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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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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分也没用,照样人人喊打。”
  “可不是,她就是想在枫灵镇比武招亲,也得给她把台拆了。”
  戚世钦在一旁边饮边听着,不咸不淡地加上一句:“枫灵镇在何处?”
  戚世钦突然答话,把聊得正欢的两人吓了一跳,首先说话的那位道:“我说这位公子,您要上来搭话麻烦打个招呼啊,真是吓死人了。”
  戚世钦抱歉地笑笑,心道,等我回头逼着你交税的时候看你怎么说。
  那人奇怪地看一眼他:“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戚世钦道:“不是,我是长安来的。”
  那人恍然:“我就说嘛,你这气派,和这里的不同。这位公子若是来游玩的,怎的连枫灵镇都不知道?”
  戚世钦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那名酒客说道:“枫灵镇在黎山脚下,有一味好酒,名为桂花酿,若是来了姑苏,却不去品尝,那真叫是可惜了。”
  戚世钦道:“既是名酒,自然要去品尝的。多谢,多谢二位。”说罢,拱拱手,步出店门,飞身上马。
  其实也抱着一丝淡淡的希望,能遇到那个少女,好好切磋一下。
  黎山脚下枫灵镇,果然酒馆颇多。
  戚世钦寻着一家热闹些的酒馆,买了一壶桂花酿,要了两碟小菜,等了一会儿,才见伙计忙手忙脚地送了上来。
  戚世钦也不计较,开了酒壶的封,仰头就是一灌。
  桂花酿不比其他名酒,不烈不浓,但是入口清冽,回味无穷,正应和这景色。窗外,晚风拂过,黄叶簌簌地掉落,恍如成百上千的黄蝴蝶飞舞,煞是好看。
  不是没有绿叶,但是绿叶拦不住簇簇丛丛的金桂,依旧融进橙黄色的风景之中。隔着窗,也依旧能嗅到桂子的味道,和杯中花酿一样的清醇。
  “小郎君,内啊是来黎山白相的嘎?我帮内港,格山上啊,全是枫叶,漂亮得弗得了哎。”隔壁桌一位老者抚摸着胡须对他道。
  “啊?”戚世钦初来乍到,对于吴地方言,显然是没有听懂。
  旁边传来一个年轻灵动的声音,带着笑意接道:“这位阿爹说呢,‘公子您是来游玩的吧?黎山上现在全是枫叶,景很美。’”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少年郎,肤白若雪,从外貌上看,不过十四五岁,身着黑袍,却不紧束,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红色衬里,眉清目秀,稚气未脱。
  这个少年见戚世钦在听他讲话,便起身,做到戚世钦对面,笑嘻嘻道:“我瞧着这位哥哥衣着不凡,定是京城来的大官了,一定是没见过这样的景色的,不妨去瞧瞧?”
  戚世钦尴尬笑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那少年,又瞧瞧凑近戚世钦,轻声道:“而且呀,我听长辈们说,山里有一个仙子,一身青色衣裳,耍剑可漂亮了。”稚气的眼睛闪闪发光,相当可爱。
  中秋已过,天气还不寒冷,戚世钦骑着马挂着酒壶,哼着小调,上了山。
  夕阳是橙色的,给枫林镀上一层金光。酒馆里的人说的没错,山上的枫叶的确极美,也的确是从未见过的景致,只是……
  只是,喝酒昏头的他,忘记天色已不早,还顺带在黎山里迷了路。待回过神来时,天已全黑。
  戚世钦扶额。喝酒坏事,喝酒坏事……
  正当此时,远处的山丘上,闪过一道白光。
  戚世钦以一个练剑者的眼光,足以确认,那是一道剑光。剑是极品,使剑者亦是高手。此时此刻,戚世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有救了。
  戚世钦翻身下马,蹑手蹑脚地拨开丛丛枫叶林。
  不知何时,一轮明月升起了。
  一个青衣人,沐浴在纯白的月光下,背影瘦削,大袖飘逸,手中剑流光四溢,手腕翻飞,所使的不知是哪家剑法。
  说实话,戚世钦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灵动的剑法。
  京城中,戾气重,每一剑都是凛冽,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快准狠。
