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清粥小菜-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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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就是可惜了这牛带崽子时间长，估计要等年前才能下出来。”吃着饭，李季还不忘多操些心，“来年有空的时候，咱可以学着营地那边，在为头圈出一片地方来。到时候把牛羊放进去让他们自己吃，也省着咱们费劲巴拉的去喂。围墙用树枝堵得高点，应该没有猛兽进的来吧。”
　　二狗子要摇摇头：“不一定，又得很能爬高。可以在外头挖陷阱，就是那种地下有刺的大坑，多挖些，很有用。”
　　当初二狗子被高猎户找到就是因为这种陷阱。只可惜善变没什么像样的猎物，一年也抓不到什么。
　　“若是挖坑，咱六个短时间也挖不了多少。还得跟你爹借人过来。”
　　营地内和谐一片，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刚来的时候，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现如今就是大半夜听到狼嚎声都能安然入睡了。
　　外面两层围墙，又有重重陷阱在。若是这样还护不住他们，那就真是老天爷不给活路了。
　　第一场雪下的不是很大，气温却骤降开始下降。上来的百姓们上缴的只有粮食和银子，衣服什么的都是自己的。有的上来匆忙没带棉衣的，县太爷这边也会分下去足够厚的棉衣穿。
　　每个屋子、营帐都烧的暖暖的。白天的时候有活多干些活，没活的时候就待在暖和的屋子里，吃喝不愁的，比在山下自在多了。
　　此时降温，山下的百姓日子就没那么悠闲了。按理说逃离的，或是上山的，都不会把柴火带走，留下的柴火剩下的百姓怎么烧都烧不完的。
　　奈何叛军留下来的守城兵并不打算让他们这么轻松。胜利者的福利，大概就是为所欲为了吧。
　　城中留下的百姓基本都被抓取当壮丁，首要任务就是将围墙加厚加宽，为防止以后朝廷反扑做准备。
　　其次就是让百姓们伺候军队的人了。在新的王朝建立之前，他们还是叛军，那么他们所能得到的福利，就是每攻下一座城池，城中百姓便是奴隶。在新王朝建立以后，会有新的律法发布，那是再来决定这群人的地位。在那之前，叛军就是此地的王。
　　期间有些人受不得奴役之苦，逃跑了些人。可若要逃跑，身上肯定是带不了多少东西的，带的多了跑不远，带的少了怕饿死。原本已经是做好了准备拖家带口的不好离开，现如今，家中财没了个七七八八，倒不如跟着县太爷一道上山去躲着了。
　　下雪后，山路不好走，就从一开始的一天一汇报成了三四天一回山。差不多山底下的情况县太爷这边都清楚。
　　山下头的人过得不好，到底都是家乡的百姓，谁听了心里头都不会好受。
　　有人提议说要不要干脆将人带上山来，这山里头安全，总好过在山下受苦。
　　县太爷听了，冷然道：“人来了又住哪里？”
　　说话的人一噎，声音降了些道：“用些被褥拼一个棉帐篷来也可，或是跟旁人挤一挤，过了这个冬就好了。”
　　“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县太爷又问，“现在营地内，吃的饭是百姓们当初上缴上来的粮食，肉是大家伙一起挖陷阱抓来的猎物。住的是大家伙一点点盖起来的房子。新来的人上来坐享其分成，你们觉得他们能带上来几粒米几两银子？对营中百姓又公平吗？”
　　当初可以说是挨家挨户的说上山了，也是一再保证到了山上以后吃喝不愁，自由县太爷保他们周全。可到底是谁不肯上的山？是他们自己！他们低估了战乱中百姓的处境，只以为他们攻下城打到了朝廷就是了，甚至好还有的期待打仗的，只觉得朝廷贪官鱼肉百姓，老天爷是要帮他们换一批好的。
　　现如今，惨是惨，可谁给他们的凄惨负责？还是他们自己。
