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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伯爷再爱我一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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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珏抬头,没什么笑意的点点头,杏眼定在他手中的明黄上。
  “呵呵,圣上说了,九殿下正病着,不适宜跪下听旨,待什么时候大好了,再进宫谢恩,钟奶娘,你先收着吧。”
  钟奶娘接过来,塞过去个金镏子问,“这是?”
  太监一乐,“嘿,你瞧我这个记性,天大的喜事呢,先恭喜了,咱们以后就得喊九千岁了,圣上封九皇子为亲王,赐下号来为元,另外封地也富庶,划了南边的大片呢,奶娘可是,等着千岁醒了,亲自告诉告诉,老奴我回宫也好讨个喜气。”
  钟奶娘先是一喜,贵妃不喜小主子,总是苛待,幸好圣上真正的爱护。
  那头朱珏沉了沉心,走近几步,问道,“只有九殿下被封王了吗?”
  钟奶娘闻言也是一寒,胖身子抖了下,随着也问,“对啊,圣上还封了哪位?”
  太监收敛了刚才的笑意,微低着晃晃头,没再说其他,反而告了辞。
  “老奴既已经送到了,就回宫向圣上复命去了,您留步。”
  等着人走远,钟奶娘才一把摔了圣旨,嘴里头嘟囔,“这,这不把小主子当炮仗使吗,前头几个哥哥都没有,偏的就给了最小的,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以后几位皇子见着面,还得先给小的行礼问安,这腰能弯的下去吗?”
  捶胸顿足半天,一跺脚,“不行,伯爷帮着照看照看我家主子,我进宫去找娘娘说道说道,乱弄吗这不…”
  朱珏看了眼胖胖的奶娘,眸子里终于现出来丝暖色,原来,上辈子的元王是这么来的,见不得傅壬章好的人真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傅壬章:请叫我千岁大人。
朱珏:嘁,老妖精才千岁呢。
傅壬章瞪他:你说谁是老妖精?
朱珏都懒得看他:说你老。

  ☆、初次

  钟奶娘走后,朱珏过去打开圣旨瞧了瞧,果然,圣上把傅壬章给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总归最后写道,我儿承天之运道,当为开元,赐亲王封号为元。
  这一众的皇子不得在府中捶胸顿足的,后宫的嫔妃更是慌乱,这等宠爱,若真是大位之时,谁敢争锋,怪不得上辈子傅壬章最开始只是霸道,却性情简单,直至最后几年才突然转了性,朱珏知道自己又心软了,替床上的这个男人心疼,处在最高的地方,最后也会摔的最惨。
  弯腰伸手摸了摸他脑门,还是烫的很,却蕴着一层薄汗,朱珏细细的用白巾子擦了,又掖好被,才转身去书案旁念书。
  冬日的阳光不是很充足,到了下午基本上就很少了,朱珏打开灯罩点了蜡烛,去床边又摸了摸他,果然,里衣已经湿透了,烧也退下去,但男人还是昏睡不醒,长长的睫毛耸搭着,难得觉得他乖巧无比,朱珏点了点他鼻尖,轻声嘟囔,“还不如让你烧成个傻子,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
  说是这么说,还是掀开被,先给他换了上衣,底下的褥子也挪出来,换上新的干爽的,然后才是裤子,刚才只擦了大腿根,没瞧见膝盖,这么全脱了去,那一片的淤青才凸显出来,已经肿胀的如同馒头般,这是,这是,跪的?
  朱珏凑近伸手戳了戳,底下还残余着青色,周遭隐隐约约的还有着许多旧日的疤痕,抬头看傅壬章,很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恰巧钟奶娘进来,显然怒气还没消,冲着他扯了个艰难的笑意,问道,“殿下烧退了吗?要不要请太医再过来?”
  “嗯,再请。”
  钟奶娘瞥了眼熟睡的傅壬章,连忙出去,不大会儿,几位御医并排进来,先冲着豫恩伯微点头,就算行礼了,才欲上前给傅壬章把脉,朱珏退后两步,露出来肿着的膝盖,指着问,“殿下烧已经退了,可是膝盖这处却瞅着骇人,劳烦各位御医仔细的瞧瞧?”
  钟奶娘像是控制不住的往前走几步,回头问他们,“这,这怎的越来越严重了,明明昨日还没这个样子,你们开的药是不是不好使啊?”
