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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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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自然也觉察到了这些。
  ——他的时间不多了。
  三月初五,终于不需曹丕搀扶下地行走时,曹操做了一个决定。哪怕这个决定终将要导致建邺许都鲜血满地、浮尸遍野。
  他命人召回曹植与夏侯渊,包括驻守宛城的曹仁张辽一众武将,启程归去许都。
  曹植收到这一消息时,大军已追着刘备走出定军山,前往平阳关。
  二月汉中已迎来春天,一路春意盎然。比之多年前刘备行军时遇见的断壁残垣,此刻显得颇有些诗情画意。
  此前于阵中,曹植应下赵云的单打独斗要求,但事实上他们并未一战。适时夏侯渊赶及此地,用“以大欺小”之名讽刺赵云,临时替换下曹植,最终重创赵云,并将之生擒。
  曹植毕竟是曹操之子,如今形势并不明朗,夏侯渊怎敢令曹植深入险境?
  至于生擒赵云,完全算的上意外惊喜。毕竟先前他们斩杀黄忠重创关羽,也从未有任何把握能将这些猛将生擒。
  现在,黄忠死了,关羽重伤,赵云被夏侯渊所擒。纵使归去平阳关,也顶多与后继无力的曹军相庭抗礼罢了。
  汉中之战,刘备大败。
  他非但败了,短期内也再无力北上了。哪怕凭借蜀中屏障据守曹军,倘若几年内再无天才横空出世,十几年后也终将固步自封,沦为曹家天下。
  这一年战争,刘备岂非正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倘若说刘备衰亡可以猜测,那么曹植崛起终成定局。
  建安二十四年三月初三,帝王立卞氏为魏王后,命其子五官中郎将曹植为魏世子。
  举朝震惊!
  


