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清粥小菜-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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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寒三友？”李季不明。
　　县太爷解释道：“就是竹叶、松针和梅花。因为这三种耐寒，冬天也不见他们衰败。所以文人墨客将他们并称岁寒三友。冬天将至的时候，就喜欢把这三种准备出来泡在一起，算是迎接冬天的习惯了。说白了，就是附庸风雅。”
　　这样的风雅也不错，往年县太爷也会跟个风喝来尝尝，喝个新鲜也不错。
　　这么一说，还真勾起了李季的兴趣。
　　“那来年我是真要试试了。”将茶喝尽，立刻有下人给续上。李季瞧着茶汤，道，“也亏着是在您这。说起来好茶给我喝也是糟蹋了，我是啥都不懂，就是喝着茶解闷。”
　　“世上有几个是真懂茶的？这茶做出来就是给人喝的，又那里有什么糟蹋之说。只要是咽进肚子的，就算是对得起这一盏茶。”
　　说了下这两天的事儿，李季把狼过来的事情跟县太爷说了。
　　这种事情听着新鲜，县太爷听着直愣，笑道：“也是缘分。当初在府里头能找到你，这山里找找你们也不难。说回来你们能跟狼处的好，这以后再山上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若是狼能一直在附近，就能变相保护二人。若是有狼群在，那么除非时候遇到野猪群或是熊，否则狼群会是二人最好的保镖，在山里头横着走都不怕的。
　　“不过这狼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年也见不到几回面。见了面倒是挺亲近的，跟家里小尾巴没什么区别。而且特别能吃。”
　　李季想起了揉狼的手感。要是狼不走，李季天天喂肉养活它给他摸他都乐意。
　　“倒是有点担心狼会不会往这附近跑了，若是往这边跑掉陷阱里可就不好了。”县太爷道。
　　这是李季没想到的。想想营地外头的那些陷阱，还真说不准狼会不会过来。
　　李季皱一皱眉：“有没有啥法子让他不过来？”
　　二狗子摇头：“没有，除非把他们关起来。”
　　不过显然，这个法子并不适用。狼的野性很强，圈起来只会让它记恨。
　　这回，李季开始担心了。
　　县太爷忙换了话题：“晚上就住下来吧，刚好最近想吃燕窝了，炖了咱们晚些吃了。可惜上山的时候忙于准备，没摘宅中池子里的帘子，那刚成熟的藕也浪费了。”
　　菜都热好了，那边有个做了几道菜搭配。每个菜都不是很多，争取能一顿饭吃光，就算吃不了，下人们端下去就分吃了。
　　“往年间这时候，府里头会有暖房种些新鲜的菜。今年是没条件了，来年弄个大的，这营地里头的百姓也能吃些。”县太爷这么多年习惯的精致，不是娇气，而是有能力有条件了，总要提升一下生活质量。
　　“我跟二狗子倒是在屋里头生了些蒜苗葱苗。还种了点小香菜，现在刚冒头，应该能吃上两口。”
　　县太爷道：“现在那长房那边也在阳台上种了，多半都是葱蒜这些调味的。这冬天能种出来的东西少，这吃着也更觉得新鲜了。”
　　吃一块肘子肉，肉香很浓郁。加上是俩儿子给做的，县太爷能多吃几口。
　　配菜基本上都是腌菜或是干菜做出来的。味道倒是不错，不过吃着总会让人怀念新鲜菜的味道。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没觉得什么，没有的时候就馋的恨不得顿顿吃。
　　酸笋炒肉丁是李季的心头肉，吃的最多。因为比较碎，夹着费劲，二狗子直接用自己喝汤的勺子盛进了李季的碗里头。
　　李季抬眼偷偷看看县太爷，瞧着县太爷的勉强没啥不妥，这才松口气。要是俩人自己吃，怎么都不算失礼。可是跟着县太爷一块吃东西，李就喜欢装着端着，因为县太爷吃相太优雅了，让李季觉得吧唧嘴都是亵渎。
　　县太爷瞧见二人动作，也没说啥继续吃饭，李季偷偷松口气，也没跟二狗子说以后别这样了。
　　吃完了饭还是待着。有人用炉火焖土豆，一群孩子吵着闹着要先吃。李季听见外头的声音，忍不住探头往外头看，拨开帐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烤土豆一边跑一边吃，还躺着的土豆还让孩子不听的哈着气，就是不肯停下来分后面伙伴一点。
