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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州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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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正妃印如今在柳侧妃手里,这位侧妃可是个厉害人,父亲是守云南的将军柳大为,安大人应该也知道。”
  安澜啧了一声。“柳大为啊……”
  “怎么了?”李长风很感兴趣地追问。
  “这柳大为是个降将,本来是云南那边的蛮族,柳大为是他的汉名。”安澜说起来一脸的意味深长:“当年我父亲他们打云南,他是第一批投降的蛮人,后来封了个将军留守云南。来京述职时我也见过,虽然听说打仗很在行,但为人粗鄙得一言难尽,爹是这样,他女儿估计也够呛。”
  “柳侧妃确实性子很野。”林萃笑了起来:“但她很泼辣,也会办事,这些年王府上下都是她打理,对外她就以正妃的名义行事,王爷上哪儿也都带着她。”
  “原来如此……”安澜扶着下巴,突然记起来临走前收到的那封拜帖和被退回的那些礼物。这么一想,递拜帖送礼的应该是这位柳侧妃了?不过她讨好自己是想做什么呢……
  “还有两位侧妃,苏侧妃家里好像是什么官儿……貌似是在京城的,具体的我还不知道,但肯定算有权有钱。剩下就是周文和那个私生女了。”林萃想了想,叹道:“这么一捋,王府还真是官商兵都有关系啊。”
  “那是必须的。”安澜道:“朝廷官员之间结党很多,姻亲师生同年之类关系盘根错节,靖王手里也算有些实权,少不了各种关系。”
  “那可真是要命了。”林萃托着腮道:“安大人,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凭咱们这几个人,可放不倒靖王。”
  “我的奏折已经在路上了,皇上看到以后只要没气疯,自有裁夺。”安澜戳着碗里的米饭:“没有圣旨,我也动不了王府。不过如果要动,肯定要动大的了。”
  “奏折一去一来,要好长时间呢,咱们就这么等着?”林萃歪头问。
  “如果靖王查不到咱们,就这么等着也行,但是以防万一……”李长风叹了口气:“咱们还是收拾收拾细软,随时准备跑路的好。”
  林萃和李长风对视一眼,明白这话可不是开玩笑。想想马正德和赵师爷的下场,她也觉得后脖子有点凉。
  

  ☆、变故

  李长风等人做得很仔细,虽然海州上下官员都在全力缉拿盗取账册和银两的大盗,却一直没有查到他们。林萃抽空就去给王妃看诊,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李长风和安澜则在探查海州各官员的情况,发现当真是各家跟靖王府都有些关系。一面庆幸当初没有走官府的路子查访,一面又在担忧日后处理靖王会被拖后腿。
  这样过了几日,都没有什么波澜,算算时间,安澜的奏折早已送到帝都,皇帝的旨意也该到了,可是却迟迟没有回音。
  一天天磨得安澜心焦,只好在杏荫斋里一遍遍地翻阅着那些账目,等待着回音。一日早晨,他正和林萃李长风等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忽然一个伙计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掌柜的不好了!”一面嚷着,一面抖下一张薄薄的布告来。
  林萃一看那张纸,惊得一颤。那是一张海捕文书,上面正是安澜的画像! “安大人,城里到处都是兵丁,拿着这布告正在抓您呢!”伙计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他们就在巷子口了,正挨家挨户搜人呢!”
  心头震惊和慌乱交加,安澜也顾不上多问多想,由李长风护着先从后院躲了出去。一出门,就听见前边乱哄哄的一阵兵刃甲衣交击的声音。“巡城官军都出动了?”安澜心头一紧,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下一瞬间,李长风已经牵起了他的手:“这边,快!”右边的巷口刚路过一队衙役,他们就擦着队尾溜了出去,汇入了大街上的人群。早上市集已开,人潮涌动,他们混在人群里,躲着官军往最近的城门走去。
  城门口排起了长队,官军卡死了城门挨个检查,一个都不可能放过。
  “怎么办……”安澜不觉咬紧了下唇,求助地看向李长风。
  “来这边,我有办法。”李长风急中生智,拉着他跑进了一家脂粉店,买了盒胭脂,又要了一大块白布,拐出店门,又跟街边卖大饼的小贩讨了油盐酱醋,最后又向街边一个赶集农夫买了他的外衣。一切齐备,他拉着安澜躲进一个小巷子,拿着胭脂往他脸上脖子上一阵乱点,抹了些酱汁和油,随后让他换上了农夫的衣裳,散了头发,头脸用白布蒙上。
  “忍一忍。”李长风知道安澜爱干净,但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忍得。”满脸油盐酱醋黏黏糊糊的固然很不舒服,但知道是李长风的计策,安澜并不在意。
  李长风牵起安澜的手朝城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都让让,让开啊!”守城官兵看他们这样,皱着眉上来盘查:“这是什么!”