☆、世子之位

  建安二十四年一月末;定军山胜负方定;曹操于汉中军营写下“鸡肋”二字;拉开世子之争真正序幕。
  彼时曹操是这么说的。
  他将一众谋士唤入军营之中;将这两字丢在他们面前,缓缓道:“近年来;孤久卧病床,了无乐趣;便喜欢上了猜谜解字。现在你们猜猜看,这鸡肋二字是何意思。谁第一个猜中了,孤便赏他一件大礼。”
  大礼二字;从曹操口中说出,当然十分具诱惑力。无论解开曹公之谜本身具有的含义;抑或奖赏的金银珠宝、加官进爵,对于他们而言,皆是毕生所求。
  郭嘉闻之,微怔。他已完全明白曹操意思了,但正是因为明白,方才怔愣。
  杨修皱眉。
  魏王之意,他已了然。但自从上一次他想直接说出“一合酥”之意反被曹植婉拒后,他已经明白这是曹操这些举动绝非是为考校军中谋士,而是在考校他的儿子们。
  上一次“一合酥”为曹植所破解,那么这一次,定是为曹丕准备。
  所以杨修闭口不言。
  反观曹丕,却并不明白。
  夫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表面上意义曹丕可以猜到,再往深处,又有何深刻含义呢?
  他下意识瞧了身旁吴质一眼,见他面色坦然嘴角含笑,显然是明了其中深意。再见一旁司马懿神色虽然镇定,但面色又是奇怪的苍白,心中略有疑惑。
  司马懿已无法提醒曹丕。
  营长之中十余人,只有他与郭嘉真正明白了鸡肋二字的含义。这两个字,非但是说,定军山之战曹植虽然赢了,但他绝无法再打赢缩头乌龟一般的刘备了;同时,曹操更是在说,世子之争已有结果,任何人都无需再做无谓之争。
  曹操于此间说出这两字,甚至曹植大胜尚未归来,世子之位曹操心属于谁,何须争辩?
  而这一猜测,更在曹操遣散众人,又独独留下司马懿一人后,完全被证实。
  可惜吴质没有想到这一点。
  可惜郭嘉绝不会提醒曹丕。
  半日之后,曹丕命吴质下达归军之意,命随行军士各自收拾行李,整装回程。当时曹操卧于床中,命人唤来曹丕,询问为何,曹丕胸有成竹,对答如流。
  曹操闭目颔首。
  不久,以“假传军令”为名,斩杀吴质。
  曹植从定军山归来汉中时,曹操已归去许都,只命人在此留守将消息告知曹植与夏侯渊,下令两人速速归去。
  夏侯渊不明白曹操之意是为何,不过他向来不会违逆曹操的命令。便将兵权暂交于守城之将,嘱咐其守城要领,与曹植一同归去许昌。
  至于曹植,询问守城将领曹操下令前的异常,听闻他走之前杀了吴质,心中大概是明白此行为何。
  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些怔忡,一些喜悦,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的彷徨。
  ……就好像穷极一生之力追求许久的东西,忽然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反而有些朦胧的不真切了。
  但不管曹植心中作何感想,半月之后,大军回到许都。
  曹植回到许昌的第一件事,便是觐见了曹操。在曹操询问下,尽数交代定军山中他与夏侯渊的所做作为,几乎可以算得上巨细无遗。
  曹操连连点头。
  不得不承认,倘若当真是他带兵前去,有很大几率就着了关羽黄忠道了。也许届时他也许还能逃脱归去,但夏侯渊的结果,却是不堪设想。
  他当真是没想过,曹植的第一次出征,竟就如此顺利,顺利到甚至令人惊喜。更别提他与夏侯渊联手,斩杀黄忠也好,生擒赵云也罢。
  当真时也,命也。
  他看着这个儿子。
  经此一战,他周身温润之气已敛去小半,眼中则添一分果决干练。现在任何人看见曹植,都不会轻易认为他只是一个书生。
  “好了,”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连日赶路,你一定也累了。好好去歇息吧……对了,别忘记去瞧瞧豫儿,还有你的母亲。”
  曹植到时,曹豫正在院子中,被卞氏与曹睿监督着背书。
  曹豫虽聪明伶俐,却生性顽皮,很难静下心来读书写字。也不知这是遗传了谁的心性,总之仅凭极宠爱他的卞氏,根本压不住他。
  曹豫在背的是《荀子劝学》。事实上,他的记性很好。只是很多时候他都懒得复述这一程序,因为他觉得这些东西没神马用,要是能做到郭嘉故事里那些神将一般,非但运筹帷幄,更能用兵如神,才是真正厉害的。
  他百无聊赖地背着,正背到结尾几字,忽然就瞧见了曹植。顿时欢呼一声,蹦蹦跳跳跑到曹植面前,被曹植一把抱起,然后捧着曹植的脸胡乱亲了几口,惹得卞氏与曹睿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曹豫亲够了,曹植才放下他,与卞氏说了会话。
  直至最后,卞氏也只叹了一口气,轻轻摸着曹睿的头,柔声道:“这些日子,母亲时常想起你们小时候,你,你二哥,你三哥,经常在亭子里玩耍。所有一切,就好像昨日一般,一眨眼,你们却都已长大了,甚至连睿儿、豫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小三儿,母亲并没有多余的要求——只希望,不管你们是谁得到当上了世子,未来你们三人,依然能像年幼时候相亲相爱……”
  她说道这里,顿了一顿,然后苦笑道,“罢了,罢了。这或许,也仅是母亲的一厢情愿罢了。”
  从院中走出时,曹植遇上了曹丕。
  他抱着曹豫,停下脚步,微笑了笑:“二哥。”
  曹丕也停住了脚步。
  时光翩然擦身,昔日被无数人寄以希望的曹丕在岁月里埋没,渐渐落入劣势。而跟在他背后傻里傻气的弟弟,已长成万众瞩目的青年才俊了。
  曹植看着他,目光一如既往的冷静温和;而曹丕与他对视,目光反而陌生锐利。
  谁比谁更无情呢?
  当晚,因汉中之战大胜,曹操宴请诸位将领,犒赏三军。
  晚宴之后,又召夏侯渊、张辽、乐进、于禁、庞德、张郃,徐晃等人入殿。
  他们之中有几人是自曹操陈留起义后便一直跟随至今,杀吕布,灭袁绍,夺荆州……征战天下。这些人皆为当世少有的精英良将,任何一人皆足以独当一面。
