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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琴记-萧九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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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裴云惜哇的一口将水吐了出来,连咳了好几下,整个人虚弱地眯着眼,薄肃立即将他搂入怀中,不断地为他擦拭满脸的水珠,却不曾想自己也湿得很,根本擦不干净。
薄皇后一言不发地站在后面,她只见过娘亲的葬礼上,见过薄肃如此冷峻,如何惶措的神情……
一群人全然无话地回了柳居。
薄皇后的身份虽是鲜为人知,但当阿萍如临大敌般吆喝下人做事,院内简直鸡飞狗跳。浑身湿透的薄肃抱着大氅紧裹的裴云惜入了屋,请了大夫,便是一整日未再出现。黄飞云陪着薄皇后立在梦池旁长吁短叹,愁得头发都要全白了。
“这都是劫,都是劫啊。”黄飞云摇头道。
薄皇后望着雾气氤氲的池面,面无表情,她脑海中仍在回忆着薄肃将人救起时的神情,太出乎意料,太慑人了。
“肃儿他……如何说?”
黄飞云一怔,随即捋着胡须道:“还能如何呢,娘娘,这小子糊涂大了。”
薄皇后道:“我倒是从未见过肃儿糊涂时的模样,打小他便是伶俐懂事惯了,不爱说,也不贪玩,他愈是这般,我愈是心疼。”
黄飞云蹙眉道:“莫非他此番,不是糊涂?”
薄皇后不语,她是母仪天下的女人,早年进宫,鲜少关护到薄肃,有时召他进宫,太监便道薄肃成日闭关琴阁修琴,不愿出府。她还能拿这个胞弟如何呢,自然是顺着,疼着,由着。
“娘娘,咱们此番赶来临安,不过是想将肃儿带回京城,如今看来,怕是不易。”
“嗯。”
“娘娘?”黄飞云狐疑地看她一眼,只见她望着梦池出神,朱唇紧抿,不知在想何事。
不多会儿,侍女前来,禀报道:“娘娘,该用晚膳了。”
薄皇后这才回神,柔声道:“老师,一起吧。”
黄飞云从她温和如常的声音当中,听出了一丝异样。
“这位大哥,在下是来寻弟的,请通禀一声。”
裴明惜等到夜黑,见裴云惜迟迟不归,裴何氏脸色便是极难看了,说定是去私会薄肃了,非要他来把人拖回来。无法,他只能探着夜路赶来。怎料柳居家丁已全然换人,并不识他,把他拦在了外头。
“现在府上不便,你还是走吧!”看门的下人不客气地赶人,方才阿萍早已交代,一律不见客。
裴明惜便道:“在下乃是……乃是……”他可不是薄肃的朋友,只能……“在下乃是戴洺洲戴大人的朋友,薄公子可能熟识,还望劳烦大哥通禀一声吧。”
下人见怪不怪了:“每天上门一百人,起码有一半都说认识咱家公子,岂不是人人都能见了?走吧走吧,下回有请帖再来!”
几番周旋,裴明惜仍是被拦在门外,他望着这扇曾经出入自由的大门,百感交集,不由感叹世事变幻如白云苍狗,难以捉摸啊。
“何人在外喧哗?”路过大门的戴洺洲负手而立,质问看门的两个下人。
那下人见是薄公子带来的贵客,立即恭敬道:“公子,外头有人想要求见,正要赶他走。”
戴洺洲偏过头来,窥得下人背后被隐藏的一丝身影,不知为何,莫名熟悉,向前快走几步,想探个究竟。
裴明惜从一开始听见他声音起,便僵直不动,无法动弹,双目滞然,唇瓣微颤。
“何人——?”戴洺洲低喃,走到门口,便在一瞬间看见了裴云惜——
而后者早已神似礁石,无所遁形,戴洺洲也霎时愣了,嘴中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
“明惜……”
一声呼唤,道出不为人知的柔情与眷念。
裴明惜顿时红了眼眶,他知晓自己许是又要完了。
阿萍胆战心惊地敲了敲屋子的门,捏着嗓子道:“公子,小的送、送饭来了……”
久久,屋中毫无动静,阿萍斗胆地推开门,蹑手蹑脚端着饭菜进屋,生怕扰了屋中那两人独处。方才,大夫进屋诊断过了,裴云惜溺水过久,胸`部还有凉水积压,可能会烧久不退,需好好调养。薄肃那一身湿衣还是阿萍小心伺候着脱换下来的。他自己冻得浑身青白,阿萍瞅着都心疼,见他浑然不觉,又轻叹公子用情太深。
裴云惜不出所料烧了起来,阿萍端进去的饭菜丝毫未动,薄肃守着他,将手伸入被中,十指相扣护着。后见裴云惜烧得胡言乱语,尽说些“不愿辜负”,“一片真心”的胡话。薄肃心下一动,遂解衣上床,将人搂贴在胸口,为他添热。
裴云惜迷迷糊糊烧了一夜,翌日转醒,只见薄肃披衣靠在床前,一手低垂,一手包着他的手,整个人阖眼休憩,悄无声息。
裴云惜登时红了眼,他自是晓得这人守了他一夜,能令他做到如此,他何德何能呢,怕是……唯有将余生投之以报。
“嗯……”薄肃感觉手心握着的手动弹了,遂睁眼望去,“醒了?”
