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浮华乱-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宣于唯风整张脸被搧得偏过去,一时一动不动地,看上去被搧懵了。
  明山:“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却让我们走?——我们都知道这是个圈套,但还是赶着一个一个往里跳,你以为因为什么?那我告诉你,今儿要是救不出你,我们大伙儿都死在这儿给你陪葬!——你听明白了吗?!”
  紧接着,一声尖锐清稚的嗓子突然嚎起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泼劲儿冲明山而去:
  “你打那么狠干嘛?!——人还没有救走呢,就被你打死啦!”
  明山抬头望去,看见石榴红水袖裙的少女坐在一位高大威猛的青年肩上,面容娇俏,正冲他怒目圆睁。
  二人身后是红衣劲装的赤卫军,正挥舞着长刀利剑与解剑山庄众弟子并肩而战。
  宴真则轻巧地落在宣于唯风的身边,嫌弃地道:“我不过是搬个救兵的功夫,你就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明山:“你们这……是都来了么?”
  那少女撇嘴:“闻五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我知道那家伙肯定会来的。先等着呗!”
  将军府、赤卫军、解剑山庄全都聚齐了。
  一直无作为的汪耀突然站起身,拿起桌案上的一支竹管,朝天拽出引绳,像是点燃了征战的硝烟,一声震天响,心跳如擂鼓。
  明山只觉得耳膜一震,扭头看到一道红烟冲天而起,紧接着,四面八方涌出数支禁军。
  渡雪时道:“你先带十四走,我们掩护你。”
  “好”
  明山背起宣于唯风,前方赤卫军杀出了一条血路,残肢断臂滚到了脚下,浓重的血腥气熏得头脑阵阵发昏,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突然一记暗箭袭向明山的侧腰,幸而他反应极快,躲开了暗箭,哪料这只是“障眼法”,他反应过来时,小腿已中了一箭。便在这时,一个赤卫军少年跑过来,大叫:
  “明大人你的腿受伤了,我帮你!”
  少年伸出手要搀扶几近昏迷的宣于唯风,可刚碰到他的衣角,另一只伸来的手牢牢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少年视线上移,看到了明山带着几分阴笑的冷脸。
  明山道:“我看你有几分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
  少年嘻嘻笑:“我是赤卫军,常年待在赤卫营里,明大人兴许见过几回,记着我的脸了,故觉得眼熟。”
  “不对,不是在赤卫营,”明山笃定道,“是在别的地方,这张脸……”
  话音未落,少年忽地扑上来,迎面撒了一把粉末。
  明山一手护着宣于唯风,另只一手正抓着少年的胳膊,即便有所防备也是躲不开的。霎时间眼睛火烧火燎地疼痛,他不知道的是,两行殷红的血正从他烧得通红的眼眶里流出来。
  少年道:“你跟你姐姐走了多好,非要来搅和我的好事。”
  黑暗倾轧而下,眼前再无一丝一毫的光明。明山痛苦地捂住双眼,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长刀,这时胸前一暖,他觉得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是谁?
  他颤巍巍地问:“是……十四吗?”
  摸索着想抱住那人,却摸到了一手粘腻温热的液体。
  耳边是少年难以置信地低吼:“你对他真好!——骨头都碎了、筋脉都断尽了,还能爬起来救他!——可他心里有你吗?他心里只有他姐姐?!”
  ……不,有十四的。
  心里一直都有十四的,不知道从时候什么开始,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就只有十四了。
  只有十四给他买的糖葫芦,是最甜的……
  “十四,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所以才一直惯着我,把我惯坏了。其实、其实我一直都想说我爱你啊,是我胆小,我不敢,现在你听见了么……”
  可没有得到回应
  “……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可该怎么办啊!”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宣于唯风绵软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是无论如何也不理他了。
  少年狡黠地笑着,眼底是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悲伤,抽出宣于唯风背上的长剑,道:
  “我说的不对!这个国家还没有死,只有你死了,这个国家才会跟着死去。”然后,他落寞地垂下眼眸,看着那个汩汩流血的伤口,声音破碎地道:
  “……现在,这个国家已经死了。”
  少年丢下手中的长剑,再次混入了暮霭沉沉的血色钧天中。
  两虎相斗,终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君玉染修为尚浅,被乱刀砍伤,可伤得最重的却是从始至终都护着他的君殊。
  君殊道:“你不及我,我便只能护着你。”
  君玉染张了张嘴,想说一个“谢”字,可听到他说“不及我”,顿时又气愤地憋了回去。那张漂亮的面孔染上了血,愈加秾秀艳丽,看上去美得竟有几分咄咄逼人,他低头看脚下鲜血浸透的泥土,问:
  “要一直杀下去吗?”
