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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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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了然道:“如此,你便安心在”
  曹丕闻之,略略沉思曹植用意,而后听得曹操再道:“子桓,这一次你去。”
  曹植的话语未落,杨修已变了脸色;待到曹操语罢,杨修微垂的眼眸之中便唯有不满。
  他自然是要不满的!
  曹操挥手命众人退出大殿后,只留下了曹丕。他凝视着曹丕,温和道:“十年前为父留下几千老弱残兵命你驻守许昌,你做的很好。子桓,希望你这一次更不会令为父失望!”
  曹丕心下大喜,面上则分毫不表,只略一躬身沉稳道:“是。”
  曹操又看了他许久,面上覆了些许满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且去做些准备。”
  “是,”曹丕应下。他顿了顿后,顺势说出了油然滋生的念想,“父亲,儿想令儿的陪读司马懿与儿一同北上。”
  曹操闻言一顿。
  他偏头,细细端详曹丕眼中的渴望与隐约推崇,不动声色缓缓道:“为何?”
  “父亲令司马懿这些日子陪儿读书,儿这才知晓原来司马懿无论文采、智慧,皆是名不虚传。此番北上,也定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曹操眯眼不语。
  他只是继续用着审视的目光凝视曹丕,久到曹丕甚至浑身都除了一身冷汗,方才淡道:“司马懿此人虽博学多闻,见多识广,能为我用是我之幸。不过这些日子,为父观他有鹰视狼顾,则不可付以兵权,久必为国家大祸!”
  曹丕面色攸地一白,他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但见曹操眼中尽是不容置疑的冷芒,终只是擦了擦冷汗,躬身告退。
  众人散去后,杨修邀请了曹植前去一叙。待曹植到了,第一句话便是嘲讽:“我看四公子处理政务倒是轻松的很,难道这一年多的悠闲已消磨了四公子的雄心壮志,令你难忍北方寒冷么?”
  曹植心中半是愉悦,半是无奈。
  杨修在他心中,是良师更是好友,这些年来他从不怀疑。因而杨修的诸多坏脾气,他皆能一一忍让,然而他愈发忍让,杨修则愈发得寸进尺,实非他所望。
  他便缓缓皱了眉,一瞬不瞬凝视杨修。
  这些年的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心念一动便能了然的人只有郭嘉,其次他最为了解的便是曹丕,最后才是杨修。
  杨修的性格,与其说是恃才傲物,不如说他见不得自己所讨厌的人高兴。杨修确实十分聪明,想问题亦是十分通透。但这一种个性,却如定时炸弹一般,不知何时便要引爆。
  ——因为杨修,讨厌曹操。
  曹植一直有这种感觉,以至于杨修对他有时很好,有时恼怒,又时常的冷嘲热讽。以往他并不在意,包括郭嘉从前对他言说时,他也并未太过在意。
  而今已不得不在意了。
  他微笑了笑,语气则是极淡的。他说:“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命二哥出征的是父亲,不是学生。”
  杨修骤听闻曹植这般不咸不淡的话语,怒气愈盛。他用着比曹植更冷漠的声音道:“若非你拒绝,这等事情又岂能落在二公子身上?”
  “难道学生请求了,父亲便能令我前去?”
  “你根本不愿去,又如何知魏公原先不想令你领兵?呵,我看根本是你深陷某些人的虚情假意之中,连如今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够了!”
  “……”杨修顿了半晌,冷笑一声,“不知好歹。”
  曹植轻笑了起来。
  但他眼中寒光湛然,没有分毫的开心愉悦,反而是杨修从未见过的漠然。他说:“先生,你可知晓父亲究竟为何令我掌魏郡之权,又命三哥出兵乌桓,再命二哥前去救援?”
  为何呢?这难道不是曹操想要在他们之间挑选一个全能的继承人,而这些不过都是考验么?
  杨修皱眉不语,只冷淡凝视曹植。
  却不想曹植居然摇首淡道:“先生,你错了。”
  杨修怒极反笑:“我错在何处?”
  曹植并不解释,反而道:“先生还记得官渡之战后发生了何事?”
