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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将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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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衍只着睡袍,衣带松松,长发沾水,慵懒垂落。他站在门边,像是月光里走出来的仙人,通体仙姿,高雅至极。
他重复道:“祭儿方才,是在看什么?”
看你入浴?
不能说!
打死也不能说!
周祭深吸一口气,讪笑道:“祭回到宫中,发现手腕处为剑所伤,疼痛难抑,抹了许多膏药都不管用,想来还是先生秘制的膏药最好用,就过来问先生要一些。”
孟衍长睫承接一片月光,微微地颤动,“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及时收了口。
周祭听出了弦外之音,忙赶着问道:“先生以为什么?”
孟衍不说话,一向泰然自若的脸上竟然有了些难为情的红晕。
周祭看到这里,恍然大悟,想起日前自己曾经说过要与他结秦晋之好,当时他便大有不安之态,照如今这副样子,他竟然是在时刻提防着自己了。他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好歹还是一国储君,怎会如此急不可耐、霸王硬上弓?
但是自己方才的行为,也确实……不太正人君子。
“药膏在我房中,我去给你拿。”孟衍道。
“多谢先生。”周祭恭敬地道,看着孟衍的背影,重重地皱了皱鼻子,轻哼了一声。
孟衍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又是白袍玉面,美如谪仙,他将玉瓶递给周祭,温声嘱咐道:“睡前让人给你涂抹好,要是没了,再来问我要。”
“谢谢先生。”周祭接过,握在手心里,就要走开,身后传来孟衍的声音。
“你的宫绦散了。”
孟衍说着弯身拾起一条长穗宫绦,衣袂流动间有温润的风吹来,递到周祭面前,“下次小心些,不要乱丢东西了。”
周祭挠挠头,看着他,有片刻间失了神志,“……谢谢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就笑了,入戏太深了啊。
第17章 第十七章
“先生,我特地盯着御厨为你做了这顿饭食,绝对少油少盐,少醋少糖,你尝尝吧。”周祭命人端上来了一道又一道清汤小菜,讨赏似的看着孟衍。
孟衍定睛一看,果然全部都是家常小菜,没有半点荤腥的影子,且很是花了心思的,一道家常豆腐都做得精致至极,他不禁眼里渗了笑。本来午膳之时将至,他还在犯愁,现在破愁为笑,不禁道:“劳你费心了。”
他说着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虽然动作仍旧缓慢的出奇,但好歹有了些正常人吃饭的样子。
周祭暗暗发笑,以为自己功高一件,凭什么仙人就是要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就是要拉着他跌入凡尘,沦入俗道,要他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着!
“这道汤的味道怎么有些怪异?”孟衍舀了一碗汤,浅尝一口,直觉地摇摇头,来问周祭。
果然是连酒都分不清了么?看来他这些年,当真是滴酒未沾、饮食健康克制啊。
周祭不动声色道:“先生不知,这是我平城一道名菜,先生久居江陵,口味难调,也是寻常事。只是先生定要好好尝尝这道菜,才不枉来平城一趟。”
孟衍信以为真,招架不住周祭连番劝他喝,又是夸耀这道菜如何的风靡全城,便顺势多喝了几碗,“为何我感觉脸上发烫?”
周祭憋笑道:“许是先生体质与此汤相冲,不宜多喝。”
孟衍扶头道:“……有理。”
“先生,再来。”周祭又为他盛了一碗,递到孟衍面前。
孟衍面有不胜之态,只是周祭的手并未收回,笑容有些僵硬,假的像是画上去的一样,丝毫未达眼底。
“……好。”孟衍不忍拂了他的意。
一碗未毕,他已经醉醺醺地睡倒在了饭桌上,衣裳上沾了酒水,几分恣意,几分风雅,如玉面上红成一片,触手如探汤灼热。
周祭面上自得一笑,抱臂冷看他:“喝点酒算什么?你以为做了我的太傅,你还能像以前那样高洁无瑕么?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还要看着你杀人,看着你为我攻城略地,双手染血!哈哈哈哈!”