  君殊叹:“……谁知道呢。”
  刑场化为了无间地狱,明山撕心裂肺的哭喊湮灭在了杀戮中,无数淌血的长刀利剑朝他们挥下。渡雪时早已自身难保,狼狈地被撞到了地上,勉强应付四处袭来的攻击,看到宣于唯风、明山二人被袭击,霎时间又惊又恐通身彻骨地冰冷,喃喃地道:“救救他们……”
  ……谁来救救他们?
  当乱刀砍下,一道红色的虚影好似从万丈高空落下,银月弯刀斩断了乱刃,与此同时,一块银白的令牌稳当地送到了监斩官汪耀的桌案上。
  汪耀仅看了一眼,便浑身惊惧地跪到地上,高声呵道:
  “快住手!寰朝太子师驾临,快住手!”
  那道红色虚影落到明山的跟前,双手温柔地托起宣于唯风,同时一双凌厉的双目精准地找到渡雪时,冷斥:
  “滚过来!”
  明山却害怕地拽住宣于唯风的手臂,吓道:“宣于唯风是我的,你不能抢走他。”
  “我不抢走。我是上君雪,你的十一师兄,你记起来了吗?”
  “……是……是雪十一?”
  上君雪垂眸,看着怀里伤痕累累的风十四,眼眸上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道:“是我,我回来了。”
  很快闻五揪住渡雪时赶了过来,脸色是少见地凝重:“我搬救兵去了,可好像……回来晚了。”
  上君雪眉宇艳中带煞,怒斥渡雪时:“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救十四!”
  渡雪时畏缩地跪在上君雪的身侧,又畏惧又委屈地哭诉:“我看过了,十四哥哥……十四哥哥他已经——”
  “——你又想说什么?说十四他强势太重了,你救不活?”
  “不,不是——”渡雪时抽噎着说:
  “十四哥哥已经死了……”
  哪料明山像疯子忽地扑上去,揪住渡雪时的衣襟,低吼着,嗓子听上去跟暴戾凶煞的野兽一般:“我让你救姐姐,你说救不活!现在让你救风十四,你还说救不活!——你除了‘救不活’还会说什么?你救不活姐姐救不活风十四!你说还救得活谁?!”
  血泪混合着淌下,他的表情看上去狰狞又凶残,又有着悲伤与绝望,不停地质问:
  “——你说啊你救得活谁?!”
  终是闻五看不下去,掰开明山的手,刚想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可这时渡雪时也哭了出来,跪在明山的跟前,趴在地上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用……对不起……”
  不停地说对不起,闻五不忍地撇开脸,看到宣于唯风那张毫无生气的灰败的脸,也不禁眼眶泛红。
  这时候,明山忽地松开了宣于唯风,伸手在黑暗中乱摸。
  上君雪问:“你找什么?”
  “不,不是你。”
  抗拒地推开上君雪,明山寻着渡雪时的哭声摸索,摸到了一只冰凉发抖的手,问:“……是无邪么?”
  渡雪时抽噎着答:“是我。”
  “我想起来……风十四有话让我转告你的,你听着。”
  渡雪时的泪水滚滚而落,忙不迭点头:“好,我听着,我一直都听着。”
  “十四说,那私塾好不容易修好了,你不要再点火烧了。还有十一,你可回来啦!十四他要是知道你回来,该是很高兴的,可他不会知道了。”
  明山说完,就又搂住了宣于唯风的尸首,这回再也不吭声了。
    
    ☆、第六十一回 归处 

  春陵私塾繁花似锦。艳阳高照下,红衣戎装的青年倚在一株梅树下,墨黑的瞳眸望着不远处渡景的墓碑微微出神。
  梅树一旁,闻五托着腮盘腿坐在草地上,自言自语:“不对呀!不该死的,难道小七骗我?”抬头看那青年,问:
  “上君雪,宣于唯风真的死了吗?”
