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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话好好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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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这玉牌不是同祭祀的玉佩一模一样?
  那小道士应该是想将此物掩埋。
  应如墨长叹一声,闭上眼疲累道:“怎么回事?”
  叶天云回道:“找到小道士的时候,已经被人一招抹喉咙,另外一个小道士什么都不知道。”
  应如墨揉揉太阳穴,“去查清楚,小道士在今日之前同谁见过,必须找到幕后之人。”
  叶天云听她的口气,只知道不妙,却不知发生何等大事,不过看现在情况应如墨没心情多说。
  等到他退下,应如墨径直回了屋,从袖中掏出那枚留有裂痕的玉牌……
  只裂到一半,她坐在烛光底下细细探究。
  此乃不祥之兆,第三枚玉牌代表江山社稷,对她对凌未乃至整个天凌都是最重要的。
  她记得师父曾说过,天命难以预料,但这玉牌算是前兆吧。
  她没有完全继承师父衣钵,所以老国师会的测算国运她还真不会,只有在祭天之时,她才能稍稍窥得天机。
  既然出现裂痕,就表明接下来皇家会有劫难,是易主还是……国灭,思虑到此应如墨不敢再多加猜测。她又拿出叶天云取回来的玉佩,放在桌上。
  想到小道士今日行为,“难道……他早就知道?所以才想换掉以此来掩人耳目,或者说是来掩我的目?”
  后知后觉的应如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当时一直盯着小道士,所以他才会迟迟不敢换。至于为何不刚开始便换掉,那是因为只有在祭祀的时候,上天才会给予前兆……
  是谁……到底是谁!
  应如墨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好像掉入一张网,闭上眼开始回忆种种细节。
  前世,先是疯子闯入打破祭祀,当时她正在第三拜的节骨眼上,被这么一打搅便晃了个神,等到疯子被抓住,祭祀继续,当时的玉牌——没有裂。
  应该说——已经被换了。
  所以……疯子不是巧合,小道士是事先安排好的。
  也就是说有人已经先一步知道天凌有劫难,很有可能就是促使劫难发生的人。
  如果是在两世这一点都没有变的话,她是在凌未十六之际被人刺杀,这其中天凌没有发生任何大事,但现在应如墨不敢肯定这一世会不会改变什么。
  毕竟幕后之人肯定知道她已经知晓通天玉牌之事,那么她面临的……
  “我不会又被人暗杀掉吧?”应如墨低低无奈道。
  打草惊蛇了。
  “来人。”
  沉香推门而入,“国师有何吩咐?”
  应如墨已经将两枚玉佩收起来,站在窗边道:“你去查一下今日祭天之时,可有人作乱。”她还需要验证一下。
  “是。”
  这一夜,应该不是只有她无心睡眠。
  最近变天,渐渐变凉起来,阴雨绵绵的让人不大想出门。
  应如墨便是如此,呆在自己屋子里看书吃瓜子,樱桃最近炼就剥瓜子的技艺越发娴熟,沉香带着食盒,撑着纸伞穿过雨幕而来,透过半开的窗棂看见国师大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好不自在。
  “国师……您都大半月不曾出过府,皇上都亲自来两回了,您的脸都圆了……”最后一句,沉香本来不打算说的,可再这样下去,这日子非得过废了不成。
  要是寻常闺阁女子,一月两月不出门也就算了,可她是国师啊!
  应如墨转首面对着不远处的铜镜,左看西瞧,确实圆了些但还能看。
  沉香要是知道国师大人如此想,非得气吐血。
  “可是做了鱼饼?”应如墨闻闻,是从沉香手中食盒传出来的。
  樱桃忍俊不禁,伺候应如墨习惯,大约了解些自家国师的脾性,每次沉香来送吃食的时候,国师总能猜中。
  沉香叹口气,从食盒中端出刚做好的鱼饼,鲜香四溢,四周还留有鲜嫩汤汁儿,色香齐全。
  只是在她动筷的时候,有人急忙跑过来在门前重敲,生怕里面人听不见一般,应如墨懊恼的放下筷子,沉香过去开门是一个淋湿了衣衫的下人。
  “国师大人,文太傅病重特意派人来请您前去府上一趟。”
  应如墨眼皮一跳,文老不是夸大其词之人,严重到让人唤她恐是……
  “备马车。”
  连续驾车半个时辰,总算是来到文府。沉香举着伞扶着应如墨下车,府前早有下人候着,一见她立马上前。
  “到底怎么回事?”应如墨急忙问道,脚步未减半分。
  “太傅身子一直不大好,近日天气多变,加上旧疾请了大夫,也说……”下人含含糊糊说道,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应如墨到的时候,文家的少夫人一直候在屋前,文老的两位儿子纷纷守在床榻。
  “文太傅。”应如墨身上沾上不少湿意,袖上打湿一片,可见来得多急。
  文太傅一把白发,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微微抬起指头,两个儿子对应如墨颔首之后便退出去。
  “国师近日可是胖了不少。”他话语虚弱,起起伏伏的听得应如墨一阵颤儿。
  她可没心情同他玩笑。
  上前半蹲下来,“太傅,大夫可还有法子?”
