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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安-雨落风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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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许多事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那杂货郎说当时他见到赵仁时,两人所在离渝华不远,那么很轻易便会让人想到赵仁如今在渝华的可能性,但依赵仁的谨慎,渝华这等繁华程度几乎不亚于花洲的城镇,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一旦杂货郎向官兵道出了他的所在,那么官兵第一个会搜查封锁的城镇
便会是那里。而就常理来论,一般情况认为他会往下游走,毕竟那里离京城更远,离花洲更近,但赵仁最擅长的便是逆其道而行之,利用敌人这等心理,在人最无防备之际成事。
我细细环顾四周,慢悠悠地向上游走去,最终将视线停留在靠在岸边的几艘小船上,上面坐着几个戴着斗笠的船夫,如今天色已暗,怕是没多少船客,几人隔着小片水商量着要收工了。
我将马拴在古道边一棵树上后,朝一看起来年龄稍大的船夫行去,抱拳客气问道:“大爷,唐突了,敢问这附近可有一处名叫梨阳的镇或县?”
“有的有的,”对方没想多久便点头,语中带着些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然后下巴朝江对岸点了点:“就在那头呢,往下游再走个百余里便到了,是个挺小的县,你若要去我这可以赶最后一趟船渡你过去。”
先前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我此时心中亦是一喜,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你是读书人吧?说话这么文绉绉的。”对方一边笑着说,一边撑开浆,将挂在岸边的绳子勾下。
我跨上船,亦笑着回答:“圣贤书没读过多少,杂记倒是看过挺多。”
对方显然对这些有兴趣,似是见我好说话,便又追着讨论起来,似乎也认得几个字,平日无聊的时候喜欢看些杂记。
我靠坐在这艘看着有些你那头的小船上,心中已经没有了方来这里时隐隐的焦虑,而是恢复了一片平静,看着远处秀丽风光,时不时同船家聊些什么。
两岸相隔不远,船只没多久便到了目的地,我谢过船家,留下一锭银子正打算离开,却被叫住:“小兄弟,你这船费给多了,用不着哩!”
“方才聊的愉快,就当报酬了。”我微笑着回答道。
“这……行,你下回若要再坐我的船,我给你免了银两!”对方也是个爽快人,见我无意再收回银子,便道。
我拱了拱手,便转身朝船家描述的方向走去,走了几百余里,果真便寻到了一处小县,破旧的城门口的石碑上写着不甚明晰的梨阳县三个大字。
这趟寻人出乎意料的顺利,似是老天也在帮我一般。
☆、别来无恙(下)
县城虽小,想找到一个人却也有些难度。
赵仁不会明目张胆地带着他一众手下住在同一个地方,那样太过招摇,方才在船上向那名老船家打探时,他也说前几日未曾有过十数人一道登船过河的事情,否则他定会有印象,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赵仁并未去梨阳,二则是赵仁为免引人注目而将他的人分散了开来,他只带了几名亲信中的亲信前往梨阳。
依照我的猜测,后一种可能性较大。
梨阳毕竟只是一个小县,现下又是傍晚,故而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还有一些小贩正打算收摊,这番场景此时倒显得有些荒凉。
我走了不久,不远处便见到了一个客栈,恰好也饿了,便打算稍作休整,顺道也可收集些信息。
这家客栈不大,但里面布置得倒也干净整洁,我叫了一些菜和两壶酒,便同此时已经闲着没事又热情好客的店家攀谈起来。
对方显然近日很少见到外地人,是而客栈生意也不怎么样,对我的到来十分好奇,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没有任何亮眼之处的小县城会吸引我一个外人来此。
“在下是来寻人的。”我微笑解释了一番,又问:“莫非店家前几日没见到过外人来此借宿?”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一些印象,有两三个不像是本地人曾来这里租了两间房,只是他们并无一人长相似你所描述那般,何况他们没怎么开口说过话,所以我也不怎么清楚,不久前也刚出门办事去了,”店家皱眉苦想道,随即又眼前一亮:“不过他们今日出门前提过,说是明早会回,叫我们多准备几份早点,你到时候瞧瞧,看你认不认识?”
