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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浮图-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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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浮图》
作者:白墨楼
文案
七年前,一时心软让他救下年幼鲛人
从未想过,一旦招惹,便再也逃脱不掉
武力值爆表外冷内热美人攻and为报大仇别有心思接近他的小弱受~
CP:傅少棠×顾雪衣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报仇雪恨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少棠,顾雪衣 ┃ 配角:方既白,林淮衣 ┃ 其它:碧空涯,龙骨莲,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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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三月,春山如笑。
傅少棠想,正是练剑好时节。
渊山芳花烂漫,淡冶如笑,天下剑修圣地,亦有一派大好春光。山谷嫏嬛书阁剑典万千浩若烟海,至刚至猛者有,至轻至快者有,灵巧飘逸者有,徐缓沉着者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数道齐备。
盏茶时分,已出剑阁,傅少棠心无杂念,沿寻灵台明光,拾得残页,名为《连山》。
师尊风挽裳眸光轻扫:“此剑甚难。”
傅少棠只握残卷。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连山名为一剑,却有八大剑道,两两相生,又添变化,繁复艰深,入门不易,进展亦缓。且需往世间至处领会八剑之势,剑势未取,则屏障不破;屏障不破,则炼神无期。”
傅少棠道:“我知晓。”
风挽裳一言不语,静待下文。
“非我择它,它亦选我。”
“剑者,当一往无前,不惧艰险。”
风挽裳倏尔一笑,春光亦失了明媚颜色:“好,就学连山剑。”
。
六月,夏山如怒。
傅少棠想,正是练剑好时节。
剑道已选,当先取势。乾天一路,渊山虽好,却亦有别处不逊于此,风挽裳问明他意,便将他提至碧空涯。
长空万里,晴霄一碧,沧浪水浩浩汤汤悬天而下,清者于天之上,浊者地之下,抬望眼,烟水缭缭,银光灿灿,若九天星河倒悬。
化灵气为水之体,以剑意为水之源,其名为水,其实为剑。
傅少棠手中无剑,折枝为剑,一路挥洒,纵意自如。至酣处放声长啸,畅快淋漓,虽衣物、肌肤为锋锐剑气所伤,亦不掩心中快意。
涯内年龄相仿者,月脉传人谢清明不请而至,笑得清清朗朗,却不掩其中促狭之色。
傅少棠挥枝而向,谢清明折花以迎。
最后击碎对方花枝的是傅少棠,身上白色单衣全被汗浸透了,湿漉漉黑发遮着前额,瞳色却明亮异常。
手中空空的是谢清明,促狭神色与体内灵力皆耗得干净,脸色苍白,神情却极是坚定。
“明日再来!”
异口同声,面上皆有浅浅讶异之色,最后相视一笑,却自有默契生于其间。
至此两人勤修练剑,日夜不缀。
。
九月,秋山如牧。
傅少棠想,正是练剑好时节。
碧空涯上无日月,倏倏两年而过。乾天初具,当取坤地,稷下学宫数里之遥,却正是此节好去处。
乘轻舟,行水路,看一路湖色山光。重峦叠嶂,明净如妆,与友同行,而至沧渌。
谢清明只说己身谢家弟子,傅少棠却从不掩饰身份。渊山名声甚隆,好奇者多,挑战者众。稷下无不是青年一代佼佼者,目光所及处,闪烁的都是蓬勃向上的野心。
更有好事之徒,言其容华静时若重楼飞雪,动时若春江月夜,南荒鲛族亦不及其万一,言语轻佻,心思昭然若揭。