  文太傅摇摇首,“老头子……都是望九之年,活得岁数够长了。”他好似有东西哽在喉间。
  应如墨蹙眉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是第一次见人如此,当年师父也是这般交代遗言,便撒手人寰。
  尽管经历过,但生死之事永远不会成为习惯。
  她无法将那个老顽童的一样文太傅和现在做相比。
  见她眼眶微微泛红,文太傅咳嗽一声,“国师不必忧伤,老夫也不过是去下面见先皇罢了,说不定哪日咱两就在下面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傅:“小墨别着急,老夫会耐心在下面等你哒~”
  应如墨:“您还是不要等我,时间会很长,您会很无聊的”


第15章 寻师
  应如墨原本感伤着,听到他的话被他气笑,能不能盼她点好?
  “太傅叫人唤我来,可是有事交代。”应如墨擦擦眼角的泪花。文太傅望着房梁,沉默半响,眼中染上晶莹,一张苍老的脸过尽千帆经历沧桑。
  “皇上……是个好孩子,乖巧听话。偏生太依赖于你。”
  “我知道,是我……把皇上当孩子看了。”
  太傅露出点点笑意,说道:“不必自责,在老夫眼里你也还是个孩子呢。”
  “太傅……”应如墨开口,那些话仿佛被什么堵着出不来。
  “你当初托老夫进宫教皇上三纲五常,人伦孝义,看得出你是个尽职尽责的,只是……老夫身体不争气,才教了皇上不过短短一年,到时候还得有劳国师再去寻位良师教导皇上。”
  “您当初答应我,晚辈感激万分。太傅的话不敢忘。”
  太傅欣慰一笑,似乎说累了,闭上眼喘息两口,太傅之子轻轻推门而入,“父亲,国师大人,皇上来了。”
  说完,凌未便闯进屋中,跑过来抓着太傅那只充满褶子的手,“太傅,朕对不住你。”
  太傅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极不容易,叹口气道:“皇上以后可不能随意流露情绪……更加……不能,不能在旁人面前落泪。”
  “太傅说的是。”
  文太傅看向应如墨,“皇上……便交给国师了。”
  这话应如墨听了多遍,可每听一次都是一幅担子压在她身上,寄托了太多太多。
  “太傅放心。”
  ……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沉,马车行在街上,孤零零冷凄凄的。雨水砸在马车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凌未失神的冥想,应如墨坐在他对面,至于沉香和小安子在后面的马车上。
  “太傅丧事就由微臣亲自来办吧。”应如墨开口道,这是她从踏出文府之时就决定的。算是她给了文太傅最大的敬重。
  “太傅德高望重,定要厚葬。”凌未沉浸在悲伤之中闷闷道。
  应如墨看着马车之外的雨幕,阴冷萧瑟。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偏离轨道。上一世,文太傅明明是两年之后告老还乡度过晚年的,可现在……
  七日之后,文太傅风光下葬,应如墨总算是能够歇下来,因着操劳太傅后事,原本圆了的脸消瘦许多。
  月下,凉风习习吹得庭院树枝簌簌作响,应如墨披着外衫坐在院中。下了数日的雨在昨日才停下,地面一直潮潮的,不少朝臣近日都感染风寒。
  沉香提着玉露羹过来,“国师可是在烦忧?”
