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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千里追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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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念远哑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泥土,也觉得自己刚才像是魔怔了,接过铁锹,很快挖出一个坑来,又将温于斯的尸骨小心安放好,一铲一铲将泥土洒下去。

    这个风云了一生的男人,到最后,一抷黄土掩尽一切,也不过如此而已。

    温念远站在温于斯的坟前,不知在想写什么,忽然语出惊人,“你算到了吧?”

    “什么?”七弦敷衍地抬一抬眼,这张苦瓜脸,他一点都不爱看,虽然温念远那样的面瘫,其实表情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当时,你愿意让我去帮爹,是为了……藉此解我身上的蛊?”他还有话没问,你知道这种蛊不死不休,是不是本来就没打算,给温于斯一条活路。

    尽管他没问,七弦何等人物,如何听不出来。

    “你那样想,就算是吧。”他扯了扯嘴角,兴致缺缺的模样。

    温念远见他仿佛不豫,摇摇头,“哥,我不是怪你——”

    “你就是怪我又如何?”七弦哼了一声,忽然高声道:“温念远,你最好给我记清楚,我只管要你活着,别的,我不在乎。”

    他白了温念远一眼,转身就走,行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故意忽略过温念远投来的关注目光,仔细盯了那铁锹一眼,恍然大悟一般地嘀咕。

    “我说怎么这般眼熟。我记得那紫焰门的小圣女赵扶摇,从前就是承天派专门挖坑埋死人的,使起铁锹来倒满可爱。”

    虽说是嘀咕,可以温念远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到,他眼神当即有些改变,皱眉看了看手中铁锹,将它扔到一边,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七弦身后。

    “不许想!”

    被人从身后紧紧箍住,七弦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想什么?”

    温念远却没有回答,只沉声道:“你不许想,我也不会再想。”

    我不再想我爹到底为什么死,你也不要再想那个你在我面前三番两次调戏的小姑娘。

    都不要。

    “哥哥,我们走吧,以后,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那些束缚你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

    啧啧,真够自作多情的,谁说过要他陪了。七弦轻笑,瞥他,“你娘呢?”

    温念远一顿,“我会处理好的。”

    “那等你处理好了,再来找我吧。”七弦忽然说。

    温念远顿生警惕之心,却已经晚了,七弦反手点了他的穴道,好像很满意他呆滞的模样,含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最好快一点,我不会等太久。”

    说着,他向隐在暗处的青桐招招手,优哉游哉地在温念远如绵密细针般灼灼的目光里下山去了。

    被困在原地的人正想运起内力强行将穴道冲开,远远地风里传来那流丽的声音,“对了,你最好不要试图强行冲穴,否则,小心以后到了床上有心无力呐。”

    神经一紧,温念远虽然知道七弦这人十句里面九句话都不可信,却也清楚对方最擅抓人心弱点,比如现在,他确实不敢再冒这万分之一的风险去冲穴,只能孤零零地呆立在山上。

    等到穴道过了时辰自行解开的时候,温念远早已失去了七弦的踪影,他垂目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明白自己那一瞬间的怀疑,大概让那个人有些受伤。

    七弦再怎么看上去万事不萦于心,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只要那颗心还在跳动,又怎么可能真如铜墙铁壁无动于衷。

    的确,他现在还不配去找他,起码,娘那里,他要给个交代。

    温念远回来的时候,黄鸾云和温无衣正在用晚饭,黄鸾云一脸笑吟吟地看着温无衣,而温无衣有些僵硬地看着桌上的菜色。

    那桌上的菜色香味都极其诡异,黑乎乎一团,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原来黄鸾云为了弥补对自己长子多年忽视的歉疚,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让温无衣几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筷子几回伸出去,都不知道该夹什么。

    温念远这时回来简直是他的救星,温无衣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得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

    让对方怔了一怔,要知道,他还从未被自己这个一直都阴阴郁郁的大哥用这样友善的目光看过,这个家现在虽然气氛怪异了一点,但好像,也越来越有人味了。

    “娘,大哥。”

    黄鸾云看见温念远进来,忙让他过去坐,刚想让小儿子也一起来尝尝自己第一次下厨的成品,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他身后一望,却没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心下顿时有些诧异。

    之前那样的情况,都形影不离,现在尘埃落定,一切慢慢步入正轨,怎么反而分开了?

