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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生存攻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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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的声明实在太重要了。他已经决意自己背这个罪名,自然要护住沈瑜万全。
“闹事斗殴杀人,你可知是何罪名?快把刀放下!”为首的捕快也拔出佩刀,大声嚷嚷。
吴君翊轻蔑一笑,毫不客气地问:“邱县令在衙门吗?”
“就算你认得我们县尊又如何,此事断不能善了!给我拿下!”那捕快先是犹疑,接着似乎恼羞成怒,一挥刀,下令。
隐在人群中的护卫也藏不住,各个靠拢过来。他们能跟在吴君翊身边,都是精心挑选过,能够以一当十的,气势自然不一般。
那捕快八成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一张脸又红又紫。沈瑜看人又有躲起来的架势,便冲吴君翊耳语道:“此事不宜闹大,要么跟他们回衙门,要么也叫人把这里先封起来吧?”
吴君翊草草地点头,叫人去“请”邱县令。
发生命案,按例也是要县令带仵作现场勘探的,捕快只能和他们一行人僵持着,先把周围的百姓疏散走。
邱县令喘着粗气一路赶来,看到的就是为手持佩刀的煞神。吸取前任蒋县令的教训,刚刚走马上任的邱县令牢牢记住了这张脸——他毫不犹豫、双腿一弯,跪地行叩首大礼。“臣邱明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开玩笑吧?跟随县令前来的捕快、衙役脑海里不约而同闪过这个念头。但侥幸的心里没有任何用,光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护卫,这些人就认怂了。
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并不难,姚翁正是现成的人证。他虽然激动,却没有失去神志。他口音也不算重,口齿清晰地复述了自己家的一出惨剧。
听到最后,连很多跟来的衙役都垂头不语。他们也都是穷苦家庭出身,平时虽会做做什么敲诈勒索之类的坏事,但大是大非还是拎得清的。若是换做他们,这种场合下,手中若要刀剑,也要一刀取了这狗奴的性命!
邱明只能不断点头,眼巴巴看着吴君翊,等待吩咐。可吴君翊并不打算给他什么提示,直接截了姚翁的话:“朕本是来赏花的,听了这话,却有些看不下去,那人还要拔刀再次伤人,朕只是想拦一拦,没想到他自己撞上了。该怎么办,邱县令按规矩来吧。”
邱县令哪里敢按规矩来了,规矩还要带人回去问话呢,他哪敢劳动皇帝再去一趟县衙?因此他象征性录了几句口供,让仵作当场验尸记录,便命人收尸,带回衙门,再派人通知季家。
姚翁膝行到吴君翊面前,用力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红肿一片,他才含着泪说:“草民不会说话,只是陛下为大郎报仇,草民愿为陛下一辈子吃斋念佛。”
吴君翊无法直视那神情,胡乱地点点头,嘱咐邱明帮他安葬孩子,以及赔偿:季家家仆伤人,肯定是要赔偿的,至于季家家主要不要治罪,还要另说。
复阳县这两年大约是风水有些问题。赶花会上的事情传出去后,大部分都忍不住要这么感慨一二。大抵还是因为离皇城太近,才让陛下每次微服出宫,都能转到那儿去。
邱明算是十分幸运的,因那姚翁告官时收状子的不是他,所以没落下什么处分,阴差阳错,还在陛下面前露了个脸。可别的人就没那么走运了:该撤职的撤职,该下狱的下狱。季家更是不知道犯了什么神仙,沾上这种事,自己都脱不开身。
季家郎君上书请罪,赔付了姚翁良田、宅院,为姚大郎修建墓葬,更让出了那株牡丹,为之更名姚黄。
姚黄、魏紫。这两样牡丹随着这一桩罪,彻底打响声名。哪怕是对花卉无感的,也要好奇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花,才能引来一桩血案。
而一旦见过这花的,又会被深深吸引。姚黄魏紫一时之间成为京中新宠,而人们公认姚黄略胜魏紫一筹,可谓“花中之王”。姚翁,与他的孙子日后的生活,算是有保障了。
这些善后的事情,自然有苦命又幸运的邱明去料理。然而纸包不住火,不管吴君翊如何咬死了自己砍了那一刀,兴许是季家那几个逃跑的家仆走露了消息。总之,京中关于一向引人景仰,无数人梦想的东床快婿沈状元,多了些影影绰绰的传言。
手刃?那也太夸张了吧!大多数人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更多也是不信沈瑜这样清清白白的文官会杀人。但俗话说空穴来风,刘彦并非毫无依据,因为这些传言,上沈家说亲的,倒是少了不少。沈瑜觉得,这也算因祸得福。