  官渡之后?官渡之后又有何时?不过是那袁氏兄弟相争……杨修所有嘲讽忽然尽数噎在喉咙里。
  他听见曹植稍嫌冷淡的声音,:“官渡之后,袁绍立自己偏爱的小儿子袁尚为世子,反命大儿子袁谭镇守远处。袁绍死后,袁谭举兵入青州,与袁尚相争,给了父亲可乘之机一举攻下青州。”
  杨修面色骤然一变。
  他已知晓曹植要说什么了。
  果然,他听得曹植继续道:“这般结果,固然是父亲兵力强盛之故。然若无袁尚与袁谭相争,父亲要得到青州,恐怕还要至少三年罢?!”
  “兄弟阋墙,葬送的却是江山基业与他们自己的性命。我等自然喜闻乐见,然父亲终有一日逝去,而后我与二哥步上这一条路,喜闻乐见的岂非是刘备与孙权?”
  “先生可曾想过如今的我与二哥在外人眼中,何意于昔日袁谭与袁尚?”
  “那么父亲呢?既然学生能想到,父亲便想不到么?”
  “纵然父亲想到了,却依然如此做,又说明了什么?”
  “是否说明,父亲有必然把握将来我与二哥决不会是袁谭与袁尚,是否说明了,父亲心中其实早有人选,我与二哥之中一人,不过是其余一人的踏脚石?”
  曹植一连说了这些话,句句皆是重重之重。这些是他与郭嘉未曾宣之于口的默契,但与杨修却无分毫。
  如今他只说到这里,寥寥几句话,足令杨修满面悚然。
  良久。
  曹植冷冷盯着杨修,几乎是一字字道:“是以,我更希望先生莫要轻举妄动。”
  杨修眉头皱的愈深了。
  曹植瞧着他这般模样,心下担忧他会不喜自己几近逼迫的语气,又换回温和的语气,以茶代酒诚恳道:“先生是学生的左臂右膀,万万不可离心。若先前有所得罪而学生不能自知,还望先生宽宏大量原谅学生。而今学生举步维艰,先生……”
  杨修面色稍霁。他打断曹植的话,笑了笑。除了脸色还有些发白,神色已于平日无异:“嗤,你的个性为师还不了解?”他顿了顿,又忽然道,“只是这些话,究竟是子建想对我说的,抑或郭嘉?”
  “……啊?”曹植还打算再多说一些好听的说服杨修,听闻此言只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不明白杨修为何如此问。
  可惜杨修的表情除了冷淡依然冷淡,曹植一时也摸不出杨修这么问究竟是觉得被自己学生这般建议丢了面子抑或别的,便试探道:“其实学生并未意识到这些,是郭先生提醒之后才……”
  杨修面色忽然一变。
  他冷冷起身,拂袖转身道:“这些东西我都知道了。在下看时间不早,四公子还是回去的好。”
  曹植:“……”
  不久后曹植同郭嘉说起此事,依然是满脸疑窦。
  他将此事大致告知郭嘉,看着他笑的风淡云清的脸庞,无奈而纠结道:“先生,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郭嘉的声音三分轻笑,三分悠闲,四分揶揄。他看着曹植不开窍的模样,勾起唇角一笑道,“你不知道么?”
  曹植顿感囧囧有神:“……我应该知道神马?”
  郭嘉挑了挑眉:“你当真不知道?”
  “……”
  “呵呵,”瞧着曹植这般傻乎乎的茫然模样,郭嘉愉悦道,“无碍,你也不必用知晓。何时等德祖想明白了,他也便不会这般了。”
  “……”
  


☆、更新更新

  建安二十年春;曹丕领兵三万;北上助曹彰平定辽东。
  曹丕原想令司马懿一同跟随前去;以司马懿才能;立下军功易如反掌。可惜曹操始终怀疑司马懿有二心,因而曹丕只带领了程昱等几位谋士前去。
  曹丕对此无奈且愤愤;司马懿倒是微笑不置可否。
  他最终又重复了一遍想能谋划的所有计策,而后静立在曹丕身后;看曹丕背影缓缓远去,宛如守候。
  曹丕既然走了,司马懿每日清晨无需陪着人读书;便做回侍郎本职。这个职位清闲地很,而他本身也乐得于此;难得清闲。
  实在闲的无趣,他也会到县中四处走走。如今的邺县比之四年前,简直焕然一新。纵然司马懿整日瞧着,也要在心中惊异于曹植的构思。
  哪怕他是邺县太守,恐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不到如此。
  曹植啊,曹植。
  这个青年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他留下了极尽糟糕的印象,却在往后的十多年里,一点点颠覆了这极难更改的第一印象。
  真真匪夷所思。
  司马懿瞧着这愈发欣欣向荣的郡县,暗自皱了眉。
  曹丕与曹植相争之中,曹丕的底蕴更为丰富,看起来胜算略大一些。但最终鹿死谁手,又需要看曹操了。这期间倘若曹植只是个文采出众、才能卓越却无半分争斗心之人,抑或野心勃勃而无多少真才实学的人,倒是十分好办。
