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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靠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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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勒孟甘解下散发着寒气的披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觉察到对方的动作比往日激烈,鞑琮沾玉放松了牙关,任由那条舌头在口腔里驰骋肆虐,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咳了起来。
    “忘了你还病着。”巴勒孟甘意犹未尽地放开对方,“你身体不好,还随军长途跋涉,哪里吃得消?”
    “跟着大王,我不怕吃苦。反正病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鞑琮沾玉阳抬眼望着他,恨声道,“我会活下去,亲眼看着淳国皇帝死去,看着那些杀了鸠日的淳人被达靼铁骑踏成肉泥!”
    提到儿子,巴勒孟甘也面色一冷,安抚道:“放心吧,我会为鸠日报仇的。”
    鞑琮沾玉垂下墨玉一样的眸子:“我相信大王的决心,可听将士们说。。。。。。今日初战,先锋营碰了个小钉子?”
    巴勒孟甘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将首战受挫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鞑琮家族曾潜伏塞北上百年,对塞北其他三个世族格外了解,鞑琮沾玉听完白沙堡的布防便皱了眉头。
    “殷家哪有实力部署雷阵?而且这么严密的防守,绝不会出自殷梅雪那个无脑堡主之手,只怕他背后有高人。”
    巴勒孟甘苦笑一声:“你还对小十二这么忌恨?”
    鞑琮沾玉不满地道:“怎么?你还将他当作雪王妃不成?殷梅雪早就成亲了。”
    “自然不是,本王在他身上吃的亏够多了,哪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巴勒孟甘笑道,“殷雪梅就算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再娶他做王妃了,顶多当个玩物。”
    “哼,这不还是过不了他的美人关!”对方负气地背过身,“反正沾玉如今也伺候不了大王,大王去找别人好了。”
    鞑琮沾玉有着令人欣羡的美貌和逢迎之术,在床上亦是个外冷内媚的尤物,颇得达靼王的喜爱。
    他如今已是十八男妃之首,在王庭里一向受宠。即便是达靼王后,也不敢和他争风吃醋,生怕此人哪天心血来潮地想当男后。
    只是巴勒鸠日死后,鞑琮沾玉就没了子嗣的依仗。加上心疾之故,他已经无法承恩。如果巴勒孟甘再和殷梅雪那个旧情敌擦出什么火花,他的下场只会比死了还要凄凉。
    这个时候,自然要使出拈酸吃醋的性子严防死守,牢牢握住丈夫的心。
    巴勒孟甘早见惯了这人的小把戏,甚至心里已经开始厌烦。可鞑琮沾玉跟了自己二十年,也算忠心耿耿、听话乖巧,如今又卧病在榻,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哄对方。
    “沾玉,我说笑而已,你别生气,不然心口又要疼了。”他俯下身吻着对方的鬓角,忽然在一捧青丝之中,发现了一根醒目的白发。
    鞑琮沾玉再怎么精于保养,如今也年过四十了。皮肤不再和多年前一样玉嫩细腻,眼角也开始出现皱纹。还有这具柔韧有余的身体,多多少少呈现了老态,下面更是松弛得让人缺乏**。
    对于巴勒孟甘这种下半身的生物,守着鞑琮沾玉几乎等于禁欲。他完全是靠二十年相守的情谊在维持,只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还能维持多久。
    唤了几声,鞑琮沾玉还是不肯扭身,巴勒孟甘心有不悦地叹了口气:“既然你睡了,那我出去了。”
    刚站起身,腿就被人抱住。鞑琮沾玉像猫一样蹭着他的腿道:“大王这是想找谁去?”
    “你别那么多疑好不好?我只是想和哲别乌谈明日攻城的事!”
    一听对方口气发冷,鞑琮沾玉心里咯噔一紧,连忙谄媚地笑道:“哲别乌要有好法子,早就巴巴地献给大王了,大王还不如和沾玉谈。”
    巴勒孟甘蔑笑道:“你也懂攻城?”
