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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生存攻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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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第一次,沈瑜在吴君翊这里,吃了闭门羹。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瑜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李公公,我不会惊扰陛下,只想看一眼。您实话实说,陛下病情如何?”
“沈大人请放心,陛下并无大碍。”李起重复着吴君翊交代的话,心里却紧巴巴的,说出来的话也是干巴巴的。
“李公公,您在陛前伺候,自然之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再请问您,陛下病情如何?”沈瑜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这次,李起咬牙道:“沈大人,请进来吧。”
沈瑜毫不犹豫地抬脚迈进宫殿。
不料,一进门,李起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他拿着手帕抹泪,悲怆地说:“沈大人,陛下去武学时,从那马上摔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元宵节快乐!
第78章 第 78 章
沈瑜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感觉不到诧异,悲伤,或是什么情感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溺水之人,无法呼吸一样,难以思考。
那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灵魂好像从躯壳中逃了出来,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接着,他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伯瑾!伯瑾!
是吴君翊,吴君翊还在等着他!
沈瑜才终于挣脱这束缚,脑子也能动了,只是身体还是僵硬的。
他听见自己说话,好像听别人的声音一样陌生,那声线竟然还如此平稳。沈瑜听到自己问:“陛下如今怎样了?”
堕马可不是小事,骨折,瘫痪,甚至……可能会死。如今传出来只是身染微恙,可乾清宫被重重包围,如临大敌,难道,难道已经……
吴君翊还没有子嗣,一旦有个万一,继位的只有魏王,可魏王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若他继位,最好的结果就是亲王代政。如今楚王正值壮年,但大权旁落,未知将来如何,最糟糕的,就是丞相……
不,不,不!不可能!别想了!
他越是烦躁地阻止自己,越是不依不饶地想着:你看李起的表现,还猜不出情况如何吗?别天真了,你难道没有学过骑马,不知道有多危险么?即使吴君翊还活着,也可能落下病根。若是成了废人,难道不比让他死了更难受吗?
他若离开了,你会后悔吗?
李起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太医说,陛下洪福齐天,差一点就……如今只能将养着,还不知道今后会如何。”
他深吸一口气,草草抹了抹眼睛,轻声道:“奴才失礼了,沈大人,请跟奴才过来吧。”
他不知道,就他那句话说出口,沈瑜的心中是何等大起大落。
从正殿到吴君翊休息的地方,短短几步,沈瑜却觉得自己走过了千山万水,恨不得吴君翊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当真近在咫尺时,他却又迟疑了。
龙榻之上,吴君翊斜倚着软枕靠着,身上只穿了件绣着暗纹的白色里衣,斜斜搭着被子,手里握着一本奏折。他的脸色白的出奇,嘴唇也毫无血色,看起来真像是大病一场。
“陛下,沈大人来看您了。”李起惊醒了专心致志的帝王,又给沈瑜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上前行礼,可沈瑜却像脚底生了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你这是怎么了?”吴君翊放下奏折,轻声问。他面对沈瑜一向和气,这次却罕见的毫无笑容,甚至微微皱起眉。
沈瑜靠近两步,正要下拜,吴君翊猛然往前动了动,李起赶紧上去扶住沈瑜,把他拉到床边,又给吴君翊盖好被子,苦口婆心地劝道:“陛下,御医吩咐过,伤愈前不可乱动。”
吴君翊没理他,而是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沈瑜的脸颊,再次问道;“你怎么了?”
沈瑜也伸手一摸,才发现脸上都是水,不知何时,已经视线模糊,泪流满面。
“臣……”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沙哑的不行。“臣……”
话说不出口,也说不下去。吴君翊还活着,还在他身边,神志清醒,只是不知这腿如何,不管怎样,他还真真切切,在同自己说话。
光是想到这些,热泪就无声地涌出眼眶。他无法形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只觉得,哪怕吴君翊打定主意一辈子纠缠着他,他也认了。
“李起,你跟伯瑾说了什么?”吴君翊拉下脸,冷冷地问。
李起双膝跪地,匆匆答道:“奴才只是告诉沈大人,您是从马上摔下去,才……”李起话说到一半,就被吴君翊一声怒斥打断了:“擅自主张!”
