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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浮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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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更快了。”顾雪衣喃喃自语,伸手感觉,只觉得水中甚至出现了漩涡,想要掌控木板变得越发困难,连己身都避不过那牵扯之力。
  怎的会这样,难道前方又出现洪流了么?他只凝聚瞳术看了一瞬,蓦地失声:“……水流下落,是瀑布!少棠,你可听说过,湘水下游有瀑布!”
  “没有!船工说与我,在叶城以下,直到白蘋洲,水流都会平缓!”
  既然如此,那为何此处,水流又会下落!
  飞流直下三千尺,若是水,合而分,分而合,自然会再汇聚在这河流之中,而若是人——只怕唯有米分骨碎身的下场!
  顾雪衣心中大骇,猛地催动灵力,想要带着这片木板逆流而上。然而若只是他一个人或许还可以,这木板上分明却还另有两人。傅少棠眼睁睁看着他脸色转白,然而木板漂流速度不过迟缓了些许,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蓦地抬目一望,环顾四周,已经将水中狰狞礁石全部收归眼底。
  傅少棠猛地伸手,握住顾雪衣手腕,迫得少年散去灵力。
  “变回来!”
  “什么!”
  “变回来,我带你出水!”
  “……少棠!我运起灵力,也许能够……”
  “没得也许!”
  顾雪衣一顿,为他语气所骇,终于点头。
  傅少棠见得他同意,再不迟疑,一手将白沧河抱在怀里,一手却扣住顾雪衣手腕,蓦地全身发力,一跃而起!
  刹那间丹田剧痛,逼得他脸色发白,傅少棠却再无暇去管,只能将真气提到极致。此时水流之急,已经无法形容,卷的浊浪滔滔,各种漂浮之物滚滚而过,唯有些许礁石,稳稳立在水间。
  “抱住我!”
  傅少棠一声清喝,少年毫不迟疑,立时抱住他腰肢。他手上这时候不知何时出现些许碎石,猛地手中用力,一片被打向水中。
  顾雪衣探头去看,却见那扁平石片被打出,不知道是何缘故,竟然在水上飘起,还未沉下。也就在那一时,傅少棠飞身跃起,恰巧踏在那片碎石之上。
  他的身体不由得沉了一沉,然而还在空中,第二片碎石便已经被他打出,便在这时傅少棠一声轻啸,落下的身体诡异拔高,竟是刹那间飞身而起,又落在另一片石子之上。
  如此往复再三,时而脚踏石子,时而脚踏礁石,他竟是抱着两人逆流而上,硬生生从河中腾挪到了山崖之边。崖岸高深,没得落脚之地,傅少棠便唯有如此反复,终于在一处,看见了一方低矮崖壁。
  此时此刻体内真气早已是衰竭,唯凭心口一气,让他强撑。傅少棠目光一转,已经掠向崖壁上老松。
  “抓的住么?”
  “抓得住!”
  咆哮水声中人声几不可闻,然而两人却是心意相通。顾雪衣听闻刹那便知晓他意思,自己便先松开了手,便在那一刹那,只觉得自己飞身而起,竟然是被人甩了出去。
  然而不知道为何,那力道竟然差了些许,顾雪衣眼睁睁看着自己手离老松越来越近,心里却明白,便是到了最高处,也够不上那枝桠。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手中蓦地出现一缕鲛纱,堪堪吊住了老松斜枝。
  便在那一瞬,踩着山石的人飞身而起,脚方才踏上矮崖,蓦地身体一歪,整个人都直直的倒了下去。
  “少棠!!!”
  是谁,在喊他?
  目中依稀是熟悉容颜,其中神色几乎教人心碎。傅少棠一时怔忪,他竟然从未见过,顾雪衣焦急至斯。然而身体的天旋地转却由不得他,少年嘶声欲裂,傅少棠堪堪搂着白沧河转了个身,不想让这孩子受半分伤害,自己却重重地跌在了矮崖之上。
  想要提起一股真气护住周身,然而丹田却空空如也,绵绵不绝的痛感让他不能称心如意。傅少棠背部压上碎石,登时间刺痛不绝,喉头蓦地一甜,险些将血都咳了出来。
  他抿唇紧闭牙关,不教自己露出丝毫异样,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脸色,究竟苍白到了什么地步。
  平生仗剑快意,却未想今日,落魄至斯。
  傅少棠闭了闭眼,想要压下喉间腥气,却听到连绵不断的呼声,一叠叠,尽皆是他的名字。
  “少棠……少棠……你怎么了!”