裴云惜嘴唇燥白,只得愣愣点头,“是……”
薄肃问道:“要水?”
“嗯……”
薄肃起身想为他倒水,手却被他轻轻拽住,“怎了?”
裴云惜的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勉强着嘶哑的嗓音,慢慢道:“此番……大难不死,你的赌约可还兑现?”
寂静了半晌,薄肃淡然地凝视着他,道:“我的真心与赌约皆在,随时可取。”
这便足矣,裴云惜松懈下来,一闭眼,泪珠再也绷不住,从眼角溜走。薄肃为他取来热茶,喂他喝下,又命阿萍端来刚煮好的清粥,稍微喂了点。
“公子,您也喝点,您可都一天一夜未进食了……”阿萍说得小声,却仍是被裴云惜听去。
薄肃不疾不徐道:“知晓了。”
阿萍又道:“公子,皇后娘娘派人传话,想请您去一遭。”
薄肃道:“嗯。”
阿萍紧张得满背出汗,胆战心惊地退下,心想,公子出事,他这跟班怕是也难逃其咎,唉,要命要命啊。
当薄肃转身时,却见裴云惜披着外袍扶着屏风站在他身后,后者勉强一笑,苍白的脸上唯有一双红彤彤的眼眸,令人不禁生怜。
“我陪你坐着吃饭,慎言。”
“躺回去。”
裴云惜充耳不闻,走到桌边,自顾自坐下,又道:“边吃,我边与你说,快。”
薄肃眼中蓄积的怒气层层上涌,快步走过来坐下,道:“是想与我算账?”
裴云惜道:“我本想寻戴大人,怎料误打误撞遇见了皇后娘娘,她与我说,她不信我有真心,说我不过是想攀龙附凤,结交权贵罢了。我确是孑然一人,无法可信,唯有以命相证。我已细想过,若这一跳大难不死,我便将余生,全权交付于你;若我不幸淹死西湖,就当给你一个回京的理由,好重回人上人的日子,好好过活。”
这番话说得真切,然而薄肃却是暗暗压抑着怒火,咬着牙,口气凛冽道:“云惜,你可真是自私。”
裴云惜羞愧地低头,嗫嚅道:“是,我不过是横竖都想要你。”
桌上的粥还窜着热气,雾腾腾的,不知不觉间将两人的面目逐渐模糊,融合在一起……
薄皇后看着立在堂下的二人,面容冷淡,问道:“你们心意已决,不再反悔?”
薄肃昂首挺立,朗声道:“是。”
“就因他肯为你去死,肃儿?”薄皇后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薄肃视而不见:“为我死,不值。我只愿他安康一世。我过活二十余载,从未寻见一生真理,既然能遇见如此良人,何不携手共度,逍遥此生?”
一席话震得薄皇后心头一颤,她好似不敢相信这是她那沉默寡言寒凉如冰的胞弟说的话,“肃儿,你要知,皇家不会容下一位男妻!如今世风再怎的开放,皇族有皇族的底线,你若因个人喜憎,抉择伴侣,可想过后果?裴云惜不过是商贾之子,他的琴艺再好,也无法为你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两个男人会遭世人何种非议,你可明白?”
裴云惜不安地握紧薄肃的手,而薄肃亦能感受,愈发紧实地拉住他,接着道:“在遇见云惜之前,我受的非议莫非少了?世人何议,与我何干,慎言但求问心无愧便可。娘娘,您大可对我二人视若罔闻,放任不顾便可。”
言下之意便是不认这个胞弟也可,薄皇后怒从心生,她嗤笑道:“若我不顾你,薄家不要你,你该如何过活,肃儿?”
“不过节衣缩食,清寒度日,他人可以,为何我不可?”薄肃举起他与裴云惜相牵的手,“只要云惜不嫌弃我一贫如洗,我又有何妨?”
