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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生存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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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忍着笑道:“悠之也反应过度了,我逢年过节也没少往你家递东西,怎么就抱着不丢了。你都是要娶妻的人了,还这么做小儿女情态,不合适吧?”
郭逸狠狠推开他,咬牙切齿地骂:“亏我还惦记着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的都是什么话?”
骂归骂,他的手还紧紧抓着沈瑜的胳膊不肯松。
其余同窗,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大笑起来。
唯有一个坐在窗边,虎背熊腰的男子冷冷一哼,不屑地撇开视线。
“别理他。”郭逸抓着沈瑜拉近了些,低语道,“过年宫宴,他得罪了太子殿下,被大长公主训斥了。”
沈瑜心知肚明地点点头。原来,那人是李廷。
李廷在少年时代无忧无虑,在国子监横行霸道,可随着年纪增长,他也有自己的烦恼:他书读得马马虎虎,一直没能考取功名,长公主发狠,不准他离开书院。
他心中烦闷,进宫时就发了几句牢骚。他还当是昔日,心里并不把同龄的太子当回事。
偏偏如今建宁帝病重,宫里一应事务都由太子主持,太子当时就斥责他言行不端,若非是长公主亲生骨肉,只怕会直接赶出去。得罪了太子,他在家中自然没有好果子吃了。
沈瑜下学后在附近的酒楼摆了一桌宴,与昔日同窗叙过旧,便踏踏实实跟着讲官与老师读了一年书,准备八月的秋闱。
这些国子监的讲官也都是往届的一甲进士,或是仰慕周旷的美名,或是爱沈瑜的纯孝,也欣赏他的才华,都尽心尽力地教导他。偶有一两个借他外戚身份刁难、看不起他的,沈瑜也并不放在心上。
八月乡试同样考三场,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每场考三天。郭逸免去这一遭,又要担心沈瑜受罪,叨叨嘱咐个不停。
沈瑜却是眼看着叔叔考过来的,并不像其他同窗那么紧张。
沈瑜虽是在庄上守孝,还花了许多时间研究农事,但也没落下做文章。他更是趁着免去每日的课业,有了时间,将周旷借来的书翻来覆去读完。
肚子里有这些经史子集打底,做文章时典故,文辞也变得婉约含蓄,不再像昔日那样古朴直白。
连周旷看了他近日的文章,都点头道:“显宗兄也喜欢这样细腻婉转的文字,依我看这科,你若是能踏踏实实做完文章,断乎不会落第了。”
周旷还是怕把他捧得太高,婉转了些,又强调了踏踏实实四个字。他也知道这个学生着实不善诗文,便叹道:“最后一场,你若不考就不考吧,若作出的诗文匠气太重,反而引主考不喜。”
沈瑜深深一礼,接着回家备考。
须知,乡试不像童试或是春闱,还分个一二三等,不管第一名,还是最后一名,都是能去应春闱的举人,都一样值钱。
沈瑜谨遵老师的叮嘱,三场考下来,文章做得又好又快,诗词书画一字未答。出了考场,把做好的文章默写交给老师后,他便安心回国学复习,等放榜。
事实也证明,周旷的判断并未失误。乡试放榜,沈瑜又拿了个解元。
国子监也一下子热闹起来,郭逸深感与有荣焉,拉着沈瑜又去喝酒,又要给他庆祝操办。“叫那些看不起的教官好好认清楚,是不是随便哪个宗室外戚,都能考出解元来!”
“悠之,这些话我都未往心里去,你也不必当真。”沈瑜虽然这么说,看见自己那位仿佛大松一口气的友人,也微微笑起来。
之后要由知州举办鹿鸣宴,宴请这帮举子们,吟诗作对,互相唱和,这正是一桩喜事。不过搁在沈瑜头上,却有些为难:他是解元,是第一个出来作诗的。若是只是寻常的谢恩诗,提前做好五言七言也就罢了,可若是指定韵脚或是主题……
沈瑜有些头疼。
就在他拉着周旷,临时抱佛脚时,一桩大事传来,免去他的忧愁:建宁帝驾崩了。
建宁帝病重,已经有一段时日。若非当初实在病弱,他也不会主动要太子监国。而既是如此,他也隐隐担忧,毕竟,太子还是太年少了。
好在吴君翊做得不错。
他继承建宁帝的法令,在丞相的辅佐下,主持朝会,批改奏折,多看少说,搏得朝臣的一致支持。
在这种情形之下,建宁帝顾不上担忧儿子权势过重,而是思索着终于能安心去见列祖列宗,在硬撑着给小儿子取名为吴君佐,由卫国公晋为寿顺郡王后,他握着吴君翊的手,含糊不清地嗫嚅:“你要……好好……”
这句话没能说完,吴君翊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松,再去试鼻息,已经全无。
建宁帝终于撒手人寰。
“父皇!父皇!”吴君翊朝殿外呼喊,“太医,太医在哪里!”
