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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话好好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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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带回去。”她声音抖动,两眼泛酸却只能强忍着。
  于是乎,一乞儿在青天白日之下被当朝国师带走。
  回到国师府她立刻唤了叶天云来书房。
  “到底怎么回事!?”应如墨问道。
  叶天云已经听说了,其实他也不明白。
  “当日下葬的明明就是沉香啊。”他几番检查,甚至还寻了府上同沉香交好的丫鬟来看,都说是沉香。
  应如墨靠在交椅上,书房安静半响,直到乞儿过来。
  沐浴完换完衣服,女子低着脑袋不敢看人,踌躇的站在书房中央,尽管打量她的两道视线格外强烈。
  “你,你是沉香?”叶天云忍不住问道。
  他自己都怀疑当时是不是眼花了,面前这个同沉香一模一样,除了她的眼神怯弱小心之外,其他分辨不出分毫。
  “她是。”
  应如墨替女子回答,自打女子一进来,应如墨的眼神便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国师怎么确定,世上长相相似之人许多,况且当初沉香的妹妹也相差不大。”对于叶天云来说,这最好不要是沉香,若是,里面可就事情多了。
  应如墨扶着额头,“感觉,她伺候我这么多年,还不清楚吗。”
  “可是……她现在……”叶天云看着女子,就算她真是沉香,现在差距也太大了吧。
  应如墨叹口气,“去把沉香坟墓打开。”
  “什么?”叶天云怀疑自己听错了,这都多久了竟然要掘坟,这可是对死者大不敬。
  应如墨再度开口,“照做便是。”
  她说完,叶天云见无法反驳只好去办。
  留下女子一人面对应如墨。
  这般让女子更加害怕,两只手抱着自己,不敢多看。
  直到应如墨走近她才有所反应的后退几步。这让应如墨想碰她的手顿在空中。
  “沉香。”
  女子摇摇头,面色枯黄,露出的手上还有多道伤痕,都是旧伤。
  “你……你认错人了。”女子低声回答。
  应如墨失笑,“怎么会认错。”这句话对她说似乎也在对自己说。
  女子抿了抿干涩的唇说道:“我不叫沉香,我叫细雨。”
  “细雨?”应如墨看着她道。
  女子似乎害怕她。
  细雨点点头,“这是瞎婆婆给我取的名字,说是在细雨绵绵的天捡到我的。”她的声音依旧很小,应如墨顺着问道:“瞎婆婆是谁?你,你怎么会被捡到?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一连几个问题把细雨问蒙,她冥想了一阵,又抬眼小心翼翼的去看应如墨,似乎在思量。
  “瞎婆婆也是乞丐,住在城外的破庙里,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既然瞎婆婆唤我细雨,那我便是细雨。”
  “很好听的名字。”应如墨由衷道。
  细雨微微抿笑,双手交错,放松不少。
  “能带我去见见瞎婆婆吗?”应如墨突然道。
  细雨愣了一阵,“那里……那里脏。”
  应如墨抓起她的手,似乎被吓着下意识的挣扎可怎么也扭不开,“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细雨渐渐放弃挣扎,她犹豫道:“你现在去吗?”
  “嗯。”
  两个时辰后,应如墨来到细雨说的破庙,身边跟了两个人,一个细雨,一个樱桃。
  起初看到细雨的脸时,樱桃差点跳起来,而后通过应如墨的口知道她是真的沉香,一路上便拉着细雨说东道西,丝毫不见外。
  尽管对方什么也不记得。
  破庙不亏是破庙,门窗斑驳,上面布满蜘蛛网,残缺不堪。绕过废柴堆才得以进去,这里安静一片,进了庙中,细雨突然叫起来。
  “瞎婆婆。”
  她忙的跑到靠近佛像处的一堆拱起,原来那里躺着一个人。
  樱桃抓着应如墨的衣袖,“国师,咱们要过去吗?”小脸有些担心。
  细雨不停的推让着瞎婆婆,满头白发,双目紧闭,脸上还有不少灰尘,整个身子僵硬阴冷,无论怎么唤都没有动静。


第61章 奸细
  应如墨走过去探了探其呼吸; 瞬间默然。
  见她脸色不对,樱桃连忙相问。
  “国师; 这个老婆婆怎么了?”
