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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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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司马越家中渐渐没落,反而是卑贱出身的司马伯圭,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一举成名,锋芒毕露。
司马伯圭便将弟弟一直带在身边,别说是当弟弟养了,简直就是当儿子宝贝着。
偏生司马越有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之症,其实就是现代所称的先天性心室间隔缺损。
因为心脏缺损度缘故,造成供血不足,会导致早搏等等一些列的病症,如果严重的,很可能休克死亡。
其实这种疾病在现代,已经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因着没有外科手术,技术设备都不成熟,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让心脏自行长好。
林让收服司马伯圭之后,一直帮助司马越治疗不足之症,渐渐有所改善,林让不在的这些年间,华旉老先生也曾经看在林让的面子上,为司马越定时问诊,这才保住了司马越的性命。
司马伯圭为了感谢林让,自然死心塌地的跟着魏满,一直效忠,多少大小战役不计生死,可谓是战功累累。
司马伯圭快马加鞭入了京城,带来了陈继退兵的消息。
魏满亲自迎接司马伯圭到骠骑将军府门口,司马伯圭一身介胄在日头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手执长槊,银鞍白马,一路飒沓而来。
飞奔至骠骑将军府门口,猛地一拉马缰,“吁——”了一声,马辔头上佩戴着空心的铃铛,随着白马尥蹶子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并不刺耳,也不扎耳,反而显得潇洒清俊。
司马伯圭此人,本就生得高大威猛,而且声音洪亮,姿容甚是俊美,传说当年因着母贱,一直不能出人头地,受人打压的司马伯圭,也是因为容貌过于俊美,才会被人赏识,脱颖而出的。
如今这介胄加身,白马飒沓的司马伯圭,乘着阳光,一路飞驰而来,那模样当真说不出来的超尘脱俗。
魏满迎出门口,林让也跟在旁边,一看到司马伯圭,不由欣赏起来,当年他之所以赏识司马伯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着司马伯圭生的很是俊美。
不过司马伯圭的俊美,并不流于表面,他的骨子里仿佛是一头野狼,充斥着一股不羁的野性,有一种气荡山河的英雄气概。
魏满稍微一侧头,不经意的便撞见了林让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完了,查点子给忘了,当年司马伯圭也是自己的情敌来着!
司马伯圭生得俊美,四五年前,早在义军会盟之时,魏满便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醋,这会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时没能记起来。
司马伯圭已至,到了跟前,翻身跃下马背,动作流畅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林让主动走上前去,说:“司马将军辛苦。”
他说着,还递了一方帕子与司马伯圭。
司马伯圭没有考虑太多,接过来顺手擦汗,便对魏满作礼,说:“主公。”
司马伯圭拜见了主公,只觉主公这眼神儿……
他明明是来传捷报的,确定再三,绝对是陈继退兵鲁州的捷报,主公为何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
不,司马伯圭想错了,因着根本不是仇人,而是情敌……
魏满赶紧插在司马伯圭与林让中间,还亲切的拉着司马伯圭的手,那脸色说变就变,可谓是表情收放自如,阴云晴天变化莫测。
魏满拉着司马伯圭,亲切地说:“伯圭啊,一路上辛苦了,来来,进去先喝杯水,慢慢儿的说。”
司马伯圭:“……”
主公在京城里,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亦或者这将军府本就不干净?
司马伯圭是来传捷报的,没有什么更多的事情,逗留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准备快马加鞭的赶回鲁州。
林让一听,说:“这么急?”
魏满立刻说:“这还急?要孤说,今儿个晚上立刻就走才是。”
司马伯圭抬起头来,默默的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过了正午,自己昨夜没有休息,连夜兼程的赶路,一路来到京城,主公竟然不让自己休息,就这般要轰自己走?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这……鲁州乃是兵家要地,是不是?别说是陈继了,陈仲路还盯着鲁州不肯放口呢,司马伯圭是孤手下虎将,以一敌百,早些回去,孤早些放心。”
魏满这张嘴,能把死人给说活了,于是又说:“再者,越儿不是也等着你回去么?”
