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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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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让淡淡一笑,说:“魏公何须担心这些,只是对外说魏公身染风寒,闭门休养几日,汉东距离赵国并不远,快去快回便是了。”

    魏满考虑了一阵,说:“林让,那刺客……”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经抬起手来,食指搭在魏满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那动作可谓是苏炸天!

    林让阻止了魏满的话,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的说:“魏公不必多言,如果动身去赵国,让一定会跟着,魏公假借患病名义,留让在汉东,就不怕让揭穿了魏公的诡计么?”

    魏满一笑,说:“好,都依你,你愿意跟着便跟着,正巧孤也舍不得你,但只一点子,绝不能受伤。”

    其实魏满有些后怕,当年他失去了林让,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刺客便杀死了他的父亲和弟弟,当时魏满便觉得自己或许已经一无所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自己的亲人,全都一个个离他而去。

    那种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至今还心有余悸……

    因此魏满不想让林让跟着,但说到底,他也不舍得林让留在汉东,时隔五年之久,魏满又重新得到林让,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根本不想放手,一刻都不想。

    林让见魏满的眼神复杂,便快速的在魏满的唇上亲了一下,轻笑一声,说:“魏公,你该担心的,分明是那个刺客,而不是让,对么?”

    魏满被林让那“阴险”的目光逗笑了,说:“对。”

    赵王拒绝了陈仲路的借粮,国相有些担心,说:“主公,这陈仲路为人阴险,而且极为记仇,日前主公才拒绝了陈仲路,臣怕……”

    赵王十分豪爽,有些不拘小节,说:“怕他什么?一个反贼而已,还能翻出天去?况这里乃是我赵国地界,他陈仲路还能越过联军打来不成?”

    国相说:“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今日的赈灾就……臣看还是算了罢,让臣代替主公前去赈灾,主公留在王宫之中,以保完全啊!”

    赵王哈哈一笑,说:“国相,你就是太多虑了,不必担心,孤身兼武艺,百步穿杨,就算是有什么刺客,也绝对能应付的来。”

    赵王似乎并不听劝,国相也没有办法,只好备好车马,请赵王登时辎车,放下车帘子,缓缓开出王宫,准备前去赈灾。

    今年有些闹灾,怀中地区大旱,赵国也是如此,在加上冬天短水,很多地方都闹出了灾星,赵王特意拨了一大笔银钱,并且亲自去赈灾。

    车队“骨碌碌”的开动,辎车拉着粮食与物资,长龙一样开出王宫,缓缓出城,准备前往赈灾。

    车队平稳的行驶着,很快离开了城池,进入郊外,隆冬的天色昏暗,阴沉沉的,天边一片混沌,像是积攒了很多的阴云,却怎么也不下雨。

    日头渐渐西斜,野外越来越是荒凉,就在此时,车队迎面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是马蹄声。

    一骑瘦马迎面从远出走过来,马上坐着一个彪形大汉,胡子拉碴,看不清楚脸,但有一种凶神恶煞的模样。

    大汉怀中什么东西鼓鼓的,用手压着,目光似有若无的瞥着辎车中最大的一架。

    士兵朝着那最大的一架辎车说:“主公,马上要天黑了,国相请示主公,是否要扎营休息。”

    辎车没有打起车帘子,但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原地扎营。”

    “是,主公!”

    “原地扎营——!!”

    “原地扎营!”

    传令官一声声传令下去,车队很快停止了下来,士兵们分散开来,准备扎营。

    那虬髯大汉似乎找到了机会,眯了眯眼目,便策马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他距离辎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此时,一个士兵大喊着:“什么人!不得近前,去那边绕路走!”

    “说你呢,听到了没有!”

    士兵高盛呼喝着,大汉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催马而行,不急不缓的。

    “哪来的乡野村夫?说你呢,不要再往前行了,这是赵王的车驾,冲撞了赵王,有你……”

    “护驾!!”

    士兵的话还没说完,那虬髯大汉突然眼目一聚,拔身而起,“呼——”一声,山一样的身躯猛地从瘦马上一跃而起,险些将瘦马压塌。

    虬髯大汉猛地一跃,“啪!”一声登上辎车,“呼——”的掀开车帘子,瞬间钻了进去,随即伸手一探,将怀中藏着的短剑拔出,银光一闪,便要行刺……

    “护驾!!”

