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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君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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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蝶衣见到李振睿后的请安声,却被李振睿一脚踢开。
    我披上外衣,刚一起身,房门便被李振睿推开。
    “皇……”我话还未出口,右脸颊便被李振睿扇了一耳光。
    李振睿从未打过我,虽与我分分合合,却从来都舍不得对我真的动手。
    这一刻,我被他打懵了,随即而来的痛楚才逐渐倾入肌理,清楚地提醒我发生了什么事。
    “微臣做了什么,令皇上这般龙颜震怒。”我捂着红肿的脸,语气却格外地平静。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李振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冽,对我亦是发自骨子里的不屑和嘲弄。
    我这才意识到李振睿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这么大火。
    “西陵阁?”
    我这三个字令李振睿的怒火更盛,“你为什么要去西陵阁?”
    李振睿声音逐渐逼紧,“谁让你去西陵阁的?”
    “你为什么要破阵?”
    “你为什么要烧了西陵阁?”
    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李振睿一步步走近,不容我有多余的思考时间。
    突然,他抓住我的左手,将之向我身后的墙上撞去。
    我被他的大力拽着贴在墙上,而我的手正被他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着墙壁。
    心口的痛夹杂着手上的钝痛让我几乎晕过去,但意识却分外清醒地感知着这一切。
    我很想说,我没有动阵法,我没有烧西陵阁,是有人栽赃嫁祸。
    可是李振睿会相信么?
    他现在一心认定了是我做的。
    实在难以想象,为了白芸希,李振睿竟然这么待我……
    感觉我的心似乎被他生生地挖了出来,鲜血淋漓。
    “怎么不说话?”
    “说啊!”李振睿眼中射出熊熊火光,几乎像疯了一样。
    他停止了砸墙,只拽着我的双手紧紧地按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眼睛直视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芸希永不超生?”
    我痛得低下了头,却被李振睿扼住了下巴,逼我直视他。
    “谢凌熙,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李振睿的眼睛像刀子一般凌迟着我。
    我真的没想到,李振睿是这样想我的。
    我苦笑了一声,“白芸希是该死,但我没有破阵。”
    李振睿眼中有着霎时的迟疑,但瞬间又是火光,“除了你,今夜没人进过西陵阁。”
    他冷笑道,“谢凌熙,朕没想到宫中还有你这么多帮手,你是在逼朕挨个清理么?”
    李振睿说完,房前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李振睿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到那个黑色的身影面前,黑色的面罩被摘下,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此刻他身上伤痕累累,想是已经动过刑,奄奄一息。
    “小顺子,朕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个主子……”李振睿冷笑。
    我低着头凝视跪在地上的小顺子,“你为何不走?”
    小顺子嘴角尚留着血迹,却艰难地抬起头对我笑道,“我……放心不下公子。”
    我蹲下身看着他,平静地看着他,“现下你恐怕要丢了性命,可有后悔?”
    小顺子颤抖着手想来触碰我,还没够到便口吐一口污血,呼出了最后一口气,“不……后……悔。”
    我伸手抚上他的眼,将他睁开的眼睛闭上。
    李振睿在我身后冷嘲一声,“你们还真是主仆情深。”然后对着外面的侍卫道,“拖出去。”
    很快的,小顺子的尸体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道血痕留在地面。
    我站起身,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双腿发麻,几乎站立不稳,只能靠在柱子上支撑自己。
    “我没有烧西陵阁。”我再次强调。
    “李振睿,你为何不信我?”我失望地看着他,“在你心里,我真的如此不堪么?”
    李振睿的神色终于缓了下来,但依然皱着眉,“即便不是你做的,但你依然难辞其咎。”
    看到李振睿此刻悔恨痛惜的模样,我冷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白芸希自寻死路,与他人何干。”
    李振睿怒瞪我。
    我却继续放肆地冷笑,越发无所顾忌,“李振睿,我告诉你,即便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有本事,杀了我!”