傅少棠不笑不怒,白衣清越,独立天元之位。
十九道痕迹刀削斧凿,笔直深刻,棋秤光可鉴人,若藏云烟。上面疏疏落落搁着数枚棋子,黑白分明,乃是一盘残局。
千钧棋秤,十丈方圆,傅少棠独立白子,欲战者立黑子,落地出局。
各派俊彦飞身而上,又身飞而下。
中天月上,照他人如玉树堆雪,剑却堪比风雷之烈。
傅少棠痛痛快快地练了一天的剑。
尔后,稷下学宫内,再无人敢撄其锋芒。
。
十二月,冬山如睡。
傅少棠想,正是练剑好时节。
春来秋往,四年寒暑。下渊山时春光甚好,归来时却是冬风惨淡时节。
离时修为不过炼气,回时乾坤已取。
连山剑者,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风雷相薄,水火不相射。如今乾天坤地,两相变化,连山剑道,方初窥门径。
师尊衣容如旧,一番考校,神色颇有赞许。
由是而言心中所想,离山四年,皆以草木代剑,而今初窥剑道,惟愿得一兵刃。
三九腊月里寻遍渊山剑冢,凛冽冬风加身,前辈神兵相持,乾坤剑势打磨得愈是纯熟圆融,便愈让他明白,宝剑虽利,却与他无缘。
是年,冰嘶雪融,青帝重回。
渊山传人往南荒取石铸剑。
☆、第2章 复春归
十数载来沧陆风云变幻,各门诸派此方唱罢彼方登场,明争暗斗好不痛快。今日干戈明日玉帛,今日为朋明日成仇,夺的不过是一个势,为的不过是一个利,取的不过是一个名。
年轻后辈若雨后春笋层出不穷,灵修武修各有英杰一时瑜亮。或化作刀下亡魂一抔热血尽付黄土,或为长空星汉供人膜拜瞻仰。
三尺冰封下潜流激涌,然而冰封之上亦是朔风凛冽。说不得便是一派万里北国,雪飘景象。
倏忽间,隙中驹、石中火,二十年弹指一挥而过。
。
二十年来太初太始越发剑拔弩张,虽一者居于东莱仙洲,一者位于西极昆山,万里之遥却未见矛盾少许,反而越演越烈,大有更甚百年前之势。
盖因两者,一如骄烈之日,一若清辉之月,向来只见日光月华,交相辉映,却万万未见九天之上,双曜并行。
矛盾之所以是矛盾,那必然便有不可调和的理由。修炼之道,向死求生,乃是逆天改命之举,自然容不得他人分过去半点天地气运。相峙已久,说不得,便谋求些其他手段,以期压过对方。
。
北漠渊山凭借风挽裳一力支撑屹立不倒,虽门内同辈云游已久,然而她一人一剑,却并不堕沧陆剑修圣地威名。
四十年前稷下大比风挽裳一剑折桂,自此名声方起,以其女子之身,竟也无人敢缨其锋。
。
北漠峭渊山,南荒覆海族。
数年以来南荒海族游离于沧陆之外,疏离之态淋漓尽显,并无意于沧陆上争端。只因南荒海族多为鲛人,生性并不喜争端,且生活在万顷碧涛之下,自然习性迥异于沧陆。
沧陆武修百里挑一,若问灵修更是万中无一之数,然而南荒鲛人,生来却十之八九,皆有灵力,更有一半几率,生有先天之灵,兼之容华秀彻颜色昳丽,自有一种曼妙风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负异宝,自然引得各方出手。海族震怒,万顷碧涛化作修罗杀场,怒海狂澜,惊风激烈,一战葬送千万人性命,饶是如此,亦未挡下沧陆灵修觊觎之心。
只因一战之后,再无余力,相传是因圣物失落,方至今日局面。
。
尔后灵修掳掠,族人流离,沧陆自此而有蓄养鲛人之风。海族逼不得已闭国,却仍有年幼无知者跑出,成为灵修猎物。
然而前往南荒寻宝者虽众,万顷碧涛下掩埋白骨更多。狂海惊澜绝非凡人之力能够抵挡,何况海族与灵修血海深恨,若有相遇,更是难免一番争端。是以若非绝顶高手,恐怕自保也难以做到。
沧陆人话南荒事,便时常有打赌年青一代有谁会栽在那里,这些年,赶往南荒的络绎不绝,从此渺无音信的更是一个比一个多,好似一个萝卜一个坑,偏偏南荒遍地是宝藏,也遍地多大坑。
这不,便听得有传言来,渊山这一代传人,名讳傅少棠的那位,也似大白萝卜一头栽进了南荒坑里。
有人最后一次见他,尚还是两年前在陨星川下。正是惊雷阵阵时节,傅少棠却不顾众人阻挡,执着一把“春水别”,毅然而然深入南荒。
自此之后,音信渺茫。
。
南荒万里何其之广,然而自其中返回者,却无一人见到他踪迹。初时众人皆以为他为练剑闭关,然而时日一久,却教人生出些不好联想。说不定便是凶多吉少,失踪在了狂海惊澜之中。