　　瞧着孩子们喜欢，炉子多，就多烤些，不过土豆熟的时间很长，要等待熟了之后吃进嘴里，需要些时间。
　　李季看着一会儿，咽口口水。想吃了，又不好意说。倒是倒退十岁，李季能厚着脸皮跑出去跟着抢，现在长大了哪拉的下那个脸？
　　往年李季在家里也会烤着吃，可是这会儿看个热闹，看着他们吃，就觉得馋的厉害。
　　放下帘子，李季笑道：“不论在哪儿，最开心的都是孩子们了。这种时候能听见孩子们满院子的闹腾，挺好的。”
　　能让孩子们欢声笑语，代表吃喝无忧，安全无恙。让原本犯愁的旁人燃起希望。
　　“我倒是有心把他们聚起来教他们些东西。只是同样会念书的少，愿意念书的更少。太多孩子的爹娘只觉得念书没用浪费时间，倒是显得我是白使劲了。”孩子是希望。现如今聚集在这么个营地里头，冬天又能空闲出时间来。县太爷有心教他们，可实施起来困难，也就只能传写上口的诗词，好歹有些气氛。
　　而且就算是教，那也是费时费力的。县太爷还有旁的事情，不可能专注一件事。如果没有人协助帮着他，县太爷一个人没法子教书的。
　　“那您可以培养一两个聪明的先教着。等最基本的学会了，再让他们空出时间没事的时候教教旁的孩子。再或者有什么奖励。比如背会了一首诗就能得到一块糖，或是旁的吃的。孩子们都是贪吃的，带笑又是穷人家长大的，为了一口零嘴，愿意做很多事情的。”
　　之前李季为了让鸡多吃些虫子，就用糖果哄着一些村里孩子帮忙去地里田间捉虫带过来喂鸡那段时间鸡翻了倍的下蛋，而代价只是几块糖果或是一些小零嘴。
　　“糖果是没多少，不过零嘴还是挺多的。这么一说。每隔段时间还可以来一回考试。睡得成绩最好。可以奖励衣服或是新鞋。眼瞧他们基本衣服上还带着补丁。我这边布料存了不少，给他们使了也好。”县太爷听了李季的建议，心里头有所规划。
　　随后笑道：“要不怎么说你是个当官的材料，这么简单两句话，不是帮我解决了不小麻烦吗？”
　　科考只是当官的一个渠道并不是唯一路径。像是李季这样的，哪怕是不识字，但是人聪明，脑袋瓜活络，能解决不少常人无法解决的事情。这样的人，要比书呆子更适合当官。
　　李季哭笑不得：“您还想着呢。”
　　现在夏国都快没了，李季当哪门子官去？
　　二狗子抬抬眼睛，道：“他要陪着我，哪儿都不去。”
　　县太爷笑道：“知道你向着他，我倒是成了抢人的了。”
　　一阵笑声过去了，县太爷忽然想起起来：“我都险些忘了。小季，你之前跟你那侄子说了过继的事儿？前两天他们找过来愿意给定贤那孩子过继了。”
　　“定贤？”李季还不知道县太爷赐字的事儿。
　　“就是你那侄孙子小土豆。当初初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缘。听他名字叫李杰，就给他取了个定贤做字。”
　　李季不懂得这些吗，县太爷解释了就只顾着点头。想想李金夫妻俩，叹口气道：“当爹娘的怎么也是为孩子着想的。小土豆那孩子又那个天赋，也就是在您身边，您能把他较好。若是我们这边看着来，好好的人才都能给埋没了。”
　　“也不尽然，别忘了我也是寒门出身的。真是个认学的，总有上进的机会。”
　　县太爷幼时天赋好，是族里头重点培养的孩子之一。县太爷也是争气，金榜题名高中探花。若不是族里头太贪得无厌惹恼了县太爷，此时此刻，县太爷可能已经帮衬着族里逐步高升，成就一代名门望族也有可能。
　　一切的起源都来源于大那年的李嫣。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那么贪婪道连县太爷的婚事都要掌握在手里，这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您也别嫌弃多我多嘴。当初听了您说的，我回过头还想过了。其实您能高中绝对是万中无一的。条件给出的太特殊了。您小的时候被重点培养的，基础打得好。后来因为族里头的压榨，您不甘心拼了命的想要走出来。所以您再回刻苦念书，力求上进。可以说是困境里头出来的。这普通老百姓的人家，其实生下来，就比不得富家子弟能学到的东西多。想看本书都未必有银子去买。去学堂，十家里头□□家都出不起这个银子。这么一算，可不就是您特殊？”