　　见他们没了声音，县太爷又道：“我知道你们见不得百姓疾苦。本官也见不得。可也要量力而行。咱们营地的粮食，能养活这三千张嘴用已经是勉强，再多了，怕是要所有人跟着一块忍饥挨饿。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普天之下可怜人多了。咱们关好眼前的这些人，求个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当初无论愿意跟着走的多少人，县太爷都会带着他们一起上山。到时候上缴的粮食收集起来加上县太爷提前准备的，坚持一年也容易。现如今他们若是逃上山，根本带不上粮食来。左右只要不惹祸，叛军为了以后立足不会太过，性命之忧虽有，但他们大部分的人，都能活下来。
　　总好过上山一块饿死。再说还是那样的话，自己选的路就是黄泉路也自己走下去。县太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县太爷只能知道山下县中的情况，再长远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从时间上头来看，现在那叛军应该快到京都了吧。若是京都都攻破了，那大夏王朝就亡了八成。
　　若再以都城为中央，再往南边攻打，天下易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一年半载是完不成了。在这之前，县太爷都要带着百姓在这山上好好过下去。
　　是夜，外面冷风呼啸吹得树枝摇曳。李季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坐起身点燃蜡烛喝口水润润嗓子。
　　“怎么了？”二狗子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要说因为啥还真说不准，你先睡吧，我喝口水就躺下。”
　　二狗子趴在炕上，撑着身子看李季。烛火摇曳，瞧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吸引人的感觉，却因为朦胧更加勾人。
　　李季喝口水，躺回炕上，二狗子手伸过来拉着李季往怀里头搂，李季伸手退两下：“别闹，今儿早点睡。”
　　也就是闲的厉害了，闲来无事就那么点乐趣，最近多了，李季是真吃不消了。
　　“就抱抱你。”二狗子抱着李季，多吸两口李季身上的味道，打心底都觉得满满的。人在自由长大的山上，最重要的李季能抱在怀里。吃得饱穿得暖，对于二狗子来说，仙境也莫过于此了。
　　李季喝了水，心里安生些，回抱住二狗子，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刚要睡着，就听见外头牲口交换。李季皱皱眉毛，想要翻个身却被二狗子抱着，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睛，问道：“咋回事。”
　　二狗子拍一拍李季肩膀，要他安下心，自己做起来仔细听一听。
　　没听到二狗子回应，李季勉强精神，跟着做起来：“小尾巴咋没交换？”
　　“应该是牲畜自己闹，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说罢二狗子下地穿鞋。
　　“穿上衣服，现在外头冷着呢。”李季忙跟着做起生，下地去点刚吹灭的蜡烛，跟二狗子分别穿好衣服，院子里的牲口还在叫唤。
　　将蜡烛放在灯笼里头，拿着出门，院子里没啥问题，进牲口圈里也没瞧见什么。就是小尾巴趴在那里低声哼哼，也不敢开口叫唤。、
　　这场景颇眼熟，只是李季困的厉害，一时没想起来。二狗子倒是拉着他往回走：“咱回去吧，外面冷。没事了，反正什么都进不来。”
　　李季听了，点点头，就跟着二狗子往回走。
　　结果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外面有叫唤声，没什么戾气，带着些欢快拉的老长。
　　李季微愣，顿时想起来了，这不是狼来的手的样子吗。
　　忙转过身去开搭帐篷的门，一开门就被狼扑住了，李季蹲下神捏捏狼脸，满脸的惊喜：“你咋找来的。”
　　当初去县太爷府，狼都能找到他，现在搬进山上，就是狼的地盘。其实找过来也就没那么让人惊讶了。
　　李季用力捏了捏狼的脸，在狼的鼻尖上亲了一口：“是不是想我了？”
　　二狗子此时扒狼皮的冲动都有。都这么放着里，狼还是见着李季了。还在外面哼哼，特么一只狼怎么在山里横行的？咋就可怜了？
　　“前两天还说你，你就过来了。以后我就住这里了，倒是不用躲着旁人了，你以后想啥时候来都成。”
