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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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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一鞭,以柔克刚,沈牧竟占了上风。
宣于唯风被缠住之际,陆非离掩护渡雪时逃走,他心中大骇,缝隙间朝闻五喊:
“你若想渡雪时活着,就拦住他!”
闻五笃定了宣于唯风不敢杀渡雪时,就安心站在一旁看好戏,听闻此言,疑惑想:难道放无邪走是害了他吗?
稍加思索,其中利害一目了然:渡雪时本就是乱臣贼子,现在又多了杀害君正瞻的罪名,朝廷里的都恨不得他死。倘若他被宣于唯风收押在赤卫营,或许会吃点儿苦头,但至少性命无忧。
这么一细想,闻五不再犹豫,飞身跃到渡雪时的跟前,道:
“得罪了”
渡雪时师承渡景,学了一身精湛的医术。医能救人,亦能害人,渡雪时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一把白烟、几根银针握在手里,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闻五不一样
闻五天生像就是克制渡雪时的神奇存在,百毒不侵,艺高人胆大,即便中了毒针,最多痛点儿,其它没什么。
于是,闻五直接飞身跳到渡雪时的身旁,扣住他的肩膀,再搂着腰,直接将渡雪时挟持出了人堆儿,飞到游廊下站定。
渡雪时恼羞成怒,心知毒对他不管用,当即抽出随身匕首,还未挥出,手腕吃痛,登时松了手。
匕首“叮”地掉到了地上
闻五舔了舔嘴唇,暗暗用力,怀里的渡雪时搂得更紧了。
渡雪时不自在地撇开脸,闻五如影随形,贴着他的脖子说:
“多日不见,我想死你了。”
渡雪时却道:“你不是翻了墙找雪姬姑娘么?我可看不出你想我。”
闻五笑得更猥琐了,嘴里哼哼:“好大的醋味儿。”
“哼!自做多情!”
渡雪时忽然吹了声哨子,清脆响亮。闻五不解他的用意,正要问,突然,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
闻五下意识抬头,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块重约千斤的巨石凭空出现,冲着他的头顶砸下来。
赶忙推开渡雪时,翻身“嗖”地狼狈逃开。
“轰隆”一声巨响,耳朵都要震聋了,闻五愣愣看着被砸成坑的游廊,心有余悸。
回神的工夫,渡雪时他们跑了。
宣于唯风也愣住,道:“谁这么大的本事,能举起这石头?”
那石头少说有两人高,四个壮汉都合抱不住。
视线上移,看到石头上坐着一位粗布短打的少年。
少年笑嘻嘻地往下看了一圈,最后落到闻五的身上,称赞说:“你躲得真快,换作旁人,早变成一滩肉泥了。”
闻五难以置信道:“你能扛起这么重的石头?”
“怎么,很惊讶么?”
少年前一刻还在笑眯眯地问好,下一刻突然如离弦的箭、出鞘的刀,俯冲而下,一拳击中了闻五挡在身前的手臂。
少年的身手干脆直接,一拳没有打中,轻轻一跃,如鹞子翻身,换脚踢了下去,这回闻五没有躲,而是一拳迎上。
拳脚相击,两人皆被逼退了数步。
闻五缓缓咧开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依旧笑嘻嘻地,咧着嘴说:“你这人真没有礼貌。没有人教过你,问别人名字,要先上报自个儿的姓名吗?”
闻五冷静且认真地回答:“我叫闻五,是‘买卖楼’的老板。”
一旁观战的苏瑛只觉得惊心动魄,不相伯仲的纯粹又强大的力量,与闻五何其相似。
这时候,徐姨拉着小敏出现在后院。小敏看见少年,当即瞪圆了眼睛,大喊一声:
“哥哥——!”
与此同时,少年回答:
“我叫晏真”
☆、第三十七回 雪
很强!
这位名叫“晏真”的少年,出乎闻五的意料。
小敏喊少年:“哥哥”
少年自称:晏真
一声“哥哥”,一个“晏”姓,听得闻五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心境豁然开朗。
……
渡雪时还是逃走了,都是晏真的锅。不过闻五心情好,主动认错:“那个晏真来得好巧,哈哈,让他跑了。”
“渡雪时跑了,你傻笑个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老子马不停蹄地往吟霜楼赶,就是怕他跑了!结果你磨磨唧唧又是搂腰又是调情的,让渡雪时招来了帮手晏真,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有脸笑!”