  为首的御医垂头仔细看了看,捋着胡须答,“这是伤处淤血造成的短暂红肿,按时涂药膏即可,并无大碍。”
  朱珏眼眸犀利的掠过每一个人,这群太医,说的全是荒凉话,这若是醒着该多难受,偏到他们嘴里就成了没有大碍,忍下想骂人的冲动,静静的看钟奶娘接过来。
  等人走了,奶娘才一把摔了手里的瓷瓶,强忍着泪,盯着受罪了的小主子,怎的如此命苦呢…
  “他这是,跪的?”
  傅壬章需要跪什么人?他想不通。
  钟奶娘抬头看他,豫恩伯的样子像极了他父亲,一派风流,她自然而然的起了亲切之情,话也说的详尽,“是啊,我昨个儿去问的,因着太傅被气跑了,娘娘罚主子去殿外跪着,这一跪就是整一个时辰,听说当时还下着大雪,娘娘的心也太狠了…”
  朱珏有些懵,贵妃是傅壬章的亲娘啊,为何如此?
  咽下一口气,让柴伯再去请坐堂大夫,“哎呦,怎么弄的这是,看样子是冻疮,小伯爷,我先给他针灸,这边有艾蒿卷燃着了你放旁边熏半个时辰,这个是止痒的药膏,千万别抓,容易感染,再就,最好让病人泡洗,用这些药材烫着,凉了就再添热水,早晚各一次,约莫十天吧,就彻底好了。”
  常给自己看病的,朱珏很是信任,谢了又谢,拜了又拜,人家大夫忙说不用,收了诊金出门去了。
  钟奶娘知道那些御医都是假把式,个个都怕贪上官司,连点重药也不敢开,要不然,她上回得了疟疾就该去见阎王了,真是,一群庸医,按照人家大夫说的,紧忙出去准备汤浴。
  朱珏边给他熏,边想起来上辈子的事,傅壬章总叨叨膝盖疼,拉着哄着的骗他主动在上头,他刚开始当然不愿意,以为他是装的,直至后来晚间失眠,才发现他是真的疼,睡不着觉的那种疼,背着他躲屏风后头咬牙坚持,也不愿意在白天透露出来一点的难受,这人,就是这么能装。
  想想才觉得,他对傅壬章的好多事,都不甚了解。
  晚间朱珏强迫着让傅壬章醒了,先喝了点粥,然后喝药,最后才去泡澡,药味儿一直往傅壬章鼻子里钻,举着胳膊打了个喷嚏,晕晕乎乎的抬眸水润的盯着朱珏,“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傅壬章的样貌像极钟贵妃,丹凤眼长长的弯起,眉间隐约的现出来点圣上的威赫之势,这般厉声,朱珏却也不怕,手背进去试了试温度,提起水壶又倒了些,“治伤寒的,恰好也治膝盖,殿下就忍忍吧。”
  傅壬章还想反唇相讥,瞬间灵光一闪,晚间,莫不是他俩要同床共枕,顿时激动的咳嗽出声,朱珏怕他呛着,随手端过来一盏他刚才喝的奶皮子,傅壬章一贯的不爱吃这个,醇厚粘稠又腥的慌,没注意,直接灌了一大口,还没有咽下去呢,就往外返,这也没地儿吐啊,嗯嗯两声,让他端来痰盂。
  朱珏自然明白,但就是想折腾他,一副莫名的模样,瞪着眼睛,摊手说道,“殿下要干什么?您不说,我也不明白啊。”
  傅壬章头顶一层汗,身体也乏累的很,硬是坚持着咽下去,连忙喊他,“快,快给我沏茶漱口。”
  朱珏还是摊手,“我这没有茶叶。”
  放屁,傅壬章克制不住的喊,虽然很虚弱,“偌大一个皇子府邸,还缺你这点茶叶,去让他们拿。”
  “外头太冷,我不想出去,你还得再泡半柱香,将就将就吧。”
  如此,傅壬章彻底没了脾气,老实的坐着,感觉膝盖里头像有虫子爬一样,难受的很,手臂撑着木桶,想跟他说话,“小红豆,待会儿我就住你这儿吧,不回去了。”
  朱珏看书的手一顿,凉凉的抬头看他,语气夹着寒冰,“我没名字吗?”
  傅壬章慵懒着甩了甩头上的汗,腆着脸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相思着你啊…”
  两个人距离不远,明灭的灯火映衬着男人越发的伟岸,上辈子朱珏就是这么被他一点点掳获芳心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下,心底里泛起一股嫌恶,情感最为无用。
  “看样子殿下书读的挺好,那我记得《尚书·旅獒》里有言,不役耳目,百度惟贞,玩人丧德,玩物丧志。就算是红豆,也是不能随意狎侮的。”
  傅壬章舔了下后槽牙,眯眼讽刺的笑了笑,书读的多就是不一样,骂死人来都不带脏字,“学识真是渊博,那,写个话本子应该不费吹飞之力吧,嗯?”
