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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君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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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君上大恩,小人没齿难忘。”他连连对我磕了几个头,直到我阻止。
“快起来吧,现在早些回去,莫被人寻了由头惩戒。”
“是是,谢君上。”他感动地一步三回头。
“君上,您要想帮他,跟钱统领开口把他调到凤凰台也无不可,恐怕是另有打算吧?”蝶衣在一旁悄声问道。
我点点头,“知我者,蝶衣也。”
蝶衣娇俏一笑,“奴婢只是觉得君上不是个好管闲事之人。”
“芸芸众生,谁不是在苦苦煎熬,”我仰天看一眼这明媚的月色,“我有何能力拯救世人,但求自保罢了。”
“个人自有个人的福分,走吧。”我对她催促一声,“若卫鸣能熬得过去,便能为我所用,若不能也是他的命。”
卫鸣既不愿对我坦承,我也无需帮他到底,就助他继续翻腾吧。
如果我所料不差,我心中的那根刺也该是时候拔去了。
回到东华阁之中,却见崔明朗神色颇有些怪异,对我微微致意便进了他的寝殿。
“今日怎么了?”我对着正在房中服侍我的蝶舞问道。
“君上不知道吗?皇上今晚翻了东华君的牌子,此刻东华君应是正在准备侍寝之事吧。”
“嘭”是我不小心打翻茶杯的声音,蝶衣忙走过来帮我重新换了盏茶,笑道,“君上,这也是寻常之事,您别往心里去。”
她又对一脸疑惑的蝶舞道,“君上的百合银耳粥熬好了,你快去拿些来,君上今晚还没用晚膳呢。”
“你从外面过来怎么不拿,凭什么差遣我?”蝶舞愤愤不平,但还是依言出了门。
“君上,后妃侍寝也是寻常之事,您看开点。”蝶衣在我耳边又小心地加了句。
我却好似听不进去一般,依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烛火,想起了成亲那日的那对红烛,跳的多么欢悦。
正如蝶衣所说,这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我何须如此小题大做?
我视他为夫君,他视我只是普通嫔妃,地位是不同的。
如今他在东华阁的另一处与妃子云雨之欢,我又有何想不开的。
我喝了几口粥,食之无味,早早地打发了蝶衣回去歇息,自己却在榻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害怕听到旁边寝殿传来的声音,纵然我知道那声音再响我也是听不到的。
不觉已到半夜,我还未曾入睡。
房外风声阵阵,竟吹开了一扇窗户,我只好起身关窗。
一转头,却是一道黑影忽然压下来,我惊得面无血色。
“唔……”嘴被严严实实的捂住,任我双手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对面的男子牢牢的搂住我的腰,将我压到他的胸膛。
我没想到今夜如此不平静,竟会有刺客光顾,但这面前的刺客让我感觉有些与众不同。
他将我束缚住,却一言不发。
我停止挣扎,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奈何屋中漆黑一片,实在看不清他的长相。
见我停下来,他才慢慢放开了捂住我双唇的手,泰然地看着我。
“皇上今夜竟有兴趣扮刺客,真是好雅兴。”我忍不住讽刺道,面前的人我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他看着我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怒意,却隐而不发,反调笑道,“朕怎么闻到一股醋味,是哪家的醋坛子翻了?”
我心中恨的牙痒,半夜难眠的气加上他此刻云淡风轻的口气,让我忍不住啐道,“凭它是哪家的,也与我无关,皇上便是睡遍整个后宫,微臣也不在乎。”
“真的?”他不置可否地上前一步,语气却沉了不少。
我梗着脖子嘴硬道,“反正微臣只钟意恒王一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此话一出,犹如星火燎原,瞬间让他周身散发着毁灭之气,他将我一步步逼到角落,语气已如地狱修罗,“你敢再说一遍?”