闻五的嘴恨不得裂到了耳朵边儿:“我高兴,我就想笑,哈哈哈!”
宣于唯风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巨石,转身要走。
这么一番失态的大吼大叫,赤卫军人等一脸惊悚,皆崇拜又敬畏地望向闻五:好厉害,敢跟首领顶嘴,还能活着!
闻五挽留:“你不抓徐姨吗?吟霜楼是贼窝,徐姨怎么也是个贼窝妈妈,抓回去可以撬出不少东西吧。”
“不用!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问她么。”
“弄了半天是为了我呀。不过,心领了。”
闻五摆了摆手,心情甚好,抬手搭上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亲切嘴脸,道:“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其它的,没兴趣。你想把徐姨提走就提走,我真的没意见。”
卸下了心中的大石,闻五身心皆轻松,宽心之下肚子饿了,扭头喊小敏回家做饭,结果愣住:
“人呢?都哪去了?”
小敏不见了,苏瑛也跑没影了。
徐姨白得吓人的脸从葵扇后慢慢挪出来,颤声道:“小敏生气了,跑了。苏瑛追沈牧去了。”
闻五:“……”
西风古道,幽长看不见尽头。
沈牧走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回头,喝问:“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苏瑛秀丽的面容柔柔一笑,掩住眼底的一抹落寞之色,道:
“你受伤了”
看似平常的四个字却好像惹怒了沈牧。沈牧捂紧的左肩正在汩汩流血,脸色愈加苍白,可他对苏瑛依旧没有好脸色,道:“是,我受伤了,可关你什么事。”
这一剑,是宣于唯风刻意刺歪的,不然,他早已穿心死了。
苏瑛却道:“我略懂医术,可以帮你。还是说,你怕我暗中做手脚害你?”
“你不用激我,才不用你帮我。”
“呵,可我心疼……”
多说无益,苏瑛温润如泉水淙淙的眸子忽地微眯,一枚金针脱手滑出,紧接着沈牧一声闷坑,手脚发软,倚着青砖缓缓滑倒在地。
苏瑛叹:“你明知斗不过我,还逞强什么?”
沈牧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苏瑛扯开他的衣襟,露出鲜血淋漓的剑伤。
“应比你当年摔得痛多了。我小时候调皮顽劣,总是累你受伤,现在想来,实在对不住你。”苏瑛垂眸,神色黯然悲伤,道:
“沈牧,你不要恨我了。这个雪国,唯一值得我留恋的,只有你一人了。”
沈牧微阖双眼,深刻尖削的轮廓半隐在柳荫里,忽眀忽昧看不真切。
苏瑛又道:“当年新王之乱,王上挟持我逼父亲效忠于他,父亲不从,带亲信连夜将我救出。当时形势十分凶险,我们被追杀了足足半个月之久,我亲眼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力竭而死,直到进入寰朝的边境,我跟父亲才逃离了追杀。”
恍惚间看到沈牧的眼皮动了动,苏瑛心中大喜,继续说:“并非我不回苏宅,而是我回不去了。到了寰朝,父亲伤势过重,不久便不在人世了,我一人孤苦无依,幸而得五公子的赏识。”
果然,下一刻沈牧回应他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声音听上去绵软无力:“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苏宅突然来了很多官差,将我们赶到荒郊野外凿石头,一天十二个时辰从未间断。”
说罢,沈牧轻轻笑了,笑意讥诮,尽是刺骨的寒意:“做苦力……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拿鞭子抽打得太疼了,苏瑛,我等了你三年时间,在我四肢被打碎丢到野外喂狼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不会来了。”
苏瑛从未听他提起过当年的事,如今听来,只觉得从头冻到了脚,心底越发凄凉。
“……是陆非离将我捡了回去,悉心照料。”沈牧睁开眼睛,望向苏瑛,毫无杂质的墨黑瞳仁里是一片苍茫无助的凄冷之色,他说:
“如你所见,我活下来了。没有渡雪时,我可能终身就是个躺在床上的残废,所以,我将尽我所能护渡雪时周全。”
苏瑛颤着声问:“……我呢?”
