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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之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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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映雪笑嘻嘻地说:“没关系的。晓华姐姐最好说话了。”
这个被燕映雪称作晓华姐姐的保镖根本没有作出任何反对的举动,只是安静地跟在燕映雪和左林身后10来米的地方。悠闲而不失警惕。
左林地暖棚着实有着太多能吸引这个好奇的小姑娘的地方了。燕映雪仔细地聆听着左林讲述着那些特别种类的植株的特点,小姑娘并不喜欢把漂亮的花朵采在手里,却一点也不在乎湿漉漉的,混合着肥料气味并不好闻的泥土。
“大哥哥,你不是就是爷爷说的那种能和动物说话,能让花草听你的命令生长发芽的人?”燕映雪忽然问道。
“你自己不是吗?有一个那么好的鼻子的人,才是天生的自然守护者吧。”左林亲切地说。
“我一直很认真练习啊。不过,爷爷说,要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好老师,我永远只是一个鼻子很好的小女生而已。”燕映雪有些不服气地说。
“……我就是你爷爷说的那种人,我可以教你哦。”左林用很小的声音说。但左林明显注意到了燕映雪的耳朵翕张了那么一下,然后,天真可爱的雪雪用崇拜和憧憬的眼神看着左林。……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的这样的眼神,是可以征服几乎任何人的。
左林伸手抓了一小把泥土,双手捧着,他低低吟唱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才懂得的语言写成的语句,然后,在他祈祷一般的姿态里,在他的双手的一握中,泥土里的一颗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冲破了泥土的表层,顶开了湿漉漉的泥土,发芽了。那样的景象,燕映雪只在记录片里看到过,而记录片里,那可是用超慢速摄影拍下的画面。
“雪雪,记住哦,我们可以命令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生灵做一些事情。但我们不能命令生灵生长和消亡。我们可以让种子瞬间成为大树,只要我们能提供足够的能量。而能量,则是我们力量的源泉,也是将我们引导到不同的道路上的分界线。”
燕映雪的眼睛睁得几乎有平时的一倍大,她以近乎虔诚的姿态双手接过了左林手里的那一小捧泥土,看着那已然有了成年植株雏形,只是幼小得多的一抹耀眼的新绿。燕映雪有些敬畏地问左林:“我也能学会这个吗?”
左林呵呵笑着回答:“你会的,总有一天,你会的。”
这样一个小女孩崇拜,敬畏的目光永远能让一个左林这样的人觉得有成就感。
作为保镖,金晓华就安静地站在玻璃暖房的门口,一边以不引人注意的动作像是不经意地四处张望,一边每隔差不多20秒就会朝着燕映雪这边看一眼。金晓华似乎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一样,也好像没有感觉到厌烦或者疲劳,连续几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动作的变化。而就在这几个小时里,左林已经将暖房里的几乎所有主要作物都介绍给了燕映雪。
而燕映雪在辨认和记忆这些植物方面的天分之高也让左林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燕映雪只要仔细看一看一种植物,稍微嗅一下味道就能完全记住一种植物。这样的天分是左林当初都不具有的。左林并没有天生的超级嗅觉,甚至,他的天赋对于孙老师传授给他的以植物药物学为主的知识来说并不是非常有用。不过,左林并不在乎这一点,孙老把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交给了他,而他,现在显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成为孙老的这一套知识体系的继承者的最好的人选——比他更好的人选。
燕映雪忽然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左林,说:“大哥哥,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燕映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晓华姐姐刚才什么都没吃就跟着过来了,大哥哥也给晓华姐姐弄点吃的好吗?”