我心中已是被他此刻的可怕气焰吓了跳,却依然不肯服输,倔强道,“微臣喜欢恒王,这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及恒王令我倾倒,皇上不是说要为我们赐婚吗,还请皇上成全。”
他看我的眼神既是团团火焰,又是层层寒冰,深邃的黑眸此刻散发着让我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的大手掐住我的喉,“好啊,朕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如何配得上朕的皇弟,也不怕污了他的眼。”
他这番言语如利剑直刺我的心口,是我心中从来不曾示人的隐痛。
我气极反笑,“是啊,我确实不够资格服侍恒王,只够服侍你……”
“啪!”火辣辣的疼蔓延在左脸,逐渐变得麻木,我随意地一抹脸颊的泪水,继续放肆地笑道,“我还是青楼头牌,千人骑万人压,你以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吗?呵呵,告诉你,你是……”
连日来积累的怒火,终于在今夜爆发。
我说着每一句违心的话,心中却在呐喊,请不要相信。
但我还未说完,便被他重重地推到了床上,额头撞到床脚,疼得我眼冒金星。
没来得及起身,双手便被反剪着推到头顶,我抬起脚欲踢他,却被他抢先一步抵住了我的膝盖,顿时无力的没法动弹。
“李振睿,我恨你!”我用头撞他,他身子稍微后侧,躲过了我的蛮力,“你这个昏君,你就会这样欺侮我!”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是在消化我这半天的唾骂。
“全天下敢直呼朕的名讳,敢骂朕昏君,还对朕这般态度的人,你是第一个。上一个叫朕名讳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看来你确实活得不耐烦了。”他的语气平静了不少,言辞已是冷冽至极。
“那微臣感谢皇上成全。”我直视他的眼,笑出了声。
“你当朕不敢杀你?”从未见过的眼神,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意。
我却在看到这眼神时瞬间平静了心绪,一股悲凉自心底而起。
我想要的终究是得不到的,此刻竟有了生无可恋之感。
我闭眼上,淡淡道,“你动手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压在脖颈的手逐渐收力,我开始越来越晕眩,我咬紧牙关不吭声,心中突然想起了前人的一句谏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如今这番饮恨而死,当真比鸿毛还轻。
然而悔之晚矣。
我逐渐头重脚轻,感觉身体中的另一个自己已飘上了半空,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此刻逐渐失去直觉。
仿佛过了很久,正在我逐渐失去意识之时,脖颈的束缚瞬间消失了,我不自觉的大口吸气,眼前逐渐清明。
然后一片巨大的黑影压住我的身体。
“嘶。”寝衣被大力撕扯瞬间变成两半。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惶急地大叫,很快我的寝殿外便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可压在我身上的人却完全不为所动,他随意扯下了自己的衣袍,粗暴地扳开我的双腿,猛地进了来。
“啊!”我疼的忍不住尖叫,弓起身,脊背是一阵冷汗。
“李振睿,你混蛋,放开我!”我的声音不自觉带着颤抖,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李振睿你去死!”
外面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地问道,“君上,你没事吧?”
“给朕滚开,违者杖毙。”李振睿怒吼道。
外面瞬间静了下来,灯火也退到远处暗了不少。
他在我身上发泄了很久,每一秒都犹如凌迟般疼痛。
我的声音也喊得嘶哑,之后只能任他所为,再也无半点反击之力。
在我痛得快失去意识时,他捏住我的下巴,冷声道,“你若再试图挑战朕,下次朕不会再留情。”
他从我身上抽离,甩袖而去。
在门外一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中,我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有意识时已是第二天傍晚。
蝶衣伺候在我床前,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君上我帮你上药吧,”她的眼睛有些红。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看了眼床榻,干涸的血迹,鲜艳夺目,一如初夜承宠,如今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伤的严重,这几日也不便出门,只好每日里在房中看书或作画来打发时间。
手中的画笔缓缓而下,勾勒着如墨山水的最后一笔。
不期然听到一声沉稳而轻缓的脚步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我装作未曾看见一般,继续专心作画,只轻唤了一声,“蝶衣,赐茶。”
蝶衣自屏风后出来,看到进来的人立时惊讶地站在原地,然后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泡了杯龙井端到李振睿面前。
李振睿并未接过茶,只在房中踱了几步,似是想说什么。
我也未曾想到,前日闹成那般,李振睿今日竟然还会登门,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但是他今日出现,总不会是来看我的罢?
