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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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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上午我被笑话了。”边博吃了半碗稠粥忽而瘪了瘪嘴跟边春晗说。
边春晗把豇豆里的肥肉都挑出来,从小到大一个弟弟一块,听了忙问怎么回事。
却是老师提了问,他抢着举手要回答,老师点了他,边博从没说过普通话,张嘴就是方言。
边家兄弟去镇上小学插班时被考了几题,边博和边夏实上了二年级,边兀因着户口本上的年龄报大了两岁,又会的多,跟边秋茂一起报进了四年级,边峰在五年级,边长纪则已经是六年级了作业才格外的多。
彼时一九九三年,正是政府施行“九年义务教育”的前一年!
边春晗想了想,“幺弟,别恼,咱们本来就不会说普通话,要不、要不从今儿开始,我们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就练着说这个。”
大家都称好,却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哥,我、我给你背一首诗听……”边兀把嘴里的吃食咽了下去,端端正正的坐着,用别扭的口音背了一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俺孩儿……”
“哥,你得练普通话。”边兀提醒道。
边春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仿着语文老师的口音,“俺孩儿……”
“六哥,不是哩,普通话里都说‘我’,不说‘俺’和‘咱’的。”边博岁数小些,反应最快,也操着生硬地半普通话半方言说了一句。
卢林村这边最开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散户根本没一个村子,不知多久以前涌来一批流民过来安了家,至于后来怎么又都姓了罗,就不大清楚了,但是方言里却夹杂了好几处特有的词,这个“俺”是最典型的。
边家原本是不说的,在卢林村住久了,也带上这些字眼。
“哥,你再好好说一遍。”
边春晗努力模仿语文老师说:“我弟弟真厉害!”
边兀带头,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我、我觉得大哥说哩最好。”边长纪犹犹豫豫地也开了口。
“不是,要说说‘得’最好!”
万事开头难。
接下来,大家都开了口,互相纠正错误,热热闹闹的吃了中饭。
边春晗利落的把碗筷收拾了,领着一串弟弟一块儿说笑着去了学校,浑又忘了两个新伙伴。
晚上,边存志结束了一天的农活,背着一篓子菜蔬送了过来。
“你们吃得上饭就好,六儿,有你在恁好,你们娘就怕你们吃不好。澡都洗过没?”
家里少了边远这个壮劳动力,刘芳娥这些日子也跟着在地里干活,再往镇上来回跑一趟山路很是吃不消,今天被边存志劝着没跟下来。
大家都争着抢着应“洗过了”,又七嘴八舌的跟边存志说学里的事情。
边存志满脸笑容拢着最小的边博和边夏实,听到孩子们说中午和晚上还练了普通话,又夸了边春晗一回。
边春晗是中间的孩子,人又老实听话,平日里得的关注自然少些。这会儿,高兴的脸都红了起来。
边存志照旧等边远回来,两人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六哥,不如我们再来用普通话说话呗。”边博问了边兀一个上课有些疑问的地方,兴致勃勃地提道。
边远也端着饭碗过来兴致勃勃的听几个弟弟怪里怪气地说了会儿普通话,才唬着声音叫他们睡觉。
边春晗每日得空就会把自己组下面的垃圾捡一遍;收作业本从来都是仔细清点,不时提醒还没交的同学,没一次因着疏漏出问题的;记名字从来都是先提醒好几次,警告不听后才写上,虽则衣服穿得老土有些甚至还有几个不起眼的补丁,但是很快自己组里就没人不服了。