魏满一下狠狠戳了司马伯圭的软肋,司马越身子不好,虽然不足之症一直在愈合,但这种日夜兼程送信的事情,司马伯圭是绝对不允许司马越做的。
因此把司马越留在了鲁州。
魏满这么一说,司马伯圭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早些回去,也能早些监督司马越按时吃药。
司马越虽已经吃了“一辈子”的药,但是仍然十足怕苦,总是耍赖不吃,司马伯圭不看着他一天都不行。
司马伯圭说:“主公说的也是。”
魏满怕自己太剥削了司马伯圭,松口说:“歇息一晚上也行,明日一早便出发罢。”
当天晚上,魏满回了舍中便不见林让,心中警铃大震,赶紧出门逮到一个仆役询问。
仆役回话说:“刺史大人刚配了一副解乏养气的药浴方子,说是给司马将军送去。”
药……浴……
魏满头皮发紧,大步冲向司马伯圭下榻的房舍,果然还没到跟前,一眼便看到了林让,林让正往那边走去。
魏满大步跑过去,一把从背后抄起林让,林让吓了一跳,面无表情的看着魏满,说:“魏公,你这是……?”
魏满抄起林让就跑,好像打劫一般,直接扛回房舍教训。
司马伯圭听到门外有动静,打开门一看,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倒是地上掉了一张锦帛,捡起来一看,好像是药浴的方子,去疲养气的。
司马伯圭不知什么情况,不过看这方子对司马越应该不错,便收了进来,带回舍中,掩上了门……
第二日一大早,林让还没醒来,便听到“砰砰砰!”拍门的声音,一面拍门,外面还有召典的大嗓门喊着:“主公!!大事不好!”
魏满蹙了蹙眉,赶紧披上衣裳,推门走出来。
因着召典嗓门儿太大,恨不能把府中所有人都给吵醒,司马伯圭也走了出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甲,看起来俊美雄伟,正准备早早出发,日夜兼程回鲁州去。
林让从舍中出来,说:“典将军,怎么回事儿?”
召典稍微看了一眼司马伯圭,脸色有些犹豫。
要知道召典一向比较暴躁,脾性直来直去,能让他犹豫的可不多见。
召典犹豫再三,干脆一咬牙,说:“主公,陈继撤兵是假,复又偷袭了鲁州,司马少将军带兵迎战,不幸……战亡。”
第394章三分天下
战亡……
“什么!?”
司马伯圭第一个冲了出去; 说:“不可能!绝不可能!”
召典脸色非常不好,看着司马伯圭; 说:“司马将军; 这是真的……还请司马将军,节哀罢。”
何止是司马伯圭,众人都吃了一惊,陈继撤兵是假的,司马伯圭昨日刚刚送来了捷报; 今日召典便带来了陈继偷袭鲁州的事情; 杀了一个回马枪。
司马伯圭离开鲁州之后,陈继立刻带兵偷袭回来; 来势汹汹; 吴文台等人出兵抵抗,司马越因着身子骨弱; 不宜上战场; 便留守在鲁州府署坐镇。
哪知道陈继的一支队伍冲突了进来,想要冲进城池之中抢掠; 司马越立刻点了司马伯圭的白马义从,飞奔阻拦; 不幸身中流失而亡……
召典把自己听说的事情全都告知了众人,老天爷也似乎想要验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 是马蹄声。
一匹马白直接闯将进入骠骑将军府邸; 那白马罩着银鞍; 一路飞驰,马上的士兵翻身下马,“咚!”一下跪在地上。
是司马伯圭亲自挑选义士,组建的白马义从,都乃司马伯圭的心腹麾下。
那士兵跪在地上,面上都是悲痛之色,说:“主公……少将军他……”
士兵根本无需多说,司马伯圭便已经知晓了,“轰隆——”一声,脑袋里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直接硬生生将司马伯圭劈成了两半。
他如此珍稀保护的弟弟,从不敢让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而如今,就在司马伯圭离开之后,竟战亡在了鲁州,而且身中流失,尸身在混乱之中不知去向。
司马伯圭木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林让听到这个消息,也难得的惊讶,当年林让为了给司马越治病,因此一直将司马越带在身边,司马越便像是他的小迷弟一般,又热情,又单纯,在这个混乱的大染缸中,心地还难得的善良。
而如今……
司马伯圭站在原地,双手突然握拳,骨节发出“咔吧!”的声音,嘶哑的怒吼着:“陈继!!!!”
