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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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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珺儿也谢过父亲。”只见她规规矩矩地朝徐长风行了个谢礼,徐长风低咳了一声,难得玩笑般地说:“免谢。”接着就弯腰把珺儿给抱起来举得老高,直把珺儿逗得开怀大笑。
“官人今天没去衙门么?”我开口问他。
徐长风摇首道:“我这两日休沐,如此正好,也能陪一赔你们。”我听到此话,心口不觉一暖。
徐长风之后便说要带我跟珺儿出门去走走,珺儿乐不可支地直拍手说好。他这主意来得突然,可带的人也不多,就两个照看珺儿的下人,便一起出府了。
我上一次踏出徐府是在晚上,这次还是头一回大白天的出门。我们三个人坐一顶轿子,下人在外头随骄,去到了上京最热闹的长门街。
这时,我察觉手心被人握住,往旁边一看,徐长风便对我道:“此地人多,我牵着你,可别走丢了。”
“嗯。”我莞尔地轻一点头。
徐长风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珺儿。珺儿天生胆子大,见到这么多人,也不害怕,反是一脸兴奋,被人抱着没多久,就吵着要下来自己走。徐长风只好由着她,我看她要跑起来,忙唤了一声“珺儿”,便听徐长风说:“无妨,有下人和护卫看着她,不会有事的。”
他虽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徐长风却看着我,直瞧得我有些不自在,垂着眼小声问:“官人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无事,”他的眼里尽是温暖笑意,“走罢。”
这里和上回徐栖鹤带我去的不同,放眼看去,什么人都有,大多是凡夫俗子,商贾走贩,除此之外,竟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邦人。
“这条长门街,是京中第一长街。高宗时大郑大开国门,此处也开放给全天下五湖四海之人,因此不管什么时候,这里的人都是上京最多的。”我一边听徐长风跟我说这条街的来历,一边好奇地张望着。徐长风指着一个正沿街走来的小吏,道:“那就是长门使,这一条街每天的商贩都不重样,想要来摆摊,一日要付三十文钱,由长门使挨家挨户地收取费用。这规矩也是高宗定的,高宗登基时,因刚历经景泰之乱,国库空虚,高宗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一来可兴经济,二来也可填补国库,一直沿用至今。”
高宗乃是我朝中兴之主,在位三十年,功绩显赫,大郑如今的兴盛,都有赖于高宗时期的奠基。
这条街什么都有,有卖东西的,也有不少杂耍卖艺的,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我瞧见前头有人架起了台子,人潮拥挤,徐长风带着我过去。那儿人挤人的,我直掂着脚尖,他忽而低头问我:“看得见么?”紧跟着就把我抱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抓住他,在嘈杂声之中,听到他高声喊着:“现在看得见了么?”
我眺望着戏台,见到那正在变戏法的人,开心地大声应他:“我看见了!”
那台上的外邦人表演的戏法我从没见过,不但能活生生地吞剑,嘴里还能喷出火来,我看得目不转睛,感到惊奇不已。表演完了过后,就有一个人牵着猴子来要赏,那小猴子跳到我跟前时,徐长风给了我一锭银子。我赏了银钱后,那小猴儿还跳到我的肩头上耍闹了一番。
然后,徐长风又带着我闲逛。这一条街上的商户有千百个,就是逛几天都逛不完的,卖的小玩意儿也都千奇百怪。我挽着徐长风,忽而听到他说:“其实,我也有十年没来了,以前,婉儿……也就是珺儿的生母,她并不喜热闹,虽出身将门,洛氏却是个娴静的女子,她自小身子不太好,生下珺儿之后,就再也没出门过。”
这还是徐长风第一次主动和我提起洛婉儿的事情。我从下人那里知道,当时,虞氏逼迫洛婉儿降作侍妾,徐长风实是未曾答应过。后来,洛婉儿写了休书,徐长风归府时,她已削发,去意决绝。
