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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话好好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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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如墨转身,看着堂屋跟前的白雪,“夫人待你不好?”
  嬷嬷沉默半响方才继续说道:“夫人脾性不算好,对府中下人多少都有打骂。”
  “哦?传闻柳夫人可是个大美人,脾性温婉娴静。怎会如此,你若是骗本国师,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嬷嬷紧张起来,“奴婢不敢撒谎,当年夫人怀孕,结果滑胎,之后整个人便暴躁起来。”
  这事应如墨听闻过,当年柳太傅可是人人赞颂的好儿郎,只因为他娶了青梅竹马的柳夫人,恩爱数年,膝下所有子女皆是由柳夫人所出,可惜柳夫人怀的第四胎没有保住……
  “那柳照月呢,你可了解?”
  嬷嬷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姐待府中下人皆是仁厚。”
  “那她在嫁入皇宫之前可有和什么男子接触过?”
  这话许是惊着嬷嬷,她手指紧紧抓着椅子扶手,那双粗手愈发泛白。
  她坚定的摇首可没换来应如墨的相信。
  “你想清楚。”
  “这……小姐平日带着的都是冬梅,奴婢不是小姐的贴身嬷嬷,所以……”她略有些惶恐,方才好似木头的脸现在变换如书页。
  看来柳照月确实会招揽人心。这嬷嬷对伺候数年的柳夫人没有丝毫感情对偶尔见过的柳照月却是如此。
  “你确定她没和什么男子接触过?”这一次不是用平和的语气,应如墨暗暗施加压力,嬷嬷的眼睛愈发慌乱,最后还是摇首。
  “小姐洁身自好,不过在进入皇宫前倒是有过一桩婚约,小姐用她的未婚夫见过两次。”
  应如墨好像发现什么,接着问道:“是谁?”
  嬷嬷想了想道:“就是当时的四王爷现在的摄政王。”
  一条线终于捋直了。这事她没有听说过,估计也是少有人知。
  “他们……之前亲近吗?”
  嬷嬷蹙眉半回想说道:“有一次是奴婢陪同夫人上香在佛寺撞见小姐同一男子同游,看模样,似乎……挺亲密的。而那男子……最开始小姐不愿脱口最后熬不住夫人逼迫才说那是摄政王。”
  应如墨抿紧唇瓣,她已经知道她想知道的。若是如此,这可真是一出戏啊。
  未时
  应如墨进宫,此刻凌未已经歇在长乐宫,只是闭眼都是那些朝臣谏言时的表情。
  “皇上 国师来了。”小安子迈着快步过来在他耳畔说道。
  凌未从锦榻上坐起来,身上披着软毯,明黄锦缎上刺着双龙,金线交织着,在光下耀眼十足。
  “皇上可是在为难?”应如墨进来连礼都没行直接问道。
  凌未瞥向他,沉默半响才微微点头,“国师,阿未不想你走,修葺堤坝费时许久,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微臣不会在短时间回来。”应如墨抢先一步说道。
  宫殿里燃着暖炉,外面下着纯白飞雪,应如墨在殿中站了没一会儿,身上的寒意全消。
  其实,应如墨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考虑过了,凌风对付她,原因有二,一则因为他俩在朝堂各看不顺眼,二则许是因为她窥破了他和柳照月之间的事儿。


第20章 送别
  但她现在没有抓到他们的把柄,进宫之前柳照月准备嫁给凌风的,亲近些也是正常。可进宫之后……
  本来应如墨没打算细细追查下去,可凌风先给她整幺蛾子就别怪她紧抓不放。
  “国师……你是如何想的?”凌未眼巴巴看着她,比起其他,还是她的决定比较重要。
