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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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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郭嘉眯了眯眼:“不抽了?”
  “先生说笑了。”
  郭嘉顿了半晌。他忽然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的厚脸皮,半晌才缓缓吐出两字:“呵呵。”
  建安十三年七月,曹操挥精兵十五万,南征刘表。
  此时刘表精兵堪堪十万人,且荆州疏于战事,将士不堪一击。听闻曹操以势如破竹之势前来,刘表怒极攻心。
  秋八月,刘表病亡,琮为荆州牧。
  七月末时;许久未曾下雨的许昌足足飘了三日细雨;淅淅沥沥落在人身上;难以名状的压抑难受。
  至雨过天晴;天气攸地凉了起来,曹冲病的愈发严重了。
  他是在七月中旬曹操离去前不久生病的;开始时病状与风寒无异。彼时郭嘉病重,因而华佗只为他把脉探开药方后;便未曾前来了。
  毕竟这只是一场小病,喝几贴药便好了。
  然出乎他意料的事,至八月初曹冲反而不好了起来。
  华佗是在曹冲第二次昏迷之后再被请去的;他替曹冲把了脉,翻看他眼皮、口舌之后;只说了四个字:“不应该啊——”
  只此四字,便足叫环夫人提心吊胆。
  华佗兀自陷入沉思,良久才重重道:“……不应该啊!”
  许是华佗面上表情太过沉凝与郑重,环夫人浑身一颤。她看着床中紧紧闭着双目的少年,无意识扯紧手中锦帕,轻声试探道:“神医此言是为何意?”
  华佗仍是不语。
  便在环夫人神思焦虑时,华佗又忽然道:“这些日子都是夫人在照顾公子的?”
  环夫人忙颔首。
  “也是按老夫药方服药?”
  得到肯定答案,华佗再度陷入沉思。
  他瞧着曹冲满面潮红,甚至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细细拘挛颤抖,仿佛忍受极大痛苦一般。
  华佗尚未思索出什么,小厮便端着汤药进了门。他正要将汤药交与环夫人,却听得华佗道:“且慢。”
  小厮猛地停下脚步。
  想是走的太急,小厮端着的碗中洒出了些许汤药,甚至有些许溅到了环夫人身上。环夫人先是一愣,下一瞬间便半是恼怒半是忧愁道:“你如此笨手笨脚,如何照顾我儿?行了行了,你且退下罢!”
  小厮忙行了个礼,匆匆退下。
  然后环夫人便见得华佗起身,端起了药碗。他先是以汤匙舀了舀,而后闭眸轻嗅,而后,缓缓饮下一口。
  接着,便瞧见华佗的面色再难看了一分。
  环夫人悚然震惊!
  她虽无卞氏计算,却也决不愚昧。事实上作为曹操最宠爱的侍妾,能在这大院之中沉浮十几年,更生下三个孩子,她又岂能平庸呢?
  但凡平庸,她岂非连自家孩子都保护不了?
  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道:“神、神医,这药……可有什么问题?”
  华佗冷声道:“其中几味药材的用量不对!”
  风寒的药方,所有大夫几乎都能烂熟于心。只是其中若少一两味药,这贴药不仅会失效,甚至可能变成毒药。
  华佗思及此,整个人都怒地颤抖起来。
  ——药方是他开的,若曹冲就此死去,岂非是他的罪过?
  环夫人虽不明白到底如何,但瞧见华佗此番模样,哪还能不明白。她浑身颤抖着,缓缓垂首凝视怀中昏迷的小少年,眼泪也簌簌落了下来:“那、那我冲儿,可还有救?”
  最后四字,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心力才说的出来。而一旦说出口,更是死死凝视华佗这张依然平静的脸,仿佛只要从中瞧出任何希翼,曹冲便能安然无恙。
  华佗一叹:“老夫尽力而为。”
  曹植见到华佗时已近夕阳西下,而华佗方从曹冲院中归去自己院落。
  他自然是打着郭嘉名义前来的。瞧见华佗满面疲惫,便关切道:“先生,六弟如何?”
  华佗摇首叹息。
  曹植虽早有预感,见华佗此番模样心中依然一紧,他猜测道:“只是风寒而已,岂会病的如此之重?六弟是否得了伤寒呢?”