他这些年来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却终究在意识到父皇将要离去时露出慌乱的一面。
“殿下请节哀,陛下……陛下已经驾崩了!”太医梗着脖子,提心吊胆地说道。
汪美人已经晋升为婕妤,闻讯赶来,在建宁帝榻前哭得一度昏厥。她的确是真心实意。她诞下一子,正是趁机固宠,为儿子博取筹码的时候。
可……建宁帝就这么去了,丢下她和才三四岁的儿子,在宫中,还不是任新帝揉搓!若新帝有意防着她这个孩子,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相比起,张婕妤就冷静许多,抱着女儿跪下,低低啜泣,等候新帝发话。
吴君翊呆呆看着神情恐惧的太医,还是皇后匆忙赶到,喝退了那些人:“你们无能,没能救陛下,太子不治罪,留在这儿是还有什么不满,还想讨赏不成!”
太医们如释重负,纷纷告退。
“太子!”皇后低声喝喝道。
吴君翊终于回过神,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吩咐自己的太监:“去请……丞相,与各位尚书大人。”
贾丞相和其他几位元老匆忙赶来时,只听见乾清宫内一片哭声,他们慌忙进正殿叩拜恸哭,等了好一会,终于看到吴君翊从内室中走出。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贾盛德带领大臣们三呼万岁,这是确定了新君的身份。接着,贾盛德出列,朝那位喜怒不明的太子说道:“殿下身为太子,如今陛下驾崩,请您早登大位,以安天下。”
“由钦天监选日子吧。”吴君翊面色疲惫,他挥挥手,“至于其他,暂且搁着,孤……孤要先操持父皇的葬礼。”
第51章 第 51 章
建宁帝驾崩的丧报已经自宫中发出,百姓纷纷脱下亮色服饰,妇女们摘下金首饰。绸缎铺的白布卖的飞快,屠夫连刀具都收起来,四十九日内不准屠宰。
文臣武将则换上冠服,匆匆赶往宫中。有品级的妇女也要按品级妆戴后,入宫同妃嫔一道随皇后行礼服孝。
宫中卤簿、大驾全部设齐,吴君翊双眼通红,脸色苍白,带领宗室大臣们行礼叩拜,将建宁帝入殓。
入殓后,梓宫还要在乾清宫停放一段时间。
建宁帝迁都后,便令高僧挑选风水宝地开凿陵墓,好在两年前堪堪建成,倒不至于过分忙乱。二十七日后,梓宫便可下葬。
在准备建宁帝的葬礼之余,还有另一件大事,就是新皇登基。
这是先帝驾崩后的第一次朝会,偌大的奉天殿,一排排站满了文臣武将,鸦雀无声。正中的金銮宝座却空着,只有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少年于台阶上负手而立。
他看着年少,可身板硬朗挺括,除了头上的金冠,别无佩饰,却和那身素净无纹的玄色衣袍一样,大气磅礴。一张标致的瓜子脸上,一双剑眉有棱有角,犀利的双目扫过群臣。
吴君翊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可他却毫不焦急,而是就站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听着李起一条条念着丞相拟好的旨意。
建宁帝驾崩,高公公一点没耽误,当晚就一条白绫吊死了。他身为一直跟随建宁帝的人,揣摩人心的能力登峰造极。他清楚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私密。新皇未必会容得下他。而他干脆一死,反而能为收养的侄子赢得几分眷顾。
高公公一去,顺理成章由吴君翊的贴身大太监李起接过这个位置。
先皇驾崩,新皇即位,要做的事有很多。李起一条条念下去,嗓子都快哑了:
追封皇兄端仁太子为端仁帝。给母妃张美人上徽号慈圣太后,尊皇后为慈烈太后,许昭仪教养端仁帝有方,为贤太妃。
幼弟寿顺郡王晋为魏王,待其年长再正式册封,挑选封地。
给建宁帝上谥号为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
这个上谥号,按说不算什么太过关键的事,走个过场,夸一夸先帝,就结束了。可惜这次礼官将选定的谥号,臣子们有些坐不住。而第一个发难的,竟然是新帝的老师,周旷。
“殿下,臣以为,先帝谥号选献、昭、怀等字均可,用明字,则似乎不大妥当。”周旷前进一步出列,打断了李起的宣召,含蓄地规劝。
照临四方曰明,圣能作则曰明,任贤能致远曰明。这……建宁帝可是哪个都沾不到边。
熟读礼法的大臣心里都有数。新帝刚继位,说先皇的坏话不太地道,选几个过得去的美谥意思意思就行了。
谁知道礼官拟好几个谥号送上去,吴君翊挑来挑去都不满意,还亲手拟了这个谥号,贾盛德不欲得罪新皇,便痛快地拍板拟旨了。
建宁帝在位时朝中一片太平祥和,不代表大家心中没有气!主战派的官员因为不战而降,屈于鲜卑,早就对建宁帝彻底失望。而即使是主和派,也不满于建宁帝宠信善书画的内侍良久了。怎么他们读书数十载,比不过人家写一手好字,几笔酸诗?