  他勉强睁开眼,却见老松桠枝之上,顾雪衣满目仓惶。少年收起鲛纱直直跳在崖上,没有站稳,落地时一个踉跄。傅少棠欲开口提醒,然而喉间腥气竟是厉害得压都压不住。
  顾雪衣踉踉跄跄,直直扑过来,抓住了他手腕。傅少棠只觉得一股迥异于真气的东西转入了自己经脉,心里便明白了,那就是灵力。
  他睁眼,不语,静静凝视顾雪衣。少年面上惶急神色如此明显,便让他看着,也是心疼。
  “你的真气呢!少棠,你的真气呢!”
  傅少棠终于将喉间腥气压下去,于是勉强笑了笑,面色一如往常:“出了些岔子,不妨事。”
  他见得少年那一刻仿佛哽住,于是低声道:“也没得什么……不要哭。”
  
  ☆、第55章 水蜃破
  
  他抬起手腕,想要擦去少年眼泪。然而甫一动手,手臂上就传来激烈痛意。傅少棠面色如常,只伸手,不待少年目中泪水落下,便拭了个干干净净。
  “别哭。”
  顾雪衣摇摇头,眼泪却涌得更加急。他握住傅少棠手腕,却见他蹙了蹙眉毛,于是又忙不迭的放开,泪水大滴大滴的涌出来,落到了两人肌肤之上。
  傅少棠一声低叹:“怎的不论是我救下你,还是你救下我,你都总是哭……雪衣,你怎的这么爱哭?”
  顾雪衣想笑,却止不住的心酸,勉强勾了勾唇角,却比哭还难看:“……你不知道,南荒鲛人都是水化的么!”
  “那你就是泪水化的了。”他面上露出一丝浅笑,孰料这丝笑意落尽顾雪衣眼中,少年却哭得更为厉害。
  “还有么,少棠,你的真气回得来么?”
  “当然呢,只不过缓些时候罢了。”
  顾雪衣定定看着他:“你骗我。”
  “我怎的骗你了?”傅少棠柔声问道,十分的镇定,仿佛顾雪衣说的,都是假的。
  “你又骗我,你总是欺负我笨……”顾雪衣扣着他手腕,惨然一笑,“你忘了么,陨星川那时,就是我把你从水里救起来,当时我怕你出事,用灵力探了你的经脉……少棠,你那时候体内状况,和现在分明不一样。”
  “是么?”
  “你还想骗我,到现在还想……傅少棠,若不是我那时探过你脉络,恐怕真的要被你骗过去了……你是不是不信我,都到了这时候,还要自己强撑!”
  他说的极快,却被傅少棠听得分分明明,心里只想苦笑,怎的到了这时候,这少年,却陡然聪明起来。
  “你给我个准话,你究竟是什么样了?”
  傅少棠默然一刻,道:“我还以为你都探的出来。”
  “少棠!”少年声音猛然蹿高,顾雪衣面色,竟是空前严肃。
  他笑了一笑:“出了点问题,真气回复不过来。”
  “只进不出?”
  傅少棠点了点头。
  顾雪衣咬住嘴唇,神色明灭不定。傅少棠见不得他这般模样,伸手撬开他嘴唇:“没关系,没了真气,还有剑术。”
  “你的剑,早就掉水里了!”
  那时候自顾不暇,连春水别都掉到了水里。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傅少棠不由得苦笑,他身为渊山弟子,竟然将剑都失落了。湘水险急至斯,却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
  他身上衣衫早已经湿透,这时候也再没有真气来将衣衫烘干。傅少棠抬头,却见顾雪衣双手结成奇异手势,手指过处,矮崖之上,水渍竟然一处处消失,变得干燥、洁净。
  “灵术?”
  “是,鲛族最基本的控水之术。”
  顾雪衣伸手剥去他身上湿透衣衫,转而将自己的给他披上。或许是因他出身鲛族的缘故,身上衣衫竟然并无水渍,犹带着人体温暖体温。
  傅少棠见他伸出手,牵起细细几根水丝,不多时,便快要成型,依稀是一件衣裳。
  此时朝阳初升,金光万丈,竟然将那段鲛纱都照的光华耀目,漫天日华似乎都收到了这段鲛纱里。
  他蹙了蹙眉毛。
  “不要妄动灵力,雪衣!”