　　狼直往李季的脸上舔，李季也不嫌他脏，等跟狼亲近够了，再领着狼进屋给他弄吃的。
　　四个仆人都听了声音出门来看一看，李季对他们摆摆手道：“没事，老朋友过来瞧一瞧。你们睡吧，我这边给他找点吃的。”
　　这么一头狼就这么领屋里了。着实怕他们四个吓了一跳。好在当初在县太爷府里头的时候就见过了，所以害怕是真的，放心也是真的。
　　等他们都回屋了，李季直接把狼带进了厨房，厨房里头的肉都是腊肉或是冷藏的生肉。李季想着狼应该喜欢吃熟了，就起灶点火。给狼炖一锅肉出来。
　　“狼生来就能吃生肉，不用弄熟的。太晚了，咱睡觉吧。”二狗子看着李季摸黑生活心疼，开口劝道。
　　李季摇摇头：“我还不知道它能吃生肉？它不是喜欢吃咱们的熟肉嘛。好容易来一趟，都几个月没见了，赞也得给它弄点好的不是。”
　　将肉洗干净还随手扔了一块没炖过的给狼。狼喜欢吃李季炖的熟肉，但生肉对于它来说也是美味。肉含进嘴里还剩舌头舔一舔李季手指上的油脂，满足的直哼哼。
　　二狗子牙花子都咬起来了，看着狼满脸的嫌弃，开口提醒道：“狼会舔屁股。”
　　当初二狗子就是用这个说法停止李季跟狼亲热的，现在又故技重施。
　　李季顿了顿，爱干净他一想到确实心里不自在。但看看那一脸无辜的狼，道：“一会儿再洗手吧，左右吃不进嘴里。”
　　油开了将肉下锅。翻炒一下家佐料加水炖上。随后找个小板凳坐下来专心撸狼。
　　二狗子蹲在旁边看着那叫一个不再，偏偏这一人一狼一点自觉都没有。一个摸得一本满足，一个被摸的用哼哼表达自己的舒服。二狗子倒像是多余的那个。
　　等肉熟了，出过的时候已经炖的软烂。李季盛出来用个大盆装着放地上，因为太热，狼一时也吃不了。
　　李季抓出一把肉干来，一点一点的喂狼。
　　“你说这狼啊。也是重感情。当初我救它一回，他又就我一回，一直到现在他都记得我的好，去了哪里都能找着。”李季摸着狼的脖子。感叹一声。
　　“它只是喜欢你炖的肉。”二狗子拆台道。
　　“那他咋不亲近别人。”李季反驳道。
　　“只有你不怕它，还会给他肉吃。”二狗子继续拆台。
　　李季微微沉默，这么回头一想还真是：“那他不是还给咱们猎物了吗？”
　　“他只是自己带肉让你帮忙煮了送过去。”
　　这回李季更沉默了。二狗子说的还真想那么回事。
　　狼脑袋往李季怀里蹭了蹭，抬头去舔李季的脸蛋，李季摸了摸被舔舐的地方，笑道：“算了，管他呢。他乐意吃我也乐意做。这么多天我怕是跟狼处得来的头一份。谁家遇到狼不是你死我活的？瞧瞧咱，狼到咱这根小狗似的。”
　　都这么说了，李季还这么稀罕狼。二狗子的心情可想而知。狼好像也能感觉到二狗子的恶意，抬起嘴巴又舔了李季两下。
　　李季还补了一刀：“你瞧它跟我多亲。”
　　肉凉了，狼大快朵颐的吃的香甜。弄得李季都饿了，拿着肉干刚要吃就被二狗子抢过去。二狗子将肉干扔进狼吃肉的盆里，自己抓一把肉干去喂李季。
　　“你手被舔过，脏。我喂你。”
　　李季一想也是，就算跟狼再怎么亲近也，也没有吃它口水的道。狼这边吃的香甜，李季被二狗子喂得香甜。
　　一个肉干有些长。李季叼在嘴里回头去戳二狗子的嘴唇。
　　二狗子借助昏暗的烛光能瞧见李季那带笑的眼睛，张开嘴将李季送过来的肉干吃下去。
　　一根肉干叼两头，吃到最后俩人亲在一块，二狗子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等着最里头肉干味都淡了，李季才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二狗子哪里肯承认？没说话，只是在嘴上叼上一个肉干，继续喂李季。
　　等狼吃完了肉，舔干净盆，抬头就瞧见这俩没羞没臊亲在一处。
　　狼很会给自己找存在感，过去用鼻子顶李季的肚子。
　　结果二狗子伸手将狼扒拉开，抱紧了李季不让他分心。
　　等俩没羞没躁的虐够了狼，二狗子直接拉着李季回房。李季想着狼，回头去看，二狗子直接把灯笼出灭了，摸黑带着李季回房。
　　天一黑，李季啥都看不见了，自然没什么安全感。二狗子拉着他往回走，就成了李季再黑夜中唯一的依仗。
　　李季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没办法在黑暗中来去自如。被二狗子拉着，这样他才能踏出每一步。
　　后面的狼也跟着，结果到了二人住的屋子，二狗子根本没给狼进屋的机会，直接把屋子关上了。