连开疆拓土的高祖,公认贤德的仁宗,都没敢用这个“明”字!何况建宁帝在位时外族入侵,叛乱不断,又哪里是个圣明之君的样子!
其实新帝生母张美人出身卑微,娘家又铸下大错,追封皇太妃也就罢了,太后却有些不妥。可惜大家念及这位殿下自小丧母,权当作为补偿。
谁知,新帝这是变本加厉,公然挑战朝臣了!
周旷带头的一声劝谏如同打开了水闸,更多的文臣涌出下拜,请更改谥号。
而替换“明”字的提议,也从一开始的“献”、“昭”等变为“仁”、“宪”之流,最后甚至出现了一两个“怀”、“愍”之类的平谥。
吴君翊越听,两眉间的皱褶越来越深,那些沉默许久的文人却越说越来劲,大有把建宁帝批驳一番,以出一口长气的架势。
旁人没有注意,立在阶下的文臣之首贾盛德与宗室之首豫王和楚王,却看得一清二楚。楚王欲言又止,吴君翊终于忍不住,一声暴喝:“都住嘴!”
朝臣终于安静了。
“先帝尚且尸骨未寒,尔等这是要造反不成!”吴君翊厉声道。
造反这顶帽子扣下来,奉天殿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这时候,吴慕皓终于迈出了犹豫中的一步。“殿下容禀,臣以为,先皇圣善周闻,重光丽日。用‘宣’字十分妥当,殿下以为如何?”
“宣”字虽比不上“明”,却也是个相当高的评价。经历了方才那番争论,吴君翊也有些疲惫,便勉强地一点头,问:“诸位以为如何?”
事实证明,大多数的官员还是软骨头。被吴君翊明里暗里一通威胁,楚王递了个台阶,便乖乖下来了。同时,朝臣心里也明白,楚王这是仍然坚定不移地站在太子身后了。
如此,建宁帝的谥号便定为神文圣武睿哲宣孝皇帝,庙号定为英宗。
“国不能一日无君,臣请殿下早登大位。”上一个话题告一段落,贾盛德终于出列。
他开口发话,更多的人跟着跪下,“请殿下早登大位。”
争来争去,倒把最关键的事给忘了。这位虽是众人眼中的新帝,可在名分上还是太子,还没有松口答应继位呢。
按礼法,他们要推选三次,吴君翊也要力拒三次,方可接受。
而作为先皇的亲兄弟,对皇位威胁最大的豫王、楚王两位亲王,更是比别人更要真情实意,更努力几分,俯在殿内的台阶上,声声泣泪,大有吴君翊不答应继位,就要长跪不起的架势。
这一出戏虽然唱的迟了些,但还是真情实意,十分周全。
吴君翊以无才、年幼的借口推脱再三,终于找不到理由,只得点头,却依旧不肯坐上那御座。“待父皇下葬,登基大典完毕,孤方可就位。”
在此之前,他就先将就一下,同监国时一样站着吧。
“臣还有一事请奏。殿下年龄渐长,尚无侧妃,继位后,便要考虑立后一事。”贾盛德又继续说了下去。
吴君翊听到立后两字,就深感头痛。他答道:“孤为人子,该为父皇守孝。身穿素缟,撤去荤食。”他赶着上朝,只来得及摘去佩饰,挑了件没有龙纹的玄袍套上,素白长袍内务府已经在赶制中了。
从前做不了主,如今自然怎么省钱怎么来。吴君翊第一时间大刀阔斧砍掉了自己的份例,每餐三菜一汤均可。皇帝尚且如此,后宫女子只得随他递减。好在吴君翊也没想一蹴而就,吩咐太后、太妃这些先皇嫔妃,不必随他减份例。
难得有这个机会,他又沉着脸发话:“孤为父皇守孝,无心吟诗作画,宫中书院暂且遣散,内侍各自领了俸禄,便放回原籍吧。”
国库空虚,正是需要俭省的时候。吴君翊也不怕别人骂他苛刻,连赏赐都不肯给,便关了他父皇从前最爱的书院,赶跑了一应诗人画家。
“武英殿,暂且空出来。”他要好好想想,禁军该在哪儿操练。
朝臣听闻这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恨不得拍手庆祝。至于武英殿留作何用,却一点都不在乎了。