我心中隐隐感觉应该不会有错,毕竟店家自己也说了最近来此借宿的就那么几人,便也笑着应下。心知最迟也可以在明天找到他了,哪怕他刻意躲着我,梨阳县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里去?
再者,赵仁也不是那种遇事只想着躲避的人。
第二日早晨下楼时,店家果真已经备好早点,已经有好几人围在桌边开吃,小二招呼道:“客官,厨子方不久煮了面,现在还热着呢,要不我给您端过来?”
我开口正要应声,忽闻身后一阵清脆的筷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瞧见两个身形有些熟悉的背影匆匆忙忙往外走,心中一瞬间便有了计较。
“哎,面不用端上来了,在下临时有事。”同小二笑了笑,我快速离开了客栈,一眼便瞧见那两个人影,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上绕了好几个弯,却都被我追上,频频回头,每每回头却都能对上我好整以暇的目光,眼神近乎是崩溃的,最终只好干脆站定。
“这位公子,有事?”其中一人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似乎想碰碰运气:“你方才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不知道我们是哪里得罪你了么?”
“不记得我了?”我挑眉:“王平,江武,当初我们好歹也在同一张桌上喝过酒,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见我连他们名字都念了出来,这二人自然也不好再装下去,气氛尴尬了一瞬,王平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
“因为老天也在帮我找你们将军,自然能找到。”我倒不介意把真相分享给他们。
二人狐疑地对视了一眼,显然不怎么信这句大实话。
“说吧,人呢?”我也不打算废话,径直道。
方才还装着不认识的江武撇了撇嘴,耸肩道:“既然老天也在帮你,又何须我们告诉?”
我细细瞧了瞧他,似笑非笑道:“你还真是伶牙俐齿。”
江武被我看得全身哆嗦了一下,退后一步警惕地瞪着我。
“那我就把话说明了吧?”我移开视线,语气郑重道:“我要见你们将军,现在。”
见他们没有要答应的意思,我笑着威胁道:“你们可以什么都不说,但若是那样,你们也别想再去找他,除非让我跟着。”
对方皱眉,也知道了我的意思,毕竟一旦他们一段时日没去会合,对方的人自然也会寻来,到时候不怕找不着人。
“而且,”我接着又晓之以理:“你们难道觉得我都一个人找到这里来了,还会害他不成?花洲城的人不相信我很正常,你们也觉得我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两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眼中有些动容。况且他们见识过我的身手,自然知道是打不过我的,也知道我这样下去迟早能找到赵仁。
……
那处农家小户坐落在县内的西南方,附近零星分布着几家相似的房屋,院外栽种着几株杨柳,初春时间,正在长新芽,院内养了好几只鸡,大大小小在栅栏里到处打转。
我站在栅栏外,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称不上破旧但也不怎么好看的房子。
普通清净,确实像是赵仁会喜欢的栖居之地。
“他每天早晨都会主动出门去买些早点和其他食材,现在也不知回没回。”王平道。
我略感诧异问道:“他同这户人家认识?”
“当初他们流落在外,多亏了将军接济,后那长子执意要报恩便入了神武军,这户人家搬至此地后生活的倒也安稳,也一直没忘将军恩情,这回有了报答的机会,自然让将军在此借宿了。”
对方话音刚落,我便瞧见一样事物一声狠狠摔到我的脚边,咔嚓一声断成了两节。
我还没来得及瞧清那是什么玩意,下一瞬一个小不点从屋里冲了出来,直直扑倒那事物前,怔愣了片刻就捧着东西嚎啕大哭起来,哭得眼泪鼻涕满脸,好不凄惨。
我这才看清他手上是只竹蜻蜓,不过现在已经成了摔坏的竹蜻蜓。
“这玩意儿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好哭的?”我蹲下身望着小不点。
“我只有这一个啊,阿娘好不容易花钱上街给我买的!这下坏了,阿娘再也不会买给我了……”对方见我说话毫无同情之意,狠狠瞪了我一眼,哭得更惨了。
我们三人站在原地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不单我被他哭得心烦,身后王平江武二人似乎也对孩子没辙,这时候一个个都找借口进屋了。
我看着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小男孩,心下也难得的有些无奈——想是他家人出门办事没回,否则早来收了他了。
“其实也用不着买,我现在就能给你做一个,保证不比你摔坏的这个差。”我眼尖地瞧见一旁几根坏了的木栅栏,想想自己怀里揣着本是用来防身的匕首,心下一动,随口道。
对方一脸狐疑,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你?”
