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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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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魏满出身高贵,家境殷实的缘故,没人敢看不起魏满是宦官家族出身,都争抢着与魏满做好友。

    当年魏满与陈继、攸远,还有杨樾的兄长几个人,那都是很好的酒肉朋友,整日里花天酒地,到处散财接济旁人,也混出了不小的名头来。

    魏满知道攸远这个人,有些才华,心眼子很多,但是贪财贪权,又喜欢嫉妒别人,而且仗势欺人,得了势力便飞扬跋扈,尤其是攸远的家里,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到处惹事儿生非。

    因此魏满便有些犹豫。

    魏满知道林让是个“先知”,便打算听听林让的意思。

    林让眯了眯眼睛,低声说:“攸远此人,有些才华,而且善于心机,但为人嚣张,容易恃才傲物,如今他肯归顺于主公,倒不至于立刻杀了他,可以利用。”

    魏满一听,便放下心来。

    的确如此,攸远这个人是可以利用的,而且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不过后来攸远因着觉得自己屡立战功,便飞扬跋扈起来,就连魏满这个主公也敢冲撞,经常当着众人的面,仗着与魏满有些交情,便直接呼唤魏满的名字,还说没有自己,魏满打不赢仗,当着全城的百姓说,如果没有自己,魏满进不了城门。

    魏满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时的魏满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已经不断膨胀,而且大败陈继,那傲气自然是不一般的,哪能容得下一个谋臣,对自己评头论足,还是当着臣子与百姓的面子。

    最后攸远惹怒了魏满,还是难逃死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林让觉得,既然可以利用个,那为何不利用呢?

    魏满听到了林让的话,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便对攸远说:“好,今日孤便饶你一命。”

    攸远一听,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向魏满,随即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不是魏满饶了自己一命,而是林让饶了自己一命。

    攸远长篇大套的说了许多许多,都及不上魏满问了林让一句话。

    攸远赶紧跪下来,磕头说:“多谢魏公!多谢刺史!多谢刺史大人!多谢,多谢……”

    攸远冲着林让磕头,心知自己只有把林让捧得服服帖帖,这才能讨好魏满,换得一线生机。

    魏满说:“攸远,你昔日里是陈继的麾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召陈继进京的诏书,便由你来拟草一份,届时呈给人主过目。”

    “是!是,小人遵命!小人遵命!”

    攸远赶紧一打叠的磕头,魏满摆了摆手,那面牢卒们赶紧跑上来,给攸远解开绳索,快速松绑。

    攸远的诏书很快就拟草好,交给小皇帝过目,就说陈继护驾有功,小皇帝准备论功封赏,召陈继进京,册封车骑将军。

    当时抗击虢氾叛军的事情,陈继的确到了京城,不过是事情了解之后的第五天,而且到了京城,并没有进门,就被魏满给赶了回去。

    因此说什么论功行赏,一看就是假的。

    这么假的事情,陈继怎么可能相信,毕竟他是个小心谨慎之人,就是真的消息,他一般也是不信的,何况是这样?

    入京受封,是一定要削掉兵权的,陈继不带着兵马总觉得不安生,而且魏满就在京城里,陈继刚杀了司马伯圭的弟弟,这仇恨算是结下来了,因此就是给陈继一百二十个胆子,陈继也不会进京。

    陈继不进京,那就是抗旨不尊。

    禁庭大殿。

    大殿之中,人主升座,众臣作礼山呼,小皇帝摆了摆手,一展袖袍坐下来,朗声说:“想必诸位也都听说了,朕论功封赏,召陈继进京,封他为骠骑将军,而陈继呢,陈继是怎么回复的,当真是岂有此理!”

    “嘭!”

    小皇帝说着,还狠狠的一拍案几,像模像样,仿佛雷霆动怒一般。

    “人主息怒!人主息怒!”

    群臣赶紧又拜下来。

    小皇帝说:“陈继佣兵燕州,仗着自己乃是三公之后,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中,陈家满门忠烈,如何会出现陈继这种不忠不孝之徒!?”

    魏满便第一个站起身来,应和说:“卑臣曾听说,连兄弟都容不下的人,心肠必然是狭隘的,陈继与陈仲路势同水火,可见陈继此人,并不是什么善类啊!”

