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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生存攻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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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都是楚王出的,沈瑜当然别无二话,干脆地点头,定名为秧马了。
楚王看了东西,又说完了话,不欲多留,便示意管家上前继续,自己往外走。赵管家对木匠说:“活儿做得不错,赏钱少不了你,只不过具体效果如何,还得先把东西带回庄子上检验一二。”
木匠点头哈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只不过,这图纸,可不能随随便便传出去。”赵管家又看了看沈瑜,加重声音警告木匠。“若是你随便又卖给别人,你知道得罪楚王府是什么结果。”
沈瑜插嘴:“王爷仁慈,必定想法推广,可现在还未确定效果,不好外传。”
他俩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逼的木匠连连摇头,赌咒发誓没有王爷的准许,绝不会外传。
说完话,沈瑜也跟着楚王走出去了。
楚王正站在马车旁边,看到沈瑜出来,只是微微抬眼。沈瑜抢先说道:“王爷,接下来在农田试用插秧,可否一并交给您?”
吴慕皓有些惊讶地一扬眉。“你不想去亲自看看?”
亲自看看……当然是想的。但是什么事都要分个轻重缓急。沈瑜摇摇头,“学生明年开春就该下场了。”
“这倒是,那你便安心读书吧。”吴慕皓应道。反正在庄上试用对他来说不过吩咐一句,等着结果,不算什么事。
沈瑜鼓足了勇气,又说:“若是合用,您可否献给太子殿下?”
楚王是太子的伴读,见面说话都更容易一些。储君来推广,就更加名正言顺。
这次吴慕皓从容地答应了。“好,我承你的情,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
沈瑜也松了口气。他的确有意把这个功劳送给楚王。关心农事、制造农具这对楚王或是太子都算是政绩,但对他一个还未下场的读书人,传出去多半会落得一个“荒废学业”的坏名声。祖父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
“今日是你生辰?”吴慕皓的视线在沈瑜的红腰带上微微停顿一下,便移开,笑容如常。
“是。”沈瑜略有羞赧,倒还落落大方地回答,“今日学生满十二周岁,这是家慈所系,王爷见笑了。”
楚王沉默了一会,轻轻叹道:“可真快。”
“王爷可有心事?”沈瑜问。他与楚王认识不过一两月,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他不由自主地察言观色,在楚王面前已经放松许多。
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吴慕皓便坦诚地回答:“没什么,今日陛下准太子所奏,放一批年龄够了的宫女出宫,本王目睹此事,难免感慨一二。”
沈瑜脑海里有些模模糊糊的念头,他刚准备说些什么,吴慕皓就又舒展眉头问道:“今天既是你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沈瑜原本已经预计好被问到这儿就回答“已经烦扰王爷许久,不敢有他求”了,在听到上一句话后,到了嘴边的回答却变成:“却有一事相求,学生欲为舍妹聘一女先生,可否请王爷从中指点?”
玥娘跟随她父亲、哥哥们念书,学问不差,需要教导的主要也是礼仪、气度这些方面,而宫里出来的宫女,正是最好的人选。
虽然没打算把玥娘送进宫,但是凡是年龄恰当的女子,都要经历选秀这一遭,沈瑜还是希望妹妹能传出个好名声。
“这有何难?”吴慕皓理直气壮说。
这些出宫的宫女人员有限,又有宫里丰厚的赏赐,无论是招婿自立门户还是另嫁旁人做续弦都很容易。达官贵人,尤其是有意把女儿送进宫里的,更会备下厚礼抢着把她们请到家里。
然而这对别人来说是花钱花力也未必办妥的事,对楚王来说还真没什么难的。
当然也有从北地一路跟随的宫女,不过还有很多,原本就是楚王府的人,还有陪着他长大的,想要请来不过一句话的事,甚至不用他亲自出面。
他当即交代了赵管家几句,赵管家连连点头,吴慕皓抱歉地说:“让老赵跟你讲吧,本王还有些事要办,恕不能陪了。”
沈瑜也不能在外耽误太久,连忙谢过他。楚王便点点头,登上马车走了。
“老奴冒昧一问,令妹芳龄几何,可读过书?想要什么样的女先生?”