由此唏嘘叹惋,风挽裳这一代只收的他一个弟子,说不得,渊山传承便会就此断绝。
。
渊山传人失踪,沧涯避世已久,由是各方刀光剑影,蠢蠢欲动。
然而纵使心思昭然若揭,也各有一点顾忌,不敢冒然而动。
沧陆口口相传,孺子老翁皆是通晓——
剑起渊山,灵始沧涯。
。
渊山九重剑路,碧空沧涯飞瀑,各为剑、灵二道敬仰。
纵使渊山传人失踪日久,亦少有人敢上门寻衅。
是以各自蓄力,以期潜藏手段,夺得头筹。
倏忽间,又是一年稷下大比将至。
。
各族各派如风吹流沙时聚时散,有那杀人夺宝之能,却无更改四季之力,是以虽说东莱西极剑拔弩张刀光啸啸,不见暖意唯见雪影,沧陆大地,却又是一年青帝重回。
秋风冬雪,复春归。
☆、第3章 明月楼
时值初春,暖风熏人。
木城为湘水上游水陆转运之地,向来繁华。恰逢天光明媚,游人来往,络绎不绝。景明湖胖,明月楼上,亦是一派热闹景象。
眼中景,杯中酒,赏了这景明湖,不可缺流霞酿,而两者同得,更是快哉。这一时,天色将晚,余霞如绮,众多酒客斟的是壶中之酒,听的却是说书之人。
明月楼内的说书先生惯会卖弄唇舌,在酒客里也颇有些名气。朝着堂上大马金刀的一坐,捡起来沧陆上一众旧事传说,听得众多酒客目不转睛。偏偏又是个眼睛钻到铜钱眼子里去的,就喜欢停在关键那一处,吊足众人胃口。
这时候正巧说到紧要关头,说书先生嘴巴却闭的跟锯嘴葫芦也似,任你抓耳挠腮,他自岿然不动。
半空里不知道谁砸了一记碎银,好巧不巧落在说书先生茶碗里。那说书先生登时回头,却被半敞的雕花木窗挡住视线,只隐约瞧得见是个白衣身影。
虽瞧不见打赏的人,但银钱已入手,说书先生皱的跟苦瓜似的脸就舒展开,锯嘴葫芦嘴巴也跟着回来了:“……接下来将有件江湖盛事,不知道诸位是否知晓?”
“嘿嘿,莫不是那稷下大比?”有人便接了一句,一言既出,四下皆是惊动。
稷下大比二十年一次,乃是灵修、武修划分势力最好时机,门派世家、各族诸国手段齐出,只为夺得鳌头,且并不禁常人平民参加,乃是沧陆上一等一的盛事。这说书先生一提,众人一想,算算日子,竟是快要到了。
说书先生捋了一把胡子,一把羽毛扇摇得慢慢悠悠,却只顾摇头:“错矣错矣!”
“诸位未免太急,须知离前次稷下大比,不过才十九年光景,少说也还有一年要等……我要说的,却是另一件盛事。诸位可知晓,这小镜湖将开的辛夷花会?”
堂内一个黑脸大汉急性子,立时便嚷起来:“我只知晓那稷下大比,这劳什子辛夷花会,却从没听说过!”
说书先生橘皮老脸转过来,嘿然笑道:“嘿!诸位只知道稷下大比是各派俊彦出名之时,却没想过,那些错过了稷下大比的,却要怎么将自己名气给闯出来?”
黑脸大汉垂头不语,显是被难住了。说书先生见状,也只羽扇轻摇:“若说辛夷花会,不若说是少年英杰大会……除却稷下大比这般十分重要的,总要有其他供少年英才们切磋的机会。这小镜湖辛夷花会,广邀沧陆少年英雄前往,赏花是假,论道是真……我却听说了一传闻,这小镜湖主的位置,恐怕也会变一变呢!”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
小镜湖位于沧濛江支流澜水之畔,与云泽一西一东遥遥相望,且虽为武者世家,湖内苏家却擅长医术,因此在江湖中颇有几分地位,便是几大灵修门派,也愿意卖它一个面子。
“据我知晓,小镜湖少主苏暮遮,年纪轻轻,已经到炼气巅峰,一身医术可活死人肉白骨……此次又有东道之利,啧啧!”
言下颇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意味,当下酒客中就有人嚷道:“不过是小镜湖罢了,难不成没有人胜过他吗?”
先前那黑脸大汉却插嘴道:“我却听说,这个苏暮遮武功其实没那么厉害,在稷下学宫里也是输过的……”
说书先生慢悠悠瞟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苏少主输自然也是输过的,只是他输的那人嘛……”
这时候他却卖起关子来,黑脸大汉等的不耐,从袖子里掏出一记碎银子扔过去,登时说书先生绵长的尾音就是一断,话语也是一转:“……最后一次消息传来也是在两年前,这两年都没听过踪迹了。”
那黑脸大汉奇道:“……两年没有消息,你说这人,莫不是失踪了么?”
