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天之骄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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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朝文武闻言齐贺，朝堂之上山呼万岁，唯史太师黑着脸心有不甘。
　　“噼，啪，哐当，哐当……”
　　“舜儿，你干什么？”史贵妃刚进院门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门外候着一圈内侍婢女，她小跑两步进了儿子的书房。
　　“干什么，干什么，母妃问我干什么？李君然骗了我们所有人，他根本没病，他就要带着战功凯旋而归了，您说我还能干什么？”　李君舜眼睑布满血丝，面目可憎，冲着史贵妃大吼。
　　史贵妃迅速遣散周围的内侍婢女，拉住正在发泄的李君舜，“舜儿，你给我冷静点，小不忍责任乱大谋。”
　　“您让我怎么冷静，”李君舜一把甩开母亲的手，继续大吼大叫着，“母妃说过的，李君然没命回来的，您说过的……”
　　“啪，”史贵妃不由分说，给儿子狠狠来了一巴掌。
　　李君舜愣在当场，母亲向来溺爱自己，不要说打了，就是重话也没有一句，现在却直接掌掴了自己。
　　史贵妃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动手，手举在半空，颤抖着，久久没有收回，因为过于用力，掌心红肿着，史贵妃到底在后宫浸染多年，决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可以比拟的，她快速调整了心情，对儿子道：“没用的东西，急什么，他还没回来呢，你外公不会给他机会回来的。”
　　“母，母妃。”经过这记耳光和史贵妃的话，李君舜终于冷静了下来，没错，他打了胜仗又怎样，外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他回不来就可以了。
　　太师府书房
　　“太师，这可是最后一根银针了，你可想清楚，确定要这么做？”
　　史太师看着指间捏着的最后一根银针，矍铄的目光昭示着他的执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便是当用邪尊之时。”
　　夜煞点了点头：“太师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为报此恩，我给了太师这三根银针，答应为太师办三件事，第一件事为太师配制了五红丸，第二件事协助宇文护杀周太子，如今，太师让我亲自出手杀周太子，这可是第三件事了，此事一了，我与太师便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这是自然，邪尊从未令老夫失望，当年邪尊所配制的五红丸化于文德皇后和先太子妃所喝的五红汤中，无色无味，造成两位生产时血崩不治而亡，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未能查出异样，邪尊使毒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老夫佩服。”　史太师面露难色，但也无可奈何，继续道，“邪尊成功让宇文家出手对付李君然，可惜宇文护那个草包把事情给搞砸了，不然老夫也无须用这第三根银针，老夫心有不舍，但却不得不用。”
　　“殿下将秦风，朗月，泰阿和陈影四人遣出去办事了，他们明日可还赶得回来和大军一起回京？”祁明珏抱着点点靠在李君然的怀中不经意地问着。
　　“赶不回来，就让他们直接回康城。”李君然环过祁明珏的肩，抓着点点的前抓，胡乱的捏着它的肉垫，逗弄着。
　　虽然怕李君然，跟着他们的这段时间，点点清楚认识到了一个事实，只要有自己主人在，他就会变得很温柔，点点实在是被欺负惨了，决定要豹仗人势一回。它“嗷嗷”叫了两声，向祁明珏的怀里蹭了蹭，伸出后爪，蹬着李君然的手，挣扎着要抽出两只前爪。
　　祁明珏拍了下李君然的手，嗔怪道：“殿下，不要再欺负点点了。”
　　李君然放开手，嘴角抽了抽，欺负，呵呵，自己不被这小豹子坏好事就该偷笑了，这小豹子不知道有多可恶呢，吃饭要珏儿喂，睡觉要珏儿抱，时不时还要珏儿带着它到花园玩，一直霸占着珏儿，搞得自己都没法和珏儿亲｜热了。
　　竖日一早，两国交接之后，李君然便率众班师回朝，出发前，李君然借口祁明珏久病未愈，需要静养，传令全军无事不得惊扰，而自己则爱妻心切，自然是要护在爱妃身边的。
