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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安-雨落风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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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皮笑肉不笑:“托王爷的福。”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谢了,教对方神色更为难看了。
  “你提条件吧,怎样才肯给我全部的解药配方?”他收拾好情绪,沉着脸径直问道。
  “太子殿下急什么?来这儿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身为监国太子割几座城求饶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一个太子的命可比几座城池重要多了。”我好整以暇道。
  “李明霄,你可别欺人太甚,我可以给你黄金,给你武器,几座城池?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些。”柳荣湛冷笑。
  “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摇摇头:“我这一辈子就会这一种毒,除了极其难解也没别的特点了,还是自小从宫里一老嬷嬷那儿学会的,那些毒料采集至天下各处,若是没有我的提醒,太子殿下可是活不过一个月。”
  柳荣湛眼神阴翳,低着头片刻不语,似在思索。
  “明霄这可是感念太子殿下心怀天下,若西晋少了您这么个贤主,那百姓岂不要日夜寝食难安?几座城有什么要紧的?不过若不能给几座城,一座也可啊,只要把延州给我,解药明霄便也给你。”
  延州是南燕和西晋边界的要塞,若有了这座城,以后不论是运送物资还是其他什么,简直不能再便利,到时若又打起仗来也会于我方大大的有力。
  柳荣湛显然也知道这点,看着我的神色阴晴不定。
  “行。我把延州划于你。”片刻后,他一字一句开口:“但你不能再要求更多。”
  我有些惊讶对方答应的堪称爽快,不过又一想,万一那老皇帝病好一些了听说自己新任命的监国太子又捅出这么个篓子,会不会重新气的倒下去?
  他们的使者送来文书和地图,我眯起眼细细瞧了瞧,却并未瞧出有什么不对。不由抬头又看了神情屈辱的柳荣湛一眼。
  “李明霄,解药呢?”他皱眉催促。
  我心中微哂,正要提笔写下药方,眼角忽然看到某个隐藏在对方兵马中颇有些熟悉的身影,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按常理不该还出现在柳荣湛身侧的。因为他是当初在军火隐藏处接应的那名将士。
  但他出现在了这里。
  前些日子赵仁派去夺回军火的人始终没有回音。
  我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叫我全身血液都几近冰凉起来。
  我可能终究小看了柳荣湛,一个潜藏在宫中数年不受宠的皇子,一朝成为人中龙凤,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我放开笔,攥紧了手中的地图。
  知道对方是真的把城池划给了南燕,可若那是有神武军的首领赵仁的性命来交换呢?这可已经间接卸了神武军的主心骨,到时候神武军还不是囊中物?这种状况下,将他单独引到藏匿军火的地方再轻易不过——只要一开始的关于军火情报是错误的。
  那对方这般爽快也可以做出解释了,毕竟孰轻孰重此人心中自有杆称。
  我咬牙,想起临行前赵仁神色间隐约有事没说,调虎离山四字在我心中成形。我一字一句开口问道:“你把赵仁引到哪里了?”
  

  ☆、生死未卜

  柳荣湛神色镇定,看着我冷笑道:“我身中剧毒,能把他怎么着?”
  我见他神色辨不出真伪,招手唤来身侧的晓玥,附耳吩咐对方回花洲察探情况,快速回来禀报。
  晓玥知道我心中所想,神情凝重地应下后,转身飞速离去。
  柳荣湛见此情景眸色一沉,冷冷道:“李明霄,你可说好给我解药,这是要反悔不成?”
  “不急,”我听他此言,更坚定了心中的猜想,眯了眯眼道:“等我确认了赵仁的安危再说也不迟。”
  “我都已经把延州划给你,你不信本宫?”
  “一码归一码,在下如何得知太子殿下不会耍其他花招?”
  柳荣湛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不复先前的因贪生怕死而产生的怨恨,而是变得平静。
  似乎知道已经没什么好装,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讥嘲:“可若我告诉你,你发现这一点已经晚了呢?”