“除非你答应我别哭的这大街小巷都听见,路过的指不定以为我欺负你。”我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他一脸的鼻涕眼泪。
小不点似乎意识到他现在形象不雅观,抬手摸了摸眼泪,止住哭声后变了个人似的,一脸我肯定在吹牛的模样,颐指气使道:“那你做出来啊!”
其实我挺喜欢小孩子,否则也不会耐下性子同对方在这儿耗时间,这和我那也是半点大的小皇妹安羽有些关系,只是见这小不点翻脸比翻书还快,和以往所见那些柔顺乖巧的皇家子弟大有不同,心中还是有点哭笑不得。
我伸手折了一旁看着坚固的半截木头,掏出匕首削起来。
然后小不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变魔术一般做出来一个和先前无二的竹蜻蜓,看我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意。
“哥哥!你好厉害啊!你一定是我娘常说的神仙吧?”他拿过竹蜻蜓试着玩了玩,然后满脸惊叹地说,先前那点眼泪早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我还没回话,结果这厮望着我夸完一句之后就又带着竹蜻蜓到处玩去了,典型过河拆桥。
我轻笑了一声,也没怎么计较,忽见那小子追着竹蜻蜓一个没站稳被小石子绊了一下,扑通一声往前摔去,眼见着正要落地摔个狗啃泥,一双手牢牢接住了他。
“前几天刚摔出个大花脸,怎么又到处跑?”来人手上还拎着早点,望着小鬼头一脸无奈的笑意。
小不点好像没注意到自己刚刚差点摔了一般,没事人一样举着竹蜻蜓炫耀:“一个大哥哥给我做的,比先前那个牢靠多了!”
对方听见大哥哥一词,神色一愣,然后忽有所感一般猛地抬头向我站着的方向瞧来。
对上那人诧异的视线后,我笑眯眯地在晨光中行了个礼。
“赵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对方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的反应却不同于我先前预想的任何一种,诧异过后,他的眼中有丝惊喜一闪即逝,又似乎有重重顾虑而恢复沉静。
只是至少没有转身就走,也没有假装不认识,而是踌躇着问道:“吃过早点没?”
我摇摇头,语气带上点委屈,道:“大早上起来见有你的消息就急匆匆过来了,如今肚子还空着呢。”
赵仁早就习惯我这时不时开腔调戏的调调,只是提了提手中的两个冒着热气的纸包,温和地笑道:“那便进屋去吃吧,这家的主人不久前下地去了,怕是要半个时辰才回。”
我自然毫不介意,跟着人一道进了屋,屋内候着俩人见我们同时进来了,对视了一眼,略微想想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
江武犹豫着对赵仁道:“将军,我们……”
赵仁摇了摇头,将早点摆在桌上,说道:“不用道歉,我猜也能猜出个大概,他要找,你们本也就拦不了。”
我笑的眉眼弯弯,那俩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对视了一眼,赵仁只得有无奈道:“我没怪你们,你们先退下吧。”
他们神色间松了口气,然后听话地离开了。
我们二人,外加一个小不点,就这样围坐在木桌旁吃起了早点,期间一片沉默。
那小不点不知道是不是饿着了,捧着包子只顾低头猛吃。
吃到一半还有些噎着了,我见水就放在我边上,便随手伸过去拿起碗准备递给那小子,谁知道摸到另一只手,我抬头看了眼赵仁,对方干咳了一声打算把手收回,我却干脆拉住了对方的手,改另一只将碗递了过去。
“阿仁这些日子好像瘦了?”我拿手指在对方手心里蹭了蹭,轻笑道。
赵仁却沉默了,手中的早点也没有再动。
我侧眼看了看一旁吃得正酣的小鬼头,对方察觉到我的视线,有些发懵。
我眼神指了指赵仁,又指了指门口,对方人小鬼大,神色间十分机智地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想了想看了眼手上的竹蜻蜓,似乎决定勉强遂我的意,软软地开口道:“赵哥哥,我吃饱了,想去地里看我的娘亲。”
赵仁似乎瞧见了我方才的小动作,哭笑不得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朝对方点点头:“行,你小心点。”
小鬼方一走,我便抬起对方骨节分明初见时便吸引了我大半注意力的手指在我唇边亲了亲,笑道:“阿仁当初不告而别,真叫我一番好想。”
赵仁听我说完这句话,似乎看出我不会真的像表现出来这般云淡风轻,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见他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我心中有些烦闷,面上却依旧平静地笑了笑:“如今好容易见上了面,阿仁不解释一下么?”