　　出城不久，马车中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车身咯噔咯噔的摇晃着，四周将士偷偷往这由六名貌美如花的女将守卫的马车瞥了眼，有些还心领神会地偷偷笑着，好像窥探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自从降雪和白芷在军中一身戎装，英姿焕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余四人好生羡慕，各个戎装战马，周营中便多了这道艳丽四射六女将的风景。
　　听着马车上发出的声响，看着众将士的反应，六女将朝马车翻了个白眼，望天汗颜，他们到底在车上做什么呀。
　　“闷死了，闷死了，还有多久啊！　”
　　“嗷，嗷，熬……”点点也赞同的边叫着边在马车中打了个滚。
　　“白虹，点点，你们一人一豹够了哦，别再扭来扭去的了，车就这么点大，都挤到我了。”
　　“啊～，我快憋死了，马车真不是人坐的，”白虹又是一阵扭捏，“刘星，你说殿下成天坐在马车上，气都喘不过来，怎么受得了。”
　　“你就是浮躁成不住气。”　刘星一脸嫌弃看着一人一豹，“太子殿下还真是知人善察，叫我给你易容，让你扮殿下，好好学学殿下，静静心。”
　　点点听到有人提及主人，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眼眶雾蒙蒙地看着刘星，主人不在，点点就被嫌弃了，果然只有主人对点点好，主人，你在哪里啊，人家好想你啊～，你快回来吧～
　　实在受不了这样呆萌的大猫卖萌啊，刘星侧过脑袋，避开了点点的眼晴，又对上了蔫头蔫脑哼哼着的白虹：“刘星，你说要是我们也能陪着殿下回大燕该有多好，我还真有点想家了呢。”
　　刘星：“这样不是挺好，真要让你跟去了，你又要哼唧了。”
　　白虹瞬间炸毛：“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哼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呵，”刘星明显不信，“太子殿下是要给咱们殿下惊喜，才来了这么招瞒天过海，到时候主子们时时刻刻你侬我侬的，你受得了啊～”
　　白虹闭嘴，想了想，立马浮现出两人亲｜昵的模样，满脸涨红，托着下巴，看向车外，满目羡慕，有种想娶媳妇的冲动。


第38章　第　38　章
　　望着大军行径的方向，李君然跨｜坐马上捂嘴偷笑。
　　偷得浮生半月闲，陪着爱妻游大燕。如今大军凯旋而归，自然不同于先前的急行军，行军速度放缓了不少，也给李君然争取了不少可以运作的时间。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自家主子，秦风扶额流泪。
　　不论阴谋阳谋自家主子哪样不是信手拈来，如今不过使了个小小的金蝉脱壳之计，博了夫主一笑，就直接笑得乐开了花，哪还有往日的杀伐决断，活脱脱妻奴一枚，丢人啊～。可是这个时候的秦风是万万不会想到日后的自己更是宠妻成瘾，妻奴的功力较之李君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背上归心似箭的祁明珏莫名让李君然有些隐隐的心疼，祁明珏偶尔兴起会骑着踏雪信马由缰，不过今日实在是有些过了，策马奔腾已有小半天的光景了，旅途颠簸，可想而知珏儿大腿内侧细腻的皮肤，早就不知道磨成什么样了，珏儿嘴上不说，李君然却疼在心尖。
　　“珏儿若是累了就回马车上休息下。我们不急着赶路。”
　　祁明珏喜眉笑眼道：“我不累，我想快点回到望城，说不定还能赶上给外公贺寿。踏叶而去撵霜而还，那么久都没有见到母后，还有外公他们了，不知大家过得可好。”
　　快马加鞭，自是可以赶上定远侯的寿辰，李君然是知道祁明珏的外公即将生辰，也知道外公在祁明珏心中的分量，这次可是存了心要讨爱人欢心的，二话不说跟着一路疾驰。
　　“嘎嘎，嘎嘎。。。。。。”　
　　泰阿举着马鞭指着天空道；“殿下是南徙的大雁。”
　　李君然抬头看着时而人字形时而一字排开的大雁，顺势挽弓搭箭马上飞射向苍穹，“啊”，“啊”两声之后，只见人字形的大雁列队队尾的两只大雁应声坠落。
　　“一弓双箭，矢不虚发，殿下果然箭法了得。”祁明珏回头向着李君然连声称赞。
　　说话间朗月早已提着双雁单骑飞驰而回。
　　“哈哈，孤说过要打野味给珏儿尝鲜的，”李君然朝朗月的手上撅了撅下巴，洋洋得意，“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珏儿待会儿定要好好尝尝孤的手艺。”