  可惜曹植两者皆不是,之于曹丕而言,着实有些棘手。
  司马懿想到这里,微勾了勾唇角。
  ——越有难度的事,才越有兴致,不是么。
  他这般想着,身边便传来一声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司马先生。”
  正是曹植。
  司马懿回首,见阳光下青年愈发的眉清目朗,并无丝毫停顿便躬身行了礼。不出意料,曹植也拱了手轻笑了笑:“司马先生。”
  如今的曹植是魏郡左都尉,官职比司马懿高,两人阵营更是相对。于他们而言,哪怕曹植冷笑一声目不斜视越过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曹植显然没有。
  他仿佛还维持着年幼时的心态,对学识渊博、品行高雅的士族大夫们给予足够多的尊敬与推崇。哪怕如今面对司马懿心中吐槽着“呵呵”二字,面上亦是无懈可击的恭谦。
  他甚至温声道:“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呢?为何站在此地。”
  司马懿也微笑道:“春光明媚,县中风光也比冬日好了太多。”
  曹植呵呵一笑:“倒是难得遇到先生。先生可有兴致,一起喝杯酒吧。”
  “四公子请。”
  曹植便寻了个酒馆。
  这个酒馆的名字叫“不醉不归”,牌匾上的名字凌乱潦草,张狂又不失惬意,仿佛酒鬼写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几个字,是曹植饮至微醺提笔写下的。
  理所应当的,这家酒馆名面上的老板,正是曹植的武学师父王奇。
  曹植到时,王奇抱着酒坛靠在墙角那张桌子上打盹,一旁的掌柜则兢兢业业地看着酒馆。曹植看多了,只微微一笑,然后领着司马懿上了二楼雅间。
  二楼本是为士族大夫们准备的,以四季为主题,四大包间各有不同。是以对比其余酒馆,十分雅。甚至侧耳倾听,还有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
  司马懿环顾周遭,笑了起来
  曹植挑了挑眉:“哦?”
  司马懿敬了他一杯。笑而不语。
  事实上曹植与司马懿没什么好聊得,毕竟既无相交,亦不熟悉。大多时间是两人相互敬酒,待酒过三巡,曹植方恭维道:“其实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先生时,先生的才学我便略有耳闻。自那时起我便十分仰慕先生的才学,只可惜似乎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与先生相交。”
  司马懿笑了起来。
  他被曹操召入朝为臣的这些年低调惯了,笑容覆着隐约的谦让,瞧着令人颇为舒心:“四公子说笑了。若论才学,在下怎及得上四公子半分呢?尤其是那日四公子登台一赋,艳惊四方!呵……只可惜四公子往日宴请,在下皆是无缘参加。”
  曹植笑意更深了:“下一次,一定请先生参加。”
  司马懿亦不遑多让:“那么,便这般一言为定。”
  曹植道:“父亲面前,不过班门弄斧罢了。倒是二哥在父亲面前说的策略,令植大开眼界。”
  司马懿眼中有了一分惊讶:“是何策略?”
  曹植顿了顿。他缓缓歉然一笑,一手支着额头道:“曹植不胜酒力,说了胡话,先生可莫怪。”
  司马懿从善如流道:“怎会呢?在下也醉了。”
  语罢,便相视一笑,继续饮酒。
  再过一盏,两人凑着聊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趣事,司马懿忽然道:“在下有一疑虑,想求教四公子。”
  “求教不敢当,先生请说。”
  司马懿晃着酒杯道:“人常言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不知为何,有些知己在一起总有说不尽的话;有些人在一起,则只能相顾无言。如此,究竟但相顾无言者为知己,还是言无不尽者为知己呢?”
  曹植顿了顿。
  他抬首,双眼之中仿佛覆了一丝醉意:“许是因为……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这一辈子,在外人面前从未有过任何失态。他的所有表情,或者是温和,或者是微笑,便正如面具。
  哪怕说这句话,亦是难掩的温柔。
  司马懿的眼睛却亮了亮,甚至颇为赞叹地鼓掌道:“好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呵,先生也认为我的这一句话?”
