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瑈海暮川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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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选择离开,并不是因为害怕李显倒戈相向,而是因被一二再的欺骗利用彻底激怒!我相信,直到李显出现在蓬莱殿的前一刻,那男人仍是细数心头的计划。惨痛的愤怒,我感之一二。
  分手之后,我直奔丹凤门。宫中的焰火大会仍在继续,这多少吸去了不少宫女太监的注意,是以一段路程下来,我的出现并未引起多大的骚动。
  终于看到宫门。我疾步前往,要侍卫打开宫门。侍卫却一改往日谦恭,说什么也不开宫门。
  我没时间耽搁,当即骂他们不知好歹,敢违抗恒国公的命令!
  那些侍卫却是更加嚣张起来,对我说今晚庆典结束前,只有见到陛下的谕旨才能放人出宫。
  我见他们狐假虎威,也难得费口舌,于是便说是领了陛下的口喻出宫。
  毕竟身居一品,侍卫听我这么说,也不好反驳,总不能让我将武曌抬过来证明吧!于是,他们四五个人便去打开宫门。
  我心头兴奋,仿佛看到一线曙光。
  这时,有人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宁大人请留步。”
  我回头一看,娘的,竟然是张易之!
  张易之双手背在身后,对我笑道:“庆典刚刚开始,宁大人这就要出宫么?”
  “我有要事在身,已禀明陛下了。”我随口便撒了个谎。
  张易之哦了一声,目中多有轻挑,“何事啊?”
  “我的事,用不着禀明张大人吧?”我嫌恶的说。
  张易之点头道:“是鄙人冒犯了。不过……”他话音一转:“我倒是有件事,想请宁大人……”
  “下次吧!”我等不及他说完,一拂衣袖,就往宫门走。这时宫门已经大开了,只要我再多走十余步,便是自由了。
  可,突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酷吏,几个人站在一排,生生阻断了我的去路。
  我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对张易之叫道:“你这是何意?”
  张易之慢慢走上前来,阴笑着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是陛下的旨意。”
  我听到陛下二字,腿就有些发软了,嘴上却是硬道:“我乃一品国公,你三品官员,胆敢以下犯上?!”说着,我又对那些酷吏吼道:“有种便杵哪儿!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动我!”
  我这么一动怒,果真起点儿效果。于是我就趁着这热乎劲儿,推开挡在面前的酷吏径直朝宫门走。
  这时,就听见张易之沉声令道:“抓起来!”
  我心头一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涌而上的酷吏反绞了手臂,动弹不得。
  “姓张的,你凭什么抓我?”我怒道。
  张易之笑得阴邪,“我都说了,这是陛下的旨意。宁大人若再不合作,便是抗旨不从。”
  “好,即便是陛下的旨意,总得有个由头吧!”
  “由头?”张易之说着从衣袖里摸出件白白净净的事物。他将那东西拿到我眼前,说:“这可算得上是由头?”
  我定目一看,险些没跪下去。
  娘哩,张易之手上拿的,不正是失踪的丹寿貔貅金丝牡丹腰带!
  我不敢相信,却不得不去面对。
  但我知道,现在,我什么也不能承认。
  于是我冷笑道:“敢情陛下是为了这个抓我?我不信,我要见陛下!”
  张易之似乎也失去了耐性,他收起伪善的笑容,冷冷地对我说:“我劝你省点儿力气,留着应付大理寺的审讯吧。”
  说完,他重新将腰带收好,命令酷吏将我带入大理寺大牢。
  呵……风雪从无休止,焰火仍是怒放。我回首,深深地看那宫门,看那宫城,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晓川,你还好吗……


第48章 审案
  对不起,我的故事越到最后,越是凌乱……也许,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地理出头绪吧。
  可能你对某些细节仍是一头雾水,其中最大的疑问,兴许便是关于那条腰带。
  不急,我下面就告诉你。
  我在大理寺地牢被关了两日。
  两日里,我颗粒未里,只喝水度日。我想以这愚蠢的自残换来面见武曌的机会。
  可,那老婆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甚至连太平,也没有来看我一眼。
  那境遇近乎绝望。
  第三日里,终于有人提审我。
  我穿着囚衣,就是身上这件儿,带着镣铐,像根蔫菜似的坐在狄仁杰面前。
  狄仁杰不苟言笑,我心说这是真真将我当成囚犯了,便也放下了脸面,先是一痛骂,之后又是痛哭流涕,为自己开脱。
  狄仁杰耐心地看我演完戏,漠然地对我说,他引了个人来见我,看我认不认得。
  我心下奇怪,却是见一个酷吏真从外边引进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
  只见那家伙头发花白,佝偻着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简直像个叫化子。
  我正疑惑着狄仁杰叫我认个老叫化子做甚,不想,再看时,竟是像见鬼一样险些尿了裤子。
  你们一定猜不到那只鬼是谁!那鬼应该早从我的故事里消失了才对!
