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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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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猜到楚辞该是如何艰难地才用上了香膏,本以为美人在怀娇艳欲滴,却不想几句调笑之语惹了身下人冷了脸,按黎白的性子,估计应是聚全身雷霆之力于脚掌之间怒踹一脚,楚辞惨叫一声滚落在地,那画面……真是美极了!
这样想着,沈言之实在没忍住掩口而笑,黎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沈言之笑成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极之间竟忘了沈言之眼瞧不见,一个香盒扔过去正砸在沈言之额头。哐当一声香盒落地,二人皆是一愣,沈言之立时止住了笑,一只手堪堪捂住了额头。
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回怕是真的惹了黎白生气。
然黎白怎么会真的对他动手,知他无亲,知他无家,也知他心怀伤心事,自沈言之踏进江镇起便与他称兄道弟相护有加,这份心即便他人不知沈言之又岂会不了解?但心里的苦涩却是实实在在,像石惊静湖,一阵涟漪。
黎白呆在那儿,左右为难手足无措,直到他看到沈言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声道,“是我错,你打这一下,也该消气”
声音平平淡淡,却无端带了十足的怨气。
黎白叹,忙走过去拉他到摊前坐下,一边察看他额间伤势,一边又无奈道,“你倒委屈起来了?你和那王八蛋一齐算计我,我还没恼,你先诉起冤来了?”
沈言之咬唇,未言。
黎白恨得一跺脚,“我说你没良心还驳我,果真不就是个没良心的,枉我黎白真心待你,那混蛋有我待你三分好吗!你竟这么帮着他!”
沈言之依旧委委屈屈的,额间很快肿了起来,那香盒都是铁制,沉甸甸的一点不掺假,黎白拿惯了锅铲力气自然也不小,这一下果真是砸得狠了。
沈言之道,“楚辞硬磨了我许多日,我也是无奈应下——”
“无奈?那混账有了这鬼心思,你就该直接告诉我,看我不扒了他一层皮!”,黎白叉起了腰。
一听这话,沈言之可算有了靠山,轻笑一声,“好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黎白正让人拿了药膏来,瞥了沈言之一眼,刚才还哀怜的面容哪里还有一丝委屈,黎白这才反应过来沈言之是故意装可怜戏弄他呢,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喘上来,故意使了狠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伤处,疼得沈言之倒吸一口冷气,直求饶。
使过狠,黎白自己又心疼起来,仔细上好了药膏,手指轻抚眼前白绸,缓缓道,“你这张脸,活生生让人恨不起来!你也快到及冠了,我也知你和我们是一类人,即便不娶亲,也该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你这样熬着,要熬到何年何月?难不成一直一个人熬到死吗?”
沈言之笑,“人各有命……”
他哪里未曾想过和一人执手,共伴到老呢?
可那人带给了他什么,又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黎白未再劝,深知他心事难言,也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到底是局外人,除了能陪沈言之喝几杯酒外,什么都做不到。这样想着,黎白还果真在青天白日下拉着沈言之去了酒坊,不顾沈言之一再推阻,只一句“伤心事尽付酒中,不言其他!”,便撂下了一品居的生意,把烂摊子推给了楚辞,二人一齐快活去了。
到底这一日的生意,还是没做成。
苦了楚辞,抹着眼泪关上了一品居的大门,蹲坐在家门口和念郎大手牵小手,甚是悲凉。
沈言之是不喜喝酒的,但黎白一直灌他,大有种不灌醉不罢休的气势,沈言之拦不过他,便硬生生被逼着喝了几杯,然酒量在那儿摆着,就这几杯,也足够灌倒他。一刻钟后,不用黎白递酒,他自己便提酒壶倒满杯一饮而干了。
旁边的路过的哪里有人不识一品居的名厨和制香绝妙的沈公子,一时间皆侧目于他二人,看的无非两件事,一件是沈公子无出其二的容颜,另一件是这两位大白天的来喝什么酒耍什么酒疯?