在一边忠实地守护着的金晓华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想必,在一个没有预料到的地方吃东西很违背她关于安全的想法,但是似乎是燕北斋给过她什么指示,她并没有表示反对。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燕映雪擦干净手上的泥土。然后就轻轻牵着燕映雪的手跟在左林背后。看着左林抓耳挠腮,似乎在为应该如何招待这样的两位贵客而发愁的样子,金晓华波澜不惊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起一抹微笑。
左林并不是个喜欢储存食物的人,仓促之间,他也只能想起用在厨房里的草药的半成品来煮点粥。反正左家的厨房本来就是个充满了草药和香草气味的地方。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他终于在厨房里泡了快半个小时,端着一小锅香气四溢的药粥走进客厅的时候,他看见的不仅仅是燕映雪和金晓华。燕北斋,顾明远,于平彰这几个人都坐在客厅里,正在热烈地交谈着。
“唉,左林,来来来,做了些什么好东西啊?”燕北斋热情地招呼着左林,一点也没有他平时那种严峻冷漠的姿态了。
“家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左林不好意思地笑着。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继续抱歉,金晓华已经接过了他手里的锅子。以最快的速度将一整锅子粥分了个干干净净。
“中午实在是没吃什么东西,光顾着和那帮人扯皮了。”于平彰端着滚热的粥,笑嘻嘻地补充道。
“没想到你们也会来,这个……这样招待客人实在是有点失礼。”左林看到大家似乎都挺喜欢药粥的味道,他也就随口解释了一句。
“左林啊,你那个暖房到底是怎么弄的?”于平彰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口问了这个问题。“我看过暖房里的植株种类和配比,这个小环境的设计实在是相当精致。……好像还有些植株并不是常见的种类,我也不太熟悉这方面的作物。这些植物之间的互相作用和功能组合实在是一个崭新的课题啊。”
“这个,大概只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师吧,”左林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些奇异的植株和为什么这些东西能奇异地生长起来。他当然知道现代社会的科学体系能够很好地对很多生物学的问题作出解答,但并不是所有的问题。于平彰看上去是个很有趣的人,显然,也是个不错的人。左林已经意识到,或许为了应付于平彰,他不得不用最基础的知识帮助于平彰做一些事情,但对于绝大部分的问题,左林还是需要保持缄默的。
稍稍解释了一下自己在山里是如何得到老师传授的中草药知识,已经成功地让于平彰的兴趣转移到了那个现在不知所踪的孙老的身上。
“左林啊,有没有兴趣将你的这个技术稍稍推广一下?现在市政府正在进行几个农业示范方面的项目,我觉得你的这个小环境多种作物的培养项目很有前景啊。”
左林想了想之后,回答道:“于老师,这个等我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安顿好了好不好?其实很多东西我弄不清楚,老师做了很多试验,我只不过跟着老师的成果照着搬过来而已。要是于老师觉得我能帮上忙,到时候只管叫我去就是了。”
燕北斋解围似地说:“于先生,你也不要那么着急啊。你那里要弄个项目不容易吧,很多经费,场地,人员之类的问题。反正左林已经在这里了,你安顿好那些事情还怕他能跑了不成?”
于平彰笑了笑,说:“燕老,你是不知道,现在想遇到一个有趣的项目实在不容易啊。上面要政绩,要有宣传效果,要有这个那个的,平时都给弄烦了。左林这个项目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又稍稍坐了一会,于平彰就告辞离开了。随后,顾明远也回事务所去处理手里的其他案子。当两人离开之后,金晓华收拾起所有的碗筷,走进了厨房,留下了一个无人打扰的谈话空间给了他们。
“……大概30多年了,终于看到又一个拥有自然之力的人,而且,还是孙老的弟子。”燕北斋感叹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孙老,应该是40年代的事情,一晃60年过去了。孙老想必看起来还是那幅样子,而我,真的老了。”