　　两只大雁自然不够六个成年男子果腹，秦风泰阿双双进入林中又猎了些野鸭野兔，陈影堆柴，朗月拔毛，四人分工明确，忙得不亦乐乎。
　　李君然伸手将朗月手中刚剥光了毛的一只大雁一把抢了过来，架在柴堆上生火烤了起来。
　　朗月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看了眼李君然，继续拔另一只的毛。
　　大雁烤下来的油滴在柴火上，滋滋作响，香气扑鼻，祁明珏生在深宫，长在深宫，自然没有吃过这般原汁原味料理的野味，闻着味，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腹中的馋虫早就闻香出洞了，眼睛巴巴地看着李君然手中翻滚的动作，一眨不眨，乖乖等着。
　　李君然被这乖巧的小模样鼓舞得龙躯一振，手上动作分外卖力，一会功夫便烤好了一只，他掰下一只雁腿，递给祁明珏，“珏儿，尝尝，小心烫。”
　　祁明珏接过东西，咽了咽口水，大快朵颐了起来。
　　“好吃吧？”李君然等了半天没有等来祁明珏的半句夸赞之词，只能厚着脸皮直接开口问了。
　　这种时候，吃都来不及了，祁明珏哪里还顾得上夸他呀，“嗯嗯嗯”的点着头算是应了。
　　李君然显然被这样孩子气的举动给取悦了，暗自决定回康城后一定要常带祁明珏狩猎吃野味。
　　日夜兼程，一路疾驰，又抄了小道，不出数日便到了大燕国都望城，久未归国，祁明珏重回故里之时却感到了城中的气氛有着一丝微妙的变化，路上小贩眼中亦是多了些闪烁。
　　一行六人找了间看着干净的客栈入住，当晚便有人找上了门。
　　“黑鹰见过殿下，”　黑鹰是定远侯坐下幽冥十六骑之首，是侯爷极为器重的人，祁明珏自然不会受他的礼，出手虚扶了一把，“侯爷知道殿下回来了，让黑鹰来接殿下回侯府。”
　　李君然原本就是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悄悄入城，如今看来他们一入大燕，侯府就已经收到了消息，等到晚上才来接触，想必是借着夜色避人耳目，祁明珏看了眼李君然，李君然颌首应允，一行人连夜搬入了定远侯府。
　　“大舅舅，二舅舅，大舅妈，二舅妈，哥哥们。”一入侯府祁明珏就看到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多时的众人，迷人韵致的眼中带着点点泪光，和长辈们一一问了好。
　　云卓然更是一把抱住了祁明珏，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暗哑着嗓子说：“二舅无能，让珏儿受苦了。”
　　“舅舅”祁明珏喉间哽咽，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泰岿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深吸了口气，道：“好了，卓然，爹还等着呢，让珏儿先去拜见爹。”
　　“对，对，你外公在练功房”，云卓然回过神，抹了把脸，催促着祁明珏，“珏儿快去看看你外公。”
　　练功房中，定远侯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一招一式虎虎生威，李君然跟着祁明珏进了练功房定睛看着，忽然一拳照面袭来，李君然将祁明珏护到一边，出手格挡，老侯爷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连连出招，李君然见招拆招，擒肘袭膝，拳脚并用，毫不退缩。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两人不敢怠慢分毫，一炷香过去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祁明珏看着打得酣畅淋漓的两人，暗中腹诽，就算再打上一天一夜他们也分不出高低来，“外公，君然”，祁明珏忍不住开口制止，两人闻声同时收力，结束了这场一时兴起的切磋。
　　“后生可畏，小子功夫不错，能接得住老夫出全力攻击的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老侯爷随手拿了面巾擦了擦汗水。
　　“外公过讲了。”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老侯爷不愧战神之名，李君然用了全力才接住了老侯爷的攻击，他握了握还在发麻的手，敬佩之情油然而起。
　　“都是汗，不擦干等下着凉就不好了。”祁明珏取出自己的手帕，踮踮跑到李君然面前，踮着脚为他擦了汗。