因着住读生家远,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最后一节是班会。
第33章 意外
“六哥,你快去看看,小弟胳膊摔折了。”
刚进初中不会广播体操的不止边春晗一个,学校干脆每年十月份都举行一次广播体操比赛,顺便也把不会体操的都教会了。
边春晗正站在最前面一边中气十足的喊拍子,一边带着全班同学一起做。
第一次班会,边春晗在的小组被评了“最整洁”奖,却是班主任每天都不定时的去教室检查卫生,他开学第一天是说过这话的,只有一群半大小子,只有边春晗这样才会老老实实地照着做。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学广播体操,尽管边春晗是新学的,但他知道自己记性不如别人好,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学过后都会用本子把动作写下来记住,晚上回去抽时间跟边兀他们一起在摸黑在院子里做几遍,一星期后班主任就叫边春晗顶了看着总是有气无力的学习委员,和班长、体育委员一起在前头领操。
边长纪是在上课的时候被边兀的老师叫出来的,叫他把家里大人叫过来。
镇上小学人多,每个年纪还分了两个班,边兀跟边秋茂不在同一个班。边兀上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组织了一起跳马,边兀以前没做过,但天赋好,看老师做了一遍就学的有模有样,老师遂选了跳得好的把鞍马加高了,叫人试试,边兀跳的时候身子一歪,慌乱中胳膊先按在地上,当即就清清楚楚地听到“咔擦”一声。
边春晗心里“咯噔”一下,好容易跟老师把话说清楚了,还得写两张请假条才出来,急的笔都握不稳,写错了好几处。
陈老师叹了口气,叫他有困难就说,亲自领着他到门卫处把人放了出去。
镇上小学通共也就两个体育老师,边兀他们是新来的年轻老师才有心思教孩子们跳马,没成想出了这个事故。
边春晗到的时候,那老师也是六神无主,站在边兀身边满脸的汗水。
小学校长和边兀的班主任老师都在办公室等着,竟是没先送人去医院,开口就想划分责任。
“这个等孩儿给医生瞧过了,我爹娘来了再说。”边春晗二话不说,抱起已经快有他一般高的边兀就往外走。
边兀左手捧着不自然的耷拉着的右小臂,嘴里虽没吭声,额头上却泌出了细细的汗珠。
边长纪和边峰都跟着边春晗去医院帮忙,边秋茂和边夏实两个则被叫出来,往山里跑一趟去叫边存志夫妇。
边春晗今年夏日照旧是有空就在想法子挣钱,手里攒了几十块钱,一气儿都交给了医院。
“骨头断了。”
小小的一张X光片上,就是边春晗这样半点儿不懂的人也看得出来:右胳膊小臂靠近肘关节三分之一处整整齐齐的断开了。
“幸好断的地方比较平整,不需要开刀,把骨头正回去接好,上夹板养着,小孩子骨头长得快,三个星期就差不多能长上了。”
给边兀看的还是上次给边春晗看胃病的老医生,为人最是实在,举着光片,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直接就下了结论。
小学校长和两个老师都松了口气,不用开刀风险和花费就少了许多,现在只等边存志他们赶过来签字就可以接骨头。
边春晗抱着疼得有些迷糊的边兀,心里后悔才将把钱全都交到了医院里,这会儿想给孩儿买点儿吃的都不成。
边存志和刘芳娥在地里被找到的时候,也是吓得脸色都变了,两人是经历过骨头断了只能把胳膊或腿锯掉的年代的人,丢了筐子就往山下跑。
还是边秋茂提醒两人回家拿钱。
边兀“哼”了一声。
“兀儿,咋样?很疼吗?你再忍忍,爹和娘马上就过来,到时候医生就给你把胳膊接回去了。”边春晗低声安慰道。
边兀挣了挣眼睛,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会儿竟发起了低烧。
边春晗紧张地抱着人又去了一回门诊,老医生看了看红肿的胳膊,开了两瓶消炎的药挂上,再多却也没有能做的。
校长和边兀班主任都事多,问清楚情况先回了学校,只有体育老师跟前跟后的陪着,看着天色不早,还去外头买了两份炒面给边春晗,他自己却一口都吃不下。
正骨头没有麻药用,边兀埋在边春晗胸口,愣是没哭出声音,只疼得受不住才动一动,汗水和眼泪把边春晗胸前的衣服都印湿了一块。