说书先生一脸孺子可教:“自然,这人失踪也有两年了……不过若是他在,想来苏少主,说不得还是要吃一场败仗的。”
这小老儿可真敢说!
须知苏暮遮已经是近年来武修里顶尖的一拨儿,在沧陆上名头极大,这说书先生却敢断言他失败。
当下便有人不服气道:“苏暮遮可是武修,谁都知道炼神之前,武修决计不是灵修的对手……你若是拿灵修来比,他当然是比不过!”
说书先生却是一笑:“我自然不会拿灵修来说……这点我还是省得的。”
那黑脸汉子听这俩磨磨唧唧拉扯半天,都还没有说到正事,心中不耐,饮过一碗酒,大声嚷道:“你却说这人究竟是谁!”
。
他一嚷嚷出,楼内竟是静了一静,众人翘首以盼,皆想知道这说书先生口中,苏暮遮决计敌不过的那人是谁。
偏偏这时候说书先生却端起来架子,捧起茶盏撇去浮沫,老神在在地啜起茶来。
黑脸大汉面色稍沉,蒲扇似的手掌紧紧按在桌案上,眼见着就要捏拳,斜刺里忽插入了一喑哑声音:“太初之南,陨星川下……你说的,可是他?”
说书先生闻言眉峰轻扬,面上微露诧色,却是抚掌而笑:“不错,正是他!”
。
他二人一来一往,皆未说出名字,座中有那机敏的,心念稍动,却已经窥住真相,忍不住“呀”了出来。
这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偏偏众人却不知。
“陨星川下,两年前……这般明了了,也还猜不着么?”
说书先生一脸叹息,有那性急的抓耳挠腮直接问出来,这时候那黑脸大汉终于明白过来,惊呼出声:“你说的是渊山傅少棠么!”
渊山,傅少棠。
满堂喧哗,此刻也为之一静。
一时真相大白,先前不服之人,无一人出声,尽皆偃旗息鼓。
说书先生端起那接了银子的茶盏,一双眼却朝后瞟去了,想找出那喑哑声音的主人。此处有人能如此快答出,也着实出乎他所料,却只瞧见一灰衣人朝着酒楼后去了。
说书先生心知他多半就是自己要找那人,见状他也不阻拦,反而悠然说起来:“都说‘剑起渊山,灵始沧涯’,渊山与碧空涯,各自为武修灵修中执牛耳者。这一代碧空涯传人还未听说过,渊山传人却已为人所知……不错,我说的正是他。”
“七年前正是他前往南荒取石铸剑之时,当时傅少棠在太初内盘桓数日,与诸多太初门人切磋,也正是那时成名……据传他那柄剑名唤‘春水别’,乃是风挽裳亲手所铸,倒不知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书先生说到此处,满意的看到四下皆是期待眼神。这种场面他原已见惯,此时接下来要说何更是轻车熟路。
孰料外面突然爆发出惊人动静,声势惊人,直叫他上下嘴皮子还没掀开,一口气便生生堵在嗓眼儿里。
随即,少女清脆声音遥遥传来,还未进入楼内,却压下了楼下所有热闹。
“方既白,你跑什么跑,给我站住,喂!”