沈瑜一一作答。赵管家清了清沙哑的喉咙,“老奴知道了,请沈郎君静候佳音。”言罢,又雇马车叫人送沈瑜回家不提。
吴君翊正在临福字。
每到新年,宫中总要赐下许多“福”字给大臣们,有的是皇帝亲笔,有的就交给太子了。这是一项枯燥,却极具象征意味的工作。吴君翊却写得战战兢兢,一丝不苟,连侍书的李起都被他呵斥到门外。
“臣帮您写几张吧,这样要写到什么时候去,那些老先生也未必看得出区别。”楚王出去练了会射箭,回来换身衣服,欣赏完文华殿悬挂的字画,又去文渊阁取了本书看到一半,眼见吴君翊桌上的那摞纸仍没有少多少,终于忍不住发声。
吴君翊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却没有抬头,像是在思量。
“还是殿下担心臣模仿不好您的笔迹?”吴慕皓以为他心中担忧,便玩笑似的打破僵局。
“王叔。”吴君翊终于搁下笔,只是仍未抬头,语气有些奇怪。他悠悠地说:“这是父皇赐给百官的。”
吴慕皓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背上的衣衫登时湿了一片。
他骤然后悔起自己的多嘴。
他失态了。吴慕皓原本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心思深沉也是有限的。近一年的朝夕相处让他开始忘记身边这位同龄人的身份。他是太子,自己是亲王,他们的身份有着天然的隔阂,不是所谓血脉相连,或是一起读过几本书的交情就能越过的。
“臣失礼了,请殿下恕罪。”吴慕皓从椅子上弹起,砰地一声跪倒在吴君翊面前,深深叩头。
“王叔快起来,不必如此。”吴君翊起身去扶他。“王叔也是一片好心,孤心里明白的。”
吴君翊神情关切,吴慕皓的笑容有些虚弱。
“王叔若是再文华殿待着无事可做可先行回府。左右先生们已经不来了,可以好好歇息几日,等父皇传召再入宫。”吴君翊字字句句似乎饱含关怀。
吴慕皓挣开他的手,依旧曲身行礼。“谢殿下,臣告退。”
吴君翊捡起笔,却没有接着写下去,而是透过窗看见楚王躬身小步倒退出殿,直到身影渐渐消失。
自小父皇就告诉他,他是大齐皇子,是天下除了父皇与皇兄外最尊贵的人。后来成了太子,更是变成了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
他被教导,不要相信任何人。
与楚王相处轻松愉快,楚王才智过人,常有敏锐见解。
然而愉快亲热是有条件的,怀疑不遗余力从所有缝隙钻出,信任的假象下都是吴君翊一次次无声地发问:
楚王真的这样想么?楚王会忠于他么?
剥开假象,真相鲜血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的支持,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31章 第 31 章
宫中过年的习俗与民间相仿,都倾向热闹喜庆。今年因为选秀充实后宫,人多了,自然也就热闹了。
建宁帝去奉先殿祭祀祖先,吴君翊祭拜过兄长后,重头戏就是宫宴、守岁了。
因为宫中有资格上桌的人实在太少,为了热闹,建宁帝下旨,准许宝林以上的嫔妃都可一道出席。
低位嫔妃都以汪美人为首,围在她身边说说笑笑。这场面,让徐美人看在眼里,酸在心里。攥着帕子就钻了过去。“哟,妹妹这条裙子可真好看。”
汪美人抬眼,一看就了然。
徐美人也是从北边一路跟过来的。早先她是最受建宁帝宠爱的,可惜肚子不争气,一直怀不上,陛下也没有理由替她升位分,只借着选秀后宫擢升的机会从才人晋到美人。
眼看竞争者多了那么多,分到她身上的圣眷也越来也少,年华容貌比不过新人,她如何不心急?
想到这儿,汪美人眉眼一弯,笑容愈发柔媚。“这是前儿陛下赐的料子裁的,姐姐若是喜欢,我叫人也送两匹去。”
徐美人还不够位分作为一宫之主,不可能叫人专程给她送东西。何况汪美人分送赏赐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让她更加扎心,强撑着笑道:“既是陛下赐下的,妹妹便留着吧。”
“你们呀,说什么新料子,把我都给说心动了。”张婕妤缓声细语地插在两人之间,给徐美人一个缓和情绪的机会。
对方比自己位分高,又是老人,汪美人也不敢造次,这桌上的女人们才都纷纷说笑起来,平息了方才的□□味。
吴君翊看着大冬天各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嫔妃,觉得自己的手脚也要哆嗦起来了。
“太子殿下这是受寒了?”说话的是豫王。
这位王叔年纪较大,吴君翊也十分敬重他,连忙答道:“劳王叔费心侄儿一切都好。”
“那就好,否则皇兄肯定要担心。”豫王宽厚地笑笑,把吴君翊心不在焉的事略过了。
吴慕皓座位就挨着他们俩,却一直沉默着。豫王见了还笑道:“小三怎么变得这么文静了?”