等边兀挂上盐水在病房躺下,边春晗一步不离地守着,边存志才开始跟年轻的体育老师与校长分说。
“这事儿,小老师也不用太自责,以后该怎么给娃儿们上课还是怎么上,我们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胳膊摔了也有咱们家孩儿自己不小心的缘由在里面,但是是在你们学校出的事,我们家是怎样的情况,老师们也能看出些,这样一笔医药费,咱们家一时半会儿怕只有砸锅卖铁来凑,咱们孩儿不仔细我们也认,我跟孩儿孩儿娘的意思,别的不说,这医药费您学校得出一份,小老师出一份,我们自己家掏一份。”
才将送走了边俊和边虎,又给下头七个孩子一起在镇上报了名,边存志说家里得砸锅卖铁是半点儿都没夸张的。
校长和体育老师当即二话没说应了下来,晚上就各自都把钱送了过来,还提了几盒“哇哈哈儿童营养液”、“麦乳精”之类的补品。
“孩儿,你胳膊还疼不疼?可别乱动,不然骨头歪了又得受一回罪。”边春晗看边兀一醒,手忙脚乱地拆了一盒“哇哈哈”,拿了一瓶插上吸管喂到边兀嘴边,“你看这是什么?上回咱们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喝了孩儿胳膊马上就能好,吃饭也可香了。”
边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乖乖的就着边春晗的手一口把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营养液吸光了。
“怎么样?好喝不?”边春晗看了空瓶一眼,把剩下的都仔细收好问。
“甜的。”边兀砸了咂嘴,“哥,我想喝水。”
边春晗一听,立马拿着旧水瓶小跑出去,“孩儿等会儿。”
镇上医院统共就一栋长长的两层楼房,除了照X光片的一间小屋子,其他都在这栋楼房里。住院部是一楼靠里面的大半边,最里头靠近厕所有间烧开水的小屋子,里面放着几个炉子,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烧开水。
边春晗先仔细把开水瓶在水井处里里外外涮洗了一遍,才去打了半壶刚烧开的热水。
刘芳娥刚弄了点儿吃的送过来,顺便把边兀的洗口杯毛巾和脚盆拿了来,不然连喝水的东西都没有。
“孩儿,娘给你留了肉渣子,今天先将就着吃一点儿,明天娘给你炖骨头吃。”刘芳娥把饭菜摆出来说。
肉渣子就是拿腊肉炒菜前先把油煎出来后焦香的肉捞出来,是夏日没肉吃的时候孩子们最爱的吃食,尤其是上面的一层肉皮,被油炸过后,特别有嚼劲,越嚼嘴里越有肉味。平日里做菜,刘芳娥有时也会特意在炒菜前捞起来给孩子们解解馋。
刘芳娥做的腊肉炖老黄瓜、鸡蛋炒西红柿、青椒炒空心菜,装了三大碗过来,带了一大汤碗饭。
边存志和边春晗都坐在病床边跟边兀一起吃。
“哥,我老咬,咬的骨头都疼了起来,这个给你吃。”边兀把下面肥的肉都吃了,剩下小小的一条肉皮放到边春晗碗里。
“真的?孩儿,疼得厉不厉害?哥叫医生来给你看看!”边春晗紧张地问。
“哥,不打紧的,你安心吃饭,别又闹得胃痛。”边兀左手拿着勺子,熟练地往嘴里喂饭说。
边存志干了一天的活,饿得狠了,大口大口的吃了半碗饭才缓下来,有意识的控制速度,每口多嚼几下,把鸡蛋都挑出来,大块的放到边兀碗里,小块的给边春晗。
“六儿,你吃完了饭,还是去学校上课吧,才刚开学没多久,老师每天都讲新东西,你不去就该落下了。”刘芳娥把边兀的几件衣服叠起来用干净布袋子装着放在病房的壁柜里说。
边春晗嘴里含着的饭都不嚼了,好一会儿才说:“娘,我想陪陪兀儿哩!兀儿糟了恁大的罪。”
“你娘晚上会留下来陪夜的,这儿也挤不下两个人,你上学最紧要。”边存志说。
边春晗哀求的看看刘芳娥又看看边存志,两人都不松口。
“爹,娘,今晚叫哥陪着我呗,你们累了一天晚上都好好歇着,现在哥去学校也只有一节晚自习了,晚自习老师都叫自个儿写作业的,明天哥早上直接从医院去学校,白日再把作业补上就好了。”边兀靠着边春晗劝道。
镇上初中一个老师都是带两个班,为了减轻老师们的负担,晚自习和早自习都是两个班一起上,老师轮流去两个班看着。
边存志看两个孩子恨不得长在一块儿,“好,这会是老小骨头折了,情况特殊,以后你们兄弟都得记着,不论什么上学是最最要紧的!”