  但是,眼前之人,秀气,灵动,速度极快,他简直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移动。手法隐隐看出一些阴柔,甚至可以说是柔美——但该下手时,绝不手软。
  山灵水秀之地,连练剑之人都带了一份温润。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受下一秒就要露脸啦

  ☆、一剑芳心

  夜色模糊,眼前全黑,只能凭感觉前行。
  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了一堆枯叶上。
  “谁!”青衣人警觉,回头。
  借着月光,戚世钦终于看到了这人的正脸。
  清瘦的脸在月光下有些许的苍白,唇色浅淡几乎无血色,浅色眼珠恍若琉璃,眼神中平添几分淡漠,整张脸轮廓是柔和的,但是依然改变不了眼神中透露的淡淡的疏远。月光打下来,就着他的轮廓,扫下几道阴影。
  是个冷峻的人,可是他手法阴柔,长得还格外秀气,一时雌雄莫辨。若不是喉间微微凸|起,也许戚世钦真的会将他认错。
  青衣与剑锋相照应,似有流光晃过,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是人是仙。
  真是,太美了。
  明明是这么紧张的时刻,戚世钦却毛病不改地有点呆。
  还好,戚世钦一身黑衣,隐匿在夜色之中。
  除了——
  佩剑晓霜。晓霜的剑柄虽为深红木刻,但是光滑无比,连接处却是镶银,在月光下一晃一晃,着实瞩目,至少,足够一个警惕的人发现了。
  显然,那个青衣人很警惕。他仿佛被拆穿了什么秘密,带上了怒气,剑未收锋,直接上前。吓得戚世钦立马拔剑自卫。
  拆解几招之后……
  “这位侠士,戚某本非故意窥视练剑,只是碰巧路过……”戚世钦并没有准备好,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连连叫停。
  下一刻,戚世钦突然想起,山脚下少年对他说的话:“山里有一个仙子,一身青色衣裳,耍剑可漂亮了。”
  青色衣裳,耍剑,漂亮。
  说的,会不会就是面前这人?
  青色衣裳的仙子……
  “劳驾问一句,请问侠士是人吗?”戚世钦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青衣人无言,眉头微锁。
  “你,如何找到这里的?”青衣人终于发话。
  “我听山下的人说,山中有一青衣仙……人,难道,说的便是你吗?”戚世钦老毛病又犯,竟然露出了戏谑的笑容,“看来,传言是没错的,青衣谪仙,仙人之姿,仙人之貌。”
  “……”青衣人的眉头拧得更深,许久,道,“你大约,是从长安来的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戚世钦惊讶道,“这位仙人请放心,我不会说与别人。”
  “那,就请回吧。”青衣人背过身,向反方向走去,山坡背山之处有一木屋,“这里不欢迎京城人。”
  “哎我说,不欢迎京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戚世钦有些疑惑,也有一些恼怒。毕竟从小,他从未被人拒绝过。
  “我讨厌京城人,这么回答你,没什么问题吧?”青衣人依旧甩给他一个背影。
  戚世钦几步跑上前:“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我如何回去?我说不如呐,行个方便,让我借宿一晚?”
  “……”青衣人回头,眉头紧锁,盯着他,似乎在迟疑。
  “看着我做什么?我方才已经说了,今天的事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戚世钦不等他发话,又抢白。
  “……”
  “你不回答,我便当你是答应了。”说罢,也不羞愧,直接跟着青衣人进屋。
  青衣人想张口说什么,见他这么从从容容,看来是赶不走了,只得由着他,也不言语。
  屋内陈设再简单不过:桌,床,灶。
  桌上,放着一个黑白棋盘,盘上有残局,戚世钦敏锐地发现,这盘棋局,有一点……凶残。
  但是对于戚世钦,他只是对面前之人充满了好奇。
  “我说这位仙人呐,你整日在这里都做什么?”戚世钦故意“仙人仙人”地叫他。
  “……你,不要这么叫我。”青衣人耳根微红,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愠怒。
  戚世钦见他有点恼怒,见好就收,挑挑眉毛,歪着头问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的名字?”