  “这个人是乡下人,得了疱疹,我是大夫,按惯例他要送出城隔离的。”李长风此话一出,排队出城的人群一阵骚动,推挤着都离他远了几步。李长风趁势揭起安澜蒙脸的白布,官军一看他蓬头垢面,满脸红疹,还滴滴答答流着黑黄黑黄的脓水,顿时恶心得差点把早饭都吐出来:“晦气!速速滚出城去!”李长风点头哈腰地蒙上白布,推着安澜快步走出了城门。
  一路毫不停歇地走了许久,李长风看看四周已经没行人,才拉着安澜拐进路边小河边上,洗净了头脸。
  “呼……”坐在溪水边上,安澜总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要被抓了……多亏了长风妙计。”
  “我也是急中生智。”李长风在他身边坐下:“说实话我也挺慌的,怎么一下子就抓起你来了,难道我们暴露了?”
  “……不会。”安澜摇摇头:“如果是账本之事暴露,他们一定也会抓你和林萃,可是眼下那布告上的人却只有我……”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对!”
  但凡官府布告抓捕人犯,势必会写明此人身份姓名,所犯何事,而那张布告却对他的身份和案由只字未提。而且布告盖的也只是知府印信,凭一份州府级别的文书抓一个侍郎,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张布告一定是海州知府私自签发的,他不敢公开说抓的人是我,兵部侍郎安澜,因为他拿不出抓我的理由。”安澜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不是钱庄案的问题……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在查他们,而且知道我在海州。”
  “关键是他们怎么知道的?”李长风十分费解:“我们的行动既然没有暴露,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有两个可能。”安澜叹了口气:“一是王昊那边出了差错,我的行踪暴露了。二是……不,如果是二就太可怕了。”
  “那是怎么样?”李长风依然一头雾水。
  “我递到京城的折子只怕是被截住了。”安澜深吸一口气:“只怕这种可能更大,因为他们都狗急跳墙到直接动用官军来抓我了。很可能是知道了我手里握着账本。”
  “不会吧……”李长风艰难地道:“这不是意味着皇帝身边有内鬼?”
  “半个多月了,我到现在都没收到消息,很可能是这样的。”安澜咬了咬牙:“这样的话……我必须立刻回京城,面见圣上!”
  李长风有些担忧地道:“若真像你所言,皇帝身边有内鬼,你现在去京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把这件事呈报皇上,不然什么都晚了。”安澜咬了咬牙站起身:“没有时间了。”
  李长风也跟着他站起来,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安澜有些怔愣地看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再看看他的脸。“那么我陪你。”李长风看着他的眼底:“现在出发吧。”
  安澜张大了嘴,随即绽开了满脸的笑意。
  主意打定,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徒步往前,寻了个镇甸买了两匹快马,趁着靖王还未发觉安澜已经逃脱,沿着官道往京都日夜兼程。他们显然走得比靖王他们反应得更快,一路平安并没有杀手,安澜紧张的心也渐渐安定下去。眼看着太阳落下又重新从东方升起,照得眼睛有些酸疼,安澜这才感觉到一夜未眠的疲倦。看看依然很精神的李长风,稳稳心神接着跟上。
  沿官道又跑了一阵,看见了城池。骏马的体力也几乎耗尽。李长风和安澜在城中草草吃了午饭,随即弃了马匹,换了新马继续赶路,接着又是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到第三天日出时分,安澜着实是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他虽然年轻体健精力旺盛,也熬不过两日两夜连续的奔波赶路,眼看着都要抱着马脖子睡着了。
  李长风看着安澜微阖的眼睛和他眼下一圈深深的青黑色,勒住了缰绳。然后伸长手臂拉住了安澜的马缰。
  “怎么了……”安澜勉强睁开眼睛,迷茫地问他。
  “过我这来。”李长风拍了拍自己身前。
  “啊……?”安澜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李长风是邀请他同骑。
  “我带着你,你睡一会儿,到了前面城镇我们就休息。”李长风有些愧意:“我自己能扛,忘了你这几天一直很累。你要是累坏了我罪过就大了。”
  安澜也是困的紧了,老实下了马,坐到了李长风身前。倚着李长风温暖结实的胸膛,忽然有些怨念:“你不困吗?”