李起立刻膝行向前,磕头如捣蒜。他的确是擅自主张,而且未经通传,就将大臣带进乾清宫,放在其他任何一个时候这都是死无葬身之处的大罪,但他如今想搏一搏,“奴才不敢狡辩,只是看见沈大人在乾清宫外徘徊,要看望您,被追问不得已,才说的!”
吴君翊果然沉默了。
沈瑜没有辩解,算是背下来这个罪名。接着吴君翊冲李起一摆手,李起便麻利地爬起来,滚到殿外等候吩咐。
“朕没事,只是骨折而已,御医说专心休养,一两个月,就能起身了。”吴君翊试图轻描淡写地解释一下,可惜他的语气并不那么自然。
吴君翊自嘲地扯扯嘴角,自暴自弃地说:“何况,朕真有个万一,你也不必担心,不管是皇叔还是魏王继位后,照样会重用你。”
“陛下!”沈瑜猛然提起声音,打断了他。“陛下说的都是什么话!”
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沈瑜说过的最严厉,最接近于呵斥的一句话。当话音落第,两人齐齐安静下来。
“伯瑾。”吴君翊小声地说,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期盼,那些微的希望在心中熊熊燃烧,攻城掠地。吴君翊努力控制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瑜,“你为什么会来看我?你刚刚,为什么哭?”
沈瑜没有回答。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会,他已经体验过太多从未有过的感情。那种悲伤不是单纯的,臣子对帝王的缅怀。
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承认,吴君翊在他心中的分量,远比想象中要重。尤其是发现失而复得之后他的想法,其实已经,已经……
“为什么,伯瑾?”吴君翊温柔地问。
……已经认输了。
“因为我怕失去你。”沈瑜小声地说。
吴君翊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个人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究竟激起了多大的浪花。他只用三言两语,自己就已经弃甲投戈。
他忍住激动,小心地,试探地伸出手,直到他碰到另外一只手,比他凉一些,粗糙一些,但是又格外纤细修长,那是他已经熟悉的一只手。
沈瑜没有抗拒,吴君翊再也忍不住狂喜,紧紧握住那只手。
沈瑜别过脸,耳根有点红,他想了半天,突然说道:“玥娘嫁给了楚王,你……你这是乱了辈分。”
吴君翊险些笑出了声,他想,他大概再也找不到比眼前这个还要可爱的人了。当然,他也无需去找。“乱就乱吧,横竖你点头了。”
“我哪里点头了?”沈瑜嘴硬地分辨道。
吴君翊并不打算占口头便宜,他把沈瑜拉得更近些,“你坐下,咱们坐着说会话。”
其实,寝宫里不是没有椅子。只不过吴君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这次,不用猜,沈瑜也知道,在他之前,估计没人会像他这样公然坐在龙床之上了。
难得有这样两人独处说说话的机会,吴君翊不想提起朝政,便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咱俩睡在一起,我睡不着,你也是牵着我哄我睡的。”
实际上吴君翊每天赶路累得不行,恨不得倒头就睡。沈瑜眨眨眼,倒是想起另一桩事:“你当时不是第一次穿粗布衣服,身上磨破了么,我给你上药时,没有工具,其实是把草药嚼碎了涂上去的。”
他本指望吴君翊听到这句话会大吃一惊,面如菜色。谁知对方依旧笑着看向他,温柔到让人沉溺。“那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多亏有你在。”
沈瑜佯装无事,只是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一些。吴君翊看在眼里,心里窃喜,仍然不动声色。