过往的宫人听到他狂妄邪佞的笑声,不觉毛骨悚然,踮着脚退远。
周祭将他架回榻上,替他脱了长靴,解了外袍,拿起锦褥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向道向善的,你救下我时,就该料到我不是什么善类。以前不是,而今更不可能是了!”
他走到桌边,招了招手,唤了一个小太监过来,“你说,这到底是汤,还是酒?”
小太监忙点头哈腰道:“自然是汤,而且还是我平城的一道名菜,寻常不用来招待人的,太子殿下定是打心眼里尊重太傅,才会请他喝这碗汤的。”
“若是泄露半个字……”
“奴才这就传谕王宫,告诫奴才们,凡经手过今日饭馔的人,绝不会透露半个字,奴才敢以狗命担保。”
“下去吧。”
“是。”
孟衍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头昏脑涨得厉害,一直拿手揉着额角的位置。
“先生,你可是身体抱恙?”坐在拐角处的周祭冷不丁地开口。
“……你一直在这里?”
周祭笑道:“那倒也不是,怎么,先生希望我一直在这里么?”
他一直看着孟衍,眼神犀利诡异,寻常人被这种眼神盯紧了,定然会头皮发麻,可孟衍浑然未觉,微微一笑,如春风解冻了冰封万里的冰河,“祭儿如今深得王上器重,定然有很多公文要处理,很多规矩要学,怎么可能总跟在我身边?”
“先生这是在怨怪祭不能时时侍奉左右?”周祭问道。
“你能潜心学习君王之道,我深感欣慰,怎会因为这些小事怨怪你?况且我也没有七老八十,用不着时刻拘你在身边端茶递水的,你不要多想。”刚刚醒来的他,嘴里口津缠绵,说话几分低哑。
周祭笑道:“是祭多思了,先生不要见怪。祭每次午睡醒来,总格外的敏感多疑,倍感焦躁不安,因此祭平日里很少午睡。只因今日心情甚佳,才眯了小会儿。”
“你往日午膳过后不休息?”孟衍极其注重养生,问题的关注点格外与旁人不同。
“祭是少眠之人,若是白日小憩,至夜间便很难入睡了。”周祭如实答道。
“这怎么可以?”
周祭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打转了,随意找了个托辞,离开了永乐宫。
*
“先生看到了什么?”周祭整衣佩剑,慨然走上高台,极目眺望四方。
“家国天下,芸芸众生。”孟衍道。
周祭没有预兆地笑起来,狂肆无忌,带着讽刺,“是么?为何我看到的是社稷沦丧,民不聊生?”
孟衍默然看着他,目光虔诚慈悲,度人无量功德,“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心里想到是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
周祭最见不得他这一副超脱世外的模样,那样的高雅出尘,让他自惭形秽,让他忍不住想毁灭他。他目光如针,声音冰寒入骨:“社稷轻如儿戏,人命贱比蝼蚁,难道先生苦苦守护的便只是这些东西么?”
孟衍眉头蹙起,面色有些不快,“你今日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太美好了,美好的让周祭很像撕开他慈悲的皮囊,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是黑是白,是好是坏。
他不是疯了,他只是见不得……他这么好,他羡慕他,他厌恶他,更确切来说,他嫉妒他!
同样是人,为什么自己肮脏不堪,他却可以洁白不染尘埃?
“先生愿以此生普度众生,为何不能度我?”周祭似笑非笑道。
孟衍一怔,回过神来时,周祭已经将他推到城墙边,唇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姿势极其暧昧,令人遐想菲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毁了你?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你?”