燕北斋挥了挥手,阻止了左林说话,他继续说道:“当年,我只是孙老的小跟班而已。孙老有着自己的事情,就那样抛下一切走了。凭着孙老留下的资产和我仅仅能学到的一些自然之力的皮毛,从上海,香港,到美国,日本,最后又回到了这里,我才有了今天手里的这些资产规模。我一直等着孙老能回来。”
燕北斋的感慨让左林颇为尴尬。左林自己对于燕北斋和孙老师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清楚,他只知道,当初孙老师将他引入掌握自然之力的大门的时候曾经说过,一旦他选择了这条道路,就是选择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这种力量只能够属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敬畏的人,只能属于拥有者简单善良的心灵的人,这种力量的拥有者有着千奇百怪的脾气,血统和种族,正如每个人的能力都不同。这种力量的拥有者并不拥有一个固定的称呼,只是为了他们组织活动和互相之间的联络方便,他们选择了一个古老的凯尔特名词来标记自己这样一个群落——德鲁依。
5.转变
“孙老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中国籍的德鲁依了,甚至,全世界范围也没有再出现过一个华裔的德鲁依。因为孙老的关系,我一直是国际德鲁依议会在中国方面的联络人。不过好像除了接待那些来中国的其他国家的德鲁依之外,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联络了。还好你来了。”燕北斋说。
德鲁依的自然之力体系只是这个这个世界上众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中间的一种而已,在中国,自然之力几乎从来传播过。在左林之前,只有孙老那一代的人,作为最早接受西方现代文明的一代人,孙老和几个同时代的年轻人结识了一个来自爱尔兰的德鲁依,在得到了传授之后,他们又结合了中国的中草药方面的知识体系,结合了其他方面的知识,成为了和全世界其他国家的德鲁依都完全不同的几个人。他们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能力投入到反侵略反殖民的斗争中,经历了几十年的战争之后,中国仅有的一代德鲁依仅仅剩下了孙老一个人。而孙老,则在日本投降之后没多久,就孑然一身,离开了充满喧嚣的时代,重新投入到自然的怀抱中去了。假如孙老没有教授左林,那或许整个中国就只有一个燕北斋作为联络人而已。
“现在,我会把你的事情呈报给国际德鲁依议会,大概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有人来考察你,来接纳你作为德鲁依议会的一员。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纷争,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但是,作为同样珍爱自然的人,德鲁依议会是个很和谐很有趣的集体。”
燕北斋有些兴奋。要知道,从当年孙老隐退一直到现在,整个议会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孙老的努力。每年都有几个人来中国,看上去像是有钱有闲的游客,但世界上,他们却用着他们远超过平常人的敏感在搜索着孙老。这些人的足迹几乎遍及整个中国。因为,作为一个能够沿袭德鲁依的传统,并且有所阐发和研究的德鲁依,孙老在这个或许不大的圈子里是享有极高的声誉的。更为重要的是,孙老并不知道,德鲁依议会有着迫切需要他帮忙的事情。
“这些我倒是不知道,孙老师都不怎么说这些事情。”孙老师既然离开了他原本可以轻易获取财富,声望和尊敬的那个地方,就不会有什么留恋。而孙老当年离开国际德鲁依议会的时候,和议会里的一些人似乎搞得也不是特别愉快,不向左林提起这些事情,倒也是燕北斋预料中的事情。
人老成精的燕北斋不由得想到,左林既然不知情,那他毫无疑问在这方面就有着相当大的操作空间了。他笑得象只老狐狸,说道:“既然这样,这些事情我会为你安排。既然我们已经碰上了,你的生活,还有其他方面的事情我也会让人作出些安排,大家都是实在人,你也不要拒绝就是了。”
左林不解地问:“虽然挣钱不算多,不过我生活得还算不错,燕老你就不要麻烦了吧?”