  伤寒与风寒只差一字,却是谬之千里。至少许昌每年因风寒而死之人绝不足百,因伤寒而死的至少千人。
  若当真是伤寒,哪怕是专攻伤寒热病的张仲景在此,也是难救。
  华佗还是摇头。他将目光放到曹植身上,半晌才道:“六公子先前不过风寒不假,如今却并非伤寒。”
  “并非伤寒?”
  “不错。”
  曹植皱眉,疑惑道:“那是什么?”
  “中毒。”
  曹植瞳仁微缩。他几乎是可知不住自己的声音,惊惶道:“六弟是中毒?”语罢,大约是发现自己声音过大了,才压低声音难掩急切道:“六弟岂会中毒?”
  华佗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缓缓叹息道:“是药三分毒,若利用药草毒性相生相克,在六公子的药中加一些药草用量,再减少一些用量,便能一点点侵蚀食用者肝、脾、肺……长此以往,他也将衰竭而亡。”
  这是十分高明的事,也唯有熟知医理之人方能想到的。甚至在人死后,只要能趁乱将这些药水掉包,又岂会被发现?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很多能使他死去的东西。譬如食物相克,譬如蛇鼠虫蚁,甚至花园之中争奇斗艳的花朵,用到极佳之处亦是致命的。
  更何况曹冲年幼多病,向来体弱。若是他病了许久死去了,也不正是很寻常、普通的死亡么?
  ——倘若能让他在悄无声息之中死去,甚至他死后别人也只以为重病难治而逝,岂非完美?
  只是在华佗面前,到底班门弄斧。
  曹植满面震惊。他似要垂首掩去这些震惊,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又是何人想要六弟的命呢?”
  那么,此事又是何人所为?
  华佗一路忧心忡忡,他自然也在猜测。
  一个人若被他人害死,推测凶手首先要想的便是他的敌人,抑或与他交恶之人。排除这些人,才是他死之后何人最为得利。
  曹植几乎是不假思索,脑海中便跳出了曹丕两字。曹丕如何登上帝位他并不知晓,但其中关键确实在于曹冲早夭。
  以他这些年观察,曹操最满意的继承人本是曹冲。
  一则如今曹冲尚且年幼,曹操未下定决心立其为世子;二则曹操南征刘表尚未归来,在此时下手,有足够时间销毁证据,主导事情走向;三则若曹操取荆州归来后,再听闻曹冲惊世之语,难保不会在大悦之下立他为世子。
  至于那时,再想杀曹冲才是不易。
  那么曹冲如今便要死了么?
  不……不会。
  按华佗心性,他定是将这些告知了环夫人,那么环夫人必然也会有所防备。如今六弟虽重病卧床,华佗却并未言“无药可救”,应当还有一线生机的。
  既然有所防备,那么他人谋害的几率无意间减少很多。倘若当真是曹丕所为,既已打草惊蛇,必要在短时内掩去所有痕迹线索。待卷土重来,便是曹冲真正死期!
  那么,便当真是曹丕所为么?
  曹植眸光微闪。他虽然这般询问自己,却分明早有定论。
  他本不信曹丕。抑或他其实太相信曹丕,坚信他的狠辣!
  ——自古大业面前,从无亲人!
  曹植虽早已知晓这些,从来却是无所谓的。事到如今当真发生于眼前,他心中忽然就有了不可言说的心悸动容。
  曹植已离去了。
  他离去时,华佗已陷入沉思寻找方法解救曹冲,并未发现曹植的离去。
  门外夕阳西下。
  半边云彩有如火烧,这一种仿佛要燃尽整个天幕的红色,看起来居然壮烈如斯。
  曹植只看了一眼,便开始思索起来。
  他在想,若那人要再杀曹冲,是否会有什么前奏显示他欲下手呢?
  而他若是对方,又将以什么办法来解决一个人呢?
  曹植一边走着,一边思索。
  首先,必不会以如今之法慢慢磨死他人。他会选择避开一切有利对方之物,最好是瞬间使那人身死。因为但凡不是一击致命,都有一线希望医救。是以,他会尽可能地支开医术较高之人,譬如华佗;
  第二,如何抹去线索。任何一个阴谋诡计都不可能是天衣无缝的,因而在下手之后,未避免暴露自己,无论成与不成,都必去抹去所有有关自己的痕迹。最好的是,同时自己也在受害范畴之内,甚至伤及性命却不至于死。毕竟是为利而杀一个人,不可能有傻逼选择同归于尽。
  第三……寻个替死鬼。
  替死鬼……
  将所有证据抹去之后,为进一步摆脱他人怀疑,最适合的自然是转移他们的视线。用另一件大事,或者另一个嫌疑人。这个嫌疑人可以是与此事无直接关系,但必须时自己与对方共同的敌人,抑或受益人。
  ……等等。
  若是曹冲死了,曹丕重伤朝不保夕——受益人岂非是他曹植?!
