容轻慢,三分慵懒,甚至眸光流转,难以形容的风流不羁。
  曹植指尖忍不住动了动,缓缓收紧。
  有些话无法宣之于口,只能以行动来述说。先前郭嘉以为他是为世子之位才处心积虑接近于他,他并不辩解。只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误解,总是件不大愉快的事情。
  他便听得自己的声音说:“是。”
  郭嘉掩唇轻咳两声。
  他一手撑着石桌缓缓起身,忽然倾身逼近曹植,直至呼吸都洒在对方脸上。
  曹植缓缓屏住呼吸。
  他与这个人也算熟悉,与他同饮次数亦是不少,却始终从曾如此近距离接近过他。视线被这张脸填充满了,甚至曹植此刻唯一能注意到的,只有这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
  他清晰见得这双深邃清澈的眼眸中浮现些许笑意,耳畔更有清朗温柔的声音一字字道:“我却不告诉你。”
  曹植瞳仁骤然一缩。他似下意识般猛然向前一倾,然他对面之人更似早已发现他的企图,迅速直起身,从容微笑起来。
  他拂了拂衣袖,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仿佛先前缱绻柔情只是错觉。
  曹植凝望又恢复距离的唇瓣,眼中说不出的遗憾。
  郭嘉恍若未觉,施施然道:“也不知在下答案四公子可否满意呢?”
  “若是学生欲追根究底呢?”
  郭嘉微笑道:“那么在下便会告诉四公子,这是天赋,是谁人也都无法学习的东西。”
  曹植眼角一抽。
  这一句话,变相是在告诉他,若引郭嘉不开心了,他随时随地会禀明曹操四公子天赋不佳,再学这些也是惘然。
  而以曹操对郭嘉的器重,结局可想而知。
  曹植也便弯了弯唇,从牙缝中露出两字:“呵呵。”
  不管曹植是开心抑或黯然,建安十三年都将是腥风血雨的一年。
  早在这一年的春正月,曹操回邺铸玄武池训练水军。而后他罢三公,重置丞相、御史大夫之职。后来他回许昌只带少数兵马,却命于禁、张辽、乐进等人驻军许昌以南。其后三月,上奏帝王请封关中马腾为卫尉,以其子马超为偏将军掌管马腾军队,反令马腾及其家人前往邺城……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不久之后,曹操便要挥军南下直取荆州。
  然取荆州正如当年取翼州,曹操其实还有些顾虑。
  起初他迎帝王于许昌,帝王以大将军之位封赏引得袁绍不满,是以他退居司空。直至后来袁绍身死,他才是真正的大权在握。
  然而这种大权在握根本名不正言不顺。将来江东孙权、荆州刘表若以此为由联合攻打许昌,也会成曹营一大劫难。
  是以在六月时,曹操将女儿曹宪、曹节、曹华三人送人宫中后,终于自封为丞相。
  朝野震惊,天下哗然!
  帝王无奈苦笑之余,默认此事。然以孔融为首的文人士大夫们,齐齐聚集在一起,上奏帝王无效后果断写出几十篇诗词辱骂曹氏,言辞尖锐不羁之重,更使许昌气氛再紧张一分。
  ——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月时曹操命人去请华佗,华佗以家中妻儿病重未有拒绝前来许昌。最近天热再加诸事心烦,曹操在再一日头疼之后,终于怒极命人去将华佗抓来。
  六月十八,许昌的清晨都有些闷热。
  曹植还在上课,这一堂课也将是杨修给他上的最后一堂课。
  曹操罢三公后,大举征辟人才。其中最隐人注目的两件事,便是他命人强制带来刘备营下谋士徐庶娘亲,使徐庶不得不前来投靠曹营;以及强制辟“重病几年才康复”的司马懿为文学掾。
  而杨修,也被任命为军中主簿。
  这既然是最后一堂课了,杨修也不再教导他学习诗经、兵书之类,反是丢下手中竹简淡道:“听说你最近同郭军师走得很近?”
