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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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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让点点头,十分善解人意。

    陈恩便拿着十万火急的急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将书信拆开来看。

    十万火急!

    转运粮草和贽敬的宅邸被土匪洗劫一空。

    不止如此,他们秘密屯兵,准备出其不意攻击魏满的大营被发现了,突然被人偷袭,而且这伙人来历不明,疑似……

    土匪!

    陈恩拿着书信,双手发抖,粮草没了!

    屯兵这么久,眼看着粮草数目即将攒够,足够有实力杀魏满一个措手不及,竟然被土匪洗劫。

    陈恩脑子里“轰隆!!”一声,土匪?什么土匪?

    哪里的土匪有这番的能耐?

    陈恩再一联想刚刚送进营地的粮食辎重,脑袋登时炸开了锅,压根儿不是什么土匪,而是魏军!

    怕是魏满已经洞悉了他们的手段,但是并没有动声色,只是悄无声息的将大宅和屯粮营地给端了。

    而那些运送来的粮食,根本不是魏子廉采买的货品,而是从他们屯兵营地和宅邸运送回来的。

    陈恩瞬间手脚冰凉,脸色蜡白,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喃喃的说:“坏了……”

    魏满已经发现了端倪,如今大事败露,自己这个使者恐怕是要被杀头的。

    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都是屁话,在古代交战之时,怒斩来使的事件不在少数。

    陈恩恐怕自己再逗留下去,项上人头会不保。

    “必须想个办法,赶紧离开魏营……”

    突然带回来这么的粮食,最欢心的怕就是魏满了。

    陈继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给旁人做了嫁衣,这么大批粮食,落入了魏满手中,不止如此,屯粮的营地还被魏满派人一锅端了。

    林让严刑逼供,逼问出屯粮营地之后,魏满立刻派姜都亭,连夜扑袭,偷袭了屯粮营地,又是一锅端走,如今只剩下扫尾的工作。

    如此一来,魏满如何能不欢心,一想到陈继知晓之后,暴跳如雷的模样,魏满便更是欢心不已。

    “主公,陈长公子求见。”

    魏满侧头看了一眼林让,说:“陈恩来了。”

    林让点点头,魏满便说:“进来罢。”

    陈恩从外面走进来,微微垂着头,已经不见了往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畏首畏尾。

    魏满故意笑着说:“陈长公子,您这是……看起来气色不好啊?要不要让刺史给你诊诊脉?”

    “不不不……不必了。”

    若是放在往日里,陈恩自然是乐意的,但今日他得的是心病,并不是腠理上的疾病。

    魏满笑说:“别客气,陈公子。”

    陈恩摆手说:“当真不必了,今日陈某前来,是……是有一件事情,想请魏公首肯。”

    魏满依旧装糊涂,说:“陈公子,是什么事情?咱们何必这般客气,你直说了便是。”

    陈恩咳嗽了一声,嗽了嗽嗓子,硬着头皮,十分艰难的说:“这……家中方才来了家书,说是……说是家父患了病,所以想让陈某回去一趟,不知……”

    陈恩说着,底气显然不足,毕竟如果这些粮食,真的是从屯兵营地打劫回来的,那么陈恩的意图已经暴露了。

    依照魏满的性子,还能留着陈恩?

    所以陈恩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十分忐忑,就怕魏满不放自己走。

    陈恩期期艾艾的,话还未说完,就听魏满爽快地说:“好啊!”

    陈恩:“……”

    陈恩一脸惊愕迷茫的看着魏满。

    魏满笑眯眯的,十分和蔼可亲,说:“陈公子是个大孝子,你父亲病了,你回去探病,这是人之常情,孤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你说是不是?”

    陈恩瞠目结舌的看着魏满,一时间久久不能回神。

    放自己走?

    这还是魏满么?