  “习武之人,缓一缓就好了。你先睡吧。”李长风拽过另一匹马的缰绳,小心地把安澜圈进怀里,随后夹着马肚子,催动马儿慢慢跑起来。
  “嗯……那就不在前面镇子休息了。”安澜声音发飘地道:“我在马上睡一会儿也缓过来了。不安全……”
  “没事,有我。”李长风笑着安慰他:“不会让你出事的。”
  “算了……”安澜迷迷糊糊地争执着,然而还没迷糊出下一句,就靠着李长风的肩膀睡着了。
  李长风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昏昏沉沉的人。安澜歪在马鞍上,头靠着他左肩,已经睡了过去。本来挺有精神的年轻人,熬了一天两夜,脸色蜡黄,眼下一圈黑色,足见他也是到极限了。李长风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距离京城还有几日路程,到了下一个镇甸他们无论如何也得休息一次,安澜这个状态再不修整肯定要病,自己虽然还能保持清醒,但一旦有敌来袭,神思倦怠的话只怕会护不住安澜。
  想到这里,他一手揽着安澜的身子,一手握紧缰绳,快马加鞭朝前赶去。差不多黄昏时分,在一个镇子上寻了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安澜被李长风抱到床上时都还是睡着的,李长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离开他。置办饭食马匹之类的杂事,都合着一锭元宝扔给了店小二。虽然说了要休息,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之前他们一直轻骑快马昼夜兼程,走的又是人多路广的官道,追杀者很难下手,现在停歇下来,就算是白天也可能出事。
  想到这里,李长风也不敢大喇喇睡下,抱剑和衣坐到床上,默默打坐调息。他医武双修,内功运行调息,不仅能调养身体,更能恢复体力和精力,也就是他跟安澜说的“缓一缓就好了”。然而一沾床铺,身体和精神的疲倦沉沉如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实在支撑不住,想着这一路都平安,靖王的杀手也许没那么快,他也禁不住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安澜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房间一片黑暗。他摸索着起身点亮烛火,见李长风抱着剑和衣坐在床头,呼吸绵长,显然睡得正熟。
  迟疑了一会儿,终究不忍叫醒他,安澜自己下了床,在大堂里找到了趴在柜台上打盹儿的小二,请他做点儿夜宵填填肚子。当他提着一大盒煎饺回到房间时,却差点被焦急的李长风撞翻在地。
  “哎呀!”食盒脱手在地上滚了一圈儿,刚做好的煎饺洒了一地。安澜被李长风抱了个满怀,有些窘迫地推开他:“长风,你怎么醒了……”
  李长风松了口气,牵着他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吓死我了,一睁眼见不到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安澜俯下身去捡起食盒:“我这不是去找吃的了吗……你也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吧。”看着食盒里醋和辣椒都翻了出来,不由有些可惜:“都打翻了。”
  李长风帮他把食盒收拾好了坐到桌边,笑道:“是我的错,刚才太心急。”
  安澜道:“没事,长风也是担心我。怪我我醒来见你睡得正好,便没叫醒你,害你担忧。”
  李长风笑了笑。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睁眼发现床铺空了,心里顿时像是刀切了个口子出来,头皮都要炸了,也没有细想便以为安澜出事了。其实冷静下来,便能发现这房间里烛火还亮着,也没打斗痕迹,并不像出事了的样子。
  想到这里,李长风有些自嘲地想,自己担心安澜都有些过头了。
  “长风……”正想着,却听见安澜有些担忧地叫他。
  “你是不是累了?煎饺都凉了也不见你动筷子。”安澜皱起眉:“若不然你再去睡一会儿吧。”
  “不,我没事。”李长风连忙夹起个煎饺:“咱们一会儿不还要赶路么?”