  又是他娘的话本子,这人怎么,如此的不正经呢,朱珏终于体会到夫子的心情,真是一块朽木,不可雕也。
  “殿下为何如此喜欢,说与我听听?”
  时辰差不多,朱珏站起来隔着屏风让伺候的人进来换水,不大会儿,傅壬章就换好衣裳出来,只不过露出来的皮肤有点红,走路的姿势还挺正常,朱珏只一眼,就让他去躺着,傅壬章很听话,只不过之前还是吩咐人回去拿话本。
  这个殿比较狭窄,朱珏准备睡西厢房,柴伯把东西收拾好了,出来看了眼两人相处的还算和谐,沏壶茶放桌上,转身出去关好门。
  “你不说没茶吗?”
  傅壬章其实已经不反胃了,但还是一想起来就难受,灌了好几杯,才捏着坐床沿上,“你离我那么远,怎么说话本子的事?”
  朱珏有点后悔今日留他了,本来想问别的,罢了,几步过去,也跟着坐床沿上,两人肩挨着肩,互相的气味清晰可闻,在男人的雄性的微微药香中,朱珏竟然无比怀念以往的甜蜜,起码他是纯粹的满怀爱恋,却又纠结于男人的叛变,自重生以来,似乎越接近他,越会不自觉的被吸引,揉了揉眉尾,不行,他得专心准备春闱,不能浪费在感情上面,即便他以后还是会爱上这个男人,也得有自己的权利才好,再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怎么这么心大呢,嗤笑一声,听他说话。
  “这些都是大皇兄给我送来的,每本都写的精彩绝伦,而且还有插画,特别逼真,你瞧瞧。”
  朱珏接过来大致翻了一遍,大皇子真是好心机,男人若不娶妻生子,自然就断了后,老皇帝怎么可能让这么个人继承大统,更何况,断袖之癖,说出去可委实难听,哪位皇帝不想要个好名声,现在播下种子,待日后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已然就是无法再修正的了。
  “殿下,你第一次梦遗的时候,是想的什么?”
  这个话题挑起来比较艰难,对于朱珏而言,他确定自己喜欢男人,且,比较强势的,像傅壬章这样霸道的。
  傅壬章抿唇,后撑着手臂回想,“唔,大概是对着哪个宫女吧。”
  说的含糊,实际上,他记得非常清楚,只是不愿意回想,那时候还没出宫另立府邸,他还住宫里的西六所,因着白日里练骑射的时候被四皇子射到了袖子,所以喊宫女过来换裳,哪成想,过了许久也没过来,他脾气暴躁,带着股火过去踹开门,正巧,那宫女洗澡呢,慌忙之下露出来洁白无瑕的身子,被他看的个全,夜里就梦了遗。但第二日,他就被母妃唤了去,路过亭廊的时候,看见长凳上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瞧着粉色的宫装,他下意识的想起来昨天那个宫女,凑近的一瞧,果然是,可人已经没了气息,后头的板子还在打,没人喊停,侍卫就狠命的打,傅壬章看着她下半身露出来的白花花的腿和血肉撕扯的臀,顿时弯腰呕吐,他母妃在后面凉凉出声,“所有人都瞧着,这就是勾引九皇子的下场,以后甭管哪个宫里的,都给我把那张勾人的脸蛋藏好喽,否则,本宫可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沉入湖底,行了,看完就都散了吧。”
  傅壬章看着满地的粉色莹裙的应喏声,心底里荒凉无比,他算什么呢?
  进入宫殿,没了任何声音,他母妃回手就是一巴掌,傅壬章侧着脸,眼底无波无澜。
  “小小年纪,惦记起女人倒是勤快,你怎么不在学业骑射上这般用功?”
  尖锐的女声依旧说着,“听说昨日老四一箭就射中了你袖子?嗯?母妃说过,你输了就得受惩罚。”
  女人随手砸了几个瓷瓶,坐于主位上,指着满地的碎片,说道,“跪上去,半个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  朱珏:我们以后行房的时候,我都在上面,你别难过,好不好?