　　老侯爷额角青筋暴起，鼻中发出了“哼”的一声，就算之前听说再多这两人的相处之道，但现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宝贝外孙做着女子才会为丈夫做的事情，忍不住还是迁怒了。祁明珏擦汗的手一顿，鼻翼扇动，眼眶渐红，像极了受惊的小兽，嗫喏道：“外公。”
　　“还不过来。”　老侯爷收敛怒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
　　“外公，”祁明珏忍不住扑进了外公的怀中撒娇，“珏儿好想念外公哦。”
　　“嗯，”老外公很是受用乖孙的撒娇，“嘴上说想外公，结果却住客栈，如果外公不让人找你，你都不知道回侯府。”
　　“哪有，珏儿是想安顿好后再来拜见外公的，是外公心急。”祁明珏佯怒转身背对外公。
　　老外公爱孙心切，只得认输：“好好好，是外公心急，不过，最近京城风起云涌的不安稳，你们就在侯府暂住，让外公放心。”
　　李君然深邃的瞳仁更暗了几分，眼角阴风扫过，自语道：“看来是万事俱备要动手了。”


第39章　第　39　章
　　庭院中，李君然手执白子当机立断使出一招“黄鹰扑兔”拿下左下的大片领地，老外公执黑子率先提劫，以一手“天下劫”成胜局定乾坤。
　　“外公棋力精湛，君然甘拜下风。”李君然欲弃子认输之际，老外公摆手，声如洪钟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继、续。”
　　“外公？”一旁观棋的祁明珏轻呼一声。
　　外公放缓语气，眼盯棋局道：“怎么你当外公真是老糊涂了？这点计量就把外公糊弄住了？”
　　“外公高见。”李君然毫不扭捏，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当中抓包的尴尬胆怯，落下一子随即败局扭转成“四劫循环”之势。
　　见外公冥思却迟迟不落子，祁明珏道：“是和局，外公。”
　　“唉”，外公不以为意，摆手笑言，“外公输了，哈哈哈，君然小子一开始就算计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若老夫没看出来，这局便是老夫赢，若是老夫看出来了，这局老夫也输不了。打从一开始老夫就入了你的局，如此年纪能有这般计谋城府，难得难得。”
　　“就是和局嘛，外公，按棋面明明就是这样的啊。”祁明珏看外公没有生气，便撒着娇，指着棋局耍赖道。
　　“哈哈哈”，外公摸了摸宝贝外孙的脑袋，对李君然欣慰道，“珏儿交于你，老夫放心了。”
　　李君然起身，郑重地拱手鞠躬作揖行了一礼，“谢外公。”
　　“嗯”，外公点头，示意李君然落座。
　　刚一座下，黑鹰便现身禀报：“侯爷，二殿下到了。”
　　老侯爷起身，整了整衣摆，“你们一起来吧。”
　　夫夫二人跟着外公进了书房，祁明珏稍慢于李君然半步，房内除了祁明睿和两位舅舅外，另有三人在坐，左相长孙状元郎展风檐，户部尚书梁远修，神机营神策大将军诸葛杰。
　　祁明珏对于他们来说自是不陌生的，众人见一面生的俊朗青年走在祁明珏之前，祁明珏没有半点不快，便也能猜出来人的身份，在老侯爷亲自带人来书房时，众人心照不宣，这摆明是真心认下了这个外孙婿，看李君然的眼神少了分戒备多了分信任，齐声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君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领着祁明珏对祁明睿和两位舅舅问了好。定远侯也不多说，单刀直入，将当下时局摆在了众人面前。
　　按早先得到的情报，李君然判断祁明睿最快也要年底才会动手，便趁这个空挡曲道大燕回康城给外公贺寿，如今提前了半年，果真是形势所逼，如此一来好巧不巧便赶上了这么个时机，趟个浑水是必不可少了。
　　燕宣帝多年荒淫无度弄得自己身亏体虚，除夕之时守岁晕倒，虽得救治，但身体早就是风烛残年，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祁明睿元宵突访大周就是为此图谋，一来如果起事不成，要保珏儿无恙，二来李君然若肯助力，则如虎添翼。不曾想大周之行极为顺利，他与李君然两人一拍即合，歃血为盟，互通消息。
　　本来一切正在井然有序地部署着，可惜事与愿违，春闱开卷之日宣帝再次晕倒，对病入膏肓的身体就是太医也束手无策，不过是干耗着时日罢了，宣帝命人寻找各方名医，寻求延年益寿之法，无心朝政，朝堂之上群雄逐鹿，四分五裂，长此以往，大燕危矣。祁明睿毅然决然决定提前出手，抢得先机。