  可,它又那么真真实实的重新站回到我面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辈子还能见到活蹦乱跳的城南人贩子——独眼张!
  独眼张留着一只耳朵,双眼和鼻梁上是一道丑陋的刀疤,腿也瘸了,衣衫褴褛,完全变成了一个老叫化子。
  我强忍着没叫出声来,但一脸的惊诧早已被狄仁杰看了去。
  但人家总是讲证据的。
  于是,他问我,是否认得瞎眼张。
  我当然摇头。
  “他的名字,叫张阿全,原本以贩卖人口为生。两年前在内史大人的别院被盗贼笑笑生划瞎了眼睛。他说,笑笑生行凶之时,宁大人也在场。”狄仁杰不紧不慢的说。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揭力摇头。我边申辩的勇气都没有啊,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张口,立时便会被瞎眼张认个体无完肤!
  “据内吏大人的口供,当年皖熙山庄遇袭时,宁大人曾失踪一晚,不知,宁大人当时是去了哪里?”
  我看着瞎眼张,见那老叫化子一边听一边笑,得意之极,于是心生一计,对狄仁杰说:“听狄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晚山庄失火,我被一伙强盗抓去了后山,这位,似乎便是其中之一。狄公,还不快将这人贩子关进大牢!”
  嘿嘿……瞎眼张险恶的干笑几声,开口道:“果真是你!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哈哈……”
  狄仁杰一拍桌案,“放肆!本案问你再讲!”
  瞎眼张吃了一骂,果真闭了自有嘴。
  狄仁杰说毕,从旁举起一样白色的事物,对我说:“宁大人可认得此物?”
  我一眼明了,又是那条腰带。
  曾经,在洛阳公主府我曾带过那腰带。是以,我无法狡辩。
  “是我的腰带。”我说。
  狄仁杰指着腰带上的红色丹寿石,“这碧玺是何来历,宁大人可清楚?”“不清楚。”我昂首道。
  “那让我来告诉你。这二粒碧玺本是一对手钏上的两粒。”狄仁来说着走近一步,将腰带放到我前,“而那手钏,便是两年前内吏大人别院失窃的一对,而偷盗之人,便是笑笑生。”
  “不过是普通的石头,有相似的,又有何奇怪?”
  狄仁杰冷哼了一声,多有不服,“宁大人腰带上的碧玺又称丹寿,中原之地不多见。本案已请专人查验过了,这丹寿石的确出自波斯,而内吏大人失窃的一对碧玺手钏,也正是波斯献予朝庭的贡品。”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感到后背在冒冷汗。心说难怪腰带失踪后我没有立即被抓,原来是被人拿去查验了!
  “莫不是陛下因为这件事,便让你抓我来大理寺?”我问狄仁杰。
  “正是。”狄仁杰不以为然。
  “哼,这腰带是我买的,谁知道会是脏货!”我反驳,“我要见陛下!是有人蓄意陷害我!”
  “不急。”狄仁杰淡淡道:“待本案问完,自会给宁大人一个交待。”
  “孟冬十五,你在哪里?”他接着问。
  “邺国公府。”我坦然道。那天是晓川大婚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
  “之后呢?”
  “纤丝坊。”
  想来纤丝坊是出名的妓院,狄仁杰笑了一声,说:“宁大人好兴致。之后呢?”
  “当然是回府睡觉了!”我不禁提高了声音,希望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哦?没有再去过别的地方?”
