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瑈海暮川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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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这算不算是他对我的承诺呢!手足情,爱情……有时候,我分不清在那男人心里,到底哪一种更明朗。
  总之,经过那一次,晓川彻底被我“训服”了。这个曾经被他讽刺的“无用的书生”开始学会善用手中的权力,去保护他了。我的本事,已经超出了晓川的想象,人就是这样,当一件东西不在掌控之内时,反而对你有更大的吸引力,因为人,都有征服的欲望。
  我的故事讲到这儿,你也许会觉得晓川除了功夫好,模样英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可气的是还时不时的拖累我。
  呵呵,好像不知不觉,我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英雄了!
  事实上,真相与你们听到的表相大相径庭,我才是所有麻烦的罪魁祸首。
  你想啊,暮晓川是怎么在掖薇四湖畔留下鞋印的?又是如何去到那地方的?不全是因为我落水吗?
  还有,那男人一直沉稳克制,为了搏得武曌的信任,差点儿赔上一条性命。他做出如此的牺牲,必定在将来大有用处,怎会愚蠢到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暗杀皇帝!正如连花音与他自己所说,他冲动,犯了错。
  可是,他冲动的原因是什么呢?还记得他说过,他要保护我吗?事后我把这一连串的事情好好想了一遍,得出的答案是,暮晓川,不愿我被李氏宗族利用。
  最初他疏远我,其实就是对我的一种保护,他想要始终将我排除在李氏宗族的控制之外。再后来,也许因为我帮过他几回,他变得不再那么冷漠无情,开始从一味地排斥转变成切实的保护行动,这样,他在船上对我说的那句“离开蓬莱殿”,甚至后来刺杀武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因为他知道我离武曌越近,被利用的机会就越大。
  呵呵,你也这么想对不对?暮晓川同我一样,一年前在淮汀阁偶遇的那一刹那,我们便将对方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全都深刻的烙印在心了。


第34章 诬陷
  喏,看见对面高台上坐着的那个披着白狐皮氅的男人没?他就是张易之。来这地界儿好一会儿了,就等我死呢!
  听说武曌已经加封他为恒国公,占了原本属于我的封地和宅子,呵呵~可能连老子的夜壶也占了去!
  哎~可笑一代国公屈死,后世多传,只道张氏有功无过;可叹我宁海瑈昙花一现,沧海一粟飘零苦无倚……
  要说这张易之如何上位,那还真得从刺杀武曌一案悬而不决时说起。
  正如我与晓川的不谋而合,姓张的果然在武曌那儿含沙射影地揭发我与晓川的关系。当然,他并没有就事论事(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而是以魏王告发来俊臣作引,一面夸赞我为此事四处奔走,很是用心,一面又说我与嫌犯暮晓川私交甚密,虽身为国公,却也应知其然的避嫌,更何况,辑凶断案乃大理寺所长,我一味插手,外人看来,我好像意不在破案,而是欲借来俊臣替晓川洗脱罪名罢了。
  瞧,张易之这一翻告状不显山不露水,即便是武曌明知他意,也不好当面点破。与外人说起来,他姓张的背着我还真没一句恶意伤人的话,我若找他麻烦,还真有点儿自打嘴巴的意思。
  你知道宫里头无风不起浪,浪起来了,就跟江水似的,滔滔地就在大明宫里散布开了。
  有段儿时日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我是他们当中的异类。
  我愤愤然的去到蓬莱殿,一副被污蔑委曲的模样跪在武曌脚下,乞求她还我清白。
  武曌那会儿正想方设法挽救来俊臣,早就先入为主地就站到了张易之一边。
  她不冷不热地对我说,你真是白的,任谁也说不成黑的。
  这话里有话,显然是有些不信任我了。我就跪那儿抹着眼泪数功德,我说,陛下呀,微臣曾经为了您连命都不要了,您对我就是最重要的人啊!自从有恶人行刺您后,我就一直寝食难安,害怕哪天一觉醒来,怀里抱着的人……
  说到这儿,我都被自己感动得流下眼泪。
  武曌见我情真意切的,叹了一声,让我起来说话。
  我仍是长跪不起,说:“陛下对微臣恩重如山,臣不过是想替陛下分忧,早日辑拿真凶归案,想不到……想不到竟惹来小人猜疑。”
  武曌知道我骂的是谁,也不好发作,“得了,朕心里有数。不过,”她话音一转,“朕倒是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劝服了魏王。”
  我便将来俊臣暗地罗织诬告武攸嗣的事儿如实说了。
  武曌听后干笑了几声,突然厉声骂道:“惷才!被人利用还蒙在鼓里!”