  应如墨摇首; 她终究来晚一步; 这反应让樱桃明白,那边哭得惨兮兮的细雨一直不停的摇晃着瞎婆婆的身子。泪水滑落在瞎婆婆的身上; 即便再怎么伤心老人都醒不过来了。
  “找个地方葬了吧。”应如墨拍拍细雨的肩膀,女子身子纤弱,这般看去更添伤感。
  由于临近郊外; 只得寻了两个过路樵夫帮忙将瞎婆婆葬了; 细雨一直无声落泪; 整张脸哭得通红,最后竟然哭晕过去,还好樱桃扶着她。
  回到国师府,叶天云差不多赶回来。
  “尸体已经腐烂,什么也看不出。”
  月下,应如墨靠在软榻上; 手中拿着沉香的银镯子; “把那姑娘换个地方埋了吧; 她不是沉香就要担着她的名儿了。”
  叶天云想要说什么,最后一字未吐露照办去了。
  从破庙回来; 细雨就一直沉睡过去,寻了大夫来瞧,有多处毛病; 需得好生修养。
  看着她的睡颜,应如墨心中多有感触,樱桃陪在她身边,帮沉香盖好被子。
  “国师夜里凉,待会儿就该下雨了,要不您先回去歇着。”
  “也好。”应如墨捏捏眉心,今日奔波确实累了,沉香死而复生又失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樱桃将应如墨送回去,并未回房,而是辗转往国师府后门而去,从袖中掏出一纸条从门下递出去。
  翌日
  应如墨难得醒得迟,第一时间便去沉香的屋子,细雨已经醒来,只是抱着被子茫然无措的坐在床上。
  一看到她似乎看到希望一般,待应如墨过去她便紧抓着应如墨的手。
  “我,我刚才看见瞎婆婆了。”她低声啜泣,单薄的身子发着抖。
  应如墨取了衣衫给她披上,“瞎婆婆已经入轮回了,你许是太想念她了。”别的不说,单从沉香口中就知道那瞎婆婆待她不错,要不是有这个婆婆,沉香或许活不到现在。
  细雨眼角滑下晶莹,“谢,谢谢你。”
  应如墨抚着她的背脊,细雨很快被安抚好。
  细雨还是留下来了,用的还是瞎婆婆给她取的名字,尽管府中熟悉的下人总是会叫她沉香。
  一连十日,应如墨都没有出过府。
  “国师,樱桃妹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在庭院,细雨端着茶水,一旁磕着瓜子的应如墨听到这话不免抬眸,“什么意思,你看到了?”
  细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顿时不敢言语。
  应如墨干脆放下瓜子,“沉……细雨你同我直说便是,就算樱桃有心上人我也不会责怪她。”
  这么一说,细雨好似放心似的,“是昨日细雨半夜出恭之时,看见樱桃妹妹往后门去了,还有前几日也是。”
  “她一个人?”
  细雨重重点头。
  这就有意思了,可应如墨却没有半分欣喜,捏着瓜子的手不觉已经收紧。
  夜半,国师府一派安静。
  书房里,樱桃跪在地上,两眼通红楚楚可怜。
  “国师我……”
  “还不说实话?”看不出应如墨喜怒,她只是坐在那里,可带给樱桃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禁想起沉香被抓住那一夜。
  “奴婢没有背叛国师。”她回道。
  应如墨把玩着毛笔,红白相间的衣衫,增添一丝冰冷。
  “那与你通信的是谁?”
  樱桃低眸,安静中透着两道呼吸声。
  “是……是皇上的人。”
  “……”
  “奴婢对国师没有迫害之心,皇上派奴婢在国师府上,也只是……”
  “盯着我?”
  樱桃忙的摇首,“奴婢将国师每日做了什么告知宫中,至于关乎国师机密的事,奴婢半分都不曾透露。”她说着越发激动。
  应如墨不说话,樱桃也不敢再说。
  “沉香的事皇上也知道?”