    “护驾!有刺客!有刺客!”

    士兵们反应过来,大喊着瞬间将车驾围拢起来。

    然而车驾里安安静静,什么声音也没有,那刺客冲进车驾,之后便平静了下来,外面的士兵们一时间都有些懵了,不知是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哒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众人回头一看,震惊的说:“赵王……”

    “是主公?”

    “主公怎么在那里?”

    “那车架中是什么人?”

    车驾中是什么人?

    虬髯大汉一冲进去,登时心里“咯噔”一声,因为车驾里的人根本不是赵王本人。

    那人比赵王年轻不少,很是平静的坐在车驾中,一手还端着羽觞耳杯,轻轻的抚摸着耳杯上插着的羽毛,很是悠闲的模样。

    男人看向一脸怔愣惊愕的虬髯大汉,笑眯眯的举起酒杯,凌空与他碰杯,笑着说:“久违了。”

    “魏满?!”

    虬髯大汉显然识得魏满,因为他就是刺杀魏满父亲与弟弟的刺客,怎么可能不识得魏满呢?

    车驾中坐着的不是旁人,而是魏满,压根儿不见赵王的影子。

    刺客左右去看,魏满笑着说:“不必看了,赵王不在车驾中,此时……应该正在组织精兵,把外面围个水泄不通罢。”

    “魏满!”

    刺客大吼一声,说:“你竟耍诈!”

    他说着,抽身便走,“呼——”一下窜身逃出马车。

    马车外果然围的水泄不通,赵王一身介胄,亲自率领精兵,精兵一个个手持长戟,戟头对着刺客,将他团团包围。

    魏满从车驾中缓缓的步出,说:“你今日落在孤的手上,还想逃到哪里去?”

    刺客不甘心,立刻抽出长剑准备冲突,魏满不假旁人之手,“嗤——”的一声抽出长剑,引剑直冲而上。

    “当——!!”

    魏满的长剑一卷,刺客手臂发麻,向后一退,从车架上摔了下来。

    袭击本就贵在出其不意,如今刺客已经曝光,出其不意的那个反而是魏满,刺客失去了先机,从一把切肉的刀,变成了被切的肉。

    再加上魏满年轻力壮,功夫了得,刺客瞬间慌了神,他从车架上摔下来,立刻一跃而起,准备逃跑,魏满已经从后面跃上,“唰!”的一剑,直砍刺客背心。

    刺客用的是短剑,魏满用的是长剑,俗话说得好,一寸短一寸险,刺客没有先机,又用短刃,武艺不见得比魏满出众,简直被魏满占尽了上风。

    “当当当——”

    兵刃相接,刺客连连败退,似乎想要伺机逃跑,便一眼看准了年老力衰的赵国国相,猛地窜过去,想要劫持国相。

    眼看着刺客冲过去,国相因为年纪大,根本跑不掉,士兵们又没有刺客反应迅速,刺客马上便要得手。

    就在此时,刺客突然“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登时涕泪横流,眼前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魏满从后面追上来,趁着这个空当,“嘭!!”一声,直接一脚踢在刺客的背心上。

    刺客大吼一声,哭着就摔在了地上,眼泪更是呼呼的往外冒。

    魏满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登时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味道不是之前林让熬制出来,让人“哭鼻子”的汤药味道么?

    味道十分刺激,一闻起来登时眼睛火辣,鼻子发酸,不由自主的便堕下眼泪,而且怎么控制也挺不住。

    刺客显然着了道,趴在地上,“呜呜”的哭着,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满脸愤恨羞辱的表情。

    魏满眼眶也酸疼无比,“哽咽”着说:“快……把刺客扣起来。”

    “是!”