  我吓得一哆嗦,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朕又不是说你,你怕什么?”
  我惊愕地抬眼看那老妇人,只见她弯着笑眼,眼尾拖着几条长长的皱纹。
  “朕说的是魏王,还有那群跟着瞎起哄的。”
  我惊魂未定,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问:“他们是被……被谁利用?”
  只见武曌眼中突然浮现凌历之色,不怒自威,那一刹,我是说在那极短的一刹间,我突然感觉到心脏像压了铅块般的,又冰又沉,将我向地底下压去……恐惧,对皇权的恐惧,那一刹,触手可极。
  过了好一会儿,武曌怅然道:“想要回到从前的人。”
  呵呵,你看,武皇早就看穿了所有的阴谋诡计,而我们这群小丑还在没心没肺地争来夺去!
  既然已经洞悉了皇帝的心思,我就要立即撇清干系。于是我就把之前武李两家争相拉拢我的过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翻,最后说自己自作聪明,以为定了来俊臣的罪便可以平息朝庭动荡,想不到是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
  没想到武曌冷笑着说:“谈到利用,比起魏王,你还不够资格。”
  我脸上立时火烫,心下骂她瞧不起我,可转念一想,如此甚好,武曌越是小瞧我,她就越不会去提防我。如是想过,我便贴上去腆着脸的点头称是。
  武曌又说:“既然说到这儿,那朕来问你,朕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我嗓子一紧,心说这老妇人与张易之简直是一丘之貉,她其实一直在怀疑我,先前是故意绕着弯儿的试探我呢!
  我不自觉的搓搓手指,只觉手心全被汗水打湿了。我想了想,决定棋行险招。
  我说:“依臣之见,来俊臣必须伏法!”
  武曌拍案怒道:“你是叫朕无中生有,冤枉好人!”
  “好人当受人爱戴尊敬。而百姓官军对来俊臣早有微辞,敢怒不敢言,来某乃恶人而非好人。”
  “大胆!”武曌喝道:“你在讽刺朕用人不善?”
  我埋首道:“陛下息怒!陛下可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武曌冷眼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说:“陛上提拔来俊臣,且委以重任,可谓恩重如山。然而来俊臣恃权欺男霸女,横行一方,明目张胆著《罗织经》将罗织诬告屈打成招等等恶劣手段昭之天下,引发众怒不一而足。百姓对来俊臣不满,即是对推事院不满,对朝庭不满,对陛下~不满!农夫救了蛇,而蛇却咬死了农夫。来俊臣正如咬死农夫的毒蛇,他正日复一日的消耗陛下的功绩!要清除民间积恨,要稳固王朝之本,陛下只可顺民意而为!”
  哈,哈哈……武曌听罢大笑不止,我不知她笑什么,只觉得背后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怕得要死。
  我稳定心绪,接着又说:“而今魏王被人利用,与来俊臣已成水火之势,远的不行,眼目下陛下更应为自家人着想啊!”
  “依你所言,来俊臣的确该死!”武曌说。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她说:“但,没有人证物证证实他蓄意谋害朕,即便是朕同意将他抓起来,大理寺也定不了他的死罪。”
  我疑道:“不是有了卫遂忠的证词?”
  武曌摆首道:“一面之辞……我正琢磨着找个人证,你看~让暮将军招供,受来俊臣指使行刺朕如何?”
  我脑子一炸,如梦初醒!我就奇怪,怎的今日女皇不避嫌地跟我说了这么多实诚话,原来由始至终争论来俊臣是假,试探我与晓川的关系才是真!娘的,这老婆子上辈子一定是只九尾狐,阴险得太不是东西了!
  可我不能露怯呀,我故作镇定的想了想,回道:“暮将军与推事院素来无往,恐怕证言不能使人信服。”
  武曌笑道:“你说得对。可还有别的法子?”