边春晗和边兀都应了。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边远得了消息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赶了过来,亲眼看了边兀一回,知道骨头接好了才放心,又匆匆忙忙的去工头家打招呼。
边兀出了这个事,刘芳娥得留在这边顾着,边远要回来帮忙把地里的粮食收回去。
刘芳娥再三叮嘱了边春晗小心边兀的胳膊,才收拾了碗筷跟边存志一起回去。
边兀骨折这件事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边春晗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原本住在一个村子又同班熟悉起来的两个伙伴因为边春晗上学放学老不搭群一块儿走,关系也就保持在了比班里其他同学多两句话的程度。
第34章 扭曲
边兀胳膊一个月的时候就长好了,除了暂时不能提重,做些日常的动作已经无碍。边春晗却总怕骨头留下什么后遗症,看边兀做什么多觉得是“重活”,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边春晗刚把边兀捡回来那段时间,边兀喝水都是边春晗倒了递到手边,晚上睡觉都是用胳膊护着,要不是边兀个头实在大了,恨不得再把人放到他身上睡。
“哥!”
边春晗刚跑到村子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叫声。
边兀不敢违反跟边春晗的约定,每天都看着点儿在村口等着。
边春晗应着,两人亲亲热热地勾着肩膀往家里走去。
好一会儿,后头才响起一起回来的一群孩子们的嬉闹声,边兀得意地翘了翘嘴角,这会儿边春晗正倒了热水给边兀洗澡。
“孩儿,你胳膊抬一下。”
边兀脱得光光的,站在水井旁。十月的天已经很有些凉了,水一浇上去,边兀身上就起了一层小疙瘩。
“六儿,你们快些,现在天冷了,小心冻出病来。”边远在厨房里提醒道。
边春晗和边兀一起应了,才各自拧了一条毛巾三两下擦干。
边兀还动着肚子抖了抖小鸡儿才把小裤头穿上。
“哥,你长毛了!”
边春晗用旧平角内裤一把捂住小弟弟,支支吾吾地说:“长大了都会长的。”
在山里夏日,边家兄弟也时常光着屁股玩水,从边俊开始都是被发现长了毛后才开始穿着裤头,是以,边家兄弟都知道,那意味着长大了。
边春晗羞得脸上发烧,匆匆忙忙收了脚盆进了屋。
边远在厨房门口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失笑。
曹清宜是在一个周五的夜里发动的,那时怎么算都满了十个月,刘芳娥还请村里会接生的几个妇人都来看过,每天都提着心等着。
这天刚好边远他们完了一处工地,只用了半天收尾,下午在镇上捡杀猪佬卖不出去的零碎肉买了些,带着几样生活用品,几兄弟一起热热闹闹地都回了山里。
边远心里是惦记着,曹清宜一□□就警醒地坐了起来。
“远哥,我、我好想是要生了。”曹清宜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说,不时就因为疼痛发出几声□□。
边远衣服都不及披,先去把刘芳娥叫醒,又把相邻的妇人喊过来帮忙。
刘芳娥把专门挑出来开水烫过又晒干收在麻袋里的稻草抱出来,收拾了床上的褥子,铺上厚厚的一层稻草后在铺上一个有几个破洞的旧褥子,换上洗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一个老床单,才把曹清宜安置在上面。
一家人都醒了过来。
边春晗在厨房里帮忙烧水。几个小的跟边存志在院子里守着。
幸而曹清宜到了卢林村,一直好好养着,她自个儿也懂得多,每天坚持沿着山路散步,到了快生了才改在院子里、菜园子里走动。边远前几日实在担心,还用板车拖着人去镇上医院拍了一张片子,胎位是正的。到天将亮就无惊无险的生了个小猴子般得男孩儿。
这是边家长孙,边远二十七岁才得了这个儿子喜得什么似的,当即拍板,小名叫猴子,大名叫边博文。
刘芳娥怕曹清宜坐月子时犯病,叫边远暂时留在了家里,幸而一直过了二十天,就是遭了些罪也没犯病。
边浩从边远的信里听说过这个大嫂的病,在外头专门查了好些资料,回来偷偷与边远说,她的病怕是心理问题,只要不叫她受苦遭罪或者受什么刺激,好好宽解着,日子过顺了,兴许就再不会发作。
边远是极信这个在外头见多识广的二弟的,在家里陪了曹清宜二十天就坚持又开始出去做工兼给大货车老板收极少量的秋菜,大多是自家的送去就足够多了。山上在种菜这一条上实在比不上湖区有优势。