  司马懿诚恳道:“今日闻之,震耳发聩。”
  曹植勾着唇角敛了眸,也不再说什么了。
  大多数人还将目光放在这一场战事上时,事实上曹操等人的注意力已转向刘备与孙权之间的明争暗斗。
  建安十九年曹操攻孙权无果归邺县不久,刘备命庞羲劝降刘璋长子刘循。
  昔日曹操假意攻打益州,刘璋引刘备入西川。后来刘璋明了刘备野心,曾下令西川军队与曹操联合,剿杀刘备于葭萌。只是其部下在彼时已分为两派,忠于他抑或暗中背叛于他,导致西川终究落入刘备之手。
  然纵使刘备得到西川,其损失亦是不可估量。更何况刘璋自缢后,其长子刘循承天子之意领益州牧,驻军雒城与刘备遥遥对峙,更导致西川内乱纷纷。
  西南各地将领或领兵而起,或领军投靠孙权与曹操。待诸葛亮终于收拢西川权势、平定各部动乱、三次打退刘循,终于平定大半的益州。
  只是表面上的平定罢了,对于刘备而言无论军力、粮草、财力……事实上皆无任何的扩充。
  是以于刘备而言,所需要的正是一段不短的缓冲期,才有命庞羲劝降刘循。
  庞羲此人,正是刘循岳父。刘循最初看到庞羲,还是满面笑意,命仆人备酒席宴请之。待听闻庞羲来意,也有良久的迟疑——毕竟益州易守难攻,曹操又有孙权威胁转而进攻北方,于他们能而言实在有些后继无力。还是左右瞧出他的意图,劝说道:“庞羲任巴西太守时,曾因骄功自重、私募賨人为部曲而为先主猜忌,意欲叛先主,只是后来为程畿所阻罢了。刘备入蜀时庞羲投降刘备,正是辅佐刘备篡权的功臣之一!如今主公乃是刘备心腹大患,主公一旦投降于他,难保不会被猜忌诛杀啊!”
  刘循引以为然。
  刘循不肯投降,刘备也只能接着打了。好在刘循损失比他惨重,军中斗志渐失,是以两方暂且相安无事。
  西川局势之纠结,刘备简直蛋疼不已。只是为防曹操集兵攻打,他对外宣传的则是情势不错,益州尽在掌握之中。
  此话是否忽悠到曹操,并无人知晓。毕竟此前曹操命曹彰北上攻打辽东,如今久攻不下。但孙权当真以为刘备已定益州,便在建安二十年春暖花开之际,命诸葛瑾前往西川,要求刘备归还荆州各郡。
  刘备大怒!
  然此事尚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也不能怪罪孙权的不合时宜,便对诸葛瑾和颜悦色道:“如今西川内有刘循,外有张鲁虎视眈眈。待平定西川,我自将荆州尽数奉送于吴!”
  孙权闻之,更是不悦。鲁肃欲以西川情势劝说,却被孙权挥手截断话语,道:“刘备这是在虚与委蛇,有意拖延时日。”
  于是在长沙、零陵、桂阳设立长吏,皆为关羽驱逐。
  孙权大怒,命吕蒙督军,与鲜于丹、徐忠、孙规带领二万兵士,攻取三郡。另派鲁肃领军一万人屯驻巴丘,以御关羽。
  不久,刘备至公安,命关羽带兵两万往益阳,此时三郡守将皆已投降吕蒙。而后吕蒙退守,联合鲁肃于益阳对抗关羽。
  也便在此时,刘循联合张鲁,第四次进攻成都。刘备唯恐失去益州,遣使求和,划分荆州、长沙、江夏、桂阳以东地区隶属孙权,其余则归属于刘备,孙权方应。
  刘循与刘备的前三次战事,并且讨得什么好处,反而军中死伤惨重。如今瞧见刘备前往公安,以为正是可乘之机,请求汉中张鲁出兵攻打成都。
  张鲁应。
  此刻诸葛亮与法正镇守成都,城中兵马不过两万。然最终的结果,却是这两人与两万兵马,堪堪抵挡张鲁、刘循的四万兵马!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在少数,天下人记忆犹新的正如官渡之战与赤壁之战。但无论是官渡之中的烧粮草,抑或赤壁时的火烧战船,至少声势是惊天动地的。到了此战,谁也想不到决定胜负的两个因素居然一则是一枚小小的绊马钉,二则……刘循战旗莫名其妙断了。
  举世震惊!