他说着,就要冲出去,白马义从赶紧拦住司马伯圭,说:“主公!主公!”
士兵根本阻拦不住司马伯圭,他的力气惊人,一甩就要甩开士兵,欲冲出去与陈继拼命。
魏满与召典一左一右,按住司马伯圭。
魏满厉声说:“伯圭!你听孤说,你就算现在去找陈继,他也是早有安排,绝不会让你讨到好处!”
司马伯圭赤红着眼睛,整个人仿佛在燃烧一般,喘着粗气,理智已经灰飞烟灭,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恶鬼般,只剩下了怨毒与愤怒,嘴里叨念着:“陈继……陈继……我要他赔命!”
林让走到司马伯圭面前,面容仍然十分淡定,似乎并没有听到司马越的死讯,只是嗓音微微沙哑,说:“司马将军,你以为自己一个人出去,或者凭借你的白马军便能打赢陈继么?少将军不是白死的!”
司马伯圭听着林让的话,整个人一震,眼神从愤怒,竟然慢慢转变成了呆滞。
他的动作一点点平息下来,魏满与召典对视了一眼,这才松开司马伯圭。
司马伯圭并没有再冲动,嗓子滚动了好几下,眼睛登时赤红起来,并不是因着愤毒,而是悲伤。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悲伤的情绪,似乎正在回忆……
司马伯圭出身名门,但是因为母亲身份卑贱,司马伯圭一出生就是门族中的下等人。
年幼的时候,他曾经很愤恨很愤恨司马越,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子,好像一个小雪球儿一样,食最好的,用最好的,却是个懦弱的懦夫,跑两步都要喘气,他当什么嫡子?
司马伯圭总是喜欢欺负司马越,似乎是从欺负司马越这一点子上,寻求心理安慰,但是司马越从来不还手,还在司马伯圭被罚之后,偷偷带好吃的去找司马伯圭,不叫他饿肚子。
司马越从很小时候开始,便像是个小豆包一样追在司马伯圭身后,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哥哥……”
一直喊了这么多年,司马伯圭出人头地之后,便把他接到身边,细心调养着“心病”,只盼着有朝一日,司马越可以好起来。
万没想到……
司马伯圭慢慢弯下腰来,伸手撑住自己的膝盖,微微低着头,众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表情是什么,但谁也没有去探究什么,因为此时此刻的司马伯圭看起来太过悲伤。
林让眯了眯眼睛,说:“偷袭鲁州城池的是什么人?”
那白马义从立刻说:“是陈继手下的一个武将,如今已经被扣住。”
司马伯圭一听,立刻抬起头来,他的眼珠子赤红,仿佛刚刚吃过人肉,额上青筋暴怒,说:“人在何处?!立刻送往京城,我要当面见他!”
魏满正好也想见一见这个偷袭城池的将士,说:“立刻押送京城,有了这个人,我们便可以在人主面前,狠狠的告陈继一本,让他变成众矢之的!”
陈继的麾下已经被抓住了,因着他深入鲁州,司马越带兵迎战,将那些人困住,那些人也是狗急跳墙,所以才会突然放箭,想要鱼死网破。
陈继的麾下很快便被扭送到了京城。
魏满听说了这件事情,说:“叫上伯圭,咱们现在立刻就过去。”
林让与魏满二人刚刚出了舍门,还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司马伯圭,原来司马伯圭也听说那将士已经被押送京城,所以过来请求审问的。
三个人便一起往牢房而去,狱卒打开牢房大门,从外面走进去。
里面黑乎乎的,有些昏暗,散发着一股潮气与阴霾,便见一个牢房中弥漫着黑色的锁链,高壮的男子脖颈上带着木枷,靠坐在牢房之中。
司马伯圭一看到那人,便立刻冲过去,“嘭!!”一声紧紧抓住牢房的栅栏,一声巨响,牢房中的将领被吓得一跳,赶忙回头去看。
等看清楚,那将领便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就是司马将军罢?不像,不像啊!你的弟弟生得面皮娇嫩,养尊处优的跟个公子哥儿一样,司马将军本人,却十分英武了,怪不得司马将军如雷贯耳,而少将军却被两箭就射死了?”
