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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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琪一遍一遍回忆进出两个世界的场景，脑海里像是有条线和一个球，冥冥中明白线勾到了球便能再次打开通道，可需要的精神能力颇为巨大，控制漂浮的线便耗尽了所有的精神。
第五章（中）　我要抓住你
　　　　病房门推开了，陶琪隔壁邻居，在外科当护士的高姐穿着护士服走进来，朝陶琪嚷道：“看，谁来看你了！”
　　　　陶琪坐起，一眼看见跟在高姐身后的人，眼睛顿时变得明亮，
　　　　“卫琴！”
　　　　两日不见的卫琴模样未变，但面相很是不振，强着欢笑点点头，她对高姐说道：“高姐，我得回去上班。”又想了想对陶琪说道：“你的脸色不太好，多多休息，我有空来看你。”
　　　　高姐拉不住卫琴只好让她走了，回头向陶琪表示歉意。陶琪自嘲的说道：“我和她只是一般朋友。”
　　　　介绍他们俩认识的高姐心中有愧，劝解道：“要不我再帮你物色新人？谁知道她臭脾气一个，拿头拿脸以为是自己是公主。”
　　　　陶琪不想在大庭广众议论男女之事，问她道：“高姐，崔哥有没有说物流公司怎么样？”
　　　　高姐嗤笑一声：“放心养病，老总们和邮政局的局长们都他娘的到外地‘考察’去了，咱们没地方避难但有地方偷懒，你崔哥每天在家里睡觉。”
　　　　她又不解的问道：“那天晚上你怎么了？送你来的警察说你光溜溜躺在地上，没冻死你算你命大！”
　　　　陶琪简单的答道：“喝多了，估计被人顺便劫财。”
　　　　“没劫色就好。”高姐乐呵呵取笑一番看护其他病人去了。陶琪重新躺下，想到冷脸冷面的卫琴又想到自己不明所以的经历，心乱如麻。但乱麻麻时却想到一件事，六号当晚把钱包给了苏蕾！
　　　　陶琪不顾头脑里被针戳的疼挣扎着爬起来，要到六楼放射科找卫琴索要苏蕾的号码，他的手机在来回两个世界时和电动摩托一起壮烈了。至于是不是自找借口见卫琴，鬼才知道。
　　　　医院里到处热闹，五花八门的病人和访客走马灯似的嚷着叫着，腿脚不方便的陶琪先求高姐找了一对拐杖，自娱自乐的叫了一声“俺铁拐李来也”，一瘸一拐在电梯外排队等候。
　　　　向上的电梯到了，陶琪小瞧了大家对文明礼貌的藐视，让前后汹涌的人群冲刷得摇摇欲坠，要不是身后一位好心的姑娘搀扶一把，他势必会如历史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被踩踏得变成一张纸。
　　　　“美女，谢谢了。”电梯间里陶琪和姑娘贴在一起，两人都无视电梯超载的警铃声，无动于衷说着话。
　　　　帮助陶琪挤上电梯的美女穿了一身牛仔，头发挽成发髻盘在脑后，有些不伦不类。陶琪看在美女的确是美女的份上不予计较，自我介绍道：“陶琪，三一六病房。”
　　　　嘴里不停咀嚼口香糖的美女吐出一个大大的泡泡，答道：“隔壁邻居，三一五，宛果。”
　　　　宛果和陶琪在堆积胖胖瘦瘦人群的电梯间亲密接触，除了他们而外，电梯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男人女人都在坚持，没人愿意退出这一场人民战争，就像两年前开始勃起的股票市场。值得庆幸的是电梯质量比股市稳健，超载许久没说也来一个暴跌。
　　　　电梯迟迟不肯移动，有些还有良心的人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也有人开始嘀咕门口的人。陶琪对比他矮了不到一公分的宛果说道：“咱不是有意的。”