  曹植颔首道:“学生敬佩先生计谋,是以近来时常前去学习。”
  杨修凝视着他,目中是一览无余的讥诮,也不知是习惯抑或鄙弃。
  好在他对这个话题并不大感兴趣,便掠过道:“为师教导你八年又九个月,今日离别之际,不说其他,来说说近日大势罢。”
  如今刘表子嗣内部争权不断,而孙权终于巩固江东,但这些都不是杨修要说的。
  他要说的,是前不久孔融煽动文士大做文章,引得曹操愈发不满。
  曹操并无太多表情。
  他本应怒极抓些,哪怕无济于事,好歹也能让这些酸腐闭断时间的嘴。但曹操不动,任何了解曹操之人都应知晓,他其实是打算大动这些人了!
  ——恐怕再过不久,天下都能听闻孔融身死的噩耗。
  孔融之于杨修,本是钦佩、敬重的长辈。更何况昔日曹操将杨彪打入大牢,还是看在孔融面子上释放,因而杨修自然不想看到此事发生。
  然而他虽能看穿曹操之心,却无阻挡曹操之力。这件事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改变曹操的想法,他却始终想要听听曹植的看法。
  是以他询问曹植说:“此事,你作何观?”
  曹植微笑道:“先生心中早有定论,不是么?”
  杨修骤然攥紧手指,根根发白。
  他已知晓,曹植这一句话也正是在赞同曹操所为。
  那么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孔融又是何人呢?
  他是孔子二十世孙,太山都尉孔宙之子——以他家世、身份,已是当世少有的显赫。更何况他少有异才,更曾任职北军中侯、虎贲中郎将、北海相。曹操定都许昌后,他更被征为将作大匠,又任大中大夫。
  他举荐不少人才、贤士,也曾修葺城县、邑立学校,更写过不少文采斐然的诗词歌赋……他本已是当今不可或缺的大儒。
  而这般人物,无论放在那个朝代,都是世人无法不尊敬、无法不仰望的存在。
  然孔融却生于乱世!
  在这汉室式微的乱世,无论他再如何忧国忧民,无论他再如何赤胆忠心。仅是他与曹操政见不合之事,便终将导致他身首异处。
  何论他屡次挑衅曹操呢?
  昔日杨彪之案,孔融威胁曹操“明日便当褰衣而去,不复朝矣”;后因战乱不堪,曹操表制酒禁,孔融则频书争之,多有侮慢之辞;而官渡之前,孔融更在朝堂上下大肆劝诫曹操投降之意;更甚者曹丕纳甄姬时,孔融将之比作“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
  文人之力几何,历代统治者皆是明白。从秦始皇焚书坑儒,汉武帝罢黜百家,至于如今文人们口诛笔伐曹操心性之残暴、实为汉奸汉贼……
  他们的笔杆子,本与刀枪一样可怕。
  就算曹操此后当真能一统天下,他也无法反驳一个事实。
  曹植淡道:“这是以武力争夺的天下,却单单只尊文士统治。”他顿了顿,继续道,“但如今孔融的存在,阻碍到了武力争夺。”
  曹操起初忍下来,起初是因迎帝王于许昌,其根基不稳,不得不留孔融。后来则因北伐袁绍朝不保夕,无时间对付他;再后来更被袁绍残部于乌桓一族搞的焦头烂额,不得不远征辽东。
  如今北方一统,即将挥军南下,也是时候该杀孔融了。
  这些东西,曹操明白、谋士们明白、杨修自然也明白。
  杨修闭了闭眼,有些心冷。良久才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不再言语。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从前觉得曹植的心性太过温和,也太过庸碌,千方百计想要扭转他的性格,让他朝世子之位伸手。
  事实却是曹植心性早在他不知为何之间成熟了,对于任何问题的看法也已形成独有的看法,甚至心性也已足够坚定,根本无需他多加干涉。
  如此,他究竟是该笑还是愤怒?