    “我不懂攻城,可我懂攻心。”鞑琮沾玉眼神阴鸷地道,“咱们不是沿途抓了几十个淳人奴隶吗?让他们去蹚雷清障碍好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巴勒孟甘勾着他的下巴夸道,“沾玉还真是个蛇蝎美人,够毒啊。”
    蛇蝎美人及时表了一番忠心:“沾玉是大王的人,大王要我毒我就毒,要我死我就死,绝无怨言。”
    “很好。”巴勒孟甘眸色一沉,“本王现在需要你当小狗了。”
    鞑琮沾玉即刻听懂了,乖巧地爬到他裆下,伸手解开对方的裤子,熟稔地用嘴伺候起来。
    小狗技术不错,比插那朵残败的菊花爽多了。身下袭来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巴勒孟甘抓着对方的头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满足的低吼。
    鞑琮沾玉生性喜洁,原本极不愿给人口的。只是身为禁脔,谈廉耻自尊太过可笑,侍候好主子才是最重要的使命。
    在身体越来越差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费尽心机地讨好对方。久而久之,曾经的鞑琮家少主,塞北双绝之一,在男人胯下磨没了傲骨,只剩下臣服于王威的奴性。
    鞑琮沾玉知道,从二十年前,自己为了家族委身于巴勒孟甘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灵魂。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殷家的大公子——殷梅雪。
    这一次,新仇旧恨,一并来报。
    冷风吹过,帅帐里灯熄了。
    翌日清早,白沙堡上空响起了示警的锣声,西边的敌人再次来袭。
    燕重锦以为达靼人会派一批敢死队硬闯雷区,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自己上阵,而是赶着一群淳国百姓过来了!
    这些人应该是生活在塞北沙漠边缘的客商,许是没来得及撤回关内,被鞑子俘虏成了奴隶。四五十人当中,男女老少皆有,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被身后的士兵用鞭子抽着往前走。
    他们一面战战兢兢地前进,一面清理着地上的铁蒺藜和绊马索,一步一步地向白沙堡靠近过来。
    城楼上的兵士皆看得睚眦目裂,殷梅雪也格外紧张,扯着林正玄道:“正玄,这怎么办?”
    林正玄是他夫人,也是武林盟的二把手,同时还是江湖四狼里智商最高的一个,号称白沙堡主的体外大脑。
    可林智多星此时也没了主意。城下全是雷区,他们无法出去救人。何况达靼骑兵就跟在这些淳人后面,一旦开了城门,很容易被对方钻空子。
    “轰隆!”终于有人不幸踩雷,其他百姓吓得大哭,再也不敢向前迈步,后面的达靼兵举起鞭子狠命地抽了起来。
    燕重锦抬手弯弓搭箭,竟将整张强弓拉至圆满。只听嗖地一声,利箭离弦,扬鞭子的达靼士兵当即倒地。
    城头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下面的达靼骑兵皆有些傻眼。老天,这还隔着将近一百丈呢,淳人竟能把箭射这么远?!
    他们只好戴着盾牌上阵,继续抽打那些停滞不前的淳民。
    殷梅雪看到燕重锦再次搭箭,瞄准的对象却不是鞑子而是百姓,不禁惊叫道:“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燕重锦咬了咬牙,答道:“与其让他们破坏防御后再被炸死,不如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
    问个问题,假如你是守城将领,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注:用菜不过三匙是清帝的规矩。

  ☆、第76章 71。70。69

“不行!”殷梅雪出手拦道,“重锦; 咱们守的就是塞北边关; 护的就是大淳子民,你怎么能用箭对着自己人?”
    燕重锦寸步不让:“就算我不动手; 他们也必死无疑,还不如早走一步。”
    果然是池魔头的儿子; 够理智,也够冷血。
    殷梅雪有心救人; 可即便他是白沙堡主; 也不能干涉主帅的决定,只能心焦地看着。
    林正玄扯了扯他的袖子; 劝道:“梅雪; 重锦的决定是对的。这雷阵正是为了阻碍和消耗鞑子的兵力; 如果让自己人蹚没了; 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是是是,你们这些聪明人都是对的; 就我蠢猪行了吧?!”
    “蠢猪。。。。。。”燕重锦突然扭头望向他,呆了一瞬,笑道,“对; 猪!”
    妈的,老燕怎么带的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殷梅雪刚要发火,忽听对方问道:“义父,咱们堡里养着多少猪?”
    殷梅雪:“= =哈?!”
    淳国百姓被皮鞭抽赶着; 像蜗牛一样迟缓地前进,每一步都如同迈在刀尖之上。年纪大的老人自发地走在前面,女人和孩子排在最后,仅仅挪了十几步远,已经炸死了四人。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到麻木的时候,白沙堡的城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鞑子们乐了,难道淳人这就降了?
