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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生存攻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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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沈瑜抱了个满怀,“表哥怎的还没我高?”
“休得无理!”宋子涛骂起儿子一脸凶相。宋鸿老实得松开沈瑜,又好奇地追问:“表哥习武了没有?拉得开几石的弓?靶子能放多少步?”
沈穆登时脸上不大好看,沈和与宋子涛也有些尴尬。沈穆给长子定下这门亲事时,看重的是宋沧山的进士身份,而大郎宋子溪的学问也不错。没想到这个宋二郎却有些不着调,跑去从军了。
大齐重文轻武,子弟都以读书入仕为追求,宋鸿年纪小,一番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有些冒犯。
“鸿郎年纪小……”沈和已经准备出来打圆场了,沈瑜缓声答道:“我身体弱,不如表弟臂力强。”
宋鸿读懂了父亲的暗示,不再出声,宋子涛感激地向沈瑜投去一瞥,继续道:“大哥还在回京的路上,怕是元节才刚好赶到,所以我带娇娘和鸿郎先过来了。”
宋娇跟随着宋子涛的妻子,与女眷坐在一处。宋氏能见到娘家人,欣喜得溢于言表,拉着外甥女坐在身侧夹菜问话,好不亲热。玥娘与娇娘都难得见到同龄的女郎,笑声悦耳。
“若非父亲染病,卧床不起,早该来寻你们了。”宋子涛又继续道。
沈穆关切地问:“亲家公病情如何?我若早知道,也该带着大郎登门探望。”
“老毛病了,到了南边,湿气更严重了,不急于一时,沈翁更不必亲自跑一趟。”宋子涛在沈穆面前毕恭毕敬,“若有机会,倒是要让瑜郎去看一看,父亲见瑜郎长这么大,想必高兴得很。”
沈瑜当然点头称是。他对外祖父印象不深,但每年京中捎来的信与节礼,他那份都格外精心。
沈穆见他看重沈瑜,心里也格外舒服,便叫沈和劝他饮酒吃菜。沈荣在一旁作陪,与他划拳取乐,沈和倒酒,直喝得宋子涛喝得面红耳热。宋鸿年纪虽小,却也跟着父亲豪迈地喝了一大碗果酒,还是被沈穆叫住的。这会他扎着眼睛,坐在沈瑜身边,好奇地问他各种问题。
“父亲说,表哥在国学读书,国学是什么样的?表哥会作诗作画吗?”
沈瑜没怎么沾酒,头脑还算清明,应付了表弟,便起身看向祖父、父亲与舅舅。“说起来能重新见到舅舅一家,这都托我那同窗郭逸的福,若祖父与父亲允许,我想着亲自登门拜谢——他家也有一个女儿,正好与玥娘、娇娘年纪相仿,也可互相作伴。”
沈家是白身,但娇娘的父亲毕竟是个从五品官员,与员外郎相当,这样也不算唐突,沈穆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了。“等正日子过了,备一份节礼去吧,人家既然帮了忙,我们也要知恩图报,不能空手去。”
“那是自然,节礼尽管让你母亲张罗去。”沈和见父亲发话,也一口应下。
宋子涛也侧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沈瑜慢慢露出笑意。这一张脸上,终于看出了与宋氏和沈瑜相似的清秀文雅。“还是瑜郎心细。娇娘养在父亲母亲身边,的确有些寂寞,还是与同龄人说得上话。”
他这话,似乎是在应和,又似乎有几分其他的暗示。沈瑜疑心是自己多心了,却看见父亲似有似无地笑了笑,祖父低头饮酒,没有出声。
而沈泰,突然冷笑着拎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好一副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景象!我敬兄长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支持!
