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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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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五推他:“你上来干嘛?下去,树干会折的。”
  “我且问你一句话”
  “什么?”
  宣于唯风一手扶树干,一手搭上闻五的肩膀像是怕他逃走,严肃道:“我一直都很好奇,那时你为什么三个铜板接下小敏的委托。”
  闻五:“……?”
  “你不要说什么看她可怜之类的,你没那么好心,我知道的。”
  闻五没打算刻意隐瞒什么,很快回答:“两个原因,其一,她们娘俩能在小老鼠街待那么多年不死,小姑娘还能逃出小老鼠街求救,我觉得不可思议,就想一探究竟;其二,她脖子上的玉佩名贵得很,在我看来,至少是雪国王室里的东西。”
  “你留下小敏,是想着将来能利用到她?”
  宣于唯风一语中的,闻五简直要鼓掌了。
  “所以呀,你看,其实我真的不是好人。”闻五笑嘻嘻地吐了嘴里的柳叶,道:“我赌对了,小敏真不是一般人,是将军白霆的女儿。将来我用得着她的地方多了去了。”
  闻五倒在枝叉间,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翘上二郎腿。
  宣于唯风半晌无言,最终只留下一句:
  “不管怎么说,小敏是将军大人的女儿,你该问一下小敏怎么想的。”
  说来说去,原来是当说客来的。
  这个冬天,雪下得很频繁。
  闻五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戒赌戒酒,攒了钱带小敏出去玩儿。
  有一回,恰逢赤卫军宴会,闻五带上小敏去赤卫营蹭吃蹭喝,遇上了将军白霆。小敏对将军的印象特别好,可近来不知道闹什么别扭,又讨厌上了。
  小敏躲在柱子后头,尖着嗓子道:“我就是讨厌他,早知道他要来,我就不来啦。”
  闻五无声叹了口气,其实小丫头很精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也许宣于唯风说的不错,该找个机会摊开了说清楚。
  宴会之后,闻五牵着小敏的手回买卖楼,路上斟酌着开口:
  “小敏,抽空去趟十景陵吧,找你娘说会儿话。”
  顿了顿,又道:
  “我也去”
    
    ☆、第三十九回  外来客 

  冬雪绵绵,十景陵依旧绿树红花不败,只是枝头间覆盖了薄薄一层晶莹剔透的霜雪。墓前有几株梅树,遒劲的枝干上绽放有几朵殷红的梅花,寒风吹过,挂在枝头的积雪簌簌飞落。
  闻五倚靠着梅树,目光落在对着墓碑说悄悄话的小敏身上,眼底尽是冰雪一般的苍凉。
  等了一会儿,闻五走过去,道:“跟你娘聊得怎么样?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小敏扁嘴,轻轻哼了一声:“夸你呢,我跟娘说,我生活得很好,都是你的功劳。”
  闻五受宠若惊:“这么好?”
  “对啊!我说完了,你要跟娘说什么吗?”
  “……唔,你说完了?没有其它的了?”闻五小心翼翼提醒,意有所指道:“比如吟霜楼里遇到的晏真……”
  小敏立即打断道:“——不是娘想知道,是你想知道吧?”
  “嘿嘿,说破不看破。”
  小敏居然没计较,也没顶嘴,回答得很老实:“我记事儿的时候,娘就告诉我有一个哥哥叫晏真。小时候哥哥一直都在的,我很怕他,他凶巴巴的,还很厉害,街上没人敢惹他。后来哥哥跑出去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丢下一袋子钱就走了,连娘都顾不上说几句话。”
  “那他……”
  “——不知道!他从不管我跟娘的死活,娘死了又怎样,他才不在乎,他也不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小敏突然红着眼瞪闻五,恨道:
  “晏真是你的弟弟对是不对?”
  闻五讪笑地挠了挠后脑勺,点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因为牵扯到你的身世,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现在趁在你娘的墓前,我想说清楚。”
  “怎么说?”通红的眼眶瞪着闻五,一层泪雾蒙在里面,说话已经带上了颤音。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闻五也猜到了,这小姑娘聪明得很,其实根本瞒不住,可还是要说出口:
  “你是将军的女儿,我想送你回家。”
  “将军府不是我的家,还是说,你终于嫌我烦嫌我吵,嫌弃我不听话,所以……要赶我走?”