　　“殿下放心，能处理之人均已处理妥当。”　展风檐气定神闲地率先开口。他口中要处理之人，便是结合了李君然的情报，清理出来的朝中贵妃党羽，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策反，总之恩威并用掌握住了绝大部分的贵妃党人，对于那些油烟不进的死忠之人，祁明睿亦自有安排。
　　诸葛杰：“京畿腹地的三军一营已悉数归顺。不过豹突营和黑旗军是刘家嫡系，很难沁透，好在这两军驻地离京城尚有距离，不足畏惧。”
　　所谓的三军一营便是守卫皇城和京城外围的羽林军，龙武军，金吾军和虎贲营，得此四军支持便可兵不血刃控制京城。这四军是帝王亲兵，四军皆由左右将军统领，这八个将军直接听命于宣帝，各个忠心不二，想要悉数收服这八个将领，真真是难于上青天，不仅要有非凡手段，更要有能让他们真心城府的本事，可如今四军皆表明立场支持祁明睿，可见宣帝昏庸至极，人神共愤，早已民心不在，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谋划得当，不愁大事不成。
　　众人商议到深夜，便各自散开自行准备去了，书房中只留下了定远侯父子三人。
　　“一切都安排好了？”
　　“父亲放心，已经交待玲珑阁了，一切均已准备妥当。”
　　玲珑阁是云家浸营数代的情报组织，面上做着买｜春的生意，暗里做着人头买卖，无人知道这威震江湖的杀手组织背后的主子是云家，这里可是云家各地暗庄中传递消息，互通有无的汇聚点，掌握着云家的整张情报网，玲珑阁的存在对于云家可谓举足轻重，向来是家主留给嫡传继承人的秘技，云家内部也显少有人知晓它的存在。
　　定远侯看了眼肃穆而立的泰岿，眼中流露慈爱，“岿儿并未入云氏族谱，不会受候府牵连，大可不必掺合进这掉脑袋的事中，你若有个万一，老夫怎对得起……”
　　“父亲，”泰岿急忙阻止老父道，“父亲养我，教我，待我如己出，泰岿早就与候府一命相连，候府在泰岿在，候府亡泰岿亡。”
　　云卓然闻言拍了拍泰岿的肩，坚定地喊了声，“哥”，定远侯看着两个儿子并肩而站，深感欣慰。
　　竖日一大早祁明珏就窝在李君然的怀中不经意地说着：“明日可就是外公寿辰了。”
　　“礼物昨日就给外公送去了。”
　　祁明珏眨了眨眼睛，他只是刚起了个头，还没开口呢，“你怎就知道我心中想的？”
　　“知妻莫若夫，我就住你肠子里头了，你那些个弯弯绕绕的我都知道。”李君然宠溺地吻了吻祁明珏的发顶。
　　他昨日趁着祁明珏熟睡，便私下去见了外公，将他自个儿这些年在大燕经营的暗庄悉数交了出来，这份寿礼来得着实及时，对如今正谋大事的候府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给候府省了不少功夫，虽说是以寿礼名义送出的，可外公心里明镜似的这份分明就是李君然的投名状，投给他宝贝外孙的。
　　寿辰当日，候府门外华盖云集，宾客盈门，王公贵族，满朝文武尽皆到场，杯觥交错之间泰岿早已率领府将将候府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祁明睿亲率众将踏入皇城，直奔宣帝寝宫而去，宣帝于睡梦中惊醒，茫然恍惚间已无挥戈退日之力，风云突变，帝星更替已成定局。


第40章　第　40　章
　　“父皇，你我父子虽情淡意薄，然终究是血浓于水，明睿仍希望父皇可以亲自盖下玉玺，传位于我。”祁明睿步步逼近，将禅位诏书置于燕宣帝眼前，淡漠无波地说着。
　　“逆子，逆子，”燕宣帝赤红着双目，颤抖着双手，哆嗦着指向祁明睿不停喃喃着，“陈习何在？还不速来拿下这逆子。”
　　“父皇不必费力了，陈习听不到的，他早已为父皇尽忠了。”
　　“什么？你，你怎么敢？”
　　“父皇年老体衰，儿臣自当助父皇一臂之力以尽孝道。”话落，祁明睿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气息，一把抓起宣帝的手不容分说地盖下了玉玺，“你~”，宣帝气急，一时间瞳孔放大，全身颤栗，口吐鲜血，瘫软在地昏死过去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数十载，鞠躬尽瘁，幸得苍天庇佑，市井之中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朝堂之上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然朕如今已是风前残烛，行将就木，于朝政亦是力不从心，幸赖祖宗之灵，有嫡皇子祁明睿天资聪慧，贤德仁善，民心所向，天命所归，今朕便禅位此子，布告遐迩。”
　　朝堂之上燕宣帝的太监总管蔡金一字一句丝毫不敢怠慢地宣读着主子的传位诏书。
　　蔡金是个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