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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君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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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的衣物有些不明原因的损坏……”
“奴才……在卫鸣房中找到的疗伤膏药,都是用来处理……那些伤口。”
“卫鸣房中还有些许王生的布料衣角。”
“侍卫长称王生只肯在夜深值班,且只想值守倾颜殿一带。”
“倾颜殿的好几个侍监都承认被王生殴打。”
“乐师林蕊曾听到倾颜殿有惨叫声,以为是闹鬼。”
“有三个侍卫曾经告发王生寻衅滋事和Y乱后宫,但结果不明,那三人却同时离宫。”
“那三个侍卫如今杳无音信,其家人也不知所踪。”
“太医院的伤药时常短缺,贵妃娘娘宫中……用的比较多。”
“中召宫的一名侍监时常出入王生寝房。”
“奴才侍卫马洛,亲眼见到王生欺凌卫鸣。”
“奴才与卫鸣同年进宫,同住一屋。卫鸣长相俊秀,常被王生□□。”
“奴才……”
……
越来越多的证人证物的出现,不仅佐证了王生欺凌卫鸣、H乱后宫,同时还发现王生参与斗殴、寻衅滋事,贪污渎职,可谓恶名昭彰,而这一切的一切只因有王贵妃的包庇纵容,才令他嚣张到今日。
王生只是一个□□。
王贵妃,才是我布下此局的最终目的。
跪在地上的王生此刻面色煞白,饱含希望的眼神看着王贵妃,而王贵妃已经不再看他。
瞬息之间,大厦将倾,墙倒众推,无力回天。
李振睿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对王贵妃道,“云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这样?”
王贵妃看到李振睿的神情,无措和紧张交替,“皇上……臣妾……”
“你还有何需要替你外甥辩解的么?”李振睿问。
王贵妃终于跪倒在了地上,眼中泛着盈盈泪光,“皇上,臣妾知错了。王生罪证确凿,最无可恕,但臣妾只剩这一个外甥了,请皇上饶他一命,臣妾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惩处……臣妾实在愧对王家列祖列宗。”
我有些奇怪于王贵妃会提到愧对王家列祖列宗。
王生所为之事令人不齿,王贵妃未免太过纵容。但看到李振睿有些动容的神色,却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当日王家满门抄斩独剩王贵妃一人,本以为是李振睿对王云华手下留情,现在看来恐怕是王贵妃为了李振睿舍弃了整个家族。
那么她所说的愧对列祖列宗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是想用李振睿对他的感激而保王生一命。
李振睿沉默了良久,摇头道,“王生乃后宫毒瘤,必须死。”
王贵妃顿时瘫坐到地上泪流不止。
而王生则一遍遍地向她呼救,“姑姑,救救我。”
李振睿冷冽的眼神扫过去,“来人,王生凌迟处死,枭首示众。”
“是。”
王生身边的两个侍卫立刻押解着他离开。
转过身看向王贵妃,眼中有疼惜亦有失望,他扶起王贵妃,“你不是还有永儿么,将他当成你的亲骨肉,远胜于你的外甥。”
王贵妃这才有了些许精神,“谢皇上,永儿与臣妾至亲,臣妾定将他视如己出。”
我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皇子永儿我并不曾见过,但据说是李振睿最为珍视的皇子,自小便着重培养,大有在将来立为储君之意,而王贵妃也对此十分得意,对李永可谓分外尽心。
只是李振睿正当盛年,理应有子无数,为何只有李永与李弘二子,又为何这般疼爱李永?
若日后我为他诞下皇子,他是否会对我们的孩儿更为疼惜呢?
李振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板起了脸,“但王生之事你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朕不罚你便有失公允。”
王贵妃忙点头,“臣妾有错在先,甘愿受罚。”
“好。罚你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一年,由德妃协理东宫。”
“是,皇上。”王贵妃舒了口气,舒德妃亦高兴地回道。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已分外和谐,但这并非我想要的。
李振睿对王云华的包容令我始料未及,不得不说有些遗憾。
罢了,感动和回报不会永无止境。若还有下次,王贵妃便不会再有此恩惠,而将承受李振睿真正的怒火。
“至于卫鸣……”李振睿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眼含厌恶之色,似乎并不愿意再看到他,“你虽是受害者,但……”
我拾起一包膏药,随意地问道,“卫鸣,这药膏可是太医院给你配的?本君从未见过。”
卫鸣微微红了脸,“禀告君上,这是奴才的家传秘方,并非来自太医院。奴才的伤处……特殊,不敢劳烦太医院。”
“哦,是么?”我轻轻笑了笑,“效果可好?”