沈瑜平生还从没有这样窘迫的时候,然而又不仅仅是窘迫,当他被那双手握紧,当他每每与含笑的吴君翊对视时,他的心里,同样有一股喜悦的暖流,流遍四肢。
他们聊起从前,或是成长中的趣事,偶尔沉默对视,静静分享此刻的安宁。就这样不知做了多久,沈瑜觉得,起码有半个时辰了,他又想起郭逸曾向自己描述的,吴君翊的生活,终于不安地动了一下。
“你该休息了。我也得走了。学士肯定在找我了。”
“急什么。”吴君翊并未松手,“最近不用晒书,实录也快修成了,哪里需要你去忙了。”
沈瑜被他孩子气的举动气到了,“武英殿轮值……”
“叫他们忙去吧。”吴君翊继续耍赖。
沈瑜又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我是有时间陪你,可你总要休息的。御医也说了,要你静养。”
“你不在,我也一样休息不成。”吴君翊皱了皱鼻子,晃着沈瑜的手小声撒娇:“你留下陪着我行不行?你要觉得浪费时间,就给我念念奏折吧。”
沈瑜用右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奏折——还好吴君翊握住的是左手。“陛下,您这么牵着我,就没法写字了。”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吴君翊想了一会,右手拿笔,左手就够不着沈瑜了,而且这个姿势,有点太别扭。他懊恼地叹了口气,松开手之前,还报复性地紧紧捏了一下对方。接着,他才拿起笔,“早知如此,当日我就该学学左右开弓的。”
他的父皇极善书画,左右手能同书,吴君翊一直不明白有什么用,可现在,他有点后悔没好好请教一下。
沈瑜终于开始念了。他吐字清晰,冗杂的奏章被他读出来都显得格外悦耳。
平时李起也会念奏折,但,就是不一样的。吴君翊左手撑着头看了一眼对方,才提笔写字。
李起小心翼翼地给两人端上茶水和药汤。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赌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坐车返校,请一天假,不好意思。
第79章 第 79 章
吴君翊在沈瑜面前保证自己没事说得言之凿凿,实际上还是得老老实实在床上休养三个月,御医在沈瑜的询问下更是强硬地表示,陛下若是以后还想正常骑马射箭,就最好别拿自己的腿冒险。
于是吴君翊就只能在床榻上度过这个春天了。令他痛并快乐的就是,大多数时间,沈瑜都陪在他身边。
两个人刚刚心意相通,自然希望黏在一起,哪怕只是一起说说话,都有无穷的乐子。但是有沈瑜在,吴君翊想要偶尔活动活动身子骨,把御医的话抛在脑后,就成了奢望。
李起也认准了只有沈大人说话能让陛下听进去,所以每到吴君翊想偷摸做点什么时,便大义灭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沈瑜面前哭。
一来二去,吴君翊忍不住向沈瑜发牢骚:“我都不知道谁才是他主子了!”
“李公公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也该安生些,少生事端。”沈瑜略带谴责地说。自从发现了这位幼稚的本质,他在吴君翊面前规规矩矩的情况越来越少了。
但话音刚落,他就被吴君翊一把拖到身边,“你看,我都规规矩矩按你说的做了,你也该给我点补偿了吧?”
“你,你要做什么?”沈瑜看着步步逼近的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吴君翊,你要点脸面!”
李起默然地扭过头,庆幸乾清宫里没有其他伺候的人。殿外候着的也都是心腹。
最后,吴君翊只是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沈瑜的脸颊。“乖,帮我把茶碗拿过来?还有旁边的折子。”
沈瑜站起身,匆忙地走过去拿东西。而吴君翊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
