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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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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今儿个咱们就开开荤――!!”
  嗜血凶残的海盗们立即振臂高挥,竟是来了精神。
  夏景鸢烦躁不已,头也不回地吩咐:“樽,把这群乌合之众给我砍杀!”
  “主子,樽被拦下了!”绿盈突然跑过来,她本就是用毒高手,自然没中招。
  夏景鸢回头,发现樽被一个剑客拦下了,那个剑客霍然便是梅疏影。
  这时又一个声音彬彬有礼道:
  “――雷爷三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一个清俊文雅的书生出现在甲板上,拱手行礼:“雷爷,苏吟有礼了”。
  雷天霸瞪着双虎目,怒骂:“你个小崽子来得这么快!”
  苏吟耸肩,“当然要快,再慢点儿我又要给你们一个个疗伤了。”
  一时间,三方对峙,剑拔弩张。
  樽和剑客梅疏影对上,片刻,已过了十余招。
  樽的剑,疾如闪电、重似泰山、翩若游龙,是以力挽狂澜之。
  梅疏影的剑,大气磅礴力道万钧,有排山倒海、斗转星移之势。
  胜负已分
  萧慕白看了半晌,悄声细语:“我可以帮他”
  夏景鸢了然,“放心,这里交给我。”
  萧慕白忽闻到一股清香,四肢百骸逐渐凝聚了力气。
  梅疏影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夏景鸢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事实。形式所迫,夏景鸢不介意耍些手段。
  雷天霸和苏吟看得咂舌
  雷天霸心想:怪不得没人敢惹有匪岛,这身手,谁吃得消?
  苏吟则担忧:怪不得秋老大对着剑客敢怒不敢言,唉,上次我骗他试了药,他应该不会记仇吧?
  ――咦?
  苏吟眼尖,大喊:
  “小心背后!”
  说时迟那时快,剑客梅疏影翻身一跃,挑起剑借力躲过,“呲啦”,剑锋仍是划过他的侧腰,青衣顿时渗出血来。
  “不知好歹的东西,剑客,杀了他!”苏吟气红了眼,同时一把银针甩出,击向十几个青年水手,怒不可遏:“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雷天霸和海盗见梅疏影遭偷袭受了伤,也抡着刀子朝水手砍。
  夏景鸢使了个眼色,绿盈暗器出手。
  这边,梅疏影受了伤,突然反身弹起,踩上樽的右手一勾,樽的剑脱手;同时换左手剑,截下萧慕白,手肘推进,正中其腹部。萧慕白腹部受痛,头晕眼花,就见梅疏影反手剑凌空刺来,剑影缤纷,竟是“落梅成雪”。
  “落梅成雪”无处可躲,一剑刺穿肩部。
  “承让!”梅疏影落定,抱拳,一派剑客风骨。
  ――“本皇子前来讨教一二!”
  夏景鸢突然走到萧慕白旁边,见他白衣染血,脸上再不见丝毫笑意。
  “主子不可!”樽和绿盈见状,忙阻止。
  九皇子身子自小孱弱,一直用药调养着,也不见好。这次出海本就伤身劳力,怎可再伤筋动骨!
  哪知夏景鸢转动折扇,一双凤眸似有苍蓝流转。
  顷刻间,海水浮动,波涛推起浪潮,“蛟龙”号随波左右摇晃不止。甲板上众人不稳,忙抓住手边东西。梅疏影的身形岿然不动,盯着面前之人,诡异的气势让他敛眉。
  夏景鸢扶起萧慕白,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居于桅杆之下,樽和绿盈也聚了过去。
  苏吟一个文弱书生自然受不住,几次晃倒,还是雷天霸看不过去,拉了他一把。
  ――一道惊涛骇浪扑来,眼看就要盖上“蛟龙”号!