  顾雪衣摇头:“费不了多少,少棠,我织的只是最普通的一种鲛纱……你别担心。”
  他将织出来的鲛纱给他披上,寒凉之后,却传来一阵暖意,仿佛初升朝阳。傅少棠却莫名喜欢那被除下衣衫上的人体温暖,忍不住拉住那件衣裳。
  顾雪衣笑了笑,将外衣也给他披上。
  “慌忙中赶出来的,有些大……少棠,你冷么?”
  寒风刺骨,冷水滔滔,傅少棠却摇头。
  白沧河熟睡依旧,直到顾雪衣将他衣衫换好后,也还没有醒来。
  “我先前点了他睡穴,恐怕还要过些时候才会醒。”
  顾雪衣点头,忽的伸手,结成奇怪手印,口中喃喃自语,傅少棠只见得水光一转,陡然间,却消失了,快得仿佛只是错觉。
  “是什么?”
  “水蜃。”
  听其名,闻其声,傅少棠心底有些猜测,却听少年说道:“是从‘海市蜃楼’里悟出来的法子,在水蜃外看这里的人只会看到江水,或者是其他幻象……我学的不多,也只能做这个法子。”
  顾雪衣浅浅笑了笑,便要转身,傅少棠陡然扣住他手腕:“你要去做什么?”
  “捞剑。”
  他一惊,还没来得及再说,少年却陡然挣开了他手腕,蓦地朝着矮崖下一跳。
  “等我回来!”
  。
  傅少棠一时心惊到了极致,然而他体内真气空空,根本抓不住少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雪衣跳下去。想到先前在河里,少年苍白神色,他便是一阵担心,只怕少年到了水下无以为继。又只能安慰自己,顾雪衣出身鲛族,水性极佳,定然不会有事。
  这般胡思乱想,直到身边“嘤咛”一声,他才终于惊醒。白沧河这时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似乎终于发现了周身转变。
  “少棠哥哥,小顾哥哥呢?我们怎么从水里起来了?”
  “他在水下,过些时候便上来。”
  傅少棠勉强按捺住心绪,瞥见白沧河站起来,想要沿着矮崖向上走,摇摇头:“别走,要等他回来。”
  “可是水位越来越高了,少棠哥哥。”
  傅少棠一怔,白沧河说的确然不假,不过些会儿功夫,水位又向上窜了一截。天空中又飘起来濛濛细雨,然而到的此处,却仿佛被什么无形力量牵引,全数飘向了他处。
  这处水蜃,难道还可以避水么?
  他心中默念,蓦地对白沧河道:“待在我身边,别走。”
  “少棠哥哥?”
  “我眼下出了些岔子,需要你替我护法。”
  让白沧河替他护法,实属无奈之举,然而他现在也别无他法。体内空空荡荡,调动不起半分真气,若有一些突发状况,还要护着身边孩子,恐怕自己一点法子都没有!
  当务之急,也只有尽快想法调动真气了。见得白沧河乖乖坐在一边,傅少棠立时沉淀心神,心法运转,想要调动真气。他学的乃是纯阳一脉真气,正巧趁着现下日头初升,挟取日华之力。然而愈是运转心法,他心念就愈是下沉,丹田一片空空,无论如何,都凝聚不了一丝真气。经脉间初初才有一丝真气流转,然而运转到丹田后,竟然却烟消云散。
  武修真气皆凝聚在丹田,而他现在这般情况,却像是丹田被人用针挑破,留下难以弥补的孔洞,好不容易修炼的一丝,却沿着那孔隙飞快泻掉。
  傅少棠偏不信邪,默一思索,却在经脉间同时炼出两股气流,一左一右从两侧同时涌入丹田。这般修炼法子真是前所未有,只怕人见了都会惊呆,然而那两股真气进入丹田之时,却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那痛意来的如此激烈,让他禁不住白了脸色,只能在那股强烈痛意中,任由体内真气消散。傅少棠偏不相信,又凝聚起两股真气,然而这一次,丹田却疼的仿佛水泼油锅,炸开了一般。
  白沧河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眼睁睁看着他额上落下豆大的汗珠来,心里越来越怕,却不敢出声。
  忽的一声低呼,傅少棠猛地睁开了双眼。
  “少棠哥哥?”
  “噤声,有人。”
  高处传来了脚步声,应当是有人从山崖上下来,傅少棠真气不能运转,五感却敏锐如常。
  然而他们这一处正在水边,此时细雨蒙蒙,洪流未消,又是何人,会在这时候前来?!
  来人的脚步顿了一顿,应当是停在不远处,傅少棠听得分明,这应当是一个人。
  他为何会在此处停下?