  曹植豁然睁大眼,瞳仁骤然收缩。
  郭嘉瞧见立于院落之外的少年时,正好将他此时表情俱收眼底。
  这些日子他已经能起身走出房门四下看看了,华佗也说他需要多走动走动,他便每日起身出门走上几步。
  他凝视着少年面上略显怪异滑稽的表情,半晌才缓缓道:“四公子这是……脸颊抽搐?”
  曹植踏入院中的左脚一滑。
  他眼疾手快攀着院中门框,有气无力虚弱道:“先生,其实学生现在浑身抽筋……您能不能、能不能,来扶学生一把?让,让学生坐上一坐……”
  “……”
  郭嘉默然良久。
  他眸中渗出些许笑意,却是淡道:“既然四公子身体不适,不如命洛安搀扶,早些回去歇息。”
  话音未落,曹植已直起身。他甚至还拂了拂衣袖,风度说不出的温润优雅:“先生说笑了,学生健壮非凡,岂会身体不适呢?”
  “……”
  郭嘉眯了眯眼:“不抽了?”
  “先生说笑了。”
  郭嘉顿了半晌。他忽然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的厚脸皮,半晌才缓缓吐出两字:“呵呵。”
  建安十三年七月,曹操挥精兵十五万,南征刘表。
  此时刘表精兵堪堪十万人,且荆州疏于战事,将士不堪一击。听闻曹操以势如破竹之势前来,刘表怒极攻心。
  秋八月,刘表病亡,琮为荆州牧。
  


☆、更新更新

  夕阳西下;郭嘉站在院子里;迎风而立。
  八月的风并不萧瑟;拂过人的脸庞甚至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舒适。只是郭嘉病至如今;尚不适合吹风,是以每每外出浑身总要裹得密不透风。
  任何人瞧见他;总会怀疑冬天是不是提早降临了。
  郭嘉的面色也十分白,但眼中灰败已尽数退去;并无性命之忧。华佗说过他如今身体虽依然不大好,但慎防忧虑辛劳之流,适当走走路喝点补药;久而久之便可无大碍的。
  人常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在接近死亡之后,总要变得惜命起来;甚至连理想、追求都会有所改变。
  但郭嘉没有。
  他依然在向往遥远的战场,希翼再如雄鹰一样的翱翔,甚至期望曹操能平定天下,而他则留名青史永垂不朽!
  他从前是风度卓绝、温和睿智的。这一点哪怕是重病之后,哪怕浑身都是瘦骨嶙峋,也不会有丁点改变!
  曹植微笑。
  事实上,今年之前他并不了解郭嘉,只因这个人的眼神、理想而喜欢于他。直至这些日子的相处,深知这个人的韧性从容,这种浮于表面的喜欢才渐渐深入骨髓。
  只是愈喜欢,他需要处理的便愈多。
  曹植想到这里,缓缓皱眉敛容。
  与他面对面的郭嘉,也缓缓皱眉敛容:“天色将晚,四公子前来可有要事?”
  曹植回神眨了眨眼。
  从小到大但凡他眨眼以示自己无辜单纯,接下去要说的话大多是虚伪无意义的。倘若杨修在面前,曹植这般表现定便能获得嗤之以鼻与一声嘲笑。
  但他面前的是郭嘉,郭嘉从不给任何人难堪。他甚至专注凝视曹植,仿佛他面上开了花。
  曹植目光灼灼关切道:“先生吃了么?”
  郭嘉顿了顿。
  他感觉自己脑门抽了下,连带指尖都克制不住地微微蜷起。但他依然从善如流道:“须看四公子问的是午膳还是晚膳了。”
  “午膳?”
  “吃了。”
  曹植想了想:“那么晚膳?”
  “……尚未。”
  曹植陷入沉思。
  郭嘉微眯了眼。他自然知晓曹植心中藏着什么不便同自己说,便道:“是以?”