真正与他亲近的伙伴,却从不会说这话。郭逸怒斥季家管束下人不周,杨锋当他的面夸赞陛下当机立断,至于陈鸿鹏,直接拉着他要切磋切磋武艺。
至于宫里,却很少有人传这些话,原因很简单:吴君翊已经说了,这是他干的。天子金玉良言,谁敢反驳?只不过待沈瑜的态度,又要恭敬得多。
不过就算是天子手刃罪人,也要承担风险的,言官劝谏啥心不宜过重之类的折子一转眼就堆上来了。
就在外头流言蜚语传个不停的时候,京城又出了另一桩事:太学闹起来了。
国子监是京师最高学府,每次会试都会为朝廷输送一大批人才。但是学子们都是有头脑的,这群聪明人多了,如何管束他们,就成了问题。所以这群学生各个压着厚厚的戒律,国子监有祭酒司业,还有旬考。
这一次闹起来,还是为那武举一事。
朝中虽然毁誉参半,但在一派人坚持不肯让步,另一派人默不作声的态度下,武举还是顺利推行。然而这时候,身为最高学府的太学生们,坐不住了。
“这是太学生集体上书的折子。”李起苦着脸,把那长长的奏本放到吴君翊面前的桌案上。“祭酒大人刚刚递过来的。”
他说完话,就自觉地后退一步,隐入阴影中,尽可能减小存在感。
吴君翊往后一躺,懒懒地笑道:“写了什么?给朕念一念吧。”
李起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了。“陛下饶命!奴才不敢!”
“他们既然敢写,你有什么不敢念的?”吴君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放过了他,自己翻开那长长的纸张看起来。应该是学生中出了一人专门书写的,字迹工整,只是从笔画不难看出他写字时激昂的心绪。
而内容,大体上还是老生常谈,痛斥穷兵黩武是国之大害,兵者,凶器也。重用武夫,会使朝廷动荡。吴君翊不用细看,就知道说的都是什么。倒是在最后,占了三分之一篇幅的,是签名,这些名字都是用暗红的血迹写上了,看到这儿,吴君翊眉宇间终于有了波动。
尤其是当他很快从其中辨认出一个名字:沈琦。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的更新,抱歉
第88章 第 88 章
沈琦,居然是他。
吴君翊有些意外,但又没那么奇怪。从知道沈泰投奔了贾盛德起,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不过,他现在更关心,自己该如何处理沈琦。
若说年纪,不过还是个孩童,但是在国子监学习圣人之言,也该通事理了,若说只是被迷惑的倒还好办,可这看样子……并不像。沈琦的名字写得很靠前,倒像是个带头的。
往深处再想一层,沈琦该知道,他哥哥在朝中,是受皇帝重用的,武举地提出也有沈瑜一份。那他还公然上书,单凭这点,吴君翊就不想放过他。
吴君翊十分确定,沈瑜对这个弟弟还有感情的。年少时的沈瑜可以为了弟弟让出食物,如今的沈瑜为他求个情,似乎也不值得意外。
那么,他还是要给沈瑜这个面子。
进退两难的吴君翊还在思考,李起战战兢兢地过来通传:“沈,沈大人来了。”
吴君翊每次见到沈瑜,都会心情大好,所以沈瑜深受李起欢迎。李起每次为他通传时,虽然说不上兴高采烈,但也相去不远。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畏畏缩缩,甚至有些结巴。
但沈瑜很快就知道原因了:沈瑜穿着他的官服,顶戴却已经摘下,拿在手里,他一声不吭,在吴君翊面前跪下。他没有抬头,就这样盯着面前的地面,一字一顿,格外郑重地说:“臣自知臣弟无知,妄议朝政,罪不可赦,然他一童子,难以承担,臣愿纳还职衔以赎弟罪。”
“你先起来。”吴君翊赶紧叫道。“有什么事,起来说。”
好在,沈瑜并没有打算“陛下若不答应臣便长跪不起”,他顺从地站起,只是仍然低着头。
“兄弟罪不相及,何至于此?”吴君翊看着他,试探地问。
大齐不兴连坐。何况,沈家三兄弟分家许久,沈琦的罪过,无论如何追究不到他从兄身上。另外,吴君翊无论如何不会允许沈瑜辞官的。他相信这一点,沈瑜也明白。
沈瑜却答道:“三岁孩童尚且知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臣曾教导从弟,如今他铸下大错,臣岂能无罪。”
听到那句三字经,吴君翊的神情莫测。过了许久,他才勉强地说:“你也言重了,他才多大年纪,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罪……”
“正是因为他年幼,甘心受他人挑拨,才要给他个教训。公然上书以国学要挟陛下,若这都不算大错,我便要担心他长大后,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沈瑜终于露出一丝苦笑。
出乎吴君翊的预料,沈瑜并没有求情,甚至主动要求严惩沈琦。这让吴君翊反而心软了。
吴君翊只说:“父债子偿罢了,又与你何干?”