“按律,天子守孝以日代月。殿下需守孝二十七天,立后一事,还需提前商议。典礼延后办理即可。”只有贾盛德还咬定了立后一事,不肯松口。吴君翊还无侧妃、侍妾,若是现在立后,这位皇后轻而易举就能得宠,趁着年少情深诞下元子,还愁什么?
这正是拿捏在自己手中,动手脚的好机会,贾盛德可不忍心错过。
谁知吴君翊一皱眉,又面无表情地说:“孤为父皇一手抚养,情谊非比寻常,如今父皇驾崩,孤当以人子之礼守孝三年,以全养育之恩。”
“殿下……不可!”
吴君翊这一句颇有些石破天惊的意味,可贾盛德跪下苦劝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此作为是彰显仁孝,这是文臣们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如何规劝?
何况论起来这位也不过是一十五岁,以子嗣规劝,似乎也有些太过心急。
贾盛德心中思虑万千,嘴上只说请陛下以国事为重,不可耽误朝政,力劝他只守二十七天即可。
吴君翊却紧抿嘴唇。“孤只罢朝二十七日,不闻朝议,不批奏折。葬礼完毕后,自会处理政事。为父皇守孝,要紧的也是停办宴席,禁止娱乐几样,并不耽误政事。”
他轻言细语解释一番,绝大多数的朝臣都能接受,连周旷都点着头说:“太子此举,堪为万民表率。”
吴君翊因周旷第一个对谥号提出异议的那份不满,也消散许多。
贾盛德把理由找遍了,却只见一群人更为赞同,心中烦闷,却知道已经没机会了。为了不惹新帝不满,也值得眼下未尽之言,推入朝臣之中。
即将登基的少年天子环顾一圈,见无人再有异议,便把头一昂,沉声道:“待孤守孝三年,再提立后一事。”
第52章 第 52 章
九月十八,在停灵二十七天后,建宁帝的灵柩终于下葬他命人修建的帝陵,吴君翊亲自为帝陵取名乾陵。
前事已定,钦天监迅速择了九月二十二这个吉日。吴君翊以太子的身份正式登基,改元明宣。次年为明宣元年。
新君继位,自是一番崭新气象。
一般来讲,还在先帝年号下,理论上还是先帝的时候,新君也会束手束脚,收敛一下,至少等到新的一年,羽翼丰满,才会开始大展手脚。
可他们这位明宣帝,明摆着不同于常人。新继位后三把火,一把比一把烧得旺。
有了选谥号的事在先,礼官拟年号时特意托内侍传了一句,若陛下不满意可以自己拟定。吴君翊果然大笔一挥,写下明宣二字。
无人敢有异议。年号和谥号还不一样,反正都是吉祥的字,陛下喜欢哪个就挑哪个,避讳也没有那么严格。
紧接着,这位打着为先皇守孝,禁止娱乐的名义,遣散书院,赶走了几十名侍书。
说实话,这件事绝大部分朝臣还是十分欣慰的,毕竟他们也不满这些人占据武英殿已久了。可接下来这件事,就令大多数人心有余悸:
吴君翊又以雷霆之势,连罢数名老而无用之臣,且各个都有弹劾奏章为据,纳贿贪污、草菅人命,条条桩桩都是有名有目,查证清楚,无法抵赖。
朝臣上书为他们说话,也不敢开脱,只能接着新君登基的时机,请求宽宥一二。
吴君翊没有把事情做绝。他的确把这些人免为庶民,但到此为止。罪大恶极之徒交与刑部处置,其余大多数都不做追究,还保留了原有的致仕待遇。
这些人被他前面一手惊吓到,听闻还能保全晚节,已是感激不尽。有些有把柄在手,还未被点名处置的,也纷纷上奏请求致仕,一时间,老臣的数量大大减少。
这些人中,不乏贾盛德的手下。
贾盛德自然不满,可惜这位新君一看就是不受摆布的,他那些手下又的确犯了事,求到天子面前,反而显得他不知事。
贾盛德也只能阴惨惨一张脸,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儿郎还不知事,计较什么?且看着吧,明年就是签订条约整十年,南凉和代国必派人来,我倒看看,大军压阵,他要如何料理!”