  上君雪闻言回神,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反问:“五殿下什么时候回金阙?”
  “唔……太子不是快登基了么,那时候再回。”
  闻五显然不想提这个,摆了摆手,丢下一句“我去找人”,便迅速地溜了。
  便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凌乱的嘈杂声,他应声回头,看到渡雪时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哭哭啼啼地说着什么。
  上君雪不耐烦地皱眉:“不要哭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渡雪时吸了吸鼻子,脸上挂着泪痕,忍住不哭地道:“……十四哥哥的胸口是热的。”
  “你说什么?!”
  上君雪一下子站直了,几步冲上前,问:“你的意思是十四还能救?”
  渡雪时抽噎着点头:“能救……能救的……”
  脸上一扫先前的阴郁,霎时间迸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上君雪飞奔回私塾,看到明山又哭又笑地趴在宣于唯风的身侧,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玲珑郡主瞪圆了眼睛,问沈英河:“他为什么又活啦?”
  闻五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笑嘻嘻地道:“是留兰草的功劳。”
  “留兰草是什么?”
  闻五挠头:“我也不知道。我离家的时候,我家小七送了一颗药丸,说是留兰草,关键时刻保命用的。我走前把药丸交给苏瑛保管,我猜是苏瑛在咱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喂给了十四。”
  这时渡雪时已配好了药材,施针之后,将宣于唯风放进木桶里煮着。
  众人一连忙活到深夜,待繁星满天,院子里铺了几张草席,便躺到上面休息会儿。
  翌日清晨,闻五饥肠辘辘地爬起来,抱怨:“都没人做饭吗?”
  玲珑郡主端来一碗稀粥,道:“将就着喝吧。这儿什么都没有,我翻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半袋子糙米。”
  闻五没那么多讲究,端着一饮而尽,还不满足,说:“再盛一碗。”
  “你这人,有手有脚的干嘛不自己去端?还真让我伺候你呀!”
  闻五指使不动小丫头,只得爬起来自己去盛饭。
  早饭过后,闻五跟小丫头可怜兮兮地蹲在厨房门口,一旁的小桌子上堆着小山似的碗。
  闻五捂脸:为什么我一个皇子要像奴才一样伺候那帮子人?
  等杂活儿都干完了,闻五正在擦脸,听见院门“吱哑”一声响,一位金发碧眼的青年满头大汗地飞奔进来,急慌慌地问:
  “十四呢?他在哪儿?出什么事儿啦?”
  闻五悲伤地看着青年,道:“你来晚了。”
  青年脸色霎时雪白,整个人僵直地就要栽倒,嘴里说着:“不、不可能的,我接到消息就立马赶来了,怎么还是晚了呢?”
  “……你确实来晚了”,闻五指着厨房门口的锅,道:“没你的饭了。你要早来那么一小会儿,还能给你留一碗。”
  大起大落、大悲大伤无异于此。青年赶忙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这口气儿,道:
  “可吓死我了。”
  这时候,上君雪走出屋门,道:“十二,你回来了。你放心,十四没事。”
  花十二确认:“真的没事?”
  渡雪时仍在抽抽搭搭:“十四哥哥没事了。”
  料峭春风中,枝头的锦花凌乱飞舞。
  闻五蹲在墙角,忽地一笑:
  “嗳风十四,他们都回来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番外 私塾篇 

  宣于唯风醒了,闻五回“买卖楼”继续做生意,将军府撤下了封条,玲珑郡主跟着沈英河也回家了,君殊、君玉染、杭雪舟三人行则回到解剑山庄。
  热闹的春陵终于安静了
  花十二指着私塾后面的大片空地,叉腰哈哈大笑:“我要在那儿盖房子。”
  上君雪惊奇地问:“你不走了?”
  “走还是会走的,但这是家啊。盖一座大房子,省得回家的时候睡草席。”
  这几晚,床不够,他们都是挤草席睡的。
  宣于唯风的腿骨碎了,只能坐轮椅。明山推着他出门,忽地想起一事,道:“姐姐的嫁衣不是给你的。”
  “什么嫁衣?”
  明山比划着:“姐姐来看我的时候不是拎来一个包裹么,那包裹里有两套喜服,我以为是你俩成亲要穿的。那几天我做梦,梦里都在喊你‘姐夫’。”
  “然后呢?”