“你该明白,从你离开雪国,丢下我的那一刻开始,你我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牧的神色极其平静,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恨的意思,可是在苏瑛听来,不亚于剥皮抽筋,好像被关押的囚犯苦等多日、憧憬多日,最终只等来了问斩。
“你、我……”
苏瑛抖着嘴唇,问:“……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一点点的,有吗?
“……”
手臂艰难地撑起身体,微微前倾,然后他抻着脖子,动作极慢极慢地,像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一般,缓缓印上了苏瑛的嘴唇。
苏瑛闭上眼睛,久违地享受着独属于沈牧的气息。
这一吻极轻极轻,好似蜻蜓点水。
沈牧很快移开,道:
“我要走了。我现在跟赤卫军作对,你该离我远些,小心被牵连。”
苏瑛摇头:“不,你还没有回答我。”
等了一会儿,耳边轻轻响起沈牧的声音,他只说了三个字:
“原谅我”
……
苏瑛不解,误会解开了,可沈牧对他怎么还是苦大仇深的模样?若说没有进展,也不对,那个吻明摆着说对他有感情的。
……那个吻
苏瑛抬手捂住嘴巴,上面依稀留有沈牧的气息,不禁有点儿回味,心也跟着飘飘然。
不知不觉走回了“买卖楼”,看见闻五躺在大柳树的枝叉间不知想些什么,脸上一直傻笑。
“这是怎么了?”苏瑛问道
闻五神秘兮兮地回答:“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弟弟了!”
“嗯,我知道,就是那位晏真。”
“真奇妙,去了一趟吟霜楼,就多出了一个弟弟。真好,小幺儿也会高兴的,不对,小幺儿不是小幺儿了,现在要叫小九。”
苏瑛扯唇:“你好像对晏真很满意?”
“他很强,我挺喜欢的。”
闻五忽地坐着了,苦恼道:“我可能要回金阙一趟,跟老头子报备下。雪国的担子就撂给你了,小敏的身世可能有点儿麻烦,你当心。”
“若我猜得不错,小敏是弄月跟将军的孩子,将军是王室,那她可就是雪国的郡主了。”
小老鼠街的小乞丐飞上枝头成了一只凤凰,世事当真是奇妙。
“嘁!八九不离十了吧。”闻五坐在枝叉间,撩开绵软葱绿的柳枝,露出不屑的半张脸,道:
“照我说,当年老头子一夜风流,弄月怀了孩子,后来不知怎么着勾搭上了将军,被接回了将军府。可惜一入侯门深似海,估计是被谁算计了,弄月被赶出了将军府,无处可容身,就去了小老鼠街,过得惨兮兮的。”
猜测而已,当不得真的,闻五说完就抛到了脑后。
只是,等来了苏瑛,却迟迟不见小敏的踪影。
晚上,闻五对着一桌子烧糊的饭菜叹气:“小丫头生气了,离家出走了。以后你煮饭吧。”
“你惹的祸,你煮饭。”
“我只是实话实说,一个小老鼠街出身的野丫头,真要当了我的妹妹,那才真是贻笑大方。”闻五尝了一口焦黑的菜叶,咂了砸嘴,“啊呸呸!好苦!我说句不好听的,苏瑛,你别生气,整个锦城,我看得上眼的也就渡雪时一人。宣于唯风、明山我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老头子非要我来,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个乱糟糟的鬼地方。”
苏瑛垂眸,似是若有所思。
“我还知道你跟我来锦城是为了你的青梅竹马。你老早就想跟着他双宿双飞了,只不过人情上说不过去,就待在这儿意思意思。”闻五拿筷子敲碗,企图吸引苏瑛的注意力,大方道:“你别不好意思,我都知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要走,我不会强留。不过我得提醒你啊,苏瑛,咱不能见色忘友,我还处在水深火热里呢,你忍心抛下我吗?”
闻五“哼哧”擤了鼻涕,又揉了揉眼睛,硬生生揉出了眼珠子又红又湿、要哭不哭的感觉。
苏瑛扶额,叹气:“……”
闻五娇羞状偷瞄
苏瑛问:“你什么时候回金阙?”声音好似无力。
“大概年关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
苏瑛忽地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道:“我去一趟小老鼠街,看能不能找回小敏。她若真是将军的孩子,留着以后或许会有用处,你且管好你的嘴,不要再招惹她。”
闻五点头称是
“唉,真是……本来就乱,又跳出来一个晏真,局势更复杂了。”
“一团乱麻,你先整出个头绪,我出门去了。”闻五一拍桌子,抬脚就走,“这饭这菜,吃进肚子里真会死人的。你要吃什么,我一块儿捎带回来。”
“全福斋的金蜜蘸鸭、天香楼的酱肘子,劳驾。”
“好嘞!”