  应如墨走至凌未跟前,前世最后一面,他凌厉的眉眼带着帝王之气,龙袍着身,身畔佳人,少年总归是会成长为一代帝王的。
  就算她不在,凌未也不会出事。现在宋将军手掌兵权,祖上多代皆是效忠于皇家,赤胆忠心,应如墨相信不会有人敢造次。
  “臣……或许是最合适的人。”这一世的凌未明显比上一世还要依赖她,还是文太傅说得好,她不能让凌未太过依赖她。
  凌未抓紧身上软毯,目光渐渐暗淡下去,“国师……不想留下?陈州那里不比京中……”而且她还是个女子,这话凌未不敢说,自古巾帼英雄不少,要是说出来岂不是成了他区别对待。
  “臣知道,可总得有人去。而皇上您不能拿黎民百姓开玩笑。”
  凌未揪着眉头,即便是百官附议他都不曾动摇,而如今应如墨一句话让他左右不定。
  最后,只知道国师大人在长乐宫同皇上待了许久,出来之后便领着一道圣旨。
  未央宫
  柳照月一袭华贵,慵懒的躺在锦榻上,面前珠帘作响,冬梅端着安神汤过来。
  “太后,奴婢听人说了,皇上已经下旨命国师前往陈州赈灾,少说也得三五年。”
  柳照月一只皓腕撑着脸颊,听闻此话睁开双目,眸光闪耀如初阳,一张美人脸如花一般。
  她这段时日心绪不宁,通知那人之后便没了动静,哪知道……
  即便是听到应如墨离开她也不能放心,应如墨到底知不知道,这一猜测令她近日安睡不得,总归是个隐患。
  她招招手唤了冬梅贴近,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冬梅谨慎的点点头退下。
  这时候,应如墨已经回府,遇上正要出门的叶天云,看他手上挎着大大的包袱,一看就是托人送到他那些兄弟手里,自他入府便一直这样,应如墨也习惯了。
  “国师你答应去陈州?”沉香一听,惊得手中托盘掉落,当中碗碟点心一一洒在地上。
  应如墨有些累,吩咐了叶天云一些事就回了屋子,现在沉香又来……
  她靠在床头颔首道:“你先去着手准备去陈州的事,其他不必多问。”
  沉香欲言又止,总归没说出来,最后出了门去留下应如墨一人。
  宫中暗卫她已经吩咐下去留守在凌未身边,府中下人都留在此,只带几个亲近的上路。
  过去七日,一切准备妥当,应如墨看着身后的浩瀚队伍,马车运着粮食银钱。一路上,她都得万事小心。
  “国师大人,皇上还在城楼上。”沉香道。
  马车中,应如墨靠着,樱桃乖巧的为她剥着瓜子,本来不打算带她,奈何樱桃哭得伤心,应如墨一个心软便答应了。
  “继续走便是。”应如墨头也没回道。
  城楼之上,凌未看着中间那辆马车,徐徐前进,仿佛在这能听到那马蹄哒哒的声音,只是看着她离开,心头却好似空了一块。
  小安子俯身过来,“皇上,国师大人说为您备了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凌未回首看着小安子,眼中闪过一分惊讶。是啊,因为陈州一事他将生辰宴取消,不知不觉又过去一岁。
  回了皇宫,凌未望着偏殿的屋子,里面时不时传来一声低吼。
  站着的几个宫人皆是心惊胆寒,凌未指了指里面,“这是国师送来的?”
  他有几分不确定,几个宫人皆是颔首。
  凌未带着小安子缓缓靠近,直到殿门打开,阳光从中而入照亮整个宫殿。
  一张盖在大铁笼上的红布格外惹眼,还有一个穿着异域的人低首候在铁门旁边。
  “参见皇上。”那人跪在地上,用不大利索的汉话说道。
  小安子上前,“这里面是什么?”
  那人摇摇首,只是指指并无动作。
  凌未熬不住好奇心,悄悄走近,在他手指快要碰到红布的时候,小安子抢过来,紧张道:“还是奴才来吧。”这里面一看就是活物,要是皇上受了伤他的小命也就不保。
  凌未点点头,退后几步,小安子鼓起勇气闭眼一扯,安安静静的。
  只是身后多了一道明显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小安子回了神往后一看,两只幽绿眼睛就像夜澜明珠般耀眼,可现在却无法安心赏玩,看到整个身形的时候,小安子腿都软了,忙得往后奔开几步,差点叫出来。