  “那天,我收拾你的衣裳,才想起来那喜服的尺寸不对。我才知道,姐姐的喜服不是做给你的。”
  “那是做给谁的?”
  明山走到宣于唯风的跟前,半跪下,撑起眼皮懒洋洋地道:“还能是做给谁的,当然是给我的啊!”
  白衣素服的宣于唯风扯唇一笑,苍白如纸的面容多了一抹极不真切的霞红。他看着半跪在跟前的明山,那乖顺的面庞与清秀的眉宇间依稀有几分明水的影子,心尖儿一软,目光不禁变得心疼,道:
  “明水是一位很好的姐姐。”
  明山摇头,轻轻地说:“不,是世上最好的姐姐。我很想姐姐,但我知道……姐姐不会回来了。”
  “那你……”
  “不会走了。”明山趴在宣于唯风的膝盖上,像是随口一问:
  “那嫁衣很漂亮,你要不要穿?”
  宣于唯风立马拧眉,抗拒地道:“你该去找个姑娘,我一大老爷们儿不可能穿那种衣服。”
  “可我不想找姑娘当我的新娘子呀!”
  “那就不找”
  明山无辜地仰起纠结的苦脸儿,道:“可是那嫁衣是姐姐亲手绣的,我不想辜负姐姐的心意。”
  他的头上落了几片桃花,宣于唯风正要伸手帮他取下,听罢,立即不耐烦地道:“你想找就找,不想找就不找。问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明山便扑了上来。
  宣于唯风下意识往后躲,可只撞到身后的椅背,再无可躲,明山那双狡黠的笑眼忽地凑到近前,紧接着嘴唇一热,竟是……
  这一吻,轻得如蜻蜓点水一般,可他却觉得脑子给九天惊雷劈了,全身血液倒灌、心跳如擂鼓,手脚僵直得不知怎么安放。
  明山诚恳地道:“你当我的新娘子吧。”
  正在关键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二人齐齐望去,见花十二端着药碗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模样看上去傻兮兮的。
  花十二像是吓傻了,也像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俩这是……原来如此,竟是这样子的……”
  渡雪时的医术当真不错,短短几日便治好了明山的眼睛,宣于唯风的伤休养了一个多月也好了七七八八。
  上君雪道:“十景陵土地肥沃,你们可以将携民众来此开垦,种田或修建房屋,安置那城外的难民。”
  然后拎起行李,竟是要走了。
  渡雪时不舍:“你还回来吗?”
  哪料上君雪一双厉目如刀似剑般瞪向渡雪时,冷道:“我当然回来!下次你还敢任性妄为,惹下这么大的祸端,我就刺瞎你的双眼、打断你的双腿,将你关进柴房反省!”
  像是教训一个顽劣的孩童一般。
  明山挥了挥手,送客:“你快走吧!天黑了不好赶路!您现在身份尊贵了,这教训起人来,也愈发严苛了。”
  “哼!你也给我安分点儿,务必护好十四,不要总欺负他。”
  明山、渡雪时:“……”
  当了寰朝的太子师,真是愈发不好惹了。
  没过几天,花十二也走了,临行前特意嘱咐:“我种了一畦青菜、半亩大豆,你们可别忘了浇水。后院那块地也给我留着,我去赚钱了,回来盖一座大房子哈哈哈……”
  宣于唯风无奈地道:“走吧都走吧!我可终于清净了。”
  午饭过后,明山抱起宣于唯风上榻,说:“午睡。”
  宣于唯风却不管不顾地爬起来,道:“我要去‘买卖楼’。”
  “你找那个闻老板做什么?”
  不是找闻五,而是苏瑛。宣于唯风想起苏宅那晚,他失去意识时听见苏瑛说:
  “他还不能死。”
  然后嘴巴被撬开,塞进了什么东西。他迷迷糊糊地咽下去,立即觉得胸口处暖洋洋的,像是咽下了一团火。无论身体有多么冷,那团火从未熄灭过。后来无邪告诉他,那是留兰草炼制的丹药,是保命的奇药,要不然他那么重的伤,胸口还戳穿了一剑,肯定都死透了。
  这样想着,便道:“去‘买卖楼’道谢。”
  明山立即生气了,阴阳怪气地说:“我也救了你,你怎么不找我‘道谢’?——以身相许行不行啊?你抱起来又硬又平,跟抱了块石头一样,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的。”
  “……你想我怎么谢你?”
