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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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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拦腰抱起夏景鸢,咄咄逼人的美貌如最艳丽的红牡丹,都道:白衣红妆,最是动人。
  白衣红妆,名动金阙的风流皇子,引数不尽的美人竞相折腰的寰朝七皇子夏景桐,也是暗中掌控大暗宫的首领。
  胡三看见那一身白衣时已变了脸色,却在夏景桐看过来时已镇定自若,一副真诚诚恳善良可欺的老实人面孔。
  夏景鸢醒来时,不意外看见夏景桐守在榻侧,不由取笑:“不要告诉我,你是特意来寻我的?”
  夏景桐忙倒了杯水,溶进去一枚药丸,才端给夏景鸢,让夏景鸢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下去,才有空搭理:“是啊,我是来找胡三的,救你只是顺便的。回去别忘了请我喝顿好酒,我知道你搜罗了好几坛的酒都自个儿藏起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母后不许我喝酒,我就私藏了那几坛还被你们天天惦记着”,夏景鸢挣扎起身,夏景桐上前扶着,看他的脸色越加不好。
  “本来父皇是担心你在皇宫里闷出病来才自作主张让你出来历练的,还是瞒着我们几个兄弟。就为这事儿,母后都气得好几天没理他了,现在宫廷上下人人自危,就怕惹了火头上的皇帝”,夏景桐说着说着,口气变得咄咄逼人,突然伸手拧了一下面前毫无血色的脸,听他吃痛犹不解气,“你倒好,历练成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母后看见了还不心疼死!”
  夏景鸢揉着脸,越发可怜兮兮。在家中,他是老幺,实在没什么威严可言,经常被揉搓捏扁、拎起来训斥倒是真的。
  “我已经差人将祈将军送回去,祈太傅知道了估计要伤心好一阵子,樽和绿盈都无大碍。待你身体好些,我会让我的心腹送你回寰朝,宝藏之事由我接手”。
  夏景鸢断然道:“不行!”
  “我说行就行”
  “七――”突然被点了哑穴,“哥”字卡在了嗓子眼,苍白如纸的脸上冷汗津津,气急攻心,夏景鸢顿时又倒了下去。
  夏景桐及时接住他,疼惜的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认真:
  “此事由我接手,你只需养好你的身体。”
  敛艳的凤眸紧盯着眼前的夏景桐,像是要从那张美貌的脸上看出些破绽,不知道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夏景鸢竟寻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夏景桐直接忽视夏景鸢审视的目光,抱他回软榻上,盖好被子,边角也仔仔细细掖好了,才放心离开。
  走出房门,发现满院子的花都凋谢了,唯独一丛茶花开得如火如荼,鲜红的茶花血□□滴,连花蕊也像是凝聚而成的血滴一般。夏景桐记得那丛红茶花的位置,昨晚夏景鸢就是在那里昏倒的。
  胡三被关在了先前的密室里,时刻有人暗中看守。夏景桐摘了一朵茶花,想着是该会会这位奸商了,便心随意动,进了密室。
  夏景桐笑得风流,也不在意密室难闻的腐朽气味,拿了张椅子施施然坐下,手一挥,束缚胡三手脚的铁链子尽断,悠然道:
  “这茶花开得如此娇艳,送你”。
  胡三对终于能施展开手脚了感到很满意,态度也越发恭敬,笑得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恨不得立即与其把酒言欢,谈上几笔赚钱的买卖。胡三隔着牢笼,与夏景桐面对面,接过了茶花,评价:“殿下太客气了,茶花娇艳,又怎能比得上您的绝代风姿?何况,这花终究是死物,倒不如跟皇子秉烛夜谈来得畅快!”