　　　　宛果低头看看和陶琪胸挤胸的部位，不在意的说道：“又不是塑胶，不会变形。”
　　　　身边几个旁人耳力甚好，一位中年女士扑哧笑出声，更有人妄图挤开陶琪想试试不是塑胶会不会变形。宛果“啪”“啪”连吐出两个泡泡，骂道：“回家挤你妈去，再动一动老娘踢爆你的鸽子蛋。”
　　　　那人被一阵大笑轰下电梯，附带挤下三个人去，电梯如愿以偿启动。大家长吁口气，钦佩的望着宛果。到了六楼，陶琪和宛果挤出电梯，陶琪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巾帼英雌。”
　　　　拥抱中的人脸贴脸但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两人拉开距离后陶琪方才细看清楚宛果的容貌。穿牛仔衣牛仔裤的女子比他大不了几岁，眉目如远处山和天的交接，飘飘渺渺，清清淡淡，隐隐约约。整体来看，宛果很干练很漂亮。
　　　　宛果又吐出一个泡泡，笑道：“你和女孩子套近乎的手段不怎么样，需要再接再厉。”
　　　　陶琪愁苦的说道：“俺是乡下人，俺们家的老人们说过，女人和奶牛一样，只要简单的表扬她就听话愿意挤奶了。”
　　　　宛果哈哈大笑，又皱起鼻子捏了拳头在陶琪面门上晃一晃，看到他冒汗了才满意一笑，松开拳头摆摆手朝化疗检测室走去。
　　　　陶琪也是一笑，拄着拐杖走向另一侧的放射科。
　　　　宛果在走廊上越走越慢，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陶琪进了放射科，她收敛了笑容，对身后一位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说道：“跟紧他。”
　　　　男人应了一声要走开，宛果冷笑道：“做何家的人不容易，不要只顾献功不顾性命，我曾经把你家的何楚少爷打得躺到病床上，找借口送你全家躺进火葬场不难吧。”
　　　　男子浑身一颤，低垂眉目不敢说话。宛果叹口气：“你在三六六二研究所一向兢兢业业，这些苦劳我记得。我不为难你，在目标验证期间不准丝毫外泄，过了期限便随你了。”
　　　　男子看她变得和蔼才放下心，虽然知道卧底泄露后他能继续待下去的机会微乎其微，总算敞开来后比秘密蒸发强。不过，宛果突然骂道：“为工作老娘贡献了如画如诗的青春，还大义凛然自残进医院，却不是要他们有机会争来争去抢功劳，惹急本小姐要他们全部去吃屎！”
　　　　医院里外监听的人吓出一身冷汗，但面面相觑时都看出同事们的鄙夷。大小姐自残？拜托，她不就是在胳膊上拉出一条一厘米长说不出深浅的小口子，要是这也是大义凛然献青春献子孙，咱们没日没夜化验几十万居民的生理数据又是什么？
　　　　咀嚼口香糖的宛果没进化疗检测室，而是沿着楼梯三步一摇下楼回到三一五病房。病房里看似毫无异状，如其他人满为患的房间挤进男男女女六名病人。病人们见宛果进房都站着不动，宛大小姐关上门不快的说道：“这里是医院，不是军营！”
第五章（下）　我要抓住你
　　　　她把口香糖吐在痰盂里，吩咐道：“目标可疑度上升为三十，个性精明不狡猾，估计肾功能不咋的。”她嘟嚷道，“和本小姐胸贴胸居然没地点反应！”
　　　　下属们自动忽视她的自言自语，有人问陶琪的代号。
　　　　“代号为……”宛果歪头想了一想，“叫麦克哈里斯吧。”
　　　　“是不是长了点？字数多了不便于称呼。”一位甘愿做魏征的汉子侃侃而谈，进诤言劝说主上。