    心头冒出某种不祥的猜测。

    莫非那个男人真的只是为了利用弦儿的感情报温家之仇,如今大仇得报,就对他儿子始乱终弃了?看温念远的脸色,好像还颇有两分那样的意思。

    她便微微沉下脸,有些不愉快,又矛盾地感觉自己应该欣喜才对,毕竟兄弟苟且并非多光彩的事,她更希望温念远能娶妻生子,度过美满的一生,有人养老送终,身后子嗣流传。

    这是大部分母亲对儿女的期许,无论市井人家,还是江湖、庙堂,都无甚差别。

    如果这会儿七弦是跟温念远一起回来的,两个人一副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的样子,逼她成全,她可能就会提出这个问题。

    可谁想到现在她的小儿子竟然一个人满脸萧索的回来了,这明显是被那个负心汉抛弃了的模样!

    黄鸾云心头滋味就有些古怪。

    七弦凭什么抛弃她的小儿子?温家对不住他,她对不住他,可温念远对他那是掏心掏肺不惜一切的,她这实心眼的小儿子有什么不好了,七弦还敢看不上?

    她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冷淡,“你那个……七弦呢?”

    温念远并不知黄鸾云此刻脑中转过多少念头,只当母亲在为他和七弦两人之情不快,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单膝跪下。

    “儿子不孝,请母亲成全我与哥……七弦之事!”

    “怎么只你一个人,那个人呢?”黄鸾云低头,不悦地看着温念远,“怎么他敢做不敢当么,只让你来当说客?这般懦弱,你也能被迷得团团转?”

    温念远并未察觉到黄鸾云口气中的异常,毕竟黄鸾云为此生气再正常不过,丝毫没有发现黄鸾云生气的点早已不一样,只坚决地说:“并非如此。他没有让我当说客,他……已经走了。”

    此言一出,仿佛印证了黄鸾云心中的猜测。

    果然!她那么优秀的小儿子还真被人给始乱终弃了?七弦竟能把人扔开扔得那么潇洒!

    黄鸾云的胸脯起伏不定,不知是要揍醒这糊涂儿子,还是该去揍那骗人感情的混蛋。

    “你也就那么让他走?平常不是很有男子气概么?都临头扭扭捏捏了?!”最后她冷声道。

    温念远“嚯”地抬头,“母亲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先把人追回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又跑啦又跑啦~

    弟弟这个笨蛋,不知道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么,不仅适用于恋人,也适用于婆婆看媳妇儿呀嘿嘿o(* ̄▽ ̄*)ゞ

 第60章 番外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

    凛冬一至;万物萧索。

    林间枝桠失了苍翠颜色,连黄叶都不见几片;横竖虬结地摇晃在北风中;竟无半分生趣。

    正是数九最寒的时候;山野间大大小小的动物们都早已不见踪影,多半窝在洞中,于漫长睡眠中消耗着一冬的脂肪;要等到明天开春,才会重见天日。

    此时此刻;整个山谷安静得好似荒原。

    谷底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潭水;水面已结了薄薄一层冰,光可鉴人,令人称奇的是潭边上;竟有一座小小的院落。

    这样荒凉的地方,竟也有人烟。

    然而那重门紧掩,又不似有人迹的模样,反倒平添一分天地空旷了无生机的模样。

    但这静谧并没有维持多久,不过一夜之间,深院飞雪。

    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自天幕低垂处悠然降落,覆盖了干枯的枝桠,仿佛顷刻开出漫山梨花;覆盖了大地,给单调的颜色换上一身银装素裹;覆盖了屋顶,让那白雪黑瓦之间,显出十分的拙朴可爱来。