他们俩是亲兄弟,又同为亲王,虽然说不上亲近,但关系还比较和睦,逢年过节见面还能开几句玩笑在,这种关系在皇家,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王兄说笑了,你方才在与殿下说话,弟弟就好好听着了。”吴慕皓笑了一下。
豫王挑了一下眉,目光在弟弟和侄子之间扫了个来回,直觉不太对。楚王这句话虽然恭敬,却有些赌气的意思。
吴君翊自然也听得出来。但楚王立刻就四两拨千斤地问起豫王府中事,把话题扯到一边。
吴君翊眼神晦涩。
自从那次楚王回府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当时吴君翊点破,是一种试探,也是提醒,但楚王如今的毕恭毕敬,又让他心里十分不适。
之前立皇太弟他不能说毫无芥蒂,但也可以理解:豫王和建宁帝年纪相仿,身体一向不佳。在没有皇子的情况下,立这个小弟弟,是无可奈何。何况这也不是楚王能左右的。
现在楚王是他的伴读,是他父皇亲手送给他的势力。
说穿了,真正忠心耿耿的臣子,就该不偏不倚,心里只装着皇帝一人,那吴君翊亲近招揽这样的臣子,又有什么用呢?
“楚王叔……”吴君翊正准备出声呼唤,便被一阵喧哗声盖过。
建宁帝终于姗姗来迟,在主位上坐定,宣布开宴,依旧是歌舞诗酒,太平风流的一派景象。
若说之前嫔妃之间的□□味只有五分,在建宁帝到来之后,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尤其是在他提议不论男女,一律作诗考校才学,又拿出了一柄玉如意和一副亲手作的画作为彩头时,所有低位嫔妃的眼睛都亮了。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爱诗词书法,谁又真正在乎那点彩头,重要的是帝心。
敢于进宫,都是做好了准备的。即便自己诗词不精,来赴宴前也是请人作过几句强背下的,因而很快便纷纷低头写了起来。
皇后已经坐到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又不奢求皇帝的宠爱,没什么好跟那些妃子争的,便大度地决定做个裁令官。
吴君翊今年没有与谁比较的压力,从容地写好手稿便令人转交上去,往下一瞟,看到楚王似乎还在写,磨磨蹭蹭,等豫王交稿之后才交上去。
联想与去年如出一辙,却结果不同的场景,吴君翊又暗暗叹了口气。
男子这边的诗文自然交由皇帝品读。“众卿家做的都很好,不过以朕看来,太子的学问很有长进。”
吴君翊早有所料,从容地起身谢恩。
“你坐,朕念给大家听听……”建宁帝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模样,其他人自然只有夸奖的份。想来,这是他父皇为了前阵子冷落了他,特意有所补偿。
建宁帝一句句碾过去,其他人或真心或假意,交口称赞。
册立太子不过一年多,吴君翊觉得自己的心境已经变了很多。去年他还在为父皇与其他人的称赞喜不自禁。这时候已经会想到父皇是为了补偿,而且全无愤懑,甚至觉得有些无趣。比起父皇与其他人的赞誉之词,他更想知道……“楚王叔作的诗是怎样的?”
建宁帝这会已经开始品评各家宗亲们的诗句,楚王的不过平平一句“尚可”。吴君翊虽是压低了声音问的,可他们坐在一处,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楚王扫来的眼风谨慎又含蓄。“不是什么佳句,劳殿下挂心。”
“王叔不必谦虚,论诗词,我未必比得过你。”吴君翊诚实地回答。年龄摆在那儿,他这个太子又不必以诗文取胜,他就轻松许多。
吴慕皓终于笑了一下,虽然仍是浅浅的微笑,但足以让吴君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能有这样一个开端,便聊胜于无。
过了新年,沈家人有多件大事提上议程。
第一件就是沈荣赴任。
腊月里沈荣一家的行李就陆陆续续收拾起来,房里除了家具,一应物事已经清空了,只等雇的马车开过来一样样绑上去。沈瑜起先还担心楚王的承诺会不会赶不及,可是他生辰还没过两日,就有一个打扮干净朴素的女子登门。
“奴家姓陈,出身后宫,听说贵府在寻一女先生,不知能否胜任?”