  胡三的这张嘴啊,见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就是一块儿茅厕里的臭石头也能说出花儿来。
  夏景桐听了胡三的恭维话显然很受用,一张艳丽妖娆的脸恰如牡丹吐蕊、花树遇上了东风,笑得花枝乱颤摇曳生姿。
  “胡三啊,你当初逃走时,可曾想过重逢时会是这番场景?”夏景桐突然感慨道。
  “殿下可就错怪小的了,小人只是来古兰做生意时忘了知会您一声,将来还是会回去的”,胡三表示冤枉,理直气壮地争辩:“那时皇子忙于留恋勾槛风尘之地,小的实在不忍打扰,又计划着离开寰朝来古兰开通一条商道,便自作主张拿了主意,倒不曾想重逢时会成了阶下囚”。
  清俊文雅的西域人儿能言善辩,然而夏景桐看似并不想费什么口舌工夫,捉摸着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是个知趣儿的,这次就听你的,真当你是为了开什么商道才擅自离开寰朝金阙”。
  胡三忙道:“七殿下明察秋毫,小人拜谢”。
  “不过……”夏景桐故意拉长了音调,提醒:“协助海盗头子逃走、蓄意伤害皇族的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胡三猜到对方是在等他的回答,便说出早已想好的答案:“当时情况危急,小人只能用镇魂歌唤回海盗头子的神智,人么总比野兽好对付,哪知那海盗头子趁机逃走,小人又不会武功,只能干瞪眼。九殿下欲追上去,小人看得出来九皇子已身体虚弱、不宜动作,为防止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唯有阻止了。”胡三解释得合情合理、条条是道,态度诚恳神色认真简直真如他所说的一般。
  夏景桐低笑,低沉浅吟:“胡三、胡三,胡三啊胡三……”
  胡三虽然猜不透这位的心思,可也知道这回是蒙混过关了。
  夏景桐走到密室门口,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是叫‘秋凤越’?”
  胡三立即反应过来,点头:“是”。心中悲凉,被七殿下惦记上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夏景桐的确想见识一番这位把祈将军伤到体无完肤、让九皇子念念不忘的海盗头子,当然,对传说中的妖刀三雪见也是兴致盎然。众皇子中只有三皇子夏景晖对兵器有研究,有空找他打听下妖刀三雪见的来历。
  院子里,樽和绿盈守在主子门外,昨晚上的杀戮还历历在目,以致于绿盈的神情奄奄的不在状态,无论修为、定力都差很多。
  “樽觉得,秋凤越的身手如何?”夏景桐走了过来,含笑问。
  樽在大暗宫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大暗宫首领的真容,大暗宫首领的身份是朝廷机密,碍于绿盈在旁边,樽只能矜持地行侍卫礼:“属下参见七殿下”。
  绿盈这才回过神慌张地行礼:“奴婢见过七殿下”。
  夏景桐摆手,示意免礼,继续看着樽,看见他遍体鳞伤时不禁考虑该用谁换下这位不中用的暗卫。
  发现首领注意到自己的伤时,樽大致能猜到首领的心思,表面依然镇定自若地回答:“秋凤越擅用双刀,身手辛辣诡异、刀法多变,尤其使用第三把雪见时泯灭人性凶残噬血,属下自知不是对手”。
  夏景桐颇感好笑:“你当然不是对手,你资质平庸、根骨一般,被九弟选为贴身暗卫已是侥幸。如今护不得主子周全,还要你们何用?”
  “――回七殿下,那秋凤越可是连祈将军都不是对手的狠角色,樽败了也在常理之中”,绿盈扑通跪在地上,乞求道:“奴婢自知失职,还望殿下看在奴婢和樽跟随主子多年的份儿上,赏赐一个机会,昭示您的仁德!”
  樽也跪下,抿着嘴,眉宇间十二分执着。
  “口笨舌拙,连个求情的话儿都不会说!”夏景桐忿忿然进了房间,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出来:“再有下次,九弟舍不得你们,我可舍得!”
  熟睡的夏景鸢自然不知道自家七哥惊吓连带恐吓了自己的暗卫和侍女,梦中一片混浊,不远处隐约可见一道绰约的人影,无论他怎么靠近,仍是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梦外,夏景桐没敢打扰,帮他诊脉,意外发现心如止水的九弟竟然宝贝地抱着一副画轴,不觉心痒难耐。夏景桐费了好大劲儿才在没惊动九弟的情况下抽出画卷,打开,立即失望了。
  不就是一副丹青么,估计时间久远的缘故,丹青已经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儿,莫不是九弟的意中人?夏景桐惊到了。
  夏景鸢在画卷离体时就醒了,见七哥惊讶的神色,便知道这人又胡思乱想了,出言解释:“画中人是传说中的萧家第九代家主萧雪歌,百年前神秘消失的人物。我要寻找的宝藏,应是他的陪葬品”。
  夏景桐愣住了,问:“何以见得?”
  夏景鸢无奈,只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和推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萧雪歌富可敌国,我实在想象不出小小的有匪岛能装下整个宝藏。何况,祈将军从老爷子嘴里撬出了不少东西,证实了有匪岛的村民正是萧雪歌心腹以及亲人的后裔。萧雪歌花了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建造有匪岛,你觉得他就为了寻个安身立命之所?”