    正准备提缰冲过去,城中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群白花花的东西从里面蹿了出来。
    在炮响的惊吓下,肥猪们拖着鞭炮车,连拱带滚,跑出了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
    跑在前面的纷纷遭殃,不是被地雷炸成了烤乳猪就是被铁蒺藜扎得嗷嗷叫。可它们也没办法,后面的猪队友拱得太厉害,不想向前送死也被推上了黄泉路。
    眼看那群矮小的“敌人”由远及近,嗷嗷的叫声也越来越响亮。达靼人眨了眨眼,终于认出那是何物。。。。。。
    “那是猪!我的真主,怎么会有这么多猪?!”达靼骑兵连人带马都受到了惊吓,当即调转马头,被一群敢死猪撵着跑回了营地。
    淳人百姓和城头上的守军无不震惊。
    殷梅雪和林正玄也难以置信:“他们。。。。。。他们竟然怕猪?!”
    燕重锦笑道:“我也只是试试,没想到这群鞑子还真够虔诚的。”
    淳兵们跟在猪队之后出了城,将鞑子丢下的淳国百姓迅速带了回来,还贴心地在沿途埋了几颗雷,撒了一遍铁蒺藜。
    看到自己的先锋被一群猪吓了回来,且个个狼狈得丢盔弃甲,巴勒孟甘气得厉声喝骂:“你们这些废物!连他娘的猪都害怕,还攻什么城!”
    “可是大王,先知在经书上说不能碰秽物,否则死后就无法飞升圣地了!”先锋营的统领跪地哭道。他刚才被一头炸飞的猪头吻了一下,也不知道真主会不会原谅自己。
    巴勒孟甘一阵头疼。
    他们信仰的这个主真是麻烦,不准喝酒,不许断袖,还不让碰猪。。。。。。你说猪招谁惹谁了?
    在达靼,地位越低的信仰者就越虔诚。达靼王族利用传承多年的教法统治愚民,自己却懒得遵守那些莫名的规定。光是推翻禁酒这一条戒律,巴勒孟甘就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直到今天,他为达靼开拓了十倍之巨的国土,立下千秋之功,仍有人拿他宠好男色的把柄找事儿。
    “先知何曾说过这话?你看的假经吧?”巴勒孟甘给一旁的大惕隐司使眼色。
    哲别乌当即领悟,朗声宣布道:“真主至大,真主至仁。你们为真主而战,为达靼流血牺牲,他绝不会因此怪罪你们!先知的经书流传太久,有些话真伪难辨,汗王陛下会为大家甄选出至高真理。大家只管安心打仗,该杀异教徒就杀,该怼猪就怼,一切有大王为你们做主!”
    达靼众兵将这才放下心来,纷纷回了原位。
    此时,白沙堡的城门已经重新闭合,那群淳国人也不见了。
    沙地里只剩一片死猪残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被救回来的人跪在守军面前哭着谢恩,皆为捡回一命庆幸不已。
    燕重锦见他们遍体鳞伤,便叫人带下去休养。
    人群后面,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引起了殷梅雪的注意。
    “你,站住。”他将那人叫住,命令道,“抬起头来。”
    对方迟疑片刻,还是捋了捋蓬乱的头发,将脸露了出来。
    “鞑琮沾玉?”殷梅雪惊呼一声,顷刻拔剑出鞘,“你居然还敢回来?!”
    垂眸看了眼指向咽喉的寒剑,鞑琮沾玉咬着唇,慢慢跪下。
    “殷堡主,沾玉早年有负塞北,对殷家亦多有得罪。如今遭了报应,被达靼王弃如敝履,已经走投无路。你要杀我,我绝无怨言。只是。。。。。。达靼军的底细,还请我给你们交代完。”
    燕重锦一听就竖起了耳朵:“你是达靼王身边的人?”
    鞑琮沾玉点点头,面露忌恨地道:“我是巴勒孟甘的男宠,因为得罪了他,被赶了出来。原以为只是做奴隶,没想到。。。。。。他却拿我蹚雷。。。。。。”说到这里,他声音变得哽咽,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殷梅雪冷笑一声:“活该。”
    燕重锦对鞑琮家也有所耳闻。
    塞北原是有四大世家,其中鞑琮家族是达靼人留在淳国的后裔,在二十年前血潮之际背叛朝廷,险些害白沙堡破关。
    当时的殷家少主殷梅雪遭鞑琮沾玉算计,被达靼兵掳到敌营,被迫嫁给巴勒孟甘,成了对方的雪王妃。然而一夜之后,巴勒孟甘就退兵了,还签下了十年不犯边境的和书。
    这件事在塞外曾经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传言殷家少主卖身求和。只是紧接着,林正玄和殷梅雪举行大婚,两人夫夫恩爱,感情笃深,那则不靠谱的消息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
    燕重锦不是八卦的人,燕不离也不可能和晚辈细说此事,所以他对那一夜的真相并不清楚。
    看到殷梅雪和林正玄忌恨鞑琮沾玉的样子,燕重锦心里不由多想了几分。。。。。。义父当年,会不会真在巴勒孟甘那里吃过什么亏?