  凌未站在几步之外,双眸黑如浓墨紧紧看着笼中孤狼,那灰白相交的皮毛,矫健身形,特别是那双眼睛,都充斥着一种孤傲。
  “你是……”他幽幽开口,问的明显是跪着的男子。
  “草民是训狼师。”
  “是国师让你留下的?”凌未试着走近,那狼眼一直紧紧凝着他,是提防也是凶意。
  训狼师点头,“待草民将其完全驯服后,可完全听皇上命令。”
  凌未走到铁笼旁边,手指抚上冰冷铁笼,小安子在旁喊了声‘小心’。
  凌未当做没听到,那孤狼一动不动,两两对视,孤狼低吟一声,这声音吓惨了小安子,且看另外两人神色未变分毫。
  这边途中,应如墨悠哉悠哉,想到凌风那副脸色,她就想笑。
  可就使劲儿给她出难题吧,最好没留下什么把柄,不然……
  “国师,看这天儿过会儿就该下大雨了。”樱桃挑起帘子,外面雾蒙蒙的。
  一行队伍行走缓慢,这样子,不得半月有余才能到陈州。
  应如墨哼了一声,“下吧下吧,雪都看腻了,来点雨挺好。”说着取过身边的汤媪捂在手中。
  说到下雨,樱桃真没猜错,临近傍晚一行队伍在一处小镇上休息。
  由于人太多,只能包下镇上挨得较近的几个客栈。
  等到雨停,一行队伍才重新出发,约个十来日,天儿渐渐热起来,地上白雪亮闪闪的,看久了愈发刺眼。
  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应如墨下了马车站在一处树下,上面挂着残雪,摇摇欲坠。
  将近半月,天一直阴沉沉的,只有最近几日才有阳光。应如墨思考着,如此耽搁实在耗费时间。
  她能耗,这些粮食耽搁不得,虽说陈州附近州县都已捐钱捐粮送过去,而且已有两行队伍先行过去,但这才是大头。
  寻了队伍官吏,商议之下决定他们分开走,应如墨身边大多都是女眷,难免耽搁。让送粮的先走,也好省些时间。
  “国师,你就不怕他们中间发生什么事?”沉香望着远去黑乌乌的队伍担忧道。
  应如墨摇首,“梁大人有经验,身边大多是他亲信,护送的官兵都是精挑细选的。哪那么容易出事。”
  依着他们的脚程,约个几日便会到达,要是带上她们,还得多费些时日。
  原本应如墨还觉着自己能够坚持的。奈何,养尊处优多年,连夜赶路多日,她到底体力不如男子,有时也会感觉劳累不已,她这还算好,樱桃更惨,出来时还是水灵灵的小女子,现在整日无神只盼着赶紧到。
  她留了两个女眷和叶天云以及六个侍卫,足够了。
  “国师,雪化了不少。”樱桃难得有精神,应如墨捏捏额头,时日是差不多,该化雪了。
  近日,梁大人来信,一行队伍已然到达陈州……
  “咳咳……”应如墨抱着暖茶,脸蛋红彤彤的,整个人看着病恹恹的。
  很不幸,前日她感染上风寒,身子虚脱无力,叶天云寻了附近一村子借宿。
  “国师,这药是沉香姐姐刚熬好的,您快趁热喝下。”应如墨靠在木板床上,身上盖着厚厚棉被,闻到苦药味,她是拒绝的。
  奈何……
  放下暖茶,那碗药被她嫌弃的看了两眼,只好闭着眼睛全数吞下。
  想到什么,她从袖中掏出瓷瓶递给樱桃,“把这丹药和其他侍卫分了,预防风寒。”
  樱桃接过,上面还有暖暖温度,她颔首道:“是”
  夜下,应如墨睡过去,耳边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硬是把她从睡梦中拉起来,清醒过后还听到樱桃的尖叫声,她忙的穿鞋跑出去,且看到薄雪上到处都是血腥,樱桃抱着脑袋躲在屋前大缸里面瑟瑟发抖。
  沉香倒是比她淡定得多,手里紧紧拿着一农家扁担,几个黑衣人同侍卫们相搏,地上俨然躺了几位……
  “国师您快回去。”沉香回首间看到仅仅披了件外衣的应如墨站在木门前,被风吹着脸蛋儿发红。


第21章 生死
  一道声响让几个黑衣人注意到应如墨,几个人转变方向向她袭来。
  “国师小心。”沉香喊道。
  到底是面临过死亡,应如墨这次淡然得多,她抓起地上碎雪往那伙人撒去,可惜刀剑飞快,转瞬间逼近她,在她以为自己真要去见先皇的时候,只有剑刃划开血肉的声音。
  诶,怎么不疼?