“需要解释么?”赵仁笑了笑,没有收回手,手指却变得冰凉凉的:“你心里清楚才对。”
我慢慢敛起笑意。
“既然清楚,又何必再问?何必还大费周章地找来?”赵仁垂眸坐在桌边,温和依旧,却不再沁人心脾:“你有你需要担起的责任,我也有,你可以为你的亲人阻断方盛派兵前往救助,选择将我和其余十几人送进牢,我也需要给我的下属一个交代。”
“明霄,我是神武军的将军,当初是我把他们集结起来,如今又怎么可能弃他们于不顾,仅仅因为我个人的自私?”赵仁第一次直唤我的名字,我的心中却无丝毫喜悦之情,他说的如此直接,把一切埋在我和他心里的隐忧一并道了出来。
“在牢里那天,我就明白了,事情从来没有一开始那么简单。就算我喜欢你,相信你,想把一切好的都给你,可单单是我相信有什么用?”
他说的没错。倘若他真的在我和皇兄的计划下逃狱成功,然后任凭我的安排到一处安定,只会让本就有所怀疑的神武军下属认为,他们的将军被朝廷左右,迟早要被招安,人想让他们坐牢,他们就坐牢,想放他们走,就放他们走,人心既散,再凝结起来又谈何容易。
其实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事情又岂止是“心悦”两个字可以解决的?世间不只有我同他之间的承诺,还有他从最开始之于神武军的承诺,还有我从出生起便背负的未尝宣之于口的承诺。赵仁人如其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我们之间小小的承诺毁掉无数人心中的念想?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有所预想,他不是不信我,只是看得明白,却还同我厮混了这么久,而我呢?一开始又何尝认真过,既未曾认真,又怎会想过这些?
赵仁看着我笑,眼神通透。
是了,他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
我想起曾经似乎有那么一天,我站在用兵房的门前,用最擅长的虚假笑容告诉他,我姓李,不管发生什么,我首先是要站在我的家人那边的,我想不起他那时的表情,只记得那双些微发抖的手。
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我在一起那样久?
我大费周章找来,想要多见他一面是一面,其实心里何尝不是早有预料?只是如今,那隐隐的恼怒之意却缓缓在我心中升腾。
恼怒于对方现在一言一行看不出丝毫的留恋不舍,先前走也走得那么干脆利落。恼怒于他如此轻易就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
我微微冷笑,松开他的手,转而将手中包着早点的油纸慢条斯理地叠好,口中慢声道:“说的好,你倒是断的干净?”
赵仁缓缓收回手,放到桌下,我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也不再感兴趣。
☆、周而复始
正当气氛凝固的像块冰,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女声:“这便是小虎说的那个大哥哥吧?”