  话音回荡在耳边,樱桃犹豫着点头。
  “奴婢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她可是照顾你的姐姐。”
  “是,可沉香姐姐什么也不记得,突然离开突然回来,国师就没怀疑过?樱桃是傻可也没傻到哪里去。”
  应如墨闭眼,回想起过去种种,“你先留在这哪里也不能去。”说完,她踏着沉重的步子去往皇宫。
  樱桃紧咬着唇瓣,她知道自己给皇上惹麻烦了。
  皇宫
  凌未正要休息,宫人通报国师深夜进宫。
  “皇上,国师已在前殿等候,面色看起来不大好。”小安子过来说道。
  凌未剑眉微挑,“你留在这。”
  华丽宫殿,灯火将其笼罩得金碧辉煌,繁华中又透着冷意,应如墨候了片刻凌未才出来。
  两人相对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微臣记得自己不止说过一次,皇上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微臣便可,不必派人看着。”
  凌未坐在龙椅上,双目沉沉,“可国师有些事不会同阿未说。”
  “难道微臣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吗。”
  “阿未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樱桃潜伏在微臣身边通风送信。”
  凌未心下微沉,他不语,应如墨却憋着一团火。
  “既然国师已经抓到,阿未无话可说。只是……沉香之事国师谨慎些较好。”
  “微臣入朝多年,步步小心,谨慎有加,深怕错一步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会连累皇上,而如今呢,皇上已经不再信任微臣,沉香是同臣一起长大的,之间感情臣自己深有体会,不是一句她不对劲就可以将其抛下的。”
  “所以,国师是觉得阿未不信任国师?”凌未笑了一声,“可国师真正相信过阿未吗?”
  应如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处在自己漩涡,凌未身处何种境地她不了解。只是……她厌恶这种不信任。
  就好比当初她知道沉香对她下药一样。可现在她还要难受些。
  “微臣想自己需要闭关一段时日。臣告退。”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她还是执意进宫质问,是不是太傻了。
  师父说过她不适合为官,可有时候人没有选择。
  看着她的背影,凌未微遮眼眸,黑瞳中不知闪过什么。
  这一日之后,樱桃被送去了佛寺,没有人知道她何时回来。
  丹房
  应如墨坐在丹炉前,身边摆着一颗丹药,在烛火下泛着淡淡金光。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进丹房,炼出来的假死药,当初以为会很快用上的,没想到已经过去五载有余。
  细雨在门前敲了敲门,应如墨将丹药收回,过去将门扇打开,细雨见她,两眼迸发笑意,“国师,这是细雨做的。”
  她递过来一个香包,上面绣着红白双梅。凑近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
  “这是细雨在整理国师房间时枕头底下发现一个香包,见香味淡去便自作主张依着样再做了一个。”细雨解释道。
  应如墨看着香包,针法依旧,抬眸便是细雨含笑的模样,她突然累了。
  一把掐上细雨的脖子,细雨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整个人挣扎起来,好似不能呼吸,“国,国师。”
  “你背后的人也该够了吧。躲躲藏藏多年何必呢!”应如墨淡淡说着,手中力道未减半分。
  细雨急得眼泪哗哗流,“我,我不是,不是……”
  天闷闷的,应如墨的面色越发暗沉。细雨可怜哀求的看着她,一眼到心里。
  “国师你在干什么?”
  叶天云经过看到这一幕,人未到声先出,几个快步便到应如墨跟前将细雨解救出来。
  “国师不是确定她就是沉香,怎么自己动手要杀她!”叶天云扶着细雨,细雨手指扶在胸口咳个不停。
  应如墨放下手,她冷冷的看着前方,一片空荡。
  “国师,你到底怎么了!”叶天云急了,从宫里回来一字不语,闷在丹房出来便要细雨性命。方才他瞧那情况,要是晚来,说不定细雨小命真的保不住。
  应如墨闭上眼半响才睁开来,“方才是我的错。”她态度温和下来。
  细雨擦掉眼角泪珠,有些害怕的躲在叶天云身后,好似受惊的小白兔不再相信她。
  应如墨也有些烦躁,这是第二次。上次是竹林,这次便是在国师府。
  有趣的是两次都同凌未扯上关系。
  “不如属下请个大夫回来,国师近日可是忙碌费神了。”
  “不必。”应如墨出口,抬眼看着细雨,指着她道:“方才是我不对,能陪我回屋子吗?”
  细雨犹豫,前面两人都看着她,目光蹙及到应如墨手上的香包,她不禁点头。
  叶天云倒是不大放心想要跟着却被应如墨阻拦。“你以为本国师真真不知分寸?”