    可算起来,那场恩怨都过去二十年了。义父如今已是白沙堡主、塞北之虎,论名望地位,与鞑琮沾玉可谓云泥之别;论家和美满,更比对方幸福百倍。此时再向一个落魄子报仇,能泄去心中的积愤吗?
    况且,如果鞑琮沾玉的确了解达靼军的内情,这人还真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他站出来道:“义父,此人对我等或许有用。不如先别杀他,暂且关押起来,看能不能问出有价值的东西。”
    鞑琮沾玉苦笑道:“其实不劳堡主动手,我熬了这么多年,心疾越来越重,也活不了多久了。”
    殷梅雪打量他许久,缓缓将剑放了下来。
    梅雪沾玉,塞北双绝。
    鞑琮家的大公子,也曾有着惊鸿一瞥的玉雪之姿,容貌气度不逊他分毫。当年巴勒孟甘以谈和书为代价,将鞑琮家族接回达靼,也带走了鞑琮沾玉,显然对这位玉王妃甚是宠爱。没想到,二十年后再相见,对方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等行尸走肉,杀与不杀还有何意义?
    “重锦,此人就交给你了。”殷梅雪收剑入鞘,淡淡道,“无论死活,别让我再见到他。”
    看了眼媳妇大步离去的背影,林正玄又不放心地给燕重锦传音入密:“贤侄,这个鞑琮沾玉心机诡谲,搞不好是达靼人的间客,你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燕重锦回道:“谢林伯伯关照,我会小心的。”
    林正玄点点头,冷冷瞥了眼鞑琮沾玉,转身去追媳妇了。
    鞑琮沾玉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进城这步险棋走成,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燕重锦问了几句达靼军的情况,便将他关入了殷府的地牢。
    然而鞑琮沾玉身子太弱,在阴冷的地下睡了一宿就犯了心疾,整个人陷入昏迷。
    燕重锦只好将他挪到一间独院里,请了大夫照管,还派了护卫看守。除了形同软禁之外,倒没在其他地方为难他。
    鞑琮沾玉趁着养病的功夫,大致摸清了淳军的情况。
    他没想到朝廷大军早就驻扎在白沙堡等着他们,更没想到自己口中的高人,就是此次领兵的主帅——燕重锦。
    那个男人总是一身铁甲白衣,戴着鬼脸银面具,渊渟岳峙地站在阳光下,如同一柄光华内敛的长剑,沉稳得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淳帝让一个青年将军手握重兵把守关隘,说明此人要么真有能耐,要么真受信赖。然而细细打听之后,才知道是二者兼得。
    燕重锦曾经也是皇帝的男宠。
    这则消息让鞑琮沾玉颇为吃惊。
    虽说没见过对方的真容,但从风骨气质上观望,燕重锦也不像委身于男人的佞幸。更何况,塞北这么苦寒的地方,又是两国交战之际,淳帝舍得让枕边人上前线冒险?
    可转念一想,巴勒孟甘不也舍得自己来当线人么?燕重锦搞不好和他一样,明面上受宠,实则不过是帝王手里一颗好用的棋子罢了。
    为了尽快摸清对方的底细,鞑琮沾玉决定试探一番。
    西方天际,残阳如血。
    白沙堡下,几十个达靼兵正在打扫着修罗地狱般的战场,用马将沙地上的死尸残肢拖走。
    城头上的守军也不再放箭扫射,毕竟他们也不想天天闻着尸臭守城。
    为了毁掉淳军的雷阵,巴勒孟甘不得不用上了敢死队。
    城堡外的爆炸声接连不断,足足响了半柱香的时间。上千士兵高喊着真主伟大,达靼万岁,前赴后继地死在了滚滚浓烟之中。
    达靼人死伤之惨烈,让淳兵也有些不忍卒视,殷梅雪看得连晚饭都吃不下。
    燕重锦倒见惯了火雷造成的恐怖伤害,一直坚守在城上,眼神淡漠地望着下面的敌军。
    巴勒孟甘生怕守军又连夜把地雷埋回去,所以在百丈之外的战线上布了骑兵,日夜轮岗地监视着白沙堡。
    敌人虎视眈眈,淳军自然不敢开城门,也不敢偷偷吊下工兵去铺雷,只能天女散花一样地撒着铁蒺藜,将好不容清理掉障碍的鞑子气得哇哇叫。
    仰首看了眼月色,估摸着达靼人今夜不会再来袭城,燕重锦叮嘱过几个副将,转头走下瞭塔。
    “大帅。”传令兵跑过来,拱手禀道,“小院的那位说有要事相商,请您过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有事。。。。。。”燕重锦本想明日再说,又琢磨着鞑琮沾玉没有要紧事不会深夜找自己。从目前来看,对方提供的情报也没出过岔子,还是走一趟吧,免得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从外堡入得内堡,进了殷家大宅。也未解甲更衣,便径直来了鞑琮沾玉的小院。
    他行至屋前,敲了敲门,问道:“打扰了,鞑琮公子,听说你有事找本帅?”