  应如墨吃下一口方才说道:“我得再为皇上寻一位老师,不能选错人。”
  这话听来忧愁至极,自从文太傅下葬她便一刻不得喘息的寻找可用之人。
  可是满朝上下,她实在寻不到合适的。倒是有几位已经辞官的老太傅居于京中,她派了人探其口风,都不大愿意。
  也是,差不多都一大把年纪了,再折腾也折腾不起。
  “国师何不亲自教导皇上,奴婢记得皇上刚刚登基之时也是由国师教导的。”沉香回想道。
  应如墨摇摇首,“不行,有些话我不能直接教训皇上,换一个人或许还好。”而且,她本就是国师,要是揽上这回事,恐怕不少朝臣心中起怨。
  沉香颇有些可惜,“国师好歹是青山学院的学生,不能辅佐皇上可惜了。”
  应如墨倒没觉着可惜,三两下将玉露羹喝完,锦帕擦拭嘴角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眸子雪亮的望着沉香,“我记得三年前是不是有位状元郎去了太学府做太学博士去了?”
  “啊,这奴婢不知。”沉香回道。
  应如墨开了窍,“沉香你明早便派人去打探一二,如果我没记错,当初那位状元郎的才华惊讶到我,后来不知怎的竟然被发配太学府,里面那些弯弯道道你也让人调查清楚。”
  第二日,应如墨进宫的时候,面上总算拾起半月来第一个笑意。
  御花园中,应如墨同凌未端坐在亭子里,两人下棋对阵一个时辰,应如墨唇角勾笑自信下着最后一枚黑子,“皇上输了。”
  凌未鼓着眼睛看着棋盘,即便心有不甘也得认。
  他放下手中白子,接过小安子递来的茶水润润喉说道:“国师今日心情不错。”
  应如墨眉眼带笑面如花,“微臣觉得今日秋高气爽,让臣的心情都好上许多。”
  “阿未还以为国师遇上什么好事。”
  “自然有好事,不过也是关于皇上您的。”
  凌未一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是好奇,“关于阿未,是什么?”
  应如墨抿唇淡笑,“过几日皇上便知晓。”
  哈哈哈,小皇帝近日得了不少清闲,也该让他补补课了。
  凌未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竟然会是……
  未时
  应如墨踩着木梯下了马车,抬眼便是三个大字——太学府
  “国师,到了。”沉香站在她跟前,一路上将那位状元郎的过往一一告知。
  应如墨拂过鬓角,“走吧。”
  由助教带着辗转一道又一道的走廊,耳边一直熙熙攘攘的,大多是太学府的学生三两交谈之声。
  “禀国师大人,沈大人还在监督诸生考试,小的前去催催。”
  “考试?”
  助教恭敬颔首道:“乃是太学府一月一度的测试。”
  “一般需多久?”应如墨问道。
  助教犹豫道,生怕惹怒面前这位,“约是还有个把时辰。”
  “罢了,本国师便在此等候一会儿吧,等学子们考试完毕你再去告知沈大人。”
  “是。”助教缓了口气,好在没有计较。
  应如墨是第一次来这太学府,安静雅致,就连摆设都极为规整,她带着沉香在文会苑辗转,这一处种满了梧桐树,此处又名‘梧桐苑’。
  此间的梧桐已渐渐泛黄,却更引起应如墨的注意,随着清风拂面,几片嫩黄树叶飘落于地,“古有凤凰非梧桐不栖,如此来看不无道理。”
  沉香候在她跟前,抬手接住一片树叶,“是啊,梧桐华净妍雅,高洁孤傲。”
  嗯,应如墨觉着太学府的环境挺不错的,助教一直陪在其旁,心头跟压了块石头似的,念叨着这沈舟怎还不来。


第16章 答应
  许是看出助教的着急,应如墨望了望天估算了下时辰已差不多,“不如助教先带本国师过去瞧瞧?”