　　直接到了炕边上，二狗子帮着李季脱衣服。李季还不忘问一句：“狼是不是在外头了？”
　　二狗子道：“屋子太小，它不习惯，院子大，他可以在院子里跑。”
　　这话有道理，李季点点头。就不在过问了。
　　“哎？被脱睡袍，不是说好了睡觉的吗？”
　　“我后悔了。”二狗子咬着李季的耳朵，声音带着些诱惑，“体谅我吧，我在吃醋。”
　　李季也不知道二狗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个。
　　无奈道：“这你都能吃醋？要是个大姑娘你酸还好说。我咋还能跟头狼在一块？”


第125章　父子相处【日万】
　　早上起来的时候；　都快中午了。
　　仆人们早早醒来去喂牲口做饭，被院子里的狼吓得是战战兢兢；　生怕这小祖宗一个不高兴；　就抓个人塞牙缝了。
　　李季和二狗子个跟它混熟了有交情，仆人们没有！
　　早上起来腰背酸的慌。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就瞧见仆人们走路都是贴边走，那头狼倒是在院子中间坐着，瞧见李季站起来几个跳跃道近前；　是要不掩饰欢喜之情。
　　李季伸手摸摸它的头：“饿了吧；　应该有炖肉；　咱一起吃饭。”
　　狼却不着急，用鼻子顶一顶李季的手背，又伸舌头舔一舔；　随后转过头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犹豫外头扣着巨型帐篷，狼根本走不了。所以才会乖乖的再院子里待一宿；　只等着李季醒过来；　再让李季帮忙开门。
　　李季看出了他的意思，走过去帮它开门。狼出了院子；　又回头添了李季手两下；　这才几个跳跃间消失在。林子里。
　　昨天晚上下雪了。因为在灭火没有烟以后，帐篷上头的窗口就会关上。所以昨晚虽说听见了风声；　但还不知道下雪。
　　之前下过了两场雪，但都不大，昨晚的这一场；　足足让地上的雪末到了膝盖。李季低头抓了一把雪看着雪化在手里头融化。
　　昨晚的风声不小，只是这山中树多，风都被挡住了。即便是寒冬，也顶多是感觉到微风。
　　所以雪很松软。这样的话，就算是到了来年，这雪就是下到了没人脑袋，人也没办法在上头走。所以才说大雪以后相互之间来往就断了。
　　李季道：“一会儿咱去老爷那边去看看吧。再不去若是再下一场雪，咱们就去不了了。”
　　“我能。”二狗子道：“雪堆得再高我也过的去。”
　　树木茂密，以二狗子的本事完全可以在树上过去。
　　李季道：“我是说咱俩一起过去。等雪下大了，咱俩咋一起过去？那是咱俩的爹，当然最好是一起去。”
　　二狗子本事大，李季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从家里头挑出几张厚实的皮子带去给县太爷。李季还记得县太爷怕冷，刚来的时候不适应气候没少遭罪。既然是一家人，李季自然是心疼这么唯一一个亲长辈，有啥好东西都想着。
　　相应的，县太爷有什么也都想着他跟二狗子。
　　外头冷了，松松和淘淘也不乐意出门了。甚至屋子都不了一出。如果是正常在山上的，这时候基本上都是待在树洞里头减少活动冬眠，现在跟李季和二狗子在一起了，能烧起火来取暖，还有最够的食物，两只松树也乐的在巨型帐篷里自由撒野。
　　雪有些深，二狗子走过去没什么问题，李季走过去就费劲了。很多次都是二狗子回过头伸手拉一把李季，即便这样，才走到一半的路程，李季就已经喘的厉害了。
　　二人包裹的都很严实，所以哪怕是走的慢些，也不会太冷。李季还除了不少汗，轻易的不敢摘下来怕冻着。呼出的哈气水让睫毛和帽子上白了一大片，看着有些可笑。
　　“这山里跟山下就是不一样。这一天听风声，要是在山下现在雪就算没垒实也好踩一些，再不济也有的地方学被吹没了，打扫起来也容易。就这山里头，雪都是差不多的深，若说是收集起来存水是容易的，可要说清路走人，那是怪麻烦的。”
　　“没人这时候还走的多。路就不需要了。”二狗子走在前头，让李季踩着他的脚印，能省下不少力气。
　　“也是。对了，你冬天时候怎么过的？对了，我记得头一回见着你的时候你连衣服都没有，冬天是咋过的？”
　　“在山洞里。提前会准备很多耐放的果子吃。冬天也能抓到猎物。就是肉少。在山洞里，少动，多睡觉，盖皮子，就过去了。”
　　寥寥几句话，将漫漫寒冬轻描淡写的带过去，李季还是能从中听到心酸。纵使二狗子有再大的本事，也斗不过严峻的气候。冬天猎物们都躲起来了。山中狩猎，更多的是遇到的还是饥饿的野兽。