    风雪之夜,有人踏雪而来,敲响潭边小屋的门,静谧无声的时刻,敲门声显得格外响亮,带着隐隐的回响,连绵不绝。

    屋中并无人应门,那人却并不急躁,依旧不紧不慢地敲门,仿佛笃定这林间小屋一定有人居住一样,敲三下,停下来等一等,然后再敲三下,如此往复。

    飞雪落在他耳边,仿佛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毫无人气的小屋里忽然传出一声细微的动静,有火折子打开的声音,然后,一灯如豆,慢慢亮起,将屋子照成一片温暖的橘黄色。

    好像沉睡经年的妖物鬼魅被惊醒,窗户上映出一道修长又慵懒的人影,长发轻轻随意披在肩上,仅仅一个影子,已经让人为之所惑。

    他仿佛往窗边靠了靠,倚在窗棂边,声音透过窗纸,带着一分刚刚睡醒的漫不经心。

    “深更半夜,阁下为何而来?”

    门外的男人沉沉地望着映在窗上那道声音,身上还是雪夜行路的凛冽朔风气息,微微举起手中酒坛,“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门内静了半晌,终于,大门被吱嘎一声拉开,只着了一身白色里衣的男人不太耐烦地看了门外人几眼,“我亲爱的弟弟,你一日不掉书袋,就浑身痒痒?”

    温念远抬头看他,摇头,“下雪了。”

    白衣男子正是七弦,他撩起眼皮往门外瞧了一眼,“我知道下雪了,压垮枯枝的声音莫非你听不见?还是你已经无聊到要大半夜来跟我说声下雪了的程度?”

    说话间温念远却全然不顾七弦看似不悦的神色,自顾自登堂入室,将手中酒坛放到桌上,然后转过身,将面色不豫的七弦轻轻环抱住,“天冷。”

    七弦哼了一声,“天冷你就该带个暖炉子来。”

    “带了。”

    “嗯?”他怀疑地看了温念远一眼,温念远却又将他抱紧些,“在这里。”

    “……”深更半夜敲门,果然非奸即盗,绝无好事,他不知道温念远在长大的过程中是出了什么岔子,连情话都能说得庄重肃穆一脸正经。

    按道理说,容易长歪的是他才对。

    好吧,他也没有多正派。虽然习武之人都有内功护体,冬暖夏凉,并不惧这季节变换,可如此寒冬冷夜,还是有个热乎乎的炉子抱着舒服啊。

    好吧,炉子抱着他也是一样的。

    “回床上去,别着凉。”温念远顺手一带,将七弦带回榻上,那被褥还是温的,显然之前那个男人一直窝在里面,说不定正酣梦沉香。

    那张床并不大,躺两个大男人显然有些拥挤,不得不紧紧相贴,共享一床被褥。

    七弦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念远,“刚谁站在门外说,要找我喝酒?怎么一进得门来,就往人家床上跑。”

    “我本怕你不能入眠。”对方面不改色,依旧是那样正直坦然的模样,低声解释,“你既已睡了,这酒,明日再喝也罢。”

    他对这床的大小大约极是满意,正好将那个男人圈个满怀,严丝合缝、紧紧相依。

    要说温念远风雪夜行了一路吹了一路寒风,应该满身凉意才对,偏他身上却温暖如春,肌肤的温度甚至比常人还要高一些,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实在是不小的诱惑。

    七弦翻动了两下,还是没抵抗住对热源的向往,贴着温念远的胸膛,将头搁在那遒劲有力的心跳上,微微合上双眼。

    温念远略一低头,便能见到那乌黑的发丝红润的嘴唇,心头微有气血翻涌,却见七弦仿佛已昏昏欲睡的模样,终究不愿再多动一下,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以免打扰了七弦的困意。

    他面色沉稳,眼神却温柔,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半晌,刚朦胧有些睡意,忽觉有几根不安分的手指,一路游移倒他身下,正不安分地拨弄他的衣衫。

    “嚯”地睁开双眼,温念远目光炯炯,伸手去抓那不怀好意的手指,声音中的一丝低哑却出卖了他的悸动。

    “……别玩火,哥哥。”

    看似已经沉睡的七弦缓缓抬起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忽然微微抬起身,伏过身来,暧昧地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没在玩火,我在玩火炉。”

    轻飘飘一句话,温念远却顿觉血液冲脑,将意念中那点挣扎打断、将理智淹没,“你真是——”