  “没有。”我答得干脆。
  “可是,这位张阿全,说他那天晚上在一座土地庙里见过你。”
  我脑子一响,只觉两眼发黑。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我极快的寻思应对的计谋,但,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张阿全,你可将当晚的事情再讲一次。”狄仁杰对瞎眼张说。
  瞎眼张显得颇为兴奋,他跪在原处,一字字的说:“孟冬十五那天晚上,小的正在土地庙里打盹儿,猛然就有两个人闯了进来!小的吓了一跳,急忙躲到角落里,然后小的就听见打斗的声音,就更不敢出来了。”
  “依你所言,你当时并不知道闯进庙里的人是谁。”狄仁杰问。
  瞎眼张急忙点头,说:“小的那会儿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求他们快走,别害了小的性命。可是,不久过后,闯进来的人开始说话,小的听到声音,便是认出来了。”
  “是谁?”狄仁杰看着我问。
  “便是这位宁大人。”瞎眼张指着我的方向说道。
  “宁大人,你可有话讲?”
  我他娘的还能有什么话讲!当然是继续狡辩,尽管我知道,那将是徒劳的。
  “瞎子!”我对瞎眼张吼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说,你是受何人指使来诬陷我?”
  “宁大人说不认识张阿全,我倒是另有一位人证,证明宁大人初入长安时,曾在张阿全身边帮手。”
  “是谁,你叫他来见我?”我怒吼,仿佛要拼了命。
  “此人不便现身,本案也是从公主那里得到的供词。”
  公主?太平!
  我脑子里翻云覆海,突然间灵光乍现般,得出个不可思议的结论……莫非是,是连花音!!
  是她恨我,恨我和晓川,要至我们于死地吗!
  狄仁杰看出我的窘迫,趁机指使瞎眼张继续告发我。
  瞎眼张说:“小的一直躲着,就听见宁大人和另一个男人开始讲些……讲些男女之间的话……小的是个粗人,学不来。”
  听到这儿,屋里的活人都朝我看过来,一时间,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娘的,我那会儿真他娘的像个小丑!
  “乱七八糟地便不要讲了,后来呢?”狄仁杰一本正经的说道,可在我听来,乱七八糟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瞎眼张也听话,跳过了这一节,说:“小的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先是觉得熟悉,后来便想起来了,那人便是……”
  “是谁?”
  “笑笑生。”
  一件礼物……你若是害怕,便扔了吧……
  哈……哈哈哈……晓川……我悔不当初!在皖熙山庄我便应该亲手了结那瞎子的性命!
  打从知道腰带失踪起,我便料到当年皖熙山庄一事出了岔子,我撒谎让你离开长安,就是担心会连累你……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天晚上的事竟被那瞎子听了去!他听出你我的声音,认出了我们……
  我恶狠狠地骂那瞎子诬陷,我抬出武曌威胁狄仁杰,可是不管用……因为大理寺随即传召了一位新的证人。
  张易之。
  呵~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说,他一直在调查武曌被刺一案,尽管暮晓川最终摆脱了嫌疑,他仍有暗中监视。一切都是为了陛下——那不要脸的是这样说的。
  核心的供词,大抵是下面这件事。
  孟冬十五那天晚上,本应与尚宫局司言入洞房的金吾卫将军,却悄悄的溜出了延吉古居。这让张易之有了兴趣,便派了一名私兵去侦查晓川的去向。
  那名私兵后来被晓川刺死,尸体就藏在土地庙里。
  派出的私兵失去了联系,于是张易之命人在城内搜寻,终于在土地庙发现了死人。
  意外的是,他们在庙里还发现了一个瞎眼叫化子,于是便将他捉了回去审问。
  那叫化子自然是瞎眼张,他被抓住后,屎尿横流,把什么都招了。
  得知暮晓川便是失踪的盗贼笑笑生,而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竟是与那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易之那天杀的狂喜的可想而知。但,人证已有,物证呢?
  要找物证,在长安必定打草惊蛇。于是,他假大理寺之手,彻底搜查在洛阳与我有关的场所,原本是误打误撞的把戏,不想果真搜出一条价值不菲的白色腰带。谁都知道我宁海瑈贪财呀,如此珍贵的腰带,我竟舍得将它压在不起眼的床板下面?