☆、第4章 心上人
明月楼内众人纷纷侧首,便见一朵白云从天际陡然飘来。那白云被狂风吹卷也似,速度极快,初时还觉得很远,眨眼便到了近处。
在那白云之后还坠了片桃红影子,紧追不休。马上少女穿着件桃红衣裳,与骏马火红毛色相得益彰。那少女似乎是急了,扬鞭不住追赶,骏马嘶鸣声不绝于耳,却仍是追不上前方白云。
四下里一片人仰马翻。漫天烟尘里,长街上有一垂髫幼儿似未知晓外界动静,犹自拿着串糖裹山楂。不知是被谁碰了碰,幼童身体一晃,手中裹着晶亮糖衣的山楂串儿便直愣愣地掉在地上,滚落的一圈尘土。那幼童嘴一瘪,眼见着明艳艳的山楂串儿裹得脏污不堪,眼里含了泡泪,蹲下身体,白胖小手便朝着那山楂串儿伸去。
那桃红影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霎时间便到了幼童身前。长街上惊呼声不绝于耳,隐隐带着妇人哭嚎,眼见着便要上演一出马踏幼儿的惨剧,斜刺里忽滚出来道瘦小身影,堪堪在那骏马到前挟着幼童,迅速滚到长街边缘。
也就在那一刻,马上少女一声轻叱,忽的一提缰绳,那火红骏马知晓主人心思,登时便是凌空一跃。长街上红云一展,忽的一收,骏马落下时却已经避开了那一处。
众人这时惊魂甫定,有些人便瞧出来,先前担忧原本是多余。原来那少女骑术了得,就算无那灰衣人冲出,她也会避开街上幼童。
那少女猛地挥手,斜刺里一道银光窜出,不偏不倚磕在灰衣人额角上,打的他一声痛呼。少女扭头似想要啐那人一口,然而一番耽搁,先前那白云又去得远了。此时她回头又忙不迭地追去,惊得四下一片烟尘。
这一白一红两道身影都朝着明月楼而来。楼内众人初时还只是瞧着两人动静,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待得看到那白云停在明月楼前,登时叫苦不迭,纷纷起身退让,生怕自己惊动了这两尊煞星。
那白衣青年才初初定住,身后骑马少女也跟到了楼前。她一鞭子扬手挥出,卷上两侧大门,登时一根软鞭横在门前,生生拦住,阻止那青年进入。
甫一挥鞭,少女便翻身下马,一个轻巧腾身,登时翻过那软鞭跃到楼内。她扬手一挥,手里不知何时又出现条细软鞭子,卷着近处不知何人的长条扁担,“咔”的一声横在门前,左右搭着大门门栓。若是不强行劈断这扁担,势必就不能入内。
少女扬起头,冲着门口青年得意一笑,瑶鼻樱口,杏眸桃腮,一弯柳眉微微上扬,似要将人魂魄也勾去。她穿着一身绯色衣裳,浓烈如火,想到先前长街上风风烈烈一幕,当真是明丽非常。
众多酒客先前还当她是魔神煞星,此刻见得这明艳丽色,又忍不住低低惊呼,不知死活地凑上来,数道目光只往少女脸上打转。
那少女才不管楼内诸人动静,只瞧着被她拦在门外的白衣青年:“喂,方既白,你跑什么跑,像我会吃了你一样……哼,本姑娘现在站在这里,看你怎么进去!”
方既白眉头一皱,脸上的不悦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苏暮秋,当街追人,你还有点儿样子吗?”
他容貌生的极为俊朗,修眉凤眼,顾盼神飞,只是此刻面沉如水,无端端多了几分凌厉气势。
他二人一番问答直呼对方名字,早已经将各自身份暴露的一干二净。
有那心窍玲珑的登时反应过来,再联系两人相貌更是多了分笃定。这男子就是东莱太初门下年轻一代少有的高手方既白,而那少女——分明就是小镜湖苏暮遮的幼妹!
怎知道方才还在谈论小镜湖,此刻说曹操曹操便到。有酒客扭头去瞧那说书先生,却见大堂内,那说书先生位置空空,竟不知何时脚底抹油,影子都没了。
。
苏暮秋一扬头:“我又不是那名门闺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没有听说过么?”
“成什么体统?!”
“我的体统!”
“哪里学的规矩?!”
“我的规矩!”
两人一问一答说得极快,偏偏方既白每问一句,就被苏暮秋给堵住,方既白一时语塞,竟无话可说。
苏暮秋见他不出声,当下便笑吟吟道:“你却还得遵守我的规矩!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句话道上流传极广,说书人口里不时便会出现。众人听得这一处,再打量少女明丽容色,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料却被那少女恶狠狠剜了两眼,当下忙不迭收起笑容。
方既白冷着张脸,道:“……好,你要什么买路财!”
他这话已是咬牙说出,偏偏苏暮秋却还没听出来,闻言登时眼睛一亮,一句话又急又快便从口里迸出:“我也不要其他的,只要你以身相许,把自己抵给我就好!”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众酒客面面相觑,最后只望向门口那少女。
她一双眼眸带着些期冀,被那微暖霞色照得流光溢彩,只专注地向着身前青年。
如此大胆而热烈的示爱,当真是惊世骇俗。众酒客沉寂了一瞬,蓦地满堂里哄然大笑,先前退得远的酒客此刻纷纷上挤,就想看看这当众示爱的少女究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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