不等沈瑜反应,吴君翊就叫沈瑜坐下,李起过来拟旨。沈泰那个散官肯定是保不住了,沈琦也要逐出国子监,三年不得参与科考。其实这个处罚是象征性的。一旦失了圣心,会试考上考不上,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了。
当然,这也不是针对沈琦一个,为首的几名学生,处置都是相似的,其中有功名的也没有革去,只是勒令他们离开国子监而已,连打板子这样的惩罚都没有,可谓给足了脸面。
吴君翊念完旨意,又问沈瑜:“处罚略重了些,可有意见?”
“陛下宽宏大量。”沈瑜神情复杂地答道。
吴君翊给足了面子,只是沈泰怕是不会理会的。他钻营投机不过为了给儿子搏一个前程,如今国学生的名额都弄丢了……
沈瑜不敢多想,再次向吴君翊谢恩。
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吴君翊心疼地说:“你也不用太过忧愁,他也只是被父亲教坏了,稍加管束,过三年再考取功名,又有什么难的。”
“我没事,只是有些愧疚罢了。”听他这么安慰,沈瑜也挤出一个微笑。
沈瑜,说的也是真心话。他格外愧疚。一方面是因为身为琦郎的哥哥,没能关心、照料琦郎,以致他现在这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太在意吴君翊了。
吴君翊的烦心事够多了。需要他出来解决的事很多,而这原本不该发生的。
这些想法,他并没有说出口,而吴君翊似乎也都看的明白。“你我又有什么区分,这件事,就算不是你弟弟介入,也会有其他人,早晚都要出事的,别多想。”
吴君翊沉吟片刻。“只是,你若不出面求情,只怕你叔叔,还有其他朝臣……”
叔叔是从父,即使是罪人,作为被严格要求的文臣,也应该表现出孝悌的一面。若沈瑜熟视无睹,甚至要求严惩,恐怕背地里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沈瑜却好像释怀了一样,没事人似的摇摇头。“我知道,我早该想到了,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来解决。”
吴君翊果然便没有过问。他发下惩治国子监学生的诏书,朝中也议论纷纷。这群学生还没有入仕,甚至还有没有功名的,敢于攻讦皇帝的命令,自然是有朝中的力量撑腰的。不少人都能想到这一点。何况,吴君翊的惩处,严格讲的确算很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而这些学生背后的人呢,眼看目的达成不了,自然也不会多管了。
休沐日,沈瑜难得留在家中,哪儿都没去。用过午饭,他正在屋中陪娘说话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狗官!滚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沈和又惊又怒,就要出去看,沈瑜连忙拦住他。
沈瑜心里沉了下去,只是表面依旧从容。“父亲,情况不明,还是别贸然开门,让仆役听一听他们说什么,再做决定吧。”
沈和只得说:“那也好。”
沈家的仆役一齐上前驾住门闩,防止被人撞开。老夫妻两个心中惴惴不安,沈瑜则轻声细语,努力安抚二人。
宋氏一脸忧愁地问:“大郎,你在外头当官,得罪了什么人?”