这酒坊的老板和楚辞是旧相识,二人私底下也有生意往来,见二人酒醉熏熏,酒瓶举起,一半倒在杯里一半倒在地上,杯至嘴边,一半入口,一半顺脖颈流入衣襟,画不出的瑰姿艳逸,说不尽的柔情绰态。
老板见势不妙,连忙让伙计去通知一品居的楚辞速速赶来,同时将这二人再叫的酒皆换成清水,这沈公子没家没户的他自是不怕,不过要是黎白出了事,楚辞恐怕得拆了他这家店。
又过了一刻钟,楚辞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酒坊门口,看到黎白沈言之这副样子也是一愣,怒皱眉头,冲过去抢了黎白手中的酒瓶便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差点把黎白摔醒。
黎白模模糊糊地睁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人是谁,傻愣愣地笑了,“诶?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俩得喝成什么样子,大白天的撂下生意不管来酗酒?!你我就不说了,言之一个不能喝酒的人你灌他个什么劲儿!”
“你管我呢!大白天怎么就不能喝酒了!”,黎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袍子顺肩而下,更显风流,在座之人无不惊叹一声,楚辞脸色一黑,一手拉起黎白肩上衣袍,手上的力气都带了几分狠。
身边众人无不是看好戏的姿态。
楚辞压住黎白肩膀,在他耳畔低声道,“若还清醒,乖乖跟我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威胁之意尽显。
黎白却因这一句话涌上了几分委屈,酒醉之人,荒唐事无所不做,更别提醉得一塌糊涂的黎白,眼眶间蒙上一层水雾,泪眼婆娑,“你嫌我丢人现眼?”
楚辞颇感无力,叹了一口气,见身旁的沈言之正捧着个酒瓶子醉在桌上做美梦,更觉心烦。忙叫了酒坊的伙计帮忙扶沈言之一把,同他一起送回家去。
沈言之醉得厉害,还算乖巧,黎白正闹得欢,以至于楚辞上前时黎白一巴掌扇过来立时一个巴掌印,又听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楚辞气极,抬手就要回敬他,可这巴掌却是怎么也落不下来,终放了手,强制扛起黎白在肩,不顾他大吵大闹,一路上丢尽了脸面。
回了家,赏了那伙计一些银两,把黎白扔至床上,黎白迷迷糊糊地还想闹,楚辞回头一声怒吼,“你给我消停点儿!”,忽就震住了黎白,怔在那儿一动不动。
楚辞唤来念郎,让他仔细照顾黎白爹爹,自己转身扶起沈言之,送回家去。
二人同邻而居,不过几百步路程,沈言之是不缺钱的,楚辞亦然,同居于此不过因为安静二字而已。
推开院门,忽见院中石凳上坐有一人,正品酒赏着那棵孤零零的槐花树,二人抬眼相望,眼中皆是惊诧。
楚辞想了半天,忽忆起那日在摊位前曾见过他一面,指着他疑惑道,“你是那日的……”
殊易注意到楚辞怀里的沈言之,腾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来便从楚辞手中一把夺过了沈言之,浓重酒味扑鼻,殊易下意识地皱了眉头,“他怎么醉成这样?”
楚辞无奈摇头,“和内子喝了点酒,便成这样了”
“知道了,多谢送回”
无半句多言,殊易转身便要走,楚辞连忙叫住他,“你是孰人?怎在言之家中?”
殊易头也没回,“我是谁?他于五年前嫁与我为妻,你说我是谁?”
这消息对楚辞无异于晴天霹雳,一时未及反应,直到院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他才连忙跑回家中与黎白共享。
院中还飘着桂花香,桌上的桂花酿酒香四溢,似被酒味唤醒,沈言之在殊易怀中闷哼一声,直寻着那桂花酿去,殊易忙拦了他,知醉徒最难哄,“没酒了,该回去歇了”
暖风熏过,酒味弥香,沈言之正醉到贪杯,在殊易身上蹭来蹭去,差点蹭出一把火。殊易倒是很想趁人之危,想到沈言之醒来时的羞愧样子也怪好玩儿,但……他可不想跟一个死人同床……
故,殊易忍下了心中一把火,把迷醉的沈言之按在院子里的石凳之上,收起了桂花酿,换上一壶茶水,也不顾沈言之手脚并用地阻拦便一杯一杯地往下灌,到了第三杯,身下人总算有了几分苏醒迹象。
思绪刚回两三分,头一反应便是伸手打掉了殊易刚买来的青釉瓷杯,大吼道,“哪个狂徒!敢对我动手动脚!”
倒是有趣。
殊易冷笑一声,倚在石桌旁调侃,“你又是哪个醉徒,还耍上酒疯了?”
沈言之一怔,听清了殊易的声音,又清醒一二分,兴许是酒壮人胆,他猛一甩头扬声道,“我醉怎么了!你管我!”