    小皇帝与魏满一唱一和,说:“是了,魏公说的极是,如今陈继不将朕放在眼中,不尊天命,实在可恶,朕准备派兵讨伐陈继,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众臣听小皇帝与魏满一唱一和,就知道有些不对劲儿了,如今小皇帝把意图一说,大家立时窃窃私语起来。

    “皇上要打陈继……”

    “看来是找了个借口。”

    “管他是什么借口?陈继的兵马太多,早就该打他一打了。”

    “是了,只是平日里谁也不愿意出头,如今皇上若是下令,恐怕能组建联军讨伐陈继。”

    “最重要的,师出有名。”

    没错,师出有名!

    小皇帝都把刀子递到跟前来了,只需要有人接了刀子,直接往陈继脖子上砍就是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何乐不为?

    魏满几十万兵马已经十分唬人,而陈继的兵马更多,不止如此,他还有声望与民心。

    别看陈继表面上看起来有谋无断,像是个伪君子,但是他仗着祖上三公的名声,还有自己的威望,对百姓爱护有加,俗称十分会作秀,燕州的百姓对陈继那是十分拥护的。

    因此面对这样一个,兵强马壮,辎重殷实,且受百姓爱戴的地方势力,其他太守州牧,也不敢去打,也师出无名。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名头,大家能不蠢蠢欲动么?

    魏满一看大家这模样,不由冷笑了一声,便站出来,说:“人主在上,魏满请命!”

    “好!”

    小皇帝朗声说:“魏公忠心耿耿,为朕分忧,真乃我国之栋梁啊!”

    其他人本就已经蠢蠢欲动,如今魏满一响应,其他人也开始响应了起来,纷纷摩拳擦掌。

    “臣愿为人主分忧!”

    “臣愿分忧!”

    “臣请命!”

    林让听到朝堂上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由挑唇一笑,看来陈继这次麻烦大了。

    小皇帝立刻下令,由骠骑将军总揽此次讨伐陈继的大事,军饷部分由朝廷下拨,很快,讨伐的檄文也发放了下来,如此一来,各地太守州牧闻讯立刻全部蠢蠢欲动。

    一时间集结讨伐陈继的兵力,高达十八股,已经赶上了当年讨伐佟高的数量。

    而且这些年来,大家都已经清楚人口的重要性,因此太守们在治理当地的时候,都在鼓励生育,招募壮丁,不断扩张自己的人口和兵力,所以现在十八股兵力集结在一起,可不像当年讨伐佟高的十几万大军那么少。

    没多长时间,已经集结了三十万兵力!

    这些讨伐的兵力之中,竟然还有武德。

    说起武德,魏满差点都把这小子给忘了。

    武德当时被关在鲁州的牢房中,小皇帝推恩的圣旨一来,每个人都分了一些兵马,其他将军是绝对不要的,誓死追随魏满,但是武德却接手了自己的三千兵马,点了兵马之后……

    又跑了。

    如今的武德,手下兵马已经集结了差不多五千余人,听说这次讨伐陈继,声势浩大,因此便也参加了讨伐,接了讨伐的檄文,上报了五千兵马。

    魏满一看上报到自己这里的汇总文书,愣是给气笑了,说:“武德?怎么又是这个老小子!”

    如今的武德已经三十来岁,年纪比魏满他们都要年长,但一直没什么作为,而且总是逃跑,所以魏满显然很是看不上他。

    林让听魏满叨念“武德”,便走过去,拿起文书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武德上报的兵马人数,不由蹙了蹙眉。

    魏满见他蹙眉,说:“怎么了?”

    林让坐下来,慢慢的翻看文书,说:“魏公,切勿小看了武德。”

    魏满不以为意,说:“怎么?他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儿了?”

    林让看向魏满,点点头。

    魏满正在查看粮草的数量,看到林让点头,毛笔一顿,差点给奏本打一个叉子,说:“武德了不得?”

    林让淡淡的说:“让未曾与魏公说过么?”

    魏满一脸迷茫,说:“说过什么?”

    林让淡淡的说:“日后与魏公三分天下的,便有武德一份。”

    “什么!?”