  水蜃!
  顾雪衣离开时凝聚的一方幻境,终于在此刻起到效果。然而是否真的能够将那人拦在水蜃之外?
  白沧河连大气也不敢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的呼吸引来了对方。
  然而那人脚步停住,既没有听到离开,也没有听到走进,竟然是还站在原处。
  听脚步声,来人与这处只有十步之遥,就立在不远地方。此刻这处水蜃完全暴露在来人眼皮之下,拖得越久便越容易被发现!
  傅少棠微微抿唇,只能静立不动,却陡然间听到幽幽一声叹息。
  暴露了?
  心念电转,手已成出剑之势,然而那人却再无动作。过的些时候,脚步声再响,来人居然是离去了。他还未见得松一口气,却陡然又听到脚步声来。
  这一次,与先前的交杂,要快得多。
  “绿云,你在磨蹭什么,怎的还不上来?”男子语中带笑,身形迅速靠近。
  “没什么,这就上来!”
  这应当是先前走到水蜃附近的女子,这时候正向着反方向行去,她走的十分急,仿佛害怕那男子寻下来一般。
  “等等!”先前男子出声,却笑起来,行的更近,“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他越走越近,渐渐就走到了与先前女子齐平的地方,却低头,打量着这一方。
  白沧河先前还尖着眼睛向上望,待那男子真的看过来,又一个哆嗦的低下了头,忍不住想起来,听说有些人能通过目光摄去他人神念,忍不住就凑过去,将头埋到了傅少棠怀中。
  
  ☆、第56章 着妆红
  
  然而他却止不住的偷瞟,就看到那男子一双手在空中虚点,每一指,周遭流转的半透明水幕都晃了晃,待到最后剧烈摇晃起来,竟然在刹那间,猛地碎裂!
  “好一个‘水幕云华’,我不信绿云你没有看出来!”来人蓦地大笑,那女子闻声瑟瑟,却勉强说道:“……我本事低微的很,公子高看我了!”
  半空里听得煌煌声响,这水幕禁不起那人虚点,一时炸裂,傅少棠与白沧河两人都暴露在来人面前。
  那是一男一女,女子他前些时候见过,就是萍中渡内的绿云,然而那男子,却不知道是何人!
  他手中微动,早已扣得一方石子,只待情况稍稍有变,便一击而出!
  男子见得他两人,却对身旁女子笑起来:“我就说怎的会有一方‘水幕云华’,原来这里果然有人。”
  他又转过来,对傅少棠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和这孩子待在这河边,要往哪里去?”
  白沧河一呆,简直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听错了。便在那句话之后,他便察觉到自己所处的这怀抱气息一冷,比矮崖下洪水都还胜上几分。
  “……姑娘?”
  那男子见他不回答,又疑惑地问了一句。白沧河在那里,生生一个激灵,差点就要一口吼出去,抱着自己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儿!
  然而他一下子想起来,傅少棠现在武功尽失,顾雪衣也还没有回来,眼睛又瞟到那男子衣衫上的月牙,鬼使神差间,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娘亲他嗓子不好,说不得话!”
  一双手猛地卡在他腰杆上,白沧河脸色刷的一白,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登时心中天旋地转,直叫自己脑子坑了。
  傅少棠默默地将手卡在了白沧河肋骨间,小家伙一个哆嗦,登时眼圈都红了。
  “我们困在这里了……”白沧河哆哆嗦嗦的,连声音都被风吹的发颤,“走不了。”
  “这样?如此甚好,我们正好可以帮你们出去。”那人笑起来,“大家同为灵修,相互搭把手,也算多个照应。”
  “灵修?”
  那人见得白沧河眼里懵懵懂懂,不由得失笑:“你不知道么?是了,你娘亲既然说不得话,你不知道灵修也不稀奇……你只需知道,刚才我破掉的那道,就是灵修的手段!”
  白沧河蓦地张大嘴巴。
  他眼里还挂着泪,嘴巴却张得圆滚滚的,衬着一张雪玉似的小脸,看在那人眼里,只觉得分外可爱。
  再看那孩子的娘亲,便是男子自诩眼界甚高,此刻也是心神一荡。
  唯见冰姿雪貌,眉目似漆,鬓发散乱,并不掩倾城姿容,反若春江潮水连岸起,天涯明月共一时。白衣泠泠,如照三秋寒潭,一派清冷硬生生将山间日华压了下去。
  平生见惯美人,皆不如眼前三分之姿。
  傅少棠被他看得心中火起,眉头微蹙,拈石的手便要一动。偏偏这时候白沧河紧紧压住他手腕,好奇道:“你们要是去何处?”