    我倨傲和无视一切的姿态再次点燃了李振睿的怒火。
    他将我猛地压在墙上,掐住了我的喉咙,“谢凌熙,你以为朕真的不敢么?”
    “那你动手啊!”我的眼中射出更为狠厉的光。
    李振睿盯着我的脸,眼中聚集着越来越多的复杂情绪,脸上是我从未看到过的陌生表情,他的怒火和恨意酝酿着,即将濒临爆发。
    我闭上眼,等待着最后那一刻。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与李振睿会到今天这番田地。
    就在清晨我们还是恩爱的夫妻,此刻已反目成仇。
    世事无常,我猜不到结局。
    意外而来的疼痛没有到来,但李振睿右手重重一拳打在我身边的墙壁之上。
    接着一拳又一拳,直到拳头所经之处的墙壁都是鲜血,他也未曾停下。
    看着他这样,我没有半分好受,反而是无言的心酸。
    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
    针锋相对了这么久,我对李振睿却依然狠不下心。
    看着他痛苦,我比他更难受。
    事情已然如此,再如何做亦无济于事。
    我将他的手贴在我脸颊上,认真地看着他道,“阵法因我而破,与你无关。若有十八层地狱,我来下,魂飞魄散,我来承受。”
    你欠白芸希的,我替你还。
    李振睿抽出我的手,却是离我远了些。
    “算了,是朕对不起她,与你无关。”
    他缓缓地说道,平静的语调中透着丝悔恨。
    我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对不起的何止她。
    李振睿转过身,慢慢向外面走去,背影分外寂寥。
    “谢凌熙,我们结束了。”
    耳边传来李振睿的声音,我震惊地抬起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李振睿口中说出的。
    他是真的要与我断了吗?
    我不顾笨重而疲惫的身体,追上前一步问道,“你是认真的?就因为白芸希?”
    我从没想过,我会输给一个已经死了八年的人。
    “是。”李振睿平直的回答,让我更是陷入了迷茫。
    “她已经死了,再也不能阻碍你我,你依然要与我断了?”我前所未有地执着,继续问道。
    李振睿不言,只继续往前走,似没有将我的问话听进去。
    “李振睿!”我大喊一声,“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这是我最后一份骄傲,最后的一丝执着。
    如果李振睿依然弃如敝履,那我实在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是,没有。”
    李振睿异常清晰而干脆的回答终于断了我最后的念想。
    我放弃追逐,停在门前。
    李振睿说放就放,如斯洒脱。
    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一场梦。
    自始自终都是我一人的独角戏。
    我倾情于对他的感情,放任自己成为一个失去自我的人,如今是真的迷失了。
    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原则,一次又一次原谅他的所作所为,结果还是得到这样的对待……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爱过我,真是何其讽刺。
    思维逐渐飘散,想起了很多事,鼻尖的酸涩不堪忍受,我低下头依靠在冰冷的门框边无声地哭泣。
    想起第一次在长生殿,我与他一帘之隔。
    “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蓬门又迭户,今始为君开。”
    长生殿中有一副我看不懂的画,如今竟然懂了。
    那首题诗现在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竟不自觉地朗诵了出来,“芸署官闲不似官,咸希毕契传灯情。虚受吾君益免恩,邑中遗爱定无双。”
    一首很普通的诗,却蕴含了多少情,挂在长生殿中日日思念。
    芸希吾爱,吾爱芸希。
    可笑我如今才真正知道。
    我本想问他:夫君,当日在宫外,你亲口对我说,来日采菊东篱,是否真心?
    还想问:夫君,新婚之夜,红烛垂泪,我们彼此约定执子之手,是否一同到老?