薄皇后终是被他气笑了:“好、好,荣华富贵与裴云惜,你选后者,既然如此,薄府琴阁,你也不要了吧。”
“娘娘,这不——”裴云惜急忙抗议,却被薄肃一扯,踉跄着拖离大堂。
这世上永没有两全其美的妙事,绿水云汉随着薄皇后走了,留在临安唯一的琴,只有寄情了。对于薄肃主动交出绿水云汉的举动,裴云惜不解:“琴交了,你可伤心难过?”
薄肃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琴,可再寻,你,只有一个。”
裴云惜羞赧地笑了笑,道:“累你再也做不成高门公子,莫要怪我。”
薄肃举起杯中酒,朝他一敬,“高门公子世间无数,不缺我一个。”
裴云惜与他对饮,两人醉酒微醺,相依相拥,坐享梦池风景。
“咦,对了,戴大人为何没跟着皇后娘娘一行人回京?”裴云惜记起昨日送行时,戴洺洲立于最后,不动声色地站着,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
薄肃一顿,道:“他求了圣上的旨意,将永留临安任职,不再回京。”
“这……”裴云惜百感交集,不知该喜该叹,只得道,“想来我大哥,应是最最欢喜的了。”
裴家难得围坐一桌吃饭,裴何氏甚是急切裴云惜到底与那薄公子了断了没,“云惜,为娘只当是求你拎拎清楚,莫要再为家中添灾添难了,这几日,为娘没有一夜是睡得踏实的呀……”
“好了好了,你嚎得我耳根疼。”裴老爷不耐烦道,“成日念叨这些,不如好好将账本做一做,看看还余多少钱,五百两可是要还的。”
一听到五百两,裴何氏立即闭了嘴,好似泄了底气。
裴云惜想起他与薄肃已然私定终身的事情,忍不住轻笑出声,于是乎,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禁尴尬万分。
“为何都看我?”
“二哥,你为何傻笑呢?”裴玉惜问道。
裴明惜接话:“怕是好事将近。”
“好事?什么好事?”裴何氏登时跳起来,质问道。
裴云惜嗔怪地看了一眼裴明惜道:“大哥,你何不说说你的好事?”
“我……我有何可说?”裴明惜诡异地涨红了脸,狡辩道。
这下子裴家二老糊涂了,觉得老大老二,全都不对劲,“你们两个,都什么事情,坦白交代!”
“娘,我没——”
“爹,我不——”
异口同声否认。
“老爷!夫人!不好啦——”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大呼小叫地奔进屋来。
裴何氏不悦他的打断:“何事慌张?”
下人气喘吁吁道:“老爷,夫人,门外有人抬了十几箱聘礼,说是来……是来娶媳妇的!”
“荒谬!咱们家何来女儿?”裴何氏骂道,“是不是来捣乱的?”
“自然不是!”门外传来清亮铿锵的男声,随后有两人齐齐跨入门内。
裴老爷定睛一瞧,这不是戴大人和薄公子吗?!
“这……?”
薄肃冲裴云惜微微一笑,高声宣布道:“云惜,我来娶你。”
“明惜,我也来娶你。”戴洺洲对裴明惜温柔地笑说。
当场晕过去的,唯有裴何氏一人罢了。
THE END
说明:
对不起因个人原因耽搁更新,这是本文最后一章。
还有,其实我还要一堆番外……不要害怕。
最后,感谢看到最后的小天使。
番外时不时更新,应该不会再断更了。
番外1
关于聘礼
若非薄肃要挟,扬言不答应这桩婚事就不撤聘礼,裴老爷也不会如此快地妥协。想着大门口十几箱红绸晃眼的聘礼要多好引人注目,也只能先依了。
裴云惜与薄肃的事,大家自然是知晓的,而何时戴洺洲竟恋上裴明惜,二人情投意合到这般地步。反正,裴何氏不依,昏厥又醒来,大哭大闹,死活不肯将长子嫁出去,甚至还说出要绝后了的话语。
薄肃看出自己算是过关了,还能如何,他与裴云惜那是板上钉钉,想改也不成。两人趁着前厅大乱,溜回了房中,裴云惜竟觉着有偷人般的架势,不禁偷笑起来。
“为何发笑,云惜?”