吴君翊不知道贾盛德背后议论他的那些话,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过他根本没时间搭理,他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建宁年间,由于皇帝沉迷书画,不问朝政,朝臣也鲜少能见到皇帝,递上去的奏折多落入丞相之手,因而弹劾之风渐熄。
吴君翊却还年轻有力,不打算假手他人。他下令,鼓励言官弹劾,命御史监督百官言行,若有不合之处可直接越级上报。
当然,必须得言之有据。
自他继位,搬到乾清宫后,所有奏折一律在文华殿批改,或者带回乾清宫,但都不准出殿门。内侍也被他申饬过,不敢有偷窥政务的心思。
言官不能因言获罪,而奏本直接送到皇帝手里,简直是天大的诱惑!想想吧,弹劾失败,也无人知晓无法报复,可若是成了,那可是青史留名的大事!
一时间,弹劾的折子纷纷而上,说什么的都有,矛头直指高官。
但出乎吴君翊预料的是,弹劾贾盛德的,并不算多。
但他很快释然。贾盛德把持朝政多年,树大根深,自己一时之间想让那些心怀不满的官员信服,还有一定难度。何况在多次清洗后,还能留在朝中的主战派,自然是城府颇深,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惜贾盛德余威尚在,想要召回那些从前被驱逐的官员,怕是有难度。
不过没关系。想铲除这棵大树,他需要足够的耐心。
早先吴君翊监国时,曾命宋沧山监督锻造农具。如今又有一年前在皇庄种下的良种,收获颇丰,吴君翊大喜,命人将良种与改良农具一并推广至民间。
他派出巡查御史与各州、县主官说明用法。每年这些外官考核,最要紧的一项就是粮食产量、税收如何。所以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寻来当地出名的铁匠打造农具。亲自带人去民间宣传,监督农人更换种子,农具。有些官府甚至是自掏腰包。
另一方面,吴君翊严格信守自己守孝三年的诺言。他住进乾清宫后,就把宫女大多调去了其他宫殿,只留了几个张罗他的衣物与侍弄花草之流。
除此之外,他的所有龙袍都是特制的,仅在玄袍上暗绣了龙纹,其余佩饰都是白玉或是银制品。三餐更是削减份例,只用素食。这样下去没多久,吴君翊就瘦下来。
可他却坚持不沾荤腥,不沾酒水,让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弹劾的言官们大失所望。
朝臣们都清楚,这位主子和先皇不一样,不是能轻易应付的,他们做官的,也该换一套行为准则了。
然而手段强硬的吴君翊,烦恼也不少。
接连罢免官员,吏部的官员有些坐不住。低级的缺位可以让那些铨选的新科进士补上,可空缺的官职不少都是要职,这些必须由皇帝过目,他们吏部做不得主。
吴君翊慢慢吩咐道:“先让朝臣们推举,再拿名单过来让朕挑选。”
这一去一回,吏部尽可能加快速度,过了两天重新呈上名单。
礼部,郭栩顶替告老的大人接任尚书。
这个没什么,基本是大家的一致意见了。吴君翊还惦记着当日邓先寄住他家,在问过几句这人的生平后,痛快地批了个准字。
能让邓先与之为伍的,至少不是什么贪官污吏。
吏部就更复杂一些,因为是弹劾的主战场,倒下了两名郎中一名侍郎。吏部尚书严祥熙,是贾盛德的姻亲,两人都是屹立不倒的老臣,把个吏部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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