    魏满吃了一惊,突然拔身站起来,震惊的说:“武德那老小子?!”

    如今的武德看起来有点子落魄,归置了三千兵马跑路,就算新招了难民,一共也不过五千兵马,还不够魏满一个弹指呢,但他日后竟要与自己三分天下。

    魏满想了想,举起手来,说:“三?”

    那应该还有一个,于是说:“另外一个是谁?”

    林让挑挑眉,说:“是吴敇将军的弟弟。”

    魏满又被吓了一跳,吴敇的弟弟?那个小毛孩儿,如今还没长开呢,竟然要与自己三分天下。

    魏满立刻对林让说:“林让,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觉得庐瑾瑜俊美,就帮着他们吴氏。”

    林让抬起手来,比划了两下,说:“奇怪,主公,这胳膊肘,可以往内拐么?”

    魏满:“……”

    众人集结了大军,大家出兵都很慷慨,但让魏满奇怪的是,唯独陈仲路没有出兵。

    按理来说,陈中路与陈继乃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两个人见面不杀个眼红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但是陈仲路这次竟然没有动静,面对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陈仲路明明应该第一个落井下石才是。

    魏满等了很久,陈仲路的移书最后一个才到了京城,展开来一看,更是奇怪。

    林让见魏满蹙眉,便把移书拿过来自己看了两眼,看完之后又交给了魏满,淡淡的说:“看不懂。”

    魏满:“……”

    魏满险些笑出来,不过也不怨林让,陈仲路写的这封信文绉绉的,还都是生僻字儿,因此林让是看不懂的。

    魏满说:“陈仲路说他这些日子得了病,因此不好出兵,等病好了之后,一定会赶上部队。”

    林让眯着眼睛说:“陈仲路有猫腻。”

    魏满点头说:“的确如此。”

    二人正在说话,那边司马伯圭一身黑甲,已经从外面走进来,拱手说:“主公,刺史,兵马已经点起,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今日是出兵之日,魏满的兵马准备离开京城,来到鲁州与大军汇合,然后再与联军汇合,一起攻打陈继。

    魏满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司马伯圭的肩膀,说:“伯圭,虽然如此说,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是与陈继一战,切记冷静,万勿意气用事。”

    司马伯圭表情很是淡漠,一脸平静,仿佛并没有收到司马越的死讯一般,静静地看着魏满,抱拳说:“卑将知道。”

    魏满看司马伯圭这个模样,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司马伯圭的性子他知道,之所以他待司马越如此之好,是因为司马越乃是他的“念想”。

    人一旦失去了念想,便好像提线的木偶断了。

    司马伯圭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林让突然淡淡的说:“少将军也定不想看到司马将军如此。”

    司马伯圭退出去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很快便走出了大堂。

    魏满的大军浩浩荡荡出发,一路快速向鲁州行进。

    就在要达到鲁州之时,巧的很了,竟然遇到了前来响应讨伐的武德。

    武德率领着他的五千兵马,可谓是“倾巢出动”,正好儿与魏满碰在了一起。

    按理来说,武德两次逃跑,再见到魏满,怎么也应该尴尬一下才是,但是武德并没有任何尴尬的模样,反而还一脸微笑,上前主动拱手,说:“骠骑将军!”

    魏满自从听林让说过,武德是那个与自己三分天下,平起平坐之人,便不由多打量了武德两眼,总觉得这武德怎么看,也不像是成就大事之人。

    但话又说回来了,武德此人,心机深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看起来没什么本事儿,一副儒雅老实人,好欺负的模样,其实呢?

    内地里,只属他“贼坏”,算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十分藏得住之人。

    如此一来,若说武德日后能有一番成就,大器晚成,又在情理之中。

    武德上前与魏满“搭讪”,哪知道魏满的眼神有些诡异,上下的打量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一块待宰的肥肉一般,看的武德浑身发麻。

    武德还以为是日前得罪过魏满,因此魏满对自己有所芥蒂,便十分诚恳的说:“魏公,昔日里德与魏公,似乎有些误会,不过今日魏公与德奉人主之命,讨伐陈继,还请魏公不计前嫌,不计前嫌。”

    魏满“呵呵”一笑,说:“武将军,你误会了,孤今日见武将军容光焕发,好一副大将模样,怎么会有误会与罅隙呢?”