凭心而论,洛氏确实是个烈女子,我若是徐长风,这一生……恐怕也是忘不了她的。
徐长风止了止声,似乎觉得在我跟前提起洛氏很是不妥,握着我的手紧了一紧,别开眼说:“我们去那边看看。”
走了没多久,我看到一个胡人的摊子。徐长风见我步伐缓了缓,就拉着我过去了。那小摊子上摆着许多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我拿起了一个像是投石器一样的东西。徐长风同我解释说:“这是个皮弹弓,使得好的话,还可以用来猎鸟。”
“——真的?”我没想到,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东西,居然这么厉害。
徐长风对我笑了笑,我本来没想要,他已经出银子把它买了下来。徐长风把它赠给了我:“拿着。”
我两手接下了它,好似收下了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
我们再走了一会儿,等见着了珺儿他们,便打道回府了。珺儿玩了一天早就累坏了,在轿子里头就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回到了大房的院子,我把珺儿交给照看她的嬷嬷,下人已经准备好浴桶热水,要照规矩为我沐浴更衣。
此时,天色还亮着。
我褪了衣裳,就让他们出去。我坐进浴桶里,水面上飘着的花瓣轻轻地荡了荡。我有些出神地看着,自是未察觉到后头有人走了进来。直至,他挡住了光线,我微一愣,登时将脑袋往后一转,响起了一阵水声。
“官人……!”他站在我身后,人背着光影,使我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我下意识地就身子浸在热水里,在那视线之下,脸不自觉地就烧红起来,不禁又背过他去。
一只手掌从后头无声探来,悄声无息地放在我的颈脖后。那掌心热度好似极高,烫得我缩了缩,却没敢躲开。它慢慢地抚到前头来,我察觉到那背后的呼吸声近了,热气一阵一阵轻拂而来。
“……”我的胸口紧张地微微起伏,咽了一咽唾沫……
他俯下身,脸从后头探来,轻轻贴住我的面颊。我微微仰了仰脖子,嘴唇便碰到了他的。我一颤,他就捏住我的下颌,猛地用力噙住我的嘴。我便微弱地嘤咛了一声。
第39章
我一直明白,徐家的大少爷素来不是个温软的,在床笫间,纵是有些情趣,多数时候也都是合乎规矩,不曾真的出格过。
今日,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抬起我的脸,光是缠吻就厮磨了好一时候。那舌头在我嘴里卷着,连让我换一换气都不肯,只能凭他拿捏,直将我弄得面红气喘。他到底年长我许多,力气也比我大,一只手从后悄声环来,我就一整个被他拢在怀里。他轻轻地啄吻我的颈脖,我面红耳赤地低喘着,直至那一只手探进水里,猛地碰到了什么……
“……官人!”我在水里一弹,心口跳得极厉害,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却是怎么都推不动
我壮了壮胆子,稍稍侧过脸去,便见着了他。就看那面色沉敛,只将眼静静望来。“……”水底里的手悄然动作着,热水轻轻晃晃,我忽地一软,抓住他的手臂,嘴唇翕动着,微弱地挣扎说:“现在,还、还是白天……”
以往,他同我燕好,也都是在夜深人静、烛火吹熄的时候。徐长风并未应我,只管将身子倾了倾,那在后穴里缓缓抽动的手指便用力鞭笞起我来。“啊……!”我惊喊一声,那叫声……自是何等地淫浪柔软,推着他的双手更仿佛是在欲拒还迎。
屋子里的下人早不知何时就被他给支走了,这沐浴的隔间有些狭小,浴桶倒是有让人动作的空间。徐长风潜进来的时候,热水便满溢出一些,水声渐渐,那桶子里剩余的地方就被他填补了,我除了去他怀里,也无处可走。
“唔……嗯唔……”他向来话少,鲜少说什么体己话,一来便拉着我纠缠地吻着。水烟袅袅,那热水又烫人,轻易便勾得人情动。徐长风与我分床也有一时,他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我悄悄地在水里用手碰了他那一头,果真是涨得惊人……他停下来看着我,我与他鼻尖相抵,也是怔怔地望着他,就在水里头,他抓住了我抽回的手腕,扯过来放在了他的命根子上。那物件……寻常人自是比不得的,光粗头就圆硬烫手,好似比这热水,还要来得灼人。