第17章 第 17 章
沈穆与沈和瞬间变了脸色。
宋子涛倒是一脸镇静,举起酒杯,含笑问道:“愚兄谢过,敬酒就不必,愚与沈三郎也是好久未见,共饮这杯。”
沈泰郁郁地干了那杯酒,却没有再发作什么。
宋子涛见那两个小的不在,心里已经有了数,便顺势夸起了沈琦与沈玥,把话题带到自己家儿子闯祸惹事的趣闻,逗得满桌人哈哈大笑。宋鸿羞红了脸,却一本正经说道:“父亲老是翻旧账,好没意思,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唯有沈穆言语间,还有些轻微的不快。
宫宴之上,吴君翊也无限烦恼。
由于是宗室宫宴,他坐在建宁帝右手第一位,斜对面就是楚王。
楚王吴慕皓刚刚十四岁,正是少年人蜕变的年画,他的五官端庄标致,穿着亲王冕服,深蓝色长袍上金色游龙与九章纹饰,显得少年人雍容华贵。行动间冠冕上的玉珠轻微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除了青衣与赤衣的区别,楚王与吴君翊的打扮几乎一致。吴君翊却觉得,与对方一比,自己那张稚气未脱的圆脸,顿时被比下去了。
建宁帝宣布开宴后,便有宫女上前献舞。他来到南都之后,楚王就将王都拱手相让,并从南都选良家子入宫。如今这里跳舞的宫女,就是曾经楚王府调/教的。
宫女们身姿婀娜,体态妖娆,蹁跹如蝴蝶,长裙舒展。一舞跳罢,不少宗室子弟都看直了眼。
建宁帝却看向左手边,含笑问道:“楚王平日看得习以为常,恐怕就没那么惊喜了吧?”
楚王缓缓起身,对建宁帝躬身道:“臣弟不敢。这宫女原先的确是楚王府的,但是在陛下的宫宴上,才能跳出这么惊艳的舞蹈。”
建宁帝冲他招招手,声音更加温和:“这是家宴,不必那么拘束,快坐吧。”
楚王又行礼谢恩,这才入座。一旁的豫王顺着他们的话题往下说:“皇兄也是时候充实后宫了。”
建宁帝笑着摇头捋须,“朕想着,百姓刚刚经历战乱,不少人流离失所,不宜大办选秀,劳民伤财。”
楚王再次劝道:“豫王兄说得有理,陛下体察民情,却不该自苦。如今后位空悬,后宫空虚,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无人照料,这才是臣子的疏忽。至于怎么做,节省开支,避免扰民,礼部的人办多了,心里自然有数。”
肃王、信王和荆王都连连点头,跟着劝了几声。豫王是管着礼部的,这会也只能心里暗叹一声,顺着原意又说了几句。
几位叔伯都说话了,建宁帝也就半推半点了点头,又再三强调不可操办过度。豫王自然点头应是。
吴君翊就坐在对面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母亲地位卑微,他也对于早逝的母亲没什么印象了。然而他清楚,扩充后宫,就意味着他会有新的弟弟妹妹。虽说他已是太子,可从来没有哪个储君之位,是稳稳当当的。
“至于立后……”在座的人耳朵都立了起来。这其实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如今皇帝膝下仅一子,已立太子,将来出了其他皇子,也越不过这个长兄。但若是出了嫡子……那就未必了。
“德妃管理宫务多年,劳苦功高,家世显赫,堪配后位。”随着建宁帝接下来的话,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
这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德妃性格温婉,断然不会为难太子。而且她失宠多年,也很难再给陛下添个嫡子了。看来,陛下对太子,还是很疼爱的。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都有意无意瞟向吴君翊,吴君翊沉默地迎上,最后所有的目光都移开了,只有楚王还看着他,五分相像的两张脸上是两种神情。在所有目光都收回时,这双眼中有戏谑、狡黠,却不似在建宁帝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
接下来又有宫女进殿,齐声诵唱词句,诗词写的是南都风光,被一群二八少女黄鹂一般婉转的声音衬得愈发柔媚入骨。一曲唱罢,建宁帝又满面红光问道:“这是朕新作的词句,诸位以为如何啊?”
诸位自然众口一致,齐声夸赞建宁帝的才情。
“近来书院的才子们又有何大作?”夸赞之后,眼看场面要冷下来,豫王又引了一下话题。
建宁帝便说了几首新得的诗,坐在近旁的几位亲王也都是一同读书作诗的,个个都捻须含笑,赞不绝口。
趁着这个机会,建宁帝大声地宣布道:“难得宗室子弟济济一堂,这都是未来的才子啊,不如来一场考校,诸位以为如何?”
建宁帝右手侧几个亲王,同辈的,也有叔伯辈的。除了楚王,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他们对歌舞没那么感冒,但对考校后辈却很有兴趣。何况他们的子弟也在其中,这正是搏得皇帝青眼的最佳机会。若是能一举夺得头筹,还怕立世子、封郡王陛下不准么?
“正值新春,诸位便以此为题,赋五言诗一首吧。”建宁帝又随手指了个韵脚,“限时,一炷香够了吧?”