  “没有啊,你想回‘买卖楼’可以随时回来的。”
  “……”
  小敏鼓着腮帮子,眼珠子润润的含着一泡泪,但她忍住没有掉下来。
  闻五叹气,忍不住心疼地捏一捏她的脸颊,说:“过几天,我也要走了。其实吧,我很放心不下你,我不在的时候,谁欺负你,你记得去找苏瑛。”
  小敏彻底呆住了,昂着小脖子,喃喃问:“你要走?……去哪里?”
  闻五扬唇笑,道:
  “回家过年”
  最终是苏瑛牵着小敏去将军府,闻五坐在大柳树上假寐。等到日落西沉,苏瑛才踏着烟霞回来了,手里拎着小敏最爱吃的米酒团子。
  闻五问道:“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苏瑛走到大柳树下,摘了一片枯黄的柳叶放在手心,突然感叹:“……已经半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哦”,闻五咬了一口米酒团子,随口问了一句,“将军府有没有怠慢她?”
  “小敏挂脖子里的玉佩是当年将军送给弄月的信物,可以证实她的身份。现在她是将军府的郡主,谁有胆子敢怠慢她?”
  “也不一定”,一想到弄月尸体上冒出头的蛊虫,闻五就经不住恶寒,再想到中了蛊至今昏迷不醒的君玉染,不禁想:
  “要是锦城能来个蛊师就好了”
  ……
  闻五走时,锦城天空澄澈,一碧如洗,阳光明媚时光大好,天元街上到处是嘻耍的幼童。他骑着一头瘦小的骡子摇摇摆摆地穿过了整条街,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出了城门,没走多久,看到一排排低矮简陋的茅草屋,兴许是阳光大好,难民们裹着破旧的床单被褥之类的,围坐在空地上有说有笑的。
  几个追逐打闹的孩子看到骡子惊呆了,扬起笑脸儿大声叫唤:“你看你看!他骑的是什么?看上去不像马不像驴。”
  这些孩子们都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可清澈灵动的眸子,与城里孩子的眼睛如出一辙。
  隔着一道城墙,分为了两个人间界。
  闻五缓缓走出了这片荒芜之地,忽地抬头望向天空,无穷无处,鹰击苍穹雁南飞。
  ——早该明白,有些人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也有某些人永生匍匐在脚下讨生活。
  人与人,生来就是不一样。
  越过山丘荒岭,踏过漫漫长河、蜿蜒高山,是寰朝。
  寰朝是一个繁华锦绣的王朝,夏帝则是站在皇权之巅的天下之主。
  闻五默默念了声:
  “父皇,我回来了。”
  之后,便踏进了寰朝的领土。
  雪国好似被抛在远方的一叶小舟,在诡谲变幻的局势浪潮中起起伏伏,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吞没。
  ……可是,那里的人仍未离去。
  不管是守护那片土地的宣于唯风、明山,还是仇恨世间的渡雪时,都始终站在那里。
  抑或是那个站在皇权之巅、俯瞰芸芸众生的男人,也记挂着那片腐朽的土地,
  雪国,依然屹立在风雨中,有人离去,有人归来。
  赤卫营远离锦城,却手握兵权,是雪国独树一帜的存在。
  这日,宣于唯风一大早起床就觉得眼皮跳,他不知道闻五走了,如果知道,肯定会大宴三天庆祝那个祸害滚蛋了。
  刚坐下喝了几口粥,明山拄拐走了过来。
  “你能下床了?”
  将军真没手下留情,整整罚了四十军棍,明山当时就有进气没出气了,喊来御医救治了大半天,好歹活过来了。
  明山躺了大半个月,犹在气闷:“他都死了,我补几刀怎么了?横竖不过一具死尸,又没碍着谁。”
  宣于唯风沉吟道:“难道不是你全程目睹了渡雪时杀君正瞻没有阻止,将军大人才生气的吗?”
  “是么?”明山晃了晃脑袋,装傻,“我只是路过,恰巧碰见渡雪时要杀君正瞻,想着管我什么事,我就没阻止。”
  “路过听雨阁也是碰巧?”
  “听雨阁好啊,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解剑山庄,我去见识一下不可以么?”明山振振有词,抢了宣于唯风的粥,嫌弃:“都不甜的。”
  可还是喝了个干干净净。
  “闷得慌,你背我随处逛一逛。”
  “好啊”
  宣于唯风放下手里的算盘,眉头紧锁,又道:“郑玄请假回家去了。现在这账目乱七八糟的,理不清,要不再找个账房先生?”