  明山指着自己的嘴巴:“亲亲,一下就好。”
  于是,宣于唯风伸出一条胳膊,“啪”地呼上明山的脸,直接将他呼下床,神色麻木地道:“老大不小了,撒什么娇?”
  明山摔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宣于唯风心道:又耍小性子啦?唉,愈加孩子气了。正寻思着怎么哄,看见他慢吞吞地爬起来,也不穿鞋,背对着他打开柜子翻衣服。
  ……这是要离家出走?
  宣于唯风心里不安了,知道着急了,只得妥协:“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一方大红的盖头罩了下来。
  “这是……?”
  明山认真地道:“现在你是我的新娘子了,我要洞房。”
  “不是,等一下……先等等……”
  挣扎的工夫,已经被扑倒了。
  渡雪时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犹豫:要不要进去?
  正是春光融融的好时节,渡雪时听着不断传来的缱绻亲昵的喘息声,一时间心神荡漾,索性放下药碗,也跑出去了。
  至于跑出去做什么?
  渡雪时正经地想:找道谢。
  ——与此同时,“买卖楼”。
  闻五躺在树枝间,怀抱大柳树的枝干,寂寞地叫唤:
  “苏瑛啊,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呀?……一个人真的好无聊……”
  落寞地低下头,看着天元街上衣着奢靡的行人,再望向不远处装璜得美轮美奂的店铺,或玉器、赌坊、青楼,或钱庄、布庄、当铺。与当初他来时一模一样,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变,可是……总觉得变了。
  是哪里变了呢?大概是街边多了些乞讨的难民,他们手端着一个破碗,碗里有十几个铜板,还有些干净无损的包子馒头等吃食。
  ——他们如愿地踏进了锦城,新奇地看着这个繁华之地,不再担心被驱赶。
  闻五不禁幽幽长叹,心中忽地生出了一个坚定的信念:这个国家不会死,今后会更好地活下去。
    
    ☆、番外 解剑篇 

  君玉染觉得很烦
  宣于唯风救回来了,雪国有寰朝太子师上君雪的庇佑也不被其它国家欺负了,按理说,他跟杭雪舟也该走了。
  君殊先被贼人偷袭,身负重伤,后在刑场为了护他,血肉之躯又挨了好几刀。君玉染气不过,当着面儿骂:
  “你都伤成这样子了还逞什么强护我?你伤了残了还好,若是死了,所有的过错岂不是要推到我的身上?枉我以为你是君子端方光明磊落,居然这么害我,是何居心?”
  君殊被骂得脸色发白,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还有,你不是很厉害么,为什么连那些肮脏的偷袭都躲不开?!——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伤不了你一根手指头,可你居然被无名鼠辈打成重伤?!——真是气死我了!”
  君玉染气急败坏地踹门走了。
  蒙蒙细雨轻薄若烟雾,走到街上,衣裳不知不觉全被浸湿了。他心里正烦躁着,忽地被拦住去路,一人贼头鼠脑地靠过来,神神叨叨地说:
  “这位少爷面相凄苦,定是遇到了烦心事。待老朽帮你算上一卦,前世姻缘今生缘分便都明了了。”
  君玉染额角青筋突突地跳,道:“闻老板什么时候转行当神棍了?”
  闻五面容肃穆:“缺钱。”
  君玉染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钱袋,扔过去,道:“拿着。烦着呢,不要惹我。”
  “拿人钱财,□□。我为你指一条明路,助你脱离苦海。”
  “你再跟着我?”十几根银针夹在指间,阴森森地笑。
  “你信我啊,我真是来帮你的。”闻五执拗地挡到他的跟前,一本正经地道:“我看你是为情所困,君殊与杭雪舟、去与留,你听我说完再决定嘛!”
  脚步停下,君玉染回头:“你想说什么?”
  闻五大喜:“君殊曾委托我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他委托我,如果哪一天他不小心死了,你就是解剑山庄的新庄主。”
  “什、什么?”
  闻五指天发誓:“如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
  君玉染吓懵了,好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