不过我也只略微一诧异,心下已打定主意切不能再如前夜那般冲动,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好些了?”他终于开口说道,神情似很懊悔,“前日是朕不好。”
想起那夜的残暴我还历历在目,身上的伤是快好了,但是心中呢?
“谢皇上关心。”我淡淡地应了声。
我们良久无话,李振睿在房中走来走去,似有些烦躁。
“你那夜说的是真的?”李振睿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让我微微一愣,才想起那夜口不择言,说了许多违心之言。
但是又不知他到底指的是哪句,我只好问道,“皇上指的是?”
李振睿慎重地开口道,“其实朕当日将南阳赐婚给恒王,他是拒绝的。”
“哦。”我漠然并不关心,只自顾作画。
“他提出,他已有心动之人,希望朕答允。”李振睿一边说一边直直地看着我。
作画的笔微微顿了下,我并未答话,而李振睿也没有等我的回应,继续道,“那个人,叫夕颜。”
我承认,他这句话确实让我脑中空白了很久。
我一直以为是恒王内心并不愿娶我,或者不明自己的心意,始终犹豫未决。后又娶了南阳郡主,便更是对他失去了信心。
现在看来倒是有隐情的。
可是,都过去了,不是么?
握笔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我知道我应该继续无动于衷,不发一言,但还是忍不住低叹了口气,“皇上不同意必然是有原因的。”
李振睿看到我的神情,突然又冷了起来,淡漠道,“一个来历不明的青楼歌妓,怎么能当王妃呢?”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冷嘲道,“结果这歌妓不小心还当了南山君,皇上一定非常后悔吧。”
李振睿冷哼了一声,“是啊,朕怎么就着了你的道呢?”
“悬崖勒马,犹未晚也。”我平静地回道,仿佛谈的事与己无关。
“这个主意不错,等朕玩腻了便可以勒马了。”
作画的笔“啪”的放下,一副诗情画意的山水图多了几笔极不相称的痕迹,我抓起宣纸将它揉成一团,往他身上抛去。
这句话比当日知道恒王娶了南阳郡主更令我生气。
他接过纸团,微红着眼,胸口起伏,将我推到了床榻。
不一会儿,房中便只剩下了我的喘息声。
第40章 (三十九)
如此一夜过去,我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才下地。
第二日好受些了终于在蝶衣的搀扶下出去晒了晒太阳。
不远处有两个小太监正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声音尖细却不低,却能听得分明。
“听说前几日南山君和皇上大吵了一架,皇上很生气。”
“可不是,南山君竟然敢对皇上不敬,听说讲了许多大逆不道之言。”
“这下南山君可惨了,刚受宠没多久就这般不知好歹,皇上定不会留情的。”
“你没看这几日南山君都没出过东华阁么,不过听说是被皇上……下不了床。”
“如此看来皇上对南山君还是……咳咳……”
“那当然啦,放眼整个后宫,谁有南山君这般姿色,皇上也不舍得。”
“确实,南山君敢顶撞皇上,自然也有顶撞的资本,换成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无论好话坏话,这感受都并不美妙。
“咳咳。”我咳嗽了几声,引得那两个小太监齐齐转过身,吓得面如土色。
“君上……千岁。”
“本君的小命有二位提携,能有今岁就不错了。”我哼了一声。
两个人连忙齐刷刷磕头向我请罪。
我不愿与他们计较,现在后宫中议论我的人何止他们两个,我要惩戒也承接不过来,提点几句也便放了他们。
“君上小心,我们走吧。”我点点头,随着蝶衣的脚步离开。
到梨园时已不早了,众妃都差不多坐在位子上。
我行礼完毕,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停留半响却在廊柱边徘徊。
李振睿冷冷地看我一眼并未说话。
房胜泽却不怀好意地笑道,“南山君,你怎么不坐呀?”