  我心下一凉,面上冷冷注视着对方寒声道:“若真是如此,那你也别想活命了,本王不介意拉上整个西晋给他陪葬。”
  他却对此威胁之语置若罔闻,只是继续用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话答道:“既已被你发现,那我也不必拿那纸可有可无的割地文书糊弄你了,我柳荣湛从来都不怕死,用尽手段爬到如今的位置也不过是想给那些从小欺压我和母妃,瞧我不起的人一个应得的下场,如今愿望既已达成,你认为我会背着为自己苟活而不顾苍生的骂名活下去?我死了,至少还能拉神武军的赵仁来陪葬,这还算死得痛快!只是这么快变被你发现倒是令我始料未及,这会是我输了,”说到这里,他却笑起来:“不过你却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最后一句话响起时,我忍无可忍地蓦然起身施令,身后带来的数百精英在我的指挥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了过去,柳荣湛嘴角一丝嘲意,他身后的人也纷纷冲到前面应战,一场和谈瞬间变成不死不休的战斗,原本环境优美的山谷也瞬间成了修罗场。
  柳荣湛武艺高强,我派过去的人没几个近的了他的身,不过原本我便没打算叫他们杀掉此人,况且擒贼先擒王,等援兵到此,不知道还要多久,我几步亲自飞身上前,拿过身侧一人的递来的武器,挥刀直冲柳荣湛而去。
  我同柳荣湛从未正面交过手,但也知道对方怕是练过多年,功力远非寻常人可比,是而此时也不敢掉以轻心,至于其余人到没有我特别担心的,我的人应该能应付。
  柳荣湛同我交手时一开始还有些轻蔑和漫不经心,只是越到后面神色也变得越发凝重。
  对方本就身中剧毒,此番更加力不从心,眼神中一瞬间的讶异和慌张被我捕捉到。称其分神的一瞬,我一刀挑过对方的手肘,在其闪躲之际借力拽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扯,只听卡嚓一声脆响,对方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趁他脱力之时,我成功将此人拿下,刀架在了对方脖间。
  “没想到从小生长在皇宫的太子殿下竟能得少林方丈真传,在下真是讶异的紧。”我语带嘲意地在其耳边道。
  对于我一语道出对方师承何人,柳荣湛此刻显然没那么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自由引以为傲的功夫到如今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仍旧未从方才的落败中回过神来。
  事实上对方确实是很强的,如果他没有身中我所下之毒,我也不敢轻易在百招之内言胜。
  不过我却并没有朝对方解释的意愿,只是低声道:“太子殿下如今是否愿意好好考虑,带本王去赵仁所在呢?”
  见对方不答话,我冷冷一笑:“太子殿下以为你先前那番话可以说服我?你若真不怕死,便不会在先前和谈之际刻意装出一副怨恨模样教我不起疑,我自幼受的那些人情冷暖同你所言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真是那样,较我相信以你自私的天性会为了天下苍生舍弃自己的命,那才叫人笑掉大牙!”
  周边的人见柳荣湛已被我抓住,此刻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紧紧盯着这处。但我的人却没有这样好忽悠,仍旧该杀的杀,该留的留,逼的那些人不得不在分神于这边的同时应对其余人马,一时间战况早已分明。
  柳荣湛知道此时已无其他办法,死死盯着我:“李明霄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猜不出赵仁所在啊?本宫用火药引他前去,他去的自然是军火所在。”
  我冷声道:“你既猜出我会搜寻那里,又怎会不转移地点,那样轻易叫我搜寻到?”
  对方不告诉我赵仁所在,想必正是为了如果我先前没告诉他解药,便用赵仁来要挟我交出解药,但如今对方的命已经在我手上,如果不想现在就死无全尸,他就只能配合我。
  对方自然早已相同这一点,苦笑一声,道:“人在长川。不久前我的人传信过来,说已经把赵仁等人逼到了长川边境烟霞峰峰底。”
  长川确实离的不远,是隶属花洲的一处小县,也是著名的烟霞峰所在。
  “你是怎么将赵仁引至那处的?”我问。
  “只是借他手下用了用,设了几个局叫他那手下误以为军火转移,让赵仁因不放心而亲自去查看。”
  “他还带了多少人?”
  “据我的手下来信,带了神武军三成兵马,不多。”
  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柳荣湛回答得滴水不漏,我细细瞧对方神色,对方显然也知道撒谎如今对他没好处,回答的应该是实话,便将他架至身前飞身上了马,带着剩余的人往长川方向快速行去。
  我曾经是有过去烟霞峰的打算,却未曾想头回去竟是在这等情况下。
  我心中苦笑,只盼赵仁无事才好,对方这么聪明,应该会知道多留个心眼吧?