裴云惜眼角噙着未散的笑意,道:“你说要光明正大进门,如今却是偷偷摸摸随我回房了。”
薄肃一怔,好似想起什么,微蹙眉头,拉起裴云惜的手道:“其实……今日的聘礼不过是竹君一人的,他已与家中断绝,出来自立门户。外头那些便是他全部家当,他说来临安,做官事小,娶妻事大。不过倾尽家财,想挽回一颗真心。”
这会儿,裴云惜倒是笑不出来了,他怎料戴洺洲原是这般得了家中的首肯,代价未免太大。转念一想,又觉大哥命好,苦尽甘来,总算是与良人厮守。
“云惜。”
“嗯?”
“我……”薄肃的眉头愈发紧锁,“我的聘礼,可否先拖欠,待改日,必将如数奉上。”
“你要拖欠?”裴云惜低呼一声,眼中满是错愕。
薄肃当他不同意,心下顿时焦躁,脸色沉郁,想开口解释:“我虽与他们撇清干系,没了财路,但我自是肯经营赚钱,愿做——”
“嘘!”裴云惜一把捂住他的嘴,冲他摇头,“你怎么能去做商贾之事呢,读书人总是有气节的,我不愿你为我去低三下四,看人眼色,那便不再是你。”
薄肃荣华数十载,自是不知商贾之士的辛酸苦楚,还以为做买卖不难呢。
“可聘礼——?”
“你说聘礼呀?”裴云惜将脸慢慢地凑近他,一双桃花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低语道:“你便欠着吧,最好,欠我一辈子,你便押我这儿吧。”
“压你这儿?”薄肃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一时情潮翻腾,伸臂揽人,将裴云惜扣入怀中,“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啊……”裴云惜来不及急呼,便被薄肃堵住唇舌。
两人喘息急促,水声啧啧,不一会儿便是纠缠到了床上。裴云惜顺眼低眉为薄肃宽衣解带,绕是二人早已情燥难耐,他也细致地伺候薄肃更衣。
“云惜……”薄肃压抑着声音,抬手一遍又是一遍细细抚摸裴云惜细腻的颈项,“岳父岳母,会来打搅么?”
裴云惜闻言,嗔怪地抬眼瞪他,“薄公子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这个称呼仿佛回到了当初两人僵局时候,薄肃当初不明白裴云惜的疏离,如今算是明了,他这般叫他,必是在生气呢。
“莫要生气,我是玩笑话罢了。”薄肃低头去衔住他的唇,讨好地亲吻,裴云惜顺从地回应他,心中却道,谁生气了,分明是假装的嘛。
人情世故总有欠缺的薄肃怎会知晓,自己费尽心思揣度对方的话语,仍是被嫌弃了。
两人多日未曾缠绵,此时干柴烈火,大雨倾盆都浇不息这股情`欲。薄肃不敢伤了裴云惜,进去后忍耐着不敢多动。裴云惜咬着下唇,眼中渗出点点泪光,哑声叫道:“你、你怎不动——”
薄肃俯身抱住他亲吻他,慢慢地摆动腰杆,一点一点地抽动,裴云惜小声地呻吟着,好似又痛又舒服,他满脸嫣红,眼角泛出桃花粉的色泽,薄肃再是惜他怜他,也终是忍不住大开大合起来……
“啊……啊……嗯!啊……”
薄肃感觉下。体被包裹在极热的仙境,愈发克制不住,一把将人抱起,裴云惜软软地扑在他的怀中,任他颠簸蹂躏,快要叫不出声儿来了。
“呜……你……啊!啊!你……”
裴云惜气死了,心想这是欠着债的人干的事么。
说明:
还有几个番外!!!!
尽量做到个个有肉…
番外2
关于琴修
裴家一下子嫁出两个儿子,家中顿时鸡犬不宁,主要闹事人便是裴何氏,一哭二闹三上吊,成天轮番登场。裴老爷起初还哄着点,次数多了也厌了,随她折腾。
裴明惜白日仍在铺子里做事,傍晚回家吃饭,饭后招呼一声便又出门,时而夜深而归,时而夜不归宿。与裴明惜相反,裴云惜倒是整日在家,他与薄肃不迈庭院一步,整日形影不离,弹个琴,谈个情。
直至有日惜音上门,带话来说方摒再瞧不见裴云惜上山修琴,他就要休了这徒弟。裴云惜一拍脑袋,顿觉昏头,果真是谈情说爱迷了心窍,把正事也忘了。随即他与薄肃上了九曜山,老老实实向方摒请罪。
果不其然,方摒大怒,指着他额间斥骂:“叫你跟他撇撇清爽,偏偏不肯,如今连琴都不肯修了,当初你是如何说的,修琴与情爱何干?你现在说说,何干?不过是白白废了自己的琴修!你如此不愿听从师父的教诲,不如修完这些琴,便走了吧,我方摒便当没你这劣徒!”