  一句话将他打回去。
  “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夜色中,小桥边,凉如水。应如墨的声音轻缓舒耳。
  细雨摇首。
  “细雨真的是沉香吗?”她怯懦问道。


第62章 前世
  “你希望呢?”
  “不知道。”细雨低声道。
  应如墨停下来; 站在清池旁,那平静的水面将她的影子倒映在上; 分外清晰。
  ‘可国师真正相信过阿未吗?’
  一句话带着质问和懊恼充斥在耳边; 她几乎可以再看到凌未充血的眼眸。
  闭上眼; 又是他失望的神情,好似一根细针刺入她心里; 不算疼可做不到忽略。
  “国师。”
  见她走神,细雨免不得唤一声。
  接着听到应如墨的叹息,应如墨摊开那香包; 将里面药材倒出来。
  “沉香了解我的一切; 知道我的喜好。你是她却又不是她; 香包中的药材皆是我熟悉的,奈何多了一味……”
  话到此,细雨目光瞬间变冷,就连方才性命受到威胁时都不曾如此。
  “又是致幻散。沉香你太让我失望了。”
  而此刻庭院唯她二人,细雨从袖中掏出藏着的匕首。
  “是你逼我的。”她冲过去,应如墨险些中招; 距离不过分毫躲过去; 发丝在她脸上挡住大半; “这么久才动手,你的目的是什么。”
  细雨狠着眼; 抓着匕首的手越发用力,看应如墨好像看到猎物一般,哪里还是方才的小白兔。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沉香; 我是细雨一直都是细雨。”
  “你故意透露樱桃,是想要离间我和她或者说离间我和皇上吧。”应如墨平静道出原由,她没想过眼前人的身份是欺骗,只是方才诈她一下就露馅,她也很无奈。
  细雨哼笑,“你今日逃不过去的。”听到有人往这边来的声音,细雨狠下心朝应如墨奔去,奈何应如墨没有功夫,三两招就被细雨拿下。
  “沉香……”
  “我不是!”细雨咬着牙,一道银光在黑夜闪过。
  “噗。”
  “国师。”叶天云听到声响赶过来便看到应如墨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而罪魁祸首一看他还想逃开。
  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惚的,那道明月依旧光亮皎洁,耳边充斥着打斗的声音,不久,引来府中侍卫,细雨终究是没有逃过去。
  “国师,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叶天云赶紧将应如墨扶起来,那殷红不断从胸口漫出来,染红了白色里衣同外衫相互辉映。
  她咳了两声,地上被按着跪下的细雨却放肆大笑,“她活不过去的,匕首上沾了毒,哈哈哈……”
  “是谁?”应如墨最后问道。
  细雨眼眶红润,仿佛滴血一般,瞳孔放大,似乎得到解脱一般,忽然,她大笑的脸色变化,脸上变紫,胸口疼痛难忍。
  “快去看她。”应如墨忍着疼,脑袋上全是密汗,鬓角的青丝早已被汗水侵蚀。
  侍卫上前,可惜晚了一步。
  细雨吐血倒地,雪白的手腕上留下一条疤痕正好在脉搏处。一条蛊虫从那伤口生生钻出来,虫身带着血迹,细看竟同檀香身上的虫子相差无几。
  细雨两眼死盯着应如墨的方向,“对,对不起……国师……沉香……沉香先走一步。”这一句轻的好似羽毛。
  “沉……香。”应如墨喊道。
  沉香惨然一笑,动了动嘴,“小心……圣旨……”说完,女子彻底没了气息。
  而应如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想要开口的,奈何伤势不允。
  “国师,国师!”叶天云摇着她的身子,没有任何反应。
  顿时,整个国师府都慌乱了。
  ……
  一连过去半月,整个国师府都没了生气。
  叶天云守在门前,还有小安子,顶着烈日一动不动。
  自打应如墨中招后,寻了大夫看过也只是摇首叹息,说是准备好棺材才是上上策。奈何有的人不死心。
  女子虚弱的躺在床上,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太医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有办法。
  凌未的脸在听到应如墨被刺杀后就没有好过。
  “全部都是废物,国师若是醒不过来朕看你们这乌纱帽也就不要保了。”怒气冲冲的话像天塌下来一般,压在那些太医身上,茶水被人扔过来,茶水撒了一地,可却无人敢躲。
  “滚!”