  “休息一下也无妨吧。”安澜想了想:“咱们离开海州时靖王还没发觉呢,又是一路日夜兼程,想来他们要追上我们还早,不如就休整一下,可别累坏了你了。”
  李长风本想说自己真撑得住,想到下午打坐着就睡着了也没了底气。“也罢,就再留一夜,明早咱们动身。”两人吃完煎饺,并肩躺到了床上,李长风睡在外侧,把安澜严严实实挡在里面。
  安澜感觉着他贴上来的高大身体,不觉往里缩了一点。彼此的呼吸洒在脸上,烫得他脸颊都热了起来。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前所未有地安心。
  李长风看着窝在自己身边安然睡去的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安澜他倒是不担心呢……亏得自己一直操心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了,要这么牵肠挂肚的……看着安澜熟睡的脸,李长风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倦意袭来,他盖上被子,也睡下了。
  

  ☆、山中

  在客栈逗留一夜,次日启程时,两人的精神头都好了起来。过了那个镇甸,往前是一片山岭,名为望北山,官道没有穿过山中,但山里有一条捷径,能更快抵达帝都。
  入山的路曲折崎岖,又多山雨,道路并不像安澜想的那么好走,速度着实慢了一些,但既已选了这条路又不能回头,两人只能打起精神往前走。行了半日,他们上了一条古栈道,沿着山体一路向北。这条古道虽然是捷径,但是年久失修,又在峭壁之上,行旅极少。
  “慢些。”李长风一手牵着安澜的手腕,一手攀着山壁,慢慢绕过狭窄的栈道。眼前这个弯道地势险峻,而且道路木梁腐朽了一些,半边都塌了,须得小心。
  安澜紧贴着长满青苔的山壁,顺从地跟着李长风往前走。脚下的木板吱呀吱呀地响着,一想到一层木板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禁不住觉得有点腿软。
  “别往下看,跟着我走。”李长风温声安抚着他,两人慢慢转过一个险弯,忽然听得一声急促风声,李长风反手一扣,拍落了一支利箭。
  李长风看到前面落下几个黑影,暗叫不好,反手抱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安澜就往前冲去。
  “追上来了。”安澜被他护在怀里,余光也能瞟见身后扑来的黑衣人们手里刀刃的寒光。
  “交给我。”李长风反手拔剑放下他,叮嘱道:“贴着山壁站好了。”安澜顺从地照做,随即见他抽身上前,长剑流动如水银泻地,瞬间斩杀了三四个黑衣人。
  李长风抖抖剑身,望着站在几尺外不敢上前的几个刺客,冷笑一声:“就这点本事?”话音刚落,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轰鸣。
  安澜闪身,颇有些狼狈地躲过头顶砸下的石块:“长风小心!”