　　县太爷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因为有他高中从而走上仕途的经验，时间一长潜移默化的，就觉得即便是寒门想要出贵子也不是什么困难事。
　　听李季这么一说，县太爷才回想起那段被族人囚禁刻苦研读的时候。那当真是不分昼夜，不疯魔不成活。
　　若说是让县太爷现在再来一次，县太爷可以很确定的说，他做不到。
　　当时若不是有对李嫣的这份执念，和对族人的怨恨，他没办法做到！而当时族人也是一心想着将他培养起来，让他走得更远站得更高，这样才能为家族带来更多的好处。
　　可以说，那时的县太爷，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些条件但凡缺了一个，都没有现在的他。
　　“你说的甚是有理。”
　　就这么给县太爷上了一课，李季反应过来以后有些慌乱，忙道：“其实也是事无绝对。比如现在，孩子们能遇到您这样的良师，就是他们最好的机遇。您这要什么有什么。要学问有学问，要书有书的，一般书院都比不了咱这样的。所以说不定真能培养出两个状元来。”
　　县太爷看看二狗子，半开玩笑的开口：“长安，要不跟你商量商量，把你的小季借我一两个月。”
　　县太爷是开玩笑。二狗子可不跟他开玩笑。
　　伸手将李季抱在怀里，破认真道：“不借。”
　　“这是跟你闹着玩呢，这样也不怕丢人。”李季推开二狗子，又道：“那找个时间正经办个席。这小土豆既然是要给二狗子当儿子的，咱总要弄个风光些，别委屈了孩子。”
　　县太爷道：“长安这边是不着急的，左右长安长时间不在基地内。他是我儿子这件事。还是别传开了的好。就算是办席，也只当做是我过继他做孙子。跟二狗子这边，私下里磕头认爹就是了。”
　　本来对于孩子这事儿，二狗子就不上心。孩子是为了县太爷认下的，那么只有县太爷出面也没什么。
　　“只是这辈分……要怎么算。”李季声音压低了些。小土豆是他亲侄孙，现在成了他媳妇的儿子，这要是换了辈分，以后怎么论？
　　县太爷瞄了他一眼，道：“真想要算明白了，你大可叫我一声哥。我没意见。”
　　李季尴尬的笑一笑，道：“那还是各论各的吧。要是真让小土豆叫我爸爸听着也怪别扭的。以后叫我爷爷，叫二狗子爹，我跟二狗子都教您爹，也乱不了。”
　　说话的功夫外面天黑了。仆人们煮了三盏燕窝送来，还附带了一盘子的烤土豆。还有一个蘸料的小盘子。
　　李季没看明白，眨眨眼睛看着县太爷。县太爷道：“瞧你看着半晌了。下人们最会察言观色，怎会瞧不出你想吃？吃完了一会儿你们先去早早睡下吧。明早叫小土豆过来认了爹，你们就回去吧。过段时间订好了过继的日子，我再派人去接你们。”
　　那时候好不知道雪多深呢。李季想想来的时候那么费劲，心里头给自己做个心理准备。那时候也只能尽量捂得严实些，往这边走肯定是要废用好大功夫的。
　　这是李季第三回吃燕窝。其实县太爷还给二人送了些过去，还放在仓库里头。
　　关键是这东西太珍贵了，李季总觉随便吃了就浪费了。总想找个特别好的日子，吃了才不算辜负山珍。
　　所以每次都是县太爷想起来了，着人炖了一家三口一块儿吃。
　　其实，这也就是道点心，吃着喜欢，就吃了。少见，又不代表非要闹个仪式才能吃。
　　土豆是洗的干干净净以后放在炉子上烤的。看样子应该是随时有人翻动，烤的很均匀，糊的地方也很少。
　　李季剥了一颗，沾上蘸料吃一口，土豆的倾向搭配上蘸料的滋味融合在一起，只觉得舌尖的味蕾都跟着活跃起来。
　　李季仔细看看蘸料，自是就是椒盐，加了些旁的辛香料。带来的味道带着十足的新鲜。
　　“这料是怎么做的，真没想到土豆还能这么吃。”李季吃过烤土豆撒一点盐巴，但从来没试过这个。本来吃烤土豆就是方便的零嘴，谁又能想那么多。
　　“你若是喜欢，就多带些回去。这是厨房那边看营地里头的人都喜欢吃烤土豆。本来就喜欢在吃得上下功夫，就研究出了这个蘸料。本来冬日闲来无事，食材又少。他们无聊多研究些吃的，也是营地里人享福。”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也有不同的努力方向。就像是有人爱书如命，有的醉心书画。能对一件事情这样醉心，也是一大追求。
　　李季想想自己这混吃等死的小日子，有点佩服他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冬天围着炉火烤火吃土豆也是享受。您也尝尝。”李季将剥好的土豆送到县太爷的面前。