  “国师大人,樱桃好疼。”一道虚弱凄凄声让应如墨睁开眼,一看,樱桃咬着牙半跪在雪地上,一张小脸此刻惨白惨白。
  当另外一个黑衣人准备再来一刀的时候,叶天云及时出现,甩过来一把剑将黑衣人手中兵刃打掉深深插在雪地上。
  应如墨赶紧拉起受伤的樱桃,手上沾染着湿润,她知道那是什么。
  小丫鬟疼得晕过去靠在应如墨怀中,叶天云还是靠谱的,武艺在那群黑衣人之上,三两下便将其解决。
  沉香连夜去请村里大夫来给樱桃上药,应如墨给樱桃喂了秘制丹药可缓解她的疼痛,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门前,应如墨缓口气,即便是冷天,脸上也有些密汗顺着精致脸庞流下。
  “咱们的人损失两个,对方七个人抓起来的时候全部自刎。”叶天云站在她跟前汇报道。
  原本去村中大夫家寻些风寒的药草,结果回来有些晚,接着就是刚才那副局面。叶天云有些愧疚,白衣上沾染不少红点血花。
  应如墨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即便她表现淡然,当樱桃受伤的时候,她的心跟着揪起。
  突然想起上一世她离开之后,沉香的结果会是如何。
  “国师有什么吩咐?”叶天云开口道,应如墨不说话,总觉得比这化雪天还要冷。
  下一刻,应如墨睁开双眸,眉目比那天上星辰还要闪耀,“把七个人的脑袋割下来,送给一个人。”她轻飘飘的说道。
  就在刚才,她便猜到这些人是谁派出来的,凌风既然提议她去陈州,若是动手岂不是落人口实,毕竟在朝中只有他同自己有芥蒂。凌风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那么……只有一个人。
  未央宫
  夜晚,冬梅忙不迭的跑着,途中几次险些摔着,慌慌张张的跑到寝殿。
  “太后娘娘……娘娘……”
  柳照月撩开鹅黄床幔,斜睨她一眼,似乎在嗔怪她的失礼,“有事便说,如此慌忙太过失仪。”
  冬梅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才抬起头来,“方才……方才有人把七个盒子放在殿门前。”还好她第一眼发现,若是被其他宫人发现,怕是要出大事。
  “是什么东西?”听出冬梅的害怕,柳照月下床过来,脸上镇定。
  只是在听到冬梅贴耳之语的时候,双目微张,心跟着紧了一把。
  “处理好了吗?”到底是主子,她快速镇定下来。
  冬梅点点头,她已经命人将那些东西埋进花坛底下。
  柳照月快步走到桌旁,拿起墨笔的手顿住,冬梅跟着过来,以为娘娘要写东西,立马寻了张纸放下。
  柳照月叹口气,颇为无力的坐下来,只手扣在额际道:“收下去吧!”
  “太后……”冬梅踌躇道。
  柳照月知道,这是警告,没错就是警告!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应如墨已经告诉了她,再敢有下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可她会怕吗?
  有点吧,她身处太后之位,身上承载的还有柳家,可她不能……不能留下把柄。
  陈州
  应如墨一连数日没怎么休息过,看着手上的工图,看得她眼睛都快‘瞎’了。
  陈州官吏专门给她备了一处府邸,还算清净。
  沉香端着羹汤走至书房,夜色中,明亮烛光格外显眼,应如墨坐在桌案前,图纸已然阅完。
  “国师还是休息会儿吧,连日赶路,到了之后又没日没夜的监督赈灾,都不怎么休息过。”沉香边放下羹汤说道。
  应如墨揉揉太阳穴说道:“樱桃呢?”