  他终究是大笑起来。
  


☆、更新更新

  曹操将华佗打入大牢时;已是六月末了。
  此前不得不说曹操执着于华佗的缘由;源于陈登。
  陈登本是曹操极为信任之人。陈登之父曾经阻止吕布和袁术的联姻;陈登则在奉吕布之命拜见曹操时说;吕布此人勇而无计,轻于去就;宜早图之。因而曹操立即封陈登为广陵太守,与他里应外合;拿下吕布。
  后来陈登得病,请华佗前来诊治。时华佗曰:“病后三期当发,遇良医乃可济救。”结果三年之后此病果然重发;而陈登即刻身死。
  陈登之死天下震惊,世人在感叹这种疾病的同时;将华佗夸耀成天下地下绝无仅有的神医。
  曹操闻之,自然是要将他请来的。
  事实上曹操本有头风旧疾。此病偶尔发作,心慌目眩甚是难受。然自从召华佗前来针灸之后,曹操发觉果真有效。
  他便命华佗常在左右,后来命华佗为专属医侍。
  只是华佗一则不喜束缚;二则他本也是读书人,受儒家思想颇重,心中厌恶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曹操;三则曹操之病为陈年旧疾,极难根治。
  是以,华佗便常以思家为缘由归家。
  此前曹操乐于笼络神医华佗,于华佗几次三番归家也并无所谓。只是自从北征乌桓之后,头疼发作地愈发频繁了,因而想起华佗,急召他前来。
  然华佗居然以妻子重病为缘由,死活不可动身。
  曹操几乎是勃然大怒!他当即派人前去检查,发现华佗妻子果真是装病。于是抓华佗,投入许都狱中。
  曹植知晓此事时,荀彧预与郭嘉先行一步劝诫曹操。
  当事时,荀彧道:“华佗之医术实在太过高明,其存在亦关系天下百姓。主公不若赦免华佗,一则可令华佗继续为主公治疗此病,二则可得华佗感激。”
  曹操嗤笑一声。
  事实上他的头风,不过只是一场小病。他几次请华佗前来,那老头居然敢推三阻四,用妻子重病之股欺瞒于他。待见到了他,更说此病无法根治,唯一之法只有开颅。
  开颅之意,岂非将一个人的脑袋劈开来?而人的脑袋一旦被劈开来,岂非活不成了?
  是以曹操当下大怒,拂袖而去。
  如今曹操正在气头上,听闻荀彧此言,只冷笑道:“华佗养病自重,小人也。如今就算孤不杀他,他也决不为孤彻底治好这病。”
  荀彧微皱眉。他张了张口,还想再劝些什么,却见得曹操瞥了他一眼,挥手淡道:“行了,你下去罢。孤倒要看看,天下没了这庸医,又能如何!”
  只此一眼,其中微妙复杂之情,已使荀彧为之一颤。
  ——他如何能不理解这眼神之中微妙复杂呢?
  他跟随曹操二十余年,几乎将这半生都献给了曹操,为他出谋划策,为他举荐贤才,为他殚精竭虑……从前他与曹操无话不谈,曹操也从不瞒着他任何事,更常对左右赞赏说“吾之子房”……
  荀彧也一直以为,他当真是曹操的“子房”。
  直至近日。
  直至近日,曹操自封丞相,言辞中更有肆杀诸如孔融之流文士的念想,他便如以往那般劝诫曹操。便在这之后,他发现曹操对他,已不似从前的知无不言与放松。
  思及此,荀彧敛容,掩去满眼苦涩悲恸。
  是他太过自信了罢……甚至遗忘历史上张良是因及时功成身退,才得以避免了韩信、彭越等鸟尽弓藏的下场。
  而他……已引起主公猜忌了么?
  他一手紧握在袖中,到底是不再说话了,只躬身一拜缓缓退下。
  郭嘉已将一切看在眼底。
  他心悸难忍,面上还似什么都不曾见到,平静无波。
  曹操面色看起来好了一些,他瞥了荀彧有些萧瑟的背影一眼,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但他很快略去这些不悦,淡道:“奉孝你来也是劝孤释放华佗的?”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是否愿听郭嘉一言呢?”
  “若孤不愿意呢?”
  郭嘉怅然叹息。
  曹操不耐道:“孤知晓你此番病重是华佗医治的,也知晓你坚守所谓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然奉孝也可以想想,其实你康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没有华佗你本就能活下去。”
  郭嘉缓缓皱眉:“主公这是铁了心要杀华佗?”