    魏满笑容可掬,说:“孤也不好款留你,什么时候要走,直接走便是了。”

    他说着,又感叹的说:“你们陈营,给孤带来了这么多贽敬,诚心可鉴啊,如今你要回去,孤本应该给你摆一个送行宴的,但看你如此匆忙,孤就不耽误你了。”

    陈恩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魏满。

    林让此时开口了,说:“不知令尊患的是什么病?我这里有不少名贵药材,若是用得上,只管带回去便是了。”

    魏满与林让都如此体己贴心,陈恩简直“受宠若惊”,不管魏满打得什么主意,反正同意自己回去,陈恩便硬着头皮走,总比留下来强。

    陈恩说:“多谢刺史好意,这就不必了。”

    他说着,生怕魏满反悔,说:“那……陈某便告退了。”

    魏满点点头,说:“去罢。”

    陈恩快速离开幕府营帐,等他出去之后,魏满才说:“为何要放他离开,不让孤一剑斩了他?”

    对待情敌,魏满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再者说了,这陈恩是陈营众人,若是放走,不知以后会不会后患无穷。

    林让却很是淡然的说:“陈恩翻不出什么天去。再者说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慢慢踱步,继续说:“陈家三个公子,长公子与少公子不合,想必这种传闻魏公也听说过,如今陈营中分为两派,站长公子和少公子的人数都不少,分化的厉害,如果这时候魏公杀掉了陈恩,后面儿的好戏可就没了……不只是没戏看,陈少公子反而会感激魏公也说不定。”

    林让看向魏满,说:“做好事儿不留名,我们可不干。”

    魏满一听,着实有理。

    陈继因为子嗣的问题,没少烦恼头疼,还有各种枕边风等等,就连武将和谋士也各自站队,陈恩这次没完成任务,还丢了粮食,这么大的事儿,敌对派系的人能放过他?

    根本不劳烦他们出手。

    林让说:“如今姜都亭已经赶到屯粮大营,想必收获颇丰,魏公不想去凑凑热闹么?”

    魏满一听,笑说:“是你想去凑凑热闹罢?”

    别看林让性子冷冷淡淡,也是个面无表情的主儿,但他为人竟如此喜欢凑热闹。

    林让淡淡的说:“其实……让不是喜欢凑热闹,而是喜欢看别人热闹。”

    魏满:“……”竟无法反驳。

    魏满与林让准备去凑热闹,接应姜都亭,而那边陈恩则是快速收拾行囊,赶在魏满返回之前,赶紧逃离魏营。

    陈恩匆忙收拾了行装,让大部队后续跟上,自己带着几个亲信,准备先头离开魏营,如此一来,魏满若后悔,也抓他不着。

    陈恩亲自背着行囊,就跟逃难的难民似的,哪知道一出营帐,这么巧,竟然就碰到了魏满与林让。

    魏满一身戎装,身披黑色介胄,手搭倚天宝剑,骑在绝影马之上,看起来飒爽雄气,自有一番威严气势。

    魏满身边,无影马上坐着林让,林让一身刺史官袍,目光冷然幽然。

    魏满身后,精锐骑兵列队,各个手执长戟,铿锵严明。

    这仗阵吓了陈恩一哆嗦,因着他心虚,难免脑补出魏满遣人来抓自己的场面儿。

    陈恩哆嗦着,极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说:“魏公……这是?”

    魏满笑眯眯的,说:“孤要出门一趟,正巧碰到了陈公子,陈公子走的匆忙,不若……咱们一道儿,孤还能送送陈公子。”

    “不不不……”

    陈恩赶紧摆手说:“不必了,实在太劳烦魏公,陈某不敢当,不敢当。”

    魏满说:“陈公子,你太谦虚了。”

    魏满又说:“再者说……你们陈营这次诚意很大,送了这么多贽敬礼儿过来,孤真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陈恩面色尴尬,干笑着说:“魏公言重了。”

    魏满缠着陈恩,一脸客套亲切,陈恩也脱不开身,纠结的厉害。

    林让倒是善解人意,面瘫着说:“魏公,陈公子看起来匆忙的很,怕是陈公患了什么严重病,还是让陈公子赶紧回家,尽尽孝道罢。”

    林让这话一说出口,陈恩更是尴尬了,陈继患病不过是个借口,但从林让口中说出来,仿佛陈继马上就要不行了。

    陈恩是赶回去见陈继最后一面儿的……

    陈恩也不好反驳,拱起手来,说:“时辰不早了,那陈某便先行离开了,魏公,刺史,勿送了。”