他知道伯瑾是端方整肃的君子,凡事不宜操之过急。他既然能等到伯瑾开窍,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大朝会开不成,吴君翊乐得清闲。只是朝政还是耽误不得,只能按照午朝的惯例,将人召入乾清宫议事了。没有御史在一旁正厅吵架,效率还提高了不少。
在吴君翊卧床不起的时候,武英殿的那群人又显得格外重要:他们才是衔接皇帝与绝大多数朝臣的桥梁。沈瑜则往来于武英殿和乾清宫,传递双方的意见。除此之外,他也没忘记本职,常常要帮学士们搜寻资料,整理文稿,偶尔还能替无所事事的吴君翊带一本文渊阁的书。
吴君翊也担心沈瑜圣宠过重招来嫉恨,三不五时也会将其余的阁臣招来问话,不过相比起来,还是沈瑜在御前侍书的时间最长。
吴君翊有意栽培这些年轻的官员,让他们随侍御前,讨论政务,起草诏令。但是他又回避了这些人与朝中要员的冲突。这些人都是他为未来培育的
府试、院试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吴君翊收拾了一群贪官污吏,对这些应试的试子兴趣昂扬。他巴不得多收拢一些年轻人,将朝中这些蛀虫爪牙替换掉。沈瑜只得陪着他,闲暇时刻参详了无数的案首文章,听他品评。
“这后生的文字倒有你三分意思。”
“陛下,这位比臣还要年长。”沈瑜不得不提醒道。
吴君翊刚想换个姿势,就在沈瑜瞪眼之下默默放平了腿。“又不是人人都如你一样少年才俊,我的沈状元。”
“这些人还要经历乡试、会试,到入仕至少还要两三年,陛下就算是留意才子,也该看看乡试的文章,看这些做什么?”沈瑜好奇地问道。
吴君翊不能动腿,只能折腾上半身。他屈指敲着自己的指关节,不经意地答道:“不光是为了留意才子。试子想要中第,文章多多少少,会投考官的喜好,院试考官是学政,倒还不打紧,县试、府试,主考都是一地长官,这些案首的文字,总能反映他们是如何为官的。”
沈瑜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关窍。可能是吴君翊念着那些文章与点评的语气太纯粹,让他以为对方真的仅仅是欣赏。的确,若不是三不五时看着对方下笔,他都会忘了这人既是那个诗画不亚于父亲的风流才子,也是严谨肃穆把天下担在肩头的帝王。
这副担子的分量难免会让沈瑜心疼。他拽走了对方手里的文章。“这么多,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去?等我走了,接着熬夜看奏折么?”
被他一质问,吴君翊乖乖地松手了。从前他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这个别人里,包括贾盛德,包括他的各位先生,后甚至包括他的父皇。但现在,每到沈瑜不顾君臣之别对他大呼小叫时,他都会感到一种充盈的暖意。
“正好我最近闲着,我帮你看吧。”沈瑜下了结论。这副担子太重,需要有人帮他,不能说分担,稍稍卸下一些重量。既然他选择了自己,那么这个人,自己当仁不让。
谁知吴君翊微微一眯眼,抓住了他的手。“清闲?我分明记得你近日老是在来回跑,看来是还没累够?”
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不甘心地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手腕似乎更细了。
两个人对视,谁都没法说服谁,谁也没法取消谁。最后他们无奈地一笑,接着看文章了。
入夏,沈荣即将赴任。沈瑜前去送别。
许昌侯、通议大夫,外放则是以通判之职。通判主管粮运、屯田和诉讼等事项,又对知州负有监察责任,可以说非心腹不得担任。
沈瑜也问过吴君翊是怎么想的。吴君翊倒是坦荡荡地答道:“你叔父知县做得不错,为人忠实诚恳,虽然不是什么开拓进取之才,但是老实这一点,就比朝中无数耍小聪明的强多了。”
“这样的人,只放着当然可惜了。正好,如今马市办起来,巴蜀之地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蜀道艰难,但是年年丰收,易守难攻,也不会有风险。如此,也显得朕对皇叔一如既往地信任,给某些人提提醒。”
若是不信任,怎会重用他的岳父?