闻五喜滋滋地踏出门,迎面扑来一股凛冽刺骨的寒风,登时打了个哆嗦。
“雪国虽然在南方,晚上也够冷的。”
常年漫天飞扬的白絮不知何时停歇了,百花渐次凋零,大柳树的柳枝绿意渐褪,唯有墙角几束野菊开得鲜艳。买卖楼外的几树腊梅,也悄然吐出了花苞。
雪国的冬天很不明显,但它确实来了,只是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
……会下雪吗?
漫天飞舞的雪染了血,苍茫绮丽。
☆、第三十八回 白头吟
苏瑛找到小敏的时候,天空飘着细小的雪粒。
小老鼠街白茫茫一片,似乎所有幽暗见不得光的角落都被覆盖了。小敏坐在雪地上,神色呆滞,四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几滩未干的血迹流到了她的手边,也无知无觉。
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位灰袍黑靴的中年男子。
小敏呆愣了好半晌眼珠子才重新转起来,望向那人,颤抖着嘴唇问:
“……你是谁?”
男子手中的刀还在淌血,雪粒飘飘而落,落在了刀身上,尽数化为了血水。
“为什么救我?……他们、他们……”
男人回头,声音粗哑像含了一口沙砾:“他们是这条街上的混混儿。我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但如果不出现,你已经死了。”
小敏心思转得飞快,站起身的工夫已经从头梳理了一遍,清甜的稚嫩嗓音问:“叔叔,你在暗中保护我吗?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我跟娘能在小老鼠街生活了那么久不受旁人欺负,是因为你对是不对?”
小姑娘胆识过人,对着一个杀手大叔毫无怯色。
忽然听到踩在雪粒上的窸窣碎声,男人警惕性极高,身形如梭,瞬息间便移身上前,一刀斩下去。
待看清来人,小敏惊呼:“不行!那是我的苏大哥!”
出手太快,话音未落,刀已划上了苏瑛的脖子。
苏瑛却凛然不惧,笑意吟吟地站在原地,道:“沈英河,你的刀变慢了。”
刀身与脖子只差寸隙间
苏瑛从容不迫,款款施以一礼,然后绕过男人,走到小敏的面前,温声道:
“回家了”
小敏往他身后寻找,希冀的目光逐渐黯淡下去。
苏瑛摸了摸她的发顶,苦笑:“闻五没有来。”
袖中拿出一块帕子,弯腰擦她脏兮兮的小脸儿,道:“小猫儿流浪了半个多月,该回家了。”
然后牵起小敏的手,往回走。
小敏从始至终都垂着脑袋,不吭声。
……
晚上,苏瑛端出了馒头、稀饭,还有一碟子干巴巴的萝卜干儿。
闻五依旧不在
小敏低头喝稀饭,一反先前的欢脱伶俐,安静得像个小哑巴。只是偶尔抬头看苏瑛的时候,眼睛闪着光,可当苏瑛不理她时,很快又黯淡下去。
草草扒完了晚饭,她自觉收拾了碗筷,又抹桌子、拖地板,打扫房子,忙活到很晚。
晚上很冷,小敏坐在买卖楼前的台阶上等。
雪越下越大,放眼望去,褪去了喧哗的锦城变得安然而静谧。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落了她一身,单薄的衣物很快湿透了,但她毫无知觉,眼睛愣愣地望着前方。
这时候,苏瑛拿了件厚实的大衣披到她的身上,一同坐下,问:
“你是怎么看待闻五这个人的?”
小敏蠕动了下嘴唇,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苏瑛狭促笑道:“安心。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你可以偷偷说他的坏话,我不会告诉他的。”
小敏不服气地哼哼:“那坏家伙浑身上下都是坏毛病,大嗓门、好吃懒做、邋里邋遢、整日里就知道喝酒赌博,要么就是睡大觉,还指使我做这做那的。不会赚钱,花钱倒是大手大脚,真不知道他的钱都是哪儿来的。不用偷偷的,这些坏话,我当面也敢说。”
苏瑛失笑:“确实。”
“不过……”小敏突然低头,沮丧道:“娘说的没错,他是个好人。”
“……是么?”