  太医们似乎得到解救,连忙带着医药箱奔出屋子。
  瞬间,屋子安静下来。凌未一袭玄衣着身更显森严。
  已经过去半月,没有一个大夫有办法,天知道凌未心里是何等恼怒。
  他半坐在榻前地上,抓着应如墨苍白无血色的手,冰冷至极。
  “该怎么办,你告诉阿未该如何才能救你。”他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无力,上次是母妃离世,他守在榻前无依无靠,最后应如墨来了成为她的依靠。
  可现在呢,他一直依赖的人却躺在了床上,无声无息。
  名为‘害怕’的情绪占满了他整个身心。
  这时候小安子在门前轻唤,“皇上,摄政王有事求见。”
  “不见,告诉他们,朕近日不见任何人。”
  “可……”
  “没有可是,违逆者当斩。”
  小安子垂头丧气,只能老实去禀报。
  这都半月没有上过早朝,朝中大臣颇有微词,如此下去定是不行。
  沈舟和宋老将军都来劝过,都被凌未打发走了。
  以前还有怀疑国师是不是不得宠的人,现在全部打消疑虑,要是国师安然渡过此劫,定然好好巴结,前提是她真能熬过去。
  “来人”
  叶天云跟着进去,里面完全是静谧严肃的,凌未看也不看来人,直接吩咐道:“去,广寻天下神医,若能医治好国师,朕重重有赏。”
  看了看闭眼久眠的应如墨,叶天云顿了片刻,“皇上已是多日不眠,不如先休息,属下在此照看。”
  “照朕的命令去办。”凌未话音冷硬,过去半月,他的轮廓更加深邃,明明也不过二九的少年郎,此刻竟苍老的好似老人。
  而此时,国师府前的凌风听到小安子传出来的话,凤眼微眯带起几分寒意。
  “不见?那皇上可说何时才见,是等到国师醒来?一个女子罢了,也能让堂堂天子如此?江山重要还是一个国师重要?”他的话无疑让场面更加尴尬。
  小安子哆嗦道:“皇上只是担心国师……”
  凌风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看着那马车远远而去,小安子不由得松口气。
  而后一想,虽然摄政王所言太过,可有一句话是对的,皇上总不能为了国师一直蹉跎下去。这朝堂还需要人呢。
  天渐渐暗下来,凌未还守在应如墨跟前,烛火突然一晃,冷风钻入其中,原本假寐的男子突然睁眼,“谁?”
  窗前倒映出一道影子,渐渐走近,让凌未得以看清来人。
  青山子一身白袍,悠悠而来。
  “前辈。”凌未站起身来。
  唤了一声,想到门外还有人守着,刚刚想要去吩咐他们退下就被青山子阻止。
  “不忙,他们都被定住了。”
  “……”
  青山子走近应如墨,把了其脉搏,忽有忽无,气息不匀,脸色毫无血丝仿佛死去一般。
  “前辈可有法子。”凌未对他报以希望,若是他也没有,最后一点希望都灭了。
  青山子抚着白须,双眉紧促,似乎不妙。
  “毒性太阴,深入骨髓。”
  八个字让凌未恍然,“没救了吗?”他哑着嗓子轻问。
  青山子犹豫着,没有说话。
  “皇上请先出去片刻,老夫试一试。”他坐下来,从袖中掏出根根银针。
  凌未没动,青山子瞥头看他,“皇上在此会令老夫分心。”
  凌未不敢耽搁,“国师便交给前辈了。”他的话带着一种哀求。
  门扇关上,男子却并未离开,只是现在门前一动不动。
  青山子看着女子紧闭的脸庞,眼中闪过深意,“姑娘,你可一定要熬过去啊。”他说着,开始施针。
  ……
  好疼……全身都好痛。
  应如墨挣扎着,仿佛数万根针穿心而过,身体每一寸都被火灼烧一般,她喊不出来也动弹不得。
  猛然,双眼可以睁开,却发现自己深处一片黑暗。
  “这是哪儿?”原本躺着的她站起来,发现胸膛的伤口不见了,似乎也不疼了。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人。
  应如墨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走着走着,似乎有人在说话,直到她碰到一扇门。
  门是黑的,溶于这黑暗中不易于发现。锁扣是打开的,轻轻一推,门扇便开来,强光让她一时间无法睁眼。
  “皇上,摄政王在牢中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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