    里面传来鞑琮沾玉的声音:“燕帅请进。”
    燕重锦一进去就傻眼了。
    屋中白雾蒸腾,水汽灼热。
    偌大一只浴桶摆在当中,里面的人赤裸着湿漉漉的肩膀,挽起乌发,回眸冲他抿唇一笑。
    燕重锦立马侧过头,不自在地道:“你洗澡怎么不说一声?!”
    “额?都是男人,没想到燕帅还避讳这个,是沾玉大意了。”对方眨着墨玉般的眸子,纤长的睫毛上凝结着水珠,微微一颤,像泪水一样滑落下来。
    燕重锦顿时无话可说。
    鞑琮沾玉又不知道他是个断袖,再说人家一个做男宠的都不在乎小节,他一个当将军的还扭捏个啥?
    鞑琮沾玉匆忙去捞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奈何手臂不够长,只好站起身去取。
    哗啦一声水响,削瘦曼妙的玉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妥妥一副冲击视觉的美人出浴图。
    燕重锦大为尴尬,背过身干咳道:“鞑琮公子究竟有何事找我?”
    鞑琮沾玉已经确定对方是个断袖了,心中暗喜,只道天助我也,脸上却挂着忧悒的表情,叹息道:“今日听得城外雷声阵阵,想来他们已经硬闯过雷阵。估计。。。。。。达靼死了许多勇士吧?”
    “不错。”燕重锦皱眉道,“鞑琮公子既已投诚吾军,为何还对达靼恋恋不忘?”
    “我终究是达靼人,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如果转眼就对故国毫无情谊,燕帅敢信任我吗?”鞑琮沾玉披上袍子,擦着滴水的头发走过来,“沾玉对达靼并无厌恨,我只恨巴勒孟甘一人。”
    “那你又何必提供那些情报,助我等守城?”
    鞑琮沾玉抬起眼,眸中忽而漫起一片杀戮的血红:“因为我要借你们的手。。。。。。杀了达靼王。”
    燕重锦有些不解:“听闻你在达靼甚为受宠,就这么恨巴勒孟甘?”
    鞑琮沾玉心里一跳。对方果然打探过自己的过去,还好没撒谎,否则就穿帮了。
    “受宠?你懂什么是禁脔?”他冷笑一声,“像狗一样地伺候男人,主子高兴了就赏,不高兴就连打带罚,过的根本不是人的生活。我做了男妃又怎样?不过是高贵点的奴隶罢了,连自己的养子都瞧不起!”
    想起巴勒鸠日对这位父妃的态度,燕重锦不禁心生同情,安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辱你。只要你诚心助大淳战胜达靼,本帅可以向圣上请旨,保你后半生平安富贵。”
    鞑琮沾玉似是听进去了。他微垂着头,神情不定地犹豫了片刻,吐露了一个达靼军的重大秘密。
    巴勒孟甘常年征战在外,防范心很重,即便在王庭之内也是枕戈而眠。
    两军对垒之时,他不会在御驾上当靶子,而是让替身坐在王座上,自己呆在左右翼的帅阵里观望战况。
    “我虽然不懂兵法,却也知道擒贼先擒王。如果你们能一举击杀巴勒孟甘,兴许达靼就会撤兵。”
    这条信息对淳军来说太重要了。
    燕重锦一直没动用过新式火炮,就是不想暴露己方火力的射程。其实白沙堡现在配备的主炮可以打十五里,达靼大营都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但只有对方离得够近,才能保证高精准的强力轰杀。
    要知道,这些重火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铸出来的。梁焓尚在东都节衣缩食地给他们保障后勤,他可不能浪费任何一颗炮弹。所以塞北的第一声炮响,最好能直接送给达靼的国王。
    燕重锦欣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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