  ……
  柳荣湛的部分手下确实在烟霞峰下候命,见了我们的架势,也马上明白了过来如今的局面,没有对我的人轻举妄动。
  “人呢?”
  我拿刀顶了顶对方脖子,柳荣湛只得问。
  其中一属下神色犹豫了一会儿,老实答道:“殿下,实不相瞒,对方带来的人马基本已消灭干净,只是半柱香前却失了赵仁行迹。”
  “什么意思?”柳荣湛面色一变。
  “对方诡计多端,在烟霞峰多处设下陷阱,叫我等防不胜防,烟霞峰占地又大。不过我等先前早已重伤此人,他如今怕是撑不了多久的。”
  “如果想活命,就把你手下撤了!”知道对方还活着可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我心底止不住地泛起一丝凉意,寒声对身前之人吩咐道。
  柳荣湛见我的刀几乎快压到它的脖子,面色一白,下令撤了派上山追踪的人马。
  我看了眼不远处的烟霞峰山脚,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其间岔道必然不少,但如今正处秋天,气候干燥,脚印怕是没有办法留下的,依赵仁的精明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让人追踪到他的痕迹,否则柳荣湛的人不可能找了这么久却没有丝毫线索,反而还被对方摆弄了一番。
  为今之计,竟只有上山分兵查找,那样不知要找到几时,即便能找到,赵仁又能否撑到那时候?
  我此次出来谈判,带的几百人皆是精锐,亦是信得过的人,我将这一拨为数不多的西晋人交由其中一支分队看管。
  “别耍花招。”率兵上山前,我回头冷冷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柳荣湛。
  对方苦笑:“相信我,我此时也不想他死,赵仁若死了,我更加不可能拿到解药配方不是么。”
  我带着众人上了烟霞峰,一路根据可能的蛛丝马迹寻找。
  地上有些许已经断裂的锋利竹刃,上面站了些许血迹,想必正是赵仁之前设下对付柳荣湛属下的埋伏。
  我顺着这些竹刃策马缓缓前行,大声叫着阿仁,心中是许久不曾有的惶恐,以至于握着马缰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山路越来越抖,行到深处,我和身后之人不得不弃马步行,这座山是我没有想象到的大。
  细细想来,从我出生我至今,还从未有过如此鲜明的可能会失去一个人的感觉。
  也从未有一刻感觉到原来赵仁之于我已经重要到了这样的地步,重要到只想同他好好的过下去,什么也不再管,再不用经历这样的生死危机。

  ☆、烟霞绝景

  烟霞峰占地很广,里面时常有各种飞禽走兽出没,先前柳荣湛的手下有言,赵仁受伤颇重,如今很大的可能不是失血而死便是被野兽吃了。
  对这番言论我没有选择相信。
  赵仁是何等高傲的人,怎会允许自己这样轻易的死在这儿?
  然而我带来的数百人已经在山中寻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却连对方的一点影子也没寻觅到,这怎么看也不寻常,毕竟这山再怎么大,这么多人一起找总该有线索才对。
  正当我心中的不安和焦虑越来越浓,一名以前在我手下待过不短时日的侍卫走上前来:“主子,前方发现了线索。”
  这话教我心神一振,飞速道了句带路,便向前方一处树多茂密处行去。
  “主子,这里要小心。”侍卫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寻常。
  我心中带了些疑惑,赵仁当时身受重伤,为何会挑这条路?转念一想,当时怕是身后柳荣湛的人追了过来,他不得不闪身躲避。
  “这里怎么了?”
  “前方路滑,有一处陡崖,稍有不慎便会坠落。”那人犹豫了一瞬,最终仍老实答道。
  我的脚步一顿:“你是说,赵仁掉下了山崖?”