  这么多年,他们依然站在这里,主要是因他们与曹操目的一致,或统一天下,或名垂千史。但更多更重要的原因,反而是他们信服曹操。
  ——亦或者说,他们只服从曹操。
  现在,曹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若是去世,而这些良将正值壮年,便极容易引发两个致命问题。
  第一,功高震主,新主难容。
  第二,新主无得,旧臣心中滋生不可磨灭的野心。
  当然,首先曹植绝非无量之人,相反他比谁都看得清楚自己的缺点与优点。短期内,至少在平定江东与蜀中内,曹植绝不可能因军权问题牵涉到七位将军;其次,这七人心性忠诚,也断不可能在曹操死后效仿他,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惜,人心易变。曹操自然不可能完完全全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和平,还需做一些安排。
  曹操说了他的第一句话:“你们还记不得记得,你们因何跟随孤征战天下?”
  七人毫不犹豫点头:“记得。”
  曹操又道:“那你们还记不得记得,我们这些年打败过哪些强敌,又被那些人打败过?”
  七人又不假思索点头:“记得!”无论是吕布,无论是袁绍,无论是乌桓……所有一切战事皆历历在目,昔日豪情万丈也好,死境困境也罢,从未有过丝毫遗忘。
  “好!”曹操缓缓道,“你们都还记得,很好,很好!”
  他一脸说了三个好字,顿了顿,又道:“只可惜,孤年时已高,无力再领着你们征战四方了。”
  七人大惊。
  曹操的这一句话,岂非是在说自己快要死了?
  也许是七人的表情太过明显,曹操甚至不避讳任何,反而颔首道:“人,总是要死的。哪怕孤还想再多活几年,也争不过天命。”
  “主公!”
  曹操抬手止住七人未出口的话语:“孤今日将你们全部唤来,便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决定。”
  他抬首,用冷静而压迫的目光,缓缓扫过七人:“孤决定,立曹植为世子。”
  七人微怔。
  如今天下未定,他们几人常年征战驻守在外,对朝堂大事并不了解,对政治风向自然也不敏感。是以他们一直以为曹操死后,或者说,他们从没有想过自己能活地比曹操更久。
  但现在,曹操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们——我要死了,你们的新主公,就是曹植。
  七人简直不敢置信!
  他们霎时便睁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曹操,表情万分惊异。
  但所有人都不曾质疑曹操的决定。因为身在他们位置,要做的,从来只是听从曹操决定罢了。
  曹操起身。
  他走到七人面前,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就好像很多年前,他们都还活在吕布与袁绍夹缝之中时的无数次笑闹。曹操拍得很重,似已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却到底还是不及当年之重。
  他们这才发现,曹操,已是苍老得可怕。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留给众人一个消瘦的,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吾儿曹植……且交给你们了。”
  七人心中微茫。他们怔忡许久,竟都说不出一个字来。许久,夏侯渊豁然跪地,沉声道:“臣——领命!”
  其余六人亦不再犹豫。就好像昔年军营中无数次排兵布阵一样,他们毫不犹豫就在曹操安排之下,领兵各自前往执行任务。哪怕前方万丈深渊,哪怕丢了性命:“臣,领命!”
  建安二十四年三月初三,帝王立卞氏为魏王后,立卞氏三子五官中郎将曹植为魏世子。
  此旨意一出,朝堂上下腥风血雨。
  此时朝中曹操心腹大臣之中,太中大夫贾诩、东曹掾邢颙、尚书郭嘉表面表中立,这三人实际立场未明。尚书崔琰倾于立长,西曹掾丁仪、黄门侍郎丁廙与倾于曹植。
  如今曹植得势,贾诩、邢颙、郭嘉几人除闭门谢客之外,几乎于以往未有任何不同。而丁仪、丁廙两人在曹植授意下,纷纷约束其家人深居简出。
  唯有崔琰,当机立断写下《谏魏王书》,谓之曰:“魏王之子,丕为长,魏王若废长立幼,此兄弟之间,权力相并,各自树党,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争,此乱萌也……”其非但痛斥自古往来废长立幼之诟病,更以袁绍之例请求曹操收回成名。而后见曹操无动于衷,愈是胆大包天冒死进荐。
  曹操震怒,下令崔琰入狱,不久将之赐死。
  这已是他第二次下这般命令了,前一次曹植请求曹操网开一面,是以曹操当真将他放了出来。但这一次,哪怕天子亲自劝说,也保不住崔琰性命了。
  崔琰死后,朝堂人人自危。
  但纵有前车之鉴,依旧有少许几名杀身成仁、舍身取义士大夫者,或言行觐见,或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写下多字文章,请求曹操收回成命,立曹丕为世子。当然,这些人无一不在三日内遭受牢狱之邢,而后莫名其妙暴毙狱中。
  建安二十四年三月十九,某位逞一时口角之能的文人被抓时,不知为何竟牵连至司马懿。
  此时曹植提出新法建议,并将之整理成册,上呈曹操过目。
  曹丕几乎是跌跌撞撞闯入大殿,一见,当即噗通一下跪地,连连磕头:“父亲,请您收回命令,司马懿罪不该死,请您不要杀了他……”
  曹操瞧着他此时模样,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叹了口气道:“不是为父要杀他,子桓。他触犯律法,法理难容。”
  曹丕惨笑道:“父亲,您杀朱铄的时候,我说不上话。后来您杀了吴质,我还是说不了话。现在您要杀司马懿……是不是,不久之后就是陈群了?”
  曹操不说话。他看着曹丕,用沉默而冷静的目光看着他。