    魏满也不强留,消遣够了陈恩,还打算去做收尾工作,他就怕屯粮营地的粮食太多,姜都亭一行人带不回来。

    陈恩赶紧策马准备离开,就在他拉住马缰,马上要狂奔而去之时,林让又突然开口了。

    “陈公子。”

    陈恩赶紧勒住马辔头,回头去瞧林让。

    林让淡淡的说:“请陈公子回去之后,捎话给陈公,就说我们主公多谢陈公的一番美意,送了这么大一份贽敬礼来,如此贵重,我们实在受之不起,早晚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陈恩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只觉林让这话,显然是……

    话里有话。

 第441章赢了

    陈恩走后; 林让也不废话; 立刻跟着魏满一起出发; 带兵扑向陈继屯粮的营地。

    陈营。

    此时此刻的陈营; 已经陷入一片焦虑与混乱之中,屯粮大营没有迎来预期的粮队,反而被偷袭。

    大批量的军队,树立着魏字大旗; 像是火焰一般席卷而来; 瞬间将他们吞没。

    屯粮的大营为了低调; 并没有太多士兵守护; 虽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也架不住数量上的碾压。

    尤其是没有准备的时期,陈军一见到偷袭的兵马席卷而来; 瞬间慌了神,犹如一片散沙; 疯狂的逃窜。

    姜都亭带着兵马从四面包抄; 将手中的长戟挥舞起来,朗声喝说:“一个也不要放过!全都抓起来!”

    “是!主公!”

    姜都亭的麾下瞬间席卷而上; 狂风暴雨一样; 又似一张大网,一下兜头将那些还在云中雾中的陈营士兵打尽。

    “快跑!!”

    “是魏满的军队来了!”

    “保护粮食!从这边撤退!”

    “那是……那是战神姜都亭!”

    众人慌乱的大吼着; 有人认出是姜都亭; 陈营的军心便更加散乱起来。

    营地的头领赶紧让人撤退; 保护粮草从小路撤退。

    “快!撤退; 能撤多少撤多少!”

    “保护粮草要紧!”

    “校尉,要我说,干脆一把火烧了他们!”

    “是啊!”

    有人突然发声,不断的声音也跟着催促起来,说:“校尉,这些粮食若是被魏军带走,咱们就完了!”

    “还不若一把火全都烧了,大家谁也得不着!”

    “没错,跟他们拼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屯兵的头领有些犹豫,这么多粮食,如果一把火烧了,他们就算是有幸逃回燕州,在陈继面前也不好交代,最后还是治一个死罪,没有跑儿的。

    “杀——!”

    “全都叩起来!”

    “一个不留!”

    魏军的士兵席卷而来,那校尉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随即一咬牙,脸上青筋崩裂,眼眶充血炸裂,恶狠狠的说:“好!烧粮——大不了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烧粮!”

    “烧粮!”

    “烧粮!”

    陈军的士兵开始呐喊着,举起火把准备往粮食上扔。

    “嗖——”

    就在校尉举起火把,火光即将碰到粮食的一刹那,一声鸣响破空而来。

    “啊!!!”

    校尉登时惨叫一声,手腕中箭,火把瞬间掉在地上,根本没有烧到粮食。

    火把掉在的地上,因为没什么助燃物,淅淅沥沥的燃烧着。

    众人吃了一惊,转头去看。

    姜都亭一行人还没有发现他们要烧粮,但那黑夜之中,有一队兵马快速扑来,当头之人身披黑甲,弯弓搭箭,可谓是百步穿杨,方才一箭正好射中了校尉的手腕。

    “魏满!!”

    “是魏满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校尉捂着自己中箭的手腕,满脸惨白,额头汗水滚滚而落。

    转瞬之间,那支队伍已经快速逼近,果然是魏满带兵扫尾而来。

    林让在最后面,等众人勒住马缰,林让这才缓缓的催着无影马上前,幽幽的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农民伯伯这么辛苦种田,不是让你们用来烧的。”

    林让的话十分冷淡,说得旁人也是半懂不懂,但那脸色面无表情,又冷酷无情,让人看了忍不住寒颤起来。

    魏满挥手说:“扣起来。”

    “是,主公!”