  “劝你不要。赤卫军的账本可是重要机密,稍有不慎泄露出去,会出大事的。”
  “那怎么办?”宣于唯风忽地上下打量明山,只把明山看得浑身发毛,听他幽幽开口说:“如果你有十二半点儿算账的本事,我也不用这么愁了。”
  明山顿时打了个哆嗦,突然好冷。
  便在这时,白宵跑进来,喊:
  “宣于大人,外头有人指名找渡雪时,说救命!”
  来赤卫营找渡雪时?
  宣于唯风、明山相视一眼,皆是疑惑:居然来这荒山野岭,找赤卫军要渡雪时,真是个奇人也。
  三人一同去出门
  白宵指着赤卫营前停着的一辆马车,道:“就在里面。”
  可掀开帘子,并没有看见那个车夫打扮的青年,难道说走了?
  马车里只躺着一个全身上下裹着黑斗篷的怪人,气息很微弱,好像随时会死了一样。
  “找渡雪时是为了救他吗?”白宵将那怪人抱出来,轻飘飘的,像抱了一具骨头架。掀开斗篷,他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斗篷里的人面如枯槁,双目诡异地凸起,脖子上鼓出了道道青筋,头发枯黄稀疏,若不是尚有一丝丝的鼻息,白宵甚至觉得他已经死了。
  “要救吗?……怎么救?”白宵抬头问宣于唯风,却一下子愣住。
  宣于唯风、明山皆面如土色,眼神十分惊悚。
  下一刻,明山扔掉拐杖,道:“给我。”
  话音未落,已从他怀里夺走了黄发人。
  虽说是“夺”,但动作很小心翼翼的,像是旁人抱走了自己家熟睡的小婴儿,母亲强势又温柔地夺回去一样。
  明山闪身进了马车里,这时宣于唯风已跳上马车,挥舞马鞭,车轱辘滚动,急匆匆地跑远了。
  白宵半晌未回神,喃喃自语:
  “那人什么来历,竟让两位大人如此惊慌?”
  ……
  ……时隔十多年,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还是以这种丑陋得不堪入目的姿态。
    
    ☆、第四十回  玲珑郡主 

  近日,赤卫营的氛围很怪,极其怪。
  宣于大人是不喜旁人出入他的房间的,可他竟然将那个活死人一般的黄发人安置进了卧房,衣不解带地日日照料、夜夜陪伴;明山大人甚至不耍小性子了,也跟着宣于大人照顾那个活死人。
  赤卫军的军务一股脑儿撂到了白宵的肩子上,白宵忙成了陀螺,还不敢有半句怨言。
  实在奇哉怪哉!
  “真搞不懂,那个活死人到底是谁啊?两位大人那么看重他,都不怎么管赤卫军了。”
  白宵忙里偷闲,蹲在一株矮小的腊梅树前忍不住小小声抱怨了一句。
  话音未落,一双黑靴子走进了视线。
  “……!!”
  视线上移,看到了一张唇红齿白的俊俏的看上去乖巧可人的脸。
  ——正是明大人!
  明山弯腰凑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像长辈教导顽劣的子孙一般,笑眯眯道:“他不叫‘活死人’,他姓花,私塾里排行十二,你可以称呼花十二。”
  眼神却暗潮汹涌,极其危险。
  白宵缩了缩脑袋,生怕明山手一抖,捏爆了他的头。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活死人’这三个字,记住了?”
  明山点头如捣蒜,一连叠声道:“记住了记住了。”
  将脑袋撤出明山的掌心,心跳如雷。
  明山拉长了嗓音,听上去懒洋洋的,提醒:“还愣着干嘛?……白宵,你很闲吗?”
  白宵猛地惊醒,一下子窜起来,撒腿就跑:“不不不,我不闲!”
  ——“等等!先站住!”
  白宵站住,回头苦着脸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偷懒了,也不说闲话。”
  “谁管你这个。我问你,最近锦城可太平?有没有奇闻异事告诉我的?”
  “这个……”,白宵稍作思索,迟疑道:“将军大人寻回女儿,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算吗?”
  “白霆的女儿?”
  “就是‘买卖楼’的小敏,现在她可是玲珑郡主啦!”
  明山愣住,显然不知情。
  明山拿这桩“飞上枝头变凤凰”事当作笑话讲给宣于唯风听,宣于唯风的反应却是一笑置之。
  明山立即怀疑,问:“你早就知道?”