  青衣人没辙,只得淡淡道:“……景吾。”
  “我叫戚世钦。”戚世钦凑近他,“只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我的,这对你实在是不公平。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
  一阵玩笑结束,戚世钦很自觉地从灶下抱来一堆稻草,在门后铺平整,和衣而卧。一宿都很安静。
  比想象中的,要安分一些呐?
  后半夜,迷迷糊糊地,戚世钦总觉得有一个力量,压在自己身上。这力量不大,柔柔软软,温暖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第二天戚世钦被太阳晃醒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
  戚世钦恍惚了很久,才慢慢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他困在黎山,向一个隐士借宿了一晚……
  身上多了一条不知何时来的被子——准确一点,应该说是一件斗篷,纯白的颜色,上面绘了竹的水墨画,寥寥几笔,勾勒得正好。
  木门虚掩着,门外可以清楚地听到尖锐的剑锋声。戚世钦起初是以为景吾在练剑。
  听着听着,总觉得不对,因为他听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利落,一缠绵。
  戚世钦昨晚“偷窥”景吾练剑的时候,听到了景吾刀锋的利落。那么,缠绵的剑锋声,应当是另有其人了。
  难道,是景吾遇到了什么危险?
  戚世钦转念一想,昨晚自己差点也与景吾打一场,还不是拜他过于警觉所赐?
  这应该很正常,既然传言山中有谪仙,自然是有人想前来讨教。左前瞧见景吾的剑法,非普通人能比,他应该没有危险,但是,万一真是个高人呢……
  戚世钦思索半晌,推门而出。
  门外,一红一青,两个身影,斗得正烈。青衣人明显处于上风。红衣人身材矮小,似乎是女子,但是身法并不生疏,潇洒程度丝毫不受身高的限制。
  最重要的是,可以明显看出,两人的剑法出自同一门派,尽管戚世钦并未与此门派交手过——不对,昨晚胡乱拆了几招。
  等等,红衣?
  “那一个红衣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她的剑法,好像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忘幽剑法。”
  真的这么巧合吗?
  而且,如果景吾和这个少女是同一门派,那是不是意味着,景吾他,也是忘幽派的人?
  两人见戚世钦走出屋,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剑。
  红衣少女回过头,姣好的面容,轻轻一笑:“这位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戚世钦挠挠头——我何时遇到过这位少女?之前在长安,除了那些歌女舞女我又接触,连那些女官我都不交往;至于来到姑苏……说起来,这姑娘,还真有些面善。
  “哥哥你忘了?山下酒馆啊。”红衣少女又一笑。
  原来如此。那时她是男装,难怪面善,却不记得。
  “你们……见过?”景吾冷不丁来一句。
  “嗯,在山下酒馆,有一面之缘,她告诉我,山上有一青衣仙子……啊!景吾,她要对你做什么?”戚世钦脑海里飞速地旋转着门派内斗、借刀杀人等等等的猜测,本能地想要护住景吾帮他赶走这个少女。
  “戚世钦,你到底在想什么……”景吾看着戚世钦恍然大悟又有点犀利的眼神,无语。
  “戚哥哥,这是我和师兄的约定!!”红衣少女笑骂道。
  望着上一秒还在打架,现在却仿佛欢喜冤家一般的二人,戚世钦心想自己真是多虑了。
  “等等,师兄?”戚世钦好像突然醒来一样。
  “对啊,景吾哥哥是我师兄啊。我们是……”
  “衡莺语!”景吾的声音严厉,打断了衡莺语。
  “我们是同门师兄妹,这有什么遮遮掩掩的。”衡莺语噘着嘴,满脸不服气。
  “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吗?”戚世钦挑眉,“你把你师妹凶得怪可怜的。”
  “我……没有凶她。”不知为什么,戚世钦从景吾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师兄说,如果有一天我剑法能够胜过他,他便听从我的一切要求。”一切要求呐……大概是,小丫头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了。难道是,娶她之类的?