沈瑜苦笑。他得罪的人,倒是不少,可惜闹上家门的,却为数不多。
等了一会,门外的骚动渐渐平息,继而传来几声礼貌的叩门声:“在下翊卫郎李佑平,敢问沈大人在家吗?”
仆役面面相觑,最后沈瑜点点头,命他们开门。“李大人请进。”
来人果然是个武将,他对沈瑜一抱拳,恭敬地说:“打扰沈大人。我巡视时发现有人在这里闹事,为首的几个泼皮,我已经拿下了。只是其中有一个,口口声声说是您从弟的,不知是否是泼皮冒充的,该如何处理,请您示下。”
翊卫郎的品阶不高,所以在沈瑜面前毕恭毕敬。
“从弟?琦郎?”沈和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沈瑜心中暗叹一声。他看李佑平的表情已经了悟,便答道:“让大人见笑了。”
“沈大人不必担心,京中岂能出现官员宅邸被人攻入的事,就算是亲叔叔,也没得做出这种事来。”李佑平正色。
听到对方说出这话来,沈瑜知道,这多半是吴君翊吩咐过的。他轻描淡写地说:“闹上门来了,我们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还请大人不必担忧,我去同叔叔和琦郎说几句话。”
“沈大人……”李佑平还有些犹豫。沈瑜已经扭过头对沈和说:“爹,怕是为琦郎从国子监除名的事儿。”
沈和之前就听沈瑜说过沈泰闹出来的好事,只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亲弟弟会直接找人打上门来。这会,他心里又气又恼,还有不可置信,完全没法平和地作出决定。
“让我去跟他们说说。”沈瑜说。
“好,你去吧。”沈和无力地摆摆手,“你……你自己把握吧。”
宋氏完全没有沈和那么纠结,只有一腔担忧:“大郎,注意安全。”
“请放心,下官定会护得沈大人周全,一点事都不会有。”李佑平一点头,带着沈瑜出去了。
闹事的人已经被他带走关押。不过知晓了沈泰沈琦二人的身份,他们俩被关的地方待遇也好一些,至少有桌子、床榻,被褥也是干净的。只不过看守的士卒态度更加不屑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都是一家人,闹到自己家侄子那儿,是什么意思?
“沈瑜!你还有脸见我!”沈瑜刚一出现,就听到一声粗粝的怒吼。
他垂眸,冷淡地看向屋里的人。沈泰变得富态许多,身形已经有些走样了,看起来比清癯的沈和老了许多。这会他双颊凹陷,带着病态的潮红,冲他怒吼时,喉咙深深凹陷,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毫无从前的风度气派。
而他身边的沈琦呢,十三四岁的孩子了,依旧一副矮脚鹌鹑模样,缩在他父亲的身后,显得矮矮小小,连上次见沈瑜时,那股生气纯真都不见了。
沈瑜面沉似水,不再是那副老好人的模样。他走到离那两人不远不近,刚好可以看到对方表情的位置,停下了。
“叔叔,你到我家门口闹事,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第89章 第 89 章
沈泰刚要说话,就被沈瑜噎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着说:“闹事?瑜郎,看来你翅膀是真的硬了,我到你家去,还需要给你解释原因?”
“叔叔来自然不需要,可是那些撞门的人,就不能随随便便进门了。”沈瑜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目光淡淡地扫过气急败坏的沈泰和默不作声的沈琦,继续说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闹到我家来,是为了之前琦郎上书的事儿吧?”
沈泰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侄子不再是那个任人磋磨的小可怜,也许从来不是。尽管他已经努力装出把握十足的样子,但不知不觉间,在气势上还是矮了对方一头。
“一口一个你家,大哥果然不会管教孩子。”沈泰试着冷笑了一下,保持着强硬的态度。但是沈瑜毫无反应,他只能换了一种策略。“瑜郎,你也知道,三叔现在不容易,琦郎是我唯一的指望了,他也是你嫡亲的弟弟,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叔叔不必说了,这是圣上的旨意。我倒是想问一问,琦郎是怎么进的国子监,是您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沈瑜冷淡地问。但他敏锐地注意到,当他问完最后一句话时,沈琦似乎动了一下。
“我?我还能害他吗?你也是国子监出来的,难道你弟弟就不配进去?”沈泰也被他说出了火气。
可沈瑜没有给他发火的机会,“这件事我们都清楚,既然已经过去,就不必再提。叔叔既然要投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实话跟您说,这结果,已经是陛下手下留情了。给琦郎请个好先生,别再插手不该管的事,再过琦郎三年考取功名,并不是什么难事。陛下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可是即使沈瑜把话说到了这一步,神态还是不甘心:“琦郎不就上书了吗?人家也有劝谏的,怎么官老爷都说的,那些武夫偏偏说不得了?他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沈瑜的目光终于带上了锋芒,“叔叔,你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件事吗?”