我看了眼戏台,淡淡道,“这个角度看戏正好。”
“君上,这样不妥吧,皇上没让您站,您怎么可以站呢?”房胜泽的声音颇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看了李振睿一眼,只好向他请示道,“启禀皇上,微臣可否站着看戏?”
“坐。”一个字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坚决。
李振睿分明是故意的,我内心几乎快被气死,却还是在房胜泽幸灾乐祸和众人看好戏的眼神下缓缓落座。
碰到椅子的那一刻,我倒抽一口冷气,闭上眼又问候了遍李振睿全家。
蝶衣适时地帮我擦掉额头的冷汗,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装作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戏文。
“南山君身体柔弱,皇上还是要怜惜一下为好。”太后不动声色地慢慢说道。
“太后体恤,莫娇纵了他。”皇上淡淡道。
“怎么会,哀家看这孩子安安静静的,想必性子也是极好。”太后对我柔和的微笑,反倒令我有些不敢承受,只好偏过头赞叹舞台上精彩的表演。
她若是知道我前夜所作所为,定然会把这句话吃进去——不对,后宫皆知,太后怎会不知?
正常情况,太后不是应该将我训斥一顿才对吗?我有些不解地看向太后,她却对我报以欣赏一笑,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听说北梁新一任国主登基,诚邀皇上观礼,皇上有何打算?”太后指尖轻点桌案,淡淡问道。
皇上看了太后一眼,眼中意味不明,“自然是要去的。”
“看样子皇上都安排好了,如此便不必哀家操心了。”太后会心笑道。
“后宫之事就交给太后了。”
“皇上放心去吧。”
“父皇,儿臣还未去过北梁,儿臣也想去。”永宁公主嘟着小脸嚷道。
“你还小,去那么远不方便。”李振睿转过头对淑妃道,“淑妃,你便在宫中带着公主,莫要让她闯祸。”
“是,皇上。”
永宁是萧淑妃之女。
皇上膝下有二子一女,不过都是他还是王爷时有的,反而自登基后后宫再无所出。
长子李弘,舒德妃之子;次子李永,生母不详,由王贵妃带大;唯一的女儿永宁乃淑妃所出,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极受疼爱。
“皇上,臣妾也想留在宫中为母后分忧。”王贵妃在一边说道。
皇上看她一眼,点点头,“可以。”
“那皇上打算带谁去呢?”司马青岩跃跃欲试地问道。
“朕这次带男妃去……南山君,太后以为如何?”李振睿看我一眼,话语一偏,说的话让我一阵错愕。
“这……自然好极了。”太后眼中笑意明显。
“皇上,微臣也想去。”另一边的司马青岩嚷道。
“朕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必多言。”李振睿脸容微沉,司马青岩只好不再言语。
我疑惑地在蝶衣耳边问道,“皇上历来是什么规矩?”
蝶衣轻声道,皇上出行不好张扬,一般都只带一个妃子。
“哦,原来如此……”
其他想去的妃子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带着刀,让我无法承受。
没想到李振睿竟要带上我,让我也颇感意外。
我重新站起来,低垂着头,“微臣感谢皇上厚爱,但微臣身体不适,恐怕难以长途跋涉。”
所有人皆是一惊,估计都未曾料到这么好的机会我竟然会直接拒绝。
“南山君,皇上让你去,你便去,别恃宠而骄。”太后不悦地皱眉。
她都这般说了,我只好同意。
此后几日我都忙着养伤,可是往往伤口还未愈合便又被他粗暴对待,让我颇为恼恨,却不再像过去那样与他顶撞。
他这样待我显然是在惩罚我,但用这种方式惩罚却可见他对我并非全然无意。
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我的反抗便也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为了使自己少受点伤,只好尽量迎合他,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唯一令我高兴的是,为了惩罚我,李振睿没有再宠幸其他人。
而后宫众人皆知我被罚,虽猜出缘由,反而多了些同情之意,没有再像过去那般说我妖媚惑主,焉知非福?