  曹植微笑起来。
  他正色道:“学生忽然想到许久未与二哥一同吃饭了,便有些怀念。是以学生告退,先生早些休息。”语罢,居然转身就走。
  这几个月以来,曹植时常到郭嘉院里。照顾也好,闲聊也罢。事实上他总要同自己说一大堆话,无论意义何在。
  却从未有如此干脆利落的离开。
  郭嘉凝视着他,眸中光芒闪烁。
  曹植方至他院前时,表情半是沉凝半是抑郁,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欲寻他商量。而他甫一开口,曹植却猛然换了颜色,反而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废话。
  郭嘉缓步至房中。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咙,而后凝视着一杯清水,以指尖摩挲杯壁。
  以曹植对他的了解,不可能不清楚他的神色已被看穿。那么他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在告诉他:这件事,他不能告诉自己,却要同曹丕商量。
  看来定是家事了。
  郭嘉缓缓将温水一饮而尽,眸色愈发深邃。
  既是家事,他自然是不该管的。但只要一想到曹植面上,总觉得有什么应该
  主公这些儿子里,看起来曹冲似最有潜力。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有绝大的把握,笑到最后之人,绝非曹冲。
  不管郭嘉想到了什么,曹植都必须要找曹丕聊聊。
  他入曹丕厅中时,天边火烧云已褪色了。此时曹丕正在认真看一本书,瞧见曹植,神色既有诧异更有惊喜:“四弟来了!”但他并不起身迎客,反而是像小时候一样随意指着对面道,“坐罢。”
  这两字一出,他面上更有复杂怀念一闪而过。
  概因娶妻之故,这两年多曹植为避嫌几乎不曾踏足这个院子。有时曹丕也茫然,曹植对他的疏远是否是因他太过忌讳甄姬而本末倒置,但事已至此,再回不到从前亲密无间。
  人总要长大,无论曹丕、曹彰,抑或曹植。他们会娶妻,生子,立业,为将来一搏。然后分道扬镳,各自在选择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他们……也会有隔阂。
  曹丕这般想着,心中忽然就有了难以排解的怅然与不甘。只是他面上丁点不显,紧紧凝视曹植那张温润俊秀的脸,目光灼热而紧迫。
  ——他不愿如此!
  曹植已在他对面坐下了。
  对上曹丕目光,他心中说不出的微妙难言。终究略一停顿,迟疑道:“二哥,植脸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曹丕微笑,答非所问道:“要喝水么?”他顺手给曹植递了个杯子,又拎起茶壶。然后他又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居然顿了一顿。
  曹植眉梢一抖。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那听起来空空荡荡的茶壶,甚至盘中明显有人饮过的两个水杯,心中起了一丝涟漪。
  ——看来自家二哥先前显然是在宴请什么人,两人谈话时间也必然很长,以至于壶中水俱已饮尽。甚至那人也许至今都未曾离去,因为茶杯亦未被撤下清洗。
  但究竟是何人,使曹丕请了自己进来,却又要避开自己?
  抑或者说,他们要谈的本是曹冲一事?
  若当真如此,那么自己此番前来,又是否太过鲁莽呢?
  曹丕已将茶壶交由身后小厮。他重新将目光放到曹植身上:“四弟前来,可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曹植敛眸,状似为难。
  他将全部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确定此行其实必然。
  他一贯以来表现的是一个温和通达的少年,并不算聪颖,偶尔灵机一动,任何事情也都不曾瞒着自家二哥。今日又从华佗口中听闻如此消息,岂能不前来寻找二哥商量?
  然而关键也在于此:他们会不会认为他是前来试探的?
  小厮已重上了一壶温水,为曹丕与曹植倒上。曹丕瞧着他这般踟躇模样,忍不住微笑起来:“四弟今日怎的神思不属呢?”
  曹植抬头看他。
  这一眼除了茫然空泛,还有些许的悲伤哀恸。
  曹丕神色渐渐下沉。
  他早知、亦在等曹植前来询问他。但曹植当真来了,露出这些表情,他心中又是说不出的冷。
  ——原来这么多年,仅凭华佗一句话,他却还要怀疑我!
  但他却不说,反而面带微笑地走到曹植身旁,轻轻抚了抚他的肩膀:“究竟是什么,使得四弟如此迟疑不定?”