“嗯”
小敏抱住双膝缩成小小的一团,轻轻点了点下巴,“虽然闻五看上去跟个小混混一样,可我知道,他不是。唔……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那天闻五说我没有资格做他的妹妹,我听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难受,他那人不着调惯了,我是头一回因为他一句话这么难过。”
苏瑛叹气,道:“你说的不错,闻五这个人很不着调。既然知道了他的脾性,你就捡他好听的话听,其它不好听的,就当他说梦话,不要惹得自己生气、难受,那是自讨苦吃。”
“……也没有”
苏瑛又道:“我跟闻五相处很多年了,他自负且自大,是个骨子里极其高傲的人,在正经的事情上很难主动低头。说的难听些,只要你细心留意,你会发现,闻五很冷血绝情,是个不值得付诸深情的人。”
一席话说得小敏的嘴巴慢慢嘟了起来,似是很不乐意听:
“苏哥哥不会骗我,闻五可能是个冷血绝情的人,总是捉弄我,可我觉得……闻五他,其实……很好……”
苏瑛失笑,还想说些什么,听见由远及近走来的沉闷的脚步声,抬头看见闻五。
小敏也看见了,愁眉苦脸的颓状一扫而空,立即想跳起来,扑进闻五的怀里。
半个多月没见,她很想念闻五。
闻五仍旧一副不正经的面相,搓着手重重揉了小敏的头顶,使劲揉,嘴里气道:
“不错啊,长本事了,学会离家出走了。跟我说说,这半个多月怎么活过来的?”
提起这个,小敏就很生气,恼怒质问:“你为什么不找我?只有苏哥哥找我。我在小老鼠街的家住了半个月多,街上都是混混儿,吓得不敢出门。”
捏一捏她的脸,确实消瘦了不少。
“没法子啊!你太不懂事了,我不会教小孩子,想着你这趟跑出去体会一场人情冷暖,说不定就大彻大悟,变成一个乖孩子了呢!”
打开包得严实的纸袋子,立即冒出了一股热腾腾的白烟。
那香味儿如此熟悉,冻得发红的脸蛋儿立马笑成了一朵花儿。小敏忙乐不可支地接了:
“呀!真的是是米酒团子,谢谢闻老板。”
“老板”二字取悦了闻五,闻五欣慰大笑:“看来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知道尊敬我了。”
雪花纷飞,两人门前站了一会儿就成了雪人儿。
“很晚了,去睡吧。苏瑛托熟人给你裁了几件新衣裳,明儿别忘了试穿。”
小姑娘的脸蛋儿红彤彤的像个圆苹果,笑起来露出两个米粒大小的酒窝儿,看得闻五心痒难耐,又伸手捏了几下。
目送小敏蹦蹦跳跳上楼,闻五的脸色立马变了,背着手绕苏瑛走了几圈。
苏瑛警惕:“你做什么?”
“没什么啊……”闻五捂住胸口,痛心疾首地指责:“我只是心寒,你竟然说我冷血又绝情,我好难过。亏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偷偷说我的坏话。”
“呵,你这听墙角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
苏瑛气恼,也拂袖上了楼。
闻五留在原地嘿嘿笑,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苏瑛没说错,他真的是冷血又绝情。
小敏的身世似乎成了一个禁忌,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直到这一天,宣于唯风找上门来。
“稀客啊!”
闻五揣着手炉蹲在大柳树上,嘴里叼着一片柳叶。
宣于唯风现在柳树下,咧嘴露出森森白牙,道:“我从徐姨那儿知道了很有趣的事情。”
“是什么?说来听听。”
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闻五闲着无聊,想听他怎么说。
宣于唯风说:“晏真是晏熙的孩子,我管不着,但小敏不一样,她是将军的女儿,要回将军府认祖归宗的,你想过怎么跟她说吗?”
闻五不假思索答:“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呗。”
宣于唯风轻身一跃,跳到大柳树上,同闻五坐一起。
大柳树不堪承受般晃了几晃,枯黄的柳叶簌簌落下,柳条更秃了。
闻五推他:“你上来干嘛?下去,树干会折的。”
“我且问你一句话”
“什么?”
宣于唯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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