  张易之敏锐得跟狗一样。他拿着那腰带,请人鉴定来历,竟发现腰带上的碧玺是来自波斯的贡品。于是,他将调查的重心放回大明宫,几经周折,便查到内史大人那儿了。哎,内史大人也是个记仇的主啊,他认出了碧玺,讲出了笑笑生的名字。
  这便是张易之的陈堂证供……我无言以对。
  那次张易之设下鸿门宴,请来一众我的老熟人,还有内史大人,应是想要确定什么事情。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会儿他让瞎眼张躲在角落里,再次听辨我与晓川的声音。
  但,依那天张易之所言,从头至尾,他并不知道晓川将要带头造反的事。为何晓川听到其提及剑南,便说自己暴露了呢,而且还如此匆忙的决定起事的时机?我那时还不明白。
  后来,便是顺理成章的定罪。
  宁海瑈,私通强盗,霍乱宫庭,死罪。
  暮晓川,假笑笑生之名于长安抢劫偷盗,刺杀武皇,死罪。


第49章 结案
  呵呵,死,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在等待行刑的日子里,我反而感到轻松。漆黑的地牢让我想起曾度过八年时光的地窖,光阴荏苒,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我想起老娘时,会忍不住流泪。想起太平,武曌那些无情无义的女人时,我又会失控的狂笑。唯独想起晓川时,我的心却是空的很,怎么也填不满。
  至于那些我恨过的曾叫我不得以选择的人们,比如连花音,比如鹤先生,而今除了惋惜,再也提不起恨了。
  连花音,那可怜的女人,你们已经知道她被溺死了。她的罪名是包庇强盗——是她让晓川的仕途一帆风顺,又在东窗事发之后极力隐瞒她丈夫的去向,尽管她的确一无所知。
  鹤先生,鹤南笙。他也死了……是自杀。
  告诉我这个噩耗的,是李显。
  哼,你没想到吧,我也是大感意外。当那位前朝废帝耀武扬威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还以为做梦呢。
  当然,他并不是专程来看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饱饭吃。他的目的很明确,要我说出晓川的下落。
  鬼知道那男人在哪儿!我止不住的嘲笑,笑得让人讨厌。
  我不知道,我说。
  李显的确教养良好,始终一副慈善的嘴脸。
  他驱散的所有人,只留我们两个人谈话。
  他说,大理寺已布下天罗地网捉拿晓川,他希望能知道他的行踪,助他逃过此劫。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儿便相信了。只是我突然想到他接连的言而无信,不禁暗骂他不是东西。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李显想找到晓川,无非是堵住他的口,以勉使他曾经谋反的计划公诸于世。
  这种只会利用别人的小人,我不好好回敬一次,岂不浪费!
  于是,我将计就计,许诺只要他将谋反之事前前后后的讲个明白,我便告诉他。
  那时候李显胜券在握,根本不怕我反水,便是真的如了我的愿。之后,我才算真真正正解开了所有疑问。
  十四年前,当鹤先生第一次在王颢府上见到我时,便决定将我训练成为日后打击武氏的一枚棋子。不负众望,我在所有未安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最有能力接近武曌的卒子。
  连花音将我引荐给太平,只是所有计划的第一步,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武曌去的,至于后来天时地利人和,我成了武曌的面首,多少也靠些运气吧。
  关于我最想了解的暮晓川,据李显说,那男人当年的确是被送去了五台山,本是让其在山上安分守纪,不想晓川报仇心切,自己下了山。那时候所有的计划都是隐秘的,晓川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便以盗匪的身份出现,果然凭着灵活的身手将长安城闹得鸡非狗跳。
  等到时机成熟时,他找到了鹤先生,便是让我转交手钏的那次。他主动请缨加入,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
  讲到这儿的时候,李显颇意味深长的看我,我便好奇是什么条件。
  李显说,晓川提出的条件,便是让我退出所有计划。
  呵~他送我信物,他不喜欢我做面首,他宁肯造反送命也不肯离开长安……他做的一切一切,他的每一次拒绝,原来,都有理由。
  他是喜欢我的……比我想象的更加喜欢。
  我不禁回想起土地庙中那男人的话,他说,他去淮汀阁监视总见我……我想象着那倾长朦胧的身影立于淮汀阁楼飞檐之上,他那双星辰般的眼眸透过字画被风吹起的缝隙凝望我……我的眼泪再止不住了。
  我抹干眼泪,继续听。
  后来计划成功,晓川做上了金吾卫将军,已经有了调遣武曌贴身侍卫的权力。但李显认为这还不够,必须让晓川当上大将军,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于是李显说服晓川,让他与连花音成亲,以借太平之力,更上一层楼。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顺利,大将军封测一事悬而不绝。可是突然有一天,晓川主动找上李显,要他在除夕之夜进兵。他的理由与我听到的不同。
  他告诉李显,曾经抓到的那名张易之的爪牙(追杀我与晓川那名死士的同伙),召供他们在发现尸体的土地庙捉到一个瞎眼的老头儿,因为事关利害,他们将老头儿带到张易之那里审问,还没逼供,那老头儿便什么都召了,说他在庙里听见了笑笑生和宁海瑈的谈话。
  合上了,都合上了!