　　　　宛果“哦”了一声，又想了一想：“那就定为麦哈，简称。”她指着直言的下属柳眉倒竖：“我最讨厌拆台不给人家面子的，回去读几遍三国！曹操刺死过一个像你这般大煞风景的傻子！扣你一个月薪水帮你长记性！”
　　　　活该，另外几位下属面带微笑，马上送上大把的马屁。薪水被扣的下属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恭维道：“咱们幸福啊，就怕当面笑哈哈背后穿小鞋的领导！”
　　　　宛果抿嘴笑笑，鞋也不脱跳上病床，又从牛仔服口袋掏出一粒泡泡糖扔嘴中大咀大嚼。她自动屏蔽了下属们的阿谀奉承，想起麦克哈里斯，一位从“大西洋底来的人”。
　　　　很小的时候，宛果在机关大院放映厅看过这部年代颇老的美国科幻片，麦克哈里斯从大西洋底的神秘世界而来，他一出现便吸引了年幼的宛果，从那时起就一心想寻找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相信，正在生活的世界不应当是唯一的空间，一定有其他的神秘世界等待她去发现。上高中时她又偷看到长辈桌上三六六二研究所的研究报告，自从见到那份绝密内参，她知道那会是她一生的追求。
　　　　追求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宛果和老师上千次分析过仅出现一例的特异人体生化数据，私下定义为通道对称世界最典型反应，在几百万次的秘密调查中，这组数据出现了，出现在江城！
　　　　宛果把陶琪在医院做的检查数据倒背如流，分子神经系统测量表明，他的ACH受体通道高达八类，钠通道氨基酸残基仅有二百一十三个，组成的多肽分子量超过一百八十万！
　　　　更有甚者，陶琪的神经肽活跃度是人类平均值的十一倍！与记忆有关的敏化反应异常激烈，释放出的羟色胺、环腺苷酸和神经环化酶浓度达到二十七点四，天啊，普通人达到零点五已经属于记忆超人了。
　　　　这一切说明陶琪的生理被改动了，神经系统异常发达，拥有突然增加的大量记忆值。
　　　　宛果享受着发现带来的快感，嘴里的口香糖咀嚼出一阵阵高潮。
　　　　哼哼，亲爱的麦哈，别以为我们像yy小说里的龙组，搞个屁大的事儿会让全天下皆知。国家有移山倒海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做几十万人的身体检查是小事一桩！
　　　　宛果美滋滋的得意着，她看见一扇别样的世界正在缓缓打开。
　　　　让我抓住你，我的麦克哈里斯！……
　　　　陶琪完全没有察觉一双双眼睛一刻不停留的监视自己，他在医院住院时最在意六楼的卫琴。但忙于工作的卫琴对他越来越没好脸色，她看不起没有追求的男人，更看不起没有能力的男人，偏巧陶琪占全了，因此就算这男人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说着三个字：我爱你，也没用。
　　　　“我爱你。”一手柱拐的陶琪拿着卫琴的手机，深情说道，“我爱你，钱包。”
　　　　电话那头，苏蕾听出陶琪的声音咯咯娇笑一声又立刻气愤起来，他关心的居然不是那晚她怎么活下来的！她恨恨地挂了电话，可她不明白陶琪对钱包的深情厚谊，接二连三十来个不间断的电话后苏蕾只好投降，没好气的说道：“你一定能追到卫琴，凭你对钱包的执着！”
　　　　陶琪沾沾自喜的说道：“没看到电话号码么，我在用卫琴的手机。”
　　　　苏蕾鄙夷他在自欺欺人，然后委屈的叫道：“那晚要不是躲在大排档就惨了，真是吓死人！”