    武德心中奇怪,魏满的眼神,分明要扒皮一般,哪有什么容光焕发,说出来谁也不信。

    武德面上赶紧应承着,说:“是是,难得魏公也在此扎营,不若咱们的营帐并在一起,魏公您看可好?”

    魏满一听,明白了,这武德真是有事儿没事儿的蹭自己便宜,武德只有五千人,还都是难民,而魏满的队伍,无论是人数还是辎重都非常丰厚,武德想要一起扎营,就是寻求魏满的庇护。

    魏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算了,日后还要一起讨伐陈继,这点子小便宜还是能亏的,免得叫人看到自己这个骠骑将军不够大气。

    魏满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说:“这有什么?自是好的。”

    武德得到了应允,受宠若惊,赶紧让士兵挨着魏满的营地扎营,将营地连成一片。

    如今已经接近鲁州,但还未到鲁州,陈继听说联军要来讨伐他,已经撤离了鲁州,躲回自己的地盘子燕州去了。

    不过魏满不放心,恐怕陈继会派人来偷袭营地,因此特意派司马伯圭在四周探寻一遍,不可放松警惕。

    夜深人静。

    营地里几乎没什么声音,只剩下四周巡逻的脚步声,已经过了盛夏,天气渐渐转凉,荒芜的秋色映照着壮阔的军营,显示出一片苍凉悲壮的气息。

    魏满与林让都睡不着,就出了营帐,准备在四周走走,顺便督查一下巡逻与布防是否松懈。

    魏满叹了口气,林让转头说:“魏公有心事?”

    魏满笑了笑,不过不是往日里轻佻的笑容,倒是有些苦涩和无奈,说:“是啊,在想司马越的事情……”

    魏满说罢了,又叹了口气,他想到了很多,这些年来司马越一直留在魏营,一方面是为了治病,当然一方面也是为了感激当年林让的恩德。

    而他的兄长司马伯圭,也因着司马越的缘故,一直留在魏满营中。

    如今司马越不在了,魏满说不心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大家相处一起五年,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多少次出生入死都是一起经历的。

    但魏满叹气,还有另外一方面,司马伯圭是一匹野狼,司马越身中流失而亡,那么司马伯圭还会是当年的那个司马伯圭么?失去了司马越这块软肋,司马伯圭的野性也行会重新回归,还会服从自己的管教么?

    魏满想到了很多,就在此时,突听“杀——”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戒备。

    远处“踏踏踏”的马蹄声连成一片,紧跟着火把通明,司马伯圭一身黑甲,手提长槊,白马银鞍,在火把的照耀下锋芒毕露,指挥着白马军说:“有人偷袭!戒备!”

    司马伯圭的白马义从十分精良,训练有素,立刻戒备,快速迎战。

    魏满一看,“嗤——”一声抽出倚天宝剑,拦住林让,说:“快进帐。”

    林让不会武艺,留在外面那也是徒劳,刚要转身进帐子,便听到有人高喊着:“将军!”

    “司马将军!”

    “主公!别过去!是陷阱!”

    前来偷袭的刺客并不多,人数很少,也并不入营,只是在外面晃了一圈,很快撤离,显然是想要引蛇出洞。

    按理来说司马伯圭肯定不会中计,毕竟林让的男神子云将军,当年选择投效,便看中了司马伯圭的才能和义气,司马伯圭在打仗方面,冷静睿智,有勇有谋。

    而这一次,分明是陷阱,却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魏满和林让一看,暗道不好,赶紧跑上前去,魏满一把拧住司马伯圭的手臂,大喊着:“伯圭!你去何处!?疯了吗!”

    司马伯圭眼目赤红,奋力甩开魏满的桎梏,声音沙哑的说:“是越儿!!是越儿!我看到了!”

    司马越?

    林让吃了一惊,看向身边的白马义从,那些士兵纷纷摇头,似乎并没有看到少将军。

    林让拉住司马伯圭,说:“司马将军,你冷静一些。”

    司马伯圭低吼着:“我看到了,是他!真的是他!放开我!”