    他话没有说完,就反手搂着七弦肩膀,将他压在自己身下,深深地吻了下去。

    七弦丝毫没有推拒,热情得有些叫人失措,蛇一般缠上身来,两人吻得难解难分,燥热从身体每一个细胞开始升腾起来,叫嚣着、沸腾着,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谁管窗外飞雪连天。

    床笫间高高低低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温念远的手指从七弦的脸上划过,一一描摹他的眉眼鼻唇,仿佛作画一般,小心又大胆。

    原本就只着了里衣的男人很容易被卸下了武装,他强横地回手去撕温念远的衣服,结束了一吻,戏谑道:“从哪个野男人那里回来,沾了这一身俗味。”

    温念远仰头,配合地一起脱去自身那一身繁冗的衣物,不忘回答他,“去找了几张雪狐皮,让人给你做件风衣。”

    “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我还怕冷不成。”七弦挑眉,一口轻轻咬在温念远光/裸的肩膀,磨牙。

    “我怕你冷。”

    “啧。”

    将被子给七弦裹严实些,温念远才低下头,细细碎碎地吻着他,像在膜拜自己的神祇一般,小心翼翼却又流连忘返。

    许是冬夜太寒而体温太暖,又或者他只是还没睡醒不想动弹,七弦并没有像往常床笫间那般艳丽张扬,仿佛化成了一汪温泉水,收敛了锋芒。

    连温念远也少见他这般收起棱角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这一场情/事自始至终都非常温柔,温柔得仿佛要把两颗心都融化在一起,缓缓地、却连绵不绝的,像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要将人溺毙其中。

    当温念远进入七弦的时候,七弦眯起眼,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感觉仿佛徜徉在春日的暖阳之中,有繁花似锦、柳絮纷飞、艳阳高照、鸟鸣虫声。

    他听见万物复苏的声音,有潺潺的流水,花的开放,一条鱼跃出溪涧,阳光照得它鳞片熠熠生辉。

    看着七弦完全放松的表情,和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的风情,温念远忍不住低头,轻触他的眉心。

    这样就好。

    北风其凉,雨雪其滂,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七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他看见窗上一片耀眼的光,是积了满地满林厚厚的雪,反射在窗棂上。

    他懒懒地捏着被角,有点腰酸背痛,却也并不十分明显,侧头去看床侧,那个人却已经杳无影踪。

    敛了敛嘴角,七弦兴致缺缺地随手拖了一件衣服披上,懒懒下了床,打开门,风声呼啸而来,裹挟着深冬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疯狂地扑到他身上。

    明明早已不惧冷热的身体,竟也无端一凉。

    啧,冬天啊,真是个讨厌的季节。一眼望去,满目皆白,初见或许惊艳,看久了,却让人觉得仿佛被关在白色所作的囚牢,无处可逃。

    慢慢地走在雪地里,七弦望着树枝上挂下来的冰凌,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他真当自己是什么艳/鬼不成,来得比谁都勤,溜得又这般快。

    也许,他该换个住处了,七弦凝眉。

    换个温念远更难找的地方。

    忽然,肩膀上落下沉沉重量,一回头就看到那个他刚刚还想着怎么让对方找不到的男人,手里拿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正披在他肩上。

    “穿得这般单薄,怎么就出来了?”

    七弦勾了勾嘴角,一张脸衬着雪白的狐裘,站在茫茫雪地间,竟有些遗世独立随时要羽化登仙的味道,漫不经心地说:“看看雪景罢了。”

    “吃点东西再看。”温念远转身,指一指不远处,那里,正支着红泥小火炉,暖锅沸腾其上,香气四散,两只酒杯,各摆一边,相依相偎。

    那是食物的香味,也是相伴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如果我说写这么一大堆只因为想吃火锅会被打吗,哈哈哈哈【叉腰狂笑】

    举着筷子感谢依风姑娘的地雷!顿觉人生充满意义……

 第61章 魂销香断

    ……………

    钱塘西,苕溪城。

    江南多山多水多美人;苕溪城的美人最得江南风韵;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温柔多情的美丽女子总是浪迹天涯的侠客梦中人。