　　　　陶琪假惺惺安慰后，两个狗男狗女趁卫琴在忙碌开始沟通，经过一番唇枪舌剑，陶琪同意支付苏蕾的两百块惊魂夜安抚费，以后每月送一张一百元通信卡，苏蕾归还钱包并以间谍身份提供卫琴的信息。两人之间的协议是平等、秘密的，在卫琴被俘或她另嫁他人后自动终止。
　　　　“你没手机很不方便，我给你一部还帮你补电话卡。”苏蕾热心肠的建议道，“等会儿我送到医院，再顺便替你约约卫琴。”
　　　　陶琪警惕起来：“我要付出什么？”
　　　　苏蕾大呼小叫起来：“奶妈哥，我是借机敲诈的人吗？大不了实报实销！”
　　　　“行吧。”陶琪无可奈何的答应了，感觉卫琴是上辈子欠下来的大报应，苏蕾是小报应。
　　　　三一五病房里监听陶琪通话的宛果不禁莞尔，盘腿坐在病床上吐着泡泡，她翻阅了卫琴和苏蕾的资料，笑着说道：“我倒是喜欢这个苏蕾。男人为什么总是爱上不适合他的女人？”
　　　　她拿起卫琴的资料随意仍在一边，想到自身自嘲的笑笑：“女人也是一般无二吧，还好我走出来了。呵呵，尚来熙，十年前的我喜欢过你，可现在的我对你没了一点感觉啊，何苦枉费心机？”
　　　　宛果很快端正工作态度，指示道：“我放在麦哈衣领的窃听器效用有限，接近苏蕾，处理她带来的手机。”
　　　　一个小时后，面带微笑的苏蕾走进三一六病房，把一部手机递给陶琪。陶琪接过手机很是惊讶：“很小巧很精致很好看。”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我道歉，我以为你会给我一部破旧不堪的。”
　　　　“我是那样的人！？”苏蕾尖叫起来，一面心有戚戚的想道：我还真就是那样的人！若不是移动大厅有人撞坏那部烂手机，通情达理赔了一部最新款的给我，我怎么会把自己的淘汰给你捏？
　　　　苏蕾拍着高高的酥胸说道：“奶妈哥，我找卫琴去。”
　　　　陶琪叫住转身离开的苏蕾：“小报，哦，不，苏美女，我的钱包呢？”
第六章（上）　我身不由己的走了
　　　　“小气！”苏蕾白了他一眼，从小坤包里摸出钱包，扔过去一溜烟跑人。
　　　　陶琪暗道事情不妙，打开钱包破口大叫：“小报哇，你果然是我的小报应，只还给我五十块哇~~~~~”
　　　　就像物流公司里每每发一次奖金，全体员工的工作干劲就会抖索一天，贪污陶琪四百六十块钱附加淘到一部精钢嵌水晶手机的苏蕾死磨硬泡让卫琴答应晚上外出，和陶琪到“故事村”唱卡拉ok。充当刷卡机的冤大头陶乐滋滋喜不自胜，拄杖去找高姐又借了五百块，自忖拉陶琪进了卫琴传销网的高姐一直内疚，再次爽快的多给三百块，一再暗示女人有错杀没错放，就算下药也要收回一点点成本不是？
　　　　“我爱他，才不会使这等手段。”一脸正气的陶琪回答道。高姐唉声叹气，很为她介绍卫琴给陶琪自责不已，更为陶琪一棵树上吊死感觉不值。
　　　　出护士间的陶琪偷偷摸摸折返身，小声问道：“有药？怎么用？”
　　　　但卫琴更加聪明，执意拉上电灯泡苏蕾护驾，不给某人可乘之机。陶琪遗憾之余却也心喜，想到另一名追卫琴的“情敌”曾亮，他岂不是也没下黑手的机会？
　　　　“曾亮？”听过陶琪讲述的苏蕾想了半天方才想起此人，“嗯，他是在追卫琴，他在银行工作，比你认识卫琴的时间还长，不过卫琴对他比你程度还不如。”
　　　　“不是吧。”陶琪狐疑道，“我感觉卫琴对他不错。”
　　　　苏蕾摇头说道：“卫琴嫌他太小气……”
　　　　“太***有意思了，别人的爱情故事果然精彩。”窃听他人谈话的宛果两眼发光，“麦哈，你只要能到那个世界，我保证帮你拿下那个女人，你要哪个女人我都帮你啊。”宛果像那个锁在油灯里的魔鬼，对陶琪神神叨叨的许愿。
　　　　也许陶琪感受到宛果大宏愿的法力，撑持拐杖回家洗漱打扮的他突然觉得脑海里的线和圆球不断接近，他在房间里到处寻找，最后在衣柜下捡到一粒紫色的小颗粒，捏在手中莫名亢奋。