　　县太爷微愣，看着李季递过来的土豆。
　　李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对面的是谁？县太爷啊！一顿饭需要十几个下人伺候的人物。李季就这么随手递给他一颗剥了皮的烤土豆！
　　李季刚要将手收回去，结果手上一轻，县太爷已经将土豆接过去了。用小勺子往土豆上撒一些蘸料，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二狗子拿着刚咬一口的土豆，感觉吃着很不是滋味。
　　李季倒是挺不好意思的，然后忙着再给县太爷剥一个。都快播完了，就瞧见一个被咬过一口的土豆直接戳在他的嘴唇上行。
　　李季回头看二狗子，二狗子直接将李季手里快剥玩的土豆拿过来张大嘴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
　　李季将二狗子的土豆拿在手里，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吃醋了。
　　李季张张嘴箱套提醒他这是他亲爹，是他李季的老丈人。不过反应一下还是选择了闭嘴。
　　跟一个跟匹狼都能吃醋的人，还能盼着他能听明白什么？
　　然后县太爷嘴里的土豆不是滋味了。
　　就这么各怀鬼胎的吃了点心（？），二人回了上回居住的地方。这一回，县太爷专门给二人安排了看门的下人。任谁来了都不准进去打扰他们休息。
　　李季坐炕上，摸着缓和的热炕，低声笑道：“其实回头想想挺委屈你的。这一个妹妹一个儿子的，其实都不是你想要的，结果都塞到你这里了。”
　　“跟我都没关系，我不在乎。”二狗子只道李季是怕隔墙有耳，说话的声音也很低。
　　李季仰头躺床上，也不敢说关于县太爷的，保不齐傍边就能住着个耳朵好事的。
　　“现在回头想想遇到你道现在。都跟做梦似的。两年前，我都以为我这穷光蛋是要穷一辈子的。没钱修房子娶媳妇，保不齐啥时候房子倒了，就把我砸死在里头了。”
　　过去和现在的反差越大，回想起来就愈发心酸。一切的改变是从遇到二狗子开始的，甚至说现在一切都是二狗子一点点带来的。、
　　从开始打猎赚来第一桶金，道后来一起养牲畜买皮子赚银子。再到后来遇到县太爷，成了府里头的公子。不说是一步登天，那也是一直往上走，从泥里头走到了云端。
　　李季自觉何德何能，老天爷这么善待它，给他这么好的一切。
　　二狗子道：“那我不是也一样？两年前，我以为我会想吃了别的猛兽一样，被别的猛兽吃了。”
　　如果不是李季手收留了二狗子，那么当年的二狗子很可能被送回山上去。在山上，再有本事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幸运下去。总会有那么一天。二狗子会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成为别的猛兽的盘中餐。
　　二人都是对方命中的贵人，谁离开了对方，都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
　　李季张开手挑挑眉毛。示意抱抱。二狗子走到近前，直接往前一铺，压在李季的身上。李季哼哼两声，笑道：“咱俩可都是福星，可得抱紧了别松手。”
　　二人闭上眼睛，有了些困意，打个哈欠：“睡觉吧，明儿还有点事儿呢。然后带得回去。这一路雪那么深，可有的我受得了。”
　　“累的话我背你。”二狗子道。
　　“别闹。我那么沉你受得了吗。”李季眯着眼睛回应。
　　“不沉。你忘了，我一百多斤的野猪扛着就能下山。”二狗子笑道、这句话李季说了几次，二狗子只觉得听着很有趣，就这么学下来了。
　　李季眼睛睁了睁。贴在一起的身子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二狗子那一身的肌肉：“那也不行。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有的着你背？睡觉睡觉，早点睡早点醒。”
　　李季的困意上来，不打算跟二狗子多做唠叨。床已经铺好了。李季懒得动，二狗子伸手给李季将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季还没醒二狗子就已经醒了。醒来的时候炕还是暖烘烘的，显然半夜也有人烧火。