说完倏然站起身,又因头晕差点栽到地上去,幸亏殊易及时伸手揽过了他,也不想与一喝醉之人计较,语气便缓和了些,“承欢!别闹了,跟我回屋去!”
听到承欢二字,沈言之似极其不悦,使劲推开了殊易,摇摇晃晃地站在他面前,大笑两声,“承欢?承欢?!殊易,到如今你我相识五年,你可曾知道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言之,沈家言之!”
殊易呆愣一瞬,竟也不知他究竟是醉是醒,说的是明话还是醉话,走上前又拉了他一把,温柔劝道,“好,好,言之,沈言之,跟我回屋行不行?”
没想到却再次被他大力甩开,只见沈言之不稳地站在那儿,清风吹起衣袂纷飞,桂香萦绕如墨发间,芝兰玉树,貌如璧玉,一字一句如一把刮骨刀,刮得皆是殊易的心头肉。
“我沈言之,山阴会稽人,从小精通诗书作画,十一岁中秀才,十二岁作闲诗赋,也曾一字千两,一画万金而不得,莫不是家道中落,遭小人陷害,今朝中举入翰林的该是我,明日登阁拜相的也合该是我!”
心中藏有千万言,寄于酒后吐真心。
“他宁卿如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谈高贵下贱?!”
第45章 不可替代
“他宁卿如算是个什么东西; 敢在我面前谈高贵下贱?!”
或是言辞太过激动,再加上浓浓醉意,沈言之一个踉跄; 又被殊易一手扶住; 顺势跌进怀里。沈言之呢喃一声; 就要撑着站起身来; 却实在是用不上一点力气。殊易抱了他,听他压低着声音埋怨,
“我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微垂的睫毛半掩眼眸; 眼底挂着泪珠; 在黄昏余光下似光芒流转; 千种风情,万般旖旎。殊易不禁抬起他的头; 一个深切的吻落在额间,化作一团滚烫火焰燃在心上,殊易这才注意到沈言之额上极煞风景的伤口; 皱眉问; “喝个酒,还能撞成这模样?”
“休要多言!”,沈言之不耐烦地嗔了一声。
殊易哭笑不得,“不许我说又不要我管; 那你抱得我这么紧; 是为何?”
沈言之好像真的累了; 微闭双眼; 几乎把全身都压在了殊易身上,道,“抱我回去……”
殊易摇摇头,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屋内走,将人安放在床上,看他伸手拉过被子便将自己团成了个团,连睡觉的姿势都活像个小孩子。
殊易哪里知道,在他在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沈言之是如何睁着双眼亦或颤抖着一个人生生熬过那些漆黑可怕的夜晚。就像殊易所说,他看到的沈言之,只是沈言之想让他看到的模样,敏感多疑,自怜自卑,他用他可怜的倔强和无端的执拗,花了四年时间,唱尽了悲歌。
“为什么不跟朕回去呢……回去什么没有呢……想要考春闱有什么难的,不过是朕一句话而已,怎么……就是不说呢?”
殊易突然觉得心里很痛,好像尖刀刺入心脏,痛得难以忍受,痛得弯下腰,急促又深长的吻一个个落在沈言之的脸颊上脖颈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惹得沈言之烦躁得翻了个身。
殊易抱着他,力气很大,大到像要把怀中人融进骨血,“你说了,朕会很高兴……高兴一直跟在朕身边的你终于长大了,入了仕途,能帮朕做事了……”
殊易闭上了眼,再说不下去,他听到沈言之小声地唤着他,一声一声,倾尽情意。
“殊易……”
“朕在”
他知沈言之还在睡梦中,半醉半梦间唤的依旧是他的名字,不知是哀是幸。
“殊易……”,沈言之不安分地动了动。
“嗯”,殊易抱得更紧了些。
“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脊背一僵,石化千年。
天蒙蒙亮,门外响起一阵焦急的敲门声,殊易先被吵醒,见身旁的沈言之紧皱着眉头捂着脑袋,怕是宿醉头疼。二人虽都想无视门外的鲁莽客,但无奈敲门声不止,沈言之又爬不起床,殊易实在受不住,朝外大声唤了躲在暗处的暗卫。
虽然暗卫觉得开门迎客这种事对于他来说有点大材小用,但主子吩咐,他不敢不从……无奈,颇为无奈。
谁知刚开了缝,便被门外人哄地一下推开,那暗卫一惊,忙后退几步,只见来客神色匆匆,显然是着急担心的模样。
“这里不是沈家吗?沈言之呢,你又是谁?”