当然是没人敢说不够的。建宁帝又说:“朕与诸位裁决,太子和楚王,你们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兄弟,便由你们俩领个头吧。”
吴君翊和楚王同时起身称是。
果然是提前通过气的题目。吴君翊看着眼前的纸和研墨的太监,心中有些不甘心。比的是诗词,他自认未必会输,这样的作弊,是对他的不信任。
他托着衣袖思索,抹去了脑海中那雕琢已久的词句。
“殿下。”小宦官轻声提醒他,楚王已俯身开始写了。吴君翊抬头看,香烧了一大半,他轻轻笑了一声,接过毛笔,毫不犹豫地落笔,一气呵成。
“太子与楚王,便放在最后。先令宗室的儿郎上来。”
转眼一炷香燃尽,大部分人都写得七七八八,建宁帝便令他们上前诵读,同时手稿也交上来一并展示,顺便比一比书法。
宗室子弟按照尊卑排序上前。打头的就是郡王,各位亲王嫡子、庶子。这些都是自家人。往后是长公主之子李廷带领的外姓人。再后面才是吴氏旁支,国公、郡公等等。
这些人被带到宫宴上来,都是做了准备,再不济也是生生背下几首诗的,只不过到了皇帝面前对话,难免就有些磕磕巴巴的了。
诸位王爷因为涉及到自家儿郎,往往都格外谦虚,口口夸赞别人。建宁帝话不多,偶有诗词或者书法出色的,他才会点点头,说个可字。让那些想一举吸引皇帝注意的小郎们焦心又失落。
李廷因为年少,又是嘉国长公主独子,倒是得了建宁帝温声勉励,“年纪尚小,倒是聪颖,诗词大有长进。”李廷喜滋滋的磕头谢恩,右卫将军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等一圈轮过来,高公公笔下记了五六个诗词、书画都得到建宁帝夸赞的人。建宁帝看向楚王与吴君翊,“该你们俩了,可不要堕了皇家的颜面。”
这话说得不甚严厉,却又有一番寄予希望的含义。楚王含笑,冲吴君翊拱拱手,“太子殿下先来?”
吴君翊心里有些憋闷,便道:“长幼有序,皇叔先请。”
楚王行至陛前,俯身行礼,太监展示出他那张干净整齐的手稿。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
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楚王的声音也很好听,咬字清晰,带一点南地的口音,更显得诗句韵味十足。其余的亲王自觉公正,也都夸赞道:“应时应景,有感而发,而气象宏大,笔力十足,不愧是楚王殿下。”
连建宁帝也不得不点头,“以他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气势,的确难得。”
楚王后退一步,给吴君翊让出位置。吴君翊敛衣上前,动作从容,语气平和。他的手稿同样是一气呵成,不加涂改。清隽雅致的字一映入眼帘,就赢来啧啧赞叹。
“除夜清樽满,寒庭燎火多。
舞衣连臂拂,醉坐合声歌。
至乐都忘我,冥心自委和。
今年只如此,来岁知如何。”
“好一个来岁知如何!”建宁帝率先击节赞叹,“太子果然不负朕所望,深得朕心!”
豫王也摇头晃脑地品味一番:“太子殿下诗中流露出中平之意,欢情醉意,点到为止,颇有物我合一的意味。”
皇帝都说了得人心,这魁首是谁,自然不出意外。接着,皇帝又点了楚王为第二,信王孙为第三。
前三甲,皇帝点的人就占去了两个。底下那群人,一时有些不满,转而又长吁短叹:人家是储君与亲王,他们又怎好越过去?
吴君翊其实也有些骄傲,他也是在一炷香内新作的诗,在他看来也远胜过交与父皇反复修改那首。但他也不免遗憾地想,也许这是得父皇欢心还是因为那份“今年只如此,来岁只如何”的美好期待。
“臣敬太子殿下。”楚王看向吴君翊,笑得很自然,既无方才的意味深长,也无应酬时的敷衍,而是单纯的敬佩、与祝福,吴君翊心中的郁气散了一大半,举杯应下这杯酒,听到他父皇说话:
“太子年岁渐长,也该出阁念书了。楚王的学问果然是好的,从前在封地,未得入宫念书,是朕心头的一桩憾事——今日是元日,这样吧,从今年起,楚王就去资善堂,给太子作个伴。”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的两首诗分别是明代叶颙的《己酉新正》和唐代张说的《岳州守岁》。诗评都是我瞎写的,大家知道意思就行。
感谢各位支持!