第41章 (四十)
出发那日清晨,天还未亮,我便被李振睿弄醒。
看着依然漆黑的门窗,我在惊讶之余也颇为没好气道,“皇上,微臣听闻只有赶着去投胎之人才会这般急躁。”
这段日子以来,我虽没有再拿恒王刺激他,却也时常冷嘲热冷,令他常常感叹“朕真是看错了人,谁会想到你会有这一面?”
我也不明白为何我在人前的风度和好涵养在他面前会溃不成军。
虽然他的耐心已被我提升了数个档次,但是总有到尽头的那一天,等他实在忍不了我了或许便是我的死期,但此刻的我却是以此为乐。
当时的我并不清楚这股莽撞的倔强来自哪里,或许是生命中不愿屈服的那颗心吧。
他沉住气,只淡淡道,“朕这次微服私访,你赶紧穿戴一下,蝶衣已为你准备好行李,一个时辰后我们便出发。”
见他说的很严肃,我便也不再和他顶撞,开始迅速穿戴。
蝶衣早已准备好一套普通的淡色衣袍,又简单梳了发髻,用过早膳,趁着夜色离开了宫城。
我发现他竟然不是以皇上的身份出宫,随手拿出了一块腰牌,在侍卫狐疑的眼光中拉着我的手离开。
走出宫门没几步,便有一辆考究华美的锦带马车停在一旁,前头两个马夫目光冰冷,看见我们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并未行礼,只是周到地拿出蹬梯,拉开帘帐,请我们进去。
整个动作简单自然,训练有素,并没有半点普通马夫的样子。
这几日虽然伤口好了些,但是坐在马车上依然让我颇为难受,忍不住时常换个姿势,但我是绝不会与他求饶讨好,而我的心高气傲李振睿看得分明。
“来,过来。”他伸出手将我拉到了怀里,并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
我提了口气,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坐在他身上确实比坚硬的车底要舒服得多,只是不免要搂着他的脖子,不然不好控制自己的身体,这让我有点颇为不甘心。
但骑驴下坡的道理我懂,否则等我一路马车坐到北梁应该是要废了。
我将轿帘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清晨的金陵街已稀稀落落站了不少人,大多是卖早点的,还有些是周勤的酒楼、当铺、绸缎庄等。
我们走的是官道,笔直的大路,并没有绕多少弯。
如此一路行车,预计要两个月才能到北梁。
想到日后要一直在车上度过,顿觉每一秒都是煎熬。
马车载着我们不知行了多久,我刚开始还有些精神,渐渐有些昏昏欲睡,躺在他怀中逐渐合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马车已停下了。
对上李振睿的眼睛,他的眼眸平静,低下头看着我,像海般深邃。
我别过头,有些不自在地问道,“皇上,现下是在哪里?”
他并未立刻回答我的话,换了只搂着我的手,才淡淡道,“出门在外不要再叫朕皇上了,我现在叫陈子轩,你是我的新娶的夫妾,记着了吗?”
听到新娶的夫妾几字,我忍不住红了脸,心中仿佛有什么轻轻地流淌进来,将我这段日子来的不甘和怨气平复了不少。
我轻声应道,“我知道了,夫君。”
他“嗯”了声,语气却是少见的温柔。
捏了捏我的手道,“起来吧,该吃午饭了。”
走出马车,一眼便见到了四个描金大字:十里飘香,这是金陵城有名的酒楼,但处在金陵和邺城的交界,十分偏僻,要不是应了这十里飘香的名儿,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光顾。但这里的酒食却是非常好,因此就算十里也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看来我们已快到邺城了,我暗想,便随着李振睿进了酒楼。
他似是早就安排好了一样,前面小二正欲问他便直接淡淡说了四个字,“天字一号”,然后在小二点头哈腰中缓缓踱入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房中精致,雕梁画柱,虽不及宫中,却别有一番风味,临窗一张四方红木餐桌,菜肴美酒已准备妥当。
见他落座,我才在他对面慢慢坐下,带头的小二早已不见,只剩一个黑袍男子低着头站在他身侧,微微在他耳边言语一番后离开。
我虽惊讶,但还不至于像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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