  “很有可能,因为属下到这里查找的时候,一侧的藤蔓有明显的被损坏的痕迹,显然有被拉扯过,这种痕迹,一般只有不慎摔山崖却身负武艺的人抓住藤蔓时会留下,加之其余地方都没有线索,所以属下才怀疑……”那侍卫低头淡声道。
  我知道他说的很有可能,可我潜意识却不大愿意相信这种说法。
  因为很明显,从这里摔落下去,尤其对于早已身受重伤的赵仁而言,生还的几率不大。
  我走至崖边,眯眼观察了一番方才那人说的地方,心中却是一凉。
  因为我看见了延伸到山崖下方的一截藤蔓上带了隐隐的血迹,显然是手掌在上面摩擦出来的,可是藤蔓却断在了半途。
  身侧之人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面色一变,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急声道:“主子,属下等人方才勘测到离这里数十里远处有通往下面的坡道,我们赶紧……主子!”
  我没有理会对方的惊呼,径直抓过一条看似延伸颇长且牢靠的藤蔓对侍卫道:“吩咐他们继续找,一部分人从那条路去接应。”
  说完我不再犹豫,顺着这条藤蔓滑了下去。
  我不打算去找那条坡道,因为于我而言从进入这片山林起白白走动每一刻都相当于浪费,我不知道赵仁能不能多等那么一刻,至少我早一点感到他的身边还能想出好的办法,还能用药暂时止住伤势。
  这处山崖只是在半山腰而非顶峰,严格意义上而言,它其实并没有开始想象中那么高,需要担心的是赵仁的伤,我不知道他受的伤究竟有多重,找平日的他很有可能全身而退,毕竟这里的山崖不算陡峭且有藤蔓支撑,可脑海中一旦浮现方才那处藤蔓上的血迹,我便止不住地一阵心惊。
  抓着藤蔓的同时,我一直在用自己的功力支撑身体,踩着岩石,藤蔓也一直没有断,只是延伸到半山腰时已经是尽头。
  我侧头忽然瞧见了崖壁上一处明显的刮痕,之所以明显是因为它割开了周边所有的绿色植物,从上面几丈远处一直延伸到下面看不见的地方。
  心中有了猜测,我一只手抓着藤蔓,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小刀,使力往崖壁一捅,竟成功让刀身进去了两成,与此同时由于我方才的使力,左手抓着的藤蔓却蓦的断开了。
  我惊觉此变,左手猛然收回握住刀柄,身躯以不可阻挡的架势向下快速滑去,下滑的阻力震的我近乎虎口发麻,好不容易才使出力道稳住身体,我的双腿重新抵上了崖壁缓住了去势。
  此时已经离崖底只有几仗远,我径直跳了下去。
  崖底下又哗哗的流水声,却并非河水,仅仅是一条清浅的小溪。
  我看见了不远处那个隐藏在草木间的身影,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虚弱地倒在地上,仿佛一碰就会碎,完全看不见昔日马上潇洒阳刚的模样。
  我的心蓦然间跳如擂鼓,仿佛周边已经失去了一切声响。
  心中边祈祷着不要有事,边来到那人身前。
  他的脸上有很多划痕和血污,身上更不用提,此时安安静静地倒在原地,仿佛没有生机一般。
  “阿仁?”我走上前蹲下身,试探着唤了一句。
  对方并未回应,双眼仍然死死地闭着。
  我轻轻地将那人抱在怀中,手放在他的鼻间,他的身躯有些冰冷,却仍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尽管我的动作够轻,他却似乎牵扯到了哪处伤口,仍旧痛苦地皱起了眉,可我却感觉随着他的眉头皱起,我心中的某块大石也随之落地。
  “听得到我的声音么?”
  对方眼皮动了动,手指却像长了眼一般,同河边那次一样寻到了我的,力道微不足道地触了触,我连忙反手握住。
  他微张开眼看向我,眼神中竟带着一抹笑意,我看见他张口说话,声音微弱的让人难以听清,却叫我听懂了。
  “这回该不是幻觉了吧?”
  看着对方眼中隐隐带着的一抹熟悉的自信,不知为何,我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看到过多少次幻觉了?又靠那些所谓的幻觉支撑了多久?
  这人总是这样相信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一直到现在,从没有变过。
  “还能动吗?”我检查了一番对方身上的伤,将一些地方用药处理一了下后才问道。
  他似乎想了想,然后才慢慢摇了摇头。
  我就着蹲着的姿势转过身,使力将人背到了背上,赵仁在身后嘶了一声。
  我连忙问:“哪里痛?要不我还是放你下来,叫他们备担子下来?”