    士兵们纷纷“哭泣”着冲过去,将嚎啕大哭的刺客扣起来,这场面着实壮观,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如丧考妣,悲壮苍凉……

    魏满捂着自己发酸的眼目,赶紧对林让说:“把那味道收起来,实在刺鼻的厉害。”

    林让很是淡定,他早些已经服用了缓解刺激的“解药”,因此并没有像大家一样涕泪横流,只是眼目稍稍有些泛红,看起来“楚楚动人”罢了。

    魏满怕出丑,强行憋着,赶紧让林让把他的独门武器收起来,林让不紧不慢的扣上塞子,把小瓶子收起来。

    众人没有再闻到刺激的味道,这才慢慢缓解,收起了眼泪。

    魏满感觉稍微好一些,便挽了一个剑花,“唰!”的一下,将长剑抵在刺客的喉咙上。

    刺客已经被五花大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瞪着红彤彤的眼目。

    魏满冷笑一声,说:“今日落在孤的手里,便叫你血债血偿,你就安心上路罢。”

    他说着毫不含糊,剑尖向前,瞬间刺破了刺客的脖颈,鲜血长流,刺客痛叫一声。

    眼看着魏满的剑尖一点点的送进刺客的喉咙里,林让突然“啪!”一声握住了魏满的手背。

    魏满有些吃惊的看向林让,说:“怎么?”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杀了刺客,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未免叫他死的太过容易了一些。”

    魏满说:“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林让说:“魏公,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陈仲路指使刺客,谋害赵王,罪大恶极,不若将刺客抓起来,扣进军营,以刺客的项上热血,祭奠军旗,让他死得其所,也好为骠骑将军……立威。”

    魏满一听,说:“不错,你就是一跳狗命,如此杀了你,反而脏了孤的手,孤会让你……死得有价值一些。”

    刺客眼睛赤红,不等他大喊大叫,林让已经说:“堵住嘴巴,带下去,严加看管。”

    刺客被士兵们拽起来,五花大绑着就要送走,结果就在此时,魏满突然抬起手来,阻止了士兵,淡淡的说:“险些忘了,孤还未送他一份见面大礼。”

    “啊——!!!”

    魏满的话音刚落,就在一瞬间,刺客突然惨叫出声,一抹血红应声而起,像是洒落的花瓣一样,铺洒了一地,斑斑驳驳,星星点点……

    “吧嗒”一声轻响,众人低头一看,原来是刺客的手指被砍掉在了地上,合着鲜血,血迹慢慢融入野外的土壤之中。

    刺客惨叫着,疼得差点在地上打滚儿,却被士兵们硬生生的拽起来,魏满摆了摆手,十分冷淡的说:“可以走了。”

    “是!”

    魏满前来通知赵王,提防陈仲路的刺客,便上演了这样一出好戏,如今还真的抓住了刺客,赵王自然十分感激魏满。

    赵王拱手说:“骠骑将军大仁大义,此番恩情,在下铭记于心!”

    魏满换脸一样,笑眯眯的,十分亲和,伸手托着赵王抱拳的手,说:“诶,说的什么话,咱们同朝为官,赵王又是宗亲,卑臣理应援手才是,再者说了,陈仲路僭越天常,令人愤毒,卑臣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过一个瞬间,赵王已然被魏满的英雄气概“征服”了,笑着拍着魏满的肩膀,说:“好!说得好!你这个兄弟,我真是交定了,我可不管,便这么说定了。”

    魏满当然乐意结交一个宗亲友人,而且还是拥兵十余万的宗亲,对日后自己成就霸业,绝对有帮助。

    魏满十分虚伪,又自来熟的说:“大哥说的什么话。”

    赵王说:“来来,难得咱们如此投缘,今日便进宫去,咱们无醉不归,让老哥哥好好儿款待老弟,还有鲁州刺史。”

    魏满笑着说:“大哥款待,弟弟本不应该推辞,显得不恭敬,但如今陈仲路猖狂,联军还在汉东屯兵驻扎,准备进军,片刻也不可松懈下来,因此弟弟还要赶着回到汉东,主持联军,准备盟会,用刺客的项上人头祭奠军旗,正式对陈仲路进军。”

    赵王一听,脸色不由郑重起来,说:“骠骑将军说的正是,如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发兵两万,调遣与骠骑将军,助骠骑将军发兵陈仲路,将军万勿嫌弃了才是。”

    魏满一听,心中狂喜,他只是想来报血海深仇,没成想意外收获了两万军兵,虽对于赵王来说并非是个大数目,但这两万人如果能跟随魏满一同回汉东,想必对魏满的声明大有好处。

    再加上会盟祭奠军旗,魏满在联军之中的名声,必然更加广博。

    魏满十分谦和的说:“小弟若是推拒,显得不恭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是了!”