卫鸣的脸越发有些红,“效果……奇好,奴才的伤全靠它,否则奴才早就没命了。”
我笑而不语。
李振睿咳嗽一声,“既然如此,卫鸣你若有空倒可以多去太医院走走,御医们也该有点长进了。”
另一边的御医连连称是,在不经意处擦了把汗。
原本对卫鸣的惩罚便也在不痛不痒中就此忽略。
李振睿又对相关犯事人等分别惩戒,一应证物也被一一销毁。
第56章 (五十五)
突然,莫才人指着不起眼的一幅画,命侍卫打开,“哪来的?展开看看。”
“是。”捧着画的侍卫应声道,“这是奴才在王生床下的暗格中找到的。”
画卷展开,莫才人脸色大变,连忙将画带到李振睿面前,“皇上,请看这幅画。”
画卷在李振睿面前缓缓打开。
画中是一个男子,着一袭月白竹裳,手中一面描金折扇,半转身姿,虽只有轮廓,却顾盼风流。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画中之人,也颇为惊讶。
此画描绘并不细致,面容尚有些模糊,但却将我的神韵分毫不差地跃然纸上。
我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并不开口。
莫才人指着这幅画,有意无意地朝我看了一眼道,“皇上,不知这所画之人为谁,又怎么会被一个阉腌侍卫所有?”
“此事确实颇为奇怪。”李振睿若有所思道。
房胜泽围着画卷转了一圈,笑得意味深长,“南山君的姿容当真是绝世倾城啊!”
我平静地笑了笑,“就凭这一个身影么?”
“到底是谁,不是一目了然么?”莫才人有些得意地笑道。
其他人的神色亦有些微妙,大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其实我的心中亦是疑惑。
王生为何会有我的画?王生每日每夜拿着我的画,会对这画做些什么?但无论他通过何渠道得来此画,他一个淫邪之人对我的非分之想却昭然若揭。
我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设了局中局,但可以确定的是,当下的处境并不妙。
我随意道,“光看这背影,若说像雅贵君也未尝不可,但这面容,明显更像是卫鸣。”
上官温雅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说什么。
崔明朗笑了笑,“仔细一看,这面容着实模糊,倒真看不出到底是谁。”
我对他感激一笑,多谢他替我解围。
李振睿的表情不置可否,手指慢慢地拂过画卷,淡淡的口吻问我道,“王生,你认识么?”
我没料到他竟会直接这样问我,心不由紧张地一缩。
他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让我无处遁形。
王生,你认识吗?
在那一刻,我几乎要将一切都告诉他。
可是,我的身体却僵硬地无法动弹,面对着所有看向我的各种未知的眼神,我的头无力地摇了摇。
“微臣不认识。”
我看到李振睿眼中有一刹那的失望,不知是否是我的眼花。
“皇上,虽看不清楚画中为哪个男子,但王生的觊觎之心路人皆知,要想查出也并不难。”莫才人提醒道。
上官温雅亦言,“微臣也很想知道到底画中人是谁。”
“不必了,朕不感兴趣。”李振睿收起画,随意地抛掷到了地上,“今日之事交由南山君处理,至于这画,即刻销毁,朕不想再看到。”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便大踏步离开。
我松了口气,处置了与王生有关的一并人等,又提了卫鸣补王生的缺,然后遣散了众人。
回到东华阁,天已经有些暗了,我简单地用了点膳食,便准备歇下。
今夜不知李振睿会不会来,我心中还有些忐忑,亦不知如何面对他。
“君上,卫鸣在门外求见,是否要召他进来?”