　　　　他不知道，这颗不起眼的紫色晶体就是“宙—AR—五”，便是能通天的宛果也只有三颗，放在他家的这粒还在江城最新找到的。
　　　　有了巨大的外来能量，陶琪的精神世界变得宏大，代表现世界的细线和对称世界的圆球越来越接近，浩瀚的能量慢慢搭建一条两个世界间的通道，在陶琪面前，空间出现扭曲变形，通道口打开后形成一幕只有他能看见的闪烁波纹。
　　　　展现在陶琪面前的通道集中起相当的能量，不会像以往两个世界的碰撞产生巨大破坏力，但连接不同世界的壮举仍然摧毁了密布在房间各处的监视器。
　　　　“头儿的计划起效了！”对面居民楼中某间房子里的人大叫着跳起八丈高，“快监视远程探测器，留意望远镜，盯着生命探测仪！”
　　　　~~~~~~~~~~
　　　　波纹闪动的通道依然遵循基本物理定理，开口形成圆形的稳定屏幕，在陶琪面前快速伸缩。通道在没有耗尽能量前能保持畅通，但陶琪很犹豫要不要进入酷似黑洞的通道。
　　　　陶琪对对称世界的了解少得可怜，对称世界的琪是个傻子，他被父母抛弃不久由好心人送到福利院，浑浑噩噩生活了二十五年。他传给陶琪的东西实在有限：只知道对称世界有两个月亮，有很高的山峦，有很大的城市，有很多的人，没什么吃的……
　　　　该死，琪就是一饭桶！陶琪暗骂道，随即安抚自己：别骂，那个弱智也是我呀。
　　　　终究，探求未知世界的好奇心战胜现状中对庸庸无为的鄙夷，他慢慢伸出手，对着黑洞般的通道轻点一下，伸缩不定的通道顿时泛起水纹状的涟漪，产生的吸引力轻松卷着他离开！
　　　　“哦，不！”
　　　　监视器前面的人毫无科技工作者的仪表，跳脚大叫，
　　　　“他失踪了！他不见了！”
　　　　“没有一点点生命存在的迹象，天啊，他过去了！”
　　　　另一个人目瞪口呆：“手机上的跟踪器呢？”
　　　　“没有信号，完全失灵。”
　　　　“头儿，快打开头儿的通话频道！”……
　　　　宛果盘腿坐在医院病房的病床上，边嚼口香糖边百无聊赖翻看一本杂志，她表现的镇定不过是掩耳盗铃的惺惺作态，内心里却在焦急等待下面的汇报。她不知道把珍贵的宙—AR—五放在陶琪家里会有什么后果，要是爆炸了，那片区域会一眨眼变成瓦砾堆砌的空地。
　　　　挂在耳朵上的耳麦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激动得变声的呐喊：“头，他过去了！”
　　　　宛果保持翻书之状楞着没反应，呆呆听着男人发疯般的叫喊：“我们确定房间里没人，我们在看监视器，监视器很杂乱。但很清楚，通道出现了！”
　　　　宛果热泪盈眶，手下大男人变声的尖叫太好听，她可以奖励他一个热吻。
　　　　会被尚来熙打死的男人继续嚎叫：
　　　　“房间里的仪器被能量波损坏，远程测量器显示当前当量值不大，不足二十万分之一，是不影响环境的安全通道！
　　　　能量溢出值在增加，不，减少了，没有核辐射，天啊，是安全通道！
　　　　房间里充满大量γ光谱线，但不能确定否为自旋三态。
　　　　我们创造了历史，啊，我们找到了新的世界！
　　　　头儿，我们要进入房间吗？房间里没人！
　　　　我们能进去吗？”
　　　　宛果依然不说话，病房里研究所的人聚集在她身边，一个个手足无措面庞扭曲，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他们望着宛果：头儿太激动了，像他们一样激动到说不出话。
　　　　“呃！”宛果突然涨红了脸，呃呃干嚎着大力深呼吸，她跳下床大叫道，
　　　　“吗的，陶琪，老娘要杀了你，差点被口香糖卡死了！”