    端的是销魂如许。

    就连苕溪城的长街水巷;仿佛都带着一股子柔软细腻的风情;沿街头长长行至巷尾;说不得,就能收获一段春/梦了无痕。

    “青桐;你猜袖里刀黄女侠此刻;会否正在对你家公子的蠢弟弟大发雷霆?”白衣的公子伸手携了一条柳枝;在手心里拈成弯弯一道;眯起望向长巷对面。

    那里;一个粉衣的少女轻纱覆面,步履轻盈而优雅地袅娜行走,未被面纱遮覆的明眸眸光流转,如含情无限、娇羞不怕人猜。

    她仿佛是注意到了远处投来的目光,忍不住微微抬眼,好奇的望去,却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怔然,流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呆立着连矜持都顾不得了。

    直到那个男人含笑回望而来,她才瞬间被惊醒,忍不住羞怯地低下了头,两腮悄然飞上红云。

    苕溪城美人天下闻名,她闺中姊妹无一不是各有风情,就连她自己都是少见的美人儿,日日对着铜镜,本以为这天下钟灵毓秀,不过倾于一城而已。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那些倾城殊色,个个不过俗物罢了。

    恐怕直到很多年后,当她已美人迟暮,皱纹爬上脸颊,青丝变成白发,膝下儿女成群,也仍旧会回想起,这一年这一天,她曾在这样狭窄又悠长的小巷,遇见过这样一个无法用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男人,对她微微一笑。

    一刻如永恒。

    青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七弦身后,看着那个忽然转过身,飞奔离去,却又渐渐停下脚步,时不时回头张望的姑娘,眨了眨眼睛。

    他第一次见到他家公子的时候,也是这样,以为是九天谪仙砭下凡尘。

    “黄女侠自然是要生气的。”微微低下头,青桐恭敬地回答,“公子就这么离开温先生,没问题吗?”

    “难为你了,青桐。”七弦回头看了看这个少年一眼,这两年,他的身量依旧在拔高,性格却依旧与当年毫无二致,当听到七弦的话时,他不解地抬起头,直到接触到七弦的眼神,才有一丝动容。

    被发现了,青桐脸色有些苍白,早就被发现了吧,自己……对公子那些不轨的小心思,公子该厌弃他了,尽管他只想永远跟在公子身后,就算别的什么都没有亦无妨。

    “公子——”

    “青桐。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七弦笑了笑,没有忽略青桐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惶恐。

    这傻孩子,以为自己那点心思能瞒谁的,只是,年少懵懂的迷恋和崇拜,没想到,被他当成了爱。

    七弦伸手,按在青桐的肩膀上,“无论是喜欢我、还是被我喜欢,都是一件很累的事,你看那姓温的就知道了。你对我的那些崇拜,不要阻碍你自己的心境,天高地远,你有能力爱任何人。”

    青桐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仿佛与当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但他清楚,没有了温家的枷锁,他已经真正地放开了。

    他复又低下头,“公子,我明白什么是崇拜,什么是爱,我分得清。”第一次说出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隐隐的失落。

    “不,你还不明白。”七弦摇了摇头。

    在他刚刚离开温家,背负那沉重的过去开始流浪的时刻,在温念远还远未成长、还未踏入江湖追寻他的那些过往中,始终只有他和青桐两个,相依相伴。

    如果说他无法把温家那些人当做亲人来看待,那么青桐,大概是他唯一的亲人,正因如此,他对他有更多的责任。

    “青桐,你还从未真正爱过一个人,所以会以为对我的崇拜和依赖就是爱,等到你遇上那个人,才会明白,那是一种完全与众不同的感觉。”

    青桐默然,公子说得不错,这些年来,他的眼里只有公子,如果按七弦所说的话,他确实从未真正爱过一个人,因为他的人生里只有一种感觉,无法判断,那是不是与众不同的。

    他轻声问:“公子,那你对温先生,是爱吗?”

    “大概吧。”

    “那您这一次又为什么要离开?”

    七弦失笑,“这回我可真没想玩你追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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