我摇摇头,“让他回去吧,告诉他日后认真做事,自会有他的好。”
“好。”蝶衣闻言出去,回来时手中还拿着一副膏药,“他说这是皇上让给君上送来的,君上若有需要,可……”
“嗯。”我倚在床塌,眼神落在那副膏药上,微微打了个哈欠,“这次要多谢穆哥哥,明日去太医院瞧瞧。”
“是,君上。”蝶衣替我放下窗帘,轻声赞叹道,“穆太医的医术真是高明,那膏药用在卫鸣身上,疗效甚好。”
说完又叹了口气,“可惜王贵妃助纣为虐却没受多大惩罚。”
“王贵妃是跟随皇上最久的嫔妃,又为了皇上牺牲甚多……可见皇上是念旧情的人。”我叹道。
“话虽如此,只可惜了我们数个月的绸缪。”
“有何可惜?”我笑道,“王生罪有应得被处死,其余人等也受了惩处,不是皆大欢喜么”
蝶衣闻言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只疑惑地看向我道,“奴婢只是有所不解,君上心善却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为何要为卫鸣出头,而且惩处一个侍卫何须花这般力气?”
“若光明正大惩处他,王贵妃会如何?”我随意问道。
蝶衣恍然大悟,“若如此,王贵妃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反而不能惩治他。”
我点点头,好整以暇道,“如今借诗会之机,又有上官温雅出头,本君作壁上观即可。”
蝶衣赞叹地竖起大拇指。
“王生此人胆大妄为,肆意□□宫人,此风不可长。”我淡淡道,“况且能令王贵妃在皇上面前有失颜面,何乐而不为?”
“原来如此,还是君上想得周到。经此一事,贵妃娘娘虽是四妃之首,地位却已大不如前,那个莫才人再不管好自己的嘴,便谁也救不了她了。”
蝶衣只知我相助卫鸣,却不知我为何要助他,故而不解,但我该如何告知她实情呢?
告诉她我差一点便毁在王生的手中吗?
罢了,王生和郑四已死,这个秘密如今除了小顺子已无人知晓,我又何必再宣之于口。
然而蝶衣提到的莫莺珠,让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莫莺珠只是个小角色……”我轻轻地揉了揉额头,“只是我很好奇的是她的背后是谁。”
从淑妃到贵妃,小小一个妃子,为何屡次与我作对?
真的只是因为我帮助了苏瑾月么?
“蝶衣,你让蕊儿去查查莫莺珠,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底细究竟为何。”
“是,君上。”蝶衣应声,犹豫了片刻,似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我问。
“君上,那幅画……”
“你也觉得像我?”我不禁反问。
蝶衣摇摇头,“光是面容,其实更像卫鸣。但画中人的举止却有些像您。”
“那你怎么看?”我微笑着问道。
蝶衣低头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道,“君上风姿卓绝,王生见之过目不忘并不奇怪,只是他私藏此画,无故便为君上召来闲言碎语,甚是可恶。”
我轻轻撇了撇嘴,王生所做的远比这可恶百倍。
然而他一个粗人,纵使对我日思夜想,也不会有这闲情雅致来作画。
作画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把画给王生?
但若有心嫁祸于我,理应画的更细致一些?难道只是为了掩盖笔迹故而画的这般模糊吗?
然而仔细回忆,确实更像卫鸣……
第二日,我便召来卫鸣询问。
“君上,王生对此画的珍视远胜于奴才。”卫鸣抿着唇认真地回道,“只是奴才也是数日前看到王生有此画,以前闻所未闻。”
“你知道王生如何得到此画的吗?”我问。
“此画……”卫鸣顿了顿,“此画原本是在我房中看到的,却被王生瞧见而抢了去。”
“你房中?”我略感诧异,“你可知是谁送的?”
卫鸣摇摇头,“奴才也很纳闷。只是奴才看此画甚好,便也没扔。”
我沉默着思考卫鸣的话。
到底是谁作的此画?又是为何要送给卫鸣?
但可以确定的是,送画之人并不清楚王生与我的纠葛,此画更像是个试探之物。
那么他想试探什么呢?为何画得既像卫鸣又像我……
是谁知道我与卫鸣相识?