我双手将他包住,他便在我颈间唆吻,帮他手淫的时候,臀部也被他给用力地搓捏着。他势头虽猛浪,到了关键处,也是多有顾忌,我猜他是还惦记着我的身子,不好轻举妄动。我心下一暖,便将身子往他胸膛贴近,轻轻搂着他,小声在他耳边道:“已经,可以了。”
徐长风止了止动作,接着喑哑问:“你这些日子,想我么?”我耳根红透,脸红得欲滴血似的,头埋在他的颈子里,轻轻地一点脑袋,声细如蚊呐:“……想。”
他遂于水中托起我的下身,我亦福至心灵,将双腿分开提起身子迎去,紧跟着,便察觉那硬邦邦的器具擦过臀尖,挤进沟壑,一下便找着玉门,直入幽谷。“啊……”我紧紧搂着他的颈脖,霎时就提气,水花跟着一晃一晃,徐长风呼吸微乱,精壮的胸膛一起一伏,想是禁欲已久,难得带了几分急色,咬牙狠狠地插进去。“嗯!”那话儿重重一顶,我差点就厥过去,这才吃进去半截,玉房便阵阵缩麻,小穴一下子撑到了到极满。
我要溺水也似地胡乱地抓紧他,可他到底是武人作风,快刀斩乱麻也般地摁下我的腰胯,我身子一坐,总算是一击入鞘,下身便坐在了那双沉甸甸的精囊上。随后,他便抱了一抱我,我就在水里头攀着他,上上下下地摇晃起来。“官人……官人……”他每一下动作,我便禁不住唤他一声,他身上的衣服变得湿透凌乱,原先一丝不苟盘起头发也散开来,水花荡漾不止,他陡地张嘴含咬住我的前胸,啜吸的声音和喘息声慢扬于室,光天白日下一片淫靡。
忽而,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来。
“官人……!”我紧张地叫了叫他,他抱着我从水里出来,下身处还同我紧紧牵连在一起。方才在水里,是瞧得不清,可现在他提抱着我,走到白光下头,我背后猛地撞在衣屏上,“哐啷”一声动静极大。“官人——”我有些慌张,粼粼光照下,这男人的模样清晰地映入我的眸子里——
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是正经冷峻的模样,眼里的情欲已是昭然若揭,硬朗的面庞绯红如樱,结实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起落。他将我困在方寸之间,深黑的眸子紧锁着我,发梢垂落几绺,犹是简言意赅地道:“抓紧我。”
我两手忙抱住他的肩,双腿攀在他的腰上,全身都靠他支撑,那嵌埋于体内的火龙好似又硬涨一圈。他带着我稍动两下,喘喘地换了方向,便肏进我的牝道之中。“唔——”我呼吸陡地一紧,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忙乱地呻吟:“官人,慢、慢点……”他却置若罔闻,直在我那骚穴里蛮干起来,直教我爽快得眉头拧在一起,不住求饶:“啊,慢、慢些……官人……啊……”
徐长风用劲极大,每次冲撞,都好似要撞进我的魂儿里去,碰得那衣屏都“铿铿”直响,将我弄射了,他却才干到在兴头上,后来便抱着我去了里间,还没忍到榻上,就将我扔在案头,又狠狠地顶送起来。我与他成婚至今,也还是头回知道他如此难缠,便看他抬起我一只腿挂在肩头上,正面压来,好在我身子极软,什么姿势也弄得,两手高举抓住在案边,另一只脚悬在桌外,任他连连抽干近一炷香,他喘息愈重,我也觉牝中一阵痉挛,骚水同他泄精时一起涌出,那淫液多到沿着胯部滴到桌子上……
我气息虚软地抬了抬眼,只看他双眸红润,温情脉脉,极是情动的样子。我便暗暗明白了,今日恐怕是不好善了。
这休沐二日,徐长风几乎都都跟我耗在床上,想来,也是时机正好,我进门后的第二回 潮期,堪堪就落在大房这里。一连下来三、四天,我浑浑噩噩,徐长风只管将我折腾得身上青紫斑斑,两股之间更是不堪入眼,差点就合不拢腿来。
一转眼,到了年底。
我伸出手来,大夫替我号了号脉。虞氏端坐于上头,一副耐心静候的模样。可大夫一收手,她便忍不住问:“如何?”
那老大夫虽不如宫中太医,但能被虞氏请来,自然也是个杏林高手。他捋须答道:“少君身子安健,并无不妥。”
虞氏听了,脸上禁不住就流露出一丝失望来,连应付都懒得,扬了扬手,便命人送客。后来,就一直沉默着。
我正襟危坐,连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虞氏开口唤:“敬亭。”
“娘。”我忙应声。
她接过了热茶,拿着盖子过了过,说:“你进门,也有半载了,是也不是?”