  暮晓川,我宁愿你为的是自己!你出来!告诉我你不是为我!不是为我!我不配……
  请让我透一口气,我觉着我快死了!
  这生不如死的感觉和与李显的那次谈话有过之而无不及。关于对那个人的痛苦悔恨,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你不懂……
  李显看着我抱头痛哭,没有斥责,没有阻劝,仍是一刻不停的说下去。
  他说,他那时的确犹豫了,使他犹豫的除了晓川自作主张,更有来自大明宫的一纸召书——武曌亲下谕旨,召李显回朝。
  李显最终的选择,你我明了。
  我往他面前啐了一口,骂他小人,嘲讽他上了我的当,我不会出卖晓川。
  李显被我一通辱骂,不快之极,愤愤然的离开。临了,他突然回头对我说,我的老师,鹤先生,已于七日前在淮汀阁自己抹了脖子,死了。
  说毕,李显便离开了大理寺,再也没有来过。
  听闻先生去世,痛,多于伤。但,我没有流泪。
  我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先生的情景,才慢慢发现,那时候他便知道,李显会放弃十几年的计划,选择臣服武曌。
  他当是绝望无比吧。
  我至今不知道鹤先生的真实身份,但我完全肯定,他有能力站出来揭发李显,重新将其打入地狱。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一个人离开,朋友,学生甚至不知道他离开的原因……我想,我现在明白了……先生,不过是想守住心里的那份信念,那份痴情。
  可李显,不配。
  ……
  呼……我的故事,终于结束了……太久没有讲这么多话,好累。
  大理寺狄仁杰已经坐在那儿很久,都到齐了。
  你走吧……若是你仍有一点良心,请在我坟头多上几柱香……我怕黑……


第50章 尽头
  “钦犯宁海瑈,勾结盗匪,霍乱宫庭。依唐律,着,清其家业,废其爵位,斩于玄武门,以谢天下。圣历元年三月~”
  狄仁杰宣读完毕,即有一名彪形壮汉举刀走上刑台。
  刑台中央,一位血渍遍体的年轻囚犯缓缓昂头,朝着不远处的观刑人冷笑。
  只见那囚犯发若黑瀑,生就一张男子中不多见的瓜子小脸,肤白若雪。细看时,可看得其墨眉如垠,目似春杏,本就秀气得喜人,再有悬胆之鼻亮润唇樱,真是要将多少逝去的美人从坟墓里嫉妒得蹦出来!
  如此尤物,失之可惜,周遭百姓之中果然传来叹惜惋惜。
  宁海瑈朝着百姓的方向张了张口,发出一些嗯啊之声。听到自己的怪声,他的表情一瞬的僵硬,随即又是笑了。
  刽子手举刀来到宁海瑈身前,解了他的枷锁扔在一旁,银灿灿的大刀便举过了头顶。
  这时候,有一支火箭不知从什么方向射入台中,恰好射中刽子手的后背。
  刽子手哼也没哼上一声,便倒下地去,火焰在他皮肉上蔓延,很快,木制的刑台也着了火。
  所有人慌乱起来,但没有人想逃。
  大理寺的官兵冲上刑台,用衣服杂物扑火。
  嗖嗖,又是连响,数支火箭先后射来,正中官兵。
  百姓意识到危险,相继奔逃。
  场面失控。更多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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