    士兵们蜂拥而上,那些陈营的士兵还想烧粮草,但是没能得手,瞬间已经被擒住,再难跑掉。

    姜都亭眼看着这边变故,催马过来,便见到了魏满,吃惊的说:“主公怎么来了?”

    魏满因为扫尾成功,那便得意了,笑着说:“孤若是不来,这些粮草恐怕就要被你败光了,方才这些士兵想要烧粮草玉石俱焚,你都没有发现。”

    “这说起来也是……”魏满又说:“论武艺,或许没人能比你更加出众,但是论智谋啊,都亭你可弱了一些,要好好反思反思啊。”

    姜都亭:“……”

    别看魏满已经是骠骑将军,又当过总盟主,但这性子总是没个正经,典型的给他点颜色,他立刻开染坊。

    姜都亭脸色黝黑的看着魏满,魏满得意而笑,说:“怎么?主公说的不对?”

    林让看了一眼魏满,又看了一眼姜都亭,只觉二人十分无聊,便催马从中间穿过去,去清点那些粮草。

    姜都亭不理会魏满,勒转马头,说:“既然扫尾已经完成,那卑将先回去了。”

    “等一等。”

    这次“找茬儿”的并非是魏满,而是林让。

    林让出言阻止,说:“姜将军先别走,一会子还会有人过来踢馆。”

    魏满与将姜都亭听林让说的如此笃定,不由都是奇怪,不过魏满仗着自己主公形象,所以没有好开口。

    姜都亭说:“是谁?”

    林让说:“当然是陈长公子了。”

    且说陈恩急匆匆离开了魏满的营地,他第一个念头当然不是逃跑回燕州去。

    陈恩也知道,自己这样铩羽而归,只会让敌对的人嘲笑,若是有人落井下石,陈恩将永无翻身之日。

    陈恩寻思着,该怎么办才好,这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带兵营救屯粮营地,能抢一些是一些。

    于是陈恩离开了魏满的营地之后,立刻日夜兼程的奔往最近的营地,准备调兵遣将,带兵杀过去,一解燃眉之急。

    陈恩好不容易赶到最近的营地,调配了一些兵马,累得他是汗流满面,但一刻也不敢耽误,生怕延误了时机。

    陈恩招手说:“走!随我来!”

    陈恩点了两千兵马,快速扑向屯粮大营,他本想点跟多些人马,但是力不从心,因为没有手令,最大的力度是调遣五十人,这两千人马还是私自调动,因着当地守军是陈恩派系,与陈恩关系好,这才给他,若是换作旁人,怎么也调动不了的。

    “踏踏踏——”

    两千人马披星戴月,很快赶到了屯粮大营旁边。

    就在此时,陈恩却突然举起手来,说:“且慢,再等一等。”

    手下人不知所措,说:“公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恩说:“不要贸然行动,等天黑之后,咱们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一听,只觉有道理,说:“还是公子考虑周全。”

    于是陈恩一行人便猫在暗处,一直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从晚上等到了深夜。

    天色完全黑透了,这才偷偷摸出,潜行向屯粮大营。

    大营已经换上了魏满的旗帜,魏字大旗迎风飞扬着,十分张狂肆意。

    陈恩一看这场面,脸色登时冷下来,额角青筋崩裂,低声说:“果然是魏满偷袭了我的营地!好好好,我今日便要叫他看看我的厉害!”

    陈恩眯着眼目,眼睛里流淌的都是狠色,低声下令,说:“杀进去,片甲不留!”

    “是,公子!”

    “是!”

    “杀——!!”

    “杀——”

    “片甲不留!!”

    陈恩的两千士兵大吼着,疯狂冲入营中,直接“嘭!!!”一声破开大门,势如洪水一般,汹涌澎湃的冲入营地。

    四下里黑漆漆。

    寂静无声。

    营地的篝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干柴轻微的爆裂着。

    如此之外……

    什么也没有。

    陈恩和他的士兵们一瞬间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公子,怎么……怎么如此安静?”

    “篝火也没有人看着,已经快熄灭了。”

    “一个士兵也没有,难道都走了?”