    赵王笑着说:“我这就令人前去点兵,交与骠骑将军,也就不多多款留将军了,将军请便!”

    魏满这一趟急匆匆的从汉东赶往赵国,又从赵国带兵两万,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去。

    联军根本没听说魏满出去的消息,只是听说魏满生病的消息,卧榻不起,没成想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不过是障眼法。

    魏满这些日子,竟然带了两万军队归来!

    魏满带着赵国的军队开回汉东郊外,联军早已经闻讯赶来,前来迎接魏满凯旋。

    魏满与林让两个人出去,带回来两万人,这可谓是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儿,这种便宜不是一般人能沾上的。

    联军们列队在郊外,一个个恭维着魏满,魏满抬起手来,阻止了他们的话,说:“如今大敌当前,陈仲路僭越天子,不思悔改,反而派刺客谋害赵王,罪大恶极,立刻建起会盟行辕,诸公会盟,讨伐陈仲路!”

    “是,盟主!”

    太守们也是看得清时务的,如今魏满佣兵广博,而且还抓住了陈仲路的刺客,拿捏住了陈仲路的把柄,没有一个人的胳膊,敢与魏满的大腿较量,因此立刻改了口,口称盟主。

    魏满轻笑了一声,对众人的识时务,似乎十分满意。

    会盟行辕很快建立起来,便在汉东郡郊外一处平坦地方,行辕圆形,围拢着幕府,盟主营帐也被周边太守营帐团团簇拥着。

    幕府门前一面巨大牙门旗,上书——魏!

    魏满负手慢悠悠的走到牙门旗下,仰头看着牙门旗上的大字,不由笑了一声,太守们为了讨好魏满,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整个行辕之中没有其他大旗,全都是魏字大旗,行辕的布置仿佛也是魏满独大,其他人全是摆设一般。

    林让从营帐中弯腰走出来,便看到魏满正仰头盯着牙门旗在看,他缓缓走过去,站在魏满旁边,说:“魏公感觉如何,这面牙门旗,可好看?”

    魏满侧头看了一眼林让,说:“好看,好看的确是好看,但……”

    他说着,突然伸手搂住林让,搂着他的肩膀,将人拉近自己,笑着说:“但……要看是与谁并肩观赏,若是与鲁州刺史一同,那便更好看了。”

    魏满突然油嘴滑舌起来,林让只是淡淡的说:“是么?”

    魏满说:“怎么?不信孤,孤何时对你说过谎?”

    林让看向魏满,说:“倒不是不信,只是让觉得,牙旗再好看,也好看不过魏公。”

    魏满:“……”还以为林让不信自己的油嘴滑舌,他以前的确说过很多谎话,但是魏满发誓,自从自己倾心与林让开始,就没……

    不,就少说了很多谎话……

    他本以为林让不信,哪知道林让一言不合竟然说情话,说的还如此一本正经,差点把魏满的心脏给撩飞了出去。

    魏满眯着眼睛,“呼——”一声,一阵大风吹过,牙门旗咧咧而动,巨大的旗帜翻飞着,席卷而来,瞬间将二人遮住。

    魏满趁着这个空当,便突然低下头来,亲了一下林让,笑着说:“甚甜。”

    “踏踏踏!”

    魏满的话音刚落,准备来幕府一同祭旗的太守们已经赶来,众人并没有看到魏满与林让在牙门旗下的“小动作”,见到魏满已经到了,赶紧拱手说:“骠骑将军!”

    众人到齐,并没有进入幕府营帐,而是停留在牙门旗边,魏满脸色冷漠地说:“来人,将陈仲路的刺客带上来!”

    姜都亭亲自押解着刺客,刺客手上脚上都是锁链,脖颈上挂着枷锁,“哗啦呼啦”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刺客看到他们,大喊着:“魏满!!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要杀要剐,随你便,你不得好死!”

    魏满不理会他的喊叫声,淡淡的说:“陈仲路僭越天子,阴谋赵王,罪大恶极,天理难受,暴虐天常,乃是佟高第二,如今我魏满,便手刃刺客,用刺客的项上鲜血,祭奠军旗!”

    “祭奠军旗!”