  梅疏影蓦然一震,抬头间,就见巨浪从头开始凝结,分叉,分化出冰剑。然后冰剑倾泻而出,密密麻麻地逼向梅疏影。漫天的冰剑雨无法躲开,梅疏影持剑挡击,冰剑层出不穷,他身形动摇,很快便体力不支。这时有冰剑群冲向海盗,如受人操控般绕过夏景鸢等人。
  冰剑入船则融,甲板上海水聚集成汪洋,慢慢凝聚成无数股水流。
  无数冰剑逼近苏吟,苏吟哀叫几声,眼瞅着躲不开了,一个动作――捂眼!!危机时刻,梅疏影扔出手中剑,撞开苏吟,苏吟“扑通”被撞进海里。
  没了剑的梅疏影刚要跳进海里,却发觉无法移动。他的双脚及腿部被无数股水流缠绕,竟无法挣开,也无法移动半分。
  ――刹那间,无数把冰剑刺中身体,梅疏影整个人如只冰刺猬。
  苏吟冒出海面,看到的就是这一场面。
  云开见日,甲板在初日下巨细无遗,梅疏影满身的冰剑,血染红了冰水股股流出身体。
  一袭青衣,尽是血水。
  这般手段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萧慕白难以置信地瞪着夏景鸢,夏景鸢回以一笑,极轻、极浅的笑意带着睥睨众生的孤傲。随即夏景鸢欠身,捂口咳嗽了几声。樽和绿盈立即紧张兮兮地看向他,面带担忧、欲言又止。
  当他咳完,掌心赫然一捧四溢的血。
  突然――
  一记流星划过甲板,撞击梅疏影,缠绕他的水流顷刻撕裂甲板,随他的身体飞进了海里!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就在一瞬间!!
  血腥味引来了鲨鱼,鲨鱼笔直游向梅疏影。
  夏景鸢握紧了掌心,似有所察地扭头,一艘大船朝着这个方向驶来,它的桅杆顶端上站着一个人。其他人也纷纷察觉,看过去,不觉惊叹!
  那桅杆上,一人手持长弩,束身红衣明艳张扬,长发高高扎起风中凌乱。
  又三把长箭横空破出,击中鲨鱼,鲨鱼慢慢沉了下去。绿盈来不及惊呼,就见那人如飞鸿踏雪、雁飞于林,翩然而至,捞起梅疏影和苏吟扔上甲板。梅疏影身上的冰剑已全部融了,那人吩咐:“书生帮他看伤!”
  夏景鸢眯起凤眸,那人明显是秋凤越,变化之大可谓让人瞠目结舌。
  秋凤越红衣束身,系有金色肩盔,显得身姿修长挺拔而又妖娆华美,明艳夺目的脸蛋此刻冷漠如霜。
  他星辰似的眸子斜睨过来,映着一枚朱砂泪痣果真是妖艳无双。
  “好大的能耐啊!!”
  就见秋凤越走到桅杆下面,突然一巴掌招呼过去,竟是对着夏景鸢。
  樽拔剑,被瞬间压上右手,剑回鞘,秋凤越同时卸了他的胳膊。
  夏景鸢被打得脸整个偏过去,生生咳出口血来。
  “雷爷,船上的财宝归你,人――我带走!”
  秋大爷正在气头上,雷天霸敢不答应么!
  秋凤越烦躁地拉开红发带,长发倾泻而下,半掩的面容下难掩怒气。
  就这样,秋凤越把他们个个扎成了粽子运回有匪岛的船上。
  夏景鸢等人被关在存放货物的船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靠几支蜡烛照明。

☆、第八回    有情无情

  有匪岛的船称为“有匪”号,秋凤越瘫在甲板上挺尸,有小姑娘过来踢踢他,他摆摆手,赶人。
  “小妮子一边玩儿去,别烦爷爷我。”
  “哦,”小红闷闷不乐地走了,小声嘀咕:“我要告诉梅三,秋老大又说脏话。”
  秋凤越一个驴子打滚站起来,笑得和蔼可亲,“小红想玩儿什么?告诉哥哥,哥哥陪你玩儿哦!”
  小红乐不可支,“我要看你抓来的美人哥哥。”
  “然后挑一个当你相公?”
  “嗯!嗯嗯!”
  小丫头片子面黄肌瘦,小脸儿还分散着几个雀斑,加上没几两肉的小身板……秋凤越嘴角抽了,道:“估计没人看得上你!”
  “呜哇呜呜……”捂脸,嚎啕大哭,“秋老大欺负人……哇呜呜……!”
  “喂――”
  秋凤越还没来得及哄她呢她就跑了,不禁悻悻然:应该不会被告状吧?
  秋凤越耸肩,招来一个小弟,问:“剑客还活着没?”
  小弟诚惶诚恐,“三当家有二当家看着,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嗯”
  萧慕白对苏吟的医术自是信得过的。既然没事了,他又斟酌地吩咐:“把那几个人里长得最娘儿们的提溜过来,呃……别让剑客知道。”
  “最娘儿们的?”
  秋凤越摸了摸下巴,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硬生生笑出了满脸摺子,□□:“就是最好看的,叫九鸢的那个。”
  小弟赶忙照办
  “――记着别让剑客知道啊!!不然老子拿你喂鲨鱼!”