我仔细回忆着种种我与卫鸣相识可能知道的人,除了蝶衣,便只有蝶舞了。
“君上,昨夜有个侍卫来找你。”
“我问他是何要事,却又不肯说。”
“真奇怪,君上深居简出,竟然有侍卫特地来找您,而且还是晚上……不过长得倒挺秀气。”
“那个侍卫神神秘秘的,谁知道是什么事,料想也不急吧。”
我不愿意如此去想,可蝶舞的举动确实可疑,言语间都透露着对卫鸣的试探。
我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是否有人来窥探或者查过你?”
卫鸣偏着头想了想,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
“好,本君明白了。”我扶起跪在地上的他,“王生之事已过去,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骚扰与你,你大可放心。”
“谢君上。”卫鸣感动得几乎流泪,哽咽道,“若没有君上,奴才此刻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亦或者早已奔赴地狱。君上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今后一切听凭君上差遣,唯君上马首是瞻。”
“好。”我拍拍他的手,“从今日起好好做事,本君会给你一个施展本领的机会。”
“谢君上。”卫鸣又跪下身,对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出来时我转头看向蝶衣,眼神有些冷冽。
“蝶衣,本君真是看错你了。”
蝶衣慌得抬起头,“君上,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对君上之心日月可鉴,绝不会伙同其他人来暗害君上。”
“不是你,那会是谁?”我眼睛直视她,“有谁知道我与卫鸣相识?”
蝶衣低着头,嗫嚅良久,才犹犹豫豫道,“或许是蝶舞,奴婢前几日听罗羽说起,蝶舞拦过一次卫鸣……但蝶舞与奴婢相识多年,奴婢实在不相信她会这么做,请君上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好。”我挥挥手,就让蝶衣去查吧。
虽心中已有答案,但我亦需要一个失望的理由。
只是没几日便查出了结果,但我真希望从未被查出。
蝶舞,那个曾经活泼灵动的女子。
她泰然自若地跪在大厅之中,看见我时亦没有太多惊惶失措,仿佛早就知道。
我抿了口茶,平静地问道,“为何背叛?”
“君上以为呢?”蝶舞嗤笑道,“在君上身边,何时才有出路?”
“本君对你不好?”我问。
“好吗?奴婢不知道。”蝶舞自言自语道,“只要蝶衣在,君上便永远都不会正视我。”
“上官温雅便正视你?”我冷笑一声,“他借你的手来打探我的消息,我若有难,你真以为能独善其身?”
蝶舞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了双拳,“上官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他只是为我指点迷津,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与上官公子无关。”
“上官公子,你叫得倒很是亲切。”我站起身,不愿再多话,“今日你便出宫去吧,本君不想再见到你。”
“君上……”蝶舞眼中闪现一闪而逝的惊惶,拼劲全力欲拉住我的衣袖,却被阻止。
“君上,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我挥挥手,蝶舞已被侍卫拉出了大殿,只剩下她一声又一声的“君上”,除了不甘,还有几分寂寥。
或许我是有些偏心。
明明蝶衣与蝶舞一道在我身边,而我的眼中却只看得到蝶衣的好,而忽视了蝶舞。
可是,机会便是如此,一旦逝去便不会再来。
让我再接纳她?不可能。
上官温雅摆我一道,我记住了。
此事我也大致有了眉目。
上官温雅提前知晓了我与卫鸣相识,可能会为卫鸣做主,却又好奇于我明明插手却迟迟不肯动手,继而查出卫鸣与王生的纠葛。
或许还得知了其他隐秘,便作了此画试探我、卫鸣与王生的关系。
即便没有关系,有了此画也能为我带来不少麻烦。
这也是为何以上官温雅那样温和的性子,会在诗会上与王贵妃争执那么久,最终引来李振睿。
虽然也是我所乐见的,但想到有人看破了我的局,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上官温雅此人看去人畜无害,温和雅致,人缘广博又心思玲珑,但不知为何,我见他的第一眼便忍不住有敌意,或许是他看李振睿的眼神与其他人有很大不同。
日后还是要谨慎行事,不能再被他利用,我暗自告诫自己。
我虽孤僻自傲,不愿与人交集,但并非软弱可欺,上官温雅若再暗中挑衅于我,我不会再手软。
想到李振睿当日在华清池对我说的话,我微皱的眉也渐渐舒展。
他对上官温雅的宠爱或许只是“宠爱”,而我得到的不止于此。
第57章 (五十六)
只是,李振睿自王生之事后尚对我有些不满,这段日子都不见他来看我,我只好亲自去甘露殿看他。
“万公公,皇上在做什么呢?”