    我想说:夫君,我要的并不多,你知道的。
    然而,我终究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
    当日缱绻深情,如今黄粱一梦。
    以我性命作赌,换他棋逢对手。
    “我输了。”我唇角扯出一丝笑容,艰难地对着李振睿的背影开口。
    李振睿转过身,平静而淡漠地看着我,没有言语。
    “对你的爱,我收回。”
    “不能让你爱上,是我的失败,但我愿赌服输。”我继续微笑。
    我已使尽一切手段,付出了身心,甚至愿为你受孕诞子,我所渴求的也无非是寻常的夫妻之爱。得不到便得不到,我谢凌熙不强求。
    我不吵不闹,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梨花带雨,除了微笑没有丝毫其他的表情,这一刻开始,我与李振睿是真正地彻底地结束了。
    言尽于此。
    缘亦尽于此。
    我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天上的辰星,此星象正如此情此景,看来亦是冥冥中注定,逃脱不了。
    收回视线,我再也不再看李振睿,慢慢地走回了房中,关好了门,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一夜我没有入睡,脑中回旋了数遍与李振睿从相识、相知、相恋到如今一刀两断的所有画面,然后再一一剖析,一一舍弃。
    从此以后,我要将之埋葬。
    谢凌熙,还是原来的谢凌熙。
    
    第73章 (七十二)
    
    第二日清晨,穆彬一大早便来为我诊脉。
    我早已起身洗漱穿戴妥当,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变化。
    穆彬看到我,亦没有发现半分不同,倒是我先开口,“穆哥哥今日为何来的这么早?”
    知道我向来晚起,往常穆彬都会临近中午才来为我请脉。
    穆彬对着我的脸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携起我的手瞧了瞧,才道,“皇上一大早便命人通知我过来。”
    他说完,便打开了药箱,仔细地替我手上的淤青擦药,然后包扎。
    “小熙,痛吗?”他一边擦一边轻轻地在我手上吹气。
    我笑着摇摇头。
    他叹口气,有些絮絮道,“你也真是的,这般不小心,总是磕磕碰碰,你的手擅长十八般技艺,更是要好生保护才对。”
    我微笑着看着他,连连点头,仿佛回到了过去。
    待他为我把完脉,又是一番叮嘱之后,我方才认真地开口,“穆哥哥,我现在有事需要你帮忙。”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请求穆彬帮忙。
    穆彬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立刻换了副郑重的神色,“什么事?”
    我在他耳边言语一番。
    他听完疑惑而担忧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深思熟虑。”
    “好。”他一拍桌子,“只要是小熙要做的,我都义无反顾。”
    “谢谢穆哥哥。”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他。
    他摇摇头,按住我的肩,“不需要。”
    或许这才是自己人吧。
    我与李振睿早已肌肤相亲,却远不及与穆彬的手足之情。
    因为北辰君的离世,后宫中也笼罩着哀伤的气氛。
    皇上因西陵阁之火龙颜大怒,惩罚了相关人等,甚至赐死了王贵妃,又严惩了西陵君,后宫一时人心惶惶。
    我的身体自那夜之后很是不好,每日里穆彬为我把完脉之后都是心事重重,眼有倦意,却又不敢在我面前表露,故而装得若无其事。
    而我也尽量每日作息规律,饮食得当,又时刻微笑,仿佛如寻常无异。
    唯有蝶衣,至始至终都忧虑地看着我,每次想和我说什么,却始终犹豫着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妥吗?”
    “君上……奴婢觉得你好像与以前不一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
    “是么。”我微笑着回道,“其实我在封为贵君之前也都是这样,现在只是与以前一样罢了。”
    “原……来是这样。”蝶衣松了一口气,又犹豫道,“君上您就算不爱皇上了也千万要善待自己,您还有小皇子呢。”
    我点点头,笑道,“我知道。”
    “那你为何每日翻阅所有关于生产的医书,不知疲倦?”蝶衣终于问出了盘旋许久的问题。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即将临盆,多知道些不好吗?”
    “这些有穆太医和太医院的其他太医研究便可,何必君上您劳心劳力。”蝶衣依然不解。
    我站起身,在蝶衣的搀扶下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与她说道,“《易经》包罗万象,从星相卜卦、奇门遁甲再到岐黄之术,莫不异曲同工,一脉同源,我研究这些只是兴趣所在,懂吗?”