  “或许……他是为了躲避世俗眼光,和笑倾隐居”,夏景桐思索着,猜测:“毕竟以他的身份,这段恋情太过惊世骇俗,为世人不容”。
  “……”夏景鸢也曾如此猜测。
  可是仔细斟酌一番,夏景桐又有疑问:“根据传说,萧雪歌权势倾天,与寰朝分庭抗礼。这样翻云覆雨的人物怎么可能为了躲避世俗的眼光选择最软弱的方式跑去隐居?再者,隐居需要抹杀自己的存在,建岛,领着一帮子的亲信跑到海上逍遥快活吗?”
  “我也这样觉得”
  两兄弟相视而笑,夏景桐见九弟珍惜地收好画卷,又想起祈将军说的“九皇子对海盗头子秋凤越有情”这句话,一时也不猜不透这位九弟的心思。
  夏景鸢自顾自地收了画卷,郑重其事道:“有匪岛不仅是安身立命的场所,很有可能会是宝藏的指向针。接下来,我们只要能参透一首民谣的玄机,宝藏就唾手可得了”。说罢,翻出笔墨纸砚来。
  就见纸上写道:
  沧浪崖底仙人住
  仙人萧萧引你来
  血如玉月满舟
  龙舟飘过金银雪
  歌声漫过水晶湾
  龙舟搁浅
  桃花盛开
  仙人笑迎客人来
  夏景桐记得这首不像民谣的民谣,儿时偷溜出宫,就见张灯结彩的大街上同龄孩子都在唱这首歌,他还不依不饶缠着母后要学唱来着。
  “直觉告诉我,这首民谣是寻找宝藏的关键。”
  夏景桐在听见“直觉”两字时是想笑的,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太正经了,即使是在祭祖、商议军机要事时也不曾见过这般正经的神色。
  九弟是老幺,身体的虚弱注定他一生不能大喜大悲,以至于他从小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中意的、迷恋的,对什么人什么东西也都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这是第一次,夏景桐在这位九弟的神色里看到了“在意”的神色,也是此时才真的发觉寻找宝藏对他而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恰在此时,夏景鸢抬起头来,漂亮的凤眸里不容忽视的认真,以致清冷的声音竟夹带了几分哀求:
  “七哥,我想亲手找到宝藏,可以吗?”
  

☆、第三十一回      死劫

  半路杀出来个胡三,秋凤越才得以带上无忧逃走,一路轻功,遭遇了埋伏也是一招解决,根本不敢稍作停歇。这一路上,无忧全身颤抖得缩在秋凤越的怀里,一直瞪大了红红的、湿润的眼睛盯着秋凤越,秋凤越以为是吓坏了这孩子,放柔了声音问:
  “你是在怕我吗?”
  无忧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秋凤越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噎死自己,气哼哼:“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老子为了救你命都搭上了好几条,你居然怕老子,早知道就烧死你得了,一了百了!哦,要不……现在掐死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也不迟!”秋凤越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来。
  无忧缩了缩脖子,赶忙摇头,抱住“恩人”的脖子撒娇:“越越,不要用第三把刀了好不好,以后遇到危险了,我保护你!”
  “得了吧,就你还保护我呢,你不拖累我就烧香拜佛了!”