    “祭奠军旗!”

    “盟主英明——!”

    营地中登时发出山呼的声音,仿佛是天雷一般震颤着大地,刺客瞪着眼睛,哈哈哈哈的大笑着说:“魏满你不……”

    他的话还未说完,众人便听到“嗤——!!”的一声,倚天宝剑削铁如泥,更别说是一个脑袋瓜子了。

    银光一闪,“咕咚!”一声,刺客的脑袋登时脱离腔子,向上飞窜了一小段距离,“咕咚!”一声便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出去,最后撞在牙旗粗大的杆子上,终于停了下来。

    太守们一瞬间全都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发声,默默的注视着地上的脑袋,还有一脸淡漠肃杀的魏满。

    林让眼神始终淡淡的,并没有任何过多的变化,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把刺客的头颅,装起来。”

    魏满说:“派人送给陈仲路。”

    “是!”

    姜都亭应声,很快让人过来装头颅。

    魏满便挥手说:“进帐,诸公来商讨一下,如何进攻陈仲路的事情。”

    众人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赶紧随着魏满一同进入幕府营帐,依次坐好。

    魏满把早就准备好的地形图铺在案几上,点了点,说:“陈仲路占据淮中,淮中一带兵力充足,但是他急于向赵王借粮,而且被拒之后狗急跳墙,说明陈仲路的粮饷已然不足。”

    杨樾想了想,首先建议说:“不若咱们耗一耗陈仲路,陈仲路的粮草不足,又天怒人怨,天灾人祸,咱们再耗一耗陈仲路,说不定他自己便不行了。”

    他刚一说完,虞子源便蹙眉说:“日前盟主已经采取过这样的计策,但子源私以为,这种办法用一不可用二,冬日干旱短水,一旦开春来了雨水,良田得以复苏,这便不是耗尽陈仲路的手段,反而是让陈仲路得到修养身息的机会,想要再打陈仲路,便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杨樾见虞子源第一个站出来反驳自己,面子不好看,瞪了他一眼,心想着虞子源之前诓骗自己,骗了自己许多眼泪,如今不知悔改,还要当面给自己难堪,不知这人怎么能如此之坏!

    虞子源被杨樾瞪了一眼,知道他心里闹脾性,但攻打陈仲路的事情,可容不得闹脾性。

    林让开口说:“卑臣同意虞公的说法,兵贵神速,如今陈仲路已经被咱们耗得粮草短缺,不可再耗,还请盟主当机立断,出兵攻打。”

    这时候吴敇便站了起来,拱手说:“盟主,敇愿请命……”

    他的话还未说完,此时却听“踏踏踏”的脚步声,“哗啦!”一声,有人大力打起帐帘子,冲了进来。

    正是武德!

    武德匆忙从外面闯进来,额头上都是热汗,说:“盟主,大事不好!”

    众人不必听,都知道一定是陈仲路闹幺蛾子。

    武德说:“陈仲路已经发兵,大军十万,攻打吴邗!”

    “什么?!”

    杨樾“噌!”的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说:“什么!?攻打吴邗?!这不可能……”

    吴邗郡距离淮中并不遥远,按理来说,如果陈仲路攻打吴邗也有道理,毕竟杨樾的吴邗虽然偏僻,但是物产富饶,有些小钱,陈仲路想要出兵搜刮吴邗,扩充自己的军饷,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杨越不敢置信,是因着陈仲路面对兵力如此雄壮的联军,竟然还发兵十万攻打吴邗。

    十万是什么概念?整整一个赵国的兵力,吴邗能有多少人,百姓都不够士兵屠戮的。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么?

    杨樾说:“是不是消息有误?”

    武德摇头说:“绝对无错,卑将已经再三确认,陈仲路发兵十万,来势汹汹,已经开拔!盟主,请速速派兵救援,否则吴邗郡很可能被陈仲路付之一炬!”

    众人一听,全都喧哗起来。

    “吴邗一个小郡,陈仲路那么多军队,还已经发兵,来不及了。”

    “是啊,而且陈仲路这显然是声东击西啊。”

    “我也觉得如此,咱们如果派兵救援吴邗,陈仲路很可能虚晃一枪,直接杀回来,那咱们便措手不及了!”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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