“哈哈哈哈……”
那将领说罢了,还一阵大笑,只是他的笑声还没有落下,司马伯圭已经眼目赤红,一把伸手过去,拽住将领身上的锁链,狠狠往前一拉。
“嘭!”
将领根本没有防备,司马伯圭的动作好像一头猛兽般凶猛,因着脖子上有枷锁的缘故,将领没能撞在牢房的栅栏上,但枷锁磕在了栅栏上,卡住将领的脖颈,险些窒息。
一瞬间,将领的脸色登时憋红,眼球充血,“哗啦呼啦”的挣扎着,铁链抖动,发出决裂的挣扎声,锁链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但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看起来那将领马上便要不成了。
魏满想要去阻止,生怕司马伯圭杀了那将领。
林让却抬起手来,说:“总要让司马将军泄愤才是,否则郁结于心,恐怕要患心病。”
魏满便没有动弹,旁边的狱卒们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司马将军一个不慎,把犯人直接勒死在牢房里,这到底关不关牢卒的事儿?
就在那将领几乎不动的时候,司马伯圭“哗啦!”一声松开了手,铁链发出剧烈的声音,猛地散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嘭!!”一声,将领向后一仰,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深深的呼吸着,发出“嗬——嗬——嗬——”的呼吸声。
魏满慢悠悠的走过去,负手而立,说:“孤问你话,你便答,孤没问你的,不要多说,你也知道,我们司马将军的脾性不怎么好。”
那将领伏在地上,深深的喘着气。
魏满便眯眼说:“陈继如何派你偷袭鲁州,你清清楚楚的说来。”
那将领趴在地上喘气儿,过了好一会子,才说:“不是……不是陈继派我来的,是陈仲路!”
林让蹙眉说:“陈仲路?”
众人都有些奇怪,将领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正经的说:“是陈仲路!我是陈仲路派来的,你们带兵去打陈仲路啊!”
这将领的口气一听就不对,林让之前也查了一下,白马义从和召典都说是陈继偷袭了鲁州,杀了一个回马枪,但这将领竟然自称是陈仲路的人。
将领以前的确是陈仲路的麾下,不过后来因着与陈仲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便叛出了陈仲路麾下,投靠了陈仲路的死敌,也就是陈继。
如今将领指认陈仲路,或许是因着想要报复陈仲路也说不定。
将领哈哈大笑着说:“是陈仲路!您们去抓他啊!让皇帝下旨,杀了他啊!围剿他!还等什么?!”
林让淡淡说:“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傻么?”
将领瞪着林让,说:“你懂什么?!”
林让冷笑了一声,稍微挑起嘴角,但冷笑的也很没诚意,转瞬即逝,说:“陈继让你偷袭鲁州,然后栽赃陷害给陈仲路,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了么?更可笑的是,你还不知道陈继已经把你当成了弃子,一只丧家犬还在为抛弃你的主人狂吠,你可真是够忠心耿耿的,实在可歌可泣。”
“你说什么?!谁是丧家犬!?”
将领发疯的站起身来,扑向林让,林让面前有栅栏,将领脖子上又戴着枷锁,根本冲不过来,伸手去够林让,使劲得抓,说:“你休要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上当的,我就是陈仲路的麾下,我听命的便是陈仲路!”
林让淡淡的说:“怎么,你还没看出来么?陈继利用了你,如果你不入狱,他怎么能栽赃给陈仲路呢?因此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丧家犬,还真是可怜儿。”
魏满冷笑一声,说:“趁早招认了,在殿上当着人主的面儿,指证陈继,到可以考虑考虑,免你一死。”
“哈哈哈!”
将领听到这里,突然又笑起来,就像是一个癫狂之人,说:“你们杀了我!!杀了我罢!我就是陈仲路的人!我就是陈仲路的人!我是奉了陈仲路的命令,才偷袭鲁州的!”