    陈恩也十分奇怪,扫视了一眼向四周,说:“不可能走了,你们看,军旗都没有收,军旗可是军队的核心与尊严,除了是败军和逃兵,谁会把军旗扔了?”

    “公子,难道魏军逃跑了?”

    众人匪夷所思的猜测着,陈恩说:“快,去四周看看,先看看粮食剩下没有。”

    “是!”

    “报——粮食都没了!”

    “帐子都是空的!”

    “公子,这有一封信!”

    陈恩一听,说:“快拿来!”

    士兵将信件交给陈恩,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有点……

    像是顽童字迹的模样。

    “陈长公子亲启。”

    落款是鲁州刺史。

    竟然是林让给他留的信件。

    陈恩往下阅读,林让在上面写着,屯粮营地的粮食充足,他们全都带走了,十分感谢陈公子与他父亲的贽敬礼儿,这么大的礼物,受之有愧。

    陈恩读到这里,简直青筋暴怒,整个人几乎要癫狂,恶狠狠地说:“原来他们早就猜到了!”

    陈恩继续往下读,林让又说,这些贽敬太贵重,因此不得不还给他们一些小礼物,用魏军最大的诚意招待他们……

    陈恩眼眸一缩,立刻喝道:“不好!快……”

    撤退!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听“哗啦——”一声,四面八方瞬间涌出无数士兵,静悄悄的屯粮营地突然变得人声鼎沸。

    无数面魏字大旗之后,魏军排列整齐,从四周扑出,快速收拢队形,将整个大营团团包围在中间。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魏满、林让还有姜都亭三人骑在马上,遥遥的走过来,十分悠闲的模样。

    林让淡淡的说:“陈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魏满听林让跟陈恩打招呼,十分不乐意,不过很快就听到林让继续说……

    “陈公子不是急着回家尽孝道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

    林让笑了一声,笑起来甚是无害,满面春风,整个人和煦又温柔,嗓音也柔软的说:“难道这里有你的便宜老爹?”

    魏满:“……”

    姜都亭:“……”

    陈恩脸色“变化莫测”,额头上青筋狂跳。

    魏满摆了摆手,说:“拿下。”

    陈恩想要带兵逃跑,但此时的情况就是瓮中捉鳖,他们在营地里,除了一点点的篝火之外,什么也没有,还被人包抄在中间,从人数到气势都输了一大截。

    陈恩一脸死灰,魏军士兵很快杀进来,直接将他们就地拿下,根本不给反抗的机会。

    陈恩十分狼狈的被人扣在地上,脸面被狠狠摁在地上,挣扎不开。

    林让骑在马上,悠闲的走入营地。

    陈恩大喊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满冷笑一声,说:“悉听尊便?你骨气很足嘛?不过你要知道,骨气这东西,若是放在失败者身上,说好听了是硬骨头,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厚脸皮。”

    “你……”

    陈恩气的眼睛赤红充血,狠狠瞪着魏满,不过因为他的脸颊贴着地面,所以瞪人这动作也不好做。

    “你有本事一剑杀了我!”

    林让淡淡的说:“陈长公子您放心,我们不会杀了,相反的,我们还会全须全影儿的把你送回去。”

    “什……什么?”

    陈恩吃惊不已,呐喊的看着林让,心中千回百转,登时有一种奇妙的可能性浮现在他的心窝中。

    难道……

    林让不忍心杀自己,所以……

    就在陈恩想入非非之时,魏满见他脸色“有异”,便抬起脚来,狠狠踹了陈恩一记,说:“别走了神儿。”

    林让继续说:“陈继多疑,想必你这个做儿子的,最有体会。”

    陈恩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只觉自己刚才想多了,瞬间有些浑身发冷的征兆。

    林让又说:“我们不但不杀你,还要派马车,将你体体面面的送回去,要知道……陈长公子送了大礼,失了屯粮营地,死掉两千兵马,全军覆没,而公子您却被八抬大轿,吹锣打鼓的送回去,都不需要你弟弟多说一个字儿,陈继会饶过你么?”

    “你……你们……”

    “你们好狠的心!”

    陈恩瑟瑟发抖,都不敢再去看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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