第18章 第 18 章
元日过后,朝廷封笔结束后,发下的第一封旨意,就是太子正式出阁,挪到文华殿,由太子太师周旷主持资善堂,教授四书五经,史书书法,诗词格律,绘画算数。楚王才学过人,入宫为太子伴读。
第二封旨意,是因后宫空虚,从南都附近三道挑选淑女,入宫教导。
第三封旨意,德妃入宫多年,主持宫务,教养皇子,功劳显赫,册立为后。
这三道圣旨,不仅是在朝廷,在民间也引起极大的反响。首当其冲的,就是有适龄女郎的人家。
大齐选秀一向不重门第重品行;每年都有许多平民入宫册封。
此次由于南迁,建宁帝后宫空出了大量高阶位置,民间女子也都存了几分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何况建宁帝子嗣艰难,若诞下一儿半女,即便太子继位,也是个尊贵的太妃娘娘了。
而第一道旨意,在众人心中,无疑是针对之前皇太弟的种种传闻。太子的地位稳若金汤,楚王就倒霉了。
对于一般人而言,太子伴读是个绝佳好机会,可以向储君展露才华,与储君打好关系,为自己的前途铺路。但对于楚王这样一位亲王,仕途上发展原本就有限。待在宫里,当然不比在自己的王府快活。
说得难听点,受人所困,这就算是半个人/质了。
争论中心的楚王吴慕皓倒是泰然自若,上元节刚过,他便入宫请安,准备入慈善堂读书。
吴君翊在宫宴上见过楚王,对这么一个耀眼却处处守礼的人很难生出恶感,但是心存戒备却是难免的。吴慕皓从乾清宫出来,就前往柔仪殿行礼问安,礼仪周到,无可挑剔。
楚王毕竟是长辈,吴君翊在他面前也不敢刻意拿乔。“王叔才思敏捷,日后同在慈善堂,孤还要请王叔多多指教。”
“太子殿下文采过人,是臣要讨教一番。”楚王眼睛一弯,照搬他的话回敬过去。
不知怎么的,吴君翊从这话中竟琢磨出意味深长的感觉。他皱眉冷声反问道:“王叔是对宫宴的评比不满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不,臣是想说,殿下的第二首诗,的确做得很好。是臣输了。”
吴慕皓重音放在了第二首三字上。吴君翊一时脸色煞白,冰冷地注视着对方,然而他立刻就释怀了。吴慕皓的脸上,是属于十五岁少年,无比真诚的笑容。
他知道了父皇为自己铺路的事,也猜到那首诗是自己现做的。
吴君翊心中翻腾着各种各样的念头,有的叫嚣着楚王是大患,必须除之而后快,但也有一小部分,提醒他。建宁帝把楚王宣入宫陪太子读书,这个举动的确是在警告楚王,但,此举未尝不是在考验太子。
吴君翊抬眼看着吴慕皓与自己相像的眉眼,微微欠身,“那孤就谢过王叔的夸奖。”
楚王的确才华横溢,心智过人。然而既是太子伴读,就是太子的势力。
建宁帝在暖阁歇息,听到宦官来报,便宣了太子进殿。
建宁帝倚着垫子眯眼小憩,旁边的桌上一小沓奏折,吴君翊目不斜视,冲建宁帝俯身行礼。“孩儿见过父皇。”
“有什么事?”建宁帝一掀眼皮,看见儿子,便摆手让他坐下。
吴君翊端正地坐下,挺胸答道:“儿臣前来谢恩。”
建宁帝终于冲儿子露出笑容,“谢什么,你是太子,出阁读书是早晚的事,等文华殿修好,就挪过去……倒是你宫里的人,也该借此机会换一换了。”
吴君翊对于换人没什么意见,柔仪殿的宫人本就是建宁帝挑的,他也没什么自己的心腹。他真正想说的,是另一回事:“儿臣想向父皇求个恩典。”
“哦?什么?”