傅壬章:不好,我对着你,永远能跪的下去。

  ☆、赋诗

  
  “唔,大概是对着哪个宫女吧。”
  傅壬章回忆完,眸光闪烁着抬眼看他,“不过,这阵子都是想的小红豆,你的唇尖,软软甜甜的,我瞬间就能泄了。”
  呸,朱珏不知道是屋子热还是什么,竟然红了脸,手中的话册子也无比的滚烫,“殿下,还是男女正道为好,以后孕育子嗣…”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刚开始是想劝的,但,实在是,说下去很艰难。
  傅壬章突然勾着他一起躺床上,两个人还是肩挨着肩,一同看床顶的团花纹路,“朱珏,你是想劝我去找个女人,别成日的调戏你,是不是?”
  朱珏还没说话,握着话本的手突然被男人抓着移到那处凸起处,只轻轻一下,他就起兴了,傅壬章低沉的还带着点伤寒的鼻音说,“你摸到了?我对你的心思。”
  躺着的朱珏突然起身收回手,几步奔回西厢里,默念心经。
  而傅壬章却还是平躺着,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欲色,反而无比黝黑,沉不见底。
  第二天,朱珏半夜翻来覆去的骂自己被蛊惑的忘了正事,一早起来忙过去想提提这件事,可这人却已然走了,仿佛昨夜里的旖旎全都不在,没顾得上吃饭,披件鹿皮披风过去他府。
  傅壬章正坐桌子前喝粥呢,钟奶娘忙着打点,听人进来了,才抬头眨眨眼,暧昧的问,“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早是过来同我一起用早膳的?”
  朱珏摇摇头,坐下首,说起昨天的事情,“姜樊是怎么被放出去的?”
  傅壬章照常喝了粥,放下勺子,抬眼看他,“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以后也不用再提。”
  那哪成,他还怀疑他的铁卷被姜樊偷走了呢…
  “殿下,这件事情于我至关重要,尤其,昨日那个打更老者说,姜樊手里带着包裹,我想知道是什么,所以,殿下能否彻查此事?”
  朱珏对于傅壬章没什么心眼,想要什么说的一清二楚,可傅壬章却暗了暗眸,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殿中只剩他们俩。
  “豫恩小伯爷,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能出面保下你,已然是极限,切勿再有多余的幻想。”
  冷凝的声音传来,朱珏就感觉到了寒冷,如同置于冰窟窿里,傅壬章,他知道?
  手指攥着扶手,问他,“殿下可否说清楚,这件事,为何查不得?”
  朱珏想咆哮,却又不得已,压住自己的心性。
  傅壬章还是直直的看着他,许久才敲了敲桌角,邪眉入鬓,“因为啊,你是个外人,我与大皇兄才是连着血脉的手足。”
  朱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寒冷的风雪夹杂着打进他衣领子中,脖颈后一片冰凉,耳边全是冷冽的风,你,是个外人,他停下步子,冲着积压了雪的枝树大笑,越来越颓然的笑声令他眼角都浸出来了泪,很快随着寒风飘走,刺骨的痛楚蔓延全身。
  人都走远了,钟奶娘捧着东西进来,“殿下何必如此强硬,就把这铁卷还回去好了。”
  傅壬章打开看了看,沉吟许久才说,“他们都当我是个傻子,呵,我只是看他们以为我傻时的样子好笑罢了。这东西,暂时给不得,朱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谈这东西。”
  铁卷说来稀罕,实际上就是一块布帛上镶嵌的几块竹子而已,翻来覆去的也没看出来个门道,问她,“奶娘知道什么?”
  钟奶娘的圆脸似陷入沉思,慢悠悠的答,“当年有六块铁卷被先帝赐予各方诸侯,据说,拼成之后,能找到龙骨,并且其中有数以万计的宝藏,够支撑一个国家足足十年的供给,但也只是传说,现下的人估计知道的少,因着我同娘娘是典当出身,所以略知一二。”
  钟家是古籍古物的典当起家,后期靠着往朝廷进献美女而加官进爵,直至这一代,越发凋零,只剩宫中的贵妃娘娘,以及这位钟奶娘。
  傅壬章摩挲着,没说话,钟奶娘怕他心情不舒坦,提起别的话,“把大皇子的人都处置掉了,至于娘娘的?”
  “呵,谁敢动她的人,估摸着又得罚我去跪了,这个铁卷放地库里,再就,让人偷偷的放出消息,就说,豫恩伯府的铁卷在我手里,别去打扰朱珏。”
  这又是何苦,钟奶娘不愿意看他们母子俩反目,可小主子非要维护朱珏,而娘娘更是积了几十年的火,早就想拆了豫恩伯府的牌匾劈吧劈吧烧火了,真是,冤孽,冤孽啊。
  随后几日,朱珏越发的冷清,每日看书手抄,昼夜不分,直至快腊八了,杨镇才命人递上帖子,是去恩德侯府赏梅的,各家邀请豫恩伯的少,唯独的也就这几个熟识的,朱珏虽然不爱动,可也得给面子,让柴伯换了身厚的棉袄,围着个兔毛的围巾去了。
  恩德侯府是百年世家,经久的风韵在那,一进门过去影壁,通亮的一片屋檐,地方宽阔,杨镇亲自迎出来,眉眼含笑的打量他,“怎的几日不见,好像又瘦了?”