家里欠三个舅舅家的钱和孩子们下学期的学费像大山一样压在边远身上。
刘芳娥忙完了秋收,和边存志带着自家攒下来的鸡蛋,又绕去镇上买了几个罐头并两斤糖回去了一趟。刘芳娥娘家两个老人都还在,刘家外公人有些糊涂了,身体却还硬朗,说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二十来年没见面的大女儿,拿了过年的时候就攒下来的已经带着点儿霉味的糖片出来给女儿女婿吃。外婆老了也还是精明,他们两老跟着大儿子大媳妇儿一起住,却自己单修了一个小厨房,分开来做饭吃。
大舅妈就是个普通农村妇女,去村里养鱼的人家买了两条大鱼,带了几块豆腐回来,炖了一锅鱼块豆腐就把人招待了。刘芳娥与娘家人算是正经恢复了走动。
所以,小猴子满月的时候,边存志还去镇上砍了几斤杂骨,又捞了好些鱼出来,刘芳娥整治了两桌子菜,三个舅舅家都来齐了,坐的挤挤挨挨的吃了一餐。
边春晗他们期中考试一次,边博到边长纪都得了奖状和奖品。边春晗平日里只要老师布置了的都一字不差的完成,成绩却还只是中等。语文稍稍活一点的题目都抓破脑袋也答不出来,包括作文,写的一塌糊涂;数学平时老师一讲都会,就是难点的题目自个儿做的时候就不成;英语是刚开始学的一门课,因为背的牢,反倒成了相对最好的一科;物理最差;生物这样靠背诵的就不错。边春晗好几天都不开心,晚上回去了还点了蜡烛做题。
边明今年高三,一学期都没机会回来一次,边兀现在不能跟进去一起听课,也没人能教教边春晗,大家也只能看着着急。
边春晗放学了,总是等组里的人都跑出去捡一遍地上的垃圾才独个儿跑出教室,一路小跑回去。
今天是腊月十五,月亮格外亮些,离期末开始已经没几天了。
镇上这几年小混子格外多,尤其是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时常就有斗殴的事发生。镇上派出所这些年还是就那么几个人,有两个都到了退休年龄,根本没力气管。边春晗看到几个走路歪歪斜斜、头发梳得奇形怪状的小青年,路过的时候特意避远了些。没想到就是这个动作不知怎么就惹了他们。
“躲什么躲啊,小GOU日的!”
“看到我们,往哪儿躲!”
“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个GOU日的!”
四个头发黄一缕灰一缕的青年围了过来,一脚踹倒边春晗,嘴里骂骂咧咧的拳打脚踢。
边春晗跟着边浩也是学过大半个月的拆招的,军拳有空也跟着边兀一起打,但是这会儿都没用。
还是有两个骑着摩托车路过的大人停下来,喝了两嗓子把人赶走了,边春晗才站了起来。
“你哪个村的?怎么一个人在路上?”
边春晗道过谢答了话,“我赶着回去,都是一个人跑回去的。”
“以后还是小心些,快过年了,好些不成器的从外面回来,镇上晚上乱得很,要么叫家里大人接一接,要么跟村里小孩子一块儿走!”
边春晗摸着生疼的胳膊应了,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哥,你怎么了?”边兀就着月光看到边春晗一身狼狈,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问道。
边春晗龇了龇牙,把事儿说了一遍。
边兀蓦地呆住了,无知觉的被边春晗牵着到了家。
边存志这两天住在这边,整理院子里的菜地,想着好好打理出来,几个孩子住在这边吃菜也不用每天从山上背,这会儿还就着月光摸着干活,看到边春晗这样自然是大吃一惊。幸好家里皮小子多,边远准备了碘酒、棉签、药油放在柜子里。
边峰从床上溜下来,穿着布拖鞋“吧嗒吧嗒”去厨房倒了兑了半盆热水端过来。边存志先用热水把擦破皮的地方泥沙洗干净,然后擦上碘酒,淤青的地方下了死力搓上药油。
边春晗疼得直咧牙。
“六儿,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不用赶这几分钟的,书少看一会儿没事儿。咱这世上,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可会算账、字写得老难看,有的人背书老快、自己一句也写不出来,有人跑得快,有人力气大,你只要尽力了就成,学习总是有人第一有人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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