  小弟踉跄了一下,跑没影了。
  秋凤越回到自己房间,看大戏似的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没等多久,小弟扛着“最娘儿们”、“最好看”的“九鸢”来了。
  秋凤越吓了一跳,蹦下床,忙问:“怎么回事?”
  手里也没闲着,小心地接过夏景鸢放在床上,见他脸白如纸、气息微弱,赶忙下了话:“叫书生过来”。
  小弟应了声,跑了。
  秋凤越把他扶进怀里,按着他命门缓缓输入真气,眉宇间是散不来的阴郁。
  苏吟很快过来,望闻问切一番,道:“先天不足又疲劳过度,我开个方子调养几天就好了。只是现在在船上,只能等靠岸了再抓药。”
  秋凤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输真气的动作未曾间断,苏吟在旁边看着,心存疑虑,问:
  “他伤了我们兄弟,还差点杀了剑客,怎么你还对他这么好?”
  “有吗?”秋凤越眨眼,再眨眼,恍然大悟,“他先前替我付了一顿饭钱一顿酒钱,我是还他人情。”
  苏吟沉吟不语,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许久,似要看出些端倪,或许是秋凤越掩饰得太好,苏吟未发觉他异常,只能无奈作罢,甩袖走了。
  秋凤越微不可闻地叹息,看到床上逐渐显出血色的面容,这才放手。刚起身,身子晃了晃,秋凤越疲惫不堪地倒回床上,揉了揉额角,叫小弟进来: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再拿些吃的过来。”
  夏景鸢一直昏昏沉沉地,他知道有人把自己扛出了船舱,只是这身体实在太累了,以至于毫无防备地被带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他隐约感觉到身体被放在了柔软的地方,突然之间暖暖的,仿若三月的春阳充盈身体,又好像浮在海面上被海风吹拂。
  不知过了多久,夏景鸢恢复意识,睁开凤眸,入目的是一片晃动的红纱幔,周围布置精巧奢侈又不失舒适,看得出房主是个懂得享受的人。耳边响有水声,夏景鸢挣扎起身,稍回头便看见秋凤越泡在木桶里闭目调息,长发凌乱披散,水汽打湿了额发,发白的面色下唇色却异常艳红,几分脆弱、几分妖冶交织,竟显出无法言喻的极致美感来。
  夏景鸢靠近了几步,忽有所察地停住,看秋凤越缓缓睁开眼,惺忪的眼眸看过来,没了以往的神采。他很疲惫地靠在桶里,明知故问:“醒了?”
  夏景鸢回以一笑,默不作声。
  “……正好……在‘蛟龙’号,你那诡异的御水能力是怎么回事?”秋凤越突然强撑起身子站起来,神色一敛,吊儿郎当的面孔下隐藏着杀意,他不动声色地露出锋利的气势,像是威胁,又像是抗拒着夏景鸢的靠近,“你那般能力,绝非寻常人所有。九鸢,你究竟是谁?”
  “只是一种神功罢了”,夏景鸢不以为然,走近,手伸进木桶里,不见有什么异常动作,“将内力注入水,水便随我驱使。”
  秋凤越惊见木桶里的水流如鱼般流窜,几股水流游上他的胸膛,缠绕手臂,冰凉的触感像是爬着几条肆意横行的毒蛇。忽然他惊呼,问:
  “它是不是会变成冰剑刺死我?”
  剑客不就是被这样扎成刺猬的么
  夏景鸢操控着水流,让水流缓缓爬过他的长发、温柔地游移在脊背,一本正经道:“不会。我不会伤你。”
  秋凤越立即一副“你休想骗我,我可不是三岁稚子”的嫌弃表情,愤恨指责:“笑雪居那回,你踹老子那脚,敢情是老子做梦做的?”
  “老子”一出口,缠在腰间的水流骤紧,勒得秋凤越龇牙咧嘴。
  夏景鸢这才收了手,淡淡道:“莫要再如此粗野,我不喜欢”。
  老子是海盗,管你喜不喜!!
  ――当然这话只能心里说说。秋凤越只是想起以前,只要他敢说粗口,剑客就敢拿他削铁如泥的秋水剑整个岛追杀他……
  往事不堪回首,秋凤越替自己掬一把心酸泪,又看了眼不怒而威的夏景鸢,不禁悲从中来。就听那人又凉凉地补了一句:
  “实在控制不住,就闭嘴!”
  “……”
  秋凤越抓起外袍穿上,然后跨出木桶,水渍浸透衣物,他也浑不在意,然后抓住夏景鸢的手,随他上榻,随口问了一句:
  “九鸢,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你既然救了我,自然不会再杀我”,夏景鸢甩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秋凤越于是埋头啃苹果,自我催眠:听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
  “那你呢?又为何救我?”