  “是,国师这边请。”助教大气不敢喘,祭酒今日告假,太学府没个管事人,只能由他担着,只盼着国师大人莫要怪罪就成。
  跟着助教,主仆俩拐了两个院子,老远便看到一群儒生端坐在堂中各自执笔,安静无声。唯有房檐前吊着的一串铜铃迎风作响,叮咛清脆。
  而诸生前面,游走着一位男子,老远看着一身靛蓝色长袍,打扮朴素,手中拿着戒尺,目光认真的盯着面前学生。
  助教想要上前却被应如墨拦住,“正在考试,莫要打扰其分心。”
  “国师说的是。”助教颇为汗颜,旁的沉香一路感受到助教的紧张,心头憋笑,好像国师大人是要吃人的老虎。
  沈舟双眸澄澈,目光淡定,堂中诸生皆是注目于纸笔之上,眼看着时辰快要过去,放在前面长桌上的香快要燃尽,这也是在提醒他们。
  直到袅袅炊烟散尽,沈舟方才开口:“时辰到,收卷。”
  说完,诸生停笔一一走出,直到最后一人离去,沈舟方才走下去亲自收卷,每收一份都会仔细查阅,脸上喜怒明显。
  在他看到第四份的时候,面上颇有惋惜之色,身后传来几人脚步声以为是哪个学生。
  “沈大人,国师大人来了。”助教快步过去俯身轻言道。
  沈舟一丝惊讶,回首便是应如墨淡笑的面容,“沈舟,沈大人。”
  他放下纸张,拱手拘礼道:“不敢当,见过国师大人。”
  沈舟长得不算出色,可以说是相貌平平,但气质却是斯文桀骜的。知道她的身份,不卑不亢,不过分疏离也不过分热情,果真没误了他那清高的名声。
  “本国师这次前来是有事拜托于沈大人。”她这么一说,助教便退下,沉香跟着退去数步候在那里。
  她将态度放得谦卑,让沈舟内心惶恐,太学府平日鲜少有朝臣过来,这次皇上跟前第一红人来此,确实令人惊讶。
  “还请国师明言。”
  应如墨微微转首,抬首望着湛蓝天际,“实不相瞒,本国师欣赏沈大人的才华,近日文太傅刚刚去世,皇上愁伤之中无心向学,所以本国师希望沈大人可以做皇上侍读一职。”
  沈舟面色诧异。
  应如墨不是没有想过,古往只有太子或是皇子侍读,但如今情况不大一样,当朝太傅有明显的派系之嫌,而沈舟资历尚浅,若是突然升官会落人闲话,侍读虽说官职不算大,但不得不说有前途,同皇上接触多。
  以往,侍读只会由高官权贵之后担任,据应如墨知晓,沈舟算是寒门之子,这仕途走得颇为坎坷。
  “本国师知道侍读委屈了沈大人,可如今现下局面,为了沈大人也为了皇上。烦请大人体谅。”她正面拱手行礼,如此大礼,沈舟自是不敢受。
  “国师不必如此,能为皇上解忧是沈舟的福气。”他话语颤抖,来到这太学府三栽,从没想过还有另外一条出路。
  “不过……能否请国师答应在下一事?”
  “沈大人请讲。”
  沈舟望去周遭,眼中尽是不舍,“沈舟想保留太学府博士一职。”
  应如墨明白他的意思,看他的样子还是喜欢教书育人的。
  “此等小事,本国师允了沈大人便是。”
  商议好,应如墨带着沉香准备回去国师府,途中沉香问道:“沉香听闻沈舟性子桀骜清高得很,当初被左迁于太学府,算是断了他在朝中前途,而今国师一劝,沈舟便轻易答应?”
  应如墨浅笑,缓下步子,两人站在回廊上,此处唯有她二人,应如墨轻抚着旁边朱红高柱说道:“当年沈舟的才华是得到先皇赏识的,他被人算计到太学府,心中自当意难平。看得出来,他志向远大绝不在此,而我的出现是一艘船,能够把他拉上岸。”
  沉香明白过来,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有野心的,但又不愿与小人为伍。
  ……
  “孟谦,你慢些……这个时辰博士肯定还没走。”
  文会苑中,两个年轻儒生快步往先前考试之地而去,走在前面的白色外纱内着淡蓝长袍的男子手中拿着诗书,方才回去的时候,一处不解,想着赶快去寻沈舟讲解一二。
  “再不快些博士该回家了。”孟谦回眸说着,没注意前面来人。
  “孟谦小心!”
  “啊!”