“虽然德鲁依并不喜欢奢华,或者热衷于享受什么东西,不过,你一个人坚持照顾你爷爷,也实在是太辛苦了。一个德鲁依的才华不应该局限在那么小的一个范围里。你的草药能够改善你爷爷的病吧?那就可以了,专业的护理人员会比你更周到地照顾你爷爷。你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你也有很多想要完成的事情吧?”燕北斋说。
左林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来上海以后我想过要考大学的,爷爷的病一耽误下来,都几年没怎么读书了。”
燕北斋笑着说:“大学在上海这里可算不上什么事情,你想自己考吧?我会安排人给你补习,反正无论如何,也要明年夏天才能考试了,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你赶上来。这些时间里,还有很多事情可以作,于平彰估计会催着你去帮忙,我也有很多需要借重你的地方啊。”
左林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无论如何,这也是燕北斋的一片好意,况且,自己的确有着许多的事情想做。大学?或许在这个大城市里,真的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但毕竟也是需要自己付出努力的。而任何努力,都需要一个人投入时间和精力。申豹俱乐部里那种活跃的,充满竞争味道的热烈活动也颇为吸引他。他确信自己还是能够做好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于是,左林点了点头,说:“燕老,那就麻烦你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就听从你的安排吧。”
“不懂?不懂才好啊,一切都可以慢慢学。”燕北斋爽朗地笑了起来。
燕北斋非常明白,他现在想安排让左林知道和了解,并且逐渐融入其中的和左林现在所设想的想要接受的生活,绝对不是一回事。
燕北斋喝了口茶,随后问:“左林,听薛教练说,你好像对足球有点兴趣啊,怎么样?去申豹俱乐部玩玩如何?我会帮你安排的。”
左林略略有些坐立不安,他自从在申豹的训练基地里养护草皮以来,对足球这个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出现的运动的确有着相当大的兴趣。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还没有接触到职业足球,一年里有大半年在飞来飞去参加比赛或者是海外集训的申豹一线队并不在他的了解范围内,平时出现在训练基地里的都是二线三线乃至少年队的小球员。相比于一线队,显然这些年轻人对作为一种运动和竞赛的足球的态度要纯洁得多。
左林只是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融入其中。足球似乎是一项相当需要技巧,同时也要有着相当的团队资历的游戏。
燕北斋不是球迷,他也无心去了解一项运动所需要的特质。但是他非常清楚,作为一个德鲁依,以左林那样的对身体,精神和意志的了解和控制能力,哪怕足球场并不是这个以植物药物方面的能力见长的德鲁依施展能力的地方,左林光凭着超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就能够有相当好的表现了。而且,以德鲁依对身体的控制和了解,左林只要想学,将现在所有已知的基本和高级技巧都学会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我只是在俱乐部打理草皮而已,这样贸然到队里参加训练不好吧。我也只不过看他们玩,最多也就是有空看看转播的球赛,那里可都是职业球员啊。”
燕北斋微笑着。毫无疑问,左林拥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力量,但是,这个少年现在仍然局限于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那或许是被周围各种各样的评论,舆论等等影响的,未必正确的认知。离开了生养自己的一方水土,离开了一个德鲁依一直当作依靠和力量源泉的山林,左林现在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不自信。但是,现在的燕北斋甚至比左林自己都了解一个德鲁依的力量和能力,更了解德鲁依作为一个特殊人群所拥有的能力。所谓的技术,或者被现代的文明社会划分得支离破碎的所谓的职业体系并不能真正影响这些对世界万物充满感情也充满好奇的人的。
燕北斋没有解释,只是说:“那又什么关系,你喜欢玩,申豹俱乐部也愿意接受你进队训练,觉得行,觉得好玩就留下继续玩。觉得不好玩了随时退出来就是了,现在你还用担心你这一身本事没地方用吗?于平彰那个老头子估计会追你后面找你帮忙的。”
燕北斋的话让左林很有点感触。是啊,玩。左林还只有十八岁,在这个年纪,尤其是在这个城市里,绝大部分人一面为应试教育折磨,一面却能够享受着丰富得让人惊异的各种各样的娱乐手段。而左林,虽然因为爷爷的病情而压抑着自己,但他的心里始终有着某种憧憬。