  秋凤越抹了把嘴,把一碟子糕点推过去,“你也吃。我只是还你饭钱。”
  对这个蹩脚的借口,夏景鸢不置可否。
  窗外,大海风平浪静,下标有“双剑交叉”的骷髅海盗旗迎风猎猎,沙鸥翔集,海豚追逐“有匪”号。秋凤越百无聊赖,趴在窗上望着海面,目光坦荡而包罗万象,嘴角隐含有一抹浅笑。
  夏景鸢撑不住疲惫,睡意困顿,便和衣而卧,入目的最后一幅画面,便是秋凤越托腮远目,那抹笑就如镜中花、水中月,遥远飘渺而不可及。
  …… 
  半晌无梦,等夏景鸢醒来,睁开眼,就见那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睡颜,他抬手卷起散在榻上的一绺长发,又挑了自己的一绺头发,两绺合股,由指尖缠绕,手指缠满了,又松开,重新缠绕,恍惚生有一种结发的错觉。夏景鸢乐此不疲。
  夏景鸢察觉身边的人气息变了,抬眸,正对上一双包揽了日月星辰般的眸子,不禁脸颊生晕,忙移开些,讪笑:“你醒了……”
  秋凤越刚睡醒,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侧身对卧,靠得很近,近到眸子里映出对方的面容、鼻间萦绕着彼此的气息,亲昵无间的姿势自然熟捻仿佛已做了千遍。
  秋凤越最先清醒了,问:
  “什么时辰了?”
  夏景鸢摇头,“我也刚醒,不知道。”
  秋凤越起身,海风吹起身上单薄的外袍,有点儿冷。
  夏景鸢关上窗户,道:“换身衣服吧。”
  秋凤越就走进屏风后,换了身浅绛色的衣裳,因为衣袖宽大,他就束紧衣袖在手腕缠系了月牙色的布带,系了活结。只是长发凌乱披散,在海风中很是碍事。
  夏景鸢问:“之前的木簪呢?”
  “木簪?”,秋凤越作沉思状,“记得有这个东西……我放哪儿来着?”
  “……”
  夏景鸢愤恨扭头,对于某人,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有人敲门,秋凤越应了声,问:
  “何事?”
  小弟进来,讨好地说:“秋老大,有匪岛到了,嘿嘿,小的提醒您下船。”
  “屁!老子知道了,滚吧!”
  ――一记眼刀子甩来,同时有剑气纵横,秋凤越忙几个闪身躲过,偏头看见了门外的梅疏影,顿时嘘声。
  梅疏影伤势严重,此刻更是面目苍白,身体虚浮,脚步沉重无力,就靠一身傲骨硬撑着。
  秋凤越被他嘲、训、追杀、砍惯了,冷不丁地看见他虚弱的一面,顿时也不敢顶嘴了,缩着脖子带有讨好地拽住他衣袖的一角,轻声道:
  “就这一次,别生气了,啊?”
  梅疏影冷冷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转对夏景鸢道:“你那几个朋友,我们不会亏待,也请你安分守己,不要做多余的事。”然后甩袖,足点海面朝有匪岛飞身而去。
  夏景鸢听出话里的威胁,一笑置之。当看见秋凤越满面纠结和犹豫地看着梅疏影离去的方向时,他不觉脸色阴郁,讽道:
  “想追上去就去追,他身上的伤口裂开了”。
  秋凤越二话不说,闪身追上,“那我就去看看剑客吧。”
  他虽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动作却飞快,夏景鸢甚至没有叫住他的机会,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急慌慌远去,顿时气到发抖:
  “好!很好!秋凤越,你真是好极了!”
  秋凤越自然不知道夏景鸢的复杂心思,他一路追上有匪岛,放眼所及一片葱郁。秋凤越寻着梅疏影的气息,跟到了一片油菜花田。半身高的油菜花花海一片金黄灿烂仿若最绚烂的朝阳,梅疏影立在其间,血色浸染了青衣,秋凤越不觉放低了姿态,轻声道:
  “别生气了,你打我砍我都好,就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梅疏影神色阴冷,转过身面对着秋凤越,语带嘲讽:“我倒不知你何时和那人好到如此地步,竟都同榻而眠!”
  那人自然是指夏景鸢,秋凤越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更没个正经,嬉皮笑脸凑了上去,说:“你想多了。九鸢不会伤害我的。他若有意害我,我早死好几回了。”
  “……还有事吗?”意思是:你没事可以滚了!
  “呃……你的伤……”
  “――不用你管!找你的九鸢去!”