我心下一愣,这才意识到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抬起头便看见一个妇人提着菜篮站在门口,望着我脸上带着有些许和蔼的笑容,身后还藏着个才见过面的小不点。
赵仁同我站起身,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收起情绪解释道:“许大娘,这是我朋友萧明,听说我在这里特地前来看望。”
我神色如常地对老妇人行了个礼,微笑道:“未打声招呼便贸然上前,萧某唐突了。”
“什么唐突不唐突的,赵先生的朋友来这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方才还听小虎说你手工特别厉害,给他做了个竹蜻蜓,我这代他谢谢你才是,不然这小鬼头又要又哭又闹的了。”许大娘说着,伸手在那话中的小鬼头头上轻轻敲了一记,然后提着菜篮走进一旁的厨房将菜都放到炕上。
“既然萧先生都来此了,今晚便在这儿歇下吧?想来你同赵先生也有许多话要聊。”许大娘捋了捋袖子走出厨房,看着我笑笑。
“许老先生……”我没有回话,略感诧异看了眼门口。
许大娘眼神一黯:“我家相公前些年因战争同我们失散,如今一直没有联系,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心中一怔,歉意地抱了抱拳:“这,在下并非有意……”
“萧先生不必介怀,后来若不是遇见了赵将军,我们孤儿寡母怕是早已经没命了。”对方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看了自方才开了句口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赵仁一眼,对方没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别着头,神色间似乎因为我方才的话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分明来之前没有想过要闹僵的。我有点想苦笑,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不想看到,对方又何尝想?那句阴阳怪气的话确实伤人了些。
许大娘似乎也察觉到哪里不对:“赵先生怎的一直不说话,可是哪里不适?”
赵仁慢慢回过头,礼貌地笑笑:“无碍,只是有些闷。”
“想必是在这屋里待久了,莫不如去院外透透气?”许大娘关切道。
“也好。”赵仁说着,径直起身出了门。
我见赵仁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一股子火又涌了上来,却也没再说什么。
“瞧也瞧过了,许大娘,在下也就不多叨扰了?”
“这,今晚不留宿么?家里还有空房呢。”许大娘为我刚来就要走有些诧异。
我说完这句话,本意是想先回客栈好好冷静一下,却见赵仁的顿在了门边,回头看向我,眸中竟有些冷意,还有些其他什么。
我心中主意一改,懒懒笑了笑:“除非有人不想我走。”
……
晚上终究没走,但直到躺在一间狭小房间的榻上时,我都没怎么同赵仁说过话。
一直都是许大娘和许小虎在说,尤其是在用晚膳的时候,许小虎不断抱怨平日的菜色没有今日丰盛,一边说要这个一边说要那个,叫许大娘无奈不已。
我盯着窗外的婆娑树影,心中有些后悔,后悔怎么把关系就给闹僵了呢?
分明没想过要生气,可一见到那人,想到那人当初不告而别,一直压着的那抹怒气就管不住了。
我想了想半晌无眠,感觉有些口干,便干脆起身出门找水喝,刚来到井边舀了壶午间方打上来的水,却见屋顶上一个黑绰绰的人影,这猛一吓,险些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现在虽说天色不算太晚,可也到就寝的时辰了,周遭都漆黑一片的,除了月光稍显明亮,这么一遭也确实挺吓人的。
我放下水壶,走到那处屋下,上头的人似有所感,探出一个头来正巧对上我的目光,月光下虽说模糊不清,可那亮亮的眼我再瞧几百遍都不会认错。
我们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半晌,忽然看见对方抛了某样事物下来,我手先一步接住,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是个酒壶。
我嘴角微微勾起一笑,总觉着场景似曾相识,便说:“好你个赵仁,扔我一个人在房内不招呼,自己一人在此快活。”
我话音刚落赵仁便猛地咳嗽了几声,似是听了我这番话,呛到了酒。
许久前的某片桃林里,我也这样抬头看着他,他对我笑的很开心,我看他的眼神很温柔。
我以为我早忘了,原来我现在还记得,其实那时起我便对这家伙有些上心了呢。
我使出轻功几个飞身上前,坐到了对方身侧。
坐上房顶才发现今天星星格外多,比以往和他在外面看见的任何一次都多。我笑了笑,拔开酒壶盖仰头便喝了几口。
赵仁本是坐在我边上的,现在已经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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