    他说着,发疯的一甩,林让没有他劲力大,差的有些远,被他一甩,差点摔在地上。

    魏满连忙要去扶林让,林让却示意不让他松手。

    魏满只得用力扭着发疯癫狂的司马伯圭,眼目尽裂的喝道:“司马伯圭!你清醒点,司马越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他说到这里,司马伯圭的长槊发出“当!!!”一声巨响,重重的掉在地上,一时间激起层层尘土,金鸣的激荡声不断的回荡在半空中,久久不能平息……

 第395章他还活着!

    司马伯圭听着魏满的话; 一时间都忘了挣扎,怔怔的站在原地; 仿佛方才那个发狂的人; 根本不是他一样。

    魏满看到这里,便微微松开一些手来,见司马伯圭仍然没有反应,这才真的放开手来。

    司马伯圭目光冷淡,带着一股浓浓的漠然; 凝望着远处无边无尽的黑暗。

    他的眼神与林让的冷淡漠然一点子也不一样; 漠然之中还带着一股深沉的绝望,还有心如死灰的寂静。

    林让觉得; 或许在他的心窍中; 无论现在深秋的夜风多么嘈杂,司马伯圭什么也不会听到; 只剩下一片安静的死寂。

    林让淡淡的说:“扶司马将军回去。”

    白马义从赶紧扶着司马伯圭往回走; 低声说:“将军,回去罢。”

    “回营罢。”

    “我们也想念少将军……”

    众人扶着司马伯圭回了营帐; 司马伯圭一点子也不反抗,便木然的; 好像浑然一个木头人一般,走进了营帐,坐在榻上; 也不除掉自己的介胄; 目光盯着跳动的火焰; 眼睛一眨不眨。

    林让与魏满从外面走进来,魏满叹了口气,低声说:“去查查偷袭的刺客到底是什么人。”

    白马义从低声说:“是。”

    说着赶紧退出了营帐去。

    魏满看着司马伯圭,一时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低声说:“林让,在你知道的轨迹里,司马伯圭和司马越……是什么样的收场?”

    林让目光十分平静,淡淡的说:“司马越战死,司马伯圭为报弟仇,急功近利,最后败给陈继,火焚而死。”

    魏满听罢了,更是想要叹气,没成想在林让所知道的轨迹中,原来司马越也是如此,这难道是一个不可打破的轨迹么?

    魏满拍了拍林让的肩膀,低声说:“去看看司马伯圭,能不能开点清心静气的汤药吃吃?”

    林荣点点头,抬步走过去,说:“司马将军。”

    司马伯圭根本没有反应,林让便坐下来,给他把脉,司马伯圭的脉象很乱,一看心思就非诚沉重,思虑太多耗神,如此以往下去,司马伯圭就算是再健壮,他的身子也受不了。

    林让当下开了一个药方,他一面写,就听司马伯圭突然开口说话了。

    “伯圭……方才真的看到了,是越儿无错。”

    林让看了一眼司马伯圭,说:“司马将军,你现在需要静养,其余的不要再想。”

    司马伯圭却没有搭腔,而是自顾自的说:“我与他并非亲兄弟,只是同宗,从小便眼睁睁看着越儿锦衣玉食,而我自己,明明也出生在司马世家,却因为母亲卑贱,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还要被本家的孩子毒打欺负……”

    司马伯圭似乎想到了很多往事,目光仍旧盯着烛火,喃喃的说:“我当年被欺负怕了,因此见到司马越之后,就会想,他总是一个人,还那么弱小,欺负他,狠狠的欺负他,让他们说我娘亲卑贱……”

    像小雪球一样的司马越没少被司马伯圭欺负,呜呜大哭,但是他从来不告状,还会傻兮兮的笑着跑来找好司马伯圭顽耍。

    “后来……我离开了家里,出去闯荡,等我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落魄了。”

    司马伯圭成功的从一个卑贱女子的儿子,变成了司马世家的一家之主,又遇到了司马越,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傻雪球。

    “……他嘿嘿的朝着我笑,一脸的落魄,还在不停的咳嗽,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司马伯圭当时就在想,永远也不会让他再落魄下去,只要有自己的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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