那某些人,自然是趁着他卧病在床,就蠢蠢欲动,想要利用魏王生事的人了。
吴君翊微微眯眼,靠在沈瑜肩膀。这些帝王心术,牵扯到朝中平衡,宗室关系的话他信口说来,毫无隐藏。沈瑜心中也有些动容,只是握紧了对方的手。
“伯瑾,大哥,我这一走,玥娘就托你们照顾了。”
沈荣的声音唤回了沈瑜的思绪。即使没有人发现,他还是觉得面颊微微有些发烫:这些日子他常常陪在吴君翊身边,如今不在了都神思不属地向他,这个事实令沈瑜大为羞恼。
送别的宾客大多散去,只留下至亲的家人在一起,抓紧最后的时间说说话。
另一边,沈和说道:“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劳累。再说,玥娘如今生活顺心如意,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伯瑾,自然会留心他妹妹,有什么消息,都会书信传你。”
“大哥这么说,我也稍稍放心了。其实楚王待玥娘极好,按说,我也不该有什么担心的,可是我就这一个女儿,难免多操心一些。”沈荣蜷眉,羞愧又无可奈何地说道。
其实他与陆氏年纪都不算大,在沈玥之后,却再没有孩子。之前陆氏也说过帮他纳妾延续香火,可他与妻子一路走来,一同南下,送别父亲,可谓同舟共济,成了外戚后,又见识了勋贵拉拢安插人手的黑暗一面,他也渐渐绝了纳妾的心。
虽然看着玥娘出嫁,生子,心中倍感安慰,但是想到没有子嗣还是有些许酸涩。
沈和又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忧,玥娘行事自有分寸。你尽管放宽心,勾摄要务,料理好身体。切记切记,咱们家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你在任上,也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习气。”
沈和一直没有出仕,但他在京中看得多了,心中的感悟也多了。“陛下用你便是看重你忠实,你该知道怎么做。”
沈荣连连点头。
“叔叔此去,务必严守属地,对南凉隐忍为上,尽可能不发生冲突,但勿失底线。”沈瑜也嘱咐道。在从吴君翊口中证实了之后,很多事情在他看来就变得清晰多了。
他借着靠近行礼的机会又在沈荣耳边轻声道:“如有一战,也是自东始,叔叔不必担忧。”一礼毕,他又若无其事地退回到父亲身后。
沈琳也舍不得善于做点心的婶娘,冲去马车里抱了抱陆氏,又抱着沈荣不丢。沈荣笑道:“琳郎,再不回去,叔叔可就要把你带到巴蜀啦。”沈琳才被吓得站直了身。
跟着前来送行的丁仪轻声道:“二公子既然对叔父依依不舍,回去后便作文一篇,记叙送别离情。”
沈琳听完这句话,脸都要白了。
沈荣笑过之后,又对兄长说:“是时候走了,你快带孩子们回去吧。”
他也坐上马车,但又掀开帷布朝车窗外看去。临别之际,他的脸庞也因伤感微微扭曲。他低声说:“大哥,三郎毕竟是自家兄弟,若有万一……”
“上马!”负责护送的卫士们纷纷挎刀跳上坐骑。
“……至少,求伯瑾保住他的命。”
“出发!”沈荣的声音几乎被下令的呐喊盖过。然而沈和沉默了,看着车队渐行渐远,消失在夕阳中。
第80章 第 80 章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两个月后,就在吴君翊的耐心即将耗尽时,御医终于准许他下床活动了。
起先他只能略走两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阵,还有一群太监战战巍巍跟在后面,随时准备冲上去当拐杖。长达两月的卧床不起,骤然间经不住剧烈运动。
但是很快,吴君翊便适应了伤腿,可以上朝下朝,也可以和沈瑜慢悠悠在御花园散步了。
阳光明媚,园中水池,睡莲含苞待放,荷风习习。沈瑜深深呼吸,感到馥郁清新的空气由内而外,荡涤所有污浊。
“这园子内景致倒是好,夏日赏荷,入秋之后,还可以吃莲子。”沈瑜不无羡慕地说道。
吴君翊表面上赞同地连连点头,心里却暗暗失笑,这御花园的莲花,都是观赏的,就算结了莲蓬,又有谁敢去摘莲子呢?当然,吴君翊若是吩咐下去了,管他哪儿的莲子,都能吃到。可他也不好尝那一口新鲜。
就如同这御花园。园子里一草一木都是他的父皇当年亲手设计的,可是到了他这儿,就真成了个只是用来居住的地方,景致再好,于他又有什么干系呢,不过是过眼云烟。非得这样有人陪在身边,与他漫无目的地散步,才能品出“柿树绿阴合,王家庭院宽。”
但沈瑜这话,却让他暗暗记在心间,也许今年真的可以尝一尝御花园的莲子如何。
吴君翊太久没有活动筋骨,走着走着跃跃欲试道:“我还没见识过你骑射功夫呢,我们可以比试一二。”
宫中有小型的校场,是当初他和楚王学武用的。沈瑜闻言,扶着他胳膊的手暗自用力,掐了他一把,才轻轻巧巧地笑道:“我比不过你,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吴君翊被他警告这一下,却不知悔改,继续这个话题追问道:“说起来,你是从何处习得骑射的?我记得国子监没有要求一定要学吧?”
“是舅舅教的。”沈瑜轻描淡写。
然而吴君翊反应极快,“舅舅?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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