  “自然是小镜湖!”
  “小镜湖?”
  “小镜湖的辛夷花会,广邀天下少年英雄前往。”那人朝他一笑,仔细解释,“沧陆上稷下大比隔得一年便要开始了,历来在此之前,都有一场少年英雄之间的大会……听闻这次小镜湖苏湖主也会退位,这等盛事,大家都想去瞧一瞧呢!”
  白沧河心里其实明白,却一定要做出不懂模样,但他人小,因此也勉强糊弄了过去。挠了挠下巴,忽然道:“小镜湖……我好像听我爹爹说过,是那什么劳什子澜水……”
  “不错!正是澜水之畔!”那人拊掌大笑起来,“沧濛澜水,正是小镜湖所在,听说这几日陆续都有少年英侠赶去……小家伙,你既然听说过,那你爹爹,又在哪儿呢?”
  “我爹爹……”白沧河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
  顾雪衣游到那矮崖下面去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设下的水蜃已经被人破掉了。他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飞身而起,便听到孩子清脆笑声:“啊,我爹爹上来啦!”
  白晃晃一团影陡然撞进他怀里,手心也被捏了捏。孩子脑袋在他身上不住乱蹭,最要命的是他口里的话。
  “爹爹,爹爹,你终于回来啦……我和娘亲等了你好久呢!”
  顾雪衣满心错愕,化作一脸木然……
  那男子早已注意到他,此刻不过确认他身份。方才这人陡然浴水而出,未受半分洪流干扰,再看他身上衣衫,未有水渍,洁净如旧,分明便是一灵修。
  眼前少年眉目清秀,容貌虽不及那端坐丽人,但一身烟水云气浩浩渺渺,亦是脱俗。先前那“水幕云华”想来便出于他手,观其容华,说不得便是哪方水系世家子弟。
  值得拉拢。
  那男子便笑起来:“我是云阳赤峰峡的子弟云彦,不知道小兄弟出自哪一家?”
  云阳赤峰峡是什么……
  没听说过……
  顾雪衣心里嘀咕,却不妨碍他嘴上胡诌:“我是君山林家人,前日里与拙荆携幼子出游,没想到路上遭遇了些意外,因此被困在此处。”
  顾雪衣心里一声哀叹,怎的都没想到,自己不过下水些会儿功夫,几人的角色就颠倒城了这样。
  在他回来前白沧河就开始胡诌,此刻他不得不顺着接下去。现在,他是君山林家幼年时便被带出学艺的子弟林怀棠,地上躺着的是他同门师姐傅轻衣,那古灵精怪的孩子便是两人的幼子林沧。傅轻衣虽然是他师姐,修为却没有他高,强自凝聚了一个“水幕云华”害的自己走火入魔,是以才留在了原处。
  顾雪衣搀着傅少棠向前走,心里早将白沧河这死孩子骂了千万遍。前方那女子回头过来,眸带迟疑,终向他抿嘴一笑:“林公子,你这般搀着你娘子不便,可需要我帮忙?”
  瞳中有异光流转,倏忽而逝,然而顾雪衣早已捉住,哪里有不明白的。先前他越水而出时,就已经察觉到了。
  这女子,竟然和他一样,是不折不扣的鲛人!
  绿云掩嘴低笑,触得傅少棠眼神,终于止住笑容。她早就认出来,这傅轻衣是自己在萍中渡上遇到那人,却并没有说破。绿云将傅少棠手搭到自己手上,目光却越过他,直直瞧向了顾雪衣。
  白沧河却怕大祸临头,脚底抹油,直接跑到了前面去。
  如此一来,云彦与白沧河行在前面,顾雪衣、傅少棠、绿云一行人走在后面。白沧河一路走,一路便与云彦搭话,却打探出来,原来他们并不是只有两人,前面还有十几人,与他们俩同行。
  顾雪衣闻言心头一跳,说不得便要趁着此刻人烟稀少告辞,偏偏云彦说他妻子病弱,孩子年幼,根本照顾不过来,与大家行的一路,正好多个照应。顾雪衣说不过他,又怕再做拒绝惹人疑心,因此只能勉强答应。
  他走在后方,终于还是觉得不妥,便想要趁其不备,强行出手。这时候绿云却朝他摇头,做出手势,示意云彦身上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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