裴云惜心下着实愧疚,刚下跪下求罚,薄肃一把揽住他的腰,锁在怀中,凛然道:“方老先生,这琴本是助人雅趣之物,何须如此苛待?修琴不过律己乐人,追求境界当是好事,不过一味偏执,操纵他人心境,是否过于逾矩呢?”
裴云惜讶然,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薄肃紧扣着的手腕,仿佛在无声地嗔怪他的无礼,方摒到底是他的师父,这般质问逼人,失了身份。
方摒见这两人搂搂抱抱,相当不成体统,不知为何,内心竟涌上一股无力之情,看着曾经乖巧懂事的徒儿如今为个男人魂不守舍,尝尽红尘情爱滋味,反观自身,半世修琴,孤居深山,到头来落下个顽固老头的恶名,真是……
“罢了,罢了,你们的破事,我真真懒得再管!其他不论,琴舍的琴你们若是修不好,便跪着来见吧!”方摒又气又无奈,吹胡子瞪眼地拂袖离去。
裴云惜靠在薄肃怀中,低落道:“这般,你满意了?”
“嗯?”薄肃贴着他的耳,低语,“满意?”
“又惹师父发怒了,这下子得送几坛酒才能消气呢。”裴云惜深觉愧疚,好歹方摒养他育他十数载,如今与他顶嘴,太过不肖。
薄肃道:“琴修之意,因人而异,若你师父非要你绝情绝意,一生为琴,你真当肯?”
“我……”裴云惜犹豫了一下,只道,“我曾想过,若这辈子难觅良人,那便与琴为友,孤此一生,若幸得知音,那便——”
“如何?”
“便……以琴为聘,嫁娶随他。”说罢,裴云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一阵燥热。
薄肃亲亲他的耳垂和后颈,蓦地低笑出声,“好,我娶。”
裴云惜又修起了琴,薄肃这回倒是没与方摒斗琴八百回合,企图把老头子气死,这几日白日他出门下山,说是有事要办,裴云惜自是不会过问。夜里回来,薄肃也是闭口不谈白日之事,仅是与裴云惜相拥而眠,两人私语之事,不过是琴修哲学,诗词歌赋,人间异闻。裴云惜发觉,薄肃博闻强识,学问渊博,远是自己不可企及的,他平日冷脸寡言,忽的谈起道理来,竟是这般神采。裴云惜常常盯他入了迷,眼中满是他的倒影,薄肃讲着讲着,觉得好安静,停下来低头一看,窝在他怀中的裴云惜正痴痴地望着他,一脸春情。
“想要了?”薄肃询问。
裴云惜没反应过来,仍是一脸荡漾地凝视着他。
薄肃理解为他是羞于开口,于是便低头吻他,轻轻地把手伸入裴云惜的里衣,游走于细腻的背脊与软翘的圆臀间,两人自然而然交叠在一处。裴云惜忍耐着接纳了薄肃的庞然大物,痛得小声嘤咛,薄肃尽量温柔地待他,缓缓地抽`插,研磨着裴云惜的窄道,两人逐渐交融,得了鱼水之欢。裴云惜愿意将自己交给薄肃,任他摆弄,薄肃便一次比一次更深地占有他,恨不能永远这般疼爱他。
“唔……嗯!……好、好深……啊!不……”裴云惜掐着薄肃宽厚的背,被他顶得神智飘摇,欲仙`欲死,又觉那物粗大得快要撑破了他的甬道,又觉自己的肚皮都快被捅破了。
薄肃熟知他的敏感地方,一个劲儿地折磨他,害他气喘连连,泪光涟涟,不得自理。
两人欢闹到夜半,裴云惜精疲力竭,缩在薄肃怀中,软绵绵地咒骂他:“坏人……你是坏……”他没说话,眼皮便耷拉下来。
薄肃替他擦身洗净,才抱他睡去。
如此过了大半月,忽的来了封信,竟是陆九骊陆老先生病重,修书前来告知方摒,裴云惜算是忘不了方摒看完信那一瞬的惊诧与失魂,他无心再将饭吃完,叫惜音收拾一下包袱,这就要驱车赶往雁荡山。
裴云惜想跟随,方摒拒绝了,只叫他好好看家,莫要再让琴被鼠虫蛀了。夜里薄肃回来,裴云惜便将此事告知薄肃,又道:“我终于知道陆老先生的相好是何人了。”
薄肃道:“那时我听你说罢,便已知晓。”
裴云惜道:“难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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