　　　　手下哭笑不得，眼看她像头疯子又跳上床，连跳带蹦连嚷带吼：
　　　　“谁也不准进去，等我过来！他的第一次属于我！”
第六章（下）　我身不由己的走了
　　　　三一五病房里呼啦啦冲出六七个人，疯了般横冲直撞，吓得病人护士躲让不迭。男男女女疯子们顾不得乘电梯，连滚带爬飞奔下楼朝停车场一拥而去。他们打开停车上两辆越野车车门，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的宛果双手颤抖，连着两次都没能打燃油门。
　　　　她闭上眼睛安慰自己：“冷静，漂亮能干的宛果！好果果，你成功了，老师在天之灵看着你，咱们成功了，别在开车的路上出意外。”
　　　　“呸呸呸。”宛果张开眼睛吐了几口唾沫，“童言无忌，老娘才不会倒在黎明前！出发！”
　　　　宛果发动了汽车，随手摸出警灯挂在车顶。她的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另一只脚快速连续轻点刹车，手中方向盘转了一百八十度。越野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后排的下属被抛得东倒西歪，还不忘赞道：“头儿的车技真漂亮！”
　　　　闪出原位漂移绝技的越野车“哐当”一声撞开拦路的两辆小车，在数个旁人惊叫中像坦克般威严地冲出去。另一辆越野车不甘示弱，把面前拦路的车粗暴撞开跟着扬长而去。
　　　　旁观者无不捂嘴惊讶，这年头不是说警察变得和谐了么？……
　　　　“头儿！”
　　　　“什么？”
　　　　“麦，麦哈，麦哈啊，啊，啊，啊。”
　　　　拉警报开警笛一路按响喇叭的越野车一路烟尘滚滚，只顾踩油门的宛果额头冒出豆大汗滴，她尖叫道：“你***再吞吞吐吐，我阉了你！”
　　　　监视陶琪的人立马说话流利：“头儿，您慢慢开车，麦哈，他又出现了！”！~！~！~！~！
　　　　半躺在客厅沙发上的陶琪不知道两辆疯狂的警车朝向邮政局家属大院呼啸而来，院里院外更有数双发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房间。在更远处，从省城到京城，国家最核心***里他的名字变得炙手可热，由此激荡的涟漪并不比万丈惊涛骇浪稍弱。
　　　　宛果抵达家属大院时所有的议论突然终止，深入了解这件事的八人委员会一致裁定，三六六二研究所的宛果继续全权负责麦哈计划，进展程度两天一汇报。麦哈计划保密等级调整为绝密Ⅰ级，执行等级上升为地Ⅱ级，为此可以动用江城驻军的国家力量。
　　　　得到最新指令的宛果没心思得意掌握了更大的权力，她把车慢慢停到路边，双手拧成一对天津大麻花：“他怎么回来了！”她想道：“要不要上去摊牌？”
　　　　宛果随即否决这个想法，麦哈若是抗拒她能把他放进实验室解剖了吗？某种意义上来说，陶琪的分量超过她自己的生命。
　　　　副驾驶座的阿当点燃一支香烟，宛果直接从手中抢过猛吸两口面色凝重，她果断的的下令：“第一，麦哈小组成员重新审核，不过关的一概监视居住，直到计划解除；第二，国外的麦哈家人必须妥善迁回，他的所有关系按地Ⅱ级标准逐级监视；第三，立刻评定原有计划，制定五种以上随时的应变措施；第五，重新制定接近方案，研究各种计划利弊，评估各种可能性；第六，对麦哈保持远距离监控，不间断分析对称世界的进入可能性。”
　　　　记录命令的阿当建议道：“麦哈本人要不要有直接接触，要不要找机会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