  宣于唯风吭哧吭哧半晌,才哽着嗓子说:“你不要生气,我觉得这是桩小事,没什么可说的,才没告诉你。”
  明山咧嘴:“不生气,你都这么低三下四地解释了,我可不敢生气。”
  “谁低三下四?”
  明山没吭声,只是咧嘴笑,小模样儿甚是洋洋得意。
  宣于唯风气得磨了磨牙
  ……
  将军府的玲珑郡主失而复得,此事一时成了锦城的佳话。没过多久,宣于唯风、明山收到将军府的请柬,说有要事要入府详谈。
  明山打着哈欠,懒洋洋道:“难道说将军打了我,过了这么多天,终于想起来内疚了?”
  “闭嘴”
  “哇啊!十四,你好凶!”
  进了将军府,明山还在犯困:“哎,你说十二什么时候醒啊?我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他再不醒,我就要累得陪他一起睡死过去了。”
  “求你闭嘴吧”,明明睡得比猪死,不眠不休的只有我一个人好么。宣于唯风不想戳破他。
  走了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位衣着十分华丽的贵妇人,五官娇俏妩媚,可惜浓妆艳抹毁了一副好面相。
  宣于唯风行礼道:“娆夫人。”
  娆夫人回以柔柔一笑,美目横波,可看上去却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倨傲,让明山心里极不舒服。
  正在此时,小敏垂头丧气地从将军府外走了进来。
  这位娆夫人上前几步,身形婀娜似扶风弱柳,嗔道:“你这孩子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真不让人省心。衣裳都扯坏了,阿莲,快带郡主回闺房,换身干净的衣裳。”
  小敏仰起小脖子,朝她“噗”地吐口水,尖着嗓子骂:“滚开!假惺惺地装什么慈母。我可记得你,那晚我带娘去杏林百草堂,就是你笑话我!哼,也不照镜子瞧你那副嘴脸,恶心得我都想吐了!”
  明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道:“小丫头好厉害的嘴!”
  “什么小丫头!我可是玲珑郡主!”
  小敏,如今的玲珑郡主,立即朝他做鬼脸、吐舌头。
  一旁默不作声的宣于唯风则眉头紧锁,其实思索着什么,等小敏气呼呼地要走,他才忍不住说:
  “你的脸色很不好。”
  小敏的面相透出一股异样的青绛色,嘴唇发白,眼珠子转动的时候,瞳仁是灰白的。
  小敏却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甚在意道:“吃不好睡不好,脸色好才真奇了怪了!”
  宣于唯风:“……”
  明山:“我怎么觉得,这丫头更嚣张了,我更想揍她了。”
  见到将军白霆,明山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大咧咧地瘫在游廊旁的长椅上,问:“将军叫我俩来,可不是为了品酒赏花吧?”
  亭外有几株盛开的梅树,树枝上依稀覆有未融化的冰霜。
  白霆斟满了一杯酒,闻言,失笑道:“不是,我是为了玲珑郡主。这一杯酒,是谢你找回了玲珑郡主。”
  酒盏推到宣于唯风的面前,宣于唯风眉尖抽了抽,心道:当初抓徐姨只是为了审问渡雪时的事情,谁知道会牵扯出这么一桩风流韵事。喝这杯酒的,也应该是闻五。
  不过么,闻五不在,宣于唯风很乐意替他领了这份功劳。
  “还有一事,请赤卫军务必相助。”
  宣于唯风与明山心有灵犀般相视一眼,极其不解。当年若不是白霆收留了他们,就没有今日的赤卫军,简而言之,将军白霆是赤卫军的靠山,赤卫军巴结他还来不及,何须一个“请”字?
  明山抢在宣于唯风之前开口,问:“什么事需要惊动赤卫军?”
  将军白霆回以三个字:“渡雪时。”
  明山神色看似漫不经心,顿了顿,又道:“你想赤卫军捉住渡雪时?……捉住之后呢,将军打算怎么处置?”
  将军白霆道:“以礼相待,奉为上宾。”
  “——什么?!”
  宣于唯风嘴里的酒差点儿喷出来,这是听错了吧?这绝对是哪里出错了?!
  明山简直要跳起来了,惊呆了!