迎客的陆氏一下子愣了。
沈荣和她的确是在外面打听,但没想到能有这样送上门的好事,一时之间夫妻二人都不知该作何表现,只好匆忙上报父亲。沈穆年纪大了,也不必很在意那些避讳,亲自见了这位,确定了她的身份。
这位当年是伺候楚王的生母淑妃娘娘,一直到先帝驾崩,楚王封王就藩后将淑太妃接走,她也随之南下,在王府待过一段时间。因帝驾南迁,人手不足,被重新宣召入宫,调/教宫人。如今新人入宫,她也被开恩放出。
连沈穆都有些奇怪。他们家没有人出仕,又无爵位在身,单单只靠一个御赐牌匾就能吸引来放出宫的宫女吗?可是他反复盘问,这位陈宫女的身份确凿无疑,又找不到疑点。
找不到疑点,就只能归功于皇恩浩荡了。
“我家二郎将要去永县上任,玥娘自然也要跟着他父亲去的。”沈穆客气地问,“一路舟车劳顿,女先生可愿跟着去?”
那陈氏干脆地说:“贵府若是愿意用奴家,奴家自然要跟着主家上任。”
于是沈玥的女先生走马上任。
因为担心沈玥,在百忙之中,沈瑜还去看望过她,问她感觉如何。
“陈先生并不严厉,待我极好,大哥不必担心。”沈玥笑眯眯地说。“她有时还会讲讲皇子公主们的趣事呢。”
沈瑜见她笑容满面,的确不像被拘束的模样,也松了口气,但又不得不叮嘱:“那都是贵人,你听听就算了,千万不要逞口舌之快。”
“我当然知道。大哥,我随父亲前去任上,你在京中,也要照看好身体。”沈玥突然又嘱咐道。
沈瑜心里一直把她当作依赖自己的小妹妹,骤然听到这句似乎包含担忧的嘱托,笑了起来。“怎么,玥娘对我还不放心?”
“学业什么,都不必担心。”沈玥老成地叹了口气,“就是怕你累坏了。”
沈瑜的睫毛颤了颤,心里有些动容。但他迅速收拾好情绪,安抚妹妹,“你不必担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二叔忙起来,你和婶子也要多劝劝他。”
沈玥用力地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了,“还有就是三郎的性子软,又没了娘,三叔他又……大哥你若是得空,也帮着照料一二。”
“这是自然,三郎是我弟弟,不用你嘱托,我自然是要照看的。”沈瑜也一口应下。
沈玥骤然松了口气,又笑着抹了抹眼,“下次见到大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提前祝大哥金榜题名吧。”
“二叔专心政务,说不定就提早回京了,何必说这种话。”沈瑜没了心事,也与她闲闲说笑几句。
“还有这个……”沈玥抽出三册书,“这个,哥哥借来想必不容易,赶紧还给人家吧。”
那正是楚王的《广川先生游记》。
“说起来,这句间夹的眉批倒是趣味十足。”沈玥眉眼一弯,留下一个笑容,转身离开。
除开他俩之间互相嘱托,长辈们之间同样如此。沈穆把二儿子叫过来,好好嘱托了一番为人、为官之道,沈和也和弟弟掏心掏肺聊了一整晚,
宋氏和陆氏两妯娌一向相处很好,临近离别,过去那丁点不愉快,也不值一提,都捏着帕子哭了一场。
终于在出了正月,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沈荣一家从京城出发赴任。
第二件大事,乃是宋氏诊出身孕。
宋家已经多年没有子嗣诞生,又接连夭折了几个孩子,孙辈现在也只有三人。所以宋氏的身孕让一家人都十分振奋。
起先是过年时,她吃荤菜有些干呕。她还不以为意,只以为腻着了。直到过了元宵,还呕吐不断,沈和叫了大夫把脉,却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
知道自己又要当哥哥了,沈瑜心里也有几分释怀:惊喜倒不至于,几个弟妹都是他照顾的,但家里添了个小生命,也能安抚父亲……和祖父。
最后一件大事,自然是沈瑜与沈泰,都要下场了。
第32章 第 32 章
童子试分县试、府试、院试三级,从二月开考。考过这三场,学生才算正式入泮,可以进学了。以往连国子监这批童试没过的学子,都不算正式的国学学生。
头一场是县试,主考就是他们义阳县的县令大人张于升。张县令在表彰义民时就见过沈瑜,对他印象也不错,按说这一场算是十拿九稳。只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沈穆对冢孙寄予众望,生怕这份心意落空,又是沈瑜初次下场,他便百般叮嘱:“甭管考四场还是五场,最要紧的都是头一场,头一篇文章,宁可后面作的敷衍些……也要把头一篇文章写好!”