我小心地应:“……是。”
虞氏抿了一口茶,我听见,她叹了一声,很是冷淡地道:“——算了,你出去罢。”
今时,徐燕卿不在,我的日子就松动了些,理应在各方都待足半月才是。只是,我这回碰上潮期,便又偷得几日闲,也不麻烦搬走,就一直在徐长风这儿住着。我和他虽并无日日行房,次数也是不算少的,我一直晓得,虞氏一门心思要我怀上大房的子嗣,对于内宅规矩一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奈的是,我的肚皮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这世间,子嗣一事素来难以强求。尻之中,有易孕的,也有好几年不生子的,譬如那短命的小陈后。尻要是多年无子,那地位便会极是尴尬,我每每一想到此,心里就无所适从,更有一丝苦涩冒出,但却也是无可奈何。
快到年关时,徐府便迎来一件事——今上恩赐徐贵妃带着皇子,回徐府省亲。
这一件乃是一等一的大事,徐家的老祖宗已辞世,但也有不少叔伯亲戚,贵妃省亲,这不出五服的宗族子弟自然都要上门迎见,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楔出身的皇子。此事阖府早早就有准备,大伙儿都忙里忙外,内宅的主子们都赶制了几件新衣。我这时候已经搬到三房这儿,徐栖鹤也亲自命人修葺园林,一刻都没闲下来。
贵妃莅临那日,徐氏子弟上百人出门迎接。我作为少君,自然也在前列,亲眼见到了那皇家的气派和恩宠,总算明白,何为皇恩浩荡。
迎接了贵妃之后,便是家宴,我年纪尚轻,地位比起徐氏其他宗伯命妇,自然不显,就轮不到座,只站在徐栖鹤的后头。席间,我一直觉得有些头晕,徐栖鹤几次望来,有一回还悄悄将手探到后头,轻轻握了握我的掌心。一个下人走来,暗暗对我说:“大少爷说,少君若是乏了,可先退席,他会同夫人解释的。”
我这才一抬眼,遥遥见到了对面坐着的徐长风。他握着酒盏,面色不改,我竟没发现,他一直暗暗注意着我。我对他微微一笑,好教他安心,徐长风目光微敛,并无异样。
熬过了家宴,徐贵妃就到了偏堂里,只留下家中几个亲近的长辈后生,也只有这时候,她方能和家里人说些体己话。
忽而,徐贵妃说道:“本宫知晓家里刚迎来个新人,嫂子还不把他带来给本宫瞅瞅。”
虞氏忙点头答应,命人叫我过去。这下,我才看清了她,徐贵妃为徐尚书年纪最幼的妹妹,年岁不过三十出头,正值年华。徐家子弟多出挑,她模样若出水芙蓉,看起来比华阳夫人还要年轻,怀里的小皇子也是粉雕玉琢,可爱得紧。
“敬亭见过贵妃娘娘。”我正要跪她,徐贵妃让宫人虚扶我一下,之后就打量着我:“这眉眼清秀得很,本宫还没见过几个比他灵气的孩子。”她客套几句,就赏了我一样东西。我接下后就识趣地退下,走回去时,忽觉一阵反胃,差点就要软倒下来。
“三喜!”徐栖鹤刚要站起来,徐长风却比他动作灵敏些,将我扶起。
“唔……”我没忍住干呕起来,慌乱之中,虞氏在座上站了起来,眼里是掩不住的狂喜:“快、快!去叫大夫过来!”
第40章
床边,除了大夫,还有大房和三房的夫人,徐栖鹤走在床侧,而徐长风则是站在虞氏身边。这厢房里头,还是难得聚集了这么多人。
虞氏殷殷地翘首看着,按捺不住催道:“大夫,怎么样?这胎儿——”
那大夫收回了手,神色略是为难,虞氏以为是有异常,正紧张地要追问下去,那大夫便道说:“回徐夫人,贵府少君只是肠胃湿热,食滞而有反胃的症状,并非有孕。”
“什么?”虞氏闻言,竟好似顺不过气来,竟不顾身份,走过来怔怔地逼问那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大夫拱拱手:“千真万确。”
虞氏向我瞧来,那凌厉的目光直让我忽地觉得无地自容,默默地垂下眼去。她胸口起伏数息,最后怒极似地“哼”了一声,一句话都不说,便甩袖而去。她一走,那些仆妇便跟着她出去。
“那就麻烦大夫开药了。”徐长风嘱咐了大夫,就走到我的床边。他看着我,也并未顾及三房的人,握了握我的手心,低声道,“你别多想,好好歇着,我回去后会劝一劝她。”他到底是不能久留,命下人好生照看我之后,便转身也出去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罢。”华阳夫人姜氏把外头那些等看好戏的宗妇们都赶走了,走回来到我床边,宽慰我道:“你年纪还轻着呢,我也是嫁进来两三年方有了鹤郎。这后嗣的事情,也急不了一时。”
姜氏安慰我几句,就要回去前堂。本来他们以为我有了身孕,并不怪我冲撞了徐贵妃,这下子,就要连累夫人替我善后,我想到此,心口就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三喜,你怎么了?”徐栖鹤送走他娘亲之后,回来见我红了眼,就坐回床上握着我的手掌。“鹤郎,”我看着他,抿了抿唇,小声说:“对不起。”
那双眼顿时化作一池秋水,他温柔地问我:“为何要说对不起?”