  曹操也瞥了他一眼,眼中依旧是复杂:“不错。”
  郭嘉顿了顿,躬身一礼道:“如此,郭嘉告退。”
  而华佗在牢中与曹操对话,也很快的广为流传了。
  其中最为引人惊奇的,是华佗所言“开颅”两字。
  开颅……
  曹植听闻这两字时,眼角狠狠一抽。
  所谓开颅,便是手术。但在如今年代就有开颅一说……
  ——这不科学啊喂!
  曹植这般想着,飞快赶往曹操所在大殿。他先是遇到了荀彧,停下脚步行了个礼,却见荀彧根本不曾瞧见自己,恍恍惚惚离去。他心下觉得此事不好,便见郭嘉迎面而来。
  瞧见他,郭嘉面上也未有笑容:“主公如今正在气头上,你去亦是无用。”
  曹植叹了口气。
  “在下打算去狱中探望神医,四公子一起?”
  “好。”
  见来人是曹植与郭嘉,狱卒自然不敢为难,很快便
  两人同行,郭嘉记得几年前身边少年似乎只能到他腰际高度,如今却能已勉强能与他并肩。
  天牢之阴冷,更使郭嘉咳嗽起来。
  曹植握了郭嘉的手,一时只觉他手指冰凉,便忍不住紧了紧。然后在郭嘉反应过来挥开前,果断松开了手。
  郭嘉咳嗽一顿,心下微妙。
  他隐约能觉察到曹植对他难以言说的感情,却也始终不敢置信,便乐于假装不知。
  只是方才他的手……实在太暖。
  暖到,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条路很快走到底了,也到华佗面前了。
  前一次见华佗时,他还像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今却两鬓斑白,苍老憔悴不少。
  曹植心中叹了口气,恭恭敬敬朝华佗行了个礼:“老先生,在下来看您了。”
  华佗双眼一亮。但瞧见他一旁郭嘉,面色又有些不好。
  牢房光线昏暗,粗略看去只觉郭嘉面色铁青。华佗便冷声道:“你在北方伤了脾肺,最忌阴冷。如今还跑来大牢,这是不要命了?”
  这世上医生大多有个通病。他们最厌恶的,莫过于他们辛辛苦苦医治好,转眼却又受伤之人。
  曹植轻咳一声。
  华佗瞥了他一眼:“你又没病,咳什么咳。”
  曹植满面尴尬。
  他转头,件郭嘉亦是似笑非笑凝视着他。光线昏惑,衬得他的眼眸也愈发的黑亮。
  曹植心中微动。
  他摸了摸鼻子,硬生生转了个话题:“老先生,您可有把握治好我父亲?”
  华佗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事实上这世上除了不听话的病人,质疑他们医术之人,也颇为讨厌。
  曹植行了个礼:“先生莫怪,在下只是担忧先生而已。”
  华佗闻言,怅然叹了口气:“老夫也知你是为老夫好。只是你们无需多言,老夫知道这条命,大概是到头了!”
  他这般说着,表情也有些怅然,却并没有任何疯狂抑或痛苦。
  也许他本已见惯生死,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华佗顿了顿,缓缓道:“老夫年轻时是个读书人,更因兼通数经而颇为自负。老夫当时自然欲为官,可惜天下混乱,老夫又没有什么靠山,因而做官于老夫而言,不过一种奢望。”
  曹植于郭嘉静静听着,并不打断。
  华佗继续道:“无奈之下,老夫弃文从医。这乱世里,当个大夫,至少还有一口饭吃。”
  “起先,老夫也怨恨过。只是见到的人多了,明白众生百态,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了。”
  “有人临死不敢怨恨,有人讳疾忌医,有人心性狭隘,有人面对死亡豁达通彻……”华佗说道这里,微笑起来:“不仅平静了,每当医好一人,见到他们钦佩的目光,老夫更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了。”
  尤其是看见那些本来奄奄一息之人,在自己治疗之下能跑能跳,活得好好的,心中便有不可形容的愉悦自豪了。
  曹植也微笑起来:“先生虽不能为官造福百姓,但为医却救了更多人性命。”
  华佗闻之,傲然道:“不错。”
  语罢,他的面色又有些黯然起来:“老夫至于如今下场,也是自找的。老夫不怕死,却担心死了之后,无人能继承老夫衣钵。”
  他说着,取出一个布包,将之交由曹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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