“哪位?”,那暗卫打了个哈欠。
来客立即挺直了腰背,轻咳两声,“我是沈言之好友,若他在家,请让他出来见我一面”
那暗卫瞧了瞧他,毫不在意地转身推门进屋,在屏风后远远半跪,不敢扰了主子们休息,他道,“爷,门外人自称是小主子好友,要见小主子一面”
殊易早就坐起来,回头捅了捅沈言之,“喂,找你的”
沈言之嫌恶地打掉了殊易的手,翻了个身,低声怒道,“让他滚!”
殊易笑,“听到没,让他滚”
暗卫连忙应是,出去转达,来客不解,原想硬闯,却听暗卫说沈言之身子不适,正卧床休息,这才慢慢觉出自己的鲁莽来,忙道了歉,转身离去,称过几日会再来。
待外面静下来,沈言之随便捡起床上闲置的枕头,猛地朝后向殊易扔去,怒吼,“你也滚!”
然后果然听到殊易在背后的笑声,“一大早上,怎么火气那么大?”,又重新躺下来,从后将人拥进怀里,无视怀中人微小的挣扎,伸手轻揉着太阳穴,轻笑道,“你果真是不怕朕了,对着朕大吼大叫的,还叫朕滚?”
感觉到沈言之轻颤了下,殊易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承欢……言之……跟朕回宫吧,权势名利,富贵荣华,朕都许你”
不在乎沈言之昨晚梦呓的一句“不再喜欢”,听在耳中,虽深入骨髓,痛进心里,但到底像孩子之间打闹受了委屈气哄哄地说“我不跟你玩了”一样,可能哄一哄劝一劝便能和好如初。殊易从未放下过身段,今日已是他第二次请求,如此这般,便是底线,再不肯,要么放手,要么也有强硬的办法。
从小到大,哪有殊易想要而不可得的,没有,从来没有,就连他想要皇位,也可以拼了命地,让皇兄心甘情愿地禅位。
权势名利……?富贵荣华……?沈言之清醒地听着殊易的一字一句,全身发寒,昨天的事历历在目,他说的话言犹在耳,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忍着酒后头痛,也要冷笑一声,跟他争出个所以然,“皇上,您要臣的什么呢?”
“什么?”
沈言之淡淡地,“您许给臣富贵荣华,权势名利,作为交换,臣要给您什么呢……这张脸?等有一天毁了老了,天底下能替代臣的便数不胜数,这个身子?能伺候好皇上的,又不止臣一人……
您为什么偏要逼了臣回去呢,您不杀臣,臣感激您,既然不杀,为何就不能放任臣在这里自生自灭呢,到时候臣忽然死了,您在宫里便多了个乐头,瞧,那个傻子,他活该!”
殊易愠怒,“你非要说这些话才痛快?!”
沈言之摇摇头,强撑起身子,一阵眩晕难忍,胃里翻江倒海,“臣如今是个瞎子,比不得从前,宫里新人代出,皇上迟早有一天厌了臣……若皇上执意要带臣回去,君命不可违,倒不如赐死了臣,将尸骨埋在玄武门外,守着皇上到老,守着大梁千秋万代……”
“言之!”
还未等殊易说些什么,沈言之又淡笑道,“皇上,跟臣去个地方吧”
昨夜他们二人皆和衣而睡,出门倒是不麻烦,殊易由了他,看着他从枕下拿了一叠银票,缓慢地起身走出屋子拿起木杖,也不知他这样风风火火地是要去哪里。
暖风拂面,青丝飞扬。沈言之走得很慢,偶尔好像走错了路,轻道一声“抱歉”复转头而行,殊易只跟着他,不问他去哪里,也不问他要去做什么,活似一个孩子任性,跟他较什么真呢。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过去,沈言之终于站定,声音颤抖,“这是哪儿?”
殊易冷着脸抬头,声音毫无起伏,“清风阁”
沈言之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带着殊易走了进去。
清风阁,江镇最低调也最有名的地方,低调在只夜间迎客,且门外仅挂两盏暗灯以便视物;有名在小到江镇大至双湖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没有明目张胆地做生意,但百姓们都心知肚明,这里边儿,风花雪月,红袖添香,你想要的旖旎风光亦或淡雅清华,无所不有。
青天白日,清风阁正休息的时候,虽开着门,但空无一人,窗户封死,只有门口一点光亮。殊易自是听沈言之提过这清风阁,如今见他踏进这里,更不明他要做什么,只是心口像有一块大石压着,无端升起一把无名火。
只见沈言之站在屋子中央,声音清亮,“余香!来客了!”