孟衍眸底悬着怜悯的笑,他温和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以一个长辈抚恤晚辈的姿态,他眼中的他,就像是一头刺猬,伤了别人,更……伤自己。
“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你凭什么用这种施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你放肆!你放肆!”周祭绝望而又张狂地厉声大叫。
这些话没有对孟衍造成半分影响,他依然洁白无垢,像是云巅不可攀附的神祇,他甚至抬了抬宽大的茶白色衣袖,想要抚平周祭心中的不安与愤怒。
只是手刚刚抬起,就被周祭打落,撞上了冰冷的城墙。
“好!好!你以为我不敢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毁了你?!”他双目骤然睁大,崩溃似的尖叫。
衣衫撕碎,爆裂在空中,飘然坠落入城墙下,如一张断线纸鸢,载着周祭的绝望跌入深渊。
他毫无章法地解除他身上的束缚之物,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合二为一。
城墙下宫人们吓得不轻,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移位,他们何曾见过素日谦和待人的太子殿下有过这等疯狂的举动?
在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众口悠悠之下,他竟然在强迫另一名男子!
这是什么世道?
他们不敢说话,亦不敢走动,躲在角落里,抱头瑟瑟发抖。
周祭眸中空白,映不出一物,铺天盖地的愤怒霎时间没入头顶,他狠狠地对准孟衍的肩,饿狼扑食似的咬了下去。
孟衍眉往中心聚了聚,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绷直的线。
过了许久,周祭张皇无措地连连退后,嘴里鲜血肆意地流淌,让他的面容十分的狰狞诡异,“为何不躲开?”
“若舍我一人性命,能换你大彻大悟,我死又何惜?”孟衍叹道,如春风过耳,无限温柔。
周祭苍凉地笑了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看着他残破不堪、勉强蔽体的衣裳,以及肩上一道刺目可怕的牙印,他释然地笑了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他说着,解下袍子,搭在他身上,有意无意间,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我要看着你,一步步的沦落,我要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哈哈哈哈!”
城墙上的二人,目光交缠,错杂纠葛,却是不同的神采,不同的意蕴。
一人目如死潭,眸光破碎,再也拼凑不完整了。
一人眼神温和慈悲,一如往昔,能包容化解世间一切苦厄不堪。
一场较量,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真的那个·······
第18章 第十八章
“荒唐!糊涂!你行事怎能如此轻佻?竟敢做出如此罔顾人伦禽兽之行,若非寡人无意间听到风言风语,你还想瞒寡人到何时?”越王将手中象简猛挥过去,正中周祭额头,擦破了几层皮,有血流淌下来。
“儿臣愚钝,不知父王所指究竟是何事?”周祭恭恭敬敬将象简奉到越王面前,动作小心而又乖顺,毫无叛逆愤怒的迹象。
“你与那孟衍的丑事,现在宫中何人不知?你还敢来问寡人?寡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越王一手劈下他的象简,斜着眼睨着他,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忽上忽下。
“孟衍不过是儿臣的太傅,儿臣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只有师徒之谊,何来‘丑事’?儿臣冤枉,望父王明察秋毫!”周祭泪盈于睫,伏地再拜。
“你这句话便是大错特错了!他是臣子,你是储君,你根本就不该把他当做师父来敬重,而是应该把他当做你的奴才,一个教你剑术的奴才,仅此而已!”越王冷哼道。
周祭埋首在地,严丝严缝地挡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让越王看出来半分破绽,“儿臣牢记父王教诲,多谢父王提点。”
他竟是半分脾气都没有,一味地做小伏低,越王纵是有再大的气,看着他这副模样,也就消解了大半,“你与他之间到底有没有苟且之事?”
周祭戚戚然抬头看他:“父皇明鉴,儿臣乃是一国储君,将来自当广纳妃嫔,多为王室开枝散叶,怎会痴迷于男子?此等滑天下之大稽之事,父王切莫当真!定是有人嫉妒儿臣得此天下第一剑客为臣,故意散播谣言,挑拨儿臣与父王的关系!”
“纵使如此,无风不起浪,你日后行事也当检点,不要再给人留下话柄。”越王嘱咐道。
“儿臣知道。”周祭弓着身子,缓缓退出了大殿中,待身子转向一轮红日时,泪痕早已干透,他目光晦暗地看着远方,袖中十指紧紧握了起来。
他一路走,一路对心腹郭外斜道:“你是御林军首领,手下人遍布宫廷,本太子限你一日之内,差人查出究竟是谁将此事告诉了王上,若办不成,提头来见!”