“回君上,皇上刚批完奏折,现在正在审阅画舫新送上来的美人图呢。”
万公公脸色微有异样,不经意间还偷偷地看了我一眼。
自从王生偷藏我的画被销毁后,李振睿一怒之下又严查了许多地方,除了画还有其他一应违禁之物,此刻怕是宫中再也无人敢有所私藏。
如今李振睿怎的又开始命人作画了?
美人图……才几日不见,便又想着其他美人了?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既然来了,微微顿了顿,还是迈进了甘露殿。
只见宽大的明黄书桌上,两叠奏折整齐地垒在一侧,一旁高大的男子静静地站立一边,右手随意地搭在身后,左手慢慢地抚过一幅画,其神情专注竟未察觉到我进来。
直到我轻咳一声,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参见皇上。”我向他微微欠身。
“你来了,免礼。”他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挥挥手,示意我起身,然后又专心致志地看画。
我不禁有些恼意,如今他竟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只一味盯着画中人细瞧。
我从远处微微瞄了一眼,似是一个美人。
美人旁边是一株杨柳树,树下一眼温泉,那美人便是刚刚从温泉中迈出,还未来得及穿上衣衫,只双手扯着一件透明的纱衣附在身后。颈后的紫罗兰妖娆绽放,垂腰的青丝拢在身前,只留下了一缕漾在身后,其背影弱不禁风却又婀娜多姿,微微偏转着头无限风情地看着身后,而他的身后便是阅画之人。
“皇上是要选秀吗?”我颇有些醋意道,“美则美矣,却透着风月之色,登不得大雅之堂。”
这幅美人出浴图意境甚美,描绘细致,但若作为选秀的绘品,却不够端庄。
李振睿朗声笑道,“无需登大雅之堂,只挂在朕的长生殿即可。”
我再也无法保持微笑,沉下了脸,“那皇上以后日日与画中人做伴即可,微臣便不伺候了。”
“熙儿吃醋了?”李振睿把脸凑到我面前,携起我的手笑道,“画中人与熙儿,朕都要。”
我抽开手,没好气道,“别碰我,你找画中人去。”
李振睿越发拉紧了我的手,将我扯到他怀里,“画中人确实美,熙儿不来看看?”
我非常不情愿地被他掰过脸,待我看清画中人的样貌,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窘迫地抬不起头,指着画作道,“你你……”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而他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指尖轻抬起我的下巴,将我与画中人做对比,然后叹息之情溢于言表,“只可惜熙儿不如画里的美人这般有风情。”
我挥掉他趁机占便宜的手,不满道,“这等风月之作简直有辱斯文,皇上莫非要做昏君不成。”
看到画中人是我自己,我的醋意顿消,可心中依然不适。
李振睿竟将我画成这样,若被其他人看到此画,我的颜面何在?
李振睿对“昏君”两字充耳不闻,只惋惜道,“熙儿怎的如此迂腐,实在令为夫失望。”
然后拿出画作下一本单薄的小册子,颇为遗憾道,“本还想与你一同品鉴《风月秘谱》,如今看来只能朕一人观摩了。”
风月秘谱……一听名字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非常鄙夷地瞥了一眼,却瞬间怔愣,惊道,“这册子上画的是何人?”
“熙儿怎连自己都不认得了?”他非常不要脸面地翻开一页,里面的内容真的令我羞愤欲死。
“李振睿!”我咬牙切齿地低喝,“你竟把我画进春宫图,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种行为比王生偷藏我的画作恶劣一万倍。
李振睿无视我的咆哮,怡然自得地翻看这里面种种让人脸红心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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