那可不,沈瑜亲自陪沈荣准备过乡试,对这些规矩都了如指掌了。但他不敢怠慢,还是兢兢业业把自己关在号房练题。他也不用沈穆押题,自己拿着《四书》与《尚书》,翻来覆去地练。
沈泰却不是第一次考了,也被沈穆关起来好好做了几篇文章。
孙助教倒是怜惜沈瑜辛苦,在学里几乎不给他留课业,只要求每天十篇大字照交不误。
“童试不必太慌张,与旬考一样考就行了,我也不必叮嘱你什么,只一点,你的才学摆在那儿,场上还是不要用旧文了——我相信你写得出更好的。旧文若与他人冲撞了,反而不美。”
孙助教注视他的目光无比郑重,于是沈瑜也严肃地点点头。“学生都听先生的。”
沈瑜与沈荣提前一个月去县署礼房报名,找好了互结保单的五人,郭逸也要下场,他们三人自是一起的。有郭逸在,别人也愿为沈瑜和沈泰作保。
沈瑜去县衙,还被张大人叫去问了几句。“准备得如何?”
“学生自然全力以赴。”沈瑜垂目回道,难得透出点傲气来,“料想不会让县尊大人失望。”
张大人没有为这份傲气不满,反而哈哈大笑道:“少年人就是得有这样的心性!那本官就盼着早日发案见你了。”
二月倒春寒,黎明前就要点名进场,天冷得很。宋氏给沈瑜和沈泰准备好考篮,外加各自一件厚实的衣裳,是今春刚裁的棉衣。
石氏去世,沈泰没有张罗家务的人了,只能由大嫂多操心。
在龙门外等叫名时,郭逸往手心哈着气,鼻尖、耳朵通红。他忍不住地抱怨:“只怕还没开考,我就手僵写不得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瑜想着自己的字不好,也不由跟着搓搓手。
童子试还用不着进号房,与他们旬考一样是用竹竿连起来的一排排椅子。沈瑜按考号坐下,把考篮里的文具一样样拿出来,然后研好墨,吃了块点心填肚子,接着搓手、活动手指。
待所有考生入场,张于升吩咐他们把题目抄下去。第一场也只考一道《四书》一道《五经》。
《五经》押中了从前孙先生出的题目,《四书》题倒是新题。沈瑜惦记着孙先生说的话,一律重新作文。他不紧不慢地研磨、搓手,待手心一点点暖起来了,思路也打开了。
草纸是素纸,卷纸上印了红线横直道格上。但都是上好的桑皮纸,均写了沈瑜的祖父三代人姓名籍贯,印有县衙大章。沈瑜不由庆幸当初练字听取了赞元的意见,否则现在看着这样的纸,他都不敢落笔。
想起赞元,沈瑜微微一笑,饱蘸浓墨的笔在纸张上落下清丽的字迹。
因为只考两篇文章,结束的也快,考生都陆陆续续交卷离开。沈瑜混在人流中,倒没有上次那么引人注目。
翻天他们去国子监时,沈瑜便把自己的文章默给孙助教看,孙助教连连点头,“不必担心了。判、表你做得少些,制式都教过你们,回去好好练吧。”
头场考完的第三日,县衙便发案。案纸是圆形,从里到外,一个个考号排成一圈圈圆。待全部考完,才会以考生姓名重新放榜。而外层正中提高一字的,赫然是沈瑜的考号,是头名。
郭逸还记得沈瑜的考号,扯着他的袍子咧开嘴,沈瑜却淡淡一笑。“悠之,回去准备下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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