  沉香道:“樱桃已经睡下啦,刚开始几日疼得厉害,现在结疤,就是背上留下疤痕。”
  应如墨从身后深木柜中取出一盒药膏递给她,“这是雪玉膏,你拿过去给樱桃,她现在结疤可以用这膏药消除疤痕。”
  沉香惊讶,“这可是老国师给您留下的。”
  应如墨摆摆手,明显疲惫靠在椅子上,“樱桃是为救我,不过一盒药膏的事儿,她以后还要嫁人,留下这疤不好。”
  沉香犹豫,最后还是拿上了。樱桃那丫头心思单纯,平日里都是细声细气的,不曾想竟能替国师挡剑。
  翌日,应如墨跟着督工前去,城中灾民已然安置,只是附近村子修葺可能是要废些时间。
  冬去春来,年复一年。
  陈州大水已经过去五载有余,堤坝修葺还在施工中,眼看快要完工。
  “国师大人,您看……依着进度,大概还需要两三年。”官吏在前说道。
  当年的稚嫩少女已变成亭亭玉立,一袭青衣雾面裙上,绣着团簇木兰花,延至交襟处。应如墨比之五年前还长高不少,或许是她过得太过舒心,比之前世还要高些。
  应如墨摇着团扇,走在碎石上,一边看着工人们施工情况。
  “朝廷拨的银两这些天该到了,到时候你监督发在这些工人手上。”应如墨说道。
  “是。”
  陈州的夏季比之京中要热得多,这几年应如墨总算是习惯一点。
  回到府中,应如墨迫不及待的沐浴换上干净衣裳。
  院子里,绿荫之下,凉爽许多。
  沉香说道:“国师大人,咱们都来陈州五年了。”
  应如墨躺在锦榻上,身边樱桃为她扇扇子,时不时来颗冰葡萄,甘甜无比。
  她闭眼嗯了一声,等着沉香下文。
  沉香望了望湛蓝无云的天儿,这几年陈州恢复之前繁华,百姓和睦,虽不比京城,但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可是,国师毕竟是天凌的国师。
  刚来那几年,皇上是一月一封信,现在半年都见不到一封。以前皇上多依赖国师她是知道的,五年过去足以改变一个人,她担心国师地位不保。
  “国师就不想回去吗?”沉香又问道。
  应如墨睁开眼接过樱桃手中团扇坐起来,跟前木桌上摆着一壶冰,勉强消暑。
  “急什么,正好落得个清闲。”她说得不在意,沉香眨眨眼,看着如今的国师,她越发看不懂。
  “樱桃再去冰些葡萄去,味道不错。”她吃下一颗感叹道。
  樱桃离开,沉香跺跺脚,她又不是寻常丫鬟,知道国师的根基都在京城。耗在这里……
  “商怀远如何了?”应如墨突然想起来道。
  沉香叹口气,老实说道:“商怀远在三年前取得商家大权,名声大噪位居天凌首富,现在正将生意往异域拓展。”
  应如墨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着亮光。嘿嘿……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家底翻翻翻!
  沉香在旁看着她愈发扩大的笑容,心中疑惑,国师这副样子越看越像财迷,好阔怕呀!
  月下,应如墨在院子睡了一天,起来身上还披着毛毯,樱桃坐在她对面,手肘撑着脸,昏昏欲睡。
  “樱桃?”
  她轻唤了声,樱桃立马站起来,看着应如墨鼓瞪着大眼睛。五年过去,当年的小丫头已经褪去青涩,多了女子的柔美娇俏。
  “国师你醒了。”她说着连忙递上一杯茶水。
  “沉香呢。”她还记得,那丫头自打今日同她说与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
  “沉香姐姐说国师醒来会饿,所以去厨房准备吃食去了。”樱桃老实答道。
  应如墨揉揉眼睛道:“你若是困了便回去吧。”
  樱桃连忙摆手,“奴婢不困的。”她强撑着说道。
  应如墨抬眸,一片星空落入眼中,仿佛待挖掘的宝石一般。
  “樱桃,你今年十八了吧。”
  “回国师,两月之后奴婢年满十八。”
  应如墨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是啊,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都嫁人了。”她似乎在感叹,也在遗憾。
  樱桃默默站在旁边搅着衣袖,莫名紧张起来,“国师生得美艳,又才华满腹,为何……为何……”
  应如墨笑出声,她明白樱桃的疑惑,“因为……”她说到一半,双目流彩眼尾上翘,勾起樱桃好奇,“你和沉香还没嫁出去我不放心。”
  樱桃脸咻的一下红扑扑,最后忍受不住应如墨的打趣,背过身去娇羞跑开。
  应如墨望着明月,耳畔响起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似一曲美妙童谣。
  快了……快回去了。她心头低叹道。
  果不其然,过了一月圣旨从京城而来,命她将堤坝修葺尾事交托刚刚任命的状元。而后启程回京城。
  沉香瞥见自家国师拿着圣旨面无表情毫无惊喜,似乎早有预料,“国师不高兴?”她不大明白,能接到圣旨就说明皇上没有忘记她。
  应如墨将圣旨交给她,“五年已过,今年又是祭天的年份,没有我这个国师,这祭天能办吗?”
  沉香脑子突然明白过来,她敲敲自己额头,“瞧奴婢这个记性,都忘了这么大的事,皇上肯定不敢忘。”


第22章 五年
  提到凌未,应如墨心头软过,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初。她明白——人是会变的。
  不过五日,新来的钦差大臣来到陈州,第一件事自然是拜会应如墨。
  当应如墨看到人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熟悉,可要她细想却想不出来。
  “你……”
  “在下孟谦,国师安好。”
  应如墨看着面前儒雅男子,倒是不像传闻中那般能言会道。
  “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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