吴君翊从前也会这么说,只是那时他还不是太子,大多时候是开口讨要父皇的宝贝,父皇每次都是问都不问就笑着点头,最多刮刮他的鼻尖,或者摸摸他的小光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皇就不会再这样与他对话了。
也许就是从册立太子那天吧。
就像从前的皇兄与父皇,也是彬彬有礼,透着生分的。这或许是皇帝与太子的宿命。
想到要与从小爱戴的父皇走向分离,吴君翊的身体就忍不住的颤抖。
“儿臣想每旬休沐一两日。”吴君翊回答。皇子入慈善堂读书,作息极为严格,只有在元日、寒食、冬至与万寿、皇子生辰,各有一天假期。
“你才入学,就想着休沐么?”建宁帝看着儿子,略有些不快。
吴君翊为自己捏了把汗,努力无视父皇打量的眼神。“儿臣倒没什么,可楚王叔入宫读书,与太妃、寿和郡主都聚少离多,儿臣想着……百善孝为先,若只为读书就阻隔一家团圆,不免有些不美。”
建宁帝又阖上眼,不知在想什么。吴君翊大气不敢出,安安静静看着他闭目沉思。
突然,建宁帝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你倒是很亲近楚王。”
“楚王叔是长辈,儿臣自然要敬重。”吴君翊回答这一句时,极力克制自己,避免连声音都跟着颤抖。
建宁帝终于睁眼,无奈地笑了,“找这么多借口做什么?直说你想偷懒,父皇难道还能拦着你?”他招手把吴君翊叫到身边,揽住他弹了弹脑门,“长大了,嗯?”
吴君翊感到心间一股暖流,依偎在建宁帝怀中,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日子。“儿臣在父皇面前,永远是个小儿。”
正月一过,太子和楚王便进入慈善堂学习。
在慈善堂讲学的以翰林院的诸位学士为主,如今负责的是周旷。周旷原本对吴君翊还有些看不顺眼,吴君翊对周旷也是满肚子意见。但又来了个楚王,相比之下,周旷对吴君翊的态度简直称得上耐心温柔了。
许是因为之前的传闻,许是担心楚王真的谋反。总之,在他们来到慈善堂头两日,周旷看待楚王,就真如看待普通的太子伴读一样。虽没有体罚什么,但是训斥、抄写,一样没少过。
他顺着吴君翊的进度讲《佞臣列传》,讲烛影斧声、兄弟阋墙,还有鱼肉百姓、无恶不作时,连吴君翊都有些不自在,吴慕皓却依然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对周旷敬重有加,对吴君翊亲近顺从。
吴慕皓在王府,也是自小受先生教导的才子,诗词书画无一不通,若非他有意克制,恐怕吴君翊在他面前也显不出什么才智,毕竟,五岁的年龄差摆在那儿。这样的学生,哪个先生都是打心底喜欢的。
久而久之,周旷也收敛了许多,对吴慕皓虽仍防备,却和颜悦色了许多。
慈善堂的其余学士,大多在朝中兼任要职。吴君翊模仿楚王在周旷面前的表现,在他们面前表现彬彬有礼,颇有几分礼贤下士的风范。
遇见户部尚书许尧卿时,吴君翊除了听课与提问外,还很有分寸地问起流民安置是否落实。这条政令最初就是太子上书提议的,许尧卿介绍之余,听到吴君翊一本正经地问着相关问题,心里多少也有些惊喜。
上奏折是一回事,始终挂心,还能想到追踪后续,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许尧卿因为这事加了一层滤镜,授课时看到吴君翊言行举止无一不合礼节,问问题也对答如流,态度敬重,心里就更加欢喜,回到部中,与同僚说起太子殿下,也是满口称赞。
这也算是吴君翊的无心之举——他的确牵挂着流民,主要,是牵挂着沈瑜。但是为了不让身边的太监拿捏,自从送去玉佩后,他就没有派人打探过沈瑜的情况了。一国储君轻易出宫是不必想的。他想知道沈瑜的消息,就只能这样旁敲侧击,迂回作战。
除了许尧卿,还有许多身居高位的官员,乍一听对东宫的称赞还觉得不可思议,亲自来讲学时便对太子殿下的一言一行分外留心。吴君翊的无心之举也被他们赋予了特别的含义:太子殿下敬重皇叔,善待楚王。太子殿下尊重先生,每授课必亲迎至门口。太子殿下不爱内侍,凡是都远亲力亲为。
一圈看下来都是夸赞,不知不觉间,太子贤德的名声也渐渐传了出来。
周旷最初听建宁帝身边传话的小太监说慈善堂改为每一旬休沐一日,还皱皱眉想要争一争,迫不得已之下吴君翊只好承认,“这是孤向父皇求的恩典。”
于是那一天,太子殿下的功课整整翻了一倍。
下学之后,吴君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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