  李长风身形闪动,挥剑荡开落石,却没想到巨石结结实实砸下,脚下那不争气的栈道居然开始塌陷了。
  他想也没想就把安澜整个人抱进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的头。
  两个人相拥着坠落,李长风闭着眼睛,死死抱着安澜,直到感觉到背部重重地砸上了什么,胸口一窒,随即失去了知觉。
  安澜扑腾着从水里冒出头来,费力地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李长风,挣扎着向岸边游动。所幸河水并不湍急,他们平安上了岸。
  “长风……”安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颤声唤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手都抖了。李长风抱着他从高处坠下,为了保护他,是背部先落水,巨大的冲击力全打在他身上,安澜毫发无伤,他却绝不可能没事。
  “这个傻子……”安澜揉了揉酸胀的眼眶,咬牙站起来,背着李长风,沿着河流向上游走去。对方可能还会派人追来看情况,见下面是河流,多半要往下游寻找,逆流而上势必安全一些。
  也不知走了多久,暮色四合,安澜找了个山洞,安置了李长风,又去捡了些柴火,所幸身上带着的火折子在水里泡了一阵也没湿透,升起了火,也算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挨着篝火坐下,安澜这才觉到筋疲力尽,手脚酸软得像是没了骨头一样。他极想直接倒头睡过去,但是他知道自己还要做很多事。
  夜□□临,山里越来越冷,安澜就着篝火烤干了自己的外衣,然后去解李长风的衣服。他衣服都湿了,再这样下去着了凉就坏了。脱了他里衣,安澜才看见他背上一片通红,正是落水时被拍出来的,心里不觉又是一阵酸涩。烤干了两人衣衫,安澜把两人外衣都给李长风盖上,自己仅穿着里衣挨着篝火坐着,不断拨动火堆,添上枯枝落叶。确定收集的柴火足够过夜之后,安澜搬了几块石头,垒在洞口,把洞口半掩起来以防野兽。
  这一路都是长风在保护自己,现在,他也要想办法保护他。
  李长风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他试着动了动,发现浑身都疼,胸背更像是碎了一样难受。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山洞里,身上盖着安澜的外衣,旁边是一堆快燃尽的篝火。
  安澜呢……他茫然地四下望去,心中有些焦急。他记得自己抱着他从栈道上坠落,似乎是掉进了水里,然后就全无记忆了。
  “你醒了?”正在他扶着脑袋努力回忆的时候,洞外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声。他抬眼望去,安澜散着头发,挽着裤腿站在那,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
  “安澜?”确定他没有受伤,李长风长出了一口气。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安澜过来放下怀里东西,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笑逐颜开:“没着凉,太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应该是受了点内伤,调息一阵应该会好很多。”李长风试着运了运内力,畅行无阻。只是落水时受了冲击因此内腑受伤,治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那就好。”安澜转身去扒拉自己抱回来的那一堆东西:“你饿不饿?我找了些吃的。”李长风看去,他居然找到了好些蘑菇,山枣,还有些小虾小蟹,用细树枝穿着带回来的。
  “河边碎石很多,翻一翻就能找到青虾河蟹。蘑菇是在石头缝里找到的,枣子树也就在附近。”安澜仰起脸对他笑着:“运气不错。虽然不像你能打山鸡鸽子,但不愁吃了。”
  “嗯。”李长风笑着点点头。
  “虾蟹蘑菇都烤着吃。枣子我洗过了你再吃。”安澜转身去烧旺了火料理食物,不一会儿就烤好了。没有调料,山珍依然有自己独特的香气,勾引得李长风着实有些流口水。
  “给。”安澜把烤成红色的河虾剥了,送到他嘴边。李长风吃了一点,随即推给他:“你吃吧。” 
  “我不饿。”安澜摇了摇头。
  “虾蟹性寒,我现在不能多吃,你吃了吧。”李长风温声道,注意到安澜眼睛下面又是一圈青黑,知道他昨晚为了照顾自己一定累坏了,此刻多半是在逞强。
  安澜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地吃了起来。他从昨日坠崖一直忙活到现在,找山洞找柴火找吃的,体力几乎透支了。心中暗自叹气,自己一个读书人实在没用,打架帮不上忙,干活也出不了几分力气。
  “你怎么了?”李长风看他神色黯然,不禁出言询问。
  “没事。”安澜苦笑了一下:“只是想到,长风对我这么好,连命都能豁出去不要,我却没能替你做什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李长风愣了愣,笑道:“你是觉得欠了我的?”
  “……”安澜低声道:“你实在是个极好的朋友,连我父兄家人,也没有对我这么好过。欠了你这么多,还是救命之恩……你要我怎么办才好呢?”
  李长风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顺口调笑道:“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他话一出口,却发现安澜红透了脸。李长风怔愣片刻,连忙道:“不过是调笑……你可莫要生气。我对你并无轻慢之意。”
  安澜笑了笑:“我自然知道你这是玩笑话,怎么会生气。你且好好休息,所有事情有我呢。”李长风听话地躺下,看着他背过身去拨弄篝火,不觉幽幽地叹了口气。刚才的话……他倒是有些认真的。
  两个人吃了些东西,又休息了一夜,李长风运功调理了一下内伤,觉得能走路了,两人便继续行路了。遭了一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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