  曹丕恍惚道:“父亲……您若信不过儿,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直接杀了曹丕,不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吗……”
  曹操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放肆!”他本已病入膏肓,绝不能轻易大怒,先前惩治那些文人时,也大多是装出来的。但是现在,曹操却是真正克制不住了。
  因为他的儿子,竟然对他说出了这样不忠不孝之话!
  他还想说些什么,双腿忽然没了力气,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意识归咎虚无。
  曹操醒来时,窗外已全然暗了。曹丕并不在他身边。他只瞧见曹植一人,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曹丕呢?”
  曹植端着汤药,服侍曹操喝下一口:“二哥跪在门外,请您收回赐死司马懿之命。”
  曹操冷笑道:“孤倒要瞧瞧,他能跪倒什么时候。”
  曹植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说:“方才外面下了一场雨,母亲在为二哥撑伞。”
  曹操微动了动。他瞧着曹植,缓缓道:“子建,你可知为父为何这么做?”
  曹植道:“儿知道。”
  曹操道:“你怎么想?”
  曹植道:“父亲,儿请您收回命令。”
  曹操又喝了一口汤药:“为何?”
  曹植敛眸沉思。
  他想了许久,抬眸道:“父亲为儿铺好了一条路,更将这条路上能扫除的障碍统统清除,已经足够了。”
  曹操闭眼,摇了摇头:“司马懿此人有雄志向,狼顾之相,不可不除。”
  曹植笑了笑。
  他垂眸,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些许柔情:“已经够了,父亲。一个人能发挥出多大作用,取决于他站在什么高度。司马懿倘若身处高位,一定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但他若一直闲赋在家,或者,也不过平凡一辈子罢了。”
  “更何况,看到二哥现在这般模样,您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
  三月,曹丕生了场大病,卧床十日有余,惊得卞氏差点就以为自家大儿子撑不过这一场劫难了。
  四月,许都还是有些冷。
  曹丕已好的差不多了。他屏退周遭之人,只身一人前为吴质扫墓。
  吴质死前,他们都以为曹操的“鸡肋”二字代表徒劳,意为纵使曹植打赢定军山之战,也不过徒劳之举,却不想竟是曹操设下的致命险境。
  自二月起,这些年他在许都建立的所有势力已被曹操除去八成。仅余的两成,也只敢转入暗中,暗自密谋。
  连番打击之下,他神色之中的意气奋发已全然消失了。纵然痊愈之后每日上朝,面对曹操曹植得以自如微笑,仿佛完全接受了世子之位落入曹植手中的结局,完全认命一般。
  太狠,真的太狠了……
  曹丕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竟会亲自下手,斩断他所有的念想与希翼。
  很多年前,曹昂死了,于是他开始以为世子之位会是他的;后来不知为何出现一个曹冲,他便干脆将之除去;再后来他越来越接近世子之位,又怎知自己最宠爱的弟弟,竟然滋生了不应有的念想,反而与他做对。
  子建,子建……
  他又岂能甘心!
  但除了不甘心,他又还能做些什么?
  密谋?如今朱铄吴质已死,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哪怕司马懿与陈群有心,亦不过纸上谈兵。至于发兵起事?现在夏侯渊张辽等人皆在城中控制,仅凭曹丕掌握的几千兵马,又有何机会?
  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他只能在曹操面前继续扮演一个好儿子,在弟弟面前扮演一个好哥哥……哪怕他根本不想扮演。
  但除此之外,又还能做什么呢?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再无法掩饰面上森冷恨意。
  他的手忽然就被人握住了。那只手温暖干燥,差点灼烧他的手背。
  曹丕睁眼,转头看向来人。
  司马懿。
  也是。除了司马懿,现在又还有什么人,敢同他一起出现在吴质墓前。
  曹丕脸上恨意稍敛。他深深凝视司马懿,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先生,你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就再也没有生命威胁了。
  却不想司马懿竟是摇首,缓缓道:“这并不是结束,子桓。”
  这绝不是结束,只是另一个开始。
  建安二十四冬十月,关羽病逝。曹操闻之,令刘备以诸侯之礼葬之。
  不久,孙权上书曰“陈说天命”,称臣劝说魏王称帝。
  曹操阅之,将文书递与群臣。陈群、夏侯惇,丁仪等人见之,皆是顺水推舟劝说曹操登基。曹操摇首反道:“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
  建安二十三年正月廿三庚子日,曹操于建邺病逝。
  三月,曹植嗣魏王。十月,曹植迫天子刘协退位,自立为帝。
  他站在建邺铜雀台上,俯瞰下方,神色一如当年第一次站在这里一般。
  “幸好我还有你陪着我,”曹植道,“先生。我们会实现父亲愿望,统一天下,对吗。”他用的虽然是疑问的句式,却没有半分疑问的语气。显然这一句话,他已胜券在握。
  郭嘉笑了笑。
  狂风拂过他的眼帘,吹的春衫猎猎作响。
  他忽然退后一步,略略低头躬身,在曹植诧异的神色里行了一礼,微笑道:“会的,子建。会的,我的……陛下。”
  