    蝶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然,我研究岐黄之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你以后便会知道了。”我淡淡地笑了笑,在蝶衣的好奇中结束了话题。
    随着临产日子逐渐到来,我每日也严阵以待,做着各种生产前的准备。
    而那之后,我确实再未与李振睿见过面。
    这次与上次知道红苏汤之后不同,这次是真的失去了一切交集。
    我不再关心李振睿在做什么,宠幸了谁。
    他亦不再关心我过得好不好。
    如今的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夏日的天,只有到了夜晚才变得舒适宜人,我坐在院中,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不自觉又抬起了头,将目光放到了满天的繁星中。
    蝶衣为我换了盏茶,也坐在一边陪我看着星星。
    “君上,这天上的星星有什么不同吗?”蝶衣托着腮问道。
    “有啊!”我点点头,“你若细细看去,这每日的星辰都会有些变化,这变化便是时间。”
    蝶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君上,那我可以在天上看到我的星星吗?”
    “可以。”我为她指出了属于她的那颗星。
    “你看,你的命星熠熠生辉,日后定是大福之命。”
    蝶衣欣喜地眨眨眼,又问了许多问题,从姻缘到寿命,事无巨细。
    我笑着为她一一解答。
    “君上,那你呢?你的命星如何?”蝶衣仰起小脸好奇地问道。
    我暗自苦笑,却也没有半分介怀,只平淡地陈述道,“我的命星不及你。”
    “怎么说?”蝶衣更是好奇,凑过脸认真地听着我说。
    “这段日子夜观星象,今日我又卜了一卦,皆指我不日将遭遇生死大劫。”
    此劫凶多吉少,九死一生,我怕是过不去了。
    “什么?!怎么可能……”蝶衣猛地站起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对我摆摆手,“君上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
    我对她只是笑笑,又拍了拍蝶衣的肩膀,劝慰了她几句她才逐渐平静下来。
    不由有些后悔,早知不应与她说这些,竟把她吓成这样。
    我初时观星亦不敢相信,可多番求证之后才不得不信。
    只可惜我占星时日尚短,不及乾坤阁推算准确,未来会发生何事,我无法知道,只能将这份忧患埋到心底。
    待所有人入睡之后,我尚在院中一个人负手而立。
    身后是我身边仅剩的一个影卫。
    “公子有何吩咐?”
    我将一封亲笔信函交到他的手中,“告诉无欢,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妥当。”
    “是。”
    黑影接下信函之后,我又将乾坤石放到他手中,并附在他耳边言语一番。
    黑影依言行事,片刻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重新坐回石凳,感觉到一丝凉意沁入身体。
    明明是夏日,夜深了还是会冷。
    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的结局吧。
    
    第74章 (七十三)
    
    入宫后的第五年小暑,我收到家中急件,母亲病危,望我速去探望,尚能在床前侍奉几日。
    听到这一个消息,手中的茶盏不自觉掉到了地上,烫伤了我的手而不自知。
    我曾为母亲卜过一卦,卦象中显示母亲寿命将近,我胆战心惊,却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虽有了心理准备,却依然前所未有的慌乱,穿衣的手几乎都在颤抖。最后还是在蝶衣的服侍下穿戴整齐,然后立刻向甘露殿而去。
    但到那里时正逢李振睿与大臣在商议国事,我等了许久都没有消息。
    最后几个元老重臣离开,我又命人去向李振睿通传,但没想到他并不愿意见我。
    如此一直等到他用过午膳,我还是见不到他,最后被万公公劝退回了南山阁。
    这是第一次,我如此迫切地渴望见到李振睿,却难如登天。
    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愿见我。
    难道在你的心中,当真如此讨厌我吗?