  我心乱如麻,脑子空白,哪有什么法子。现在想来,我那会儿可真傻呀,世人皆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什么人证物证呀,在君主眼里都他娘的是狗屁!
  我就听武曌说:“如此,朕便差你去办此事。”
  我急道:“不可!”
  武曌用一种寻衅的眼神看我,我强忍着害怕,颤颤地说:“暮将军在洛阳时曾豁出性命保护陛下,陛下难道都忘了吗?”
  “朕没忘。可暮晓川如今是带罪之身,既然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何不趁机唯我所用呢!”武曌说得不以为然。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伏首泣道:“陛下!微臣该死!”
  武曌怔了怔,不明所以。
  我说:“陛下,数月前微臣乘船落水,暮将军舍身搭救,不想上岸时在湖边留下鞋印。若暮将军因这一只鞋印而有罪,那微臣岂不是成了他的同谋?所以,微臣该死!”
  武曌哦了一声,疑道:“既然如此,为何暮晓川在大理寺只字不提?”
  我犹豫着说:“兴许……他不想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武曌笑道:“你们倒是惺惺相惜。看来,外头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我急忙下跪:“微臣对陛下忠心不二,请陛下明鉴!”
  “忠心?好啊,那便领旨去办成这趟差事,堵住别人的嘴。”
  “陛下!”我扑倒在武曌脚边,连声哀求,可一句有用的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就听一人在外朗声道:“这又是谁在惹母亲生气呢?”
  我转身一瞧,只见太平婷婷地踱了进来。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步上前行礼,过眼处,一袭女官打扮的连花音就立在太平身后,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展露几多忧虑。
  不知怎的,看见连花音的一瞬,我突然有种预感,她是来帮我的,不,应该是帮晓川。
  太平看看我,又看看武曌,打趣道:“女儿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我深知为了牵制张氏兄弟,太平那会儿十分看重我,于是我趁机一股脑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太平听罢,不急不徐的上前挽着武曌撒娇道:“难不成母亲真信了那些传言?”
  “哪些传言哪?”武曌明知反问。
  太平以袖掩面,噗嗤一笑。
  武曌奇道:“你笑什么?”
  “断袖余桃,*宫闱——这种不实的传言母亲竟然也信,的确让人捧腹啊!”
  “大胆!”武曌假斥道。
  太平恃宠若娇,仍是脸带笑意,半跪道:“母亲息怒,女儿只是为恒国公鸣不平罢了。”
  武曌心里明镜似的,如今魏王联合了太平对付来俊臣,自然要帮我这个“中间人”说话。她就教训了一句:“你又来瞎掺合什么!”
  太平嗔道:“恒国公与暮将军相识于洛阳,那会儿女儿便知道这二人私交甚好。”说着她看了我一眼,“他们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又都是母亲您跟前儿的红人,难保不被居心叵测之人算计。”
  武曌拂袖道:“朕谁的话也不信,只信自己的眼睛。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她从书案上丢下一封奏折。
  太平捡了摊开一看,脸色就变了。她将奏折扔给我,冷道:“自己看吧!”
  我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足足写了四五页,其间宁海瑈与暮晓川的名字出现了不下十回,句句说的都是我和那男人在洛阳*私通的勾当,简直不堪入目。我一看落款,差点儿没气得背过气去,只见折子最末写着这么几个字:司仆少卿来俊臣呈上。
  他娘的,好一个来俊臣,竟然敢罗织你爷爷!我气不打一处来,可毕竟心虚,因为我与晓川的确不那么清白。但在洛阳时我们的确泾渭分明,来俊臣摆明了是诬告。
  不过,姓来的怎么会想到这一招?我心底一溜,就有了主意,娘的,一定是张易之搞的鬼!
  武曌尽管年老体衰,心智却仍十分清晰,绝不会仅凭张易之的几句话就费这么大力气试探我!嗨,我怎的早没想到!姓张的打从一开始就料定武曌会保取来俊臣,于是投其所好,先是对武曌吹吹枕边风,再暗中让来俊臣罗织诬陷我,如此水到渠成,武曌必定怀疑我,认为我假公济私,惑乱宫闱。届时来个釜底抽薪,将我列为晓川的同党一起给办咯!
  哈哈哈,好一条妙计!