郭外斜沉声应下:“是!”
郭外斜说完,提刀而去。
周祭疾步行走,并未回到自己宫殿中,反而自然而然地来到了孟衍居住的永乐宫中。
“人呢?”他左顾右盼没见着人,径直走入孟衍寝居外,一脚踹开了门,脸上阴沉得如同布满了乌云,“你还在睡?你起来!我要跟你好好算算账!我把你当师父对待,可你呢?处处给我泼脏水,是不是我不死你就不快活是吧?”
孟衍本来正在小憩,被他吵嚷醒了,来不及起床披衣,就被周祭恶狠狠地按在了床上。
“你以为你算什么?本太子想玩就玩,想杀就杀,想上就上,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他将孟衍的衣裳一扯,露出了肩头的压印,他本来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眼前鲜明清楚的痕迹分明在提醒自己有多恐怖,他曾多么残忍的对待过眼前如同仙人一样的人,他恨不得喝他的血,生吃他的肉!虽然……孟衍什么都没有做错过。
明明日前二人还是交谈甚欢的一对模范师徒,为何展眼之间,成了这个样子?
他心揪紧,放弃了羞辱孟衍的想法,轰然以身贴住他欲拱起的腰杆,压着不让他动弹,他乖乖地将头埋在孟衍的肩窝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微微的颤动着,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周祭抬起头时,孟衍感到身上湿了一大块。
他……竟然在哭?
当那一双原本狠厉,此刻却夹带着数不清的自责疲惫的眼睛定定把他望住时,孟衍一时间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滞了些时候,他叹了口气,将滑落肩头的衣裳拢了回去,支起了身子,万分怜爱地为他擦拭眼泪,“不怕,不怕。”
“先生,我不是……不是故意要这个样子的,我不是存心让你难堪的,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你,我感觉我的心里只有恶,只有想要报仇泄愤的强烈欲望,我真的……不知道老天为何让我再活一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胡言乱语着,拿手比划,着急地想要孟衍明白他的想法,可同时又绝望悲哀地知道他是不会懂得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一个建立在死亡与毁灭灵魂上的重生,难道指望他能放下过往所有,心存良善以待天下人么?
不!他只想毁灭,毁天灭地,毁坏任何美好的存在!
孟衍什么都没说,眸底是一派慈色,足以令三千繁星黯然失色,也好似能予人至上功德,度人得道升仙。他的手背沾着周祭的泪水,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面容,他感到所有的言辞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毫无作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生,你能原谅我吗?”周祭的声音低若蚊蝇,无端露出几分畏怯,他贪图孟衍带来的温暖,根本就不想放弃。
“你从未做错过什么啊。”孟衍嗟叹道。
周祭眼里一亮,如死灰复燃,夺目生辉,他骤然握住了他的手,喉结滚了滚,满面潮红,小腹中蹿出无名的邪火。
他根本不想控制住自己肮脏龌龊的想法,一丁点都不想。
“先生……”声音几分沙哑,是他动情时才有的反映,他定神看着孟衍,若他有半分松口,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长驱直入,提枪上阵。
孟衍只是温和如往常地看着他。
周祭苦笑,他……不懂呢。周祭甚至相信,即使是面对他的杀父仇人,如果他能诚心改悔,孟衍也会这样如此对待他,在孟衍眼中,天下人都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那么自己又何必如此放低姿态呢?
周祭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白牙,“先生,你可知外人怎么风传你我二人的关系?”
孟衍道:“你又想干什么?”
“若我想将你我二人的关系坐实,先生可会介怀?”