  秋凤越的执拗劲儿也上来了,上前几步擒住他的肩膀,佯装凶恶:“跟我回去!!要死也别在有匪岛上碍我的眼!”
  梅疏影甩不开他的手,虚弱的身体突然倒下,吓得秋凤越赶忙抱住他下滑的身子,板着脸教训:“看吧看吧!都成这样子了还倔什么倔!”
  青衣又渗出斑斑血迹,伤势加重,梅疏影的意识逐渐模糊,下一刻,他竟伸手抱住了秋凤越的腰,逐渐勒紧的力道仿佛要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嘴里徒劳地喊着:“陪着我,秋儿……别走……”
  秋凤越故意一滞,硬是扯开了他,把他扛到肩上,语气不觉颤抖:
  “不,我什么都没听见,梅疏影……不要逼我了……”
  秋儿……小秋儿……
  …… …… ……
  仿若回到那十几年前,不知愁滋味的小小少年拿着糖葫芦到处招摇,馋的路边“小夜猫”伸爪子抢走,由此开始了一段孽缘。
  那时,秋凤越还不是海盗,只是一个老乞丐捡来的小乞丐秋儿;梅疏影也不是剑客,而是书香世家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曾几何时,谁又牵手跑过庭前红线系满枝的月老庙、偷过林子里的杏子?两小无猜,童言稚语。七夕节的那晚,他耍宝似的变出条系有铃铛的红绳,问:
  “秋儿,铃铛好看吗?”
  “好看”
  “……送你!”
  ……
  梅疏影的铃铛早已在梅家灭门后扔入火海,连同那段青涩懵懂的依恋一起葬送。
  如今,没有秋儿,只有秋凤越。

☆、第九回   待客之道

  “有匪”号靠岸,岸边有个老人领着一群娃娃张望,海盗们看见了立即高兴地冲他们挥手――
  “老爷子!――我们回来了!!”
  苏吟领着夏景鸢等人下船,不忘再次提醒:“聪明人,想活命就乖乖听话。”突然见一个娃子冲撞了过来,歪歪扭扭的小身板让苏吟一连“哎呦”“哎呦”了好几声:
  “慢点儿啊虎子,你走得都挺不利索,还敢跑?――摔了磕了,哭鼻子的还是你!”
  娃子“啪啪”,小肉手给了两巴掌
  苏吟直接扛起他,吆喝:“卖小孩儿喽!不要你了!!”
  虎子骑在他脖子上,笑得流口水,小嘴含糊着:“驾!驾!――骑马马!”
  老爷子过来,问:“秋小子和梅小子呢?”
  “他俩早来了,估计又在岛上你逃我砍呢”
  老爷子又来到夏景鸢他们面前,问:“你们是谁?”
  绿盈早已柳眉倒竖要叫嚣,被夏景鸢拦下,斜睨了一眼,绿盈顿时吓得嘘声。萧慕白见状,便朝向老人拱手道:“在下萧慕白,同友人出海,未料遇上大风浪,幸亏有秋公子相救。”
  老爷子想到昨晚确实是电闪雷鸣的,不禁安慰:“年轻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来了就是客人,有匪岛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多谢老人家”
  苏吟在旁边逗弄着几个娃娃,嘴角含笑,对这些“客人”的表现暂时满意。
  海盗其实都是有匪岛的居民,平常种地、打鱼、和媳妇儿耕耘织布,生几个胖娃子到处调皮捣蛋。
  夏景鸢等人被安排在村子的边角上,可以看到院子后面一大片草地和草地远处的树林,树林深处隐约可见织锦云霞般的桃色。
  傍晚,院子再没了外人,萧慕白才有机会召集大家,问:
  “樽的功力恢复了吗?”
  苏吟给他们每人下了不知名的药,功力被压制,身体也提不起力气。
  樽摇头不语
  夏景鸢问:“绿盈,能配出解药吗?”
  绿盈迟疑了会儿,下定决心,“只要有药材,配出解药不是问题”。
  萧慕白看向夏景鸢,夏景鸢却突然扭头,语气冷漠:
  “我出去走走,有什么事你们先商量,回来告诉我。”
  他自然能猜到萧慕白想说什么,只是很讨厌别人对他有所图罢了。
  夏景鸢去了院子后面的树林,苏吟既然敢把他们当客人大摇大摆地招呼进有匪岛,自然是笃定岛上没什么不可外传的秘密。
  夏景鸢顺着林子里的小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倒也别有风味。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那片织锦云霞般的“桃色”,原来是一片桃花林。
  桃花繁盛如锦,落樱缤纷,夏景鸢走入林子,月色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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