“那好吧,就麻烦燕老为我安排了。”左林仍然有些犹豫。不过,现在既然爷爷的病可以有更专业的人来照料,自己的确应该找些事情做了。“还有……找老师补习的事情,也要麻烦燕老。”
燕北斋哈哈大笑,“小事情小事情,回头我会帮你都安排好的。”
事情果然在按照燕北斋预料的在发展。以燕北斋在高层的关系,帮左林办理职业球员的登记都没在乎登记时间已经过了,就在第二天,材料递上去不到3个小时就“特事特办”了,而左林也成为了登记在申豹足球俱乐部的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哪怕他现在还几乎没怎么碰过球。
同样在第二天,左强被燕北斋派来的人接走,住进了附近的一个疗养中心。一方面安排了专业的医疗人员进行治疗,而另一方面也并不限制左强经常回这些异地安置来的人的聚居地找老朋友打牌聊天什么的。
而左林,则在送走爷爷之后,在下午来到了俱乐部报道。已经得到俱乐部方面通知的薛教练笑容满面地迎接了左林。虽然俱乐部方面将这件事情当作和燕北斋建立某种亲密合作关系的开始,并不指望左林有任何表现,但薛教练自有自己的想法。
“左林啊,现在你也是我们这个队伍的一员了,今天开始你就随队训练。基础不好不要紧,你先随队训练一周,我会安排人给你加强基础训练。只要你肯吃点苦,技术不难练起来。队里的人你大多都认识了,应该也不难相处。”就在带左林到更衣室换上一套训练服的这一路上,薛教练兴奋得有些喋喋不休。在薛教练心里,左林技术如何并不重要,但是,这个个性坚强的少年一定会对队伍的风气培养有好处。如果左林的刻苦能够迅速转化为技术,那毫无疑问薛教练会在平时的管理上很有优势。
薛教练手下那帮小队员对于左林的身份转变有些惊异。一些人的善意和一些人的敌意也立刻产生了。一些人会觉得,他们和左林相处不错的基础是他们对待左林是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一旦这种身份的对比开始发生转变,当左林开始有一种可能变得和他们一样的时候,这种施舍给同龄人“友谊”的基础也就荡然无存了。
左林感觉到了来自一些人的异样的目光,但他没有在乎。他同样感觉到了一些人的友善与热情,还有薛教练对自己的殷切期待。
于是,左林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正规的体育训练中,表现得是那样超常。首先作为下午训练课的开胃菜的12分钟跑,左林轻松跑满了9圈。由于并不是严格测量距离的训练,薛教练只能在手里的记录板上写下了3600,然后在后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这样剧烈的运动,甚至没有让左林的呼吸紊乱多久。绕着场地稍稍漫步了大半圈之后,左林的呼吸和心律都已经基本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而在之后的用来调整放松的接球传球训练里,没过几轮之后,就再也看不出左林是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正式的足球训练的超级新人了。停球接球这样的动作,左林做起来轻巧得很,尤其用脚接高球的时候,接球一瞬间的脚踝颤动用来卸力的动作,瞬间让飞速掉落的球像是忽然间丧失了弹性一般,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左林并不是卖弄什么,他只是想做到最好,不要让薛教练失望而已。而他的脑袋里存了要接好球接稳球的念头,身体自然而然会作出最正确的动作,有最良好的反应。每一个德鲁依都会是运动天才,如果他们愿意投身于赛场的话。而左林,就在表现着这一点。
薛教练有些兴奋,左林这样的表现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他只是稍稍讲解了动作要领和要求,左林就已经做得很完美了。而随着薛教练不断改变训练项目,不断从调整和休息的项目转化为上了强度的正规训练课,左林带给他的惊喜就越多。不管什么动作,不管是哪个位置的动作,只要薛教练大致说一下动作的要领和要求,只要经过几次尝试,左林都会将这个动作做到完美。而那些小队员们,几乎是象看到了外星人一般看着他们就是作不好的动作一个个在左林的头顶和脚下出现。
“你想打哪个位置?”训练课一直到下午4点,基本算是完成,而每天最后的项目则是30分钟的分组对抗。薛教练强压住自己的满腔喜悦,冲着左林问道。
看着球员们披上了红色和蓝色的分组背心,左林犹豫了一下。忽然,他看到红色背心那组的球门前空着。他想起来了,似乎申豹俱乐部一直是个缺乏好门将的俱乐部,而今年一线队更是因为主力门将受伤而不得不从青年队抽调了两个门将随一线队训练,直接导致了现在的青年队只有一个门将的尴尬局面。分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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