完美的面容上浮现极为尴尬的表情,孟衍心寒了半截,抿了抿唇,“你身为太子,威仪不恪,有忝大位,实非良主。若你再不思悔改,我可别枝而栖。”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主要是互撩,祝大家食用愉快。
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确定要逼我么?”周祭的笑容越来越冷,阴寒渗入了骨子里,如晴空万里变成乌云密布,极为骇人。
“你觉得你这幅模样,与市井流氓又有何分别?”孟衍憋了很久,实在是不会骂人,只能拿从宫人嘴里听来的“市井流氓”一词来责怪他,话一脱口,又觉得语气太生硬了,他垂下眼帘,颇有几分懊悔的意思。
“流氓?”周祭挑眉,心中的愤怒如开闸的洪水,难以抑制住,他顺手一把将床幔扯了下来,遮住床榻上二人极其暧昧的姿势,外面看来,只是薄被不时翻起红浪。
“你……你要做什么?”孟衍暗惊。
“你既然都说我是市井流氓了,我不做些什么,怕是对不起这个称号吧?我的好先生,你说是不是啊?”他一手按住他的琵琶骨,另一手放肆的四处游走,就在快要到达他身下的某处时,一道凶猛的掌风带过,将他生生摔下了床榻,跌了一个踉跄。
“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孟衍的弟子。”
周祭抬起头时,耳边传来孟衍的声音,一贯的温和不复,竟添了恼意,周祭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自豪不已,暗暗佩服自己能将他惹怒,也实在是功德无量。
“你要去哪里?”看见孟衍提着浮屠剑便要离开,周祭心里发慌,想也没想就拽住了他的衣袖。
“回江陵岱山。”孟衍脚步滞了滞,头也不回地道。
周祭本来着急,听他这样说,索性松了手,嘲讽地翘起嘴唇笑,看着他踏出门槛,周祭阴恻恻地说道:“你若出王宫,我便杀千人,你若出平城,我便杀尽万万人。”
这时正逢一个小太监走过,周祭冲出门,拎着他的衣袖,狠命将小太监摔在地上,拿脚去踩他的脸,本来白净平整的脸上被不平的地面磨出了道道血痕,周祭道:“你若不信,我便从他开始杀起。”
孟衍眸中一痛,长剑劈倒周祭,“你究竟要做什么?这件事与他何干,你何苦要折磨他?”
周祭从地上爬起来,步伐不稳,东倒西颠的,“你救得了他一个,难道还就救得了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吗?你能管得住我一时,但休想管住我一世!”
“……你放过他,我便留下。”孟衍无力地叹气。
“晚了。”周祭趁他不注意,拔出佩剑,一瞬间结果了那还在痛呼的小太监。
血洒在孟衍的长靴上,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的色彩被一寸寸抽去,心上的温度一丝丝剥离,痛苦与悔愧纠缠着他,让他溃不成军,灵魂脱壳。
“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先生忘了?”周祭大笑,仍不甘心,偏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先生啊先生,这都是你造的孽啊,要不是你吵着闹着要走,我怎么会动手杀人?普天下的人都知道,越王的太子祭可是最体恤奴才的,哈哈哈!都是你逼我的!要报应也该报应在你头上!”
“太子殿下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怕众人非议吗?”不远处有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周祭这人面兽心的怪物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陶令章素来是不爱管闲事的,连他自己的事情都未必上心,可今日,他难得的发出了不满之声。
周祭此时气在头上,迎面看见了陶令章,心上一凛,“原来是母后的新宠,如意馆的画师陶令章啊。怎么?你今日得闲,没在母后榻上侍候着?”
陶令章容色冰冷,走了过来,“臣奉劝太子殿下一句,王上膝下虽然子嗣不多,也未有及得上太子的,但太子殿下若一味放纵成性,难道王上就真的别无他子可立么?况且江陵孟氏一族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备受推崇,若太子殿下得罪了他们,将来就算登基为王,焉能做得长久君主?”
“我教训我的人,与你何干?”周祭冷然道。
“臣井底之蛙,竟然不知孟先生成了太子的人,若是王上听见,不知又作何感想?”陶令章面无表情,凭风而立,衣带随风飘起,傲然如冰莲。
“本太子怕什么?本太子起码没有觊觎父王的女人,而某些人就……”周祭不以为意,反唇相讥,话适时地收住了,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
“够了!”孟衍喝道,眼里从茫然空寂到缓缓添了□□,他看向周祭时,表情再无半分其起伏波澜,“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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