　　二狗子给李季掖好被角，走出门瞧见院子里已经有人开始，忙碌了。
　　谁瞧见二狗子都打声招呼，不过除了县太爷身边的人以外，旁人是不知道二狗子身份的，只是知道他跟县太爷的关系不浅，所以瞧见了都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二狗子也不懂得人情世故，谁跟他打招呼他都当没看见，直奔县太爷的帐篷。
　　此时县太爷也是刚起来，正被伺候着穿衣服。帘子忽然被打开，县太爷皱眉回首刚要问是谁，便瞧清楚了是二狗子。
　　“长安？这么早就醒了？”
　　“睡得着起得早。”二狗子直接将李季昨晚的话说了一遍。
　　“也是。来做，说罢，找我什么事。”县太爷已经习惯了二狗子对他的态度。这是二狗子头一次主动来找县太爷。也不怪县太爷这么想。就觉得二狗子是因为有什么事才过来找县太爷说的。
　　二狗子道：“没有想说的。就是小季还没醒，所以我四处走走，才找到你这里的。”
　　“……”县太爷没想到二狗子连理由都懒得找。吩咐人准备些提神的香茶，穿好衣服，县太爷坐二狗子的旁边，“没有想说的就没有吧。左右咱们父子俩还没怎么独处过。打从认下道现在，咱们见面的机会都没多少。”
　　当初本以为找到了就能父慈子孝一直在一块，县太爷能看着二狗娶妻生子然后享受天伦之乐。现如今能够二狗子多说两句话都已经很奢侈了，更别提能多见面培养父子感情了。
　　茶上来了，下人也都褪下去，省着打扰父子二人的相处。
　　二狗子嗅着茶香，端起茶杯也不喝，心里头想着，这茶李季应该会喜欢喝。
　　“有什么话就问出来吧。”县太爷道。
　　虽说缺了二十年的相处，但县太爷也能看明白二狗子这是有心事。
　　二狗子看看县太爷，话在唇边转了个圈才吐出来：“你跟娘，是怎么过日子的。”
　　没想到二狗子忽然提起李嫣。县太爷心里头有些变化，面上没表现出来，道：“想你娘了？”
　　二狗子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生活在一块的。”
　　二狗子看着杯中的茶水，仿佛能从倒影中看到另外一个人。
　　“我实在山里长大的，不知道普通的日子是则呢过的，也不知道两口在在一起应该怎么在一起。我……不想让小季麻烦，但我不知道怎么做。”
　　原来是询问经验的。说实话，论起来夫妻相处之道，县太爷还真没什么资格教二狗子。因为他跟李嫣的相处时间远没有二狗子跟李季相处的时间长。不过县太爷的年龄、阅历放在那里，教一教二狗子也容易。
　　“说说看。”
　　二狗子将茶杯放在桌面上，头放低，似乎有些内疚：“我很不喜欢小季跟别人说话，对别人好。不只是人，对狼也是一样。狼总舔它，所以我讨厌他。那些想要嫁给小季的人，我也讨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李季有自己的习惯。就像是我喜欢在山里打猎一样。可我没办法管住自己。小季说了我我几次，都不会往深处说。但我会害怕。我怕我会越来越厉害，或是小季讨厌我。”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其实二狗子也很困扰。二狗子从来没有这么执拗的想要一个人陪伴在身边，甚至锁在身边。
　　李季说他这是在吃醋。二狗子也只能理解出，这是看到半路跟别人有亲密接触后的感觉。但二狗子没办法理解这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而且二狗子也没办法去询问李季这是对的还是错的，二狗子潜意识觉得这对李季是一种困扰。所以想不通的时候，也就下意识的将李季排除在外，不打算让李季帮忙解决。
　　县太爷怎么也没想到他大儿子头一回主动找他说话是因为这个。
　　如果不是知道二狗子从小在山上长大，不通人事，没有概念。县太爷真的会怀疑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县太爷：这孩子是亲生的，冷静冷静冷静


第126章　李长家埋怨【日万】
　　“也难为你憋着这么长时间不说了。”县太爷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