  你别看我现在没事儿似的,在当时我可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
  我对武曌连呼冤枉,那老妇人旧话重提,说我让晓川招了供她便过往不纠。
  这时,就听连花音脆生生地在旁插道:“陛下,臣请奏。”
  在场人的注意都被她吸引过去,只见那女官不卑不亢地讲道:“臣能证明恒国公的清白。”
  武曌正了正身,颇有兴致地追问。
  花音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臣随公主在洛阳时,曾与暮将军两情相悦,私定过终身大事。”
  我脑子轰的一响,突然想起那个黯然神伤的雨夜,不觉心酸。
  太平哎呀一声,“女儿怎的忘记了,连司言的确曾让女儿将她许配给暮将军。”
  武曌沉吟片刻,撑着额头不耐道:“都别说了!朕头晕,你们都退下吧!”
  我瞧她眼色扑朔,心知那老妇人一时也没了主意,庆幸暂时逃过一劫。
  到得殿外,我就拉住太平,动之以情地说:“暮晓川可是公主您的人,而今他含冤入狱,若陛下执意让他背这黑锅,那该如何是好?”
  太平比武曌显然要温和许多,她安慰我说:“若母亲真想这么做,哪会等到现在?她不过是想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海瑈,比起某些人,母亲更器重你,懂吗?”
  我点点头,心下佩服公主的睿智。呵,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太平才是大明宫里最聪明的人。
  我将公主送回府邸后,便与连花音在一个隐蔽之所见了一面。
  我先是对她说了一翻感谢的话,末了自作多情的说佩服她的机智。
  不想,那女官竟对我说,她没有对武曌撒谎。
  我像个傻子似的杵在哪儿,半天吸不进一口气,最后,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双腿发软,连呼救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说,我不信。
  花音带着荡人心神的笑容,对我说:“小哥哥,没有谁能欺骗女皇。为了晓川,为了你自己~你必须相信。”
  后来,我就真的信了……


第35章 赐婚
  尽管来俊臣垂死挣扎,终究不能与联合起来的武李两族长久对抗,也许老天也要亡他吧,当时推事院一位名叫吉顼的酷吏为了上位,主动交待了来俊臣更多罄竹难书的罪恶。武曌一看朝庭同仇敌忾,百姓也欲除之而后快,于是大印一摁,判了来俊臣死罪。
  至此,行刺武皇一案告一段落。暮晓川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释放那日,我站在远处。
  晓川邋遢地不成样子,我一个人偷笑,却孤独心酸。
  我看见连花音牵了绛色的马匹去迎接,晓川似乎很高兴,他跨上大马,兴致勃勃地扯着缰绳游走了一圈儿,他四下张望,直到期待的眼神渐渐冰冷。
  呵,他在等我……可我不能……不能再在人前对他显露丝毫的暧昧。
  ……一个月后,我收到一笺红贴……
  孟冬十五,公主赐婚,新娘尚宫局司言连花音,新郎左金吾卫将军,暮晓川。我想,你已经足够了解我对晓川的感情,所以,无需再以任何引人唏嘘的辞藻去翻开我的血肉,去刺伤我的脆弱……
  我独自游走在长安街头,自哀自怜。是啊,除了自己,这世上根本没人知道,哪怕晓川也不会知道,我会对一个男人付出灵魂。
  可我,到底算什么?
  我是女人的玩物,是皇族争权夺利被利用的棋子……我什么也不是,我被不断地抛弃……被生母抛弃,被太平抛弃,被鹤先生抛弃,现在,连晓川也要抛弃我了……
  我将孤独的老去吗?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去。
  我浑浑噩噩地走到路的尽头,抬眼一看,淮汀阁就在面前。
  我不禁失笑,推门而入。
  屋子里黑漆漆的,可我连点灯的力气也没有了,我就躺在那儿,什么也不想,希望我从此再也不要醒来,却又盼望着会有奇迹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响动惊醒。
  有人在楼上!可见那天色,已是后半夜了吧,难道是毛贼?