清风阁内久久的沉默,殊易听罢,猛地拉过他,手上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厉声道,“你疯了是不是,跟我回去!”
沈言之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势必要跟他杠到底,他道,“爷您莫急,且稍后片刻”,然后朝楼上又是一声大喊,“余香!这就是你清风阁的待客之道?”
楼上“吱呀——”一声响,缓慢的脚步声响彻在清风阁,伴着一个悠扬的声音,一身翩翩红衣出现在楼梯上,手里扬着把山水折扇,腰肢细软,每一步皆勾人心。
“这大白天的清风阁可不做生意,何来待客之道,言之……你可别让我坏了规矩啊”
沈言之笑,“并非只让你迎客,还想问问,若我入你这清风阁,一夜该多少银两?”
殊易一怔。
那位名唤余香的清风阁老板眼里忽然放出了光彩,急匆匆地下楼,话语里都带着欣喜,“你终于同意了?我就说你那香粉生意不做也罢,赚的哪里有我这儿多呢……”,瞥到沈言之身边的殊易,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你身边的这位爷,是来做什么的?”
“你莫管,且说我值多少两银子?”
余香轻笑,“我早前不是跟你商量过了,虽眼有旧疾,但容貌身段都属上等,若擅琴自然好,不过不会也不要紧,也有爷啊专爱那写字作画的主,就凭你我这一年的香粉交情,一夜三十两,不亏吧?”
殊易手上愈加发狠,似要将沈言之手臂掰断的力气,沈言之吃痛,倒吸一口冷气,猛地覆上殊易的手,“爷您轻些……”
又问余香,“我记得,梅开多少两来着?”
余香笑得更深,“你别和他比啊,他可是我清风阁的老人了,那为了他专门从双湖县赶来的爷不知有多少,先不说梅开,就竹弄君兰也在我这儿也待了两三年了,自然是比不得的”
“好!”,沈言之忽扬手中银票,上面都是几千两的大数目,如今便也如废纸一般,飞舞飘扬,隔断一切情愫,划尽所有缠绵,“把他们三人都叫来,我出十倍价钱!”
余香挑眉,看了看脸色黑得要吃人的殊易,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沈言之,这才反应过来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掩口笑了一声,叹了口气,也算看在和他交情的份上,“罢了,到底得为你破一回规矩,楼上乙间,可轻点儿折腾”
说完,余香走上楼去叫梅开他们三人。见余香离去,殊易狠厉地扳过沈言之的下巴,手上一点儿没留情,“你存心给我难堪是不是?!”
沈言之顿了顿,随即惨笑,“我怎敢啊,我只是想告诉您,您想要的,不只臣才有……”
第46章 痴梦一场
屋内门窗紧闭; 窗户上糊着厚厚的纸,透不进一点光亮,几点烛火摇曳; 都笼着烟纱罩; 却反而阴森森得吓人; 根本想象不到这里到了夜深处是如何觥筹交错温玉软语。
殊易到底是被沈言之激上来了; 二人对坐静默,谁也不肯再说哪怕一个字。沈言之无心再与殊易继续纠缠,而殊易还惊诧于沈言之对他的漠视; 那个曾经自己皱一下眉头都会紧张半天的承欢……终究是不见了。
剩下的这个沈言之; 他的那颗心; 可还和承欢一样?
等了一盏茶,也未见人来; 殊易眼中立即蒙上了一层恼怒与厌恶,脸色一沉,“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殊易的神情沈言之自然是看不到的; 通过语气也辨不出殊易内心的怒火升到了怎样的地步; 沈言之轻笑,头也没抬,“爷您急什么,总要容他们打扮打扮; 在江镇; 可以不知一品居; 却不能不知这清风阁; 梅竹兰三人更是各有各的滋味。竹弄擅琴画,梅开床上功夫极佳,至于君兰——”
话还未说完,就见门开,从门外悠悠走进三人,一眼望去,果真风姿各异。
“至于君兰……那一副容貌,才真的称得上天下无双……”
那三人间忽响起一声嗤笑,紧接着一人探出身来,黛色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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