  对方却笑了笑,用虚弱又嘶哑的声音道:“用不着,你别把我丢下去就是。”
  我心里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对方还开这种玩笑,却也没忍心骂他,边稳住身形,边快速往记忆中通往山上的路走去。
  身后的人从说完那句话后便一直没有声息,叫我心中不安起来。
  “阿仁?”我叫了一声。
  过了片刻,对方才应声,声音却较先前虚弱了许多:“嗯。”
  “感觉怎么样?”
  “有些困。”
  我脚下一刻不停地往山口走去,心里虽是一紧,嘴上却用略带轻松的语气道:“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他轻轻笑了笑:“放心,你难得背我,我哪忍心睡过去。”
  “你如今倒是会贫嘴了。”
  “拜君所赐……”
  考虑到对方的伤口,我怕颠到身上的人,便刻意放慢了速度。其实原本我有许多问题想问他,譬如被引到这里前的想法,他的手下上哪儿去了,出去之后如何对付柳荣湛。
  可此时背着这人,先前原本想问的问题我却一句也没有提及。
  昏黄的光普照在山谷,映在溪水中恍若一片片闪着光的碎片,此情此景,叫我只想背着背上的人安静地走。
  我看见不远处的山谷口,带来的那些手下都已赶到。
  那些人快步上前,瞧我神色,原本想过来帮忙抬走赵仁的纷纷识相地收回了手。只是快步跟在身侧解释道:“主子,由于前面回去的那处山坡有些陡,所以只能等下到半途才有马。”
  “柳荣湛呢?”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山脚的人没有传信,应该还在原处被看着。”
  上到半山时,正要转弯处,我的衣袖却突然被身后之人扯了扯。
  我脚步一顿,轻声问:“怎么了?”
  “看。”赵仁没有动手的力气,也没有说要我看哪儿。
  我心有所感,侧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站在原地片刻没有说话。
  烟霞峰果真名不虚传,如今正是傍晚,虽说还仅仅是在半山腰,可看去的情景已经叫人惊叹不已,仿佛包容了晚霞所在的整片天空,火红的霞光恍若触手可及,云层间竟还隐隐能见到投射出的光芒。
  纵使我因为先前之事对这儿已经没什么好感,可如今还是站在原地愣了片刻。
  “真好看。”赵仁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轻,轻的几乎叫我以为是幻觉。

  ☆、跪着来求

  赵仁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梁大夫说他因在原本就身受重伤,后又不慎从高处坠落,脏腑怕是有几处破裂,能支撑着活到如今足见赵仁心志之坚。
  我听罢心中一阵后怕,瞧着床上那人紧闭着的双眼和苍白的面容,柳荣湛三个字在我心里过了一遍,原本我没打算拿这人怎么样,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还叫赵仁落下这样重的伤,如果不将此人大卸八块实难泻我心头之恨。
  “主子。”转身走出房门,先前一直跟在我身侧的那名侍卫如影随行地跟了上来。
  “怎么?”
  “柳荣湛在他手下的护送下跑了,”那人顿了顿:“回了西晋。”
  我眯了眯眼,并没什么情绪:“我交代的那件事情呢?”
  “谨尊您的吩咐,一切都办好了。”对方垂首道。
  我点点头,心中知道这笔账可以慢慢算。让柳荣湛逃回西晋是我的授意,我会让他知道,我既可以放他逃回去,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他主动跪着来求。
  柳荣湛敢行此险招很大部分原因是我先前所下之毒发作缓慢,而且只是间歇性的,并不能叫对方感受到锥心噬骨之痛,但这并不表示这毒真的绵软好解。
  他以为解药可以随时想办法,我会叫他知道有些毒发作起来,是不能耽搁一时半刻的。
  西晋如今的皇帝年老体衰,终日卧病床褥,早已没有那个神智和精力来给他儿子收拾烂摊子,他的臣子秘而不报都有可能,毕竟如今江山早已大半进入了柳荣湛的手中,所以我也不担心西晋的文臣武将会选择弃柳荣湛之命而保全西晋,他们保全自己还来不及。但我却绝对不会让柳荣湛这样一个人执掌大权。
  先前在烟霞峰时,我便曾吩咐手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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