“琦郎只是太学生,叔叔何曾见过书生随意议政的?朝中劝谏也有专门的御史,陛下的旨意岂是人人都能非议的!叫人家听了白白笑话不自重,陛下没有按照大不敬治罪,已经是给足面子了!”沈瑜加重了语气,故意往严重说。
“何况,你知道开武举是什么意思吗?武举选出的人,都要外放边关。这些人是要去戍守城池,和鲜卑、北方叛军作战的!咱们在北方见得还不够多吗,军鼓一响,百姓都要撤退,他们却只能往前冲!叔叔觉得他们不值得,那换成你,你愿意去送死吗?”
这一段话掷地有声,在小小的监房里回荡,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而,沈泰反应过来后,更气愤了。他是做长辈的,居然被侄子教训了一顿,这怎么能忍?
沈泰正要发怒,沈琦终于动了一下,挡在了暴跳如雷的沈泰身前。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反抗父亲。沈泰一时愣了,真的被他拦下来。
沈瑜心中有些欣慰。他这些话,原本就不是说给执迷不悟的沈泰听的。还好,沈琦多多少少,应该是听进去了。
“大哥,我都听到了。是我不好。是我该受的。”沈琦挺身而出后,沈瑜终于能看清他的脸:脸色过分苍白,似乎还有虚汗,只是那神情坚定,倒像是小时候那会了。“你不用搭理我爹,也不用帮我求情了。”
他的态度如此坚决,还是令沈瑜有些吃惊。
而沈泰终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冲沈琦撒火:“你疯了?你是忘了我是你爹?敢这么跟我说话?”
“爹,我只知道,陛下旨意一发,您在这儿再怎么说,都没用了。”沈琦静静地说。
沈泰也不由沉默了。他其实是心虚的,在沈琦面前他就算是胡作非为,那也是他老子,可沈瑜不吃他这套,而现在连沈琦都不搭理他了。
沈瑜的面子再怎么好用,他能改变皇帝已经颁布的圣旨么?没用,所以,沈泰打上门来,完全是为了撒火。他沉默了,场面陷入尴尬的寂静。
“既然如此,你们就回去吧。”沈瑜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再停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主动让步。
他一出门,就撞见了李佑平。李佑平果然犹豫一会后,便答应了沈瑜释放二人的请求。沈瑜更确定自己的判断:这应该是吴君翊交待过的,否则自己的面子恐怕没这么好用。
周围的卫兵,兴许是听到了沈瑜在屋内的一番话,看他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敬佩与感激。沈瑜不大习惯这种态度,该交代的交代了,便离开了。
没多久,他便听吴君翊不经意间提起,沈琦往北方去了。
吴君翊日理万机,一个小学生还真不值得他那么留意,也就是沈琦去官衙开黄册时,李起手下的人多问了一句。
至于他去北方做什么,沈泰又如何了,沈瑜只能拜托别人帮忙打听。不过说到底,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照料一辈子,沈瑜自觉已经尽心了。
在大刀阔斧处理了反对的人后,武举如期举行。沈瑜不曾亲眼目睹,但从陈鸿鹏那里听说,场面上倒还过得去。只是选出来的人,比之文举人、进士,水平还是远远不足的。
但这也是,先按照表现分配了官职,交与张珏操练。
鲜卑的好马源源不断送进京中,除了留作育种的个别马驹,其他的,吴君翊尽数分配给军中。大齐的骑兵,也初见雏形。
为了给这些新人撑场子,武进士的琼林宴,沈瑜等学士也前去赴约。当然,也有些朝廷大员瞧不起他们,刻意称病缺席。这些人,吴君翊自然是都记在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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