  得知这一结果,郭嘉只叹了口气,半晌无奈道:“呵,果然是命不该绝啊。”
  


☆、88

  建安二十年春三月;孙权命诸葛瑾讨还荆州三郡。五月初;刘备至公安与吕蒙相抗。六月中;张鲁与刘循攻益州。同月;刘备同意与孙权重新划分荆州所属,不久引军归益州。
  兵未至;张鲁大败。
  张鲁战败之事魏郡时,六月的魏郡下了一场大雨。
  以着倾盆之姿近乎疯狂地击打洗刷整个魏郡;待雨停,除了一些受损的贫民还在为生活而担忧受怕,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挂了笑容。
  曹操听闻此战;面上瞧不出任何的端倪,只有紧皱的眉显示他的心情也许不太好。他细细把玩呈上的绊马钉;也便是这场战斗之中最大的功臣,许久才询问道:“你可知这东西是谁弄出来的?”
  “据说,是那诸葛亮。”
  曹操将铁钉丢到案几上,发出清微的声响。他挥了挥手,道:“去把曹植、马均,郭嘉还有程昱,贾诩都唤来。”
  曹植与马均很快就到了。
  曹操指着绊马钉,对马均淡道:“你看看这东西。”
  马均躬身道了声是,然后小心地取了这枚绊马钉在手心。他仔细翻看,面上表情很快充满了惊奇与疑惑。不等曹操发问,他已将之丢到地上,然后露出了“果真如此”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制造这东西的人,心思当真是巧妙啊!”
  曹植也将目光放在了绊马钉之上。
  这一战的关键之处,他先前已有耳闻。待看到这枚绊马钉,更是有些明悟。
  这是一件四棱形的钉子,四棱尖刺皆用青铜制成。只要落在地上,它总有一个尖棱朝上。一旦地上洒满了这种钉子,马匹疾奔而过,定会扎到马蹄之中。马刺痛之下,自然就失控了。
  马均的衷心称赞并没有让曹操的脸色难看一些,依然是一览无余的平静。等马均终于停下口了,曹操才问道:“你可知这东西是何用处?”
  马均将之拾起。他虽沉醉于制造之中,却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何况来之前曹植正打算同他说这一战中诸葛亮发明的一种绊马钉,想来即是手中之物了。“依在下看来,这东西恐怕是用来偷袭战马的。”
  曹操调整了一下坐姿:“不错。就是这东西,弄残了张鲁一万五千的骑兵。”他顿了顿,缓缓道,“马均,你说你研究发明了这么久的东西,怎么就没有一样能与这东西一样呢?”
  马均浑身冷汗簌簌落下。他双腿一软,慌忙道:“这……这,这东西是用来对抗战马的,而我军战马充足,与敌对战根本就、根本所向披靡……”
  曹操挥手截断他的话语:“行了行了,孤命你来不是要听你解释的。这东西能破张鲁骑军,一样也能破孤的骑兵!你且将它拿下去,下次与刘备对上前,孤要看到破解之法!”
  马均忙不迭道是,抬手胡乱擦了冷汗躬身告退。
  待人消失不见,曹植才收回视线。他方想要询问此战详细状况,便听得通报说郭嘉程昱与贾诩到了。
  曹丕北上并未带走这些谋士,毕竟这三位年纪不小,身体亦不算健康,难以支持北上。
  见两人来了,曹操命人再说了一遍此战的具体情况,而后道:“奉孝,对诸葛亮、法正两人怎么看?”
  刘备麾下众谋士中,诸葛亮相当于昔年的荀彧,当时的庞统则相当于程昱、贾诩、郭嘉之流。后来庞统死了,却有了法正外统都畿,内为谋主。今日看来,这法正对比庞统,谋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郭嘉原先想的并非如此。
  他沉思片刻,缓缓道:“诸葛亮此人谋深虑远,有他坐镇益州,益州防御则更强一分。谋略若出自他手中,则奇且正。诸葛亮欣赏法正奇谋不假,但他的性格之中,尚存着大家的倨傲与清高。法正此人虽善谋,然性行急躁,善得罪人;不良于行,类似从前的在下。在下本以为诸葛亮难以忍受法正,法正亦不愿服他,却是有些偏颇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仅自性格处管中窥豹,已能推断出此人的行为甚至将来成败。郭嘉本以为法正与诸葛亮在这两年磨合间早已相看两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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