那将领十分冥顽不灵,打定主意,似乎要与陈仲路“同生共死”一般。
魏满一听,冷笑说:“好,你嘴硬,孤倒要看看,你的嘴巴到底能有多硬!”
他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司马伯圭,说:“司马将军,好生招待招待他。”
司马伯圭脸上跳动着青筋,眯眼说:“是,主公。”
魏满看了一眼,示意林让可以走了,两个人便往外走去,司马伯圭独自留下来,准备招待嘴硬的将领。
魏满与林让翻到了老房门口,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去,这时候正巧有士兵押送着一个人犯往牢房而来。
“魏公!魏公!”
“刺史!”
那人犯唤了魏满,又去唤林让,大喊着,不断挣扎,还望林让的马蹄底下冲,要不是无影马反应快,急忙收住蹄子,可能已经把人犯给踩得稀巴烂了。
魏满与林让定眼一看,是谋主攸远。
攸远被五花大绑,模样十分狼狈,一脸的菜色,看到魏满与林让,赶紧冲过来大喊着:“魏公!刺史!救救小人啊!救小人啊!”
陈继突然杀了鲁州一个回马枪,司马越战死,这事情已经传到京城,谋主攸远身为求和的使者,可谓是被陈继卖了一个精光。
陈继不在京城中,但攸远在京城里还没走呢,这下子便被抓住了,根本无法逃脱。
攸远被一路押送到牢房,不停大喊着要见魏满,甚至要见人主,不过都没人搭理他。
攸远看到魏满与林让,好像看到了亲人一般,“咕咚!”就跪在地上,大喊着:“魏公,魏公饶命啊——小人实在不知情,小人也是被陈继阴险的,如果小人知道陈继要收回鲁州,又怎么可能进京做使者呢,这岂不是自取灭亡么?!魏公明鉴啊!”
魏满冷笑一声,说:“又是一条丧家之犬,不过……说再多也没用,你替陈继卖命,便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日,谁也没有逼迫与你。”
“饶命啊!”攸远大喊着:“话虽如此,但……但小人恳求魏公,给小人一个将功赎罪的办法!”
攸远使劲磕头,说:“魏公,魏公您听小人一言,今日被扣押的将领,原系陈仲路麾下,因此这是陈继的毒计啊,他想要把这件事情陷害给陈仲路,如果人主师出无名,那么按照陈继祖上的威望,一定会招致很多人讨伐人主,对魏公与刺史的舆论也十分不利,小人愚见,或可帮忙一二……”
攸远生怕魏满不让自己说下去,赶紧叩头说:“魏公,既然陈继不承认是自己做的,这也好办,请人主下达一道指令,如法炮制,就仿佛当时的魏公一样,便说陈继护驾有功,败退虢氾,因此人主打算褒奖陈继,请他进京受封谢恩。”
当时小皇帝就是这样请魏满进京谢恩的,如今攸远也想如法炮制。
攸远又说:“只要能让陈继卸了兵权,进入京城,那么到时候管他陈继有没有杀鲁州,他承不承认,还不都捏咕在了魏公您的手里?倘或他不进京……那就是抗旨不尊!到时候人主一道旨意,一呼百应,还怕讨伐陈继的人会少了去吗?”
魏满眯了眯眼睛,攸远这个办法,的确也是办法,而且十分阴险,管他陈继承不承认偷袭鲁州,进京是死,不进京也是死,就看看他准备选什么死法儿了!
攸远怕魏满不同意,赶紧又叩头说:“魏公明鉴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人主一封诏书,就说封陈继为车骑将军,准备褒奖陈继,让陈继卸掉兵权,进入京城受封,魏公,您还在犹豫什么?!”
魏满犹豫的不是这一点子,而是攸远。
魏满并没有立刻说话,催马来到林让身边,低声说:“林让,攸远这个人如何?”
魏满与攸远是老相识,曾经还太平的时候,大家一起喝过酒。
因着魏满出身高贵,家境殷实的缘故,没人敢看不起魏满是宦官家族出身,都争抢着与魏满做好友。
当年魏满与陈继、攸远,还有杨樾的兄长几个人,那都是很好的酒肉朋友,整日里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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