  这么一想,我就害怕了,贪生怕死的本性立马掉了一地。
  我轻轻推开窗户,慢慢探了颗头出去。只见二楼透出微光,有个人的影子在廊柱上晃了晃。
  难道是鹤先生?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我心下生疑,胆子也大了些,在房里摸到一件算得上古玩的青铜镇纸防身,然后悄悄上了楼梯。
  我在淮汀阁住了十多年,对这座建筑十分熟悉,熟悉到能够断定脚踩在哪一块木板,木板的哪一部分,不会弄出声响。
  是以,我颇为轻松地便潜到了二楼入口。
  我猫着腰向里张望,还没等看清,就听一人说道:“进来吧。”
  我脑子一炸,不好,被发现了!
  不过,那声音……真是鹤先生!
  我暗啧一声,便要上去。没想到,我刚一迈脚,就看见一条黑影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我急忙往回一闪,再往里瞧。
  你猜我看见了谁?暮晓川,呵,是暮晓川!
  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头发整齐的束在头顶,光洁的脸颊与灯火相遇的一瞬,散发出玉石般的光辉。
  他娘的,虽然只一晃眼的功夫,可那男人无懈可击的身姿仍让我心头莫名悸动,俨然盖过关于对这二人密会的好奇。
  我用手捂住鼻子,按捺着激动的心绪,生怕惊动了他们。
  这时我听见鹤先生说:“你要见我,所谓何事?”
  晓川说:“我想将日子提前。”
  接着是一阵沉默。
  我好奇地贴着地朝里拱了拱,看见鹤先生与晓川侧身对坐着,中间低矮的桌案上摆着一盏青铜独脚鹤灯。
  那二人都看着当央的火苗,仿佛都在对下一句将说的话深思熟虑。
  这时鹤先生问:“出了什么变故?”
  晓川摆了摆头,说:“人马已经入城,我担心夜长梦多,想尽快起事。”
  我一听“起事”两字儿就疯啦!乖乖!该不会这两人在密谋造反吧!
  只见鹤先生迟疑了一下,说:“人马虽已安插在各方城门要道,但尚未熟悉地形工事,匆忙起事,恐怕……”
  “下月十五。”晓川笃定道。
  下月十五?不是那小子与连花音大婚的日子吗!他想干嘛,抛下新娘子去造反吗!
  果然鹤先生抛出了同我一样的疑惑。
  那男人却不无自信地说:“我已经有了万全的对策,届时先生只需按计划行事。”
  “不可!”鹤先生喝断,“没有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作主。”
  什么计划什么大人?
  我越听越懵,只见鹤先生拿起鹅毛扇摇了两下,缓缓道:“莫不是,你又为了他?”
  不知怎的,我觉着我就是那个“他”,于是不敢眨眼的窥探晓川的反应。
  我就见那男人忽然间微微侧目朝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我脊梁骨嗖地一凉,吓得往后一缩,险些摔下楼去。
  妈呀,他不会早就发现我了吧!可过了好一会儿,晓川并没有任何异动,反而是沉默下去。
  鹤先生温润的声音又在空旷的楼宇中响起,他说:“计划如旧。待你执掌金吾卫后,再提此事吧。”
  执掌金吾卫?!原来,这才是连花音请婚的真正目的呀!
  怎么?你不明白?我们的连司言是什么人哪,是太平最信任的人之一!合姻之后,她必然会唆使太平升迁晓川。这场联姻原本就是他们所谓的那个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可,为什么偏偏是金吾卫?若他们真想要造反,给晓川扣一顶乌纱实打实地去绕乱朝政,岂非更好?
  我想不通透,却听晓川说:“若我执意而为呢?”
  鹤先生冷冷道:“你这条就成了死路,而后,我会带他去见大人,做你没有做成的事情。是执意,或是服从,你自己选吧。”
  我从来没见过鹤先生用这般威逼的口气与别人说话,第一次产生了厌恶之感。
  只见晓川一脸嘲讽的看着对方,问:“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鹤先生摇头。
  晓川笑了一下,很短很浅的笑容,但足以让我感受到他的无奈。也许,他想的要的第三种选择,是离开吧……
  那男人扯了扯衣服,起身站好,向鹤先生请辞。
  鹤先生不放心似的教诲道:“贪一己之念,罔顾天下,非君子所为也~晓川,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
  晓川听罢,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往我这边看一眼,就轻飘飘地纵身飞上屋檐,悄然离去。
  这就是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时间很短,但足以让我从中寻觅到些许珠丝马迹。
  一,鹤先生与晓川早就认识,我推断,若之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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