　　加上寒冷的威胁，冬天的危险，要升上去好多倍。
　　“那要是实在饿了怎么办？”李季问道。
　　二狗子指一指头顶的树：“松鼠窝很多，我每个窝里哪一点，他们饿不死，我也饿不死。”
　　所以当初二狗子找到松松和淘淘的时候才会那么轻车熟路。
　　每一只松鼠都会在冬天准备很多事物，不过往往这些食物直到过冬也吃不完。所以二狗子拿走一些，并不影响他们生存。
　　不过这一点，李季和二狗子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少拿一点，松树少吃一点，就能都活下来。山中若是没有准备，生活会十分艰难。虽说偷小松鼠的吃的很不道德，但总好过活活饿死。
　　这么一条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中午的时候走，等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冬天日短。等到了营地，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营地外喊两声，有人出来接应。
　　进入营地后才瞧见，此时营地内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有几口大锅正在煮着雪，不停的有人从基地外头提雪回来倒进锅里。而化掉的雪水也及时被称出来装进木桶里头放好。
　　水缸运不上来，大些的木桶倒是有不少。都存满了，够基地里的人用好些日子。甚至可以奢侈的洗澡。
　　上山以后，先用山上的木头打磨妥当拼了三个浴桶。平时可以用来当水缸存水。若是想要洗澡，自己去烧水，轮流着来。
　　一些汉子没那么娇贵，觉得大冬天洗澡容易风寒，就没有，要洗澡的多半是大姑娘小媳妇。基地里头难得多女的少，光棍一大堆，那里用得着姑娘们自己烧水？想洗澡了提一嘴，大批小伙子抢着过来帮烧水。
　　李季和二狗子看了一会儿，直接进了县太爷的营帐里头。
　　此时县太爷刚听说俩儿子来了，原本在写东西，此时放下笔，让仆人打热水来净手。
　　在山下的时候，县太爷就习惯了写完字以后洗洗手，这是许久以来养成的。上山以后水金贵，县太爷就算再特殊的人物，也没有浪费水的道理。现在下了大雪。水有的是了，就又将这习惯养起来了。
　　仆人还贴心的在水里头放些干花瓣，提鼻子一闻香气扑鼻，颇有腔调。
　　二人进屋带来了冷风。县太爷讲授擦干，对着他们笑：“来了。”
　　二人将带来的食盒包袱都放在桌子上。
　　“昨儿杀猪来着，做了红烧肉和酱猪肘。路上走得慢了些，现在应该都凉了。现在拿去热一热，吃着是一样的。”李季脱下帽子，湿漉漉的头发上海带着点白烟，瞧着挺好笑的。将外衣都脱下来，帐子内暖和，穿多了也热得慌。
　　仆人递上了帕子擦干。二人落座吗，仆人们拿了食盒去厨房将菜都热了。
　　“醒过来出门一看雪挺厚的，我就想着再过来一趟。这以后雪要是下大了，二狗子是不耽搁，我是来不了了。所以趁着还能过来，就赶快过来一趟。有啥话也多说两句。这往后再见面，怕是要等到化雪了。”
　　这么一想，县太爷心里头倒是有些伤感了。面对李季，县太爷是打心里头喜欢的，一开始知道她跟二狗子在一块，排斥过一段时间。等到现在彻底接受了，这老丈人看儿婿，也是越看越顺眼的。
　　“又不是见不到了，你这么一说倒是怪舍不得的。来尝尝茶，这是下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命人收集的松树上的雪，泡的茶水带着些松针香，喝着别有一番滋味。”
　　仆人上了茶，李季也是走累了，喝口茶水缓一缓。没想到这茶水的滋味还真不错，李季喝着喜欢，就多喝了两口。
　　李季是个俗人，不懂得什么叫品茶，概念里也就是好喝、很好喝、特别好喝这样的区别。
　　“好茶。”
　　“你们若是喜欢。带一罐子水回去也不错。在京城里的时候，每到刚下雪的时候，都时兴喝岁寒三友应应景，我是想给你尝尝的，可惜这山上没条件。来年有时间准备了，在多给你尝尝那些稀奇古怪的茶。”县太爷知道李季是个喜欢喝茶的，所以这种事也能多想着李季。
　　“岁寒三友？”李季不明。
　　县太爷解释道：“就是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