☆、第104章 番外·一

    延康元年正月;世子曹植继位魏王。此间刘协已三次禅位于曹植;皆为其上书拒绝,至于十月,天子第四次禅位;曹植方才登基为帝。

    因曹操为魏王,是以曹植改国号为魏,年号魏平;定都邺城;追尊曹操为武皇帝;庙号□□。同年十二月,曹植立曹豫为太子;追封崔氏为后。

    时魏以长安、谯、许昌、邺城、洛阳为五都。曹植命夏侯渊驻汉中;张辽、于禁驻谯,李典、乐进等驻合肥。

    魏平二年四月,刘备以曹植篡汉建魏为缘,于蜀中称帝,国号“汉”,年号“章武”。八月,孙权俯首陈臣,曹植封其为吴王。

    此前,建安二十四年定军山一役,黄忠身亡,赵云被擒,不久关羽病故,张飞又被部下所害……刘备麾下损兵折将,青黄不接。此时刘备执意北上征曹植,简直不可理喻。

    丞相诸葛亮极力劝阻刘备,陈列诸多大汉与曹魏要点,得出“此行凶险我军必败”结论,刘备却只轻叹一声,淡道:“你我相交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我为何要如此吗?”

    此行结果如何,哪怕是蜀中百姓也都是不看好刘备。然刘备领兵至今,最高是为义之一字。且不言黄忠与关羽,现在赵云都还在曹植手上,他既不愿向曹贼俯首称臣,又岂能不领军去讨要回赵云?

    诸葛亮苦笑。

    他当然明白刘备深意,但他们今日地位,已不能出任何差池。稍有鲁莽行事,便将导致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不信刘备不明白这些,也知道他如今已被怒火与愤恨冲昏了头脑,但还是要阻止刘备,也只有他才能阻止刘备。

    但刘备却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说出了一句,足够叫诸葛亮浑身冰冷颤栗的话。他说:“难道没有你的扶持,朕就不能自立了吗?”

    诸葛亮如坠冰窟,遂不再多言。

    曹植最近很忙。

    事实上对于天子之位,他本身并无野望。但曹操在孙权上书称臣后言“吾为周文王”,那么也正是给了曹植一个暗示——刘协对天下稳固已无多余用处了,你可废帝自取之!

    大魏第一任皇帝曹植,并没有比魏王时期忙碌多少。因为刘协本就是个摆设,政务本就全权交由魏王处理。是以除了将邺县大殿改为皇宫,穿上一身龙袍接受众臣顶礼膜拜……还真没什么区别。

    曹操所言天下稳固,并不是空口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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