  他在曹植面前,从来都是温柔沉稳的兄长。这一笑,自然也带了安抚的意味。
  许是习惯了,抑或他心中本也是如此对曹植的。
  只可惜……
  曹植皱眉。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又察觉不出到底是什么,便愈发提神小心翼翼起来。他张了张口,刚发出一个“二”字,忽然想起周遭仆人,面上又浮现出些许为难来。
  曹丕挑眉。他拂袖挥退众人,眼中笑意更深了一些:“现在说罢。”
  曹植深吸一口气:“二哥,今日弟弟听闻一件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踟躇焦虑道,“六弟重病一事,似有蹊跷!”
  曹丕眼中笑意悄然褪去,甚至换上了肃然严厉:“四弟说什么?仓舒重病一事有人”
  曹植面色愈发不好了,他下意识拉住了曹丕的手,话语都有些语无伦次:“是华神医告知弟弟的,神医说,六公子本是简单风寒,至于如今却因药方不对,中了草药之毒……植思前想后……二哥,这根本是有人在害六弟!”
  曹丕面色一滞。
  他几乎是一字字道:“你从华神医之言片语之中,猜测是有人暗害六弟。你思前想后,觉得此事颇为严重,因而前来告知二哥。”
  他顿了顿,摇头轻笑一声。
  “不对,你不是来告知二哥的,你的神色虽有惊惧,更多的确实难过与怀疑……”
  半晌,才冷声道:“是以……你其实是在怀疑二哥?”
  曹植目光闪烁,只难过地凝视着他,闭口不言。
  屋内一时冷寂。
  良久,才有曹丕淡漠的声音道:“呵……四弟居然不信为兄?”
  这一句话,是前些年曹冲第一次不知为何中毒时他问过的,至于今年,居然又问了一次。
  曹丕心中忽然滋生出不可形容的勃然怒气,几乎克制不住他的眼中神色愈发阴狠。
  曹冲!
  从小到大,除了曹冲,恐怕再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接二连三地被曹植怀疑了。
  曹植不假思索摇头:“植岂会怀疑二哥?”
  曹丕冷笑道:“那你为何开口?”
  曹植哑口无言。
  他缓缓垂下头,神色有些黯然。
  曹丕深吸一口气。
  他缓缓道:“六弟可曾想到,华神医为何要将这种事告知于你?”
  曹植两眼茫然。
  曹丕冷声道:“此事攸关父亲子嗣,是你无法想像的严重,但华佗却必是知晓。他不告知二哥,却告知于你,是何居心?”
  曹植微怔,他下意识辩驳说:“……许是因弟弟曾救过他,所以……”
  曹丕嗤笑一声。
  曹植不说话了,只呆呆地看着面前茶杯。
  曹丕道:“四弟可曾想过,倘若今日之事……与二哥无关,与他人皆是无关?”
  曹植疑惑愈发。
  曹丕看着他似被自己绕晕了,淡淡提醒道:“二哥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他人故意引四弟前来质问为兄的。”
  曹植愈发茫然:“……啊?”
  曹丕从容道:“你来之前,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植去了……郭先生的院子。”
  “你同先生说了?”
  曹植睫毛一抖。
  他面上已是悚然震惊。
  


☆、更新更新

  曹植睫毛一抖。
  他面上已是悚然震惊。
  曹丕点到即止。他不再明说郭嘉的挑拨离间;反而道:“呵;是以四弟便来问二哥了么?”
  曹植愣愣点头。
  他就好像一个被骗了的单纯少年;陡然知晓真相;根本无法承受这些污秽痛苦。
  曹丕抬手,抚了抚他的发顶;权作安慰。
  曹植似已顿悟了。
  此事是若是曹冲自己所为,又会如何呢?
  倘若不成;华佗还能将他救回来,他大病一场则能得到父亲怜惜;
  倘若成了,岂非能让他与曹丕兄弟离心;令父亲也怀疑曹丕?或当场发作,或深埋心底;只待将来他时触及,则一发不可收拾!
  而曹冲只要做出,不正是众人心中宽容仁德的不二人选么?
  这就是曹冲之计?
  曹植眸光一闪,瞬息换上了目瞪口呆。
  他简直不敢置信!
  但他不得不信。因为这是自家二哥说的,因为这是一个不相信幕后黑手是自家二哥的少年听到的。
  曹植顿了许久,才迟疑道:“此事……当真?”
  曹丕微笑愈深。
  他家四弟该是信任他的,却不至于盲目到丧失理智。因而他这般一问,才真正打消曹丕怀疑。
  曹丕意味深长一叹:“二哥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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