  无忧挣扎了很久才做出的伟大决定瞬间被打击成一片儿一片儿。
  秋凤越的轻功很好,无忧基本没怎么感觉到颠簸。突然又遭到埋伏,秋凤越眼疾手快,雪见双刀拦腰割开,鲜血淋漓,昏暗的夜色下,秋凤越满脸的斑斑血迹,无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觉那应该是恶鬼才有的模样,自从知道秋凤越是有匪岛的海盗头子,无忧就明白这个人绝不是仁慈的善类,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他的表面,遇事不容易生气的好脾气也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挑战到他的底线。或许秋凤越的底线就是认可的同伴们,一旦同伴们受到伤害,他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真正变身为凶神恶煞的有匪岛的海盗头子。
  无忧紧紧攀住秋凤越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蓦然觉得:这个夜晚将是我一生中最动人的美梦,那个人护着我,以命相搏,手起刀落间不曾迟疑。
  二十年后的某一夜,无忧,也是奉越帝午夜梦回,疾笔作诗一首:
  夜空花落人静初,疾步耳听百鬼伏;
  一袭东风夜愈稠,煞尽千秋无百岁。
  浊空不见尔变色,躲寒趋暖逃命人;
  不信苍天不问佛,我自无情守一秋。
  浴血的秋凤越忽感到胸前一股湿意,杀气凛冽的眼中不觉染上了几丝怜惜。
  苏吟等人一路快马加鞭,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苏吟大胆提议兵分两路:他和梅疏影领着几个人先行一步;马车里的老爷子和小红受不得颠簸只能放慢行程,苏吟将他俩易容成普通的旅人,其他人皆竭尽全力保护老爷子,同时留下记号等秋凤越跟上,期间不得出现差错。
  幸运地是小红醒来了,她的蛊毒将起到反败为胜的作用。
  一连几天奔波,海盗们都疲惫不堪,小红只能给他们下了提神强劲的蛊虫,此蛊虫立竿见影颇有奇效,只是伤及元气,换作平常小红是如何也不敢的。老爷子仍然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随时会西去一般,小红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长生蛊的毒性,无法再第二次用长生蛊为老爷子提供生命力。
  眼看着老爷子日渐虚弱,小红却无计可施,又想到秋老大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难过,秋凤越最尊敬老爷子,想当初就是老爷子把他从凤越城带回了有匪岛,让孤苦无依的秋老大有了家人……何止秋老大,剑客、书生也是老爷子带回来的……
  越想越伤心,小红抽红了鼻子,抓着老爷子枯皱如老树皮的手,隐隐啜泣:“老爷子,你可不能有事……”
  易了容的小红不容易成为朝廷的目标,小红就到处找大夫、抓药,存着“说不定能找到好大夫”的心思,一路上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这天,差不多恢复精力的虎子在马车外玩耍,实在不信任自家的糙爷们,小红就亲自煎药还要照顾昏迷中的老爷子,自然无暇顾及虎子。等她端着药喂老爷子时,忽然听见了外面虎子的吵闹声。很快,外面乱糟糟的,小红撩起帘子,就看见自家兄弟朝镇子方向跑远了,只剩几个看守。
  小红嘀咕着下了马车,远远看见他们守着一个人,待看清楚后,立即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哇哇尖叫了起来:
  “――你们个蠢货白痴笨蛋脑袋进水的缺根弦儿的,赶紧把他给我埋了!立即立刻马上就去――!”
  兄弟们怎么可能照办,以为小红没认出来,好言解释:“这是秋老大”。
  地上躺着的真是秋凤越,他满身是血,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然而细心可以发现,秋凤越身上的血大都是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的,而且是从各个关节处、骨头缝儿里冒出来。旁边一个男孩儿警惕地看着小红,似乎小红一有异动他就背起秋凤越逃跑。
  小红柳眉倒竖,还没来得及再发飙,就见十几个江湖打扮的高手突然出现,来者不善,应是朝廷的追兵。小红气得踹了半死不活的秋凤越几脚,骂道:
  “看你丫的招来的麻烦!!”
  随即掏出一支骨笛,很少人知道小红是蛊师,笛声悠扬,寂静的树林飞鸟出,百鸟惊林必有异常,崎岖的山路顿时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一群食人鸦疾驰而来,同时□□控着攻向朝廷的人。
  无忧紧张护着秋凤越,生怕有虫子、食人鸦攻击过来,小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喝一声:“还不快跑!”
  兄弟们赶紧招呼秋凤越上马车,正要逃命,不知谁吹了声口哨,虫子钻回土里、食人鸦飞走,小红诧异:这里还有其他蛊师!修为竟远在她之上!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小红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怪异的声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现在这种处境,实在想象不到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那诡异的声音越来越近,“嗡嗡”杂乱刺耳,所有人……除了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秋凤越,都注意到了。突然有人惊叫,指着远处的一片“黑云”,嚷着:“那什么东西啊?黑儿吧唧的”。
  小红却脸色大变,惊讶、恐惧、愤怒等多种情绪交织以致面目扭曲不像个孩子,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哆嗦着嘴唇连说话都不发不出声音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小红甚至还没有作好准备,“黑云”倾斜而下,竟是数不清的蝙蝠疾驰飞来,不分敌我,攻击这里所有人。处在后方的朝廷的人被蝙蝠袭击,血肉瞬间腐烂成了白骨,白骨是近乎呈黑色。
  “是毒蝙蝠,不要碰它们!”