  “莺语,你在练习,你在不断上升,但是我也在。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吧,这本来就不是师父所想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自然也不会输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师妹是助攻,不是小三

  ☆、陡生变故

  衡莺语愤愤离开。
  “景吾。”戚世钦突然轻轻唤一声。
  “怎么?”景吾显然还沉浸在思绪之中,没回过神。
  “忘幽派,忘幽剑法,对吗?”戚世钦微微笑着,望着他。
  “……”
  但是,此时此刻戚世钦只想解决一个自己很困扰的问题。
  “你,贵庚?”
  “……一十七。”
  “二十年前,忘幽派掌门走火入魔,当众爆体,自此忘幽派一蹶不振,直至解散。如果我的了解没有偏差的话。
  “十七年前,掌门去世后三年,你出生。
  “你的师父,是谁?”
  “……”景吾没有回答
  “景吾,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忘幽派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景吾甩袖,快步回屋。
  “也罢,是我多事,昨天真是打扰您了。我该回去了。”面对景吾的沉默,戚世钦也带上了怒气。他跃身上马,策鞭下山。
  “……”景吾望着戚世钦离开的背影,有一丝淡淡的惆怅。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心痒痒,甩脱不得。
  刚下山,只见镇上酒馆门口,一群人在打斗。
  人群吵吵嚷嚷,有人喊着“拿下这个小妖女!”
  戚世钦凝神一瞧,二十多个黑衣人,捕快模样打扮,蒙脸,包头,聚众围攻一个红衣少女。
  少女虽然身手极佳,但是终究寡不敌众,剑法开始局促。
  又是那熟悉的灵动的剑法。
  衡莺语!
  可是,她此时此刻,除却灵动,更是多了一分杀气。
  大概面对自己的师兄,绝不可能动杀心,自然是温柔缠绵许多。但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能做的只有——杀!
  正在此时,一名黑衣人,之前看上去战斗力极弱,几乎没有对衡莺语的动作产生任何干扰。此时,他却突然起身,执剑向衡莺语刺去……
  这一招,必然致命!
  原来是早有预谋的分工!
  一群武力高强的人拖住衡莺语,剩下的一个趁着她疏忽,一招致命。
  千钧一发,若迟疑一下,一个小女孩将血溅当场。
  戚世钦来不及多想,拍马而起,越过一众黑衣人,瞅准时机,从马背上跃起,拦在衡莺语面前……
  即使很多年过去了,戚世钦也从未后悔过当时做的决定。
  他只记得那一刻,他的马因为受到惊吓而倒地,而他多灾多难的小腹,留下了第一道伤疤——
  “戚哥哥!!!”衡莺语的哭喊声朦朦胧胧。
  戚世钦倒在地上,咬着牙,他感到喉咙嘶哑,叫不出声,只能大口地喘着气,轻轻一动,冷汗就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小腹被捅的窟窿,后知后觉地涌出了血。随着血流不止,戚世钦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一片昏暗。
  模糊之中,似有人从远处走来。
  戚世钦隐约听到有人喧哗起来:“这人是谁啊?”“他干嘛冲上来!”
  远处,又一次传来打斗声,剑声并不伤人,似乎只是为了将身边的人驱赶。声音向自己靠近。
  “师兄!我……”衡莺语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戚世钦费力地睁开眼,一袖青衣映入眼帘,头戴斗笠,白纱遮面。
  戚世钦隐隐看到白纱下的眸子,严肃得骇人。嘴唇轻抿,眉头微皱。剑已出鞘,略带上了杀气。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向自己伸过来,肩膀上有了一丝冰凉的触感。
  衡莺语跑到戚世钦身边,想扑过来,被景吾狠狠推向一边。
  “师兄?!”衡莺语的声音已经忽远忽近,嗡嗡地震耳朵。
  “不要添乱。”景吾冷冷的声音。
  戚世钦感觉自己好像腾空了,
  “戚世钦你……没事吧。”
  “景吾……”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戚世钦正躺在昨晚借宿的小屋里,那张窄床上。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榻上。窗外,传来小女孩呜呜咽咽的声音,另一个少年的声音比早些时候听到的多了一丝冷峻,毫不留情地训斥着。
  “师兄,我不是故意想挑起纷争,只是,镇上的人好像都识得我了……”衡莺语说话声中有些委屈。
  “那也怪你之前时时莽撞,四处挑事。”景吾完全不给面子。
  “我不是……”
  “你自己想想,你如果不违背师父的意愿,也好好听我话,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更不会伤及无辜的人。” 景吾的声音显然怒了。