我难过地摇摇头,他伸出手来,指腹轻轻拂过我湿润的眼角。接着,俯身而下,小心地在我眼上印下一吻:“小傻子。”
这件事,没要多久便传遍了徐府上下,五服之内的宗族子弟都知道了。我闹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话,这些天,都没敢踏出三房的门。我听说,连虞氏也告病,这阵子谁也不肯见。我身子好些了之后,就先去向虞氏请罪,她想是还在气头上,便由着我在她堂中跪了一天,后来还是没出来见我。
过年之前,京里下了两场大雪,天地尽是白皑皑的一片,就如碧玉所说的那样,院子就剩那棵梅花树开了花。
我裹着一件氅衣,站在树下看着那一株寒梅,正出神的时候,碧落拿着一个信笺走过来,说:“少君,是二少爷给您的信。”
回到屋子里后,我打开了那封信。
日子过得安安稳稳,不知不觉,距离他离家已经过了四个多月。他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捎封家书。这一封,间隔较久,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之前听谢氏屋子里的下人说,她几个夜里都暗暗抹泪,是因为徐燕卿在南边生了急病,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虽说已经好了,谢氏也难免心疼挂念儿子。
以往,他寄给我的信里,行字间只说日子好是不好,这一回,却只有两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注)”我念着那首诗,和信夹在一起的,还有一片燕翎。
他的性子风风火火,字却写得如行云流水,极是好看。我打开衣箱,掀到底,把信和燕翎和之前收过的信放在一起。这箱子底下,还放着徐长风送给我的小玩意儿,有时候无事,我都会翻一翻、瞧一瞧它们。
夜里,寒风吹拂,烛火明灭,床纱后人影交叠。
我紧搂着身上的男子,徐栖鹤与我身上盖着衾被,缓缓地抽动着。我朱唇微弱地翕动,双颊赤红,他亦是低声喘息,一片柔情蜜意,循序渐进,不急不缓,稳稳就入了佳境,之后呼吸渐急,我着急地嘶哑唤着几声鹤郎,碰撞声连连响了二三十下,总算是功德圆满。泄身后,徐栖鹤搂着我,吻了吻我汗津津的额头,问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睁开眼,静静地看他一阵子,摇头说:“没有。”
他的手臂环着我,也看着烛火,喃喃说:“有时候,我虽然搂着你,可总觉得,你好像……”他的声音止了止,我便抬眼看他:“鹤郎,怎么了?”
徐栖鹤回过神,垂眼望来。我总觉着,他的神情有些伤感,面上欲言又止,却又什么都不说。我缓缓将他回搂,倾身用嘴碰了碰他的唇。徐栖鹤便再一次覆来,这一晚上又要了我一回。
过年时,徐府红绸高挂,一片喜气洋洋。这个年,我虽在三房这里,也去徐长风那头待了两日。之后再到二房,给谢氏拜年。谢氏看起来气色如常,对我仍旧是不近不疏,只有提起徐燕卿时,眼里流露出一点思念,说:“燕儿再过些日子,也该要回来了罢。 ”
年后,积雪逐渐消融,院子里的湖也慢慢要解冻,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入春了。开春时,下人就要忙着打理柜子,整理衣物,上香驱虫。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也自己动手,打开衣箱,就发觉有些异状,我连忙掀到底部,发现那头已经是空空如也,那些信和徐长风赠给我的弹弓皆不翼而飞。
如果丢的是一些金银之物,我怕也不会这么着急难过,碧落和碧玉忙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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