  书卷随着相撞落于地上,孟谦抬眸对上一双精致杏眼,意识到什么连忙退开几步,“失礼失礼。”
  他脸颊绯红,低眸不敢多看,身后追来的人瞥向面前两位女子,目光惊诧一番便赶紧收回。
  太学府没有女学生,只有一位女师,看面前两位女子的年纪尚小,不知从何而来。
  应如墨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何痛楚,她注意到脚边翻开的书卷,俯身捡起,当中语句映入眼中,“以公灭私,民其允怀。”
  字字清晰落在孟谦耳中,好似黄莺。
  “以谨言慎行、克己奉公、廉洁自律来端正自身方才赢得人心。”应如墨缓缓道出方才念到的话语深意。
  孟谦脸颊烧热,默了会儿才慢慢问道:“前朝有一清官,一生廉洁奉公,爱民如子,可最后因为一桩家事的案子,判别一户人家八十口人半数下狱,导致那家府上没落,最后竟被那家府中仆人趁机杀害。他做到了公正,却没落得人心。”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他做到公正是对,没考虑那府上情况是疏忽。而,以公灭私,民其允怀。仅为勉励。”应如墨伸手将书卷递在他面前。
  孟谦抬眸,女子淡妆相宜,气质卓绝,看似也才碧玉年华。同他们年纪相仿。
  接过那书卷,孟谦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助教从应如墨身后跑来,“国师大人,马车已然备好。”注意到面前还有俩学生,看样子是去找沈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以公灭私,民其允怀——《尚书》


第17章 跟踪
  “沈大人已经回家,你们有所请教明日再问。”
  孟谦得知她的身份,猛然捏紧手中书卷,望着欲离开的女子,脸上绯红尽显,“多,多谢国师大人赐教。”
  应如墨转首,男子眼中闪着光彩好似初生太阳一般璀璨美好……
  “传说中的国师大人竟然会来太学府。”蒋文用胳膊肘捅捅怔愣不动的孟谦。
  孟谦没说话,只是捏着书卷的手愈发的紧。
  “国师,有人跟着咱们。”太学府跟前,沉香和应如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沉香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何处?”应如墨动作不加停顿,径直进了马车。
  沉香跟着进去,“对面街巷,卖纸伞小贩旁边。”
  应如墨纤指挑开车帘露出缝隙,一个打扮寻常的小厮,面上虽在挑伞,目光却时不时往这边瞧来,她放下车帘道:“继续赶路。”
  马车并没直接回国师府,而是去了南郊,那小厮一直在后跟着,真是难为他追着马车跑了许久。
  眼看着马车停于一座府邸跟前,小厮猫着腰躲在附近一棵大树后面,直到应如墨进了府。准备回去禀报的时候,一道阴影罩在他身上,转眸间后颈一重晕了过去。
  日暮渐晚,应如墨坐在堂上,被打晕的男子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沉香提了半桶水,哗啦啦的往地上一浇,男子猛然醒来。
  茫然不过一阵,看见应如墨的时候,明显惊恐,那双肩抖若筛糠。
  “说吧,谁派你来的。”沉香的话音传来,寒冷似冰。
  男子半跪在地上,一直盯着地上。问话也不答,仿佛是个哑巴。
  应如墨撑着脑袋,红唇微启:“不说不要紧,正好本国师近日得了只宠物,沉香你便带他去玩玩儿。”
  得了令,两个下人架着男子,沉香紧随其后。
  丫鬟上来一杯温茶,应如墨刚喝下去一口,耳边传来一阵‘救命’的声音,都快要冲破天际。
  没多久,男子被带过来,身上依旧湿润,只是身上还多了些不可言说的味道,应如墨接过丫鬟递来的锦帕捂在鼻息间。
  “本国师还以为你会贡献一条胳膊什么,早这么老实也不会受如此惊吓。”
  “是……”男子似犹豫似害怕,“是皇上。”
  沉香一惊回首看着应如墨,这可如何是好。
  “把他关到柴房,好生看着。”应如墨挥挥手,再不让他消失,她非得被熏晕过去。
  下人架着男子离开,沉香望着地上水渍道:“国师不问他目的?”
  “正好明日要进宫,何不亲自问?”这兔崽子还跟她来这一套,当真是……
  应如墨站起身来,快要走出堂屋的时候,回首对候着的几个下人说道:“将这里好生打扫,再拿香炉熏熏。”
  她漫步到后花园,与上次来不同,在葡萄架子那地方放了一个巨大的铁笼,时不时会响起锁链撞击的声音。
  在夜色下,铁笼里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应如墨站到跟前的时候,笼子猛地一动,吓得身后跟着的两个下人为之一抖。
  沉香咳嗽两声,“国师,咱一定要把这个留在这吗?”
  应如墨挑起下人手上端着的生肉,一把扔进去,接着响起咀嚼的声音。
  “沉香,你嫌弃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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