  “我是真的为了我们门派!”莺语声音也大了起来,继而道,“我也没有想到,戚哥哥他……他会出现,还会上前……我只道他和你一起……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
  “我以为戚哥哥和师兄你是很好的朋友,此时应当在谈剑论道而不是下山……你从不留宿任何人的……”
  “你别岔开话题。”景吾被衡莺语这番话说得突然没了脾气,好像这一切的发生他也有过错一般,“我没说你不是为了我们门派,但是这些年师父的所作所为你也是知道的,他并不想像从前那般,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戚世钦支起身,却被腹部的剧痛抽得大叫一声。
  窗外二人停止了对话,足音响到门口,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戚世钦疼得冷汗津津,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又咬着牙,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才将这份吃痛的叫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生怕景吾听到这个又要训斥衡莺语,他觉得这个小女孩怪讨人怜的。
  景吾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依然是冷冷的,不带什么情感的声音:“你不要乱动,我刚给你敷了药。”
  说罢,动手掀去戚世钦身上的被子,撩开他刚刚为了敷药而解开的、还浸着血的袍子,看了一眼,幽幽道:“戚世钦你……换件衣服。”
  戚世钦看到他耳垂有点泛红。
  在景吾的帮助下,刚换好衣服的戚世钦,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小小的,有些害怕。
  “戚哥哥……”门口传来衡莺语的声音,她畏畏缩缩地站在门框边,微低着头,红着脸窘迫地望着他,眼中写满歉意,“如果不是因为我,戚哥哥你也不会受伤……”
  “没有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戚世钦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安慰道,尽管此时此刻,他每说一个字,都是一阵抽痛,冷汗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莺语,你既然知道错,以后行事时便不该如此莽撞。”景吾依然是冷言冷语,毫不同情。
  戚世钦甚至怀疑这位师妹是不是和师兄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不好撕破脸皮,只能给她穿小鞋。
  “此间无事,你且去你该去的地方,这边戚公子有我照看。”景吾背对着她道。
  “师兄!我想……我留下来照顾戚哥哥把,也好弥补我的过错……”衡莺语忙忙解释。
  “你在这里也只会添乱,你下山去吧。”不留情面。
  “是……”
  “景吾呐,你做什么对一个小女孩说这么狠心的话?”衡莺语委委屈屈地离开后,戚世钦看得多少有些不忍。
  “本来就是这样,这个小丫头心太大,又太粗心,才做出这档子蠢事,现在还祸及旁人。”景吾在灶上熬着药,头也不抬。
  戚世钦闻到中草药的味道,笑着叹道:“是是是,你最细心了。这姑娘摊上你这样的师兄,也算是运气够差的。”说话间,动作略大,又扯到伤口,“嘶”得一声,龇牙咧嘴。
  “闲话太多,自作自受。”景吾“哼”了一声。
  戚世钦无法,乖乖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戚世钦又不老实地问:“我对于你真的只是一个路人?”
  “……我们才认识一天,不是路人是什么?”景吾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但是他还是选择这么回答他。
  “哦……”戚世钦听上去有点失望,“你这人太无情了吧?我们虽然才认识一天,但是也算是,共过生死了吧?”
  “……”
  沉默一会儿,景吾突然开口,轻声道:“不过,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救我师妹。”                        
作者有话要说:  赶师妹下山当然是为了顺理成章地同居【不是
景吾为了感谢戚世钦,选择以身相许——【再皮一下试试!

  ☆、闲敲棋子

  于是,戚世钦就在景吾的小屋住下了。
  景吾依旧不爱言语,常常都是戚世钦一人自言自语。景吾时常冷着脸——虽然琉璃色的眸子本身就使他看上去淡漠。
  但是看似淡漠的景吾,每日会悉心照料戚世钦,为他亲自寻药煎药,照顾他的一切。
  戚世钦甚至忍不住地调侃:“景吾,你若是女子就好了,这般贤惠能干,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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