  白霆苦笑:“是为了玲珑。玲珑病了,嗜睡、不进食,脾气极是暴躁,太医院没一个可以诊断出病因。我辜负了弄月,善待这个孩子是我唯一可以补偿她的。”
  两人内心:脾气暴躁这点,其实、可能……不是病……
  “渡景医术精湛,可谓是当世无双。渡雪时深得渡景的真传,有他相助,玲珑或还有一线生机。”
  明山将信将疑道:“病得这么严重?我刚看到她回来的时候,张牙舞爪地骂娆夫人,精神气儿挺足的呀!”
  “玲珑又跑出去了?”
  宣于唯风道:“小敏……咳,玲珑郡主应是去了‘买卖楼’。”她的衣裳上有柳叶,他猜是买卖楼门前那棵大柳树上的。
  便在这时,娆夫人香汗淋漓、娇喘兮兮地跑来,喊:
  “将军大人,郡主又睡过去了!——怎么喊都不醒!”
  宣于唯风觉得有必要走一趟“买卖楼”,也就这时候,他才知晓闻五走了。
  ——闻五走了?!
  “……”
  买卖楼忽地一阵诡异的寂静,如寒风过境,又阴又冷飕飕。
  明山道:“想笑就笑。别忍了,脸都憋红了。”
  宣于唯风压下嘴角:“没有”
  苏瑛:“宣于大人,你可以放声大笑,我没什么。”
  宣于唯风仍要狡辩:“不不,我没有想笑,我只是……哦对了,我想起一事,闻五回家是回寰朝金阙城了吧?还回来吗?这么远,该是不回来了吧?……我说的没错,是不回来了吧?”
  苏瑛笑意款款,语气略带遗憾:“闻五只是回金阙过年,还会回来的。”
  “啊,那真可惜。”
  提起小敏病重一事,苏瑛觉得心疼,却也无计可施。
  “小敏回将军府半个多月,期间从未回过‘买卖楼’。不过我在门外柳树上看见过人影,那应是小敏。”
  “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闻五不在了”
  闻五不在了,苏瑛还在,只是在她心中,闻五是不一样的,所以没有闻五的“买卖楼”,她是不会进去的。
  “……怎么办?真要捉住渡雪时吗?”
  宣于唯风陷入迷茫之中,明山却道:
  “玲珑郡主的死活跟我无关,我也不信将军那套‘以礼相待、奉为上宾’的说辞。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第四十一回 争宠 

  玲珑郡主不是病了,像是中毒。
  ……说不清楚,可能是中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毒。
  这回,她足足睡够了五天,期间未曾醒过,若不是还有呼吸,宣于唯风简直以为她是个死人了。
  醒来后,按理来说五天未曾进食的正常人会很饿,可玲珑郡主望着一桌子的吃食,丝毫提不起兴致。苏瑛买了米酒团子,她恹恹地吃了几个,过了半天,又睡过去了。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既是中了毒,就要找解药。
  “解药一事其实不急,关键是找出凶手。”苏瑛却沉着眉头,不急不缓道:
  “我能确定一点:凶手是内贼,就在这将军府里。至于是谁,就难为我了。或者可以这么猜,敢在将军的眼皮底下加害玲珑郡主,那人要么心机绝非一般,自负地认为自己绝不会暴露,要么就是背后势力足够强大,即使暴露了,将军也不敢动其分毫。”
  那就只有一人,娆夫人。
  “娆夫人的兄长是丞相周瑾”
  苏瑛斟酌了会儿,道:“我略有耳闻,这位丞相的风评似乎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依百姓对他的评价,是恨不得扒皮抽筋。奈何丞相周瑾深得王上的信任,如今风头正盛,连将军白霆见了都要退让三分。
  明山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冷冷一笑,木着脸道:“我讲个笑话,先生喜欢品茶,周瑾就从王宫里头托关系找了最好的茶叶送给先生,谁知道先生说无功不受禄,没要。回头晏熙来了,随手送了几包粗茶,先生立马欢欢喜喜地收了,还十分珍爱,省着一点儿一点儿地喝。”
  宣于唯风立即打断,道:“这个笑话不好笑。”
  “我却很好笑。他们都觉得周瑾是个坏人,十四也觉得,可我亲眼看到他跟个奴才一样讨好先生,可先生眼瞎心盲,偏要守着那个晏熙。”
  “——不能这样说!当年若不是周瑾一直在新王跟前夸赞先生,引来新王的忌惮,哪里会有后来的祸端。”
  “呵,我倒觉得先生若是从了周瑾,坟头草也不会这么高了。”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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