  小红情急之下割破手腕,以血为媒介唤出血蛊,大喝:“去!”血蛊孵化成蛾子状飞快钻进秋凤越的身体,无忧在一旁看呆了,竟忘记了思考这蛾子是好是坏,由着蛾子钻进越越血淋淋的胳膊里。
  生死一搏
  毒蝙蝠啄了海盗的肩膀一口,海盗的身体从肩膀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痛不欲生,海盗抱着已成白骨的肩膀满地打滚,哀嚎嘶叫惨不忍睹,血肉很快化为了血水只留下一架白骨。有毒蝙蝠袭向无忧,小红扑了过去把他死死压在身下,背部被啄了好几个口子。老爷子躺在马车里反倒躲过了一劫。
  幸好小红体内有她父亲种下的蛊中和了毒蝙蝠的毒性,伤口不至于腐烂,即便如此小红还是感觉到了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小红在想:朗朗白日下控制一群毒蝙蝠出巢袭击人类,究竟是哪位蛊师有如此大的能耐?
  这时候,毒蝙蝠飞走了……
  小红迟疑地抬头,咬牙切齿:“叛徒!”
  一个男子缓缓走过来,白衣红妆,除了夏景桐还能有谁?夏景桐面如牡丹娇艳无双,笑嘻嘻地道:“小师妹,几年不见你也没长进多少嘛!我以为你跟着你爹死了,没想到竟堕落成了海盗,唉,何苦作贱自个儿呢!”夏景桐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呸!夏景桐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你这恩将仇报的畜牲,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小红突然折断骨笛,一口吞下骨笛里的红砂,脸色瞬间如红砂一般,将嚼过的红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喷向夏景桐,夏景桐未料想她有此一招,赶忙撤身,同时挥袖扫开红砂,趁机一掌震飞小红。
  小红被蛮横霸道的掌风震碎心脉,软在地上泣不成声:“我恨啊!……我真的恨啊……我恨你毁了我……我恨你又出现,我恨啊!我恨啊啊啊――!!”最后一个音猛然间卡住,瞪着眼,没有了气息,是死不瞑目。
  夏景桐只是在意衣袖上被红砂灼了好几个洞,看来那红砂是剧毒,竟然差点中了这般幼稚的小把戏,着实太掉以轻心了。解决了小师妹,夏景桐才留意到了此地唯一的活口,那张小脸上恶毒的眼光让他如芒在背,一个孩子却有如此凶狠残暴的表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夏景桐一向奉行“斩草除根”,尤其是拥有这种表情的小孩子。
  “黄泉路上一个人很孤独,我送你去陪她如何?”说罢,一掌拍向无忧,生死关头,无忧仍是死死瞪着夏景桐。
  夏景桐蓦然生出“觉得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的可怕念头,若是给他时间成长,或许会成为寰朝的大患。当然,这孩子不会有时间了。
  一掌落下,烟尘四起,却不见了那孩子的身影。夏景桐侧目,看见浑身浴血的青年夹着一孩子、扛着老人,步履维艰、身形摇晃,迟缓的动作很难想象他刚才救人的敏捷。也是头一次,夏景桐发现有人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着的。
  “阁下便是秋凤越吧?”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哪知秋凤越不理不睬,神色茫然而混混沌沌,像是没有意识了一般,恍惚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小红,摇摆的身形更加踉跄。
  夏景桐突然出手试探,竟被灵巧躲开,然后就见秋凤越施展轻功飞快逃离,其速度堪比流星赶月,身影转瞬即逝,夏景桐甚至摸不到他的一片衣角。
  然而秋凤越转了一圈并没有跑远,而是费心找到了一条浅溪落脚。
  秋凤越安置了好昏睡状态的老爷子,瞧见无忧坐在溪边脸色阴沉地不像孩子,不由取笑:“死里逃生就够你偷乐了,还臭着脸给谁看呐?你要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你小子后悔了?”
  “当然不是!”无忧气冲冲地,指着秋凤越的鼻子大吼大叫:“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你的朋友都死了,你不是该想着报仇雪恨――将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血债血偿吗――?”
  秋凤越觉得站着太勉强,便坐下,有气无力地喘了许久,无忧以为他会开解或者安慰自己,毕竟一个孩子连续两次看见了那么血腥的场面不可能不害怕,可是等了好一会儿,秋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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