    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出宫,无论用任何方式,任何代价。
    得知李振睿下午出了甘露殿,在梨园小憩,我便又连忙赶向了梨园。
    我调整了自己急躁的心绪,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此才能在李振睿面前不落下风。
    梨园向来是夏日里消暑的好去处,或许是因为李振睿在这儿,今日的梨园更是热闹,还添了许多我没见过的新面孔。
    李振睿被众星拱月,好不欢乐。
    而我的出现,令这欢乐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了。
    李振睿正与一个男妃说着话,眼神落到我身上,面上的笑容便收住了。
    我心下苦笑,没想到如今他已经这般厌烦我了。
    但面上依然平静,缓缓地走到李振睿面前,向他郑重地行了男妃礼。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将我的来意道出。
    “朕不许。”回答我的是李振睿淡漠而平静的声音。
    我实在感到奇怪,不禁问道,“微臣还未说,皇上就拒绝了?”
    李振睿站起身直视着我,“朕知道你所谓何事,所以朕不许。”
    原来他知道……他既然知道,便应该明白我因何事而心焦,那么为何不愿意成全我?
    心中闪过万千种情绪,我的胸口也有些微的起伏,最后却还是化成了一丝无奈。
    我看着李振睿,认真道,“皇上,微臣命不久矣。”
    李振睿沉默,但面容却并没有太多惊讶。
    是了,有钦天监在,或许他早知道了。
    他早知道这些,却依然这样对我,想到此处,明明已经死了的心,还是被揪得生疼。
    “或许对皇上来说微臣性命无关轻重,只请皇上成全微臣孝道,可否?”
    我已经不再苛求他对我有几分情意,只期望他看在往日恩爱一场的份上不要再为难我。
    “皇上,微臣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求你,也是今生最后一次。”我说的无比艰难,这样恳求的语气,堵上了我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朕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朕不答应。”李振睿依然是淡漠的口吻,再次拒绝道,“你不必再多说,还是在南山阁好好养胎吧。”
    “皇上当真这般绝情?”我上前一步,眼睛有些模糊。
    李振睿终于放缓了语气,“朕这是为你好。你现在的身体是否适合奔波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由在心中冷笑,李振睿这么说,仿佛真的很关心我,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想我若是死了,他也不会为我掉一滴泪,更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他最多只会因为我的冒犯而生气罢了。
    我不愿再退让,也失去了耐心,“如果微臣非要不可呢?”
    李振睿平静地吐出了四个字,“你出不去。”
    我亦平静地回敬,“如果我想,你拦不住。”
    气氛蓦然转僵。
    在李振睿身边的几个少年纷纷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像在说:这个男妃好生无礼,竟然这么对皇上说话。
    我们两人对视良久,但却谁也不肯让步。
    我叹口气,想了个折衷的法子,上前几步对李振睿道,“好久没与皇上对弈了,如果我赢了,皇上便让我出宫,如何?”
    李振睿凝视着我,“你从未赢过朕。”
    我微微笑了笑,“皇上是否太自信了?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我与李振睿对弈虽从未占得便宜,但是时间长了自然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他的棋局向来辉煌宏大,布局精密。从一开始便逼人入绝境,然后便慢慢折磨对手直至对方精力耗竭,挣扎求生无望后认输。
    今日我破釜沉舟,定要破他的局。
    “好,便如你所愿。”李振睿终于同意了我的提议。
    侍者很快撤了石桌上的果盆,换上了一副冷暖玉棋子。
    我伸出手,“皇上请。”
    李振睿落座,他的身后站着一众男妃,而我孤身一人,只有蝶衣在身侧。
    我并不为眼前的阵仗而担心,对一个弈者来说,内心平和才是制胜关键。
    “你先吧。”他平静无波地看了我一眼。
    “好。”我也不再客气,快速落下一子。
    这盘棋从下午一直下到夜幕,原本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到最后几乎出动了整个后宫,所有人都跑来这里看热闹。
    我们的棋局焦灼,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处稍有不慎便会丧失大片江山,故而谁都小心翼翼不敢怠慢。
    但是我知道我的体力已经快到了极限。
    长时间的用脑,现在头痛欲呲,只因为极强的意志才支撑到此刻。
    “南山君,我们还要下下去吗?”李振睿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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