  朱珏只莞尔,摇了摇头。
  杨镇与他平行,瞧着他确实越发的仙气,打趣道,“莫不是成日里只喝净水,不食人间香火了?”
  白色的披风本来就衬着人如雪如冰,这么一说,更是让朱珏臊的慌,唇红齿白的笑出声,嗓音清脆着反驳,“我修炼的快羽化成仙了,尔等一介凡人,还是莫要嫉妒为好。”
  两人已然很熟稔,杨镇领着他先去长辈的书房,“先于我父亲问声安,然后咱们去后院里顽。”
  恩德侯正考教周武的课业呢,这边杨镇二人进来,众人将目光凝聚到朱珏身上,以往他不常出来做客,所以认识的少,先行礼,“恩德侯安。”
  杨镇的父亲曾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将军,一说话就是大将之风,“哈哈哈,豫恩伯家的风水养人,你们瞅瞅,这男孩精养的多好看,对比我家这几个糙小子,简直是天上地下,来来来,不必拘束,坐。”
  周武松一口气,可算放过他了,他不懂武道啊,可长辈非得问,他答不上来还得被教训,真难做人,连忙拿眼睛扫了眼杨镇,快些脱离长辈的魔爪我们自去玩耍吧。
  “您盛誉了。”
  朱珏说话一板一眼,听对面问,“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又长相俊美不凡,特别招小姑娘家的喜欢,如今,你可定亲了?”
  这话题,转的太快,朱珏摇摇头,“不曾。”
  哦?恩德侯泛起点心思,这般好看的孩子弄成女婿,将来的外孙不得更俊,甚好,甚好,拍拍手,让他们出去。
  周武可算能吐口气,开始唠叨,“家中就总被督促,来你家还得考问功课,这些长辈能不能别管,真是,烦得慌。”
  杨镇没说话,反而朱珏颇为钦羡的伸手扯了个他歪了的发带,“我倒希望有个人能督促我。”
  两个人明白过来,心里头不是滋味,是了,朱珏从小就没有长辈,连个宗室的远房都没有,太可怜。
  杨镇斜了周武一眼,说起别的,“今日赏梅,后边的花园里开的旺盛,再有鹿肉,朱兄吃不吃?”
  花下烤鹿肉,真是风雅的荤事呢。
  朱珏摇摇头,对着寒风眯了下眼睛,抬手将帽子拢了拢,“我吃素。”
  几个人坐好,那边过来上菜,温好的酒,朱珏提起闻了闻,香甜的很,索性趁机抿一口,唔,好喝。
  他喜欢喝酒,尤其是酒后会兴奋,他觉得自己飘飘欲仙,能忘却一切的愁事。
  他们这是两个亭子,他们这边是开放的,相隔不远处那边包裹严实的是女眷,听那边脂粉的娇俏声音传来,杨镇抬眼犀利的看了看,其中有位柠黄色的裙裳的女子冲着他们方向一揖,隔空说起话来,“大好时光,不若几位公子赋诗一首,小女子誊写下来,做个梅花的笺子?”
  周武抬头看向杨镇,而杨镇却抬眼看向朱珏,风雅的人呢,却没听见般,手里捏着酒杯转啊转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好,周武去。”
  周武答应声,转身下了亭子,走入梅林,世家公子对于作诗,很稀松平常的事,捏着说完,回身而来。
  “朱兄,轮到你了。”
  朱珏没应,满脑子都是这酒,稍微喝了点,再加上冷风吹的,他白皙的脸颊上已经透着红。
  杨镇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怎的如此贪杯…
  推了下他胳膊,“朱珏,叫你去梅林中赋诗。”
  似大梦初醒,朱珏咬唇嗯一声,利落的站起来,脱去披风,他里头穿的月牙白色的长袍,腰间束封是檀赤色的,勾勒的他腰身纤细,窄臀蜿蜒,步入梅林,香气四溢,他闻着香,左手捻一枝凑近鼻端,红唇轻启,“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前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风递幽香去,禽窥素艳来。明年独自律,先发映春台。”
  众人皆被这等美景震撼,梅林中男子举手投足的优雅,清风朗月,水润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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